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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至于紅哨子為什么會出現(xiàn)410的門前,始終是一個謎。

    莫非是老劉感知到了當時410的殺戮之氣?——沙柳對于裘露的指引,實則就是一種死亡指引,換言之,沙柳就是殺死裘露的兇手。

    “可是,那條狗究竟是怎么出現(xiàn)在410的?”衛(wèi)東問。

    “因為410外面的窗戶是開著的,當初狗的尸體就被拋在水泥墻的窄縫里,所以——旺福的鬼魂還是從那里爬了上來……”柯尋說。

    門房大爺突然抬頭看了看上方,因為樓頂?shù)木蹟n,令整個筒子樓的光線都不那么亮了,其實那個天井口的直徑不過只有五六米,大家就像被封進了一個小口罐子里。

    門房大爺露出了一個欣慰的表情:“我看這勢頭喜人啊,說不定明天就能破土!你們也都趕緊吃飯去吧!破土是好事兒!咱們就都出去了!”

    門房大爺說著又向鑫淼招手:“你們215的紗窗報修了,過兩天就給你們換新的!”

    鑫淼聽不太懂,只是沖門房大爺笑。

    眾人此時卻都沒有心情吃飯,秦賜抬頭看了看上方:“難道破土提前了?”

    “NPC應該不會說謊,大概是咱們觸發(fā)了什么條件,引起了破土提前。”牧懌然一時也想不清原因。

    衛(wèi)東卻說:“如果真的發(fā)生破土前的全封閉,我們大概會被悶死,但這些人難道不怕嗎?”

    牧懌然看了看不遠處的鑫淼:“鑫淼已經(jīng)屬于他們中的一員了,所以應該是不怕�!�

    衛(wèi)東突然發(fā)現(xiàn),鑫淼不知何時換了件紅裙子:“難道……住在這個筒子樓里的其他人,都是……”

    “都是土里的人。”朱浩文直接回答。

    “如果真的像NPC所說,明天會完成破土,那么今天就會發(fā)生破土前的全封閉狀態(tài),”柯尋分析著眼下的局勢,“我們今天還找不到鈐印的話,估計所有人都得涼在這兒�!�

    如今剩下的還有六個人:牧懌然,柯尋,衛(wèi)東,秦賜,朱浩文,李泰勇老人。

    李泰勇老人走過來:“我陪著你們一起找。”

    但大家誰也沒動地方,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現(xiàn)在卻不知道該從哪里入手了。

    朱浩文率先說:“我總覺得和天井口有關(guān),畢竟那里會形成竹筍的尖。”

    “但那里畢竟不是天臺,我們恐怕難以攀到天井口。”秦賜表示懷疑。

    “當變形達到一定程度,我們六樓的外墻窗口就相當于竹筍的頂部,我們只要打碎窗玻璃應該就能辦到!”朱浩文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事不宜遲,”牧懌然突然發(fā)話,“你們幾個去六樓,我和柯尋回411,昨晚房間發(fā)生了一些異像,說不定跟大事件有關(guān)�!�

    柯尋看了看李泰勇老人:“老爺子也跟著我們吧,畢竟六樓太高�!�

    于是,六個人分成兩組,三人去616,三人去411。

    牧懌然一路上問柯尋:“你昨晚看到的是什么異像?”

    畢竟昨天夜里就在411房間,公然討論那些異像可能不大安全,所以就留到白天來說了。

    柯尋講了講自己昨天看到的女人,突然看了看牧懌然:“難道,你看見的和我不一樣?”

    “不一樣,我是看到那個女人從客廳走進了臥室,取出紙筆來,面對著鏡子開始畫自己的肖像。”牧懌然說出自己昨晚見到的。

    “也就是說,那個女人會畫畫?”柯尋認為畫畫這個字眼在畫里非常敏感。

    “對,看上去是非常專業(yè)的素描。”

    李泰勇老人直接說:“我腿腳慢,你們倆先上去找!”

    于是,兩個人直奔411,先去打開了五斗櫥下面的格子,從里面找到了那個大大的布包袱,果然在幾件手織的毛衣毛褲中間發(fā)現(xiàn)了一個手工縫制的布書包,里面裝著一些信。

    性命攸關(guān),這時候也不論什么隱不隱私的,兩個人將這些信件分了分,開始逐一打開看起來。

    大部分信件都是從國外來的,兩個人也漸漸從信中了解到,女人的丈夫在前些年出國留學,學習的是油畫。

    因為經(jīng)濟原因,男人很多年都沒有回國,女人一個人帶著兒子在中國生活,住的就是眼前的春筍宿舍411。

    看得出夫妻兩個很相愛,柯尋也隱隱約約明白了,寫字臺上的那個“歸”字究竟是何意。

    兩人將這些信逐一看完,最下面的信封里卻沒有裝信,里面是一大堆紙條,柯尋全部都倒了出來,一張一張的看,大多是夫妻兩人在學生時期寫的——兩個人似乎是高中同學,而且還是同桌,于是就經(jīng)常在上課的時候互傳紙條。

    第61章

    破土18┃我要帶你們沖出去!

    這些紙條上的字很少,大多都是用圖畫來表達的,不得不佩服這兩個有美術(shù)天賦的人,寥寥幾筆就勾勒出惟妙惟肖的形象來,簡簡單單就為這些形象賦予了喜怒哀樂。

    比如畫出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站在食堂門前,旁邊的鐘表指著11:40,大概就是說:我11:40在食堂門口等你。

    或者是一幅圖上畫兩個女生,一個長發(fā)飄飄,一個短發(fā)瀟灑,旁邊又標了AB兩個選項,大概就是在問:我留長發(fā)好看還是短發(fā)好看呢?必須選一個!

