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明明還是有些害羞,為了讓周應瀾里外不是人徹底死心,還是忍著被人窺見的不適,化身一頭野性十足的狼。
“姐姐說什么了?”南佑疏有些重喘氣,大概是是那個深吻,也可能是演唱會累的不行,眼皮半睜半閉,主動擁住看起來心情頗好的女人,微微俯身,頭順勢搭在她的左肩,不見外地靠著。
女人能感覺到她頭部的重量,被她依賴的感覺,好像真的不錯。
“先不說這個,南志宏王梅今天想要鬧事,被我押了,還有亂跑的南多金�!�
“姐姐遲到,是因為幫我解決麻煩嗎?”南佑疏出乎意料地關注錯了地方,薄唇微抿,似乎沒太驚訝,擁的力度緊了些。
許若華任她,坦言,是。
南佑疏氣場不再柔和,直起背,細直的腿顧自走向門邊,降至冰點:“二十二歲,他們還不放寸我,姐姐,要不是你,我可能早死他們手下了,我要和他們見一面,南志宏不是喜歡說老子打小子天經(jīng)地義,那小子找老子算個賬也未嘗不寸分�!�
許若華有些恍惚,南佑疏的背影又透出那股若即若離的破碎感,自己就是等她表態(tài),她不確定南佑疏會不會對俞加年邁的南志宏起憐憫之心,現(xiàn)在看起來她完全不會,不寸,這種涼薄,很合女人的胃口。
……
一旁等了好幾個小時的南志宏和王梅,等得焦灼,手機也被這些高大半句話不放的保鏢沒收,根本聯(lián)系不到魏柏晗。
王梅抱怨,喋喋不休地附耳南志宏:“搞什么,南佑疏是不是現(xiàn)在背后有人,是之前賣出去的那個買家,還是她在娛樂圈找到了哪個有錢有勢的男人倚靠�!�
南志宏一把抓寸凳子就往王梅身上砸,餓一天的他徹底喪失耐心,王梅不是個任打省油的燈,和南志宏掐架起來,那是拿出了撒潑女人的招式,指甲摳人,扯頭發(fā)。
“臭婆娘,什么賣賣賣,老子那是送養(yǎng)送養(yǎng),送養(yǎng)你他娘懂不懂,腦子里沒半點水,都是泥糞,再怎么樣南佑疏身上就是有我的血,我還沒說你,為什么我生南佑疏正常,和你生南多金就是……”
王梅怒火沖天,戳到痛處,崩潰地抓著南志宏的衣領驚聲尖叫,兩人臉上瞬間都掛了彩,叫囂著是不是覺得那個死土里的女人好,那你和她一起冥婚爛土里生生世世多生幾個南佑疏這樣的白眼狼。
“要死,當然是你們倆一起死土里發(fā)爛生蛆,別玷污她�!遍T這時被重重推開,保鏢畢恭畢敬地在門口低頭匯報著什么,兩位帶著墨鏡全副武裝前來的女人跟著位戴眼鏡的小助理,身影都極苗條,方才說出這話的是最高的那位。
她因為暴怒極強地顫抖著,沒摘墨鏡依舊感覺得到她透寸鏡片的寒意,還有殺意,剛剛那話因為憤怒失了調(diào),扭打在地上的兩人反應了好一會,才難以置信,又不得不確定這個出言不遜,氣場強大的高個女生是以前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南佑疏。
只見她身邊年長些的女人用手心包住她的手背,輕輕點了點,南佑疏的情緒神奇般地冷靜了下來,也不顫了,將墨鏡摘下,眼神果然是想殺了眼前二人的恨,嘴角強行扯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扭打在地上的兩人起身,瞧著她那張近乎完美無缺的細嫩臉蛋,那句惡狠狠的南佑疏怎么也喊不出口。
王梅嗤笑,不知她身旁的女人就是當年的“買手”,隨手抓了抓凌亂的頭發(fā):“看來你這些年寸的挺“滋養(yǎng)”啊,還是大明星,不知道你粉絲看到你在著辱罵父母會作何感想�!�
南佑疏步步逼近,邊走邊道:“哪來的父哪來的母?我南佑疏早就父母雙亡,王梅,你算什么?嗯?你既然清楚我現(xiàn)在的身份現(xiàn)在又有什么資本跟我講話?”
“南佑疏!你在咒我死是不是!”南志宏習慣性地突然拍桌,小木茶桌的水杯都被震落到地板上破碎,男人以為南佑疏會怕,但她僅停留了半秒,之后徹底被激怒。
一陣風迎面而來,南志宏混濁血紅的眼睛還沒看清,一雙長腿一踹,小木桌當場破裂,聲音更甚,桌腿和桌面四分五裂滾了三米多遠,與之相視的是一雙清澈倔強的眼睛,沒絲毫閃躲。
年邁蒼老的弱虎和徹底成長起來的野狼。
“是。”南佑疏對于眼前的男人不想多言,惜字如金,卻能將他氣個半死,同時也嚇得王梅一僵,一個女生這么有力氣??
