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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李映池沒有起疑,還順帶叮囑了他們不要在云簡舟暴露自己受傷的原因,把自己編造出的因為修煉不小心才變成這樣的借口也同他們說了一遍。

    左丘玉宸罵他在青云門越活越回去,比那些稚童還要蠢笨,那么多年也沒見他跟自己低過頭,現(xiàn)在卻為了個破徒弟做到這種地步。

    見李映池表情越發(fā)難看,左丘玉宸后來也閉了嘴,不再談起這件事,只是越發(fā)地看云簡舟不順眼了起來。

    后來的日子里,二人擔(dān)憂李映池身上未愈的傷發(fā)生惡化,又不想讓他帶著傷在藥谷和劍宗之間來回跑,便計劃好了每日都來清池宮探望青年。

    于是那段時間有人發(fā)現(xiàn),青云門門主和藥谷谷主每天都會往清池宮那邊去。

    不知情的人感嘆他們師兄弟情深,唯一知情的人冷笑連連。

    明明是對當(dāng)時秘境里所發(fā)生的事與青年身上的封印最為了解的人,相景明卻被顧溫書幾人故意瞞著,連清池宮都進不了。

    每一走到清池宮外,他就會被禁制攔在門外,說師尊已經(jīng)閉關(guān),此時不便見人。

    師尊閉關(guān),那他們那群人天天往清池宮里去是做什么?

    簡直是在把相景明當(dāng)傻子騙。

    弟子宿舍里原本最不受寵的小師弟常年失蹤,不用想,相景明也知道云簡舟此時在誰那,可他作為兩人的救命恩人,現(xiàn)在就連想見李映池一面都做不到。

    他親自在青年腿上作出的畫,自己都還沒能好好欣賞一下青年發(fā)現(xiàn)時的表情,就被別人搶先一步了。

    說不上來具體是什么感覺,相景明將地上的石子踢飛,低沉微啞的聲音在黃昏時分寂靜的空地里突然響起,顯得有些滲人。

    “也該去看看自己救回來的小東西了�!�

    第93章

    古板小師尊(二十三)

