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驟降的大雨在挑戰(zhàn)著城市道路下水網(wǎng)絡(luò)的權(quán)威，來不及散去的雨水在地面上形成了深深淺淺的水洼。腦子一熱還是決定要盡快趕往博士家，看看灰原會不會還巧合地醒著的柯南，把滑板朝地上一扔就踩上去，把發(fā)動機的馬力加到最頂點。
他雙眼明亮心情激動，敏捷地操縱著自己的滑板，在路面明明暗暗的水坑之中閃轉(zhuǎn)騰挪了足足三秒鐘……然后就被從后方駛來的一輛黑色本田激起的一米高的水幕，避開了高舉的雨傘，從肩到腳澆了個正著。
“……你還好嗎？”在遠處親眼目睹這一切的綱吉舉著傘跑上前來，看著雙目放空不知在想什么的柯南，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我很好�！笨履铣读顺渡砩媳淮驖竦囊路！耙幌氲疥P(guān)于貝爾摩德的消息可能會成為我們對付黑衣組織的又一個突破口，我整個人都興奮得顫栗起來了。”
……那真的是在因為興奮而戰(zhàn)栗嗎？那真的不是在因為著涼或者氣憤而顫抖嗎？
綱吉不太理解，綱吉欲言又止，綱吉看著表情逐漸變得像踢到了大腳趾一樣痛苦的柯南，表情微妙地?zé)o聲吐槽。
柯南轉(zhuǎn)了個身，踩在路邊突起的路沿石上，繼續(xù)朝米花町二丁目的方向走去。
“你真的不需要先去我的公寓里收拾一下嗎？”綱吉跟在柯南后面走著，他低頭看了看，非常認真地提議道。
“雖然是兩條不同的路，不過我那里確實更近一點。”
“反正最后我也是要去博士家的，我必須要去問個清楚，如果灰原已經(jīng)睡下了，那我也要在早晨她醒來后的第一時間搞明白�！笨履衔罩陚愕氖种讣拥赜昧�，指腹壓在堅硬的握柄上泛著白。“貝爾摩德早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可以令人實現(xiàn)永生目的的寶石的存在，這實在是非常驚人的發(fā)現(xiàn)�！�
“但是灰原她也不一定會了解得很清楚吧�！本V吉想了想，低聲說。
“我明白，但她是我唯一可以想到的詢問人選了�！笨履厦蛎虼�。“茱蒂老師不可能知道貝爾摩德身上的這些細節(jié)，如果她知道，那她一定不會藏在心里，而是會盡可能地想辦法調(diào)查。赤井秀一在組織里的時候，與貝爾摩德并沒有過多接觸，我知道這一點，因為我們曾經(jīng)在倫敦勉強算是打過交道……總之他也不可能。”
“灰原她曾經(jīng)在組織里生活過很多年，所以她很有可能知道些什么。也許有一些她認為并不重要的細節(jié)，對于現(xiàn)在的局勢至關(guān)重要。總之我希望，她能提供一些對我有幫助的線索�！�
柯南沉悶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我知道，大多數(shù)情況下，她應(yīng)該也沒辦法想起更多事了。特別那個人還是貝爾摩德，那個永遠神秘的、像惡魔一樣的女人�！�
他想知道，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甚至想讓自家母親給貝爾摩德發(fā)一封郵件，把她約出來在某個地方親自聊一聊。但這顯然不太現(xiàn)實，所以他還是決定要先去博士家走一趟，找灰原來問問——反正他是要回阿笠博士家睡覺的難道他晚上真的要待在沢田綱吉家過夜嗎那對他內(nèi)心的挑戰(zhàn)是不是太大了一點那可是Mafia的巢穴啊！
柯南心情復(fù)雜地閉上眼睛又慢慢睜開，他站在阿笠博士宅的玄關(guān)里，看著不遠處的灰原，繼續(xù)收拾著自己尚且算是干燥的頭發(fā)。
“……哦�！被以肓讼�。“我還以為你會很樂于這么炫耀一下�！�
……這個女人在生氣，但是為什么啊。
柯南的嘴角抽了抽，他把手里的滑板靠在柜子上，然后踢掉沾了泥水的鞋子，一只腳踏上室內(nèi)的地板。
“我有一些關(guān)于貝爾摩德的事情需要問你，灰原�！笨履吓艿交以拿媲�，兩手抓著她的肩膀，在灰原茫然又嫌棄的目光中搖晃了幾下催促道�！澳氵�知道什么有關(guān)于她的秘密嗎？”
“你是這兩天里，第三個這么問我的人了�！被以鲋掳拖蚝笱隽搜�，然后雙臂交叉在身前比了一個表示拒絕的叉�！皼]有，我什么都不知道。貝爾摩德那樣神秘的人，是不會把自己的秘密公之于眾的。你難道還會幻想著在組織里，琴酒和伏特加可以把貝爾摩德的八卦當做茶余飯后的談資來聊的場景嗎。”
“他們兩個人都會跑去游樂園做坐過山車，那么坐在保時捷上聊一聊貝爾摩德的八卦，也不是特別不可想象的事情吧。”柯南仍不死心�！澳阏娴臎]什么可以說的嗎？一點點細節(jié)也可以�！�
“……沒有，什么細節(jié)都沒有。”
差點陷入柯南的邏輯陷阱的灰原定了定神，極力把那副“琴酒和伏特加坐在游樂園粉色的過山車上，然后在狂風(fēng)中閑聊著貝爾摩德的八卦”的夸張景象揮出腦海。她看著柯南神情略微冷淡�！澳憔椭幌雭韱栠@個問題嗎？”