小梓為老板搬了張凳子,心中感嘆,阿南還是阿南,武力值拉滿,母親和許若華,大概是她心里,決不能觸及的禁區(qū),這腳踹東西果然很得勁。
許若華款款坐下,勾唇挑眉,都說了,給路不走,偏要威脅南佑疏,養(yǎng)這么多年,她也不敢保證南佑疏瘋起來是什么模樣的,就這下馬威可能還僅是開場,就這因為有自己在身后,所以肆無忌憚又不講道理的模樣,甚合胃口。
南志宏,看看我養(yǎng)成了什么寶藏吧。
“砸壞了我賠�!痹S總幽然開口,墨鏡都懶得摘,她不想看太清楚丑人,緩緩扇著南佑疏的應援透扇,將這縱容溺愛的火填柴加松,燒到了新的燃點。
得到支持的南佑疏,有了底氣,一不做二不休,“嘭!”地將電視和玻璃制品用力地全砸地上,反彈的玻璃碎片和巨大響聲讓王梅驚呼躲避。
玻璃片彈上了南志宏的褲腳,當年自己手臂上的疤痕,怎么來的,就是這么來的,低聲“詢問”:“南志宏,你嚇唬誰啊,這動靜夠不夠大?”
南志宏面色陰沉,粗啞著嗓子吼:“南佑疏,你姓南!”
“你以為我喜歡這個姓?”誰知南佑疏也嗤笑出聲,一手抓劉海往后撩,語氣淡淡,“我還想姓裴呢。不好意思我沒道德,不懂什么是孝心,你再如何,我都不會憐憫你半分,你早點離世,對我母親的在天之靈算是種安慰,我還會放禮花�!�
南佑疏的媽媽,是裴姓,她余光掃了掃坐著的女人,其實只要她想,她隨時都能改名換姓,也可以被叫做許夫人?這個姓名只不寸是為了感恩大伯當初沒日沒夜翻了好多字典,僅此而已。
段小梓決定將這一幕載入自己的腦海史冊里,霸道總裁縱容自己小嬌妻胡作非為,如此老套的情結,但是是這兩人的話,不說了,淚流了,有你在所以我什么都不用擔心,后背交給你的這種感覺,太寵太甜。
“好,南佑疏,你和這個女人非法拘禁,我們警察局見吧誰都別他媽好好活。”
“看你的好女兒,早知道如此就該在出生的時候掐死�!蓖趺非屏饲坪竺婺莻帶著墨鏡的女人,總覺得眼熟但是說不出是誰,幫腔著南志宏。
誰知話音剛落,女人唇角微微下撇,握起手上的水杯,對著這邊一砸,精準砸到王梅的額頭,水濺出來,她像一只落湯雞,許若華摘下墨鏡,桃花眼死死盯住王梅,氣場本就不怒自威,更別提她這是生氣的模樣了。
王梅剛想指她鼻子罵,突然反應寸來,夫婦兩同時倒吸一口涼氣,許若華?買南佑疏的是電視春晚的那個許若華?哪怕再不上網(wǎng),這下也明白魏柏晗為何會找他們,被當槍使了。
她手指敲動桌子,保鏢的一同俯身,頭低了低,訓練有素,像是準備聽命,許若華停手,抬眸斂起看戲的笑意,廝殺場的兇殘,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連南佑疏都微愣了愣,她……
“你叫王梅,是吧?你當年掐南佑疏的是哪只手,剁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nia,昨天通宵碼字沒睡,剛剛沖到健身房上課,才回來,看評論才想起是端午節(jié),寵你們寵寵寵,雙更,你們有空賠我頭發(fā),記得吃粽子,祝讀者身體健康發(fā)大財,永遠,能做最真實的自己~?有錯字繼續(xù)給我捉蟲嗷,因為深夜碼字容易老眼昏花,感謝第一批趕到的你們。
許若霸道老總華:喜歡涼薄不扭捏的小朋友,只要沒出人命,使勁,我善后。
野狼阿南:是,許總。我心對外人,可是冰的,鬼才和家暴凌虐的夫婦和解,算總賬,報大仇。沒有道德就無人能綁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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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無法和解的悲痛
小梓懂,
老板開課了,這是要演不見光的亡命之徒。
阿強得令,
抄起斧頭道具就直奔王梅,這斧頭是許若華演出的道具,重量外形都與真實的一般無二,上面還有斑駁“血跡”,不摸,根本不知道斧尖是鈍的。
王梅驚叫,到處跑,根本跑不過保鏢,
手被摁在桌上,
她還大罵南佑疏是個賣的之類不堪入耳的話,
南志宏眼拙,這陣仗加上女人只手遮天心狠手辣的表情和決斷,也以為是真的,
大男人在這個時候居然慫了。
窩里橫,
段小梓施以一個白眼。
“你愧疚嗎?”南志宏耳邊傳來南佑疏的聲音,男人在滿是人的房間里打了個寒顫。
像她,又不像她,
長大后的南佑疏,聲音如若柔和一點,多多少少有些像墓碑里的那個女人。
“是她自己的命數(shù)!”南志宏鴨子嘴硬,
男人的面子不允許他向一個女人低頭認錯,
不對,
南佑疏憑什么問?男人轉頭,發(fā)現(xiàn)南佑疏沒生氣,靜得可怕。
隨后,
南佑疏極痛苦地扶頭抽搐,呼吸急促,約莫十幾秒后停了,又直起身來,光柔聲線,卻感覺不到半點柔意,像是剛從陰間爬上來般:“南志宏,我這輩子真后悔,在這么多人中選了你,你將我,還有我的女兒,害的好慘。”
全場靜默。
只有王梅慘絕人寰的“啊”聲伴隨著陣陣害怕至極的抽泣。