    夜色深沉凝墨之時,

    清池宮內(nèi)一片寂靜。

    皎潔明亮的圓月被遠處飄來的淡淡烏云掩得朦朧,樹葉縫隙間的月影落在寢宮處的窗沿上,正隨著偶然吹來的風(fēng)斑駁不清地晃動著。

    冷冽的夜風(fēng)穿過樹林后,

    又從敞開的窗口處灌入宮內(nèi),將床榻邊青年手中的書頁翻得呼啦作響。

    從前李映池?zé)o需休息,

    深夜時便會用打坐或練劍來消磨時間,如今無法再繼續(xù)修煉,

    便養(yǎng)成了睡前看書的習(xí)慣。

    說是睡前看書,

    但其實這些日子里他清醒時,

    基本上都是捧著書度過的。

    這便是清池仙君單一的喜好,生活里除了劍就是書,也的確是他一貫的古板作風(fēng),瞧上去格外的枯燥乏味。

    李映池不是原主,喜好自然也與原主的不同。

    不過好在因為從小體弱多病,

    他在現(xiàn)實世界里也很少有外出活動的機會,這樣的情況對于李映池來說已是家常便飯,并不會讓他感到多難受。

    他不難受,但有人覺得他難受。

    看著自己師尊面無表情地坐在床榻上垂著眼睫看書的模樣,

    明明是和從前相差無幾的樣子,云簡舟卻怎么瞧怎么覺得可憐,

    當(dāng)即也顧不上別的了,

    手足無措地想要去逗李映池高興。嬿刪廳

    他懂的東西不多,二十出頭的年紀,

    自懂事以來的十幾年間都在修煉,根本不知道怎么逗別人開心,

    等到了真需要用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木訥得要死,什么都不會。

    絞盡腦汁想了很久,

    云簡舟才從記憶里翻出他爹娘從前哄他的法子。

    在李映池看來,就是某天云簡舟突然一改從前的悶葫蘆性格,開始整日整日地貼在他的身邊說話。

    云簡舟真的很能說。

    每天一睡醒,云簡舟就會開始找他說話,李映池從來不知道主角還有話嘮的屬性。

    怎么說呢,李映池不是很討厭云簡舟這樣,畢竟這讓清池宮里變得熱鬧了不少。

    他只是覺得有些煩,因為他只想自己一個人好好看書,而且云簡舟講故事的能力實在不怎么樣,像是那種上課打瞌睡被夫子故意點起來回答問題的學(xué)生。

    有時候李映池都忍不住懷疑他把主角留下來,到底是在折磨主角,還是在折磨自己了。

    云簡舟可不知道李映池是這樣想自己的。

    他一心找話題逗李映池開心,搜刮了自己腦袋里所有能說的東西,每天換著花樣給自己師尊講。

    談自己修煉時遇到的奇怪事情,在凡間里曾聽過的趣聞,還有些毫無邏輯的話本故事,一天下來嘴巴都能說干,生怕讓自己的師尊在這里待著無聊難受。

    如果天氣好的話,云簡舟還喜歡帶著李映池出門,因為擔(dān)心走太遠會讓李映池累著,他只會在劍宗附近帶著人來回的逛。

    李映池有時候會懷疑云簡舟是不是對曬東西有執(zhí)念,不然為什么總是大晴天把他抱出來。

    云簡舟確實有一點這種傾向,他還是覺得人要多曬些太陽才會健康,但這并不是重點,他只是想讓李映池出來散散心。

    看著那些鮮活生動的自然場景,云簡舟想,他的師尊或許會開心一些。

    在別人眼里天賦異稟的親傳弟子,私底下毫無形象可言,尤其是在李映池面前。

    云簡舟知道李映池很介意自己失去靈力的事,所以在二人單獨相處時他很少會用到靈力,一切都如同凡人一樣,行走下山,用手爬樹。

    他會拿著他的劍爬樹給李映池敲果子吃,被打落的樹葉弄上一頭的臟亂他也毫不在意,揚起個笑想要向李映池邀功,下一秒就被未熟透的果子酸得五官亂飛。

    會削尖了木棍子去河邊抓魚,因為小時候從來沒這樣做過,被魚尾濺起的水花弄得渾身濕透,狼狽地沾上一身魚腥味,卻依舊開心地說今晚要給李映池煲湯喝。

    他還會追著適合做寵物的靈獸跑,沒用靈力,把自己追得大汗淋漓,然后從不知道哪個角落鉆出來,渾身草屑小心翼翼地捧著只毛絨絨說給李映池養(yǎng)著玩。

    即使李映池很少回應(yīng)他,大多時候他只能得到青年不置可否的一眼,但這也足以讓云簡舟感到滿足。

    系統(tǒng)和李映池都有些詫異他的這番舉動,倒不是說什么其他的,就是李映池甚至不用開口,就已經(jīng)完成了要打壓小徒弟的任務(wù)。

    這番上趕著被自己折磨的行為,屬實讓李映池有些受寵若驚了,細數(shù)下來,接下來他只需要待在宗門里等待入魔的情節(jié)發(fā)生就好。

    但在原劇情中,原主是因為嫉妒云簡舟而導(dǎo)致修煉時走火入魔,產(chǎn)生了無法控制的心魔,最終墮為魔修。

    可李映池對云簡舟卻并沒有嫉妒的情緒,也就是說原本的走向在他這里無法不成立。

    不是沒有想過讓系統(tǒng)幫忙作弊,只是系統(tǒng)這次也愛莫能助。因為這個世界里存在著非自然能力,生出了有獨立意識的天道,若是被天道察覺到異樣,二人可能就會被直接踢出任務(wù)世界了。

    沒了辦法,也著急不來,李映池只好靜觀其變,決定先待在清池宮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段日子里李映池在清池宮里過得倒也還算不錯,事事順心,平淡寧靜,唯一一點不太好的,便是在他身邊越發(fā)顯得聒噪的云簡舟。

    李映池倒是想趕云簡舟走,可之前只是提了一嘴,云簡舟就直接‘咚’一聲地跪下了,聲音哽咽地說,讓自己不要對他那么好。

    就差把惡毒兩個字寫臉上的李映池:?

