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覃霆的腦子里在嗡嗡的響著，他關(guān)了手機(jī)，喉嚨干澀。

    晚風(fēng)兀自的吹著，其中夾雜著幾絲微不可查的呻吟。

    這呻吟聲跟他腦海中覃珂的聲音混在了一起，一時(shí)間要人難以區(qū)分是想象還是現(xiàn)實(shí)。

    他有了不該有的反應(yīng)。

    不光是因?yàn)槟且曨l里的身體。

    主人。

    恍惚間，他似能想象出覃珂赤裸著跪下，顫抖著叫人的模樣。

    不過，還不等他反應(yīng)，這念頭在出現(xiàn)的一霎便碎了。

    覃霆放慢呼吸，他不知道覃珂是能有多不注意，才將這錯發(fā)到了他手上。

    這視頻已經(jīng)遠(yuǎn)超過調(diào)情的范疇。

    比起稱它為調(diào)情，這更像是個奴交出來的作業(yè)，由主布置的網(wǎng)調(diào)任務(wù)。

    做到這個程度，她的主人，滿意了嗎？

    除此之外，他們還做過什么？

    在現(xiàn)實(shí)里也試過了？

    握在他手心的手機(jī)一震，覃霆止住了念頭，他垂眼看去，是洪薪打來的電話。

    覃霆沒有接，直接掛了。

    他滅了煙，從天臺下樓，轉(zhuǎn)回了包廂。

    夜已深，場子也到了該散的時(shí)候。

    散場時(shí)，覃霆整個人都沒在狀態(tài)，他面上還跟著這些老板寒暄應(yīng)酬，可自己在說什么，該說些什么，腦子里連點(diǎn)基本的反應(yīng)都沒有。

    鉑金海岸的樓下，丁山觀摟著coco上了車。

    凌晨四點(diǎn)的城市，熱鬧的卻像是剛?cè)胍挂话恪?br />
    會所門口的代駕扎堆，再遠(yuǎn)些，還有擺燒烤攤的，賣炒飯炒粉的。

    洪薪看出覃霆的異樣，開口問道：“覃哥，你咋了？”

    “沒什么，有點(diǎn)累了�！�

    他能怎么說，他又能說什么。

    說他收到了自己女兒的色情視頻？

    說覃珂是個M，正在被個不知死活的畜生網(wǎng)調(diào)？

    只一想，覃霆腦子里的定時(shí)炸彈就炸了。

    他煩躁的跟洪薪揮揮手，扔下句：“先走了，有事電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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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誰

    冷靜下后，覃霆確認(rèn)了兩點(diǎn)。

    第一，的確是有那么個人，無論是在跟覃珂談戀愛還是搞什么關(guān)系，她們班主任說的沒錯。

    第二，他需要也很有必要跟覃珂好好談一下。

    覃珂的情況他知道，她自小就是他養(yǎng)著的，小時(shí)候跟他在多個城市輾轉(zhuǎn)，連個安定的住所都沒有，更別說什么學(xué)習(xí)成績了。現(xiàn)如今，他們在奎市定下來，覃霆對覃珂沒什么要求，但最起碼的，是要分得清好壞，認(rèn)得到善惡。

    說白了，就是長點(diǎn)心眼，別被人騙了。

    騙了錢還行，她才十七，就接觸到了這些......

    覃霆不知道自己怎么捱到的周五，周五晚上八點(diǎn)，他接到了剛下晚自習(xí)的覃珂。

    父女倆人的聊天界面就停在了周三晚的那個視頻上。

    覃珂什么解釋都沒有，若不是有那明晃晃的證據(jù)擺在那，覃霆還以為自己是做夢呢。

    車廂里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氛，這氣壓一直在父女間游離著。

    直到覃珂跟著覃霆回家，把書包放下了，在沙發(fā)坐下后，氣氛才稍稍緩和了一些，但緩得也不多。

    覃珂坐在那，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們學(xué)校已經(jīng)統(tǒng)一在穿夏季的校服了，上面是淺藍(lán)色的襯衫款，下面配了條卡其色的半裙，到膝蓋上面。她坐下來，裙擺就蓋在她大腿上。

