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諸伏景光說:“那我為什么要在意呢?”
【諸伏景光人真好!】
林疋和又高高興興地走在前面了。松田陣平看著林疋和那么高興,余光覷了他一眼,說道:“就諸伏性格好,所以這么輕輕松松地放過你了。”
林疋和見他好像并不滿意他和諸伏景光對這件事的揭過不提,道:“那你就會很討厭我嗎?”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是借著萩原來靠近他的話,松田陣平會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扭曲之類的嗎?
松田陣平還以為林疋和會回懟他幾句,沒想到是說這么無聊的話。
“你不是在說廢話嗎?”
“……”
沒想到松田陣平居然心眼那么小……
【林哥,你不要誤會。松田陣平就是很直率,他可能更喜歡單刀直入的方式而已�!�
【對,比起說討厭,他其實應(yīng)該是不習慣自己的朋友居然要這么彎彎繞繞的�!�
【可能會覺得這種曲線救國的方式,很不坦率,也會覺得原來自己的朋友居然這么不相信他,連面對面交流也沒有辦法做到,會覺得有點失望的�!�
【是�。�!和哥,松甜甜還是超甜的,他對自己朋友超好!】
松田陣平還沒有說完,繼續(xù)說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很喜歡你嗎?怎么會為了這種小事,討厭你?”
【…還是直男玩得溜………】
【我收回自己剛才廢口水替松田說情的話,他是一個可以玩讀者心跳的男人(各種意義上的】
“那你剛才想說什么?”
“換我的話,討厭是不會討厭的,那我一定得教訓你,看你這腦袋瓜子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主意�!�
林疋和被松田陣平的話逗得失笑:“哦,那你是要剝開我的大腦,檢查我大腦到底是灰質(zhì)多,還是白質(zhì)多嗎?”
什么灰質(zhì)白質(zhì)?
松田陣平插著口袋說道:“剝開太麻煩了,我會抱著生啃。”
【然后變成親親,嘿嘿嘿�!�
“那你可得小心自己會得克雅氏癥。”
“來說點我聽得懂的吧?”松田陣平撞了林疋和的肩膀,說道,“聽到我說教訓你,你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啊。這是看準我不敢對你下狠手嗎?”
“那我求求饒?”
“哦?你要怎么求饒?”松田陣平?jīng)]想到聽到這個答案,說道。
“說陣平大人,為了得到你的原諒,我什么都愿意做。這樣?”林疋和說完,自己都笑了。
松田陣平覺得林疋和一定是被萩原教壞了,有點嫌棄。他說道:“你是不是以為不會發(fā)生,就這么得意忘形��?”
林疋和也摸不準松田陣平這個態(tài)度,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什么,于是看著他:“那你希望我說什么�!�
“只要你說,你做的事情都是為了想永遠當我朋友……”
林疋和鏡片后的瞳光閃了閃,臉上的表情也收了起來。
……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么遠的事情。
松田陣平說道:“然后我會說下不為例,就會原諒你了�!�
“……”
“怎么不說話?”
“我只是在想,我如果是一個作惡多端的壞人,我們又怎么當永遠的朋友呢?”
【不要開虐!我安靜吃糖,不代表我要刀�!�
【真酒的身份終于要揭開了嗎?】
【達咩達咩,達咩喲!】
林疋和抬頭看向松田陣平,表情里面沒有嬉笑調(diào)侃,只有慎重:“人不能想太遙遠的事情,未知的變數(shù)總是太多。不能輕易相信他人,就算是我,哪怕我沒有害你們的心思,我本身也不一定值得相信,不是嗎?”
這么慎重到底是偏向教導(dǎo)教育多一點呢?
還是在透出一些隱而不發(fā)的警告呢?