    而如今這兩個主人公的命運究竟如何了?這個男生是否已經(jīng)從大洋彼岸飛回來了呢?這種分隔了很多年的生活,是否還能像以前那樣甜蜜融合呢?總不免會令人唏噓幾聲。

    在紙條的下面還有一些小孩子的涂鴉作品,特別稚嫩的線條,畫出了鴨子,恐龍和怪獸,看來是這位媽媽將孩子兒時的一些童年簡筆畫也都留了下來。

    真是一位很有心的媽媽。

    牧懌然拿起其中一張,那上面畫的是一具十分復雜的機械骨架,像是來自外星人,又像是來自高科技,很多渺小的人類前來瞻仰,有些似人非人,看那體態(tài),若是剝了皮,則與這機械骨架不無二致。

    這也算是魔幻現(xiàn)實主義風格了吧,牧懌然正想著,突然聽柯尋抬高了聲音:“臥槽,有線索了!原來是藏這兒了!”

    此時李泰勇老人也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等消息,聽見了柯尋的話,也不免向這邊望過來。

    柯尋將這張魔幻現(xiàn)實主義風格的畫翻了過來,讓大家看背面,上面赫然用鉛筆寫了一串字:媽,我去616畫畫了,午飯吃過了。

    “原來616和411是同一家!”柯尋有些興奮,“而且這一家子都是和畫畫有關(guān)的!”

    牧懌然反復看了看上面的這串字:“如果沒有猜錯,616應該是他們家租用的畫室。”

    “難怪你們說616之前沒家具,要真是畫室的話,那肯定空空曠曠的沒什么家具�!崩钐┯吕先苏酒鹕韥�,卻突然發(fā)現(xiàn)地面有些抖動。

    正在逐漸變暗的世界,加快了變暗的速度,柯尋打開門沖了出去,發(fā)現(xiàn)天井口已經(jīng)縮小到下水道井蓋那么大了。

    “大概是他們剛才到天井口的行為,加快了破土的速度�!蹦翍粚⒗钐┯吕先藬v扶起來,“咱們現(xiàn)在就去616,鈐印或簽名一定就在那里。”

    李泰勇老人卻擺了擺手:“我慢,你們兩個趕緊上去!”

    柯尋卻早已走進屋來,彎腰背對著老人,打算將其背在背上:“來吧,這樣更快。”

    “這……”李泰勇老人也不再矯情,干脆就讓這個看起來很強壯的年輕人背在了背上,一路小跑著上了六樓。

    整個筒子樓都開始微微顫抖,甚至能感覺到這是一種向上的力,似乎在努力沖破什么界限。

    三人來到616門前的時候,衛(wèi)東幾個人也剛剛從門里出來:“不行,在上頭根本就站不穩(wěn),差點兒滑下去!”

    顯然幾個人剛剛從窗戶外爬進來,衛(wèi)東還打算拿笤帚掃掃窗口的碎玻璃渣。

    “線索提示,鈐印就在616房間里!”柯尋扶著幾乎變形的門框,將背上的老人放下來。

    牧懌然早已進了房間,開始四下尋找起來。

    朱浩文卻有些不大相信:“這個房間我上上下下都找遍了,絕不可能有一絲遺漏,除非你們把地板撬開。”

    牧懌然似乎聽不到,仍舊在到處翻找,秦賜也很快加入了翻找的行列。

    “我覺著,浩文兒是個仔細孩子,”李泰勇老人吃力地從變形的門框走進屋,“如果說印就在616,那肯定是個你們從來沒找過的地方�!�

    牧懌然沒有停手,但眼睛卻四處觀察著,只差一層窗戶紙就能解決問題,但人們有時偏偏就翻不過這個扣兒。

    柯尋走到被印花木格包裝起來的暖氣旁邊,也不顧疼痛,攥起拳頭砸了幾下,徒手將那外面的木板拆除:“這些地方應該都是沒找過的。”

    鑫淼不知何時也來到了616,好奇地看著大家,也不敢說話。

    地板又是一陣劇烈顫抖,房間里幾乎快成了黑夜,大家都感覺到了可怕的窒息。

    只有鑫淼一人神色如常。

    牧懌然調(diào)整呼吸,冷眼審視著整個房間,目光落到墻上所貼的壁紙上:“把壁紙全部撕開!”

    大家一起動手,但因為窒息的緣故,每個人幾乎都使不上力,勉勉強強撕完了客廳的壁紙,每個人都像瀕死的魚一樣大口喘息。

    房間的一面墻突然倒塌,柯尋反應最快,瞬間將挨著墻的牧懌然推了出去,自己的半條腿卻來不及抽離被壓在了磚墻下。

    牧懌然和衛(wèi)東急忙過來幫柯尋把腿抽出來,衛(wèi)東急得都快哭了:“柯兒,你這腿還能動嗎?”

