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許若華好像知道為什么南佑疏受女生歡迎了,依稀間女生居然跟自己學會了些“歪門邪道”,這嘴兒抹了蜜似的,和她那副清冷掛的樣子倒是不太像,說的話老是讓人窩心,總結就是撩人不自知了。
其實女孩明明心里特別緊張敏感,生怕自己轉讓撫養(yǎng)權后就不管不問,甚至不和她來往了,還是懂事地聽著自己安排,乖乖地應答著,一聲一聲軟綿示弱的嗯,讓許若華怎么舍得不管?自己一向嫌麻煩,拒絕沒必要的人際往來,也許在自己心里,南佑疏算不上一個“麻煩”吧。
“那姐姐聽到了?你放心,我不喜歡她們的�!迸⑺坪踹是怕女人誤會什么的,不知道出于什么緣由,急切地解釋了一番。
而許若華混跡娛樂圈多年,對同性別相愛這方面看得很開,自己雖然不彎,但拍一部百合類型的電影是她一直想嘗試的,可惜這么多年,一沒好劇本,二沒好導演,三沒對胃口的女演員,這事就一直耽擱著。
許若華嗯了聲,沒什么表示,南佑疏一向讓自己放心得很,她只是感嘆自己的小家伙隨著年齡的增長,果真開始被各種人人惦記。
以前那個矮小瘦弱又內向的南佑疏,突然就消失在時間的光影里,自己也常常因為忙碌的工作和壓力而恍惚,原來自己就真真地養(yǎng)她這么久了,如今女孩喊她姐姐的聲音,都已脫去稚嫩。
自己這個做姐姐的,要不是今天打電話,可能還不知道這事,自己的小白菜子,總是舍不得給別人拱的,許若華越想越心煩意亂,自己這控制欲是不是強了點,管太多,她怕南佑疏長大后討厭她。
“其實她們這樣,很影響我學習。以后有人對我表白,我可以拿姐姐擋一擋嗎?”南佑疏聽出了姐姐的不開心,又悄悄地試了個花招討好。
許若華果然來了興趣,驀地嗤笑一聲,聲音如羽毛在南佑疏耳旁撓癢癢般:“你拿我擋?怎么個,擋法?”
對面的女孩眼睛一轉,彎了彎眉眼:“那我就說,不可以,我喜歡的是許若華小姐�!�
“別人一聽,許若華耶,高高在上熠熠生輝的大明星,自己可比不過。又或者覺得我是玩笑話,那我就表情認真,讓她們知難而退。再者,因為你是很多人的偶像,也包括我,所以半開玩笑地拒絕,也不傷人,就是這樣的擋法�!闭f完,自己都被自己的話逗笑了,一聲憋不住笑的“哼~”傳到了對面許若華的耳朵中。
許若華的耳朵就有些發(fā)燙了,自己真是養(yǎng)了個小妖精不成?笑聲也很好聽。回味過女孩說了什么的時候,也笑著“罵”回去:“南佑疏,長大了是不是,還是仗著我不在你身邊,壓不住你,敢拿我開涮了?這么多明星你非說我一個女明星,你要進娛樂圈現在就要注意措辭,等下被人扒出來是個癡漢,我的粉絲指定要罵罵你蹭咖了�!�
這話倒是點醒了南佑疏,確實,從現在起,不能亂說話了,尤其是牽連到姐姐的事�;蛟S有一天,她只有和許若華站的一樣高,才能大大方方地在公眾場合喊出她的名字,女孩眼神中又是如磐石一樣的堅毅,暗暗在心里立了個誓言。
高考倒計時,高三的學生們變成了國寶一樣,被家長呵護得生怕捧在手上怕化了,抱在懷里怕摔了,饒是平時再招家里人“煩”,此時也像小皇帝一樣,連帶著學校食堂的伙食都好了很多。
夏天茗和陳妍終于收性了,在高三這一年里突然一同奮發(fā)圖強,張小阮和南佑疏自然首先幫自己的兩個室友們,張小阮主講課本概念和方法,南佑疏有自己的一套解題巧招,兩人把畢生所學都教了,用了吃奶的勁,兩人也算有慧根,終于奶回來了。
學到晚上2點的一寢室,尤其是夏天茗,志愿和南佑疏填了一樣的,那可是重點一本,南佑疏行,她不一定行啊,于是比誰都努力,此時眼睛已經因為熬夜紅彤彤的了。南佑疏看不過去勸到:“別熬了,考不上一所學校也沒關系呀,我們友誼還在的,又不是以后不聯系……”
“不行!沒有理想的人跟咸魚有什么區(qū)別!我都跟我家里人放話了,考不上多丟人,白吃他們給我做的山珍海味了嗚嗚,學餓了,誰有吃的啊�!毕奶燔桓艺f真正的緣由,她覺得南佑疏現在好像比起愛意更需要長情陪伴著的友情,那自己便將這份小心思藏起來。
兩人志愿一樣,但還不知道陳妍和張小阮的,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陳妍還算正常,想當助理,張小阮推了推眼睛,毫無波瀾地說:“我啊,想報殯儀專業(yè)。”
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窗戶沒關,三個人感覺身上突然涼颼颼的,睡意全無。張小阮成績也是出眾的,而且這人平時吃了吃睡,就是學習,大家難免覺得,這起碼以后得為科研獻身,當個學者啥啥啥的,結果,這是什么前所未聞的冷門專業(yè)……?
