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褚涯耐心解釋：“天使福利院其實是收容所，收容的都是孤兒�！�
“這不巧了嗎？”柯潔一拍手，“我們四個全是孤兒�！�
“是啊，太巧了，我爹媽早就沒了。”
“我也是，這正適合我們。”
其他三人跟著附和。
褚涯盯著面前這幾名大齡孤兒，輕輕咳了一聲：“但是福利院里的都是小孩�！�
沈蜷蜷也在旁邊聽得震驚：“我們福利院的新小孩都是寶寶啊，只有這么長的寶寶。”他伸手比劃，又果斷下定論：“你們不像寶寶�！�
“我年紀也不大啊，完全可以把我當做是個孩子�！睗M臉胡渣的王成軍沉聲道。
張威拿出煙盒遞出：“喵喵哥抽煙�！�
柯潔抬手擋住，語帶責怪：“喵喵哥年紀才多大？你就給他遞煙�！�
“啊對對對，都不抽煙，我們也小，都不抽煙�！睆埻栈責熀�，布偶熊卻朝他伸出了爪子。
張威一怔，抽出一支煙遞給它，它便叼在了自己嘴里，半瞇眼看著幾人，并吐出一口不存在的煙霧。
褚涯見幾人非要堅持加入天使福利院，怎么解釋都不行，最后只得道：“那以后有機會的話，你們?nèi)柛＠汗芾黹L，如果他愿意收你們，我就沒有問題�！�
幾人對視一眼，便應承了下來。
褚涯要去給福利院送糧，他們也一起掰玉米挖山薯�？聺嵉南�?qū)O洪興道：“先別掰玉米，玉米長老一點也沒關系，但山薯必須要挖出來，再埋在地里就要壞了�！�
褚涯愣了下：“長在地里的山薯會壞嗎？”
柯潔幾人并不因為他這句話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只耐心解釋了一番。褚涯站起身打量四周，看著這層的山薯地，心里有些犯愁。
這片種植區(qū)里有幾十棟種植樓，每一棟六層，一大半都是栽種的山薯，如果爛在地里太可惜。可現(xiàn)在他們?nèi)耸植粔�，想將所有山薯刨出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br />
幾個人一起干活，很快就將推車裝滿，張威直接將車推去樓下：“你們繼續(xù)挖，我將這車山薯裝進面包車，等會兒運他幾車去天使會�！�
褚涯當然不會拒絕給福利院送去更多的糧，沈蜷蜷和幾只量子獸也來幫忙，直到裝滿山薯的麻袋將面包車和吉普車都塞滿，這才朝著福利院出發(fā)。
當福利院里的量子獸沖出來迎接時，張威激動地坐直了身體：“天使會果然有實力，堂口就設在教堂這么好的地方，也有這么多的量子獸！”
“你看看喵喵哥就知道，咱們?nèi)脒@個勢力那是沒錯！”
……
布偶熊也坐在車里，一直叼著煙，張威見那過濾嘴都已經(jīng)咬爛了，便機靈地將整盒煙遞了出去。
布偶熊瞥了一眼，抓過來揣進自己的挎包。
汽車運糧和推車不同，沒法連著車丟在圍墻下就跑。不過這兒有那么多量子獸，只需要擋住沖上來的喪尸，量子獸們很快便將車上的麻袋卸空。
幾人卸完糧便回城，在約定明天繼續(xù)送糧后，便在某個岔路分手。
“喵喵哥，你們休息就行，我們不累，我們還能送一陣子�！�
褚涯見他們干勁正濃，便也沒說什么，只和他們告別，帶著沈蜷蜷回到了碧濤樓。
晚上八點，沈蜷蜷以往這個時間還在玩，但這幾天太累，現(xiàn)在便已經(jīng)睡著了。褚涯推開窗戶晾洗好的衣服，聽見街上有擴音器的聲音，還有陣陣汽車轟響。
“天使會送糧……沈蜷蜷車隊送糧……”
天使會？沈蜷蜷車隊？
褚涯低頭，看見了柯潔他們那兩輛車，一道粗獷的男聲被擴音器送至這片區(qū)域，發(fā)出陣陣回響。
“天使會無償分發(fā)食物，還有三天食物的幸存者，在臨街醒目的位置掛上黑色或深色布條，已經(jīng)斷糧的就掛上淺色布條，沈蜷蜷車隊正在分發(fā)食物……”
兩輛車后跟著一大群喪尸，也不斷有喪尸撲上車頂，又被哨兵向?qū)У木窳袈洹ｑ已目粗鴥奢v車消失在街道拐角，好半晌才回過神，有些不可思議地笑了聲。
