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云渺要走,宮鶴尋卻將她攔下。
他已沒了往日的矜貴疏離,眼尾赤紅,像被拋棄的小獸。
“你就這般厭我?連和我的名字并列一起都看不得嗎?”
方才,她的確沒考慮太多,只是盡職盡責(zé)不想耽誤時間。
更何況那幾句話天花亂墜,云渺卻并不在意。
見宮鶴尋如此,云渺還是駐足。
“如此,我有件事想問執(zhí)劍長老。”
“有問必答。”宮鶴尋說得堅定。
他相信,不論云渺問他從前還是現(xiàn)在的心意,他都能告訴她。
或者,她問現(xiàn)在重新來過,他也會堅定不移地選擇她。
可云渺只是默了默,語氣平靜地開口。
“若換做早些時候,在你將我趕出執(zhí)劍峰之前遇見這樹,你會怎么做?”
宮鶴尋愣了。
原本千言萬語想說,此刻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他準(zhǔn)備的所有承諾在此刻看來,輕如鴻毛。
因為宮鶴尋清楚,若是早些時候,自己還沒明白自己的心意,遇見這樹,只會有一個做法。
與云渺一樣,一劍斬斷。
周遭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云渺耐心等著,卻始終等不到宮鶴尋的回答。
又或者,早在他沉默的那一刻,云渺便已經(jīng)知曉了答案。
沒有意外,沒什么惋惜也沒有失落,像是一顆石子落入湖水中,只激起點點漣漪便消散。
她站定在宮鶴尋面前,鄭重跪拜下去。
“這一拜,是為救命之恩,感謝執(zhí)劍長老將我從亂葬崗里帶回來�!�
“從前我的確心悅于你,可在玄天冰瀑八十一日,早已將我對你的心意沖刷而去�!�
“如今我不愿再糾結(jié)于過去,只想追尋劍道巔峰。”
“你便當(dāng)你救回來的那個云渺死了吧。”
第16章
云渺說完不再等候,轉(zhuǎn)身離開。
將宮鶴尋一人留在原地。
他愣怔回頭,只能看見遠(yuǎn)去的背影。
如離開執(zhí)劍峰的那天,瘦削的身影仿若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
可腳下卻無比堅定。
她不要他了。
是他傷得太深,讓她一次次失望,才終于放棄。
直到這一刻,宮鶴尋才明白,不是無情道法讓云渺心中不再有他。
是他自作自受,一次次將她徹底推開。
“對不起……”
一句話散在風(fēng)里,隨風(fēng)飄散。
云渺聽不見,將所有的一切都拋棄在原地,已經(jīng)走遠(yuǎn)。
他不配說對不起。
云渺獨自在秘境中尋找,幾乎將整個秘境都翻個底朝天。
卻不見掌門口中的隱世大妖。
狐疑之際,卻聽見遠(yuǎn)處陣陣喝彩。
走進,卻見是執(zhí)劍峰的弟子,自發(fā)圍成圈站在一起。
“好!漂亮,別一下弄死了,看著它逃�!�
“瑤兒師姐真厲害,連蛇妖都能玩弄于股掌�!�
云渺蹙眉,走進,就見圈中撲打翅膀的是慕清瑤的靈鶴,地上還癱軟著一條奄奄一息的小蛇。
秘境中低階的靈獸不少,看這小蛇的樣子也是其中之一。
若是普通地斬殺妖獸云渺自然不管,可看著眾人玩弄似的看戲,云渺冷聲打斷。
“萬物有靈,不可玩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