饒是一向冷靜話不多的南佑疏,也發(fā)出了微弱的質疑:“……啊?”,夏天茗和陳妍也瞪圓了眼睛,發(fā)出了一模一樣的質疑“……��?”寢室里空氣仿佛凍結了一樣。
直到張小阮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主動解釋:“我從小就挺喜歡,怕你們害怕就沒說~現代殯葬技術門道可多呢,主要分為殯儀服務、殯葬設備、防腐整容三個專業(yè)方向,尤其是防腐整容這方面我最感興趣,我可以給你們科普好多。你們別愣著呀,不是餓了嗎?邊聽我說邊吃點�!�
“好像,突然也不是很餓了�!毕奶燔倪有胃口,覺得廁所那邊總有異響,救命,不自覺地向南佑疏靠近了些。
陳妍默默吐槽,寢室個個都是神仙�!捌鋵�,以后無論我們從事什么職業(yè),熱愛就好了,不是有句話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嘛,不一定成績好就要投身科研。我們都要成為在社會上某一方面的佼佼者,一起加油�!蹦嫌邮栌浀米约航憬阏f過的每一句話,唯獨這句話記憶猶深。
這樣一番下來,四個人都倍受鼓舞,信心又回來了。
戰(zhàn)士磨刀,終有上戰(zhàn)場的一日。南佑疏本以為自己不會收到什么祝福,結果許若華和許嚴寬還有自己的大伯都在高考前一天發(fā)了短信,許嚴寬和大伯都祝自己旗開得勝,高考超常發(fā)揮,只有姐姐的帶著股損味:明天高考,祝你有個好成績,不過萬一失誤了,當老師也是極好的。
晴空萬里,一群嘰嘰喳喳的燕子在電線桿上吵嘴巴,突然,廣播一聲哨聲,考生們瞬間紛紛涌出,有人歡喜有人愁,人群一下子吵吵嚷嚷,將燕子驚飛了。
南佑疏也出考場了,唇角微微上揚,恐怕,這次姐姐要“失望”咯,以后怎么稱呼她好呢?許前輩?許小姐?還是許——若華?不行,自己慫,還是在外許前輩,在內許姐姐吧。
女人像是掐準了時間一樣,南佑疏剛摸到手機,就收到了一條信息:如何?言簡意賅,還是女人一慣的風格。
南佑疏本想直接告訴姐姐自己題目大多數都會,想了想還是話別說太滿,發(fā)過去的信息是這樣的:啊,還是有幾道題很難,只能等成績出來了才知道。
女人在工作的地方心情好得很,以為這是失誤了的意思。嘖嘖嘖,南佑疏也有不行的時候~早就說了老老實實拿五險一金,這樣的話,第一志愿應該就輪空了吧。這份隱隱的喜,直到南佑疏拍了張中央傳媒錄取通知書給自己,徹底消失殆盡了。
張小阮自然不用擔心,南佑疏問了其他兩個室友,都說還行。這時候吧,說高了丟人,說低了也丟人,但想來有自己和張小阮雙學霸的傾心輔導,效果應該是還不錯的。
一聲叮咚傳來,南佑疏低頭瞟了眼,沒老師的班級聊天群突然多了條消息:明天晚5點KTV聚聚。還沒等南佑疏拒絕,班里其他人都復讀同意了,算了,最后一次人際往來。
明天有約,今天晚上的狂歡時間自然是和室友們一起,幾個姑娘將書扔的遠遠的,在寢室里亂“掰頭”舞蹈,又去街頭擼了烤串,還帶回幾瓶三得利的桃子酒,沒什么酒精味,四個女生卻臉頰紅紅,笑著碰杯“祝我們前程似錦!”
“祝我能考上和南南一樣的大學�!�
“祝我能當上助理,帶好看的愛豆。你們兩個先給我簽個名,等下火了我要蹭蹭的~”。
“祝我早日接觸福爾馬林,以后致力于防腐整容工作�!�
“……”
最后輪到南佑疏說了,南佑疏嘬著小酒,眼眸中似有星辰涌動,想了半天,腦海里全是許若華。臉上梨渦淺淺,柔聲說:“我想早點賺錢,是時候報恩情了�!�
第32章
秘密(倒v開始)
小酒喝到后頭,
其余三個室友都疲倦地瞇著了,微信收到姐姐的信息:睡了嗎?方便電話?南佑疏連鞋都顧不上穿好,半踏著一雙低幫布鞋就輕手輕腳地沖到外面走廊上去了。
女孩主動撥通,
那邊很快接了,
好像因為她每次都接很快,
連帶著姐姐接電話的速度也快了不少。許若華好像是剛拍完午夜場的戲,
那邊有嘈雜的人聲,
還有小梓急切地在說著:“老板,我給你擦擦汗”,
姐姐好像是真的累到了,
淡淡地嗯著。
姐姐也讓別人擦汗了?應該是很累吧。女孩眼里有一絲不明的情緒,
抿了抿唇,呼吸聲稍重了些:“明天班級同學聚餐,
然后就放假啦,姐姐不回來,那我還是住姐姐的別墅里嗎?”
“聚餐?男生難免起哄女生喝酒,你不要跟他們喝,回去別太晚了,一定注意安全。等后天自然有人來接你。”許若華不太放心地說著。
“嗯嗯~姐姐,
今天我和室友一起喝了三得利的桃子酒,居然完全沒有酒味耶~?你猜張小阮志愿是什么,居然是——殯儀專業(yè),哈哈哈哈我現在一個人在走廊外面說起來還有點怕呢。還有,
今天拍戲辛苦啦。”
那邊的女人卸著妝,微微含笑聽女孩開心地絮絮叨叨,講著生活的瑣事,她愿意講,
自己也愿意不厭其煩地聽,打這個電話沒什么事,就是拍完戲后有點惦記而已,僅此而已,嗯。
風吹過南佑疏的衣襟,白色的領口微微被吹動,由于骨架天生小,女生又沒一絲贅肉,白色的長t還有很多空隙給風鉆著,明明是妙齡少女,背影看起來卻少年感極了。少女也不管冷不冷,就趴在走廊上兩眼含笑地說著什么,梨渦淺淺,月色靜謐又美好。
終于長大了,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著,隨后依舊是每日份的互道。
第二天晚上5點,好像是魏延做東家,大方地請全班同學唱k喝酒,因為是單獨的班級聚會,南佑疏的室友們沒來,自己則勉為其難和自己前桌的女生前來“趕個場子”。
本來魏延是想,一呢,炫耀一下自己的家產;二呢,借著大家都在灌一灌南佑疏。結果南佑疏跟個木頭人一樣一個人端坐在角落,班上女生上去唱了,還愿意稍微禮貌地點點頭;自己和班上男生一上場,南佑疏頭就盯著手機,或小口嘬著那瓶自帶的1升純牛奶,反正就是沒什么波瀾。
隨著時間過半,大家已經唱了一個半小時了,多多少少都喝了點酒,只有南佑疏眼神里還是清明的。魏延心里有點著急,起身帶了杯酒前去:“佑疏,別光喝牛奶呀,你看大家今天都很盡興,不如我們兩個碰一個?”