    “別廢話了,趕緊撕!”柯尋不想多說話,說多了缺氧,再加上自己本來就對這種滅頂?shù)膲阂质置舾�,現(xiàn)在幾乎快成了個需要緊急輸氧的病人。

    “閨女,幫著哥哥們干活!”李泰勇老人支使著鑫淼——如今這個女孩子才是體力最充沛的一個。

    鑫淼竟是很聽話的樣子,一蹦三跳向臥室走過去,掀起一個壁紙翹起的角,就“刷拉”一聲撕開了。

    一幅巨大的圖展現(xiàn)在眼前,隨著鑫淼不停的撕扯,這幅圖也越來越完整起來。

    雖然因為房間的變形,這幅圖也跟著扭曲變形了,但毫不妨礙人們想象出它本來的樣子。

    ——巨大夸張的竹筍幾乎占了整面墻,竹筍上面布滿了小小的窗戶,儼然就是筒子樓的抽象體!

    竹筍旁寫著略幼稚的大字:我要帶你們沖出去!我們的春筍宿舍能一飛沖天!沖出牢籠!走向宇宙!

    鑫淼蹲身撕下了最底下的一條壁紙,竹筍下半部居然畫了像火箭一樣的火焰尾巴,真有一種要沖出太空的感覺。

    而畫者的落款就寫在竹筍的下方:洛檳,11歲畫。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少年的簽名上,瞬間便有一道淡淡的金光亮起來,一方被擠壓得幾乎變形的畫框在扭曲的墻上若隱若現(xiàn)。

    “成功了……”也不知幾個人激動地說道,但那聲音都十分虛脫。

    如今整個房間幾乎完全陷入了全黑,伸手不見五指的環(huán)境里,就靠著發(fā)光的簽名來照亮。

    大地又一個劇烈震顫,畫框一角幾乎快支持不住,整個畫框已經(jīng)呈平行四邊形扭曲起來。

    “快走�!敝旌莆牡谝粋踏進了畫框,轉(zhuǎn)眼就消失在了里面。

    眼前的一切僅僅發(fā)生在瞬間,一個倒塌就可能將珍貴的出口完全覆滅。

    “快走!”李泰勇老人的聲音響起來,不知何時,這位老人已經(jīng)撐起了幾乎快斷裂的畫框一角,“趕緊走!”

    在李泰勇老人焦急地喊聲中,秦賜也彎腰走出了畫框。

    “李爺爺……”柯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牧懌然背在了背上,吃力地向變形到僅剩下一米高的畫框里鉆了進去。

    “閨女也走吧,萬一出去了能治呢!”李泰勇老人幾乎快堅持不住了,整個人蹲下身子去,竭盡全力托起畫框的一角,因為使力太大,太陽穴都暴起了青筋,“帶她出去!”

    衛(wèi)東一咬牙,拉著鑫淼匍匐鉆了出去,就在出去的一瞬間,就聽到后面一陣轟然的倒塌聲……

    眼前一片光明,所有的夢魘都消失了。

    柯尋還被牧懌然背在背上,小腿幾乎失去了知覺,也不知何時流了一臉的淚,打濕了牧懌然的后背。

    每個人都站在展廳里默默無語,當大家鼓起勇氣去看眼前這幅畫時,卻發(fā)現(xiàn)這幅畫竟然無比的溫暖明亮:

    《破土.系列之五》——畫家洛檳,2016年作品。

    畫上的場景正是春筍公寓的天井院,仿佛每一個角落都沐浴著陽光,雖然是舊時代的場景,但顏色鮮明,令人舒服。

    院子里到處充滿了溫馨熱鬧,有跳著皮筋的小朋友,有摘菜洗衣的主婦,還有一個坐在院子一角的小男孩,正支著畫板畫畫,畫上所畫的正是一顆大大的竹筍,小男孩正在給竹筍畫上窗戶。

    畫面中,還有兩個正在下象棋的老人,一個正是那個門房張大爺,另一個則是笑得一臉慈祥的李泰勇老人,在老人的身邊,則是做著芭蕾舞動作,露出一臉甜笑的鑫淼。

    衛(wèi)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心,剛才就是用右手拉著鑫淼爬出來的,隨著空間越來越大,便站起來開始跑,但跑出去的過程里,只覺得手中的那個人越來越輕,直到真正出來了,那個女孩子也消失了。

    如今在手心的,只是一個小小的藍色蝴蝶結(jié)的發(fā)夾,鑫淼一直戴在頭上的那個。

    “他們在畫里很快樂�!蹦翍徽f。

    柯尋卻始終沒有說話。

    秦賜的表情沉重,但此時也只得道:“還是先送小柯去醫(yī)院吧,他這腿說不定骨折了�!�

    第62章

    破土19┃夢見。

    柯尋做了個沉沉的夢,夢里就是不停地行走,卻怎么都走不出那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

    牧懌然就在前方不遠處,自己卻永遠也到達不了那里,想要叫對方的名字,出口的聲音卻化作了一陣陣入林的清風……

    柯尋睜開眼睛醒過來,直接面對了衛(wèi)東那近距離探過來的大臉,柯尋的手像在呼救似地劃著:“眼珠子快別轉(zhuǎn)了,讓我想起旺福的主家兒了……”

    “總算是醒了�!毙l(wèi)東的臉遠離了柯尋的視線,面積便又恢復如常。

    柯尋徹底醒過來,渾身的乏力疼痛一掃而空,這才看清了自己原來置身于一所醫(yī)院的病房中,隱約記得從畫中出來之后就覺得特別疲乏,然后就特別幸福地趴在牧懌然的背上睡著了……

    或許因為是牧懌然的緣故,自己似乎不像以前那么執(zhí)著于攻守的位置了……

    柯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差點兒淪陷……不行,攻!必須攻!絕不能失守!