松田陣平說出自己的想法,道:“我相信會一直守著父親電腦的人不會是真的壞人,你有心�!�
他頓了頓,說道:“阿和,我在警校的時候,其實有點討厭和你接觸�!�
林疋和聽到“討厭”這個詞,頓時眼皮一跳,覺得真的只有松田陣平才能這么不管不顧,這么直白地刺激別人。就算是他自己,也對“被別人討厭”也會有些在意的。更何況,他沒有想到松田陣平原來討厭過他……
“你總是拒人千里之外,你會事無巨細地關(guān)心他人,但是你從來都不會說自己的事情。別人靠近你時,你總是讓人感到疏離冷澀,有時候我會在想,是不是自己對你的情感付出都會是自己在一廂情愿。這種感覺很讓人不舒服�!�
林疋和少有被人當頭被人說那么一通,尤其是松田陣平,他口齒頓時有些滯澀,不知道該說什么,猶豫了一下,說道:“…對不起……”他也沒有想過自己原來會讓人這么不舒服。
“對不起也說得太早了。”
林疋和抬頭看向松田陣平,松田陣平雙手插著口袋說道:“我還沒有說完�!�
“你的性格到現(xiàn)在還沒有變,可你知道我為什么想和你當朋友嗎?”
“海島上的表現(xiàn)很好?”
“那個每次想起來,我還是很不開心的,好嗎?”
“……”林疋和覺得自己又得小心翼翼對待松田陣平才是了。
“我思前想后,我覺得你的個性雖然很糟糕,但我還是喜歡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也想和你當朋友。我也很努力,你說的我都有聽,你說的我都有做。麻煩的一套套人際關(guān)系,我都是做給你看的,我這么努力,你就不能再多靠近我一點嗎?”
松田陣平說到這里,突然覺得自己情緒因為林疋和的態(tài)度而過度了,自己也怕給他壓力,他這人那么怕麻煩,什么都懶,要是以為自己是要索要很多的人,林疋和一定會被嚇跑。所以到最后,松田陣平只是輕輕地落下一句話。
“我真心和你當朋友,至少這一點,你能尊重我就好�!�
松田陣平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地被激起太多情緒了,怕突然間又控制不住想批評一下林疋和對自己回避的態(tài)度,打算先從林疋和旁邊離開。林疋和可以隨時做好表情和情緒管理,但他不一定能做到,要是變成吵架就沒意思了。
那一定會很沒有意思。
他才準備回過身,要跟其他人打個招呼,找個借口離開。
這個時候,林疋和叫住他。
“陣平,我也是。”
“是什么?”
“我也想和你當朋友,越久越好�!�
松田陣平腳尖調(diào)轉(zhuǎn),嘴角也上揚了。這個已經(jīng)是非常明顯的和解信號,松田陣平不打算再拓展剛才可能會引起沖突的話題了。
“話說這么多人的話,假設(shè)都不熟,你會和誰做朋友呢?假設(shè)第一次見面�!�
“就性格而言,諸伏。”
諸伏景光人溫柔善良,體貼大方,善解人意,叫人如沐春風。
“你又不是找對象,要這么溫柔做什么?去掉諸伏呢?”
……你檢討一下你為什么朋友沒有那么多的現(xiàn)狀吧?
“降谷和伊達也不錯,做事穩(wěn)重靠譜,很讓人有安全感�!�
“去掉他們呢?”
“萩原處事得當,滴水不漏,面面俱到,也很貼心�!�
“你是故意跟我唱反調(diào)嗎?我原來是最后的一位嗎?”松田陣平覺得林疋和就是被萩原研二教壞了,看看他說的是什么話。松田陣平覺得林疋和不是那種養(yǎng)不熟的小狐貍,是一只白眼狼。難道是對剛才的話的報復(fù)?
松田陣平正要敲林疋和腦袋,就見到林疋和撞了自己的胳膊一下。
風送過聲音。
“其實五個人里面,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是你�!碑斎唬愿穹矫�,諸伏景光第一。
松田陣平覷著他的臉,說道:“看不出來呢?”
“因為我有點怕你,你是我最怕的類型�!�
“……”
林疋和也不知道松田陣平不說話,是想說什么。但是他說實話了,自己這么直白,他不會突然搞雙標吧,只許自己說實話,不許別人也說真話。
“真話?”
“真話�!�
林疋和點點頭。
“…阿和,說句你可能不愛聽的話…………”
【那你別說!氣氛正好!求松田大哥饒命。當年那把移開的傘,那雙增高用的鞋墊,都是我心中的痛,別說!】
“說�!�
“你真可愛。”
【松田牛逼!】
“不是相貌,而是我從很久之前就覺得了,你真的可愛,會讓男生都迷上的那種可愛。”松田陣平說這話還皺著眉頭,似乎還在思考中。但林疋和頓時全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噫。
“你不喜歡男生嗎?”