南佑疏不習慣不熟的人不帶姓地喊她,顯得很親切一樣,話都沒說,搖了搖頭。心不在焉,好想回去,姐姐果然猜中了會有人勸酒,而自己,果然不適合這種熱鬧的場合,還不如回去刷一刷姐姐的微博,抱著姐姐的抱枕,再……看一看某類型的。
班上人這下注意到一直在角落里像個隱形人的南佑疏了,開始起哄:“別這樣嘛~學霸,我們以后就各奔東西了,你不喝酒,那就唱歌!不唱歌,那就喝酒!”
南佑疏剛想推拒,魏延“投其所好”地點了一首許若華的歌,正是之前春晚的那首,前奏一響,南佑疏就知道了——她不知道背地里循環(huán)聽了多少遍,是姐姐第一個唱給她的那首古韻小歌。
魏延見有戲,自己飛快拿了一個話筒:“咳咳,我先唱哈,佑疏你跟著唱唱唄�!比缓�,南佑疏就不爽了,因為她不知道為什么有人可以把姐姐的歌唱得這么難聽,本來南佑疏想聽原聲,結果魏延很有自信地把原聲關了,自己只能巴巴地望著屏幕里的漂亮女人,一舉一動勾著她的心。
可惜,聲音是粗礦的男聲,婉轉的歌被他唱得像豪邁的喊麥一樣。南佑疏終于忍不了了,擰著眉頭,起身站起,用手壓下魏延的話筒:“我來唱,你歇著�!�
唱之前,還十分講究地換了個一次性的麥套,南佑疏將原聲打開,合著許若華的聲音,第一次在眾人前開口唱歌。
要說許若華的聲線是柔而媚人的,那南佑疏恰好相反,脆若冰川,有女生特有的那種磁性沙啞,唱起歌跟平時講話不太一樣,居然有一種爵士煙嗓味了,全場人都靜下來聽愣神了。
這樣兩人聲音重疊著,除了悅耳,還有一種新風格的碰撞,將這首歌唱出了屬于她自己的風味�!拔铱�,這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嗎?”班上有人小聲地議論感嘆。
南佑疏并不是天生會唱歌,是自己……得知姐姐也許喜歡唱歌好聽的人之后,悄悄地在網上搜集了很多聲樂課程。再加上平時自己上鋼琴課,要跟著哼唱;上武術課,又能練練氣息。
平時沒展露過,今天要不是懶得廢話,想推酒,加上魏延把姐姐的歌毀的太難聽,自己是不會唱的。不過看大家的反應,似乎還不錯?南佑疏在心里點了點頭,姐姐的歌,還得自己來唱。
魏延的眼中滿是得意和欲望,他看上的女孩,果然樣樣都很合自己的胃口,自己從沒碰過壁,此時多想將她收入囊中�?上嫌邮柚笤僖怖状虿粍�,不開口唱歌,更不愿意喝酒,班上的男生們見別人不樂意,也不亂起哄了。
南佑疏待不下去了,找了個理由提前離開了,一看腕表,已經9點了,發(fā)微信提前跟姐姐說一聲已經回了。沒成想,回到半路,魏延帶著一股酒氣追了上來,將南佑疏攔住。
他似乎是喝醉了,兩頰通紅,眼神上下打量著南佑疏,讓南佑疏很是不舒服,這股酒腥氣,此時正需要姐姐那股青草淡香也沖沖,可惜她不在。
“頭一回有我追了那么久都要畢業(yè)了,還沒追到手的女生,你可以啊,南佑疏�!�
“讓開,我急著回學校�!�
“你,很喜歡許若華?”
“喜歡,那跟你有什么關系。我說過,我們倆,不可能�!�
“我有辦法弄到她的簽名照喔,和我在一起就給你�!�
這可真是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南佑疏需要這種東西嗎?不需要,自己想要隨時可以讓姐姐簽,何況連自己的手掌心都曾被冠以許若華的名字,那股酥麻的癢意突然又浮在了自己手心。
男生這話讓南佑疏嗤笑出了聲,魏延還以為是她不信,帶著一股酒氣忽地壓低聲音:“我叔叔,是魏柏晗。”
空氣中一陣靜默,酒味仿佛更加刺鼻。南佑疏瞳孔一縮,眼神中里忽地多了一絲厭惡和狠戾,不行……自己要冷靜……
短暫地思考后又覺得不對,如果真是魏柏晗的侄子,姐姐會認不出來?還是說,姐姐出于她自己的緣由而瞞著自己呢……
半晌,南佑疏抬眼正視男生,裝作很驚訝地樣子:“不可能吧!百度上沒說他有侄子啊,何況魏柏晗現在和許若華有關系嗎,沒關系了吧,有關系也是仇人的關系�!�
男生頭一次聽南佑疏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頭腦一熱,將自己叔叔干過什么“好事”全說了。因為喝醉酒,絲毫沒注意面前的女生面色沒有一絲一毫的喜色,貝齒緊緊地咬住,眼眶都憋紅了,手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淺淺月牙的彎痕。好,好一個魏柏晗。
“誒呀你不知道,我叔叔和許若華談那么多年,肯定有些私人物品和私照,你想要我就去拿。別不信我呀,百度上搜不到是因為我叔叔不想讓人知道我唄,其實連許若華都不知道魏柏晗有我這個侄子,反正我叔叔從來沒帶她見過家人�!�
“反正我叔叔,從來沒帶她,見過家人�!边@句話反復在南佑疏腦海里重復,她覺得自己要心痛死了,原本應該在天上的神仙,曾經被魏柏晗這個不知足的東西,害的墜入凡塵。她不忍心,也不甘心,她想起姐姐一酒柜的酒,小時候不懂,但現在懂了,她不敢想象曾經的姐姐是有多絕望。
“就上次春節(jié)晚會,我叔叔和許若華聊了好久,聽說送了玫瑰花,許若華接了呢,可能兩人還抱了,反正那天叔叔很晚才回家�!蹦猩柚埔馐裁丛挾颊f。
南佑疏嘴唇有點發(fā)白,姐姐上次說自己沒接觸過魏柏晗,她不愿說騙這個詞,姐姐應該是有她的道理,可不知道為何,心里不是滋味極了,姐姐接了花嗎?抱他了?那天自己睡著后姐姐也許還沒睡?想著想著忽地一抹銀線落下,南佑疏迅速借著拉外套拉鏈,遮掩住了。
少女擠出一絲微笑;“魏延~?我之前聽說你也報考了中央傳媒,之前覺得你不可理喻又神經質,現在倒是希望你也考上�!弊砭频闹蹦挟斎豢床怀鰜聿粚牛詾樽约旱纳矸菘ㄓ行Я�,頭都昂起了幾分,卻沒注意到一向乖巧得像只兔子的南佑疏,此時像極了冷血動物,如蟒蛇般的陰冷。
“考上,考得,肯定上。放心�!�
“那我先走了,以后微信可以多聯系,也沒關系的。”
“真的?