    衛(wèi)東張口就是一陣咔嚓咔嚓。

    柯尋看了看坐在一旁吃薯片兒的衛(wèi)東:“趕緊的把我床搖起來,別干坐著,給我削個蘋果�。∮羞@么伺候病人的嘛,快點兒的,我要喝水!我要吃削好的蘋果!”

    “大夏天兒的我上哪兒給你買蘋果去,冷庫里的紅富士要吃么?一般都是剛懷了孩子特想吃蘋果的才買那個吃……”衛(wèi)東停止吃薯片之后就開始話癆,邊說邊開始找床側(cè)的搖把兒開始搖床。

    “削蘋果那不都是病房標配么……”柯尋的上半身被慢慢搖起來,笑得一臉雍容華貴,“那誰,趕緊的,我要喝水。”

    衛(wèi)東直接遞過來一只線條粗壯的大號馬克杯。

    “不是得給弄個吸管兒嗎?有這么讓病人直接喝水的嗎?!做人不能細膩點兒嗎?!”柯尋終于看清了自己所處的這個大病房,居然住了六床病人,再加上家屬滴溜當啷足有二十來人。

    六個患者里只有柯尋沒有打石膏,柯尋隔著被子動了動自己的腳,發(fā)覺還是挺靈活的,又曲了曲膝蓋,也沒什么障礙:“東子,我這腿,沒事兒了?折的是哪根兒來著�!�

    衛(wèi)東還真仔細想了想:“記不清了……反正大家伙七手八腳把你弄到醫(yī)院,拍了片子說沒事兒,基本就是皮外傷,醫(yī)生今天早晨就催著出院呢,我實在不忍心喊醒你,就讓你多睡了仨小時�!�

    柯尋索性下床活動了活動,右側(cè)小腿微微有些疼,掀起病號褲來看,小腿上是一大片淤青,但肌肉沒什么痛感,骨頭更沒問題。

    “我們也覺著奇怪,從那兒出來以后,好像傷勢一下子變輕了�!毙l(wèi)東當著外人面不能提“畫”的事,即使那些人并沒有在聽自己講話。

    “那個推先生還挺仁慈……”柯尋直接把“畫推”進一步簡化成了推先生。

    “我們是這么覺得,之所以能夠這么快養(yǎng)好傷,就是為了給下一步做準備……”衛(wèi)東殘酷地道出了實情。

    “……”柯尋跑窗臺邊兒做了幾個高難度壓腿動作,把鄰床躺著的幾個病患都嚇了一跳,以為這小子是來病房搗亂的。

    “84號床,趕緊在中午之前辦出院!”表情冷酷的護士進來下了最后通牒,“還有,剛才有人打聽你們床呢,可能是來探病的�!�

    柯尋一下子收回了架在窗臺上的腿,整了整自己這身藍白條的病號服:“怎么樣啊,我如今這樣兒能看嗎?會不會一臉病容��?”

    衛(wèi)東覺得對方可比自己生龍活虎多了,哪里像個病號的樣子:“雄風不減當年�!�

    “我這輩子還沒收到過探病花束呢……”柯尋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回到了病床上,蓋上被子半靠在枕頭上。

    衛(wèi)東正想說:牧懌然早回s市了,就連秦賜都回x市了……

    病房門被推開,走進來的居然是朱浩文,手里還拎了個小小的水果籃,里面密封的正是那種冷庫里的紅富士……

    “浩文兒就是b市本地人,住的近,不好意思不來看你�!毙l(wèi)東打算從臨床借個凳子給朱浩文坐。

    朱浩文卻決定站著,手中的小果籃放在了旁邊的桌上:“這兩天打聽了一些美術(shù)館的消息,那塊地方以前的確是春筍公寓,當初開發(fā)商為了驅(qū)散那些釘子戶,也動用過一些手段……”

    畢竟說的這些事情也跟畫有些關(guān)系,所以衛(wèi)東還是避嫌似的將病床的隔離簾拉上了,在外人看來,大概以為陪床的看護們在幫病患換衣服或是幫忙大小便……

    “當年有很多關(guān)于開發(fā)商暴力清場的新聞,后來似乎被封鎖了消息,從住在美術(shù)館附近的回遷房那里還是能打聽到一些事,傳說那塊地方被春筍宿舍的人下了詛咒。香港開發(fā)商也很迷信,所以就找風水大師看了看,最后用犀牛和大象鎮(zhèn)住了春筍公寓,那所美術(shù)館索性就叫了犀象美術(shù)館�!敝旌莆恼f這些話時依舊是一貫的面無表情。

    “我也從網(wǎng)上查了些關(guān)于犀象美術(shù)館的傳說,尤其是關(guān)于美術(shù)館下面那個網(wǎng)紅餐廳,很多人都說夜里去那里吃宵夜的話,會看到奇怪的事�!毙l(wèi)東拿出手機來點了點,“沒想到的是,這一類的傳聞越多,反倒令那個餐廳越來越火�!�

    “奇怪的事兒?”柯尋問。

    “最常見的說法,就是會看到一閃而逝的影子,而那影子往往都穿著紅衣服�!毙l(wèi)東指著一條消息讀出來。

    朱浩文再次開了口:“我只是想知道,你們之前經(jīng)歷過的情形和這一次類似嗎?”