柯南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灰原的眼神。
“好吧，我明白了。”他放下自己搭在灰原肩膀上的雙手，連同雙肩一起失落地垂下，輕輕嘆了口氣�！翱磥砦疫�是要想一些其他的辦法，比如從FBI那里問到更多情報什么的。你覺得呢，水無憐奈小姐。”
柯南的語氣輕飄飄的，就像是在不經(jīng)意間開了一個玩笑。他撓撓自己的頭發(fā)，抬起頭對著一直沉默地站在那里的水無憐奈，略顯“無辜”地笑了笑。
水無憐奈眨了眨眼，她輕輕彎下腰，伸手擦了擦柯南衣領(lǐng)上滲出的一片潮濕的水汽。
“你應(yīng)該快點去換套衣服，這樣可能會著涼�！痹诳履衔⑽㈠e愕的表情里，水無憐奈輕聲對他說。
“至于其他的問題，我想，我們或許也可以在改天一起詳細地聊一聊，對么？”
“啊……也許吧�！笨履香读艘幌拢行┻t疑地回答著水無的問題�！暗牵阍诙阏l？”
水無憐奈撫在柯南濕漉漉的衣領(lǐng)上的手指一頓，她的雙眼里似乎隱隱透露出一絲茫然。
為什么？
仔細注視水無憐奈表情的柯南暗自皺起眉頭，他的左手背在身后，充滿疑慮地緊握。
……
“我想……大概是在躲我們吧�！�
沢田綱吉站在阿笠博士家的大門之外，在幾秒鐘前，他和獄寺一起，剛剛從灰原在屋里向屋外望去時門后的視角盲區(qū)中走出來。那里是一道正好攔住雨水的連廊，從天而降的大雨在他的身后向地表墜落。
“……你也在這里啊�！被以读艘幌抡f。
這場雨確實很大，嘈雜的環(huán)境噪音足以把任何需要警惕的細節(jié)隱蔽。就像直到柯南把門拉開，灰原才注意到他的到來一樣，直到綱吉自己主動出現(xiàn)，灰原才意識到，那里之前還有兩個人。
“因為我也很好奇柯南他究竟想到了什么，所以就跟過來了�！�
灰原的目光落到柯南身上，然后又在綱吉和獄寺兩人之間轉(zhuǎn)了一圈，最后看向背對著她的水無憐奈�！八诙隳銈儯俊�
綱吉張了張嘴，沒有繼續(xù)出聲，然后臉上露出一個格外復(fù)雜的表情，最后抬起右手，仿佛不忍直視地捂住了自己的前額。
“你這個家伙，為什么會用這副樣子出現(xiàn)在這里啊�！�
在一旁已經(jīng)忍了很久的獄寺，抬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他隔著一道門框，視線兇狠地瞪著玄關(guān)里的“水無憐奈”。
“——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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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繼上卷結(jié)尾之后，這里繼續(xù)瘋狂開伏筆……我記得很久之前（bushi）在水無憐奈和柯南一起逃出組織基地的那幾章里，評論區(qū)有讀者說“嗅到了嗨嗨的氣息”，恭喜你們，猜測正確
（不過說起來你們怎么猜到的啊我覺得自己寫的已經(jīng)很隱晦了！�。�
無責(zé)任小劇場之發(fā)生在另一邊的事：
96：不要總是亂跑，會給Boss添亂的，弗蘭。
弗蘭：好的，所以結(jié)束夢游的Me已經(jīng)回來了，夢游這件事，果然很（令師父的Boss）傷腦筋呢。
96：……你見到骸大人了？
弗蘭：完全沒有——為了不要見到他，Me可是趁剛剛開始下雨的時候，就跑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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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時間的感謝名單：
感謝讀者關(guān)、米月、墨皛燭、月子飲、月見里熙悅、月下啾、majiamianjushaw、墨皛燭、木子下凡、ハナエ、東明記、阿泡、百年輪回、Mint、無cp萬歲！、赤川akagawa在4.4-6.10期間打賞的霸王票！
感謝讀者沢田27、C
qy、君惑雪、喵miao、秋異臨、kurome、雨林心臺、夏目澪、ツナ小天使、小寶子、黎明夢魘、冬之云望、XS、滄嵐居、苦瓜大王占領(lǐng)月球了、孔蓋翠旍、白、銀杏葉、【一位我看不到名字的讀者】、耳機殺手、銀魂、月丶曦☆、貓仙人、核酸酶、王侯折、羌笛幽幽、卡卡西我老婆、紫幽夜蝶、南宮葉落、黑皮羽柔子、洛洛、陌白瑤、晚來天欲雪、薩彌亞、冰糖燉白梨、凜遙、孫氏二姐、紅豆蔻、百年輪回、長安、27、Tria、杜若、【也許是另一位我看不到名字的讀者……這是系統(tǒng)bug還是讀者的名字是一個空格的意思？（愣住】、夏目澪、五條老師夸夸bot、沈墨塵、燃燒的羽毛、ceil、蓮子、GUOKE、菟絲子纏腰、柒染在4.4-6.10期間送出的營養(yǎng)液！