    若是主角認為自己這樣做是對他好,那李映池肯定就不會選擇那樣做了,他還要繼續(xù)扮演惡毒炮灰呢,怎么能對云簡舟好。

    實在拗不過云簡舟這奇怪的腦回路,李映池便也歇了趕他走的心思,他實在嫌煩的時候便會隨便找個理由把人支走。

    讓云簡舟去做些雜活也好,做些難事也罷,總之不要待在自己身邊絮絮叨叨地說話就行。

    就比如今晚,在洗漱過后,云簡舟被李映池暫時趕去了別的宮殿忙活。

    因為李映池希望在睡前能夠安靜地看一會兒書。

    抬手輕輕拂開一縷被吹至眼睫上的發(fā)絲,李映池順著風(fēng)來的方向,將窗外因為黑暗而略顯陰森的樹影收入眼中。

    他輕抿了下唇瓣,將被吹亂的書頁翻回了方才看到的地方。

    瑩白的指尖落在泛黃的紙張上,逐字逐行地往下移動,心不在焉地尋找著之前他最后看到的字眼。

    早知道在趕云簡舟走之前,先讓他把窗戶關(guān)上了。

    晚上這樣看著窗外還真有些恐怖,總感覺會有什么從窗戶外闖進來……

    或許是想什么來什么,還沒等李映池找到他最后一眼看到的字眼,原本吱呀搖晃著的窗戶忽然被‘嘭’一聲地關(guān)上了。

    不斷灌入的冷風(fēng)被阻隔在外,與之相對的,是一道忽然出現(xiàn)在他身前的陰影。

    失去靈力很不方便的一點就是五感變得異常的鈍。

    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尤其是在修真界,一點點的差異就足以讓人在對戰(zhàn)中失去生命。

    但李映池很早就考慮過類似的問題,也并不是一點安全措施都沒有做。

    清池宮外一直是留有他之前留下的禁制的,只有被他允許進入的人才能夠踏入宮內(nèi),否則來人連敲門都做不到。

    除非入侵者的修為在李映池之上。

    而眼前的人顯然就是這樣的情況。

    李映池現(xiàn)在手無縛雞之力,也沒想著掙扎了,他抬起頭正準備看看來人是誰,入眼便是一塊有些眼熟的玉佩。

    停頓片刻后,李映池眨了眨眼,對上了一張戴著妖怪面具的臉,“魔尊?”

    燃起的蠟燭在一旁燃燒跳動,昏黃的燭光將青年稠麗的面容暈染得格外柔和,相景明挪開視線,看向他被被褥遮擋住的腿。

    “鼎鼎有名的清池仙君竟然會認得我?本尊真是受寵若驚了�!�

    李映池是不認識他的,但是他在書籍里見過那個玉佩,那是魔尊身份的象征。

    對方都這樣大大咧咧地掛在腰上,再說了,人都闖進清池宮了,一看便知來者不善,他又何必要裝作不認識。

    魔尊說話陰陽怪氣的,李映池不喜歡這樣的語氣,彎彎繞繞的,覺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就沒有接話。

    相景明也不在意,怪笑了一聲,伸手點在被褥上。

    “知道本尊今夜為何來這嗎?”

    男人下手刻意沒用多大力氣,但李映池下半身現(xiàn)在沒有知覺,在看見他的動作時因為怕疼,反射性地皺了皺眉。

    相景明點他腿的動作莫名停在了一厘米外,李映池沒察覺,只是淡淡地垂下了眼睫,聲音冷淡,說出了最有可能性的情況,“來殺我?”

    “本尊殺你做什么?”

    相景明被他這一句話噎了一下,“本尊若是想殺你,當(dāng)初在秘境時何必浪費功夫去救你�!�

    他不等李映池反應(yīng),直接掀開了眼前礙事的這層被褥,熟悉的香味撲面而來,有了上一次秘境的經(jīng)驗,他動作熟練地撩開了青年的衣擺,讓他的杰作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象征著魔界的黑色藤蔓圖案,從細瘦伶仃的腳踝處蜿蜒向上,深深烙印在那細膩無瑕的冷白上,配合著青年那副一貫清冷的模樣,讓相景明恍惚中生出了將仙人拉入深淵的怪異滿足感。

    這也確實是相景明的初衷。

    他用禁術(shù)救李映池,卻也封印了李映池的經(jīng)脈,讓他無法行走,又故意讓禁術(shù)的副作用留在他的身體上。

    相景明承認自己惡趣味,他就是想要看看那如高嶺之花般的劍修,在遇到這樣的情況,還能否像往常一樣端住那副可惡的姿態(tài)。

    只可惜,李映池發(fā)現(xiàn)這處紋身的第一時間,他不在場,也不知道當(dāng)時這漂亮的小劍修是個怎樣的表情。

    明明他才是最清楚李映池身體狀況的人,竟然被青云門那群蠢貨給排除在外,他們難道會比自己更懂魔界禁術(shù)嗎?