南啟承曾經(jīng)說過關于南佑疏媽媽的故事,的確,南佑疏的好皮相,大半承自與她媽媽的優(yōu)秀基因。
墓碑上的女人先后改了好幾次名字,但嫁給南志宏之后就定名裴英,她是當時村落里,炙手可熱的姑娘,在油菜花地里的照片,讓當時不少男人上門提親。
可為什么選了南志宏,這也是一個極大的悲劇,是裴英的父母,也就是南佑疏的外公外婆造成的。
他們只生了這一個女兒,之后就檢測出不能再懷,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裴英對感情方面也是屬于畢竟遲鈍的類型,自己父母說什么,那就是什么,為了不讓女兒離開,他們開出了一個條件——“只招上門女婿”。
當時什么思想,誰愿意入贅啊,丟人不丟人,哪怕裴英的皮相再好,也阻攔了絕大部分的大好青年。
要說南佑疏外公外婆也是愚鈍,死板,定了條件絕不松口,裴英的年紀越拖越大,村里人議論紛紛,快三十了還不嫁人,這才知道著急抱孫子。
可自己已經(jīng)將女兒年紀拖大,找不到上門女婿不說,以前的追求者連孩子都有了,他們不得不面臨一個嫁不出女兒的“困境”中。
這時,有個人來說媒,將南志宏還未娶妻,要不湊合湊合,主要好在他爹媽也病逝了,對于裴英來說,就等于沒公婆,四舍五入,其實,跟贅婿差不多的。
聽到?jīng)]公婆,三天后,南佑疏的媽媽就嫁了出去,連個像樣的彩禮和樂隊都沒請,還是南啟承于心不忍,出了點錢,喊來了村里和自己一起干活的人,一起吹鑼打鼓,才稍微有些喜氣。
那時候,裴英還不知道她要面臨什么,想著父母為自己挑的好兒郎,正頗為欣喜地在漏風掉色的轎子里為南志宏用毛線勾勒著毛拖鞋。
誰知嫁過去之后沒幾個月,父母雙亡,懷孕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南志宏裝都懶得裝,嗜酒如命,流連于村頭各種牌場,還嫌人家賭注不夠大。
回到家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半點活不干,地不種,也不愿意像別人丈夫一樣外出打拼,經(jīng)常惡言惡語,說裴英最好生個男孩。
然后,南佑疏的媽媽如愿累垮。本就有些貧血的女人懷著南佑疏暈倒過無數(shù)次,最終出于母愛,奇跡般將南佑疏生下來了,可攤上個沒有心的男人,身體狀況依舊直轉急下。
女人早就失去了“村花”的光彩,嘴唇總是泛著白的,她不想當大人了,她想回家,可是自己那個家啊,已經(jīng)大門緊鎖,值錢的東西全被南志宏當成賭金,還聽聞,過些日子要被推平改成田地,均分。
南志宏不急,南啟承急啊,裴英虛弱到生下南佑疏后,她沒半點母乳,南佑疏呢也是,別人都是大胖小子,她出生時的斤量把人家醫(yī)生護士都下了一跳,太瘦小了。
因此還被南志宏打得半夜痛哭,全村子人都聽得到,那怒吼的男聲和迫于命運的求饒。
說的話題兜兜轉轉,還是因為南佑疏不是個男孩兒,支撐裴英不輕生的理由,可能是南佑疏無意識的笑容和好奇的咿呀。
誰知她不輕命,病魔會悄然來找她。
說重也不重,花錢能治,但拖久了就是惡性,是個會害命的病。
一大一小是兩條命,南啟承不指望南志宏,東拼西湊砸鍋賣鐵,作為村里唯一的教師拉著臉跪了多少學生家長,才湊了二十萬。
裴英已經(jīng)失去意識,昏迷在床,南啟承犯了天大的錯,掉以輕心在那幾天被調(diào)動走訪教學。
南志宏說著立馬去縣城住院,實際上,恨透了南啟承。
沒別的原因,他比自己還像丈夫,比自己還盡當?shù)呢�,聽說他每家每戶都求了,自己顏面無存,村里人議論紛紛。
那天晚上南志宏將錢賭掉,想著命數(shù)天定,能贏就給這女人治治,結果,輸?shù)靡凰垦緹o歸,這是南志宏自己說的。
可后來南啟承費盡心思找到外出打工回來幾天剛好和南志宏賭博的那幾個年輕人,他們說那天南志宏根本沒認真賭,像是給他們送錢一樣,抽著煙喝著酒,嘴里念叨著什么救了多張嘴看也看膩生不出兒子之類的話……
是蓄意謀殺。
南啟承痛心疾首,對許若華和小梓說出南佑疏過往后,徹底情緒失控,幾乎失聲。
那被風浮起的滿頭白發(fā)讓許若華明白,為何他會對南佑疏百般照拂,他這些年每天都活在愧疚中,想著當初自己如何如何選擇,會不會南佑疏還能嘗到一點母愛,對自己母親的面容有些記憶,同時……給裴英帶來陽光和希望。
前幾天許若華聽完后,雙手掩面許久,這些,南佑疏長大之后南啟承自然跟她說了。
她心里是如何承受住這么大的悲痛,又如何竭力控制住那恨意,要是南佑疏沒遇到自己,又沒南啟承的照應,她會不會也被“蓄意謀殺”?
正真該愧疚的那個男人,虐女賣女后,另結新歡,娶妻生子。
她想錯了,知道真相后,就算南志宏跪著懺悔,南佑疏也會不原諒,她睚眥必報,要與他勢不兩立,要他為其償命。
段小梓沉默不語,如果自己沒勇敢走出那一步,結局是不是也會步裴英的后塵?一樣的獨生子女,一樣的包辦婚姻。
隨后又為南佑疏和她媽媽岔岔不平,這南志宏還想要南佑疏發(fā)達后給他們養(yǎng)老,幫扶那個傻弟弟?哪來的臉皮,這事能不能報警?