    柯尋想了想:“這一次似乎格外真實,之前的系統(tǒng)游戲風格更強烈一些,NPC也更機械化一些,我認為這一次的地點非常關(guān)鍵,畫面和真實世界發(fā)生了重合,導致很多景象實現(xiàn)了非常逼真的還原�!�

    柯尋看了看薄薄的隔離簾:“不能再多說了,有些話咱們可以在群里討論�!�

    朱浩文卻像是對畫中世界發(fā)生了興趣:“我比較注重規(guī)則和邏輯,只要所在世界不是隨意任性地安排出來,那就是一種合理的存在�!�

    衛(wèi)東看了看朱浩文,非常慶幸自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和此人做室友的歷史,要不是一起經(jīng)歷過畫中的生死,眼前這個人,倒真像是畫里安排的NPC了……

    衛(wèi)東又看了看“有血有肉”的柯尋,正端著大馬克杯咕咚咚喝水,突然就有一種被真實世界緊緊擁抱的幸福感。

    “你丫別老賊眉鼠眼地瞟我行么?”柯尋喝著水,還能騰出一只眼睛來瞄衛(wèi)東,也是一種本事了。

    “加上那兩位,我們一共是五個人,到時候見吧。”朱浩文淡淡說道,那語氣就像新生班里的冷面班主任在給學生們做介紹:大家認識一下吧。

    ……

    朱浩文走后,柯尋就辦理了出院,和衛(wèi)東兩個坐火車回了故鄉(xiāng)z市。

    z市和b市離的并不遠,坐動車也就兩個多小時,今天這個時間段車廂里的人很少,兩個人周圍并沒有其他乘客。

    衛(wèi)東靠在椅背上小瞇了一覺,睜開眼就見柯尋正對著手機傻樂。

    “什么事兒能讓你樂得這樣暢通無阻?”衛(wèi)東揉了揉睡眼。

    柯尋呵呵笑了幾聲,眼睛一直沒離開手機屏:“你想過沒有,咱們這些人離開畫之后,都會以怎樣的姿態(tài)立即投入到現(xiàn)實生活中?”

    “萬能的手機還能告訴你這個?”衛(wèi)東習慣性打開了手機消消樂,“手機手機請你告訴我,誰是這個世界上最淫蕩的男人?”

    柯尋直接無視了衛(wèi)東后面的話:“昨天秦醫(yī)生在群里就說了,當天從b市趕回到x市,立刻就被安排了一場大手術(shù),他是主刀大夫,手術(shù)十分成功。”

    “秦醫(yī)生也是見慣大場面的人了,一般的血肉模糊絕對不會讓他抖一下手�!毙l(wèi)東隨手消了一大溜紅球兒,手感非常爽,感覺像是無聲地對那些畫作進行對抗。

    “還有那誰,”柯尋說起“那誰”來,眼睛眉毛好像都不是他的了,就像從心尖兒流露出一股難以表達的歡暢,慢慢就四散到了眼角眉間。

    衛(wèi)東已經(jīng)很少見柯尋露出過類似表情了,雖然柯尋這些年沒再表現(xiàn)過消沉,和兄弟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是縱情歡樂,但衛(wèi)東總覺得柯尋保留了一部分,那一部分或許是留給本真的——自從柯尋的父母出了事,他再也沒有露出過少年時候那種無憂無慮的笑容。

    雖然牧懌然對于生活在z市的衛(wèi)東柯尋來說,是一個無法企及的國際化傳奇,但如若能讓自己的哥們兒發(fā)自內(nèi)心的快樂,衛(wèi)東反倒希望這個仙兒似的人能按下云頭在人間逗留得久一些,哪怕能讓自己鐵子多這樣笑幾次也夠了。

    “聽沒聽啊?剛吃完肯德基全家桶你又餓了?”柯尋輕輕胡拉著衛(wèi)東的腦袋。

    “誰全家捅我?”

    “……”

    衛(wèi)東使勁兒眨眨眼,努力讓即將溢出的淚水憋了回去:“嗯,剛才沒聽清,大佬怎么了?”

    柯尋不厭其煩又說了一遍:“離開b市之后兩個小時,他就出現(xiàn)在香港某個名畫拍賣現(xiàn)場了。”

    “兩個小時?從b市坐飛機到廣州也得三個小時吧?怎么到香港才兩個小時?”衛(wèi)東覺得自己有時候還挺帶腦的。

    柯尋并沒有認真思索這個問題,在他的想象中,牧懌然一走出美術(shù)館,應該就被什么神秘人物直接接走了,所有人打扮的一水兒駭客帝國……

    “那估計是坐私人飛機去的香港�!毙l(wèi)東再次看到了大佬與普通人之間神一般的距離,忍不住又叨叨起來:“柯兒,我還是覺著,大佬離咱們太遠了……其實咱們身邊好多人都挺不錯,比如說浩文兒那樣的�!�

    “浩文兒是誰?”柯尋茫然地從手機上抬起眼睛。

    “當我沒說�!�

    第63章

    動物世界01┃來啊,坦裎相見啊~

    大鼻子美術(shù)館位于G市文化圈的一條不太繁華的街道上。

    從“進畫論”群員搜集到的訊息來看,這家美術(shù)館一向愛走前衛(wèi)風,館中承接的畫展,大多是抽象派和超現(xiàn)實主義作品,這些作品的主人,也大多是小眾畫家,有的沒什么名氣,有的只在小眾圈子里聞名。

