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好得很，進去吧�！泵耖g大夫，已經(jīng)見了不少了。不差這一個。

    婦人進了和樂殿內(nèi)室，青墨等人都盯著她。

    銘安銘壽更是警惕：“你是誰？”

    “給貴人請安，妾身是女郎中�！眿D人福身并不規(guī)范道。

    “你能治好我娘么？”銘安一下就從榻上跳下來，拉住那婦人的衣袖。

    娘？這位……莫不是太子殿下么？

    第709章

    拿下

    凌風(fēng)的手段，到底不是虛的。

    就在四處尋找郎中的情況下，他已經(jīng)鎖定了這次作亂的人。

    燕子初�；蛘呤茄嘧映踉�先的人��

    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全叔。

    全名叫做圖全。當年處死醉芙蓉，他是逃走了的。也不知何時，與燕子初的人攪合在了一起。

    不過，到底還沒有懷疑韓云。最近幾日，已經(jīng)人仰馬翻，誰也不曾留意韓云的異常。

    “大人，屬下已經(jīng)查清楚了，全叔就是離塵居的廚子�！苯�身侍衛(wèi)回報。

    “給我將那離塵居里里外外控制住，將人都帶去刑部大牢，沒有我的意思，誰也不許見。嚴密控制燕京城，進出都要有憑證！要是走了人，提頭來見！”凌風(fēng)起身。

    “是！屬下遵命！”侍衛(wèi)們應(yīng)了，馬上就去辦了。

    不出兩個時辰，燕京城就被步兵團團圍住了。這時候，傻子也知道，這是出事了。

    慕容相不安，心道莫不是陛下……出事了？

    比他著急的，是慕容家主，他拄著拐棍來了前面：“老大，你預(yù)備如何？”

    “父親，如今還不知是何種緣故……”慕容相頭疼死了，他如今萬不想有什么變化了。

    “聽說皇后，已經(jīng)十來天沒露面了？莫不是……她去了北原……莫不是陛下……”慕容家主道。

    “陛下不會有事的！就算是……還有太子！父親……您就安心修養(yǎng)吧，慕容家……經(jīng)不起折騰了�！边@時候，他們要是敢再改換門庭，萬家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

    “哎，我只是擔心，我知道如今折騰不起了�！蹦饺菁抑骺嘈�，縱然他老了老了。又不是沒腦子！慕容家，早就今非昔比了。

    離塵居的事情，很快就傳出來了。畢竟京城如今這般，眾人都四處打探。

    慕容家得知消息之后，便知道了陛下離京那一日，皇后去過。

    畢竟都在懷疑皇后是不在京城，誰也不知道，她中毒了。

    燕子歸悄無聲息進了燕京城之后，凌風(fēng)第一個來接。

    韓云也緊跟著到了。

    凌風(fēng)絲毫不懷疑，韓云也是有本事的，自然察覺京城異動。

    “供應(yīng)陛下。”兩人跪倒。

    “起來，皇后如何了？”燕子歸別的都顧不得，只記得皇后。

    “皇后……還在昏迷�！绷栾L(fēng)道。這會子，陛下回來了，不必再忌諱。

    韓云裝作一愣，看著凌風(fēng)，緊接著，又低頭。

    燕子歸什么都不問，徑自回宮進了和樂殿。

    和樂殿里，銘安大叫：“你們別拉我！本宮是太子！你們走！”

    “太子殿下，您要用膳啊，您用過之后，再來看著娘娘，求您了�！边@是玲瓏的哭聲。

    燕子歸心中一痛，大步進了門。

    所有人都愣住了。

    許久許久之后，銘安銘壽大哭出聲：“爹！爹！娘親不起來�！�

    燕子歸心痛的抱住兩個孩子：“乖，爹爹回來了，娘親很快就起來。乖乖跟著她們?nèi)ビ蒙牛�爹爹和娘親說話�！�

    燕子歸一路趕來，雷云和踏雪都要累的吐血了，他又如何好的了？這幾日幾乎沒有睡覺。赤紅著雙目，頭發(fā)都是亂的。

    銘安銘壽漸漸止住哭聲：“爹快去。快去！”

    燕子歸踏進內(nèi)室，就要往蘇棉榻上去，隔著帳子，他看不清，只是覺得，才多久不見，這個小女人，怎么就瘦了那么多呢？

    “陛下不可靠近娘娘！”就在這時候，門口一個陌生的女聲傳來。

    燕子歸腳下一頓，回頭：“為何？”