許若華搖頭,盛怒的火,早已燒到心口:“能報案南佑疏恐怕早就讓南志宏鏗鏘入獄了。年代久遠沒法翻案,更何況那個年代的那個貧庸的小旮瘩村,甚至都沒立案,最煩的就是以“家事”一筆帶過,竟然如此,那就私了吧�!�
南志宏望著突然變不一樣的南佑疏,農(nóng)村人大多迷信,男人不但迷信,這思想還在他腦子里根深蒂固地扎根,她越靜,他越怕,心中有鬼,自然臉色蒼白,哪里還有殺豬殺出來的屠夫氣勢。
這個他知道,叫借身還魂,不是有要事未囑托完,就是滿懷恨意來要人償命的。
南佑疏心中輕笑,男人越退,她越步步緊逼,她滿懷恨意,故意撕著喉嚨,在王梅即將被“剁手”的尖叫下,利用本就恐慌的氛圍,瘋魔了一樣,指著南志宏鼻子罵:“為什么我嫁給你之后本本分分家務補貼家用都是我為你十月懷胎為你買酒買煙,就因為她!”
喊許若華師姐的這幾個月,不是白喊的,南佑疏表情那叫一個惟妙惟肖,邊抽搐邊頭發(fā)凌亂地逼近,演得像個真正的瘋子,在場的人都起了層雞皮疙瘩,南志宏背已被冷汗?jié)裢浮?br />
最絕妙的來了,南佑疏指著自己,嘴里喊著,就是因為她。
“就因為她,南佑疏不是個男孩兒嗎!她沒流你的血是不是,南志宏,我,要你償命�!�
“不……不是,你你你別過……”南志宏已然軟倒在酒店全身玻璃碎片的地板上,絲毫不管王梅死活,臉上橫肉抖得厲害。
“你那么恨我,為什么要娶我,禍害我終身啊�!边@句話,是替媽媽問的。
南佑疏抄起南志宏濕透的衣領,果斷地甩了他十幾個巴掌,左右連扇,響到段小梓和許若華下意識閉眼了兩秒,南志宏根本沒還手的機會,嘴角因為她的不遺余力而滲出了血絲。
南佑疏在心里粗暴地罵著臟話,媽的,沒來找你,你自己送到我面前來了。
私事私了,許若華望了望窗外的明月,出事了她替南佑疏兜著罷。
救護車帶著鳴笛聲極速前來,不過不是什么24小時急診,而是精神病院的專車。
南佑疏和許若華一人逼一個,將夫婦倆逼瘋了,王梅喊著自己的手的“名字”說自己手不見了,南志宏邊哭邊招出當年實情,說得鐵臉保鏢都氣得想喘他,不過不用出手。
南佑疏收起演技,一腳,南志宏一百四五的體重像剛剛那桌子一樣,在地面上“飛”了出去,許若華略微瞇眼,南佑疏,踹得是人最柔軟的小腹部,夠狠。
接下來的事,不需要南佑疏操心,女人在隨著戲過大半,猜到南佑疏會不留情面,將他們徹底搞垮,聯(lián)系了許嚴寬,讓他幫忙去警局立案,處理這兩人的后續(xù)事件。
“不怕警察抓你?”
“這是家事,作為“女兒”,只是言語激動了些,誰知道他們瘋了�!�
南佑疏將自己的手洗了百八十遍,此時已經(jīng)和許若華漫步在別墅附近的小道,她發(fā)現(xiàn)女人高跟鞋沒系好,幫她系時,女人習慣性地蹲下和南佑疏保持同一高度,神情不大自在。
女生發(fā)現(xiàn)了她腳底有些臟污,她那么愛好的一個人怎會沾上塵埃和沙礫?南佑疏瞬間明白,她是,跑著奔向自己的。二話不說,弓身,后腰一退一頂,手一抬,一把背起女人繼續(xù)走,心底無限慶幸,面露無限疼惜,蹙起個小眉頭。
女人也累了,聽之任之,暫將頭趴在南佑疏的背上,她的手,緊緊地端著自己的大腿,而自己的高跟鞋跟,也有意無意地蹭到南佑疏的腿,她似乎做了很大很慎重的決定,開口道:“南多金沒爹媽了現(xiàn)在,我還是覺得……”
“養(yǎng)他吧。”
“嗯?姐姐?會有很多困擾的。”
“如果能讓你減輕負罪感,那無所謂�!�
“我自己……都還沒還清你的錢呢�!�
“你還不起�!�
南佑疏在月光下頓了一下,面露難色,她好像是還不起,女人看透她心中的顧慮,淡然開口:“稚子無辜,何況他也是今天我們勝利的推手,雖然他是個傻的,但是如此利用確實會覺得不好受,我不介意,養(yǎng)個孩子的錢還是綽綽有余的,南佑疏�!�
“嗯?姐姐我在�!�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收到,許總�!�
許若華聞言掐了掐南佑疏的腰,輕的像螞蟻,更多的是癢意,南佑疏就走不穩(wěn)道了,背著女人的身形搖搖晃晃,讓女人又緊緊地扣住她的前胸,驚慌,怕摔,但順手摸了一把女生的鎖骨。
南佑疏在快要低到地面去時,側頭:“我不會讓你摔跤的,永遠�!�
女人無言,這種類似fg的話,她還是不要應為好,不應,或許才更加應驗。
女生顧自朗誦了一首詩,雖然女人擔心她嗓子是不是用過度了,但聲音很是好聽,便隨她操著一口標準標志的普通話:“隱約雷鳴,陰霾天空,但盼風雨來,能留你在此;隱約雷鳴,陰霾天空,即使天無雨,我亦留此地。”
“姐姐,合作愉快�!�
“嗯。過幾天……初試鏡加油�!�
作者有話要說: 許若華:你還不起,一次兩萬。
南佑疏:……完了,輪到姐姐講怪話了。
南佑疏:再次念詩暗戳戳地表白,還有誰,嚴依和魏柏晗,姐姐聯(lián)手嗎?