第126章
第二天，
褚涯照例在吃過早飯后，帶著沈蜷蜷和兩只量子獸出門。
“哇��！沈喵喵，今天的布條好多！”
“嗯，
我看見了，先去種植區(qū)裝山薯，
今天要大干一場。”
黑狼在街道上朝著種植區(qū)飛奔，沿途不少房間外都掛著布條，
深深淺淺色澤不一，如飄揚的旗，
給這座被喪尸圍困的鋼鐵城市添了許多生機和色彩。
剛拐入下一條街，
一輛皮卡車從對面駛來，車頂上用繩索捆著一個大喇叭。
“喂，
喂，能聽見吧？天使會沈蜷蜷車隊發(fā)糧食了！都記得怎么弄吧？如果還有吃的，
你就在門口掛深色布條，沒吃的了，就掛上淺色布條。不要以為你天天掛淺色布條，老子就天天給你送？懂得什么叫細水長流？只要發(fā)現(xiàn)有人領了糧還在繼續(xù)領，
那以后半根山薯也別想領到，餓死都沒人管……”
褚涯滿臉驚愕地看著這輛車迎面沖來，黑狼忙不迭讓到了路旁，
沈蜷蜷疑惑地問：“沈蜷蜷車隊！是我嗎？他說的是不是我？”
褚涯還沒回答，旁邊巷子里又沖出來一輛吉普車，有人從車頂鉆出半個身體，
用機關槍掃射著后方喪尸。駕駛座車窗開啟了一條縫，
一個擴音器被膠條粘在了縫隙處。
“天使會沈蜷蜷糧食隊招種地的，
由專人保護去種植區(qū)工作。大家一起種糧一起打喪尸，
有意向的人直接喊，自然會有天使會的人來接你……”
頭頂上方響起一道高聲回應：“我們?nèi)ィ?層6號，來接我們！”
“收到！”
吉普車沖到樓底一個甩尾停下，車門迅速打開又關上。四名穿著野戰(zhàn)服的人跳下車，一邊端著沖鋒槍射擊身后的喪尸，一邊沖上了樓。
褚涯看這四人不是哨兵向?qū)�，行進搏殺的路子也不像是正規(guī)軍，卻有著豐富的搏殺經(jīng)驗，配合也相當默契。
他們很快就到了五層，又接上另外兩個人匆匆下樓。褚涯便替他們掃清前路的喪尸，直到他們上車離開后才對黑狼道：“走吧�！�
“他們也在說沈蜷蜷，你聽到了嗎？”沈蜷蜷扭頭看著那輛吉普車，又轉(zhuǎn)身看向另一個方向，豎起了耳朵。
“……沈蜷蜷種糧隊需要人手，你們吃了沈蜷蜷送的糧，也該出把力，糧食吃光了怎么辦？現(xiàn)在需要大量人手種糧……”
“……天使會沈蜷蜷護糧隊送糧了，掛布條啊，都掛上布條……”
“你聽見了嗎？他們都在喊我的名字！”沈蜷蜷滿臉震驚地問褚涯，“他們?yōu)槭裁炊荚诤拔业拿�？�?br />
“嗷？”布偶熊也扯了扯褚涯的胳膊。
黑狼奔行向前，褚涯將身后追上來的一波喪尸殺掉，再伸手去揉沈蜷蜷腦袋，忍不住地笑。
“你說呀，他們?yōu)槭裁炊荚诤拔业拿�。”沈蜷蜷瞧他這樣，自己也跟著笑。
褚涯的發(fā)絲被風掠起，眼睛里閃著愉悅的光：“因為你特別特別厲害，大家就用你的名字稱呼自己的隊伍�！�
“啊！我特別厲害嗎？”
“當然厲害了，你就是最了不起的向?qū)�。�?br />
隨著繼續(xù)往前，他們不光聽到了附近的擴音器聲，陸續(xù)還聽到了從遠方傳來的斷續(xù)喊話聲。
“天使會殺喪尸隊……至少一把沖鋒槍……我們無翼區(qū)沒有孬種……
“……發(fā)糧招人……去隔壁九曜區(qū)送糧……”
黑狼帶著一群喪尸剛沖進種植區(qū)，旁邊石柱后便有幾道精神力刺來，跟在他身后的喪尸群也陸續(xù)倒下。
“是來種糧的嗎？快進去，往里面走�！笔竺嬗腥颂匠隽祟^，“不要在這兒停留，繼續(xù)往里面去�！�
“今天好多人啊�！鄙蝌轵楹闷娴貜埻�
種植區(qū)里分散著不少手持沖鋒槍的人，個個身形彪悍，腰上還纏著子彈帶，正在巡邏防守。每棟種植樓前都停了一輛車，有人將整袋山薯往車上搬運，還有人推著裝滿山薯的推車，順著緩坡環(huán)道從樓上下來。
“我這輛車已經(jīng)裝滿了，現(xiàn)在就可以出發(fā)，有沒有人做我?guī)褪�？”一輛皮卡車的司機站在車門前問。
“我去�！�
一名臉帶刀疤的人扛著沖鋒槍走向司機，和他撞了下拳頭，便坐上了副駕駛。