    他不發(fā)怒，他知道他的棉棉如今很脆弱，許是……他身上也有問題了。

    “陛下恕罪，陛下身上，有一種毒，妾身一時答不上來，請陛下稍作片刻�！眿D人……也就是薛大夫道。

    燕子歸皺眉，到底沒有反對。

    “答不上來，就先給朕解毒�！毖嘧託w道。

    他絲毫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中毒了？

    “叫凌風(fēng)聽旨，將韓云給朕拿下。”燕子歸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但是還是飛快的去傳旨。

    凌風(fēng)得了旨意，也傻了，韓云就在跟前。

    韓云苦笑了一聲：“這么快……”

    “你……你做了什么？”凌風(fēng)不可置信的問。

    韓云沒說話，只是苦笑。他就知道，這事成不了，比他想的還快。

    凌風(fēng)對他，到底不是對御風(fēng)了。所以也失望，傷心。到底差的很遠。皺眉：“將他拿下�！�

    和樂殿中，燕子歸已經(jīng)更衣，并且用藥水擦身。

    “妾身已經(jīng)為陛下解毒，一時還不知這是何種毒藥，不過如今靠近娘娘無妨了�！毖Υ蠓虻�。

    燕子歸還是問了一句：“方才要是靠近她，會如何？”

    “只怕陛下，會出現(xiàn)不好的情形，還請陛下原諒，妾身才疏學(xué)淺，一時實在不知�！毖Υ蠓蚬虻�。

    “好了，你起來吧�！毖嘧託w此時焦心的很，顧不上說話。不過也知道，這個女郎中還是有本事的。

    終于看見了蘇棉，燕子歸覺得自己一身的血液都在腦子里，轟的一下，就要爆了！

    蘇棉已經(jīng)兩個臉頰都深陷了，整個人瘦的皮包骨，不正常的黃，昭示著她多么痛苦。

    燕子歸幾乎是抖著手將她原本嫩白的手抓�。骸懊廾蕖�…��

    “棉棉，朕回來了，你快起來啊�！�

    蘇棉無聲嘆息，她已經(jīng)覺得，自己只怕是要死去了。這幾日，她明顯知道，她已經(jīng)不是時時刻刻都有意識了，很多時候，她甚至感覺不到冷暖了。

    “告訴朕，她如何能醒來！”燕子歸怒道。

    薛大夫跪倒，一時無言以對。

    很快，慈惠太后帶著御醫(yī)們都到了，誰都沒有答案。

    “一個時辰。要是你們都沒有方法，朕會殺了你們。一個也不留�！毖嘧託w淡淡的道。

    所有人都傻了，不過御醫(yī)們以及薛大夫還是都出去商議了。

    慈惠太后想和燕子歸說句話，可惜他只顧著看著蘇棉，頭也不回。

    慈惠太后只能嘆息一聲，退了出去。

    “棉棉，朕回來了，你的燕回回來了，你快起來�！毖嘧託w將她消瘦的身子輕輕扶起，抱在懷里，柔聲呢喃。

    第710章

    有感覺

    蘇棉心酸不已，可惜只能聽著。就連他抱著他的感覺，都覺得那么微弱。

    直到有一滴滾燙的淚水落在她的脖子里。

    她渾身的感覺才像是回來了一般，她的燕回哭了。這是第一次啊。

    她也極為心酸，昏迷后第一次，流淚了。

    “棉棉……棉棉……你有感覺是不是？嗯？你聽到了是不是？快點起來，朕……朕等你，快醒來啊！”燕子歸發(fā)現(xiàn)她流淚，激動不已。

    “御醫(yī)！御醫(yī)！”

    御醫(yī)們心驚膽戰(zhàn)的進來，燕子歸道：“皇后流淚了，她有感覺，你們快看，如何能喚醒皇后�！�

    御醫(yī)們輪番把脈，依舊無計可施。

    最后，薛大夫跪倒：“妾身有個法子……笨法子……”

    “你說！”燕子歸此時，只要蘇棉醒來，什么法子都可以試試。

    薛大夫有幾分尷尬，燕子歸大手一揮：“都出去！”

    直到眾人都出去了之后，薛大夫依舊跪著，頭低低的：“既然陛下呼喚，娘娘有感覺，能哭。說明娘娘是知道外間一切的。那……陛下可否用一些稍微激烈的手段……刺激娘娘……也許就會醒來�！�

    燕子歸一下就明白了：“好，朕試試，若是此法子不管用，你們……”

    “妾身一定加緊查證，陛下，總不能一下就見效的，還請陛下耐心，將今日度過。娘娘的身子雖然撐不住很久，但是不在旦夕之間�！毖Υ蠓虻共皇菫榱怂�的��，而是知道，這刺激不一定是一下子就能管用的，別陛下著急，前功盡棄。

    燕子歸沒說話，只是揮揮手。

    薛大夫走后，他不許任何人伺候。只是將蘇棉抱去了金相殿。

    叫人在浴池放了一池子水。

    他將蘇棉的衣裳脫了，將她抱著，放在池子里，叫她靠在池壁上。自己也下了池子。

    蘇棉要是可以嘆息，一定會好好嘆息一聲。她感覺到了舒服。

    燕子歸用盡辦法刺激她。總歸她會醒來的。

    就算是一時醒不來，也還是有機會的。

    燕子歸很累。

    他能不累么？一路趕回來，幾乎是沒有怎么說，沒吃沒喝，就接受這一切。

    可是，即便蘇棉昏迷不醒，即便她消瘦如斯。

    抱著她，他就不會失去感覺。

    蘇棉不知是想哭還是笑，她感覺越來與深刻了。

    以前他也有這樣的時候，但是總還是要歇會，今日為了喚醒她，一刻不�！���

    直至黎明時分，蘇棉感覺更深刻了。

    情不自禁，哼了一聲。

    燕子歸一直注意，怎么會聽不到：“棉棉？”

    叫了幾聲，蘇棉沒反應(yīng)，他瘋了一般動作起來：“小女人，你要是不醒來，朕就……”

    他實在是沒了力氣，抱著蘇棉側(cè)躺著：“傻棉棉，朕都無力了，你醒來吧。朕……要是失去你，一切都沒意思了。你舍得叫朕難過？叫孩子難過？”

    “……唔，你把我弄疼了�！鄙硢〉呐���，像是很久沒有說話一般。

    寂靜。

    久久的寂靜。

    足足好幾分鐘之后，燕子歸就像是瘋了一般將蘇棉抱緊，親吻她的嘴唇，臉頰，脖子。

    “怎么這么嚇唬朕？你這小妖女，朕今日不會放過你�！�

    蘇棉試了試，胳膊雖然很是無力，可是還能抬起來，她抬起一雙手臂，抱住他。她知道他失而復(fù)得的心情，可是她實在沒力氣說什么話了。

    燕子歸感受到她抱他，他眼淚都要下來了：“嚇唬朕，你這小混蛋！”

    良久，結(jié)束之后，他深深的將自己埋進她懷里：“棉棉，你真的醒了？”

    “唔，我要起來！”蘇棉覺得自己說的很大聲，可惜對于燕子歸，只是蚊子哼哼一般。

    燕子歸不禁一笑：“好，朕抱你去�！�

    蘇棉連說句不要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他胡亂給她清理了，用斗篷包著包著去如廁。

    罷了，什么都見了，也不嫌棄。

    全程，蘇棉不說話，只是睜著依舊美麗的眸子，無力的看著他。

    燕子歸也不說話，只是動作輕柔的像是呵護一塊水晶。

    兩個人都是道，蘇棉是差點就死掉的。不需要說什么，只一個眼神，他們就知道了一切。

    直到穿戴好了，長發(fā)就那么順著，燕子歸將她抱著放在榻上，這才叫御醫(yī)。

    青墨玲瓏見蘇棉醒了，都是滿眼含淚：“主子，您可算是醒了��！”

    誰也不敢廢話，趕忙給御醫(yī)騰空。

    御醫(yī)們還是謙虛的，這叫娘娘醒來的法子，是薛大夫想出來的，這會子就叫她先請。

    薛大夫上前，給蘇棉把脈。良久之后道：“娘娘不會再昏迷了，不過娘娘身子很虛。這種毒想必就是叫娘娘昏睡。人昏睡的時候，是不能吃喝的，這樣……人會枯竭而亡。只要叫醒了，就沒事了。還請陛下和娘娘允許，叫妾身取娘娘一些血液。”

    第711章

    好惡毒

    見燕子歸要反對，蘇棉忙道：“若是不取，怎么知道是什么毒？怎么知道我不會反復(fù)？不過是取一點血，不要緊的。”