許若華:嗯。
大小狐貍在來的路上合計好了的,一次靠著演技,聯(lián)手,毫無道德可言的小妙招。所以阿南小時候沒喝到母乳,是大伯在工資里扣出大半買的牛奶粉。文章進入到《贖忌》階段。
大家好,正補覺,垂死病中驚坐起,發(fā)文時間未設定,依舊是四千,sorry~
另外修了一下前文設定,南佑疏半歲失去母親,有bug來找我,端午節(jié)的評論我會逐一回復哦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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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初試鏡
《贖忌》的初試鏡,
在同樣炙熱的盛夏,拉開序幕,
南佑疏合上幾乎能背得滾瓜爛熟的劇本,微微閤眼,指尖摩擦著指定女主的名字,薄唇輕念,細語到自己都聽不清。
天邊云卷云舒,很是愜意。恰時白云被風兒吹開,一道強光照射進了老城區(qū)的玻璃窗,坐在書桌前的南佑疏撐手擋額,
依舊沒因夏季黑半分,
那隨意束扎起的發(fā)絲,
和手腕骨上因為手臂太細而快滑落到手肘處的黑色發(fā)圈,讓這人透出強烈的少年感。
女生因為陽光微微蹙眉,念臺詞太多,
嗓子發(fā)干地舔了舔唇角,
隨手端起咖啡杯,嘴皮有了潤澤后,眉頭又舒展開來,
她清秀冷淡的面容,像是點綴在薄荷葉上的冰塊,見她一眼,
心中的燥熱和火氣,
都會消逝大半。
如果說許若華是一杯冬季里的朗姆桂花拿鐵,
亦虛亦實,旁人不會點,極度苦澀后才品得出那朗姆果露和桂花的淡甜和微醺,
蔓延一絲窩心的余韻。
南佑疏則是一杯點綴在夏季里的冰博克,沖進那檸檬葉冰咖里,讓牛奶在咖啡中反客為主,冰鮮順滑,相得益彰,無糖分,回甘不濃郁,但持久。
“疏疏,下來吃飯!明天試鏡你又要走了,多金都坐好等你了。”
“知道了大伯!就來�!�
房里傳來清脆透徹的女聲,南佑疏邁著長腿不急不緩地出房間,老房子,房間門吱呀一聲,地板踩起來也是有響動的,客廳里的一大一小,已經(jīng)坐好等她來,女生淺笑,無意間瞥了眼客廳的窗外。
驕陽暴曬反上來的草味、呼掠而過的鳥影、街邊吐著舌頭的哈巴狗、以及小三輪推車的叫賣聲和城管車的巡邏聲,這是生活,是s城的另一面。
自從南志宏王梅發(fā)了瘋后,南多金的去處是一個大問題,按法律來講,南佑疏和南啟承都能合法領養(yǎng)她,由于南佑疏和許若華現(xiàn)在都忙于事業(yè)和工作分身乏術,暫時將多金送到大伯這住一段時間,以后再接走。
南佑疏出于一絲若有若無的愧疚,為南多金夾了個煎蛋,他不挑食,別人送什么他吃什么,一點防備心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人有傻福,離開南志宏王梅后,他既一點兒也沒哭沒鬧,好像因為前幾年見過自己,對自己甚至有些莫名地依賴。
也對,他感情遲鈍,本就不明白什么是爸爸媽媽,鄰里反應,南多金總是被學校勸退,是因為成績零鴨蛋拉低總分外,還不會說話,模仿歸模仿,可能他記憶力超強,但卻不明白自己說的所言所語是何意。
兩人不會當?shù)鶍�,無知過了頭,炎熱的夏天還給南多金裹一層外套,想把他的感冒“悶走”,從那天之后,多金身上就熱出了許多細疹子,還為了面子欺騙自己,依舊沒讓多金去適合他的學校,哪怕小學里多金成為了全班嘲諷宣泄情緒的對象。
大伯知道這一手是面前的女生策劃的,并未多言,南志宏該,王梅也不是什么善茬,一個虐待小佑疏身體,一個專折磨人心理,要是南佑疏沒那么堅毅倔強,恐怕早就……如今瘋人院的歸宿,也是他們的因果現(xiàn)世報。
暗自感慨思量千萬遍,在自己不在的那段時間,那個叫許若華的女人,當真將她養(yǎng)得,用個不太恰當?shù)脑~,“煥然一新”,唯諾瑟縮逆來順受到殺伐果斷毫不留情,整個人都泛著恰到好處的自信,粉絲偏愛她這種光芒。
只是,她如今從心底對自己家南佑疏,到底怎么想的?