“不喜歡�!�
“那你喜歡哪個女生嗎?”
“也沒有喜歡的�!�
“那你喜歡誰?”
“……這個…”
被這么一問,林疋和突然想不到自己該說誰。
“提示一點,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松田陣平說完就笑起來,林疋和被他磨得沒脾氣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敝罂此商镄σ獠粶p,自己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漫畫沒有兩個人的人影,只有簡短的氣泡框和一望無際的藍天。
“所以,既然這么喜歡,想不想和我永遠當朋友?”
“想。”
“我非常滿意�!�
【我也非常滿意�!�
【METOO】
【+10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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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篇文還是不寫番外了。
第83章(83)
(83)腳踏兩條船(上)
與諸伏景光他們溝通好之后要做的計劃之后,我便和高山大輝取得聯(lián)系了。同樣的,我也和除了諸伏景光以外的四人討論過這次行動的要點——現(xiàn)實的心理劇。
所謂的心理劇其實就是患者扮演心理劇的一個角色。通常來說,心理劇的基本故事邏輯是基于患者本身心理創(chuàng)傷來進行改編�;颊咄ㄟ^角色扮演,紓解壓抑在內(nèi)心最深處的心結(jié)和陰影。其實我回憶起警校篇最后一個案子,就是剛好是外守一劫持女童的案子,恰恰是某種另類的心理劇。
只是在這一次,有高山大輝的介入調(diào)查,外守一則處在外逃中。
我問過高山大輝具體要怎么處理。按照我的想法,我是希望風險降到最低。我們先把外守一抓起來,然后我或者高山大輝去扮演外守一的角色即可,這樣不僅安全,而且劇情可控性極強,這里面的可控性還值得是時間和地點。
“也就是說,你其實是想要一方面追捕在逃的外守一,另一方面則做一個心理劇解決諸伏的心理陰影�!备呱酱筝x說道。
我的想法確實是這樣,但是這樣會暴露我私下了解并且過度判斷諸伏景光的精神狀態(tài)。說到底,諸伏景光到現(xiàn)在也沒有和我細講過之前為什么精神懨懨的狀態(tài)。我之前和他談計劃細節(jié)的時候,我保留了自己對他的判斷,只是單純詢問了他過去的事情。
諸伏景光其實對我只是輕描淡寫地說起他小學的故事,有個殺人犯來到他們家的故事,他藏在衣柜深處,看著那個殺人犯一邊對著他哼歌哄騙他出現(xiàn),一邊提著刀從他面前走過的畫面。他的簡述仿佛就像只是在復(fù)述一個故事,用詞都避免了主觀情緒和特殊的用詞。
我對此就不繼續(xù)深究下去了。
設(shè)身處地思考,若是有人讓我回憶起當年我和楚嶼之間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多講,一個細節(jié)都不用多加。這么多年來,我自認我并不再會為過去的事情所影響,但是我也知道,只是我不再去回想罷了。類比黑歷史吧,黑歷史總是能在叫人回想起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就是讓人拒絕。
我和高山大輝之間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這種感覺就像是我和對方已經(jīng)了解多年,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知根知底,卻無法親近的陌生人。我和他之間的對話盡管只把握在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距離可想而知,并不是有多遠的距離,但我和他還沒有和鬼塚教官更親近。
當然他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不過有些話該說該問也該開口。
我問高山大輝,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樫村弘樹提到的時間機器,他找到了所謂的時間永恒點,并且實現(xiàn)了時間旅行。而高山大輝就在這個時間旅行里面。他要么是在做實驗,確定這個實驗成功了;要么他是來幫助“我”度過難關(guān),比如說我那次海島事件和琴酒結(jié)仇,他幫我解決這個后患;要么他是回來彌補缺憾。
但最大的憂慮是,他是一直都被困在名柯這個世界,不能回家嗎?
我本身也想要回去,而且心里的想法是等著警校篇結(jié)束的時候,我也許突然間就在回到了我一開始坐的大巴,正在前往上班的路上。但是如果算到最后,我不能回去,我也只能認栽。我的想法是起碼要光明磊落地活下去,才不愧于我爸我媽的教育與栽培。
我怕他又給我說一些啞謎,直接說道:“你不能回家嗎?沒有遇到什么契機,可以回去嗎?”如果他逃避問題的話,我得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高山大輝聽到這話之后,微微頷首說道:“你現(xiàn)在想要回去?”