    自己救的人竟然連面都不讓他見一下,荒唐,簡直荒唐。

    咳總之,這么漂亮的花紋,他怎能不親自來看看。

    被人突然掀開了衣袍,李映池還沒能反應(yīng)過來,他正消化著相景明那番信息量過于豐富的話語。

    “秘境里,是你救了我?”

    第94章

    古板小師尊(二十四)

    只是盯著那處花紋看了沒幾秒,

    相景明就放下了手中的衣擺。

    他扯住被角使著巧勁一丟,重新給人蓋了回去。

    色彩素凈的被子略微厚重,一蓋上去,

    就把白皙膚肉上的詭麗紋身再次遮掩了個干凈,甚至比原先蓋得還要嚴實,

    把青年壓得一愣。

    身為魔尊,相景明當(dāng)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靠著廝殺選拔出來的一界之主,

    人命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

    生與死于他來說只有形態(tài)上的差異,

    在他看來都只是兩種不同的生存方式罷了,活著當(dāng)魔修,死了就當(dāng)鬼修。

    他自然不可能是那種,僅僅因為看見青年打了個寒顫就會心軟的類型。

    不過深夜氣溫寒冷,對于青年來說的確有些難以忍受。

    相景明還不屑于為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即使他們的身份是不見血不罷休的對立面。

    更何況對方是這樣一個孱弱的小東西,清瘦的身形,蒼白的膚色,看起來他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把人給弄折了。

    看著李映池后知后覺地用手壓住了蓋在身上的被子,

    相景明挑了挑眉,反問道:“不然清池仙君是覺得自己能夠在神獸手下活著回來?”

    “當(dāng)時本尊找到你的時候,

    你可就只剩一口氣了。秘境里有多少吃人的玩意,

    想仙君聰慧過人,無需本尊一個個舉例了吧。要是沒有本尊出現(xiàn),

    或許你跟你徒弟現(xiàn)在死在那,都沒人能找到尸體�!�

    男人的語氣不似作偽,

    李映池回想起來,自然能明白當(dāng)時的情況是何等危險。

    可是他不明白男人身為魔尊為什么會選擇救自己,

    修真界與魔界自古以來就水火不容,魔尊沒有對他落井下石就已經(jīng)難得。

    救人一舉,顯然有些居心叵測了。

    見床上的青年陷入沉思并不回話,相景明從喉中哼出聲氣音,不滿道:“你們仙界不是很注重禮數(shù)嗎,怎么現(xiàn)在看見救命恩人連聲謝都不說?”

    他帶著那表情兇惡的面具,把臉部遮了個完全,叫人無法從表情上分辨他的真實情緒,說話時語氣也似喜似怒,委實變幻莫測,很符合仙門弟子對大魔頭的刻板印象。

    只是救了自己一命而已,李映池倒不會因為這件事就覺得魔尊會是什么好人。既然選擇了在夜半這樣特殊的時間闖入,魔尊此行定是不懷好意。

    李映池心中平淡無波。

    他判斷不出男人來訪的目的,但并沒有因此感到不安。畢竟如今的情況再壞又能壞到哪里去,魔尊若是想取他的命取了便是,反正他拖著這副殘缺的身軀活著,與死了又有何異。

    透著淡淡血色的指尖移動,青年合上了手中的書。

    輕薄脆弱的紙頁因為年代久遠,發(fā)出些微弱的折裂聲,在外面嗚咽模糊敲擊窗沿的大風(fēng)中,仍清晰地傳入了二人耳中。

    相景明的視線隨著青年的動作跟了過去,在搖晃微黃的燭火下,他看清了那落在青年蒼白手背上的青紫脈絡(luò)。

    這壞脾氣的仙君以前也是這樣瘦嗎?

    相景明忽然有了這樣的疑問,他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但他總覺得李映池不該是這樣的,或許是這一次重傷真的給李映池帶來了不小的傷害。

    也是,他故意用了那樣的手段,不就是想要看李映池崩潰的模樣嗎?