!”
“嗯,真的。”
此時的魏柏晗和魏延還沒有想到,魏家的“死局”竟因此埋下禍根。
回到寢室的南佑疏,第一次沒給女人發(fā),第二天早上,也沒收到姐姐的回復,心里苦澀地自嘲道:南佑疏啊南佑疏,你不該奢求太多的,明明她對你已經夠好了,你以什么立場來說來勸。
作者有話要說: 南佑疏:生氣歸生氣,姐姐的仇還得先報。
友友們我連更一周了~感謝收藏的每一位讀者,你們都是我老板。
還有今天我教資考過啦,明天停一天,因為要給孩子們排節(jié)目,后天肥來繼續(xù)日更~
第33章
軸
昨晚,
許若華收工后盯著手機發(fā)呆了許久。她發(fā)現南佑疏在外聚會,只要她還沒回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就完全靜不下心來。
修長白皙的手指劃開了對話框無數次,
終于在晚9點收到了女孩的回信。那一瞬間,
女人如釋重負,
自己的手在屏幕上輸入了好多話,
比如,
今天班上有多少人去了?魏延有沒有勸酒?你唱歌了嗎?回去之后打算干什么?還……有女生表白你嗎?
輸入后才意識到自己怎么一下問了這么多問題,心中一緊。前幾天自己小號刷,
說的是一個控制欲特別強的家長,
從小什么都要管,
大到每天一個電話小到需要隨時定位孩子在哪,孩子長大后對家長沒有感恩,
只有無盡的怨恨。
自己是不是管太多了?南佑疏都快成年了,何況,自己一直強調著以學習為重,不讓南佑疏過早地談感情,女孩自然聽自己的話,拒絕了好些人,
可若是,這些人中有真心喜歡她的小家伙的呢?如果有,自己定是一個自私的罪魁禍首。
而且,南佑疏已經快成年了。在南佑疏看來,
自己這樣是關懷,還是桎梏?許若華眼神暗了暗,又將打出的對話又全數刪除,知道女孩安全回了就行了,
等她說后,自己也休息吧,欸。
結果,一直到半夜三點,許若華發(fā)現南佑疏這么多年第一次沒給自己發(fā),平時已然習慣女孩早晚親切的問候了,突然斷了,心里不悅的情緒開始蔓延開來。
學表演的可能內心豐富些,心里的小人又跳出來了,這次還有兩個。白色的那個乖乖地安慰許若華說:“可能是聚會累了吧~”
黑色的那個則不屑地喊:“長大了不就是要叛逆一點?你管我啊�!�
許若華冷著臉越想越氣,黑色的小人逐漸變成南佑疏的臉,連聲音都與女孩的嗓音重疊了,黑小人早就把白色小人叉到天邊去了,完勝。
她不發(fā),難道還要我親自問候?女人被氣得心口隱隱作痛,雖然知道南佑疏并沒有說過那樣的話,但自己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
許若華又補了一次眼部精華,不然鐵定會有嚴重的黑眼圈,又只能帶墨鏡出行。望著已經快4點的時鐘和沒有下文的微信對話框。女人在酒店里在黑夜中疲倦地合上了眼睛,不發(fā)就不發(fā)唄,一句早罷了。
本來南佑疏以為自己會因為姐姐的閉口不提而難過失落很久。關于魏柏晗的事,要不是她從醉酒的魏延那里套話,根本不得而知,關于春節(jié)晚會那件事,姐姐是不是真的接花、擁抱,都不重要了,畢竟她沒理由相信魏延,兩人說話,自己一定信姐姐。
而根據魏延的的詳細描述,姐姐她確實見到魏柏晗了,所以姐姐那天為什么刻意瞞著自己?她不敢明晃晃地生氣,也不敢隨著心性撥通電話去質問女人,想起許若華那雙毫無波瀾的桃花眼,南佑疏還是怕的,自己管多了,不好,也要被嫌。
歸根究底,自己在意的只是魏柏晗并不是真正地愛她的姐姐,自己雖然沒談過,但做個假設,要是自己是姐姐的男友,一定做的比魏柏晗不知道好千倍萬倍去了……
無論是大明星許若華還是普通的許若華,自己都會寵在心尖,而且如果是姐姐這么好看的人,自己完全是撿了個“大便宜”,不對,不能這么形容,太掉姐姐的價,應該是,如獲至寶。
南佑疏讀這么多年書只對正兒八經的知識悟透了,后來還是在刷綠色軟件中明白了一個關于“感情”方面的道理——沒有女生不喜歡自己被寵著。而且……如果姐姐真的念著舊情,只要討人厭的魏柏晗再不干出傷害姐姐的事,自己也會很懂事的。南佑疏想不明白,她看不透姐姐……
第二天,白朦朦的日光滲透,已是清晨。
兩人都是一睡醒就摸起手機看,但依舊沒收到彼此的信息。明明很小的一件事,甚至兩人的信息和上一段電話的語氣都還十分平和,但誤會沒解開,兩人軸上了。手機屏幕前,相隔甚遠的兩人心情復雜,各懷心事。
今天,也是高三的同學離開學校的日子,南佑疏不知道作何打算,姐姐說今天自己自然會知道,雖然兩人誰都沒找誰,但女孩知道姐姐一定是安排妥當了的。反正也不急,便一個一個幫室友拿著行李送上車,做最后一個離開的人。
幾個小姑娘喝了頓“散伙奶茶”后,哭得稀里嘩啦的,南佑疏心里也難免多生感觸,有些傷感,但還是主動當起了“知心姐姐”的角色,難得柔聲地寬慰起其他3個“小朋友”,說又不是一輩子不見,暫時的分別,只為了彼此奔赴更好的前程。
夏天茗是南佑疏越說她越哭得厲害,好像經歷生離死別一樣,邊哭邊喊著“我的南南啊嗚嗚嗚~!”