我被他這種謎語人的姿態(tài)弄得有些不舒服,說道:“你沒能回去嗎?”
“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已經(jīng)在原來的世界死了嗎?”
這句話就如當頭一棒。
“你沒有坐公交車遇車禍這段記憶嗎?”
“沒有�!�
懷著對答案一樣的心情,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對方拿的是前年的考卷。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對他的興趣就驟降。
他似乎還有話要說,我就被工藤先生的電話打斷了。這時,我就見到他一個人獨自走離開辦公室,似乎要重新整理情緒一樣。
我在他消失了好幾分鐘,約定晚上和工藤見面之后,才意識到一件事。
我對他一點都不關(guān)心。
不知道其他人見到未來的自己,他會是什么樣反應(yīng)?其實若不是因為他影響我的生活,我也愿意睜只眼閉只眼,假裝什么也不知道。
同樣的,因為我知道我自己這種德性的人,我也不認為他會關(guān)心我。
晚上和工藤先生約定見面的時間是下午六點,他們吃飯的時候也有放古典音樂的習慣,這次是小夜曲。當然,我也有在想,也許只是為了好好招待客人的緣故。
上次我和工藤家請求幫忙,主要是為了小演員的事情,并且跟工藤有希子學習化(yi)妝(rong)技術(shù),最近也在不斷地學習特殊化妝的課程。
工藤家對我真的很好,一直很關(guān)心我和諸伏景光的問題。今天也不例外,我就說成了。
工藤太太說,果然是夸人的手法到位了吧。
工藤太太興奮地說道,大家都是這樣的,一開始可能會有各種矜持,但是堅持久了,對方有個臺階,自然而然就會接受了。
我其實想說,諸伏完全不吃別人夸他這套。但反正事情解決了,也沒有必要打擊對方的積極性。
于是我就點點頭,表示她說的都對。
工藤太太對我的事情很好奇,就問我和諸伏什么時候出去玩,需要她送點電影票之類的東西嗎?趁熱打鐵,要多開展各種活動鞏固感情。
她想得真細!
不愧是工藤太太。
只不過不知道她為什么還要偷偷地跟過來看情況,這還是松田陣平跟我說,我才知道的。
第84章(84)
(84)腳踏兩條船(中)
先不管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在離開工藤家前拿到了兩張看起來相當文藝的電影票《候光》首映。雖然不知道講的是什么故事,但是主演是我能認得出名字的。因此,我還是很感謝工藤太太的好意的。
學化妝的時候,工藤新一在旁邊看著。因為在長身子,他不僅高,而且要比樫村弘樹要看起來還要細瘦,臉頰也沒有五六歲孩子特有的稚嫩。他不太適合當外守一女兒的角色。但論演技,我還是挺相信工藤新一的潛力的,而且他做事會比較穩(wěn)。樫村弘樹雖然平時就很穩(wěn)重,但說到底還是個五歲多的孩子,遇到危險的會有什么反應(yīng)都是預(yù)測不到的。最重要的是,工藤新一有主角光環(huán)。
工藤新一原本像是貓一樣偷偷地看著,但見大家似乎沒有注意他一樣,他又坐在后面的沙發(fā)椅上。接著見大家還是沒有理他,他直接站在后面觀摩。等我打算回頭的時候,他故意發(fā)出“嘿”的聲音想要嚇我。我覺得我會被他可愛死了。
要留下證據(jù)給以后小蘭看。
“你不去睡覺嗎?”
“小孩子睡足8到9個小時就好了,還沒有到我該睡覺的時間�!惫ぬ傩乱徽裾裼性~,“其實我有話想要跟你說�!彼艅傉f完,工藤太太趁他不注意,用口紅給他的臉頰上畫一個愛心。工藤新一立刻嫌棄地用手背抹臉,結(jié)果遭到工藤太太更熱烈的親吻。
“哇啊,別!我不是小孩子了!哇嗚,不要親我的臉。”工藤新一強烈地向我的方向掙扎求救,只可惜我兩手戴著手套,手上還是化妝道具,除了只能跟著在旁邊笑之外,我沒辦法做任何拯救活動。
咳。
我才沒有看好戲。
工藤新一被親的滿臉都是口紅,抹也抹不干凈,于是頂著這樣的小臉說道:“我也想?yún)⒓幽愕挠媱潯N抑奥牭搅�,你要找弘樹扮演兇手過世的女兒,引他出來,我也可以做�!�
“但是你要比那個女孩子要高太多了,一看就能看出破綻。對方只有一年級的年紀�!�
“那弘樹不是比一年級還要小嗎?”