    覃霆看了眼，覺得頭又開始疼了。

    覃霆從沒怕過什么，生見過，死也見過。

    現(xiàn)在那些都過去了，他跟覃珂也定下來，可面對著面前的這個小人兒，這個還沒成年的小孩，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怕。

    他怕自己話重了，要覃珂的逆反情況更嚴(yán)重。

    又怕自己輕飄飄的兩句，要覃珂不痛不癢。

    覃霆坐在了覃珂旁邊，他身體半傾，伸手拿了茶幾上的煙。

    他沒點(diǎn)，只是半咬在嘴里，客廳里好靜，極其偶爾的，能聽到貓兒喵喵的兩聲叫。

    她似在等他說什么。

    她似知道他要跟她說什么。

    覃珂往沙發(fā)里又坐了些，她抱著膝蓋，光著的雙腳踩著沙發(fā)沿。她這一坐，裙下面花白的大腿就露出來，那兩腿并的很緊，客廳的光暗，腿間的陰影擋住了那最想要人窺探的地方。

    覃霆把煙給點(diǎn)上了。

    他把打火機(jī)扔在了桌子上，茶幾玻璃做的，塑料火機(jī)扔上去，發(fā)出聲悶響。

    其實(shí)那動靜不算大，只是這客廳里太靜，靜到要那響動都覺得刺耳了。

    覃珂抿住了唇。

    她頭發(fā)散著，太長，到了她腰間。

    學(xué)校也不管管？

    覃霆記得自己上學(xué)的時(shí)候，頭發(fā)過了耳朵都要被班主任抓到講臺前面當(dāng)堂給剃了。

    那種煩躁感又上來，夾雜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沖動。

    覃霆深吸了口煙，開口：“我看到你發(fā)我的視頻了。”

    覃珂不說話。

    她甚至都沒太大的動作，只是把眼睛遮得更低了些，不知在看什么。

    “覃珂，我不反對你戀愛，但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你不清楚嗎？”

    他還是沒控制住，在此之前，他本想著要壓著脾氣跟她好好講些道理。

    可一開口，一想到那視頻，他體內(nèi)的氣血就跟著上涌，失控的情緒不斷挑撥著他已然繃緊了三天的神經(jīng)。

    覃霆盯著覃珂，鋒利又陰沉的眼神要人害怕。

    她的眼睫在顫，除此外，就沒別的反應(yīng)了。

    她似在用沉默在跟他對抗著。

    對抗什么？

    她還覺得自己有理了？

    “覃珂。”

    覃霆叫她，只一聲，就要得那睫毛抖得更厲害，像是那被風(fēng)吹動的樹葉，要落不落的模樣，堅(jiān)韌又脆弱。

    “視頻發(fā)給誰的？”