    就連牧懌然這一次也沒能提供什么有用的線索。

    值得一提的是,朱浩文做為新進成員,加入了“進畫論”群,而群中“溫柔綠”的頭像,永遠地固定在了“僅僅是一個頭像”上。

    不管沙柳曾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都不能以死亡來判定她的價值,因而大家還是會覺得唏噓,但做為死亡預備役,同情別人顯然是件浪費情緒又沒個卵用的事。

    柯尋衛(wèi)東抵達大鼻子美術(shù)館的時候,當?shù)卣轮笥�,時近盛夏,氣候潮熱難耐,美術(shù)館這樣開放冷氣的地方,就成了行人避雨和解熱的最佳地點。

    “預計這一次很快就能湊夠人數(shù)了。”衛(wèi)東不無諷刺地說。

    柯尋收了傘,和衛(wèi)東去找隨身物品寄存處,并在那里遇到了朱浩文。

    朱浩文的穿衣風格是柯尋喜歡的那一款,一件藍白相間橫條紋的T,一條苔綠色寬松的休閑褲,卷著褲腳,露著腳踝,穿一雙藍白相間的帆布鞋,整個人是一身的日式原宿風。

    雖然這套衣服等進了畫之后很可能會變成麻衣喪服、乞丐裝、長袍馬褂甚至僧袍袈裟。

    “kon

    ni

    qi

    wa!”柯尋打招呼。

    朱浩文轉(zhuǎn)臉看過來,目光在柯尋臉上和身上掃了一下,淡淡地點了個頭。

    “一起上去吧�!笨聦ふf,“第四展廳在三樓�!�

    “館不大,樓層還挺多�!毙l(wèi)東嘮騷,望著鐵藝樓梯抹了把臉。

    又要進畫了,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去醫(yī)院打針,一進醫(yī)院聞到那股子消毒水味就會肚子疼,并緊張得雙腿發(fā)軟一樣。

    衛(wèi)東多希望去第四展廳只是打個針。而不是去死。

    柯尋拍拍他的肩胛,率先邁步登上樓梯。

    這家美術(shù)館內(nèi)的建筑風格也非常的超現(xiàn)實,光怪離奇,東一門西一窗,時不時突兀地冒出半截形狀詭異的石膏雕塑,以至于三人找了很久才找到第四展廳的入口。

    入口處的門牌上,寫著“新銳畫家作品”,下面分四列五排,寫滿了畫者的名字。

    “又是一個混合展廳,”柯尋說,“待會兒進去咱們分一下工,等光線照到要進的畫上,我負責看畫面,你們兩個負責看畫下的展示牌,盡量迅速看清畫者的名字和畫的簡介,沒問題吧?”

    “OJ8K�!毙l(wèi)東盡量讓自己大無畏起來。

    朱浩文淡淡點了下頭。

    三人邁步進去,登時被一片斑斕陸離的畫面晃花了眼,滿眼都是古怪離奇、一般人理解不了的畫,內(nèi)容詭異、用色大膽,像是進了一家精神病院。

    當燈光驟滅又亮起一束光后,三人立刻將目光投向光照下的那幅畫,白光閃過,睜開眼睛,已身在畫中。

    朱浩文:“……”

    衛(wèi)東:“…………”

    柯尋:“………………”

    衛(wèi)東:“咱們這……怕不是進了男澡堂了吧?”

    為什么放眼四周皆裸男……

    再看向彼此三人,朱浩文的原宿潮男裝,柯尋的黑T九分嘻哈褲,衛(wèi)東的白T破洞牛仔,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內(nèi)褲都沒剩得一片。

    “臥槽!這什么鬼!”衛(wèi)東連忙捂住要害夾緊雙腿。

    “甭捂了,這兒都男的�!笨聦な值ǖ赜^察四周,像穿了件皇帝的新裝般泰然自若。

    “靠,怎么覺得正中你下懷的樣子�!毙l(wèi)東斜目他。

    “我至于這么沒見過世面嗎,”柯尋仍不住地在周圍的裸男群中掃視,“想看隨時可以去公共澡堂。”

    “拉倒吧,去公共澡堂的都是大肚子中年大叔,除非你口重�!毙l(wèi)東說。

    “那是你去的澡堂不對,百姓澡堂里只有大叔,某些澡堂里都是我這種又年輕又帥氣身材又好的小鮮肉�!笨聦ふf。

    “死給。”衛(wèi)東翻白眼。

    “死異性戀�!笨聦ふf。

    朱浩文在旁邊看了柯尋一眼。

    柯尋的目光卻還在人群里找,衛(wèi)東一語道破天機:“想看牧大佬的裸體你就直說,別特么土撥鼠似的抻著脖子滿處亂瞅�!�

    “我特么彎的怎么跟你‘直’說�!笨聦ふf。

    “不是,你消停會兒,這是畫里,真不是澡堂子,咱別見色忘死行嗎?”衛(wèi)東環(huán)顧四周,見除了他之外,所有裸男都非常泰然地亮著身體,在陽光下的草地上或坐或站或躺,十分愜意,就也不甚自在地松開了擋著要害的手,“咱們這是進了春宮圖還是人體圖了啊?怎么所有人都光著��?”

    柯尋就問他:“進畫前看清展示牌上寫的東西了嗎?”