“女孩子本來就會嬌小一些的。”
這句話把工藤新一堵住了,但他還是很不服氣。工藤太太幫我解釋道,工藤新一很喜歡偵探游戲,聽到和破案有關(guān),就很興奮。當然,這同樣很危險。
我怕工藤新一自己有主意硬是想辦法跟過來,日本可沒有十三歲以下的孩子都必須要有父母陪伴的規(guī)定,他們一放學就可以自由跑回家玩。我說道:“這樣吧,回頭結(jié)束的時候,我跟你講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細枝末節(jié),你覺得這樣好嗎?”
“我幼兒園的時候也幫忙破過案子,之前去海灘上也幫忙指認過兇手,我不怕危險,也不會耽誤你的事情�!惫ぬ傩乱慌e起雙手,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就扮做和弘樹一起玩耍的哥哥,這樣我們還可以多一雙眼睛幫忙觀察周圍。那不是很好嗎?”
一般來說,正面講道理的話還是可以讓聽者理解嚴重性。這也是為什么很多家庭教育里面是要求與孩子說清楚做事理由,而不是單純地拒絕他們做某件事。于是我換了一種方式。我說之前,先看向工藤太太。不管是誰家的孩子,聽到這種事自然而然也會感到危險、擔憂和害怕。所以一開始,我打著被拒絕的想法開始和樫村與工藤家聯(lián)系的,但是沒有想到他們會這么信任我,愿意把孩子交給我。
我在這兩個孩子里面選擇了年齡更適當?shù)臉俅搴霕洹R驗槟呐卢F(xiàn)在外守一的孩子已經(jīng)有二十一歲上下了,但是在外守一的心目中孩子還是生前最后的模樣,這一點越追求現(xiàn)實,反而會越背離外守一的精神訴求�,F(xiàn)在工藤新一這么堅持,我又下意識看向工藤太太——他也舉手投降,看來她和工藤先生都是勸不動工藤新一,才放任他過來找我的。
“這樣吧,要是你剪刀石頭布能贏我的話,我就答應(yīng),如何?”
“只能一次嗎?”工藤新一掌心抱著拳頭說道。
身為一個給各大主角送案件的工具人,自然不能這么快絕了主角的路。我說道:“可以無限次數(shù),只要你贏了,我就讓你加入�!蔽遗e起手掌心對著工藤新一,繼續(xù)說道:“我們擊掌為誓。我承諾你只要贏我的話,你就可以加入調(diào)查。同樣的,在未贏過我之前,不能夠通過各種方式介入調(diào)查�!�
“我才不會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惫ぬ傩乱徽f完之后,和我的掌心相貼。
感慨一下主角的手真的是小孩子的手,特別有還在主線劇情前的實感,我才剛在感慨,工藤新一趁我不備,立刻說道:“剪刀石頭布�!�
他出了剪刀。
我出了石頭。
他立刻換了布,我打出來剪刀。
工藤新一望著我:“……”
我笑了一下。
這種游戲?qū)ξ襾碚f有必勝法。雖然只是個簡單的游戲,但是每個動作都會牽動自己的手掌,手指部肌肉的工作,有時候從小臂的肌肉變化也可以看出配合的痕跡。我擅長分析微表情,更不用說這明顯的肌肉牽動變化的痕跡,再說對方還只是個十歲的小孩子。
“再來一次!”
……
離開工藤家的時候,我和工藤新一的戰(zhàn)績是32比0。工藤新一還要越挫越勇,結(jié)果被工藤優(yōu)作趕回房間睡覺了,送我的工藤太太問我可不可以讓她看看諸伏景光的照片。她對我朋友很好奇。因為工藤太太總幫我很多,所以我并沒有多少猶豫就把照片翻給她看。
“看起來就是很溫暖的人啊!”工藤太太笑得很開心,繼續(xù)說道,“能幫到你真的太好了�!�
工藤太太真的是人美心善。
工藤太太把手機遞給我,順勢問道:“你們沒有合照嗎?”可以看得出她只是隨口問的,因為她的視線并沒有放在照片上,瞳光澄澈,沒有多余的情緒。
我笑著搖搖頭,說道:“我不愛拍照,一般不怎么拍照。”
這話一落,讓工藤太太似乎想到了什么,張了張口,打算說幾句,可是撞上我的目光之后,她搖了搖頭,捂著嘴笑道:“和君也不是那種人,我真的是想多了�!�
嗯?