    “你還跟他做什么了？”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覃霆的忍耐到了極限。

    他噌得起身，兩步到了覃珂面前。

    逼得近，男人身體的陰影就籠罩下來，帶著要人窒息的壓迫感。

    覃珂抓緊了手指，把腿夾得更緊了。

    一股濕潤又發(fā)熱的體液流了出來，慢慢的洇在她的底褲上，不一會兒，就將那布料給浸透了。

    覃霆自是不知道女兒的反應(yīng)。

    他怎么會知——

    他身材高大，覃珂在他面前一襯，顯得又瘦又脆弱。

    真就像那樹葉，要人隨手就能摘了，兩三下就能撕成碎片，輕易的踩在腳下。

    他低著眼，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人兒。

    他看得出她害怕了，害怕到顫抖，害怕到身體跟著繃緊，害怕到，要哭了。

    可就是如此，到了這地步，她還不肯開口？

    覃霆說：“手機(jī)給我�！�

    這次，她動了。

    沒有反抗，沒有堅(jiān)持。

    覃珂伸手把手機(jī)給他遞了過來，她的手指碰到了他手心，好涼。

    覃霆的火燒得更厲害了。

    覃霆問：“密碼�！�

    覃珂回答：“0730�！�

    覃霆又看向她，七月三十，是他生日。

    這是巧合？

    覃霆草草翻過，覃珂的手機(jī)是空的，無論是微信QQ，毫不見那個可疑對象。

    她知道他要查她，所以提前把記錄全刪了？

    想的這么周到，她是在保護(hù)誰呢？

    覃霆沉著臉，他回到覃珂的微信，微信的界面里，他是她唯一的置頂。

    覃珂給他的備注：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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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濕潤

    覃霆心思一緊，腦子里恍然生出個無比荒唐的猜測。

    他是覃珂的置頂，人究竟要懵成什么樣，才能將那視頻發(fā)錯地方？

    還是說她將那原本的另外個置頂取消了，隱藏了，來用這假象來迷惑他？

    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覃霆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一方面被剛剛起來的荒唐的想法糾纏著，一方面又對覃珂有種無可奈何的煩躁。

    若她不是他女兒，是除了他女兒之外的任何個人，他早將她的嘴撬開了。

    可偏偏她就是，因?yàn)槭�，他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

    最多兇她兩句，再不濟(jì)，給她鎖家里，沒收手機(jī)，切斷網(wǎng)絡(luò)，可能有什么效果？

    煙燒到了手，灼熱的痛感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

    覃霆轉(zhuǎn)身把煙滅了，他緩下脾氣，把手機(jī)還給了覃珂。

    覃霆坐下來，語氣也略有緩和：“珂珂，你能回答我?guī)讉�問題嗎？”

    他叫了她的小名，這很少見。

    覃珂應(yīng)了一聲，沒抗拒了，至少不是剛回家的那個狀態(tài)，這是個好預(yù)兆。

    覃霆偏過頭，他坐在了她旁邊，這么近，即便她頭低得再低，光再暗，他也能捕捉到她的神色。

    “你在視頻里露過臉嗎？”

    她搖頭。

    很好。

    某種意義上說，這的確算好。

    “你現(xiàn)在有正在交往的男朋友？”

    她還是搖頭。

    “那是有喜歡的人了？”

    她沒反應(yīng)，過了好久，才似回過神來。

    她終于有了別的動作，她抬起眼，身體微微朝向他，說：“有的�！�

    覃霆滾了滾喉嚨，那些荒唐的想法再一次的迎上。

    隨著覃珂身體的移動，他也不用再費(fèi)盡心思的去看了。

    她臉朝著他，面上的神情無一不向他展露。

    就恍如她在視頻里那張開的雙腿，那被手指打開的，最私密的地方。

    覃珂拉住了他的手。

    覃霆聽到了自己又快又重的心跳。

    她沒有哭，只是眼睛紅了些。

    她的手真的很涼，放在他的手心里，顯得他過于燙了。

    “爸爸。”她輕輕開口。

    她的力量對他來說太小，只要他想，她不能動他任何。

    可他就是被著她牽去，一瞬間，那些他懷疑過的，那些被他察覺的蛛絲馬跡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拼湊在了一起。

    他想要的答案，就在他眼前的那張薄紙背后，只要他想，一捅便破。

    覃珂抬著眼看他。

    即便是他坐下來，跟她齊平，她也要仰視著看他。

    那種詭異的感覺又上來了，跟在車廂內(nèi)的有些一樣，有些又不一樣。

    他是知道的，覃珂這種仰望的眼神意味著什么。

    這樣的眼神，他太熟悉了。

    “你可以閉上眼睛嗎？”

    鬼使神差，覃霆照做了。

    她握住了他的手腕，帶著他的手臂移動。

    然后，他的指尖，碰到了一處無比柔軟的地方。

    軟嫩，濕潤，又溫?zé)帷?br />
    覃霆身體僵硬，他睜開眼，見到的是女兒近在咫尺的臉。

    覃珂人朝著他的方向傾斜著，她緊緊抓著他，用力到指甲都進(jìn)到他的肉里。

    可他竟沒覺得痛，他根本覺不得。

    比起他指下的觸感，那點(diǎn)疼，能算得了什么？

    “爸爸......”