而當這輛車駛向種植區(qū)大門時，另一輛空車又開過來停下，繼續(xù)裝載山薯。
這下別說沈蜷蜷，褚涯也有些懵，沉默片刻后才翻下黑狼背。
“沈喵喵，沈蜷蜷�！鄙砗箜懫鹨坏琅暎已霓D(zhuǎn)頭，看見柯潔正從另一個方向匆匆跑來。
而附近幾名正等著跟車的持槍大漢在聽見這兩個名字后，倏地站直了身體，目光都落在了褚涯和沈蜷蜷身上。
“柯姐，這是怎么回事？”待柯潔停在面前，褚涯低聲問。
柯潔笑道：“我也不知道，但他們都是自發(fā)來這兒的�，F(xiàn)在我們?nèi)耸侄嗔�，九曜區(qū)的幸存者差不多都分到了食物，我們準備今天再去往其他區(qū)，給更多的幸存者送糧�！�
還不待褚涯回話，她又揚了下手中的筆記本：“他們在打聽入會的辦法，我就把他們的名字都登記下來，以后好統(tǒng)一上報給會長。”
褚涯：……
褚涯準備好好解釋一下，便聽身后有人在喊沈蜷蜷，他轉(zhuǎn)過頭，看見幾名持槍大漢朝他走了過來。
“哎？”沈蜷蜷站在褚涯身旁應聲。
幾名大漢沒有注意到他的回答，只走到褚涯面前道：“沈哥，我們幾個也想加入天使會，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
“唔，讓我想想，好吧，那就加入吧。”沈蜷蜷一揮胳膊。
“沈蜷蜷，沈蜷蜷，是沈蜷蜷嗎？”另外一棟樓下也有人跑了過來。
“是我呀。”沈蜷蜷也大聲回應。
幾人這才看向沈蜷蜷，褚涯見遠處也有人在往這邊來，便趕緊抱起沈蜷蜷：“我們先上樓，有什么話可以等到以后再說�！�
褚涯匆匆上樓，幾人要追上前，被柯潔用筆記本擋住：“來來來，要加入天使會對吧？先在我這里登記�！�
種植樓里也多出了不少人，或挖山薯或運推車，或在已經(jīng)空出的地里播下新種。
種植區(qū)大門口一陣騷動，一輛吉普沖進了種植園，守在大門口的哨兵向?qū)иs緊將涌進大門的喪尸擊殺。
“喵喵哥，是不是覺得很不像臨亞城？”聽到身后的聲音，褚涯轉(zhuǎn)回頭，看見走來的是柯潔的向?qū)O洪興。
孫洪興和他一起看向樓下：“這不像是我認識的臨亞城，這種感覺太陌生，太奇怪，我甚至不覺得被喪尸包圍是件很絕望的事�！彼α诵笥值溃骸暗@種感覺也非常好。”
褚涯聽見他一本正經(jīng)地叫著喵喵哥，還是道：“叫我褚涯吧�！�
“好，褚涯�！睂O洪興正下臉色，“臨亞城能有現(xiàn)在這樣，是因為你和沈蜷蜷。”
“我和沈蜷蜷只是喊了一點話而已，其實我們都沒有送出去幾份糧，主要都是你們在送�！�
褚涯說的是實話，他和沈蜷蜷送糧時，基本都沒人掛布條。昨天布條多了起來，但送糧的主要是柯潔四人，直到深夜都還聽見他們的擴音器和汽車聲。
“你和沈蜷蜷只是喊了一點話而已，但是褚涯，你不知道那聲音對臨亞城來說有多重要。如果沒有你們的喊話，也就沒有這一刻的臨亞城�！�
當整座城市不再那么喧囂，很遠地方的動靜也清晰可聞。四面八方都有擴音器里傳出的聲音，或掛布條送糧，或招人種糧，或清殺喪尸，而其中也頻頻出現(xiàn)天使會和沈蜷蜷這兩個詞。
孫洪興看看遠方喃喃著：“天使福利院，天使會……好名字�！�
種植區(qū)大門口不斷發(fā)生小波戰(zhàn)斗，那是又有人用各種方式闖了進來。有車的開車，沒車的帶著量子獸，普通人則四五個匯成一隊，憑著好身手沖進了種植區(qū)。
褚涯看著這一幕，再次感覺到了臨亞城的特質(zhì)。
這里的人強悍擅斗，韌性強，雖然有惡人，卻也不乏血性之人，在度過最初的混亂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相當快地適應下來。
既然人手足夠，下午便不再需要褚涯和沈蜷蜷這兩個孩子去送糧，褚涯便帶著沈蜷蜷去往福利院。
柯潔四人知道后，堅持要跟著去，褚涯推脫不過，便只能讓他們跟著。沈蜷蜷聽說要回福利院，高興得將那小花田的花幾乎摘空，抱了一大束，說要送給唐圓圓他們。