南佑疏想到張小阮選的專業(yè),結合上夏天茗這么一哭,一喊,覺得有點晦氣。
“干嘛干嘛,不可以這樣子啦,夏天茗你多大的人了,我們寢室哭得最厲害的就數你。而且指不定我們兩個都考上了呢,又是校友,你平時總夸我,其實你的外貌條件也可以啊~你可是�;��!蹦嫌邮杩扌Σ坏茫掷^續(xù)說:“那你有什么要囑咐我的,我聽著,記下�!�
果然,夏天茗收斂了些許,擺了擺手裝作遺憾極了,感嘆�;ㄔ缇鸵呀浭悄嫌邮璧牧�。隨后,突然像老母親一樣激動地握住了南佑疏的手,躍到旁邊附耳悄悄道:“有,就等著你問這句話呢。別忘記看《xxx》還有《xxxxx》的~百合佳作,我拿成績擔保!一定要去看!嘿嘿嘿~”
南佑疏:……
兩人互相打趣著,直到夏天茗家人來接了。上車后,夏天茗把頭從車窗探出,明朗地一笑,神色終于正經許多:“我還挺想和你再當校友的,祝我們……前程似錦?”
南佑疏點頭嗯了聲,見著車逐漸遠去,心里默默復述著,前程似錦嗎?這就是她現在想要的。
室友已經接二連三被自己送走了,講實話自己的心也不是鐵打的。她很感謝自己能夠遇到這樣的室友,在自己懦弱不敢邁步的時候主動搭話;又在自己被霸凌時挺身作證。此時,她們接連走掉,寢室一下就顯得空曠又冷清。
別的“小朋友”都被接走了,那自己呢?姐姐還是沒問自己這邊的情況,自己沒發(fā),姐姐是不是就不會來找自己?不由得垂了垂眸,長長的睫毛半遮碧星,黯淡無光起來。
剛準備轉身回宿舍,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后:“南佑疏?我家疏疏長大好多了,要不是看著照片,真一下沒法認出來了�!�
這聲音……南佑疏錯愕地回頭,映入女孩眼簾的是,一個頭發(fā)半白的老者,背挺得直直的,別著手,一臉慈笑地看著南佑疏。
是大伯!是大伯回來了!大伯感嘆著女大十八變,一下子沒認出來南佑疏,南佑疏心里也酸的緊,最后一次見大伯時,頭發(fā)大部分還是烏黑的,只稀稀疏疏地摻雜幾根白絲,而現在看上去,不光白發(fā)侵占了黑發(fā),連皺紋也開始在大伯的眼角處蔓延加深了。
“我跟那位這些年養(yǎng)你的小姐說好了,她本來說,要給我們兩置辦個房子,我回絕了——我當老師這些年,雖然工資不高但也攢了大半輩子的錢,欠她的太多了。佑疏真的長大了,大伯差點不敢認,這些年,你到底過的好不好?”男人的聲音有些抖,不知道是因為老了還是為到處自己沒能保護好南佑疏而愧疚。
南佑疏想都沒想,一提起自己過的好不好,一下笑靨如花。她這時想不起許若華半分的不好了,大伯一問,許若華當初給自己套衣服、泡牛奶、配合腳拖鞋、破例允許她上床、在密室逃脫一把抱起自己就跑的畫面如電影場面一樣在自己的腦海劃過,一下子把自己還在生氣這件事給忘了。
大伯心如明鏡,光看南佑疏的笑容,更加確定女人真的沒虐待她,也不是因為什么“奇怪癖好”而留下她的,也跟著出落得煞是好看的女孩一起微微地笑著。苦盡甘來,南佑疏是遇見了此生的貴人,實在難得。
南佑疏終于從震驚和感動中回神,想抱一抱大伯,大伯卻被嚇得退了些許,打趣到,既然是妙齡少女了,那就不能和以前小朋友時一樣肆無忌憚了。南佑疏不好意思地想了想,也是,自己早就被姐姐養(yǎng)大了,素弱白凈的臉上多了絲窘迫。
于是這個漫長的寒假,就由大伯帶著女孩邊過邊等高考成績。大伯租的房子空間不大,是在老城區(qū),熱鬧也吵,更重要的是平米不多,但整整潔潔的,桌子上是還未批改的學生作業(yè)。
搬行李時,南佑疏把許若華的等身抱枕死死地遮住抱出來,生怕被大伯看見是什么。
大伯見這么大個東西,跟人似的,加上沒有“人形抱枕”這個概念,還以為是重的東西,提議不要的東西可以適當丟掉,斷舍離。
南佑疏神色慌張,說該丟的都丟了,這個很重要,從初中到高中畢業(yè)一直陪著自己呢,大伯聞言遲疑地點了點了頭,怎么感覺有些怪呢?
作者有話要說: 南佑疏:姐姐不會是等我的等到半夜3、4點吧
?
許若華:哦,怎么可能。
南佑疏:知悉,那我罪孽深重了。
許若華:都說了不是不是,不是。
南佑疏:姐姐又忘了我是誰養(yǎng)大的了?嗯?
大伯:許久不見,南佑疏怎么有點子怪?