感謝大家的、收藏和評論～～么么么么
第168章
尷尬。
非常尷尬。
只是因為自己對灰原是否知道貝爾摩德的相關(guān)信息也產(chǎn)生了一點好奇，
再加上在事情還未結(jié)束的時候，讓柯南獨自行動，而自己回到家里睡大覺的行為聽上去有些微妙地不負責(zé)，
綱吉這才決定和獄寺一起，
跟著柯南的腳步，來米花町二丁目繞一圈。
但是，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在這個時候，感受到六道骸的氣息？
沢田綱吉坐在沙發(fā)上，雙目放空，看著遠處阿笠博士家的墻面發(fā)呆。同樣有點不在狀況的灰原和柯南分別坐在他的一左一右，三人的面前正在上演一出“激烈”的詰問。
“喂！”
獄寺的右手掌充滿氣勢地壓在桌面上，
就像是準備要在這塊厚實的木板上彈奏一首高難度的《匈牙利狂想曲》。他滿臉不爽地看著前面用幻術(shù)將自己籠罩，
而變成了自己身體模樣的六道骸，壓低了自己的分貝卻又氣勢十足地開口。
“你這家伙，在偷偷謀劃著什么陰謀詭計？”
“Kufufu……既然是陰謀詭計，那就是一些不會透露給你的秘密，
不是么？”
“弗蘭今晚的突然出現(xiàn)和突然消失，
是不是因為你在背后授意？”
“哦呀，
原來弗蘭又跑出去調(diào)皮了嗎？”六道骸皺起眉扶著額頭，臉上的表情讓人分辨不出那究竟是真情實感還是裝模作樣�！斑@可真令人頭痛。”
……
“貝爾摩德身上發(fā)生的事，
真的很令人好奇嗎？”灰原輕聲問道。
她的聲音比綱吉料想之中的要冷靜一些，
不得不說這道冷靜的聲音，十分有效地緩解了綱吉心中那種像是“發(fā)現(xiàn)藍波在商場里翻亂了貨架”時一樣的尷尬。綱吉暫且把莫名的尷尬情緒拋在腦后，他轉(zhuǎn)頭，
看向身邊的灰原。
灰原交疊雙腿，雙臂環(huán)抱，
看著前方的冷淡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場不怎么精彩的電影�！艾F(xiàn)在這樣，就好像所有人都對她沒有變老的狀態(tài)開始好奇了一樣。啊，不過這也說得通，畢竟長生不老這件事聽起來，還是非常有誘惑力的。”
“其實……我覺得，骸他在意的應(yīng)該不是這個吧。”綱吉撓了撓頭�！叭绻瞧渌�，我或許不敢保證，但是骸他……他和我們一樣，都不是那種會對長生不老這樣的事情感興趣的人�！�
“是么�！�
灰原不置可否地眨了眨眼，沒有繼續(xù)說話。
于是綱吉內(nèi)心短暫退去的尷尬又重新涌上來了。他收回視線接著看向獄寺和六道骸的方向，兩人之間的對峙還在繼續(xù)。
“這個叫做本堂瑛海的女人，難道不是美國的CIA嗎。為什么你要接觸美國的特工組織？”
獄寺擰著眉頭，壓在桌面上的手指連著小臂一起，因為用力而泛起薄薄的青筋。“你的擅自行動可能會影響到Boss的計劃！”
“Kufufufu……沢田綱吉的計劃，那是什么？”
六道骸臉上掛著令獄寺隼人萬分討厭的虛假的微笑，那只六道輪回眼里的紅芒若隱若現(xiàn)。他轉(zhuǎn)過身，看向綱吉那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的雙眼�！拔覍ζ渌说挠媱澆桓信d趣，我只是在完成自己的目標，順便欣賞一場精彩的好戲而已。如果沢田綱吉的計劃被我的行動影響到了……”
他頓了一下，又輕輕笑出聲�！澳沁�真是不巧。”
這份笑聲中的情緒大概介于戲謔和嘲諷之間，但獄寺敏銳地捕捉到了后者。
“喂！”他再次暴躁地拍打著結(jié)實的桌面�！皩oss放尊重一點啊你這家伙！”
“水無憐奈呢？”
柯南終于吐出了自己在六道骸“出現(xiàn)后”的第一句話。他的狀態(tài)顯然沒有灰原那么冷靜，不，應(yīng)該說他現(xiàn)在“太不冷靜”了。他雖然也坐在沙發(fā)上，但幾乎只是蹭著坐了一點點，大腿全部懸在沙發(fā)前面，這樣的姿勢保證了他的雙腳可以接觸到地面�，F(xiàn)在的柯南就像是一只野兔一樣蓄勢待發(fā)，他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圈握在左手手腕上，謹慎地看著前方，眼神中慢慢都是震驚。
……那個動作是你要動用麻醉針的動作吧！一定是吧！
綱吉遲疑地張了張嘴。
……可是你的手表現(xiàn)在根本沒有戴在身上�。�
六道骸的視線同樣從柯南的手腕上輕輕掃過。他“Kufufu”地笑了幾聲，讓柯南敏感的神經(jīng)又跳了跳。
“水無憐奈就在這里。”六道骸微微抬起雙臂，仿佛在向柯南展示一件好看的衣服�！斑@就是她的身體，而她剛才陷入了沉睡�！�
獄寺的眉頭隨著六道骸的回答而狠狠地皺了起來，他看了六道骸一眼，微抿著唇，暫時選擇了沉默。