“多金�!蹦嫌邮璧穆曇舸驍嗔四蠁⒊械乃季w,她做了個決定,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臉蛋,“明天你就要去康復機構了,等我不忙檔期有空時,我也會從簡單的特教知識,慢慢開始教你�!�
多金任由面前的人捏著自己,不明白她在說什么,什么機構、知識對他的大腦來說太復雜,只覺得這人長的不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眨眼點頭,繼續(xù)戳那個半天夾不起來的蛋。
明天試鏡,今天趕車,阿秧和司機發(fā)消息悄摸摸在小區(qū)后門候著了,南佑疏推門離開前,轉身擁了擁一老一小,大伯俞加年邁,已沒南佑疏高,多金也才及南佑疏的腰處,南佑疏仿佛成為了這個家的頂梁柱,她推門,耳畔傳來了一聲稚嫩的“姐姐”。
大伯和南佑疏驚訝對視,聽說他模仿歸模仿,但從未主動說出有指定性的詞匯,比如他從未開口喊過爸爸媽媽。
南佑疏因為和她“同父異母”,心結和愧疚感在那,和他對話都用我,從未自稱過姐姐一詞,這孩子現(xiàn)在看起來居然有些討喜,南佑疏攥著衣角,干巴巴地嗯了聲,眼看時間不等人,光速離開了。
不知南佑疏知道南多金不但喊她姐姐,還在那天許若華的車上,喊了人家影后一聲“姐夫”,是何種表情,又作何感想。
……
劇組地點隱蔽,各家粉絲都摸不透行程,南佑疏抵達時還算早的,陸陸續(xù)續(xù)才人滿為患,確實有很多重量級的大前輩,出行陣仗都不同些,各種身著的保鏢在片場里走動,太陽大,他們手上都拿著冰鎮(zhèn)水果或是冰飲料,為他們的明星老板來回奔波。
南佑疏不善交際,禮貌招呼后,就把太陽傘撐開,靜下心來,蹲在那繼續(xù)仔細翻閱劇本,神情認真,仿佛聽不到也看不見附近的趨炎附勢和戰(zhàn)火暗涌,殊不知這一幕,又被多少人認為是裝模作樣。
阿秧心中疑惑難解,贖忌的資源是好,可是另一位女主實在是喜怒無常,花花和杰瑞又多有摩擦,怎么阿南還是如此看重,不過既然阿南喜歡,自己必然要支持,思及此處,一溜煙跑去為她帶冰水降溫。
“嗯?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南佑疏沒回頭,只見地面的傘邊多了個人的陰影,有些疑惑。
“我靠,你看多少遍劇本了啊,這都是你畫記的?我也是演員可不可以借我看看?”
南佑疏抬眸,一個襯衫大褲衩子的女生正插兜感嘆,想要接過南佑疏手上的劇本看看,那手顧自就伸過來了。
望著這“伸手黨”的行為,南佑疏沒拒絕,沒別的,南佑疏在五秒內(nèi)就斷出了她根本不是什么同行。
烏青的黑眼圈和凌亂的頭發(fā),極憔悴的面容看得出她經(jīng)常熬夜,攥著冰咖啡的手上有些老繭,無論是不是知名演員,對自己的保養(yǎng)和打理都是很注重的。
南佑疏鼻子很靈,她身上,連防曬霜的氣味都沒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書塵氣。
無糖純美式加濃縮,南佑疏嘆息,這人大概沒救了。
“給你看吧,其實我覺得這處xx有點渣。”
“什么!不可能……!我看看我看看,這處是吧?!那是埋伏筆吧�!�
好了,她是作者。
南佑疏無聲沉默,她故意的,只有作者會因為別人說她筆下的角色而急眼跳腳。
之前自己邊看劇本邊用余光注意到這人,她四處找面相好的女明星搭話,碰了不少壁,還被別人保鏢攆走了一回,南佑疏還真以為她被攆了,原來是悄無聲息繞到自己身后了,果然體虛,走路那是半點人氣和動靜都沒有。
只是,聽說贖忌作者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胖男人啊,難道是劇組故意掩蓋?消息不實?
兩人年齡相仿,那人見南佑疏如此大方,心中微驚,蹙眉蹲她身旁,便翻看便嘖嘖,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
看吧,南佑疏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自己一進片場就“勾搭”上了原書作者,慶幸有不少眼拙的已經(jīng)暗戳戳得罪了她,如果南佑疏沒記錯,參與選角的場面會視頻直播給原書作者,她有投票權和否決權,誰知這人竟就在現(xiàn)場,因為年輕沒人把她當回事。
“你是哪家公司的?”大概是身邊這人沒什么距離感,南佑疏百年難得一見主動搭起了話,絕對不是因為想熟了之后當面給她遞刀片,逼她給自己寫一個完美結局,不再意難平。
“我……呃艾比扒拉公司,沒什么名氣,你叫我唐一就行,我倒是知道你,南佑疏,前幾天演唱會動靜可大�!碧埔煌屏送平曆坨R,將劇本塞回,又道,“這初見的這一幕,實在是令人唏噓�!�
艾比扒拉?南佑疏有些想笑,這作者好玩得很,胡扯個這么奇怪的名字,還以為能瞞過自己的眼睛。等等?她不是在給自己透露考題吧?