南佑疏:(感覺自己的抱枕被大伯這種老一輩的人看見,不但一下不知道從何解釋,還要社死一百遍)
感謝在2021-03-02
85:20:52~2021-03-04
20:14: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0.2°
2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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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還是我主動吧
一大一小的身影拉著大包小包,
南佑疏在路上聽大伯說,才知道,村里哪里還有自己“家人”的影子,
他們早就搬離村落了。
大伯回憶,
自己本來工作調動結束后,
想回村找南志宏一家算賬,
順便說自己接管南佑疏的事,
結果人根本不在,房檐都結蜘蛛網了。應該是南志宏這些年殺豬攢了不少,
加上女人給的那一筆“巨款”,
三人估計在s城某處盤了個小房子,
為的是讓南佑疏的弟弟受到城里的教育,以后有出息些。
原來……他們知道啊,
讀書是有用的。只是這份讀書的錢,他們“一家人”不愿意投資到自己身上罷了,她聽過最多的話,就是“女娃讀書頂屁用,浪費錢的玩意偏要學,真是個干系”。
南佑疏眼神有些黯然,
都說血濃于水,可自己以前小手上的老繭和身上的傷痕,都讓自己喘不過氣來。論情分,對自己更好的,
是姐姐和大伯,沒有他們二人,自己可能早就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
房子租在老城區(qū),估計是姐姐拗不過正直剛硬的大伯,
差人選了個又便宜又好的,樓層是三樓,不高不低,光線也明亮,一點不壓抑,附近就是菜市場,再遠一點,就是花鳥市場。
比起許若華住的單人別墅,這里更充滿了生活的味道:光是看到小攤販,就能想象到早上推著小車的阿姨,邊照顧自己啼哭的小孩邊賣雞蛋餅,中國人都是中國胃,起床氣還得靠一份美味的早餐來治愈;到了中午,更是人聲鼎沸,工作了一上午,可得好好犒勞一下自己,于是小攤和門店都開始忙碌起來,偶爾傳來幾聲單車的鈴鐺聲;晚上,是最繁華的時候,有啤酒杯碰撞的聲音,也有燒烤架上去烤時油滋滋的聲音。
房間雖不大,但公共空間和私人空間分明,剛好適合兩人暫住。大伯和南佑疏相視,滿意地點了點頭,兩人眼角彎的弧度一模一樣,就是大伯眼角后面,還牽扯著絲絲粗紋。
南佑疏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她覺得自己有點恃寵而驕了,姐姐其實比誰都考慮得清楚,大伯年邁,遲早是自己的心病,所以姐姐才在自己成年后交出撫養(yǎng)權,連帶著大伯也顧上了,可以說是面面俱到又體貼入微,作為一個非親非故的“姐姐”,已然完全盡了責。自己到底為什么生氣?
有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想法快速在女孩心里里劃過,沒來得及悟,大伯就問起了南佑疏知不知道收養(yǎng)她的是誰。說起來,大伯只和小梓還有許若華通過電話,一直都沒見過面,想來不知道收養(yǎng)自己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影后”許若華。
終于,南佑疏軸不住了,這事要請示下姐姐,能不能說。
——在嗎?姐姐
——呵,在。
——撒嬌貓貓表情包
——……有事就說?
——可以告訴大伯收養(yǎng)我的是大名鼎鼎演技絕佳傾國傾城氣質動人舉手投足間皆落星辰的許若華嗎?
——可以。
——嗯嗯,謝謝姐姐。
大伯不知道為什么,好像越發(fā)不認識南佑疏了。以前那個面如菜色,但還算軟糯的南佑疏,從不愛笑,也不愛哭,對誰都有點討好。如今女孩大了,面容是女生獨有的清冷俊秀,剛剛盯著手機半天也不說話,一直傻傻地露出憨憨的笑容。嗯,真的是,有點子怪哦。
得到批示的南佑疏,在心里做了一番建設后,將大伯拉到了客廳的電視機前面,放起了許若華的作品。大伯疑惑地歪頭,平時鮮少看電視,娛樂活動不是看書就是找老頭們下象棋,本不樂意看,卻和南佑疏一起被劇情和女人的演技吸引住了,甚至放完了,兩人都還有些意猶未盡。
“怎么樣,大伯?”南佑疏喝著牛奶歪頭,眼中居然泛起點點自豪,好像在說,看,這是我的姐姐,這就是收養(yǎng)我的我的那位姐姐。
但大伯還不知道,依舊不解,客觀地回答:“前途無量,演的好演的好,人也高挑,長的挺好看的一位女明星,看著看著我才記起,聽說過,原來是她,叫什么……許若華嗎�!�
“大伯,收養(yǎng)我的,就是她,許若華�!彪S著女孩手指一指,大伯臉色僵住了,眼里充斥著難以置信。收養(yǎng)南佑疏的,是明星?真真是電視上的那位?自己對明星其實沒什么太多了解,只知道,明星受著千千萬萬人的喜愛,是遙不可及的那種人,同樣,家庭條件應該也不會太差。
“她……你……電視上的人真的是收養(yǎng)你的那個女人?欸,可是她為什么呢?未曾謀面,但看電視上確實是個骨相皮相都好極了的美人,終歸是要有福報的�!�
“我也不知道,但她對我真的很好,很好很好……她救了我,本可以送回去的,但她那時估計是憐惜我罷,不嫌麻煩地把我留在身邊了。”
“不管是什么身份,大伯和你都慢慢報恩,對你好的人,你要記一輩子情�!�
“嗯~這是秘密哦大伯,我要給你養(yǎng)老,然后再是給姐姐養(yǎng)老,我不想結婚以后�!�
話音剛落,大伯一陣頭暈,腿軟著倒向沙發(fā),南佑疏緊張地說著什么,但自己聽不見了。不想結婚?他也說過一樣的話——他想起了痛苦的往事,那段他最想念卻也最不想記起的回憶。
蒼老的眼睛望向女孩,充滿了無助和無措,他記起了當初那位穿著化工服的少年,笑的純樸無暇,一聲一聲喊著自己“老師”。
“佑疏……大伯知道你,對你爸這種人很失望,但也不是所以人都是這樣的。你看我,一輩子,孤孤單單,無兒無女,村里人怎么講我,我都清楚著呢,你以后也要像大伯這樣嗎?”大伯苦口婆心地勸道,迫切地想聽女孩回答那個“正確答案”。
南佑疏沒吵沒急,坐在大伯旁邊思考了5
分鐘,認認真真的思考,清澈如水的眼睛回望大伯:“我想清楚了,我好像不太能接受男孩子。語言交流,尷尬;眼神交流,回避;肢體接觸,討厭。我也不是故意討厭他們的,好像是心理不能接受,我不知道怎么會變成這樣……所以不結婚,也沒關系,還有大伯你忘啦,我以前本來大多數就是一個人,不怕孤單的�!�
大伯最怕南佑疏認真思考后,再回答,因為這個答案,是不摻有一絲隨便的成分的。大伯沉重地嘆了口氣,要回房歇息了,扣門前告訴南佑疏,明天準備遠行一趟,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深夜,一老一小都睡不著覺,大伯看著懷表里一張泛黃的照片,因為時間的推移,上面的人臉都看不清了,只依稀能感覺到是兩個男人頭靠在一起,一個年過半百的大男人居然眼眶微紅,發(fā)著似有似無的啜泣。
而南佑疏,這夜心情如波濤般洶涌般,她好像開始意識到,自己對姐姐的情感不太對了,剛剛思考結婚這個問題的時候,許若華無聲地闖進自己的腦海,漂亮得令自己窒息的面容,干擾著自己的思緒,自己胸口的項鏈,也有些發(fā)燙,正如其名“跳動的心臟”,自己的心跳好快。
依舊是外國的酒店,許若華那邊剛剛開工,小梓畢恭畢敬地跟在身后,察言觀色著。咦據她觀察,今天老板精神看著是比前兩天好些了。許若華每次出門的妝容是少什么都不會少了口紅,美艷動人的女人也因此引得不少外籍演員駐足欣賞起來。
許若華能不開心嗎,自己養(yǎng)的小崽子終于來主動找自己了,所以她回了個呵,表示“這樣啊,真是貴人多忘事,原來你還知道來找我啊”,但南佑疏很顯然沒get到。
雖然是因為她的大伯,但那也算是她主動吧。許若華假裝不在意地問身后的小梓:“咳,她好像馬上要十八歲生日了吧�!�
小梓推了推眼鏡,假裝翻了翻文件,撓了撓頭,這事在她工作范圍外啊,不過她記得好像是8月……?8月多少號來著?