“這算什么，里世界千奇百怪的眾多異能力的其中一種嗎？”柯南雙眼瞪得老大�！皬氖裁磿r候開始的？與FBI他們討論黑衣組織情報的時候……不對，至少在從黑衣組織在杯戶的秘密基地中逃出來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水無憐奈就是你了對吧。”
無論是魔術(shù)、幻術(shù)還是其他稀奇的異能力，偽裝成一個人的目的，就是借用這個人的身份而去接觸其他的人。作為離開黑衣組織的水無憐奈，她可以接觸到的人，應(yīng)該只有自己的CIA上司和幾個FBI，但是作為留在黑衣組織內(nèi)的基爾，她才能夠接觸到更多的人。
所以面前這個奇怪又氣息危險的男人，一定從很久之前就開始執(zhí)行“變成水無憐奈”的計劃了。
“哇哦，真是敏銳的大腦。”
六道骸微笑著，輕輕鼓起了掌。但是這個動作在柯南看來太過諷刺，簡直就像是對方在瘋狂嘲笑著自己完全稱不上“敏銳”的后知后覺。
柯南不爽地深吸一口氣，然后變得更加氣悶。他暗自咬了咬后槽牙。
“那么，被關(guān)起來的水無憐奈，也是你偽裝出來的嗎？”
“很遺憾，我對完全占據(jù)水無憐奈的生活并沒有興趣。所以那時的我，也只是像今天一樣，接管了幾段關(guān)鍵的時間節(jié)點而已——比如有人出現(xiàn)的時候�！绷篮⌒Φ貌[了瞇眼�！爱吘�，那間長時間無人經(jīng)過的密室很是無聊�！�
“所以……”柯南繼續(xù)看著六道骸，他有些緊張地咽下一口唾沫�！氨荒恪疀]有完全占據(jù)’的水無憐奈，會有生命危險嗎？”
“……沢田綱吉。”
“欸？什么？”
六道骸上下打量著柯南握緊手腕的緊張動作，沉默半晌，然后再次低聲笑了笑。
“Kufufufu……你們可真是物以類聚。”
“這個詞語聽起來，好像有種微妙的貶義在里面。”綱吉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八阅愕挠媱澙餂]有什么危險因素的對吧？”
“這可說不好�！�
六道骸視線一轉(zhuǎn)，看向明顯愣了一下的綱吉。“畢竟未來的事情，有誰能完全說得清楚呢。”
綱吉茫然地張了張嘴。
“但是我與你的約定還沒有實現(xiàn)，沢田綱吉�！绷篮⊥崃送犷^，后腦的鳳梨葉子左右搖晃得非常讓人分神�！拔沂遣粫艞壍摹�
他再次向兩側(cè)舉起雙臂，像是一個敬職敬業(yè)的服裝模特，臉上掛著驕傲的微笑。
“……在如同這具身體一樣地，成功奪取你的身體之前�！�
“——你�！豹z寺從腰后抽出一疊炸。彈夾在指間。“想打一架嗎！”
……
“真是熱鬧的局面啊。”灰原依舊抱著手臂，看著眼見的混亂輕聲開口�！耙灰騻�賭，猜猜看博士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醒過來�！�
“……我覺得今晚博士不會下樓了。即使他聽到了什么，也會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繼續(xù)睡過去的。”
柯南現(xiàn)在不再是兔子一樣隨時準備從沙發(fā)上跳起來的姿勢了。他向后挪動了一大段距離，整個人都陷在柔軟的沙發(fā)里，幾乎要連雙腿一起縮成一個球。而這已經(jīng)是他非常淡定的狀態(tài)了，如果情況允許，他說不定要把沙發(fā)向后拖動至少十米，然后在自己的面前并排架起十輛滑板車。
可惜，他僅有的一輛滑板車還在距離很遠的玄關(guān)躺著，而他只能縮在沙發(fā)里望洋興嘆。
柯南和灰原同時向中間看去，現(xiàn)在那里只剩了一個空座位。他們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各自回過頭去，繼續(xù)保持沉默。
“你們，住手�！痹咀诙酥g的綱吉強行攔在獄寺和六道骸之間，一瞬的極度冷靜褪去之后，跟上來的就是眼神飄忽的瘋狂吐槽�！啊髅鬟�有很多事情沒有搞清楚吧！大家難道不應(yīng)該好好坐下來聊一聊嗎！現(xiàn)在完全不是打架的時候��！”
“Kufufu……”
六道骸轉(zhuǎn)了一下手腕，讓他的三叉戟在空中挽了一圈，順便收獲了一道來自綱吉的“千萬不要把阿笠博士家的裝修打壞”的憂心目光。
“好啊。”
六道骸點了點頭，意有所指地向灰原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再次笑了笑。“畢竟有一些事情，我還是非常好奇的�！�
綱吉又愣住了，他也跟著六道骸的目光向灰原的方向望去，與抬著頭一臉冷淡的灰原對上視線。
“……灰原？”柯南低聲問道。
無人應(yīng)答。眾人耳朵里能聽到的聲音，只有屋外依舊滂沱的仿佛無休無止的大雨，以及幾道分屬于各自的清淺的呼吸和心跳。
在房間里的一片尷尬的沉默里，灰原輕輕地，把壓在右膝下的左腿，慢條斯理地換到了上面。
第169章
“你接觸水無憐奈的時間，