    衛(wèi)東說道:“我只看清了畫家的名字,叫Lex。”

    “浩文兒呢?”柯尋看向一直和他一樣泰然淡定的朱浩文。

    朱浩文似乎有意控制地讓自己的目光保持定在柯尋的臉上:“我看清了這幅畫的名字,叫做《動物世界》�!�

    衛(wèi)東一臉懵B:“確定這不是一檔電視節(jié)目?再說動物世界跟光屁股的人有什么關(guān)系?”

    柯尋說:“人也是動物,但為什么要光著,這一點目前無從推測�!�

    衛(wèi)東問他:“你看到畫面了嗎?”

    柯尋答:“進畫太快,只晃了一眼,隱約看見個牛頭,遠景好像還有表情詭異的貓�!�

    “是動物沒錯了……”衛(wèi)頭撓撓頭,“那么接下來咱們怎么辦?也像這些人一樣曬太陽撓癢癢,相互捉捉虱子?”

    柯尋嚴肅地說:“當務(wù)之急,我認為應該先找到這一次的小伙伴們,大家一起商量�!�

    衛(wèi)東:“呵呵�!�

    三人就在原地站著四處張望,十幾分鐘之后,草地上出現(xiàn)了秦賜。

    對于一進畫就變得一絲不掛這件事,秦賜顯然也受了一大驚,不過到底是醫(yī)生出身,很快就鎮(zhèn)靜下來,并且坦然地走向柯尋三人,還抬手打了個招呼。

    裸裎相見這種事……

    衛(wèi)東往柯尋身后躲了躲,看著這位大大咧咧地招手回應。

    “秦醫(yī)生,你覺得這是什么情況?”柯尋問。

    秦賜一向冷靜沉著的臉上此刻也有點情緒復雜:“我也全無頭緒,再沒想到這幅畫的畫風是這樣……”

    柯尋歪歪頭:“超現(xiàn)實主義嘛,本來就是沖破各種枷鎖,不受世俗約束的東西。對了,你見著牧懌然了嗎?”

    秦賜搖頭。

    四人立在原地繼續(xù)等。

    又是十來分鐘,從草地那端一臉懵B又驚慌地跑來了兩個二十來歲的男青年,一個身高體壯,目測得有一米九幾,另一個膀圓膘肥,肚子鼓成個球,跑起來上下彈動,肥軟的胸部更是蕩漾成波,別提有多辣眼睛。

    柯尋和衛(wèi)東滿臉一言難盡的神色看著這兩人漫無目的地四處亂躥,然后沖進了那群曬太陽的裸男陣,不知問了幾句什么,招來一群人看智障的目光。

    “這邊!”秦賜招手叫那兩人。

    那兩人連忙跑過來,高個子壯漢粗著嗓子邊跑邊問:“這是怎么回事?這是哪兒?你們是誰?”

    來自新人的疑問三連,柯尋和衛(wèi)東已經(jīng)習慣了,不過耐心解釋這種事還是交給了極具醫(yī)者耐心的秦賜去做,兩個人往旁邊挪了挪步子,主要是為了避開那胖子的粗喘,要知道大家現(xiàn)在都沒穿衣服,那胖子急促的呼吸直接噴在兩人的胸前,那讓人從頭麻到腳的感覺簡直了。

    數(shù)分鐘后,兩個新人不出所料地發(fā)出了不肯相信的質(zhì)疑和斥責,柯尋和衛(wèi)東見狀走得更遠了些。

    有些事情真是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有再多的耐心也能被消磨不見。當然,耐心的秦醫(yī)生除外,他每天的工作差不多也就是這樣了。

    就在秦賜不斷地向新人解釋的過程中,時間又過去了十幾分鐘,再次從草地那端跑來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小青年,白板身材,腰長腿短,瞇著眼睛看人,邊跑邊踉蹌。

    “我眼鏡不見了——我同學不見了——這是哪兒?怎么回事啊這是?你們都是誰呀?”白板捂著下頭縮成一條。

    秦賜繼續(xù)耐心解釋。

    “牧懌然不會出什么事了吧�!笨聦ね莸氐哪且欢恕�

    “也許人家寧可死在外面也不想被你覬覦肉體�!毙l(wèi)東說。

    “呵呵,”柯尋看他一眼,“我更替那些進畫的女同胞感到擔心�!�

    衛(wèi)東嘴巴張成O:“臥槽!我怎么沒想到這一點——這特么——這是要搞事啊!”

    柯尋:“……能控制一下你這喜形于色的表情嗎,咱別見色忘死行嗎�!�

    衛(wèi)東手動把自己的嘴捏上,又道:“為什么等了這么半天沒有看到女人進來呢?而且你發(fā)現(xiàn)沒有,那邊曬太陽的人全是男的,沒有女人�!�

    柯尋:“也許鑒于這幅畫的不和諧屬性,這次被挑中進畫的都是男人。”

    衛(wèi)東:“什么踏馬的SB畫!”

    柯尋:“注意素質(zhì),和諧為重。”

    衛(wèi)東:“和諧它個雞兒!你實話告訴我這畫其實是不是你畫的,你是不是有個筆名叫Lex,你畫的動物是不是都彎的?”

    “噓……”柯尋忽然道。

    衛(wèi)東掀起眼皮看他,見他那天生微翹的嘴角輕輕地彎了起來,目不轉(zhuǎn)睛地望向前方。

    衛(wèi)東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見燦爛的夕陽光下,牧懌然正向著這邊緩緩地走過來。

    他的皮膚白得發(fā)光,緊實的肌肉線條宛如精雕細刻的希臘神祇雕塑,細窄的腰身和修長筆直的雙腿,更是完美地體現(xiàn)了什么叫做黃金比例,什么叫做精致的性感。

    衛(wèi)東覺得自己身為一名直男,對這具身體都有點挪不開眼,更別說他的基佬兄弟……咦,人呢?