    相景明扯了扯嘴角,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沒什么愉悅的感覺。

    因為行動不便,李映池只是坐在床上弧度微弱地點了點頭,權(quán)當(dāng)這就算是行了個禮,“多謝閣下出手相助。”

    青年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像極了初見的時刻,可現(xiàn)在卻是在與當(dāng)初完全不同的地點。

    私密的空間,完全不對等的身份,相景明仗著有面具遮掩,沒忍住彎了下眼,還沒等他笑出來,青年卻又開口道:

    “但本君腿上突然出現(xiàn)的花紋也是閣下所為吧�!�

    相景明頓了頓,轉(zhuǎn)身坦然道:“確實是本尊所為,但本尊也是為了救你。想要封住你體內(nèi)暴亂的神獸靈氣,只能這樣做�!�

    沉默片刻,李映池將手中的書放到一旁,“原來本君的腿受傷,也是你做的啊�!�

    “……是又如何?”相景明在寢宮內(nèi)踱步,被玉冠高高束起的發(fā)絲搖晃在身后,配合著他理直氣壯的語氣,的確是一副魔界做派。

    李映池只看了一眼就扭開了臉,眉間蹙起,“你就不怕本君叫人?你今日不殺我,我一定會把這件事說出去,不說別的宗門,從今往后青云門定會與你們魔界拼個死活�!�

    “都說了是為了救你,仙君莫非還要恩將仇報?”

    相景明嘶了一聲,怎么都想不明白跟李映池溝通會如此困難。

    自己都說了是為了他好,就算那個花紋是自己故意干的,但是當(dāng)時的情況想要封印那些靈力,確實是需要將一處部分肢體作為靈力載體。

    除了腿難道還能有更合適的地方嗎?

    越是這樣想,相景明心中就越是憋悶。

    幾百年沒做一次好事,好不容易無聊做好事,還被對方弄成了這樣深仇大恨的情況。

    他幾步走至李映池的床榻邊,在青年抬臉看向自己時,他哼笑幾聲,伸手捏住了青年小巧的下巴尖,強硬地讓他看向自己,“仙君失去靈力之后可真是遲鈍啊。還沒發(fā)現(xiàn)嗎?早在本尊進來的第一秒就給你下了禁制,你根本無法將與本尊有關(guān)的事情說出去�!�

    這樣的動作太過冒犯,讓李映池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肩背后仰,整個人都在努力地向后移動,試圖脫離對方的控制,卻在下一秒被一只大手給捏住了臉頰。

    男人動作沒輕沒重,一碰上去,青年臉頰處的軟肉驀地被他捏出了個凹陷,漂亮的五官因為不高興而皺起,看上去有幾分別扭的可愛。

    這模樣倒是少見,要是放在平時相景明肯定是要細細觀察一下的,但是他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只是愣了一秒后又繼續(xù)接上了前面的話。

    “還拼個你死我活,清池仙君可真敢想。你大概還不知道花紋是魔界的象征吧,一個劍宗宗主身上卻有這樣的東西,要是被別人看見了,他們會怎么想你?”

    “就憑這一點,不等你叫人來殺我,你就先要先背上入魔的罵名了�!�

    入魔兩字對于仙門子弟來說堪比天譴,這番話一出,顯然是唬住了青年,他沒再掙扎,貓兒似的眼眸蒙著層薄霧,呆愣地看向男人,纖長的睫毛也因為緊張正不停地顫抖著。

    相景明反射性地松了點力,手一挪開,他就發(fā)現(xiàn)青年冷白的臉頰上印起了幾道紅印。紅白相間,配上青年無助的神情,頗有幾分凄美的楚楚可憐,那是他的杰作。

    “害怕了?”他捏了捏李映池臉上的軟肉,“還敢說嗎?要不要試試看是我先死,還是你入魔先被發(fā)現(xiàn)�!�

    李映池垂下臉,沒有回答相景明的話,而是又問:“那花紋就是魔界的象征?”

    這個姿勢相景明看不清他的臉,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而后李映池突感身邊床榻一陷,抬眸看過去時,恰好與相景明視線平行相遇了。

    “那是魔界獨有的花紋,你害怕了?”相景明又問了一次。

    他只是想要小小地捉弄一下青年,倒也不是真的想要讓人這樣膽戰(zhàn)心驚,可李映池此時的模樣看上去好像真的被嚇壞了,相景明難得地感到有些過意不去。

    李映池倒沒有什么太大的想法。

    他只是被捏得有點不舒服,出現(xiàn)了些生理性的反應(yīng)而已,其實思路早就已經(jīng)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別說害怕了,他現(xiàn)在興奮得緊,心里小算盤都已經(jīng)開始敲了。

    真是缺什么來什么,魔尊要是早跟他說這是魔界的象征,他還用得著為無法完成入魔劇情的事而煩惱嗎。

    到時候他只需要把自己腿上出現(xiàn)花紋的事公之于眾,最后再被逐出宗門,那他這個世界的任務(wù)就可以完美完成了。

    李映池挪開視線,抿了抿唇,輕聲道:“沒有害怕。”