要在她的身份暴露之后。”柯南打量著大概正在欣賞博士家的裝修風(fēng)格的六道骸，低聲整理自己的思路�！耙驗槿绻闶窃谒鼵IA的身份暴露之前接觸她的話，你一定有很多辦法，
可以讓她不被關(guān)在那間密室里。被關(guān)起來的水無憐奈會影響你的行動，
無論你的行動究竟是什么�！�
“一個很有趣的想法�！�
六道骸從一個小書架上取下一本書。那是之前柯南打發(fā)完時間后，隨手放在那里的福爾摩斯系列故事。六道骸拿起的那本是第四輯《回憶錄》，柯南瞇了瞇眼，
看著書本封面上的標題若有所思。
六道骸翻開那本書，看起來像是要準備從第一頁開始，他心情愉悅地吹了聲口哨。
“也就是說，想要接觸到已經(jīng)被關(guān)起來的水無憐奈，你至少需要在黑衣組織里，
擁有另一個身份，
并且在組織內(nèi)待過很久�！笨履舷肓讼�，繼續(xù)說�！澳恪�
“等一等�！本V吉的目光中充滿了震撼�！斑@是真的嗎，骸你還用其他身份混入黑衣組織了嗎？”
“那個組織的底層松散得像一堆鵝卵石。”六道骸把書本翻過一頁�！岸疑踔翛]有使用幻術(shù)�！�
……不要把這么危險的事情說得如此稀松平常�。�
“這點小事有什么值得驕傲的啊。”獄寺嘁了一聲�！叭绻隳茉诙虝r間內(nèi)用自己的假身份爬到高層，也就不需要借用CIA探員的身體了�！�
“Kufufu……好吧，
你說得沒錯。”
六道骸的視線一直沒有從手里的書上移開，
他半轉(zhuǎn)了個身，
直接靠在書架上站著，姿態(tài)看上去過于愜意。“我沒能成功打入高層的假身份，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
發(fā)現(xiàn)了貝爾摩德使用杯戶基地內(nèi)部秘密機房的經(jīng)過。”
“所以我開始好奇那其中究竟是什么�！彼址^書本的一頁�！癟he
Final
Problem，真是精彩的推理啊，小偵探�！�
柯南抿了抿唇，
選擇保持沉默。
“我記得，那個神秘的計算機系統(tǒng)，
是科學(xué)家板倉卓在貝爾摩德的授意下設(shè)計開發(fā)出來的發(fā)明吧，還牽扯到了平行宇宙什么的。”綱吉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個系統(tǒng)和其中的數(shù)據(jù)，已經(jīng)被柯南和水……和你一起毀掉了吧�！�
……如果當時與水無憐奈接觸得多一點，是不是就能早一點發(fā)現(xiàn)骸他又用三叉戟簽訂契約了啊。
綱吉在心里略顯崩潰地碎碎念著。
……不對，當時自己沒有與水無憐奈過多接觸，明顯就是骸在故意躲人吧。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今晚突發(fā)奇想要來博士家，骸他可能還會繼續(xù)隱瞞下去��！說不定就會成為一樁千古懸案了啊！
“Kufufu，只是確保機房被炸毀并沒有意義，沢田綱吉。”六道骸還是沒有抬頭�！柏悹柲Φ�?lián)碛胁倏叵到y(tǒng)的頂級權(quán)限，她當然也可以在系統(tǒng)里拷貝出無數(shù)的數(shù)據(jù)備份——只需要一塊硬盤�！�
“我當然明白，這樣的可能性無法避免，我們只能在摸清黑衣組織的根系之后，一點點排查下去�！本V吉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爸皇秦悹柲Φ滤腋杏X她不喜歡�！�
這實在是太過似是而非虛無縹緲的話了，但因為說出這句話的人是沢田綱吉，是擁有超直感的彭格列十代目，所以就連簡單的一句毫無證據(jù)的“我感覺”，都需要讓人仔細揣摩兩遍。
綱吉頓了一下，他重新組織了一遍自己的語言。
“這個世界上，其實不是所有人都會對長生不老產(chǎn)生欲。望的，對吧。我感覺貝爾摩德就不喜歡這個……她好像對這件事沒有什么興趣。”綱吉遲疑著，略微比劃了一下。“不對，不只是‘不喜歡’，應(yīng)該是比‘不喜歡’還要更加靠近‘厭惡’的那種情緒。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應(yīng)該不會對黑衣組織的任務(wù)太……敬業(yè)吧�！�
“雖然我還是搞不懂，你的直覺究竟是如何工作的。”聽完這段話的柯南眼角抽了抽。“但是，我們的看法應(yīng)該達成一致了。”
在杯戶町的黑衣組織秘密基地內(nèi)，柯南得知那間機房真正作用，靠的是板倉卓留在系統(tǒng)底層的視頻。但那段視頻不可能只有柯南自己能找出來，所有擁有密碼可以進入系統(tǒng)底層的人都能看到。簡而言之，貝爾摩德也可以看到，她甚至有可能每天循環(huán)播放一百遍。
她為什么要留下那段視頻，為什么要留下那段證據(jù)？