    他的基佬兄弟非但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飛撲上前,反而一閃身躲去了他的身后。

    衛(wèi)東:“……”

    這特么是害羞了,還是……見色“起”意了?

    第64章

    動物世界02┃放牧與被牧。

    牧懌然走過來的樣子,讓眾人覺得他好像仍然穿了一身西裝革履般,優(yōu)雅且自若。

    “來了�!鼻刭n和他打招呼,指了指三個新人,“目前就進來了他們?nèi)齻,還差五個人�!�

    “我想我們不用再等了,已經(jīng)過了規(guī)定進畫的時間。”牧懌然淡聲開口,“女性應該不會在這邊�!�

    “什么意思?”小白板忙問,“我還有兩個同學呢,她們是和我一起的,都是女生,她們應該也進這個什么畫中世界來了,她們會在哪兒?”

    牧懌然目光掃向不遠處那群裸男:“這些人全是男性,我推測女性應該在另一個地方�!�

    “畢竟這種場合不適合男女共存哈�!毙l(wèi)東干笑著接口。

    秦賜點頭:“天快黑了,我看我們先抓緊時間去那些人那里問問情況。”

    眾人無異議,就一同向著那群人走過去。

    三個新人都很年輕,對于詭異事物的接受度也還算高,此時雖然仍然處于無法相信事實的震驚狀態(tài),但也十分聽話地跟隨大流。

    秦賜和牧懌然走在前面,挑了個看著相貌老實的中年人,秦賜先問:“這位大哥,我問一下,這是什么地方啊?”

    中年人正盤膝坐在那兒搓身上的泥,松軟的肚子垂下來,正擋住辣眼睛的部位,這讓眾人的心里還算好受一點,見他聞言抬起頭來,臉上有些詫異:“你們幾個新來的�。窟@兒是牛家農(nóng)場�!�

    農(nóng)場?眾人對視一眼,既然是農(nóng)場,怎么沒見牛馬?

    秦賜繼續(xù)問道:“請問這兒的管理員在什么地方?”

    中年人臉上更詫異:“找管理員干什么?管理員當然是在辦公室里待著了,現(xiàn)在又不到飯點兒,到了飯點兒他自然會過來招呼咱們。”

    “那……大家現(xiàn)在這是在做什么?”秦賜又問。

    “放風啊,”中年人好笑起來,“你們以前都在哪個農(nóng)場啊?沒放過風?”

    “放、放風?”小白板張惶地看向秦賜,“咱們該不會成了囚犯了吧?”

    “囚犯也不能光著屁股啊�!迸肿右荒樝訔�,“在農(nóng)場改造倒是有可能,不過這伙人看著也不像在改造,都尼瑪光著屁股,簡直辣眼睛�!�

    最辣眼睛的就是你好么。衛(wèi)東心道。

    “請問,”牧懌然忽然開口,“咱們這個農(nóng)場,每天都是怎么安排的。”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牧懌然,還要再繼續(xù)打量,卻覺得眼前一花,被誰擋住了視線,抬眼看了看,見是個長相和身材不比這人差的年輕小子,眉眼間還帶著幾分冷意地盯過來,不由笑了:“放輕松啊小伙子,我沒惡意,就是覺得你們這一批都是良種,搞不好會比我們這些人的待遇好�!�

    柯尋挑眉:“那就麻煩你回答一下剛才的問題�!�

    中年人又笑了:“我們這兒和別處也沒什么兩樣,每天一日三餐按時吃,白天放風曬太陽,晚上回去睡覺,別亂跑就行了,籬笆外面和林子里不要去,基本上就沒有什么額外的危險。不過我奉勸你們這些新人,千萬別鬧事,平時老老實實的待著,否則惹怒了老大,那可不是好玩兒的。”

    “老大?是誰?”一米九幾的大漢就問。

    中年人左顧右盼找了找,然后向著草地最厚軟的地方一指,壓低聲音和眾人道:“就是他,莫鍪�!�

    眾人的目光就齊齊向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見那塊草地的四周一片空蕩,其他人都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待著,似乎無人敢接近中心,而草地的中心,正斜臥著一名英俊至極又強壯至極的青年男子。

    這個人有著小麥般的膚色,眉眼冷厲,五官如雕,身上肌肉堅實又突出,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四肢粗壯又勻稱,肩寬腰窄,處處都充斥著力量。

    最鮮明的是這個人周身散發(fā)出的一種首領(lǐng)氣度,不言不動也十分地懾人。

    柯尋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卻發(fā)現(xiàn)身邊有誰的目光正剛從自己臉上移走,環(huán)視了一眼,掃過牧懌然時連忙跳了過去。

    秦賜和牧懌然又向中年人問了幾句,但已經(jīng)問不出什么新鮮的東西,初來乍到,顯然不會獲得更多的有關(guān)畫的線索。

    幾人湊到一起,小聲交流。

    秦賜先道:“我看現(xiàn)在我們只有以不變應萬變了,剛才那人說的話,咱們盡量遵守,晚上休息的時候也盡量能湊在一起,也許明天……就能知道些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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