什么那種人?
我覺得沒有必要追問。工藤太太可能有其他聯(lián)想罷了,說到底工藤太太和警校組之間也沒有多少關(guān)系。工藤太太和我說了幾句之后,再是工藤先生。工藤先生對比起工藤太太的態(tài)度來說,更像是我一開始找的工藤太太幫忙,而工藤先生只是協(xié)助的而已。果然是女性處理情感上會更細膩一些,也更投入一些。
要是有機會可以研究工藤夫婦的大腦結(jié)構(gòu)的話,相信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可以成為有影響力的樣本,當然這僅限在二次元世界里面。
工藤先生每次都會送我到門口,確定我可以坐上車子才回屋子,當然這出租車也是事先訂下來的,基本也不會遲到。我們也不需要花時間等,反倒是出租車司機可能要多等五六分鐘。
工藤先生說道:“既然交朋友了,你就要好好對對方負責。這次你的計劃雖然對你的朋友有利,但是不見得安全系數(shù)為零。”
先生的目光深遠,就像是天光一樣平和。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和目暮警官聊過,公寓案的兇手應(yīng)該不是外守一,但外守一也曾經(jīng)發(fā)狂殺過人,你一定要小心�!�
他這話一落,我下意識地一怔。
工藤先生笑道:“我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目暮警官�!�
是的,我擔心我這個事實告訴目暮警官之后,我的計劃就被打亂了。因為兇手如果不是外守一,而是管理員的話,那么外守一的追查力度明顯是會下降的�?v然我說我不清楚兇手是誰,其他人不會起疑心,但是萩原研二他可能也會注意到這一點。
其實上次在和警校組聊天的時候,我在解釋外守一應(yīng)該還是在東京市內(nèi)這部分太順,暴露了我知道外守一并不是兇手的信息。當時我意識到我要說錯話的轉(zhuǎn)折很生硬,萩原研二還看了我一眼,只是出于對我的信任,他沒有問,也沒有說。
“謝謝�!�
我這句話足夠證明我確實是知道兇手身份。
“祝你成功,萬事小心�!�
我上車之后聽到工藤先生這句話,真是琢磨了大半天——名偵探柯南的天花板還真的不是吹的。
我坐在車子上的時候,就發(fā)信息去問諸伏景光要不要和我周末去看電影。老實說這有種玩忽職守的既視感,畢竟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執(zhí)行拯救諸伏景光的計劃才對��!但是這樣又是維系感情的手段,所以我也難以割舍。
諸伏景光回得很快:“好啊�!被貜�(fù)的后面還加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他真是小天使!
我就想夸夸他。
“電影叫什么?”諸伏景光緊接著發(fā)了信息。
我翻出電影票,讀著名字之后,在手機里面打了《候光》。
打完之后,我等了有一段時間還沒有等到他的回復(fù),想著他可能在忙著學業(yè),就沒有太在意了。我對電影之類的都沒有挑,好多次都是不知道電影名字叫什么就直接走觀影廳,就像是弄盲盒一樣,我覺得這樣有各種意外的生活會比計劃好的要有趣,所以我一般也不會去事前了解電影講什么。
大概過了三十分鐘之后,我回到住處,小和已經(jīng)鉆進我的被窩里面(對,這只小狗已經(jīng)賴在我家了),我才收到諸伏景光拒絕的短信。
我也沒有特別的失望,其實我也不想出門哈哈哈。我是屬于那種明明被約出去,結(jié)果當天準備出門時說取消后會很快樂的那種。但好歹是工藤太太送的票,我扔在一邊也不合適,還是要和工藤太太報備一下比較好。所以我又打電話問松田,要不要看。
松田估計開得免提,我聽著聲音有些透亮,還夾著風聲。
“我周末要和Hagi去聯(lián)誼�!�
哦,我大概知道諸伏景光拒絕我的原因了。終身大事還是很重要的,可惜我身邊也沒有多少認識的好妹子介紹給他們認識。
“那就算了�!�
“嘖�!彼商镪嚻捷p嘖一聲,說道,“你不找我,那你要找誰?”