“那段板倉卓的視頻一定是貝爾摩德特意保存下來的�！笨履厦蛄嗣虼�。“視頻對組織成員毫無意義，但對組織的敵人完全不一樣。她為可能存在的某個可以解開密碼的非組織成員留下了一條線索，或者說，一盞指路燈。她在賭看到那條視頻的人會作何反應(yīng)，也許那個機房被毀，早就已經(jīng)是她預(yù)料之中的事�！�
“嘖�！豹z寺忍不住挑了挑眉�！奥犉饋碛悬c像是一個叛逆兒童�！�
這個比喻的畫面感落在貝爾摩德身上后，顯得格外微妙�？履系谋砬橐谎噪y盡起來。
“原來還可以這樣解釋啊�！本V吉若有所思。“話說回來，骸……骸？”
“哦呀，我看入迷了嗎？這還真是不好意思�！绷篮☆D了一下回回神，他又慢慢掀過一張書頁�！耙苍S你的判斷沒有出錯，沢田綱吉，根據(jù)我前段時間的觀察，貝爾摩德確實沒有進行更多與板倉卓系統(tǒng)有關(guān)的舉動。黑衣組織上下仿佛集體忘記了這項任務(wù)，這是多么神奇的場面啊。所以我真的很好奇�！�
他終于抬起頭，再次與一臉冷淡的灰原對視，臉上揚起一個“友善”的微笑。
“為什么叛逆兒童貝爾摩德，卻成為了黑衣組織里，唯一沒有變老的那個人？我可以從你這里得到答案嗎，灰原小姐。”
灰原在眾人一起望過來的各異目光中，輕輕眨了眨眼。
“灰原，你真的知道對不對？”柯南長舒一口氣�！疤昧�，我終于可以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之前你說不知道的時候，果然是在配合我演戲啊。”
“……等等。”綱吉慢慢轉(zhuǎn)頭，表情僵硬看向柯南�！澳銈兙尤皇窃谘輵騿�？”
為什么演戲可以說來就來啊，居然完全不需要準備和事先商量的嗎！
“只是為了打消CIA的疑慮，這不是重點�！笨履项┝艘谎郜F(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CIA”的六道骸，臉上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灰原，有件事要告訴你。貝爾摩德她早在八年前，曾經(jīng)在其他地方尋找過一顆具有長生不老作用的神秘寶石——既然貝爾摩德知道這顆寶石，那么當時的黑衣組織一定也知道這顆寶石的存在，是嗎�！�
“我不清楚。”灰原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搖頭�！暗荛L一段時間里，組織曾經(jīng)派出過很多人，前往世界各地，尋找所有與長生不老有關(guān)的相關(guān)物。你知道的，我曾經(jīng)去過人魚島。”
“是的，你們最后發(fā)現(xiàn)人魚島的傳說是假的�！笨履仙钗豢跉��！暗秦悹柲Φ滤鶎ふ业哪穷w寶石是真的，而她曾經(jīng)唾手可得。”
“……倒也沒有唾手可得這么夸張。”綱吉悄悄槽了一句�！爱吘顾谴虿婚_零地點突破封印的嘛。”
六道骸頓了一下，他又從那部《回憶錄》里抬起頭來，聽著幾人的交流內(nèi)容，右邊的眼睛紅芒隱隱閃爍。
“黑衣組織放棄了板倉卓的發(fā)明，放棄了令人長生不老的寶石，甚至放棄了你父母的研究轉(zhuǎn)而開始支持你的研究……這一切都太過不對勁了。如果黑衣組織的首領(lǐng)不是一個朝令夕改的瘋子，不是一個習(xí)慣打退堂鼓的懦夫，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黑衣組織的背后，一定還隱藏著我們不知道的內(nèi)幕�！�
柯南好像又開始激動起來了，他抬手搭上灰原的雙肩。
“而想要知道這一切，或許可以從貝爾摩德的異常開始入手�？旄嬖V我吧，灰原，你知道貝爾摩德身上發(fā)生過什么對不對？”
灰原神情淡淡地與無比興奮的柯南對視，一段時間的沉默后，她垮下肩膀，輕輕嘆了口氣。
“好吧，我可以告訴你——松手�！�
因為瞬間的激動而無意識僅僅捏住灰原肩膀的柯南猛地把胳膊落了下來，他有些尷尬地賠著笑。
“其實我沒騙你，我確實不知道貝爾摩德身上發(fā)生過什么�！被以瓊�(cè)過頭，輕輕撣了撣肩上的衣服褶皺�！爸徊贿^，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會推理，工藤。所以以下內(nèi)容，全部都是我的推理，好吧，或許也可以說是臆測。”
“十八年前，我的父母在黑衣組織內(nèi)研究期間，唯一的一次，曾經(jīng)制成了一批藥物半成品。而那批藥物，被當年的某個高級成員，在那位先生的授意下，強行從實驗室中取走了。這件事對我父母的影響暫時不提，但是那批藥物，一共有六顆，全部被使用掉了。”
“沒錯，工藤，就像琴酒把半成品的APTX4869喂給了你一樣，當年的那批半成品，也全部被使用掉了�！被以戳搜劭履险痼@的目光，她繼續(xù)說下去。“也許貝爾摩德并不在需要使用藥物的名單之上，可她確實服下了其中一顆，然后成為了六人之中，唯一活下來的人�！�
“所以我知道，貝爾摩德一直都很恨我，或許說，她恨所有姓宮野的人——就是這樣，我沒辦法提供更多細節(ji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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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灰原真的是完全推理（腦補），她所有的信息源都來自媽媽的錄音帶。但是她不太想讓柯南去聽錄音帶或者知道媽媽究竟說了什么啦……所以她就幫忙推理（加工信息）了
沒關(guān)系，我保證灰原的推理全部正確！（喂）
第170章
灰原說出這段話，
耗時大約一分鐘。
但是柯南的大腦所消耗的反應(yīng)時間，遠比一分鐘要久得多。他有些木木地呆在那里，視線錨定在遠處某個點，
手和腳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整個人默默無聲。
“哦呀�！迸踔评淼牧篮∫馕渡铋L地笑了笑�！斑@可真是令人驚訝。”
他手里的那本《回憶錄》已經(jīng)快要掀過一半了，但他確實又是從第一頁開始一頁頁地讀過來的。速度之快讓綱吉有點恍惚地覺得，六道骸這個家伙是不是在某個地方進修了神秘的量子波動速讀術(shù)。
……等等，
那種東西完全是騙人的吧，并不是真實存在的吧。
六道骸輕聲感慨完畢，又低下頭翻過一頁，似乎打算繼續(xù)在這本書的故事中沉浸下去。綱吉看著六道骸幾乎連續(xù)不停的翻頁動作，眼神中露出了淡淡的困惑。
“也就是說，
黑衣組織曾經(jīng)在大約二十年前，
找到了某種可以令人不會變老的方法——而他們又一次中途放棄了？”獄寺不解地皺了皺眉�！八麄兎艞壍脑蚴鞘裁矗钦也坏娇梢岳^續(xù)研究的科學(xué)家，還是不滿足只有六分之一的成功率？”
“也許兩者皆有呢�！被以p聲應(yīng)道。“畢竟他們的目標，不是已經(jīng)從我父母的研究，
轉(zhuǎn)移到我的APTX-4869上了么？”
她目光一瞥，
上下掃視著正在等待大腦處理加工信息的柯南，
審視的視線就像是在看待一個好用的實驗品。綱吉看著灰原那種完全客觀中又帶著一點“欣賞”的危險表情，莫名地悄悄打了個寒顫。
“不過我是沒辦法搞懂黑衣組織和那位先生究竟在想什么的。”灰原聳了聳肩�！爱吘刮宜f的一切都是推理，
而非事實。也許這些故事，
與真實的過去相差甚遠。”
“……這就是你一直以來，在努力隱瞞很多事情的原因，對吧�！本V吉看著灰原依舊有點冷淡的表情，
想了想，低聲說。
“無論真實的過去究竟發(fā)生過什么，
只要大家都認定貝爾摩德沒有變老的原因，是因為宮野夫婦曾經(jīng)的研究，那么，總會有人想要不惜一切代價地得到這份研究的成果的�！�
灰原輕輕眨了眨眼。
“你的語氣聽上去，像是對這樣的局面很有經(jīng)驗。”
“……那倒也不是。”綱吉頓了一下，小聲嘀咕著。“大概……只是有一點點經(jīng)驗而已。”
六道骸還在那本推理�？履线�在自閉地加工著灰原提供的信息。阿笠博士還在二樓享受如嬰兒一般的優(yōu)質(zhì)睡眠。屋外的大雨還在繼續(xù)。
灰原安靜了半晌，然后輕聲開口。
“我不會、也沒辦法相信任何人。無論是CIA還是FBI，在牽扯到永生這樣危險而龐大的欲。望時，立場反而成為了其中最不重要的東西。我沒辦法相信FBI不會在拿到這些資料后進行更加危險的深入研究，我能完全信任的人，只有我自己�！�
“如果我沒辦法守住這些秘密，這些研究又會在各個組織中掀起腥風(fēng)血雨。投入大量資源浪費在藥物的研究上，各組織為了占據(jù)最頂端的成果而互相爭斗，繼續(xù)讓無辜的人淪為藥物實驗的犧牲品……這些，都是可以預(yù)料的事。在如此龐大的欲。望驅(qū)使下，F(xiàn)BI也罷，CIA也罷，這些組織與黑衣組織并不會有任何區(qū)別�！�
“但你還是把秘密說出來了�！豹z寺側(cè)過視線看向灰原。“安心好了，Boss可不像那種沒有原則的人一樣，你所設(shè)想的事情根本不會發(fā)生�！�
獄寺還是不怎么會通過語言安慰別人，所以他這番話聽上去有點兇巴巴的，還夾雜著一點不屑，聽上去不太像是在勸灰原安心，倒更像是在直白地宣傳自己“很有原則”的Boss。
等等，也許這就是他的本意也不一定。
“其實我也不會相信你們�！被以浅Ｆ届o地說。
獄寺忍不住皺了皺眉。
綱吉愣了一下，他有點意外地看著灰原的側(cè)臉。
“我不是說過了么，我只會相信我自己。所以不只是你們，我連工藤新一都不會相信�！�
“……我聽見了�！笨履献旖浅榱顺��！盀槭裁茨銈兌紩X得，我在思考問題的時候，什么都聽不見？”
“哦�！被以S意聳聳肩�！澳沁�真是不好意思。話說回來，怎么樣，我已經(jīng)把我知道的貝爾摩德相關(guān)的線索說出來了，你有得出什么結(jié)論么？”