    這幅模樣落在相景明眼里明顯就是在強裝鎮(zhèn)定,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小仙君有多愛面子,早在他拜入劍宗門下時就看出來了。

    相景明盯著青年泛紅的眼尾看了幾秒,張了張口剛想說自己能幫他去除,但話到喉頭,又突然頓住了。

    他還記得自己現(xiàn)在是以什么身份來見李映池的。

    堂堂一個魔尊說要給人去除自己弄出來的花紋,這像話嗎?這肯定不行的。

    相景明假裝毫不在意地移開眼,語氣隨意,“要是仙君真的很想要把那些花紋給弄掉的話,本尊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下�!�

    李映池對這件事沒什么興趣,但是礙于人設(shè),他只好接話道:“真的可以嗎?多久能讓花紋消失?”

    “不久,只需要三�!毕嗑懊骶椭览钣吵貢笏麕兔�,他正回頭想要說出時間,就對上了青年清澈瑩潤的眼眸。

    男人說出的話忽然卡了殼,李映池歪了歪頭,不明所以。

    因為是睡前的放松時刻,李映池向來不喜束發(fā),柔順的長發(fā)原本披散在身后,卻因為動作順著肩頭落了一半在身前,恰好遮住了他一面?zhèn)饶樀妮喞?br />
    昏黃燈光下,青年平日里疏離的氣質(zhì)被沖淡,被暖色調(diào)的火光影響,似乎眼波流轉(zhuǎn)間帶上了幾分溫婉的朦朧。

    “只需要三十天,操作不當(dāng)?shù)脑捫枰偬�。�?br />
    相景明瞬間敲定了時間。

    唔,這個時間可不少,已經(jīng)足夠他被逐出宗門了。想到這,李映池原本抬高的心也落回了原地,放松地啟唇問道:“那閣下要如何才愿意幫我呢?”

    他當(dāng)然不會傻到覺得魔尊會主動幫助自己,但他也無法拒絕掉魔尊遞給他的魚餌,哪怕魔尊之后會提出多么過分的要求,他都會答應(yīng)。

    畢竟清風(fēng)明月般的清池仙君怎能忍受魔界的印記留在自己身上。

    第95章

    古板小師尊(二十五)

    春夜延綿不絕的寒風(fēng)被隔絕在外,

    一些遺漏的微弱氣流從縫隙間吹起層層綃紗,從柔軟的床榻上往屏風(fēng)外看去,原本空蕩冷清的寢宮像是被月白流動的光覆住了。

    相景明沒能第一時間回復(fù)青年的問題。

    他佯裝思考站起身,

    背著手走到了屏風(fēng)處,仗著沒人能夠看見,

    面具之下的臉難得地出現(xiàn)了類似于糾結(jié)的表情。

    其實李映池如果不提起這件事,相景明還真沒想要讓他付出點什么。

    想幫他消除花紋這件事,

    就跟相景明會半夜來找李映池一樣的莫名其妙,

    沒有什么理由,

    就是他想這樣做便做了。

    既然李映池不喜歡身上留著他的印記,那自己幫他給弄掉便是了。

    好看歸好看,雖然那花紋是真的很適合青年,但自己如今已經(jīng)親眼看過了又何必再留,留下來沒一點好處。

    再說,

    若是李映池因為那點破花紋,就總是頂著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那誰能受得了,多看他一眼,

    相景明都覺得心慌得緊。

    到底他是魔修還是李映池是魔修�。�

    相景明想不明白,怎么這人比他一介魔修還懂得如何魅惑他人的心神。

    青年不過抬眼閉眼,

    薄薄的眼皮起伏間的功夫,

    就能夠輕松影響到他的思緒。

    現(xiàn)在劍修也需要學(xué)習(xí)這種嗎,自己怎么不知道這件事?難道是他在劍宗時過于懈怠,

    錯漏了這一項課程?

    但總之,那于相景明來說不過是一個普通花紋,

    他隨便抬手弄一下就能抹去的東西,一點難度都沒有。

    如此不值一提的事哪配從青年這討要什么好處。

    所以相景明根本沒往這方向想過,

    而且弄出花紋的罪魁禍首就是他,按道理他該給人賠罪才是。

    可李映池自己都主動問出來了,他又怎么會拒絕這送上門的好事。

    該給自己提點什么好處?