    燕子歸嘆口氣，她已經(jīng)虛弱至此了，再取血，不是雪上加霜？可是她說的也對，萬一著毒還會發(fā)作呢？

    青墨取來一個白瓷小瓶子，又拿來一把匕首�！氨菹�，娘娘，這匕首是叫梁御醫(yī)消毒過的，不會感染娘娘的傷口。”

    蘇棉笑道：“我是下不去手的，不如這位女大夫自己來？”

    “回娘娘的話，妾身薛氏�！毖Υ蠓虻�。

    “朕來。要多少�！毖嘧託w豈會放心有人對蘇棉動刀子？寧愿自己來。

    “這……這總要這么半瓶子�！边@個瓶子很小。

    可是燕子歸還是皺眉。

    “沒事，陛下割破我的手心就好了，這里留疤不丑�！碧K棉笑道。

    手心里留疤就當是掌紋了。

    燕子歸又嘆了一聲，還是將瓷瓶接了遞給薛大夫。

    很快的速度，就在蘇棉的手心里劃了一道。不長，稍微有點深。

    “啊……”蘇棉疼的叫，燕子歸已經(jīng)丟下刀，抱住她。

    過了幾分鐘吧，蘇棉的手心已經(jīng)自己凝血了，半瓶子血也已經(jīng)有了。

    “臣給娘娘包扎�！绷河�醫(yī)忙拿出藥粉灑在蘇棉手心里，給她包扎好。

    不過一會，就不怎么疼了。

    “好了，你拿去慢慢研究，不必著急�！碧K棉道。

    見她實在是虛弱不堪，燕子歸什么也顧不得，揮手叫眾人出去。

    “棉棉餓不餓？”他抱著她問。

    “群毆應(yīng)該餓，可是這幾日把胃口餓小了，這會子不覺得餓了。還是叫人擺上，陛下憔悴成了什么樣了，我們一起用點�！碧K棉抬起手，輕輕摸燕子歸憔悴的臉。胡子茬都出來了。

    “好�！毖嘧託w抓住她的手，對外說了一聲擺膳。

    不多時，擺了一桌清淡的，不管是陛下，還是娘娘，如今都要吃的清淡。

    燕子歸不顧自己，端著一小碗小米粥喂蘇棉，這是蘇棉自己要求的，別的都不要。

    就著小咸菜，好歹算是喝了一小碗。

    “喝不下了，撐得厲害。總要養(yǎng)幾****胃口才能回來，一次吃太多不好�！碧K棉見燕子歸擔憂的看著她，笑道。

    “好了，受了這么大的罪，不必擔心朕�！毖嘧託w心疼的無以復(fù)加。

    “那陛下快吃，吃飽了抱著我好好睡一覺，這一段時間我昏迷，可是意識清醒，人很累，根本不是睡覺。”蘇棉道。

    燕子歸低頭，嗯了一聲徑自吃飯。

    她不想抬頭，他怕他即將暴怒的情緒，嚇到她。如此惡毒的毒藥。

    不是見血封喉，卻折磨夠了他的心尖兒。

    不是睡覺，意識清醒，不成吃喝。醒不過來！這是要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何死去？

    他抓著筷子的手都泛白了。

    “陛下快吃，吃飽了叫孩子們來看看，然后就睡覺。好不好？”蘇棉如何不知他心情？只是如今實在是累，一時半刻什么也不想想。

    燕子歸又嗯了一聲，暗暗長處一口氣，吃起來。

    吃飽了，簡單洗漱之后，燕子歸先把蘇棉抱上塌，這叫孩子們來。

    也就是銘安銘壽，另外兩個太小了。

    “娘親……”

    “娘親！”

    兩個孩子哭著撲倒了榻上。

    “別哭了，你們娘親這不是好了？她現(xiàn)在身體很虛弱，你們哭，她心疼，會越發(fā)難受的。乖。”燕子歸坐在塌邊，看著母子三個滿面淚痕。心中恨意越發(fā)高漲了。