“我找班長陪我看。”
自從那次河內(nèi)事件之后,班長和他的女友關(guān)系更近一步,就算去湊數(shù)的聯(lián)誼也不會參加了。我找落單的班長伊達航陪我,簡直完美!若是他女朋友過來的話,那直接送票。
“你煩他做什么?”
……
話都說到這里,我就想問松田陣平是不是其實很想拿我當借口,借機出逃聯(lián)誼啊?我在猶豫要不要給他遞臺階,做出一副非他不可的姿態(tài),讓他得到自尊心的滿足,順便解決電影票的問題。結(jié)果我還沒有說,他就開口了。
“好吧,你都打電話過來了,我就陪你過去吧。但是你要記得我這個人情。我犧牲時間和未來幸福陪你看電影,你之后要是比我還早交到女朋友,你就死定了�!�
“……”
我是不是找錯人了?
早知道先打電話問降谷零或萩原研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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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案子里面好多好多好多好多日常啊……Orz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好困��!
第85章(85)
(85)腳踏兩條船(下)
周六約定見面的時間,要比電影首映時間要早兩個小時。
時間既然是松田陣平定的,我自然是按照他的心意來。雖然是我本人比較宅,但是我也不是那種會故意拖到快遲到才到的人。見面的地方距離電影院并沒有太遠,是一個很大的購物中心。
松田陣平一看到我,便說道:“你到底穿幾件衣服?”
不羞愧地說,只是上半身我就穿了五件。不過里面兩件比較薄,我個人覺得我也沒有變得很腫,但從出門前的鏡子里面就可以看得出我穿得很暖。除了圍圍巾,我還帶一副手套放在口袋里。
“今天檢查氣溫的時候,最高4度,外面的世界就跟冰箱冷藏室一個溫度,我怎么能不穿暖一點呢?”我被上次的發(fā)燒折騰怕了,反倒是看到松田陣平穿得薄薄的,骨架子也看得一清二楚,“你不冷嗎?”
“今天要試衣服,不穿那么多,換來換去麻煩�!彼商镪嚻讲逯诖f道,“而且我不像你這么容易發(fā)燒�!闭f這句話的結(jié)尾,他笑意上揚,頗為得意。
口亨。
我雙手插著口袋說道:“你試什么衣服?”
“職場西裝。”
“誒——”我差點忘記松田陣平在動畫初登場時是一直穿著黑色西裝的酷哥了,被最近他這種青春的大學生模樣給掩蓋了記憶�!熬湍阋粋人訂了嗎?”
“其他人也訂了,但反正沒事情做,昨天問了情況,店家說可以過去試穿一下�!彼商镪嚻竭呎f邊在旁邊起步往前。
我也亦步亦趨:“哦,這店家還挺好的。”
走到店里面的時候,松田陣平就直接和店長聊天,然后和我打了一聲招呼就去試衣間里,我則在旁邊看領(lǐng)帶夾。我定制西裝的時候總是會買一字型領(lǐng)帶夾,這方便固定我的領(lǐng)帶,看起來更整潔清爽一些。
我注意到他們來的定制店里面賣的領(lǐng)帶夾可以刻名字,于是便對銷售員要了五個銀色的,并且給了名字。銷售員進小工坊刻名字的時候,松田陣平穿著黑色西裝走到我面前——筆挺的黑色西裝,潔白的襯衫,一條偏細的黑色領(lǐng)帶,黑白色簡單卻又雅致,襯得他本人都有種氣度的沉淀感。
我還沒有來得及感慨動畫人物走到我面前的真實,松田陣平便朝著我頷首。我立刻反應(yīng)商業(yè)吹捧。
“超帥�!�
“上道�!�
哈哈哈哈哈哈。
我隨即說道:“你西裝外套下擺不用全部扣上,最上面也不用扣�!蔽冶攘艘幌挛恢茫m然全部扣上會很精神,但是其實行動很不方便,再加上他的西裝還是修身設(shè)計,到時候要是坐下來的話,整個衣服會變得很緊繃。
“我就是現(xiàn)在穿給你看的,到時候上班你還不見得我會扣紐扣�!彼商镪嚻嚼仙裨谠诘爻覄偛趴吹男」し徽f道,“你在等什么?”