柯潔四人開著兩輛車，駛過街道沖出了城。福利院依舊被喪尸圍著，量子獸們站在高墻頂上虎視眈眈。它們在看見這兩輛汽車后，都齊齊躍下墻頭沖了過來，再跟著黑狼一起奔向大門。
車輛行到近處，褚涯看見那鐵欄門已經(jīng)被焊死，門上加高了一層鐵絲網(wǎng)，門外還焊了一層光滑的鐵板，讓喪尸們沒法攀爬。
福利院內(nèi)已經(jīng)知道他們到來，門旁高墻上垂下了幾根粗索。兩輛車就停在門口，大家殺著喪尸下車，褚涯背好沈蜷蜷，抓住粗索爬了上去。
褚涯跳落地面，沈蜷蜷立即被陳榕給接走，幾名管理都去摸他的腦袋，捏他的胳膊，高興得不知說什么好。
“陳管理長，施管理，何管理……”
“哎喲，這可回來了，哎喲。”管理們圍著沈蜷蜷笑。
褚涯則被云拓拉進懷里：“辛苦了�！庇蛛x遠些看：“瘦了�！�
褚涯瞧見云拓滿眼紅絲，臉龐也瘦削了一圈，知道他要守著福利院，其中艱難遠甚于自己，便道：“你才是辛苦�！�
沈蜷蜷在興奮地笑：“你們都不知道我有多厲害，我殺了好多喪尸。我的武器也很厲害，哦，沒有帶哦，你們看我的花花好看嗎？”
他短短一句話轉(zhuǎn)了幾回，管理們也能接上他的思路，紛紛道：“殺喪尸厲害，武器好，花花也好看�！�
云拓接過沈蜷蜷，在懷里掂了掂：“蜷哥倒沒有瘦，還重了兩斤。”
“哥哥說我在長個了�！鄙蝌轵榈靡獾�。
云拓看向旁邊的黑狼和布偶熊：“喲，不錯，褚寶龍還沒長出胡子。”
量子獸形散后才會重新恢復原樣，褚涯不知該喜該憂，見布偶熊得意地瞥著自己，只得道：“沒胡子挺好看�！闭f完這句他又怕布偶熊以后還會剃嘴巴毛，又補充道：“當然一種形象不能太久，留點胡子換個模樣才有新鮮感�！�
褚涯幾人說笑時，柯潔四人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福利院。當他們看見高墻下那些持槍的黑衣人，并認出那是碧濤堂手下后，互相對視一眼。
這么多量子獸，連碧濤堂都在為他們守勢力點，實力可見一斑。
陳榕這時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四人，但還沒容他開口，柯潔就已經(jīng)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低頭鞠躬：“哨兵柯潔，見過陳會長�！�
其他三人也跟著行禮，朝著陳榕鞠躬。
陳榕被這聲陳會長搞得一頭霧水，愕然地看向褚涯。不待褚涯開口，王成軍便道：“陳會長，我們四人已跟隨喵喵哥入幫，以后便是天使會的人。我們?nèi)斡申悤L差遣，絕對會服從幫派指令，壯大我天使會�！�
陳榕愣怔地張著嘴，幾名管理也面面相覷。
“這，這是怎么回事？”陳榕終于回過神，轉(zhuǎn)頭去問褚涯。
褚涯正要講述前因后果，鐵門被喪尸抓撓碰撞得咣咣作響，墻頭上的量子獸不斷在揮舞爪子，陳榕便道：“咱們進去說，別在這兒�！�
柯潔幾人很機靈，沒有跟著進去，立即端著槍散開，如那些黑衣人一般開始巡邏值崗。
“他們……”
褚涯無奈：“喊不住的，沒辦法。”
云拓已經(jīng)猜到了，笑笑道：“走吧，先進去�！�
一行人往里走，沈蜷蜷抱著花急急忙忙沖在前方。褚涯聽得大殿里沒傳出什么人聲，沈蜷蜷也沒有大聲喊林多指他們的名字，知道這些小孩就算沒有人叮囑，卻也知道現(xiàn)在不能大聲，免得吸引喪尸。
陳榕和管理們走在前面，褚涯和云拓跟在他們身后。
“蕭會長那邊情況怎么樣？”褚涯問。
“我也幾天沒和他聯(lián)系上了�！痹仆卣Z氣平靜，但褚涯從他眼里看見了一閃而過的擔憂。
“你別擔心，碼頭雖然亂，但這種情況下沒人再有心思內(nèi)斗，以蕭會長的能力，肯定能把場面控制住的�！瘪已陌参康�。
“我不擔心，我為什么要擔心他？”