    “娘……你為什么不醒來，怎么叫你也不起來，嗚嗚嗚……安兒怕，嗚嗚嗚……”銘安不管不顧的爬上塌，鞋子也不脫，就抱住蘇棉呃脖子哇哇大哭。

    這十來天，他嚇壞了，真怕娘親以后再也不醒來。爹也不在。

    “乖……娘……娘沒事了�！碧K棉抱不住他，沒幾下就被銘安壓倒了。

    銘安愣住，止住哭聲眼巴巴的看著蘇棉。

    “傻孩子，還看？娘如今沒力氣，叫你推到了�！碧K棉摸他的臉道。

    “嗚嗚嗚，安兒錯了，娘親起來�！便懓脖孔镜姆鲋�蘇棉。

    燕子歸不幫忙，他就看著他們母子這般親近。

    “娘�！便憠垡踩�幫��，總算把蘇棉拉起來了。

    “好了，爹和娘都很累，要睡一會，你們?nèi)プ婺改抢锾娴�娘報信好不好？”蘇棉摸著兩個孩子的頭。

    “嗯，好，那娘親早點起來吃午膳！叫娘親，娘親就要起來�。　便懓驳�。

    “好，午膳的時候，安兒和壽兒來叫你爹爹和娘親。”蘇棉笑道。

    兩個孩子一步三回頭的走了，蘇棉嘆道：“這些時候，安兒成長的很快，不愧是你的長子�！�

    “長子是半邊天。只是他還小�！北静槐負鷳n的。

    “嗯，陛下眼睛都紅了，快睡吧，我也很累，咱們睡一覺，午膳起來就好了。”蘇棉已經(jīng)困得不行了，這種睡和她昏迷完全不同。她好想睡。

    燕子歸緊緊抱著她，感受到她的存在，再也忍不住困意。很快就進入深度睡眠了。

    蘇棉輕輕摸他的臉，心里是滿滿的甜�？v然受了這樣的罪，也是滿足的。她的男人，放下戰(zhàn)爭回來，就為了喚醒她。一夜纏綿。

    她是累，他也不好受。

    想要想一想是誰，可惜腦子已經(jīng)混沌了，在他舒適的臂彎了，閉上眼，也終于正經(jīng)進入睡眠，而不是昏迷。

    午膳哪里能起來？

    慈惠太后不放心：“小九兒是睡了，棉丫頭……是睡了還是昏了呢？”

    “奴婢去看看吧�！鼻酂煹�。

    雖然一貫以來，陛下和娘娘睡著，誰也不能打攪�？墒沁@不是特殊時候么？

    青煙進去之后，燕子歸就睜眼了。

    青煙忙無聲的福身，又輕輕指了指蘇棉。

    燕子歸點點頭：“棉棉？”

    蘇棉唔了一聲，不睜眼。

    燕子歸才算是踏實了，青煙也踏實了，又福身出去。

    內(nèi)室里，兩人又抱著睡著了。

    “這下哀家安心了！叫他們睡著，晚上起來用膳接著睡！”慈惠太后拍拍胸口：“過幾日，哀家得去一次寺廟，好好拜拜菩薩！”

    第712章

    兩人都是餓醒的。

    先是蘇棉，覺得自己餓了的時候，特別不真實。身子沒力氣，睜眼都覺得好累。

    “唔……”

    “棉棉？”聽到一聲呢喃，燕子歸一下子就睜眼了。

    “陛下，我餓了�！碧K棉小聲道。

    燕子歸將她抱的緊緊的：“抱一下就起來，乖。”

    他不是做夢，她真的醒了。

    沒抱多久，兩人起來用膳。銘安銘壽一定要來一起，一家子難得坐在一起吃飯。

    蘇棉還是吃不了多少，也不敢吃太難消化的，一小碗雞絲粥，半個小芝麻餅，就覺得又撐著了。

    “這么一大碗藥，你叫我放哪啊？”蘇棉看著那白瓷碗里的藥湯，皺眉。難喝就不說了，剛吃飽，放哪？

    “那就先拿下去，一會再喝。這是清毒的藥物，乖乖喝幾日。”燕子歸道。

    青墨這才將藥汁端走，一會熱了在來。

    蘇棉皺眉：“好，一會喝吧。叫那個薛大夫來吧。不知凌風(fēng)去哪找的大夫，倒是很厲害的么�！�

    燕子歸看她精神尚可，便點頭應(yīng)了。

    不多時，薛氏就來了。

    她跪倒：“民婦給陛下和娘娘請安�！�

    “嗯，起來吧，給皇后把脈�！毖嘧託w道。

    薛氏應(yīng)了是，上前給蘇棉把脈，因為就是女人，所以忌諱不多，很快就有了結(jié)果。

    “娘娘的毒，雖然還不知是什么，但是已經(jīng)無礙了，清毒的藥物喝幾日，就徹底清了。”薛氏道。

    “嗯，那么，朕身上的毒，又是如何，你可知道了？”燕子歸看著她，眼神銳利的問。

    再是見過世面，也是個村婦，豈有不怕的。薛氏不禁發(fā)抖：“回陛下的話，也不知……但是陛下中的毒本身是無礙的。一旦靠近娘娘，接觸了娘娘，這兩種毒就會混合……陛下一日后，就會腸穿肚爛�！�

    “咣當……”

    蘇棉一手將桌上的茶碗茶壺全掃在了地上。

    “娘娘息怒……”薛氏伏地。

    “是誰？要給陛下下毒，下如此狠毒的毒？看來，陛下給我解毒，這還真不是湊巧。只要陛下給我解毒，就要毒死陛下，要么就看著我死。叫凌風(fēng)來，查，查出來，我剮了他！”蘇棉說了這幾句話，就有點喘，實在沒有什么力氣。

    “棉棉莫要生氣，身子要緊，朕和你都沒事�！毖嘧託w忙拍著哄。

    薛大夫是被一語驚醒，忙道：“是民婦的無知了，想來，這個毒藥的解法……就是身體接觸。陛下，娘娘，容民婦再研究一晚，看看這毒，究竟是什么�！�

    蘇棉笑了笑，心道這個薛氏，倒是醫(yī)癡。

    “且不忙，今晚你辛苦，與梁御醫(yī)，趙御醫(yī)，馮御醫(yī)，楚御醫(yī)一起，將金相殿，萬象殿，以及陛下接觸的所有東西都查一遍。再配置些防毒的藥丸子。”蘇棉道。

    雖然不可能有武俠里那種解百毒什么百毒不侵的藥，但是有的藥物，確實可以延緩毒藥發(fā)作的。

    “是，民婦這就去，多謝娘娘信任�！毖κ峡念^之后，出了內(nèi)室。

    蘇棉還在生氣，并且不許人進來收拾。

    燕子歸笑了笑：“和自己身子過不去呢？”

    “陛下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是誰？告訴我。燕王死了，燕子康關(guān)著。難道是燕子初么？”蘇棉道。

    燕子歸沒說話，只是輕嘆。

    “真的是他？”蘇棉詫異：“這人還不死心？陛下就算是出事了，能輪到他？？”

    “是不是他，還不知道，與他脫不了干系。棉棉不也說過，人心是永不知足的�！毖嘧託w道。

    “查吧，真是他，那就別怪我心狠。就算是你的哥哥，就算是父皇的兒子，我也不會放過他�！毕胫�這些日子里，孩子們哭了多少次，她就不會原諒他。

    “朕不會徇私，棉棉別生氣了�！毖嘧託w拍著她的背：“還不叫人進來收拾？朕親自來？”

    蘇棉瞥了一眼燕子歸：“叫玲瓏進來吧。”

    玲瓏進來，看著一地的碎片，低頭不敢說話，手腳利索的收拾著。

    韓云已經(jīng)被壓在了天牢里一天了。沒有用刑，只是腳鐐，和手鏈都上著。

    他看著小小的窗戶里從明到暗，也一如他的心情。

    御風(fēng)被監(jiān)禁的時候，凌風(fēng)來看望。甚至燕子歸親自來看望�？墒撬�被監(jiān)禁了……就只能對著這臭氣熏天的三面墻加一面鐵柵欄了。

    “哎……”他苦笑著，蹲坐在潮濕的地面上。依舊九月天，這里可想而知多么冷。

    不過也抵不過他的心冷。

    直到次日一早，燕子歸才露面。

    京城里的臣子，自然是驚嚇的，不過他回來是回來了，早朝還不上。

    一早先將離塵居里，一老一少，一仆人帶進了萬象宮。

    金相殿外，三人五花大綁跪著。誰也沒受刑，但是被關(guān)了一夜之后，都是憔悴的。

    外頭擺著貴妃榻，鋪著厚厚的毛毯子。上頭還放著湯婆子。

    燕子歸打橫抱著穿一身淺紫色襦裙，披著斗篷的蘇棉。三千青絲依舊就那么垂著。

    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青墨剛拿走湯婆子的地方，又用毯子將她蓋著。

    自己坐在一邊之后，打量著跪在下面三個人。

    都被堵著嘴，紅豆詫異的看著蘇棉和燕子歸，顯然是不懂為什么會這樣。

    “紅豆，多時不見了�！碧K棉淡淡的。

    侍衛(wèi)將他們堵著嘴的布條拿走，紅豆咳嗽了幾聲道：“早覺得夫人身份高貴的很，果然是皇后娘娘。”