    思考間,相景明正漫無目的地環(huán)視著寢宮內(nèi),還沒等他想清楚要說什么時,視線卻突然被吸引,停滯在了屏風(fēng)外的一處木椅上。

    一件突兀,且明顯不符合李映池身形的黑色外袍正隨意地丟在那里,衣擺褶皺凌亂,似是主人離開得匆忙,沒能來得及帶走。

    巧合的是,相景明對那件衣服很有印象。

    在上一次他來清池宮時,云簡舟就是穿著那身衣服眼巴巴地湊在青年身邊,模樣諂媚可笑,不知廉恥。

    普通的弟子怎么會在晚上把衣服落在師尊的寢宮內(nèi)。這個時間段,應(yīng)當(dāng)是回房休息的時刻了。

    除非,他還打算回來。

    清池仙君竟然會允許這樣的人與自己待在同一個空間內(nèi),男人狹長的眼眸瞇了瞇。

    “本尊自然不會過多為難仙君,想要本尊幫忙其實很簡單,仙君只需要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就好�!�

    “……閣下先請說�!�

    世上最難辦的便是別人的要求,更何況是未知的條件,李映池猶豫片刻,還是沒敢一口答應(yīng)下來。

    屏風(fēng)處的高大男人似乎輕笑了一聲,轉(zhuǎn)身朝著床榻的方向走了過來。

    李映池眼睫抖動一瞬,白皙的雙手從衣袖中伸出,覆上書頁,有些不安地蜷縮著手指。

    沒有包容他的逃避,相景明握起青年細瘦的手腕,扣住他的小臂一側(cè),雙指探向他的脈搏,“之后的每周我都會來給你治療幾次,時間不確定,但你只需要等著我便好。”

    “我的要求很簡單,相信仙君不會拒絕。”

    話語間,源源不斷的靈力通過二人接觸的地方傳入青年體內(nèi)。

    封印的靈力與相景明源自一體,一接觸上就如春風(fēng)化雨滋潤著體內(nèi)堵塞著的經(jīng)脈,極大程度上緩解了青年身體中的疲乏感。

    奇怪的熱度自丹田處蔓延至全身,不屬于自己的靈力充斥體內(nèi),酥麻之感令李映池止不住地戰(zhàn)栗一瞬,唇齒間難以抑制地泄出了幾絲含糊嗚咽聲。

    等他察覺不妥無措抬眼時,便對上了面具后一雙含笑狹長的黑眸。

    李映池驀地咬住了唇,正努力地試圖掩飾自己此時的不自然。

    但他不知道的是,紅潤的唇瓣被貝齒咬得泛白后,與臉上昳麗醞釀而起的潮紅對比鮮明,兩相對映,早已將他的真實反應(yīng)給暴露了個干凈。

    感受了一下青年體內(nèi)傷勢的大致情況,確認沒有出現(xiàn)什么惡變后,相景明便沒再繼續(xù),只是握著人的手卻依舊沒有收回。

    他捏著青年細膩伶仃的手腕處緩緩地揉著,兩個手指來來回回地測量著那處尺寸,聲音沉沉,“聽聞仙君座下有一小弟子天賦異稟,深得仙君喜愛,后特得仙君恩典,讓他近日一直留在清池宮照顧仙說到這,相景明自己先頓了一頓,而后又接著道:“但本尊總覺得這樣做,未免有些耽誤他的修行。況且,他若是一直跟在仙君的身旁,本尊很難找到機會來給仙君消除花紋啊�!�

    “還望仙君以后少與他接觸,不然腿上的花紋,本尊也不知要何時才能消去了�!�

    李映池細眉一皺,毫不客氣地反駁相景明的話:“從哪聽聞的破東西,本君何曾說過喜愛于他�!�

    破東西?

    相景明被他突如其來的直言直語弄得一愣。

    往日里清池仙君雖是對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略略透出一些不耐煩來,但這還是相景明頭一次見他這樣毫不遮掩地表達他的厭煩。

    他沒想到看上去毫無七情六欲的仙人,嘴里竟也會吐出這樣的話,看來是真的很討厭云簡舟了,不過,這倒不是什么壞事。

    他的那個便宜師弟,一個費盡心思想要討好主人卻被拒之門外的蠢貨罷了。

    相景明嘴角勾了勾,頓感心情愉悅,“那仙君這是同意了?”

    “你一個魔尊為何擔(dān)憂他的修行?”