褚涯瞥了他一眼，并沒有拆穿，云拓哼笑一聲：“他以前經(jīng)歷過的哪件不比現(xiàn)在輕松？鬼門關前都走過幾遭，不也平安過來了。他天生就是匪，世道越是亂，他越是如魚得水。”
褚涯竟聽不出云拓這是在貶還是在夸，但聽得出他語氣輕松了不少，便也沒再說什么。
大殿里依然有小孩在上課，看見褚涯就圍了上來，激動地喊著褚涯哥。
“別太大聲，別喊�！庇袑W生提醒，學生們便又降低音量，繼續(xù)圍著褚涯。
褚涯笑著回應，學生們一直跟到大殿后通道才被管理擋住。
“好了好了，別再跟著，你們繼續(xù)上課，晚點再和褚涯聊啊�！�
褚涯經(jīng)過偏殿時，看見左邊通道里站著一群小班生，每人手上拿著一枝花，都圍著沈蜷蜷，看他繪聲繪色地講著。
“那個喪尸想咬人？我怎么能讓它咬呢對不對？我還要找布條吶！我就拿著武器去砸它的腦袋，砰砰砰……”
幾人去了作為福利院辦公室的小樓，在那里詳細講述了各自情況。當陳榕聽見褚涯他們分糧的事情后，唏噓感嘆了好一陣，云拓則拍拍褚涯的肩，雖然什么都沒說，神情目光里卻全是驕傲。
最后說到柯潔四人，陳榕露出牙疼的神情，云拓勸道：“陳叔，現(xiàn)在福利院里肯定是人越多越好，何況他們又是哨兵向?qū)�，干脆就收下吧�！?br />
施詠志聽到這兒眼睛一亮：“對啊，陳會長，我們天使會差人手，這來幾個新幫眾正合適。您看云上校，他一直想去碼頭見蕭會長，卻被咱們拖得分不開身�，F(xiàn)在有了新入會的幫眾，云上校也總算能騰出空了�！�
“這就成了我們天使會了？還新幫眾？”陳榕瞪了施詠志一眼。
“非常時期嘛，改改名號也沒事，啊不，其實都不算改，咱們知道這還是福利院，只是他們要說天使會那就天使會吧。”施詠志道。
陳榕嘆了口氣：“不過確實耽擱云上校了，褚涯也是，小小年紀還要守在碧濤樓，要是多點人手也好�！�
施詠志又道：“他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叫您陳會長您也應聲，我現(xiàn)在既是管理，也可以叫我……叫我那什么？”
“堂主。”云拓道。
“對，施堂主�！�
“你還施堂主，這就開始施堂主了�！标愰偶群脷庥譄o奈，卻只知道多點人手對福利院來說的確是好事，倒也沒有再說什么。
褚涯又道：“柯潔他們好像在種植區(qū)也招了不少人，還都登記了，那些人說是要進天使會。”
陳榕愣住，施詠志喜不自勝，云拓忍不住笑了起來：“行行行，讓他們都來福利院，來拜見我們陳會長�！�
褚涯帶著沈蜷蜷在福利院吃過午飯，準備返回碧濤樓。路過偏殿時，沈蜷蜷去左邊和小孩們告別，褚涯和云拓便停下腳等他。
褚涯轉(zhuǎn)頭同云拓說話，卻看見他正看著安靜的右殿，神情有些怔忪。
褚涯知道那以前是碧濤樓的辦事點，心頭一動，低聲道：“云拓哥，不如去碼頭看看吧？”
云拓轉(zhuǎn)回頭：“去碼頭干什么？”
褚涯也不戳穿，只道：“福利院里多了柯潔他們四名哨兵向?qū)�，你離開一陣沒有問題�！�
云拓不吭聲，褚涯又問：“你在這里憋了這么多天，就不想去外面透透氣？”
云拓摸出煙盒，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再輕輕吐出一口煙霧。
“怎么樣？”褚涯撞了撞他的肩。
云拓垂下頭，很輕地笑了聲：“還挺想透透氣的�！�
“對，透透氣，再吹吹海風什么的，我覺得現(xiàn)在去碼頭正合適�！�
“碼頭？要去碼頭嗎？”剛跑過來的的沈蜷蜷聽見碼頭兩個字，又去搖晃褚涯的胳膊，“我也要去�！�
“去去去，都去�！瘪已目聪蛟仆�，“云拓哥，陪我們一起去碼頭吧？”
“要把蜷哥帶上嗎？”云拓問。
“要的�！瘪已暮敛贿t疑地回道。
他知道沈蜷蜷呆在福利院里比和他一起去碼頭更安全，但是也不放心。上次一群小班生去臨亞城找他，雖然沈蜷蜷認了錯，但他知道小孩的保證靠不住，一旦長時間不見自己，不定又要發(fā)生什么。