“8月8日�!痹S若華見小梓半天沒說出來,自己先說了,唇角有絲淺笑。小梓眼觀鼻鼻觀心,老板都知道,怎么還要問我啊嗚嗚嗚,搞得自己緊張死了,明明不是工作范圍內,但是她覺得老板會因為自己記不起南佑疏的生日而炒自己的魷魚。
別問,問就是女人的直覺。
“是的老板,8月8日,估計那時候她也剛好要上大學了。”小梓無論心里活動豐富多彩,怎么哀嚎,回話時都是一臉正色。
“我不知道送她什么。越是這種盛大的日子,我就越想她得到獨一無二的東西,以前都是些昂貴的俗物和她愛吃的,如今這個成人禮,我不知如何才能弄得別出心裁些�!痹S若華直說了,眼神微瞇,她確實在愁這個,實際上她從5月份就開始思考了。自己有點完美主義,不夠特別或者珍貴的,她不送,自己送禮物一向還算有品,但這次總覺得俗物已配不上南佑疏。
小梓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一大早上,就要被迫吃一口“姐妹糧”,內心的草泥馬開始孤寡孤寡地叫,自己老板也太好了吧,要不加自己一個?自己也可以撒嬌捶背,算了,比不過南佑疏。
此時此刻突然好想找個人共度余生,救命,糾正一下,找個富婆共度余生,又美又有錢又喜歡她,人要是還傻,那最好。
“老板……我是這么想的,我認為呢……您送什么,南佑疏都會很喜歡很喜歡。因為據我觀察,你送給她的禮物除了項鏈還有鋼筆,以及吃下去的東西不作數外,其他的能裱的裱,能收的收,反正就是藏得妥妥貼貼的,生怕弄臟。”
許若華:……
“要不送她一匹馬什么的……?”
“老板,你是想讓南佑疏學馬術增加體力還是想讓她騎著去上大學引起全校人的注目?”
“就……養(yǎng)著玩不行嗎,看她以前很喜歡《黑駿馬》那本書來著。欸,還是沒有房,不方便養(yǎng),要不送個房吧?不行,俗氣�!�
“老板……??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兩人話沒說完,許若華就被導演喊過去忙了,徒留小梓拿著東西留在原地,自己老板財大氣粗程度,真是震撼了自己的麻麻,所以人傻錢多又好看的富婆什么時候看上自己?
遠處的林墨苒突然打了個噴嚏,精致的小臉都打顫了,氣鼓鼓道:“誰又在罵我?嗯?”
作者有話要說: 南佑疏:魏柏晗,看見沒,首先,先帶我的姐姐見家長。大伯,電視上這個美女姐姐就是你以后的女……咳不對,是收養(yǎng)的我的意中人,不對不對,是收養(yǎng)我的好人。
大伯摸了摸胡渣:嗯,不錯,我很滿意,我家南佑疏怕是高攀了。
許若華:我也很同意大伯說的,所以生日禮物到底送什么。
南佑疏:咳,嗯……
若干年后,許嚴寬和許若華還有大伯看著電視綜藝里壓低嗓音的南佑疏,壓低帽沿,唱出流利又有節(jié)奏感的rap搭配上poping舞蹈,舞臺下全是女生的尖叫,神色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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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大伯的顧慮
老城區(qū)這邊,
南佑疏已經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她抱著姐姐的抱枕,迷迷糊糊地感嘆,
自己這樣好像太粘人了,
不正�!�
今晚睡前,
女孩還做了一個非常不道德的計劃,
冷若冰霜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雖然惡毒,但能給姐姐報個仇,
也能給自己解氣,
所以那又何妨。
第二天,
大伯思前想后,決定還是不去了,
卻在女孩睡眼朦朧推開門的時候從間隙中看到了許若華的抱枕。
二話不說領著南佑疏坐上了綠皮火車,心里在求老天,別讓這孩子重蹈自己的覆轍�;疖嚿�,兩人閑話家常,泡了碗面。南佑疏抬眸問:“大伯,我還不知道去哪呢�!�
大伯嚇唬南佑疏:“你不怕我給你賣了嗎你。”
南佑疏好笑地瞇了瞇眼睛:“當然不怕,
因為大伯是大伯,又不是……他們。而且我不見了,姐姐會來找我�!�
大伯心中微嘆,許若華……是真真地將南佑疏養(yǎng)的好。
南佑疏不似以前那般,
畏畏縮縮的,不哭不笑不說話,而是有一種自信從骨子里隱隱透出來。南佑疏這種笑容是大伯未曾見過的,那種自己背后始終有人挺著,
有恃無恐的感覺,恐怕連南佑疏自己都沒察覺到。
“你說說你姐姐,是個怎樣的人,大伯仔細聽聽�!贝蟛睦锛毤毧剂空遄弥履嫌邮枰驗槿睈�,而分不清什么是“愛情”,什么是“依賴”。如果是這樣,自己要引導引導一下,畢竟世俗如此……正如他自己那段無法善終的感情一樣,不能公開于眾,也始終像根仙人掌刺一樣扎著自己的心,太細,拔不出,不小心碰到了,又疼得緊。