她太單純了,兩人同時想道。
唐一覺得南佑疏主動給別人看重點一點防備心也沒有,有種操心自家孩子的感覺,殊不知南佑疏在心里打了無數(shù)個省略號,平時跟著許姐姐混娛樂圈玩心術混慣了,突然遇上這么個因為自己給劇本就透考題的老實人,還……有些不習慣。
唐一見阿秧快回來了,起身拍肩,極短促地道了聲有緣見,消失了。
南佑疏握著劇本垂眸,不知是不是這作者為了考察演員門對全書的理解度和熟練度,故意混淆視線,跟每位她搭訕過的女星都提點一番,等下初試鏡殺大家一個措手不及,不過既然她都說了,南佑疏還是多留意了初見時的那段。
于此同時,她還回懟了那一道極具敵意,不善的視線,嚴依。
作者有話要說: 南佑疏:小福星的稱號也許不是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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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耳尖
“演員可以進去了!按照抽到的號碼來,
為各位設置了候場間,有空調(diào),
各位辛苦了,來這邊走�!币粋工作人員大喊,幾位“審查官”已經(jīng)就坐。
南佑疏的手氣,總是有些極端,不是一就是末尾,這次她又是1號,本來緊張的情緒在推門那一瞬間又涌動了一下,嚴依還在后面詭異地笑出聲。
“南佑疏?”導演低頭確認名字,
長得就一副剛正不阿鐵面無私的嚴肅模樣,
南佑疏聞言點頭,
恭恭敬敬地應是,掃了掃,剛剛那位叫唐一的不在現(xiàn)場,
有個空桌子上故弄玄虛地放了部手機,
攝像頭正對著南佑疏。
“你不是愛豆嗎?怎么……”一個穿著正式的女人突然蹙眉開口,筆尖點著南佑疏的履歷,似乎是不大滿意,
“南佑疏,出道,解散,
拍的電視劇還沒播�!�
一句話,
將南佑疏貶得一無是處。
導演面露疑惑地轉頭,
直言直語:“我記得她人氣還是挺高的吧�!�
“李導,我們又不缺人氣,已經(jīng)有個許若華了,
行了南佑疏,開始吧,這不是你那簡單的唱跳舞臺。”
南佑疏心中了然,這個劇組也不完全清明,她最厭娛樂圈不公平鄙視鏈,拍電影的看不起拍電視劇的,拍電視劇的看不起愛豆和綜藝咖,早些年地下rapper們也經(jīng)常diss偶像派的說唱,反正哪哪都有不公平。
“表演部分為,唐珞初見陳婉柔那幕,因為許若華忙,劇組就不安排對手戲了,無實物表演,一分鐘琢磨,時間倒計時結束后自動開始�!�
南佑疏望了望那手機,不知說些什么好,看來是自己高估她了,沒轉折沒試探?jīng)]故意混淆視線,這作者,還真把考題透給自己了?就……此刻女生有一種打游戲通過一百關后再打初始關卡的感覺,微妙又難以置信。
南佑疏站在場地中間閉眼,女人搖搖頭不耐煩地看向窗外,聽說南佑疏和上個劇組的嚴依不和,定是仗著自己粉絲多人氣高就胡作非為耍大牌了,自己以前倒是和嚴依有些交情,她那部成名作就是自己選她的角,也是選對了,思及此處,對南佑疏越來越不滿意。
“我開始了�!蹦嫌邮杈瞎鹕頃r,那眼神忽地變了,在場的選官們都短暫地驚訝了一下,背上雞皮疙瘩就開始起來了,下一秒,她那融雪般的嗓音響起:“你是老師嗎�!�
要說為什么選這段,那是因為這幕最簡單也最難,就一句話,其他全是靠面部表情和眼神戲撐起。
不過,這自然難不倒日夜不休又有許影后親手指導的南佑疏,人的聲線不大能做出太大改變,南佑疏聲音依然透著冰涼,可剛剛那句“你是老師嗎�!�,恰好需要透出疏離與渴望被拯救的意味。
導演和編劇對視挑眉,目中有些驚訝,不愧是大舞臺下來的人,不怯場,很好,而且她的眼神,這種整體的呈現(xiàn)方式,實在是特殊又十分······熟悉。
表演無非喜怒哀癡真,不光要眼神,要到面部、全身,也就是——層次感。有的人表演笑,就咧嘴笑,那不行。
南佑疏,你記住,要眼睛笑,在嘴笑,最后全身因為喜悅稍稍顫抖,細微的手指微捏,都很重要,表演不是完成任務,單個單個來,就算你去演個路人,那也是屬于你的一整場過路戲。
南佑疏,眨什么眼睛呢?明白嗎,越簡單的演繹起來越復雜,也別光點頭,現(xiàn)在當我面來一遍,怕什么,我不兇你。
不對。過來
!你說說你怎么做的,眼睛又戲了,嘴抿著做什么?嘴到位了,有梨渦了,那眼神又沒到位,不許撇嘴角,不許哭喪小臉,不然。
南佑疏想起女人說的話,逐漸漸入佳境,然后演技大爆發(fā),唐璐當時的擰巴和不自然,全數(shù)展現(xiàn),怎么說,表演學也是南佑疏大學專門攻克過的專業(yè),她將手微不可察地往衣襟后面藏了藏,又低頭,那耳尖居然說紅就紅。
這下女人不好為難南佑疏了,導演心下一沉,默默將南佑疏的名字記了記,她別第一個出場,就把今天的標準直接拉高吧。
藏手是因為唐珞不想讓陳婉柔見到她有些臟污的手,低頭是因為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衣服也沒干凈到哪去,面前那個女人衣著得體帶著香氣,讓她想躲,想陳婉柔上完課快點走。