而且他私心也不想將沈蜷蜷交給任何人，哪怕是福利院管理。雖然管理們非常負責，但他們要操心那么多小孩，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所以他覺得只有將沈蜷蜷帶在身旁，時刻盯著才行。
第127章
兩人走到前院，
云拓吹了個呼哨，正在曠野上和喪尸廝殺的鳳頭鷹便展翅飛回，穩(wěn)穩(wěn)落在他的肩上。
沈蜷蜷看得眼熱，
也想這樣將布偶熊和黑狼喚來，撮著嘴用力吹了幾次也不響，
便讓褚涯試試。
褚涯倒是吹得既亮又響，可布偶熊和黑狼頭也不回，
只在墻頭上和量子獸們嬉鬧。
“再吹兩次，它們沒有聽見�！鄙蝌轵榈�。
褚涯又吹了長長的一聲，
兩只量子獸這次倒是轉(zhuǎn)頭看了眼，
但立即又繼續(xù)玩。
“褚寶龍，沈汪汪，
走了。”褚涯只得喚道。
沈蜷蜷見兩只量子獸走近，伸手指指點點：“你們有點不聽話的我給你們說，
這樣是要關懲罰室，是要挨尺子的我給你們說�！�
布偶熊沉著臉，一爪將他的手打開，他又對著云拓笑道：“看嘛，
就是這樣不聽話，太調(diào)皮。”
柯潔聽見褚涯他們要去碼頭，便遞給他一把車鑰匙：“這里去碼頭很遠，
把我的車開上吧，更方便一些�！�
“謝謝�！瘪已囊矝]拒絕，接過了車鑰匙。
“還有這個名冊，
全是要加入天使會人員的名單，
里面還有他們的聯(lián)系方式。”柯潔又拿出了她那個小筆記本。
褚涯見她對這事及其上心，
不好打消人的積極性，
便只得接過名冊，順手揣進了衣兜。
云拓開車，吉普車穿過曠野，風馳電掣地駛?cè)肓伺R亞城。
云拓雖然已經(jīng)聽褚涯簡短講過城內(nèi)情況，但在聽見四處響起的擴音器喊話聲后，還是面露微笑。
“天使會接人種糧，四把槍全程護送，保你安全無憂……九曜區(qū)已經(jīng)送完糧了，明天就去其他區(qū)，還沒糧的快掛出布條……通訊中斷，來個會維修機器的，喊一聲，我們天使會沈蜷蜷護衛(wèi)隊馬上送你去機房……”
“他們又在說我的名字�！鄙蝌轵榈靡獾氐溃骸霸仆馗绺缒懵犚娏藛幔克麄�?nèi)俏业年��！?br />
“聽見了�！痹仆乇吵Q起大拇指，“你的隊可真多�！�
車輛駛出九曜區(qū)后，這些地方的情況要糟一些。街上的喪尸更多，兩邊樓房上掛著的布條卻很少。
“這一帶人口太密集，一旦喪尸潮爆發(fā)，能幸存下來的概率會比九曜區(qū)低很多�！鼻胺浇值揽毂粏适碌脟绹缹崒崳仆匾粋�甩尾，將吉普拐入了另一條街道。
云拓的話讓褚涯想起離福利院不遠的那座安置點，也正是因為人員太過集中，所以幾乎沒有人能存活。
“沈蜷蜷。”
“知道，給你梳！”沈蜷蜷一直觀察著褚涯，他剛出聲，便了解地調(diào)動精神力，鉆進了他的精神域。
一路都是喪尸在嘶吼飛奔，布偶熊總是忘記還隔了一層車窗，在喪尸撲來時想揮爪子刺出，被黑狼手疾眼快地擋住。它便趴在車窗上，臉緊貼著玻璃，也沖著窗外的喪尸吼。
褚涯看著滿街喪尸，就連兩邊樓上通道里也奔跑著喪尸，心里越來越沉。但途中他們也遇到一輛送糧面包車，循環(huán)播放著天使會送糧之類的喊話，每個窗口都伸出來一挺機關槍，照著沿街的喪尸掃射。
“這里太危險，你們快回九曜區(qū)�！眱奢v車擦身時都放慢了速度，云拓對著他們喊。
“我們剛?cè)チ税部ㄦ?zhèn)送糧，現(xiàn)在正準備回去�！泵姘囁緳C喊道。
云拓聽見安卡區(qū)，立即追問：“安卡鎮(zhèn)現(xiàn)在怎么樣？”
“情況不太好，整個鎮(zhèn)停電，喪尸比這里還要多。我們逛了一圈，都沒有遇到過多少活人，不過好歹也把糧都送出去了�！�
“安卡鎮(zhèn)離碼頭不是太遠，你知道碼頭的情況嗎？”
那人回道：“碼頭已經(jīng)淪陷，我們根本進不去。聽說三大勢力的會長都被困在了碼頭，哎，估計應該都沒了……”
兩車各自繼續(xù)往前，云拓的目光只盯著前方，下巴崩得很緊。
褚涯側(cè)頭看著他：“云拓哥，你記得你之前的話嗎？”