    她又在叫，腿間跟著收縮。

    她在吃他的手指，在吸他，在吮他。

    覃霆忽地反應(yīng)，他即刻要抽出手來，可覃珂將他夾得好緊。

    那礙事的布料在不知不覺中被掀開。

    跟著動作，她兩條光滑細(xì)膩的大腿也將他給纏著，隨著擠壓，他的手指幾乎陷進(jìn)了她的陰縫里，已經(jīng)碰到了那能進(jìn)入的地方。

    比外陰，更要軟，更要嫩的地方。

    只要他想，他能毫不費(fèi)力的插進(jìn)去。

    而那，正是她所期待的。

    ——

    在覃珂小時(shí)候，七八歲吧，她在家里見到過一個女人。

    嚴(yán)格意義上說，是“聽”到過一個女人。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覃霆身邊有女人出現(xiàn)，也是唯一的一次。

    那時(shí)的覃霆也才二十四，正是年輕氣盛的時(shí)候。

    大暑剛過，天氣熱的厲害。

    每個月最后一周的周五，都是覃珂班上的班級日。

    下午開完班會，她們就提前放了，比平時(shí)早了三個小時(shí)。

    覃珂讀的學(xué)校跟他們住處就隔了一條馬路，十分鐘不到的距離。

    打覃霆帶著她搬到這里后，來回的上下學(xué)都靠著她自己。

    只有極其偶爾的時(shí)候，覃霆會來接她回去。

    顯然，這種偶爾，沒有發(fā)生在今天。

    蟬鳴陣陣，兩點(diǎn)的太陽太烈，曬在人頭發(fā)頂，脖子上，背上，似要把人給烤焦了才罷。

    小覃珂抓著書包帶在路上小跑了兩步，真的好熱，太陽曬得她滿臉通紅，小孩子一個，紅著臉蛋，就跟個蘋果似的。

    她比同齡人都早熟很多，雖不會表達(dá)，可心里還是很依賴覃霆。

    若不是當(dāng)初覃霆給她撿來，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覃珂跟覃霆住的地方是個雙層的自建樓房，房子前有個大院子，當(dāng)?shù)厝硕枷矚g在院子里種點(diǎn)花草。

    但他們家是空的，在西南角的那側(cè)堆了好多的雜物，還有輛已經(jīng)報(bào)廢了的面包車，都是原來的房主留下的。

    覃霆不在乎這些，也從沒去收拾過。

    反正，他們也不會在這停留很久，對他來說，這只是個臨時(shí)的住所。

    房子朝北，沒正對著陽光，有著難得的陰涼。

    正是午時(shí)，路上基本見不到人，除了那小小的，半走半停的影子。

    覃珂跑的氣喘吁吁

    ?

    ，可剛進(jìn)到院子里，還沒等進(jìn)門，腳底下就被聲...奇怪的聲音給絆住了。

    對那時(shí)候的她來說，這聲音，的確算是奇怪的。

    熱辣的風(fēng)吹著那用糖紙做成的門簾，發(fā)出輕輕的響。

    覃珂情不禁的擯住呼吸，她放下書包，小心翼翼地?fù)荛_門簾。

    進(jìn)了門，那聲音，便更真切了。

    她也認(rèn)了出來，那奇怪的聲音是個女人發(fā)出來的。

    她身后的門簾還在搖著，女人的呻吟夾雜在這沙沙的碰撞聲里。

    很痛苦，也很壓抑。

    覃珂意識到了她跟覃霆在做些什么。

    她讀的不是什么要好的學(xué)校，學(xué)校里野孩子多，尤其是那些小男生，下課了，放學(xué)了，就喜歡扎堆在一塊兒，五六個腦袋湊一起，擠著去看中間兒的那塊手機(jī)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