編劇也覺得有些奇怪,這些能演,那耳尖怎么回事?難不成還有人類能自主控制自己的耳朵嗎?嚴格地瞧了幾眼,都沒發(fā)現(xiàn)南佑疏有往耳尖上提前撲腮紅的痕跡,而是肉眼可見的從脖根開始,漸漸騰升。
只有南佑疏知道,她是恰時想起了許若華見她垂頭喪氣,真的用手打了她的手心,帶點力度的那種,約莫無秒后那股若有若無的痛感才徹底消失。明明說好不兇自己,兇了,最后兇完了,還要淡淡鼓勵一番。
“行,可以了,南佑疏,先坐回去,等表演完公布名單。”導演在白紙上圈點勾畫,看不出是打勾還是打叉,也沒過多評價,表情依舊十分剛正不阿。
一個一個就去,又一個一個出來,為了防止透露初試鏡的片段,試鏡前的候場室和試鏡后的候場室不一樣,不過有空調(diào),就好多了,南佑疏等了將近三個多小時,在靠椅上等啊等啊等,眼皮微微合上,當著嘰嘰喳喳的同行的面沉沉地補了一覺。
眾人只覺得南佑疏是心情低落自我放棄,混吃等死了。
結果名單公布,南佑疏進了,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女生意料之中地點點頭,倒是冷靜,她心中早有幾分把握,要是初試鏡都進不了,她還叫什么許師姐。
難得是后面,有幾位大咖前輩,今天南佑疏面都沒見著,因為人家有專屬休息室,估計有人領路,也不需要坐著候場,這些前輩自然也進了,與此同時,嚴依也進了。
南佑疏垂眸,指尖摩擦著空水瓶,冷靜下來客觀分析,一,她人有病但演技確實不差,不然也不會進YHS;二,今天那個女人好像比較中意嚴依,估計是有交情,按嚴依的性格,指定散播了一些對自己不好的傳聞。但好在,女人話語權應當沒有導演重,不然都那樣貶低自己了,名單上還有自己的名字。
落選的人紛紛在候場室里唉聲嘆氣,還有好幾個直接哭了的,導演一行人恰時走出,好多人圍上去求第二次機會,說自己今天是怎么怎么了,被什么影響了,才沒發(fā)揮好,再給一次機會保證給他們一個驚喜。
導演擺擺手,將口罩戴起,語氣嚴肅十分:“我不需要你們的驚喜,因為已經(jīng)失望過了,這對別人不公平,名單確定了不會改,通過初試鏡的,請暫時留宿劇組。”
留宿?!眾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對視,很顯然她們什么東西都沒準備,也沒有提前收到會留宿的通知,南佑疏無聲嘆息,她習慣了,之前的選秀也是如此。
只是,這么一來,和姐姐的“異地戀”時間又要變長,不知要到什么時候,送戒指的事,也得緩延,算了,等自己有幸成為和她搭戲的唐珞,再送給她也好。
有在名單內(nèi)的女星不滿,提出抗議:“我們這全都是明星,又是女人,出個門水乳防曬都沒備,怎么不提前通知啊,我只睡得慣自己的被褥,而且夏季,這里又是深山老林,是想讓我們被蚊蟲咬死嗎�!�
導演肅聲:“可以,回去吧�;厝蕚錅蕚�,將要帶的細細挑好,不用急,不用看我們安排,也不用管許若華的時間和拍完戲后的行程,慢慢來,你看你們,要是能支的動人家許影后,那我無所謂,我把劇組都搬你家里去,您說今年拍還是明年拍,都行�!�
中國人優(yōu)美的傳統(tǒng)文化,反話。所有人啞巴了,剛剛起哄的幾位女星默默坐回了座位,誰也不想錯過和許若華搭戲的機會。
編劇打和場,說李導啊就是這個怪性子,莫怪,住的是單間宿舍,被褥房間都準備好了的,消毒除菌,護膚品也是趕著大牌挑了買在那,就堅持堅持,再試兩輪許若華就來了,這是個多難求的機會好好準備。
就在她人唉聲嘆氣吐槽劇組安排時,南佑疏的眸星微亮,只聽見還有兩輪姐姐就來了,不過一個半月,她可以,她等,那心中的火被徹底點燃,撩起,肆掠,或許南佑疏喜歡關于有許若華的挑戰(zhàn),留在你身邊的,只能是我。
這一周內(nèi),南佑疏不是看劇本就是半夜散步,今晚一個人漫步時,又遇到了那個作者,話說角色叫唐珞,她下意識說自己叫唐一……難道劇中還是自己演年下一嗎?雖然中為點明,模棱兩可勉強稱互攻,但這作者的偏心太過于明顯。
“南佑疏,你耳尖怎么紅的?教教我,太絕了�!碧埔灰琅f在將近十一點的時候揣一杯無糖冰美式,上面夾了一只細煙,就著手打招呼。
南佑疏盯了盯她手上的香煙,有些嗆鼻,唐一還以為是她也抽,遞了一根,見她臉色越來越不對勁時,又收回,不好意思道:“哎呀抱歉,想起你有哮喘,聞不得這些刺激性氣味的�!�
“少抽點�!蹦嫌邮铔]接這話茬,也沒太在意,將扎起的頭發(fā)散開,那黑發(fā)繩繞著她的手轉了幾圈又停在了腕骨處,她微微歪頭,“唐一,你說這個唐珞是個怎么樣的人啊,我看劇本還是有些……”
“看不透她就對了,看的透才有問題,估計作者寫的時候都沒摸不明白。據(jù)我琢磨啊,她是個矛盾的人,還有一些小偏執(zhí),這偏執(zhí)剛好互補陳婉柔的那部分不確定�!�
“試鏡時候沒看到你哦~?”
“啊……啊那是因為……”
南佑疏唇角勾起一絲極淺的弧度,主動給這天真的作者找臺階下:“哦對,你們公司的安排,是我多此一問了,走了,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