“什么話？”云拓的唇很干，聲音也帶著暗啞。
“你說他天生就是匪，世道越是亂，他越是如魚得水�！瘪已牡�。
云拓腳下加速，吉普車撞開兩只喪尸：“對，他一直就是這樣�！�
“那你還擔心什么？我們現(xiàn)在就在喪尸群里，我們還好好的，你覺得蕭會長會對付不過去？”
云拓短促地笑了聲：“他對付這點喪尸不在話下�！�
“那不就行了？我們現(xiàn)在去找他，發(fā)現(xiàn)他不光如魚得水，還成了條大鯨魚，正在碼頭前的海水里掀起千層浪�！瘪已陌参康�。
云拓這次是真的笑了起來：“小涯，你這是哄孩子哄習慣了嗎？”
“魚？哪里有魚？哪里有大鯨魚？是陳洪亮的量子獸嗎？”沈蜷蜷湊前來問。
褚涯反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這里沒有魚，我和云拓哥哥說著玩�！�
以往從城西去往碼頭不過一個小時，但這片區(qū)域喪尸太多，很多路段被堵得水泄不通，云拓不斷切換路線，光是出城就用了兩個小時。
這是他們初次來臨亞城時乘坐公交車走的那條路，如今那片生滿荒草的曠野上也游蕩著不少喪尸。這些喪尸應該是從城里出來的，聽見吉普車聲后都跟著追，但總體來說數(shù)量不多，很快就被褚涯擊殺。
但吉普車的速度好歹提了起來，不過十來分鐘，褚涯就看見了那座廣場。
廣場上依舊人頭攢動，但那已全是喪尸。
云拓直接將車開進了廣場，喪尸被一路撞飛。有些跟著車追，和車窗里的布偶熊對吼，布偶熊一時上了頭，就要打開車門撲下去，被黑狼再次擋住。
“云拓哥，你知道蕭會長在哪兒嗎？”喪尸太多，褚涯不光用精神力擊殺，也將車窗按下了些，朝外架起了沖鋒槍。
“他上次和我通話時，說他們藏在船廠�！�
“船廠離這兒遠嗎？”
“不遠，但也不近�！痹仆鼗卮鹆艘痪鋸U話。
褚涯對沈蜷蜷做了個捂耳朵的動作，見他立即雙手捂耳，這才扣下了扳機。
越是往里，喪尸越多，如果想直接沖上碼頭，在前方通道里就會被堵住。云拓干脆將車開到廣場邊的一棟大樓旁，喝道：“準備下車，我們從樓上過去�！�
“好！”
吉普車停下，幾扇車門同時打開，鳳頭鷹出現(xiàn)在空中，同黑狼和布偶熊一起開道。
褚涯背著沈蜷蜷，抓住大樓側(cè)墻上的攀爬架飛速往上，云拓緊跟在他身后，手里端著一把沖鋒槍，胸前也掛了一把。
這棟辦公樓一共五層，褚涯和云拓攀爬到頂，便在平坦房頂上朝著船廠方向奔跑。褚涯轉(zhuǎn)頭看了眼碼頭，看見那片場地上多了數(shù)個彈坑，起重機翻倒，集中箱散落，四處全是喪尸。
這排樓房彼此相連，兩人在房頂奔跑縱躍一陣后，前方出現(xiàn)了一片建筑。海水被引入一條深渠，渠中還停著一艘大型貨輪，半截船身沒入廠房里，想必那就是船廠。
“蕭會長他們在里面嗎？”褚涯問。
“是的，這兒就是船廠�！�
褚涯見地面喪尸太多，只有這樓頂上安全，便將沈蜷蜷放下地：“你和褚寶龍就在這兒等我，我們找到蕭會長就來接你�！�
沈蜷蜷到底清楚事情輕重，沒有像以往那般耍賴鬧騰，卻也牽著褚涯的衣角不松。
“你看見我們下面那大房子了嗎？我就是進去找人，保證不會太遠，不會讓你的精神力斷脫出去�！�
有了褚涯的保證，沈蜷蜷終于慢慢松開了手。褚涯跟在云拓身后從攀爬梯往下時，抬頭看了眼，見沈蜷蜷和布偶熊都探出腦袋，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和黑狼。
“沈喵喵……”
“給我梳理精神域，現(xiàn)在就梳理�！瘪已恼Z氣柔和地問：“我能感覺到你，你把我的精神絲打了個結(jié)對不對？”
沈蜷蜷點頭：“嗯。”
“你看，你做什么我都知道，我們是不是也在一起？”
沈蜷蜷又點了下頭：“那你快點來接我哦�！�
“好的�！瘪已亩冢骸澳悄阋泊饝�，不要站在樓邊上，退后一點，等在樓頂就好�！�
“嗯�！鄙蝌轵楸阃笸肆藥撞�。
“褚寶龍，你把沈蜷蜷看著，別讓他離開這屋頂。”