    李映池不答反問,盈著水光的眼眸逆著光線打量著男人,像是在判斷他是敵是友一般,帶著些疑慮。

    魔尊的那番話,總讓李映池覺得他是在明里暗里的關(guān)心云簡舟。

    來來回回說了這么多東西,就只是為了讓自己少去接觸云簡舟。

    可他讓云簡舟貼身照顧自己的根本原因,便是想要折磨對方,魔尊甫一出現(xiàn)就提出這樣奇怪的要求,真的很難不讓李映池多想。

    可原劇情中并沒有提到過魔尊和男主之間有過什么聯(lián)系。

    印象里,他們唯一的接觸便是后期三界大戰(zhàn)爆發(fā)沖突之后,二人在決一死戰(zhàn)時才碰面,那也是最后一面。

    “擔(dān)憂誰?”

    相景明甚至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李映池說的是誰,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當(dāng)作借口的事,居然會被李映池誤會至此。

    李映池垂下眼,沒再多做解釋,只輕聲道了一句:“我答應(yīng)你的要求�!�

    在他看來無論如何自己也不會拒絕這一點要求,只是少去刁難一些云簡舟而已,哪能比讓他脫離聲譽危機更重要。

    長長的羽睫像是枯萎的花枝垂落而下,燈光恍惚中,搖晃的陰影落在青年白潤的臉頰上,看上去頗為黯然神傷,就如同被相景明剛剛那些話給傷透了似的。

    從對話開始到現(xiàn)在,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顯得這么的莫名其妙。

    相景明頭一次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手足無措,他一時間根本就找不到自己此刻的定位。

    是被青年覺得自己對他的要求太為苛刻?可一個云簡舟算得了什么,剛剛青年都親自開口說他不喜歡了,怎么會因為這事生氣。

    還是他誤會了什么,誤以為自己是站在云簡舟那邊的人?這怎么可能,那樣莫名其妙的小鬼頭,他看一眼都覺得煩躁。

    寢宮內(nèi)一時間安靜得落針可聞,好半晌后,相景明終于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即開口澄清道,“仙君誤會了,本尊只是說些客套話,你小徒弟如何在下并不在意�!�

    他輕嘶一聲,憋了半天,干巴巴地說了一句:“沒想到會惹得你不開心……是本尊的不對�!�

    李映池并不回話,被握緊的手動了動,試圖脫離男人的控制,卻在下一刻被另一股熱源覆蓋了上去,壓著他動彈不得。

    “仙君這是生氣了?”

    微涼的肌膚觸手如玉,但相景明只想要用體溫將其蘊養(yǎng)。

    他貼著李映池的手,還想再去把另外一只手抓過來,卻看見李映池警惕地瞪了他一眼,將手背在了身后。

    “沒有生氣,本君為何生氣。”李映池抿著唇,眉目冷淡不悅,總是言不由衷卻又藏不住情緒。

    相景明盯著李映池看了一會,突然有點想捏他的臉。

    不過因為怕火上澆油,相景明沒再敢動,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聲音緩緩,“治療期間,你的腿也會慢慢恢復(fù),不過靈力會恢復(fù)得比較慢,具體恢復(fù)所需要的時間和恢復(fù)程度還未知�!�

    原本還因為云簡舟一事有些悶悶不樂的人,在聽了他的話后立刻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漂亮的眼眸里是明晃晃的期盼,“你能治好我?”

    “仙君莫不是忘了,我可是魔尊,有什么我做不到的?”

    相景明挑了挑眉,被面具所遮掩的俊朗面容帶著些邪性,自信開口:“我能夠留住你這條命,自然能夠救你。”

    他絲毫不提自己回去到底研究了多少本古籍,又沒日沒夜地抓著魔界的大祭司學(xué)了多少個救人的法子。

    幾乎是在幾日內(nèi),學(xué)完了他這輩子都用不到自己身上的法術(shù)。

    李映池欲言又止,不懂一個魔尊在他劍宗宗主面前這么狂妄是個什么道理。

    但對方現(xiàn)在所說的又全是對自己有益的事,更何況對方那一點要求,完全不算什么,與白送無異。

    或許這就是反派之間的惺惺相惜吧,畢竟他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他忍了忍,決定給相景明一點面子,還是沒有說些煞風(fēng)景的話,只是輕輕咬了咬唇,柔聲問道:“真的只有那一個要求嗎?”

    相景明低聲應(yīng)了。

    “那之后,就拜托閣下了�!�

    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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