女孩眼神分明亮了幾毫,要說起她的姐姐,那她可有的說了,在外面,南佑疏和大伯說起許若華,都只用“她”來代替。說到那次自己做菜,沒發(fā)現許若華在身后半靠墻壁好想地睨著自己,女孩清秀的面容上多了絲忍俊不禁;又說起密室逃脫那次,姐姐抱起自己就跑,沒有因為危險將自己丟下,眼里多了絲柔情。
大伯聽著聽著,心下明了,蒼老的眼神中仿佛更疲倦了,見南佑疏滔滔不絕地講著,心里又心酸又無奈,如果他沒想錯,這恐怕已經遠遠超于“依賴”的程度了。
“你跟大伯去見一個人,他……是大伯的……是,是大伯以前的學生�!�
“嗯,好?我聽大伯的�!�
然而到達目的地,只有一座墳墓。大伯像是再承受著巨大痛苦一樣,領著南佑疏走近。南佑疏以為大伯學生還健在,卻不承想,只是一捧黃土,看著大伯的表情,心里也跟著難過極了,應該是位很重要的人吧。
大伯聲音有些顫抖:“疏疏,這是我第一次告訴你,我的秘密。村里人只知我終身未娶,無兒無女,卻不知我也是有愛人的,只是……他現在已經在黃泉之下了,也不知是否安好。”
墳墓前的照片,分明是一個男子,上面寫著某某之子,趙時宴,亡于25歲。南佑疏睜大了瞳孔,反復確認著大伯說的話,如果自己沒理解錯,大伯喜歡的是……男人,而且,還是自己的學生?
“時宴,我來看你。你的家人過的都還不錯,可安心。”大伯逃避著南佑疏的眼神,靜靜坐到了墳墓旁邊,上了幾杯白酒,開始自顧自地說其以前的故事:
大伯那時候剛勝任老師一職,便去了此地的一所高中當班主任,由于是年輕的新老師,班上男孩子都人高馬大的,大伯性子柔,壓不住學生。每次,都有一位男生幫著自己喊喊秩序,不過并沒什么用,大家反而經常嘲笑這位男生,他的名字,就叫趙時宴。后來我熟練了,知道方法了,稍微能管住學生了,才注意起一開始就幫著自己的男生。
以前的學校也是有一些不好的風氣在里面的,比如工人子弟看不起務農子弟。趙時宴,就是一個典型的務農子弟。大伯觀察了很久,發(fā)現男生話比較少,衣服也總是一件穿著從不換,但身上沒有異味。大伯有回放學,以朋友的身份跟他打了打交道,一開始男生有些羞怯,后來才知道,男生家里條件不好,他又不愿意跟家里人說要買衣服什么的,男孩子嘛,沒那么嬌氣,于是一件衣服,周五放學了就趕緊洗,洗了之后馬上晾干,周一又可以重新穿5天了……要是陰雨天不能干,那有點微潤,也照樣穿上去,反身體好不會生病……
大伯望著羞怯的男生,心里不是滋味。攢了3個月的工資,拉著男生去了趟集市,為男生置辦了一身衣服。沒想到,普通的一次關心,確是這孽緣的開端。
趙時宴開始奮發(fā)圖強,自己教的科目,他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學,哪怕自己講的課題再深奧、再無趣,似乎是為了這份恩情,總有趙時宴在給自己捧著場。講實話,教師教書沒一個人聽會很有挫敗感,有了這一個認真到學生,別的工人子弟自然不想比不過他,也開始認真聽課,有人學,大伯就毫無保留地教。
兩人由于年齡并未差太多,成為了知己。一起爬過山,一起讀過書,一起在晚上的山崗上大喊,一起趟在草地上欣賞繁星點點。在大伯看來,只是知己而已,本可以一直這樣相安無事,趙時宴有一天卻從背后輕輕摟了一下他,大伯錯愕地轉身,男生只是很豁達地說了聲,謝謝。
那個年代和當今不同,萌生那樣的感情,是不正常的,是不對的,是要被送進精神病院整改的程度,大伯心里慌的很,不是因為趙時宴抱了自己,而是在趙時宴抱自己的那一瞬間,他沒辦法欺騙自己,只是知己了。
可是,那怎么可以?那是自己的學生!還是個男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簡直是畜牲,這得被多少人吐唾沫星子?
正當大伯準備向學校遞交辭呈打算徹底離開這個城市時,趙時宴家里卻出事了,他不讀了。
大伯急得那天課都沒上,調了課就往趙時宴家里跑,趙時宴眼神泛紅,哭得顫顫巍巍,家里的頂梁柱——趙時宴的雙親,沒了,死于一場滑坡,連尸體都沒完整的,被碎石砸得不成人樣。趙時宴見大伯前來,頭一次躲避了大伯赤裸裸的眼神。
“你不讀了?”
“家里人這樣了,我怎么讀�!�
“我可以給你出學費�!�
“我聽說老師你草擬了辭呈,對不起,是我逼的你,有病的好像是我,我也覺得好惡心�!�
“趙時宴!你!你……沒病�!�
二人從未明說,卻都清楚這份荒唐又難以啟齒的感情,早就生根發(fā)芽。
“你……跟我走。”大伯壓低了聲音對著趙時宴說。
趙時宴忽地苦笑起來:“你敢嗎?南老師�!蹦涣税胩欤值�:“你,是老師;我,是學生。我們兩都是男的�!�
“我敢�!贝蟛枷攵窢幜嗽S久,在和趙時宴對視時,全然敗下陣來,說出來時,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