“嗷�！�
下到地面的瞬間，喪尸即刻撲來。兩人不想引到太多喪尸，便沒有使用槍，只拔出匕首朝著船廠內(nèi)前進。
隨著越往里，褚涯越覺得不妙。這廠里喪尸出奇的多，顯然之前確實是蕭銳他們的藏身點。而且很多喪尸看上去都是幫會打手，地面上有丟掉的槍支，墻面上也全是彈孔。
褚涯放出一絲精神力往前，發(fā)現(xiàn)船廠深處也全是喪尸，并沒見到一個活人。
云拓原本還能沉住氣，但在看見兩只撲來的喪尸穿著碧濤堂的黑衣時，他那瞬間竟握住匕首愣住，差點被一只喪尸給撲中。褚涯一把將他拽開，刀尖刺入那只喪尸的太陽穴。
“云拓哥！”褚涯喝道。
云拓回過神，卻已不再那么鎮(zhèn)定，臉色也隱隱泛白。他也顧不得會不會引來更多喪尸，只一邊揮舞匕首往里沖，一邊大喊著蕭銳的名字。褚涯也沒阻止，并跟著他一起喊。
前方是一條狹窄通道，被喪尸堵得水泄不通。褚涯已經(jīng)用精神力往前探過，知道那里面沒有活人，云拓的鳳頭鷹也飛進去過，但他卻依舊在往前沖，將不斷撲來的喪尸擊殺。
褚涯清楚這樣進去會被喪尸圍住，但什么也沒說，只沉默地跟著云拓一路廝殺。
“小涯，你先出去，蜷哥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云拓突然道。
褚涯怎會不知道他的想法，只道：“我陪你一起�！�
“你出去！”云拓聲音凌厲，“我是去找蕭銳，你不能跟著我去冒險�！�
“要找就一起找，要出去就一起出去。”褚涯卻很堅持，“以我們兩人的戰(zhàn)斗力，這也算不上冒險。”
兩人正僵持著，船廠外突然響起激烈的槍聲，引得廠內(nèi)的喪尸也轉(zhuǎn)頭沖了出去。
云拓和褚涯對視一眼，立即朝著外面飛奔，云拓直接將一只擋路的喪尸一腳踹進了深渠。
褚涯沖到廠房外，一眼就看見十幾名黑衣人正朝著船廠沖來，并手持沖鋒槍朝著喪尸射擊。而跑在最前的那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不是蕭銳又是誰？
褚涯松了口氣，轉(zhuǎn)頭去看旁邊樓的房頂，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沈蜷蜷居然已經(jīng)順著攀爬梯下到了四層，還在伸著腳往下探。布偶熊就爬在他下方，將那只在空中四處試探的腳抓住，幫他擱上鐵欄。
褚涯看著半空那個還在挪動的小身影，嚇得心臟都差點停跳。但他不敢吭聲，怕反而驚到了沈蜷蜷，只立即沖向旁邊樓，順著攀爬梯飛快往上。
黑狼緊跟在他身后，渾身毛都嚇到炸起，爬了兩步后居然爪子一滑，又摔到了地面。
白尾海雕和鳳頭鷹也發(fā)現(xiàn)了沈蜷蜷，齊齊飛到他身側(cè)下方，不斷扇著翅膀，準備在他滑脫墜落時將人抓住。
“褚寶龍，這一根在哪兒？我又踩不到了�！�
“嗷。”
布偶熊將那只在空中試探的小腳擱在鐵欄上。
“唔，走，我們再走快點。哎呀我的手好滑呀，都抓不住了。噫？我旁邊有蕭會長和云拓哥哥的量子獸，你們怎么來了？你們飛遠一點好嗎？一扇一扇的我眼睛花。”沈蜷蜷道。
兩只量子獸便再下沉了些，時刻注意著沈蜷蜷的情況。
褚涯飛快往上，短短十幾秒，他的心臟似乎都停跳了數(shù)次。
他終于到達布偶熊身后，一把將它拎了起來。布偶熊正想掙扎，轉(zhuǎn)頭瞧見是褚涯，又見他神情不對，便沒有敢吭聲，任由褚涯將自己擱在了下方的黑狼背上，再緊緊抱住了它的脖頸。
“我的腳該往哪里放了？褚寶龍，褚寶龍？”
沈蜷蜷還在往下伸腳，腳腕被一只手握住，穩(wěn)穩(wěn)地擱在了鐵欄上。這握住腳腕的感覺明顯不是布偶熊的爪子，他正要低頭去看，后背就被抓住，同時聽見褚涯平靜穩(wěn)定的聲音：“是我，別轉(zhuǎn)頭看，來，我們一步步慢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