“既然來了,我就買了領(lǐng)帶夾�!�
“那我也要不要買一個呢?”松田陣平單手捋著黑領(lǐng)帶,說道,“但好像我也不會用�!�
我說道:“那你就不要買了�!�
“…被你這么一說,我好像有非買不可的想法了�!�
“那你買吧�!�
我保證他一定不會買。他不是這種沖動易激的人,但是給我抬抬杠還是很有可能的。我讓松田陣平自己在領(lǐng)帶夾附近看,自己則慢悠悠地跟加工完成的銷售員要了五個黑色的小盒裝著。等從西裝店出來的時候,他手上只有一套自己的西裝,多的沒有,我明知故問道:“不買領(lǐng)帶夾了?”
“那么講究的東西用不慣�!�
我覺得他其實想說他一輩子都用不上。
于是我把領(lǐng)帶夾遞給他:“給你的,用不上就扔掉�!�
“為什么要買給我?”他一邊說一邊接過禮物,“明知道我不會用�!�
領(lǐng)帶夾上一塊小小的寶石,寶石上的顏色是對應(yīng)每個人的瞳色。
“要送點帶有【送禮物的人】的特點,是我的目的�!鳖I(lǐng)帶夾這種東西是越戴越容易松,戴久了容易掉到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去。不用的話反倒會保存得比較好。
松田陣平說道:“這是要收禮物的人時時想起你的意思嗎?”
“我也沒有想的那么迂回�!�
“我會想的�!�
我感覺我在他心目中形象絕對是心眼超級多的存在。
“我還買了其他四個人的份�!蔽倚Φ�,“幸好你跟我說了,我不會錯過他們的西裝禮物。”
“那你打算要怎么給?”
“都可以�!�
難道我還得要準備一次晚餐才能給嗎?
“你可以畢業(yè)典禮上給,當畢業(yè)禮物�!�
“會不會太久了?”
我都不自信我能不能順利到那個時間。
“你三月份會去哪里嗎?”
我也不知道。
不過我很快編了一段話:“我明年可能會去美國匡提科(Quantico)。”當然我確實也見到了相關(guān)的介紹。申請的話,大概率還是可以獲批的。
“讀書?”
“就是到一個學校做個項目�!�
“匡提科是什么學校啊?”松田陣平皺著眉頭說道。
“也不是什么學校,那里也是提供培訓的地方,你可以理解跟警校差不多的地方。不過那里可以說是犯罪心理學最開始的地方。”
“難怪你要去了�!�
松田陣平?jīng)]有多說什么。
之后我們就去看電影了。
電影男性觀眾并沒有那么多,反倒是有不少的女生。因為我們兩個大男人太突出了,其他人一直往我們身上看。松田陣平還奇怪這電影這么多女生,我對電影圈也不了解,但是兩個主演的男性演員確實在女性群體里面大受歡迎,首映有那么多粉絲來支持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電影上映前,還有個R級,也就是限制級的標識。
松田陣平問我,很多血腥暴力鏡頭嗎?
我也不知道啊。
故事背景其實是講述妖怪世界里面的兩個青年的故事,一個是容易招鬼的靈力強的青年,另一個則是捉妖師。整個故事也沒有多少懸疑的地方,在開頭的時候就可以猜到結(jié)尾。
我唯一被逗笑的地方還是松田陣平跟我說他睡半個小時之后,也能猜準劇情在講什么。倒是女性粉絲的反應(yīng)還比較積極,隨時都會給一些反應(yīng),老實說也讓我挺代入的,除此之外就比較平常了。
我離開電影院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工藤太太給我發(fā)了一句話【和君,你千萬不能腳踏兩條船。】
我想半天都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意思。
結(jié)果我還沒有想好怎么回復(fù),松田陣平用手肘戳了戳我的手臂。他也不說話,就是給我看手機短信內(nèi)容。
來信是萩原研二。
他的信息上說【《候光》是BL題材的電影,被影評人稱為日本的《斷背山》。】
我一個戰(zhàn)術(shù)后仰:“陣平,你看出來那是BL的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