    “是么，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順便下毒？”蘇棉譏笑道。

    “我沒有下毒……”

    “正是我們！這都是你們的報應(yīng)！”老的，也就是全叔打斷紅豆的話。

    “爹……你說什么？”紅豆嚇了一跳，回頭看全叔。

    “你忘記你弟弟怎么死的？”全叔斥責(zé)。

    “呵呵，上回，紅豆姑娘說起家史來的時候，可沒有弟弟啊�！碧K棉鄙夷道。

    紅豆低頭不語，身子顫抖著，她完全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給皇后下毒……那是什么罪過，爹瘋了吧？

    “凌風(fēng)�！毖嘧託w淡淡的叫了一聲。

    “回陛下娘娘，臣一切都查明了�！绷栾L(fēng)上前一步道。

    第713章

    面如桃花心如刀

    “說�！毖嘧託w抓住蘇棉一只手，輕輕握著。

    “是，圖全。南疆遺族人，早年跟隨迷香一家。兩女一子，兒子是私生子，攻打燕王的時候，死于戰(zhàn)亂。”凌風(fēng)指著全叔道。

    “劉猛，也是早年跟隨圖全的。此事也有參與�！绷栾L(fēng)道。

    “兩女一子？兩女？大人，這弄錯了吧，我爹之后我……和弟弟啊。”紅豆急切的看著凌風(fēng)。

    “怎么？姑娘不知？只有你那弟弟，才是你爹親生的，你與你姐姐都是撿來的�！币粋�侍衛(wèi)道。

    “怎……怎么會……”紅豆驚訝的看著圖全。

    圖全對她并非沒有疼愛，可是比起自己的親生兒子，那就差多了。于是低頭不語。

    “可憐啊。上次，我還被你的故事感動不已。不料那卻是假的。”蘇棉搖頭：“圖全，這么說來，你并不是為你那早死的主子報仇，而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啊�！�

    “你們該死！”圖全赤紅雙眼道。

    “不過……你既然報仇，有機會下毒，何以不下個見血封喉的毒藥？要這么費勁，到頭來，我們都沒死，反倒是你要死了�！碧K棉道。

    圖全雙目噴火：“婦人之見！婦人之見！”

    說完這句話，他的臉色就不對了。

    “他服毒了。”燕子歸聲音淡淡的。

    “臣檢查過……”凌風(fēng)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見圖全已經(jīng)栽倒。

    “許是你檢查之前，就已經(jīng)服毒�！碧K棉道。

    “爹？爹……”紅豆小聲叫著，一雙眼都沒了焦距。她根本不能回神，這是什么情形？她是撿來的？不可能，都是胡說的，怎么會是撿來的？

    “將她帶下去，要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放了吧。”蘇棉道。

    她很欣賞紅豆，上次見面好感十足。覺得她不是裝的。

    紅豆被帶下去，癡癡呆呆的看著圖全的尸體，沒有任何反抗。

    “可惜他死了，臣無能，還沒查出他大女兒是誰，只知道原先是燕子初的人。只怕埋在深宮很多年了，幾次都沒查出來，臣無能�！绷栾L(fēng)跪倒。

    “起來�！毖嘧託w站起身：“將他帶下去，嚴刑拷打。”

    劉猛不是圖全，沒有服毒，也沒有去死的勇氣。

    聽到要拷打，就哭喊著要招認。

    凌風(fēng)看了一眼燕子歸，然后揮手叫人帶下去了，招認可以，得有用。

    “韓云呢？”蘇棉一早也知道了韓云的事。

    凌風(fēng)道：“就在外面�！�

    “他府上有什么不對么？”蘇棉見燕子歸不語，親自問道。

    “他悄無聲息的休了妻……昨日抓捕，少了一個侍衛(wèi)，那人很是可疑。還在找�！绷栾L(fēng)道。

    韓云被帶進來的時候，倒是沒有多少潦倒。

    雖然衣服皺巴巴的，但是還算是整齊。

<strike id="gem0k"></stri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