“……暫時沒有�！笨履项D了一下。“我有種預(yù)感，已經(jīng)很近了，也許只差最后幾片拼圖沒有找到……也可能是我沒有找準拼圖碎片的方向�！�
“希望你的預(yù)感可以準一點�！被以沉丝履弦谎邸�
柯南張了張嘴，有些挫敗地嘆口氣。
“我還是不會相信任何人�！被以^續(xù)說下去�！暗绻欢ㄒx一個勢力來掌握這份秘密的話，那么彭格列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是嗎。”
“……為什么？”綱吉問道。
“沒什么其他的理由，只是因為它是最強的而已。”
灰原從沙發(fā)上起身，接著伸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她說話的聲音含糊不清，眼角被擠出幾滴生理性的眼淚。“潘多拉的魔盒保存在最強者的手里，總好過一群人為其廝殺。好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我想上樓休息了。”
她向樓梯的方向走了幾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樣頓住。
“對了，工藤，接下來的幾天，希望我的實驗過程依舊不會有人打擾�！�
“……我從最開始就想問了�！笨履嫌魫灥刈ブ约旱念^發(fā)�！澳憬^對是在生我的氣吧，但是為什么啊。”
灰原又打了一個哈欠，沒有理會柯南的問題。于是柯南更加郁悶了，他垮著一張臉，表情艱難地像在思考什么哲學(xué)問題。
綱吉看著準備向樓梯上走去的灰原的背影，他沉默片刻，輕聲開口。
“雖然我還是不太能理解你的觀點，把這些信息告訴我們，就只是因為彭格列是最強什么的，但是……”
灰原停下腳步，微微回頭。
“……但是沒關(guān)系。”綱吉與站在那里的灰原對視�！拔掖饝�(yīng)過會保護你的，我一直記得。所以，即使沒辦法得到你的信任也沒關(guān)系，我的決定和行動都不會改變。在解決掉黑衣組織的問題后，不會再有任何人擁有接觸到那些危險的研究的權(quán)力了。不會有人因此而受傷，更不會再有人成為藥物試驗的受害者�！�
“我向你保證，灰原，我向你保證。”
灰原站在那里，默不作聲了很久，久到綱吉幾乎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口誤了哪句話。他悄悄在身側(cè)捏了捏自己的指尖，遲疑著要不要繼續(xù)說點什么。
“那么……”灰原終于開口了。
她腳尖一轉(zhuǎn)，接著腳踝在地板上點了點，整個人俏皮地蹦了一下，對綱吉露出了一個非常活潑的微笑。
“那就務(wù)必拜托啦！”
……
……等一下��！這真的不是哪里出問題了嗎！這樣的表現(xiàn)比對著柯南生氣還要不對勁啊！
綱吉張了張嘴，內(nèi)心糾結(jié)又茫然地目送灰原轉(zhuǎn)身走上樓梯。
“喂�！笨履献旖怯殖榱顺��！斑@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那個……雖然我不確定自己哪里惹她不開心了，但是我大概知道一點，她為什么在生你的氣。”綱吉恍惚地看向柯南�！翱赡苁且驗�，她原本不想對任何人說這些秘密的。但是……”
“好吧，這是我的錯�！笨履蠈擂蔚剞D(zhuǎn)了轉(zhuǎn)視線�！暗菑闹伴_始，所有有關(guān)于黑衣組織的情報，我們都開始共享了不是嗎，而且她不是也同意，把這些秘密告訴彭格列是可以的——”
“Kufufufu……”
六道骸突然低聲笑了起來。他將視線從手里的福爾摩斯上移開，在綱吉欲言又止和柯南滿臉錯愕的表情里，對柯南說。
“我可不是彭格列的人�！�
“……沢田？”
“那個……說來話長……”綱吉捂住了自己的前額。“其實你可以把他當做——”
“而且……”六道骸狀若無意地打斷了綱吉的話。
他合上手中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翻到最后一頁的。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
……
柯南再一次陷入自閉了。
他縮在沙發(fā)里，看上去非常嚴肅，像是又撿起了自己思考已久的哲學(xué)問題。
好不容易向柯南解釋清楚“六道骸的身份該如何定義”這件事后，綱吉終于長舒一口氣。他心累地站起身打算從阿笠博士家告辭，然后突然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似的，又怨念頗深地望向正在把手里的放回書架的六道骸。
“Kufufu，你在想什么，沢田綱吉�！绷篮]有回頭，他慢條斯理地進行著自己塞書的動作。
“我在想……我好像明白為什么灰原會生我的氣了。”
似乎沒有料到綱吉會給出這樣的回答，六道骸微微一頓，然后轉(zhuǎn)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