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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再找出脂粉,給自己蒼白的臉撲上些胭脂,又用鮮紅胭脂在額心畫了道火焰狀的圖紋。

    這是鐘離氏子弟的象征,他們統(tǒng)一的服飾是紫衣,衣上胸口衣擺處都有火焰紋。

    她雖然沒有那衣服,但被送給聞氏家主的女子穿得漂亮與眾不同一點也很正常。

    裝扮好后,隗喜將包袱里的細軟銀錢能拿的都放到腰間荷包里,其他衣物等都留在這包袱里。

    她在這里續(xù)了三日,若能回來,這些自然取回,若順利進入內(nèi)城,這些不要也罷。

    隗喜準備妥當

    ,看看外面天色,戴上了面紗想出門看看樓上有無動靜。

    她有兩個計劃,一個是看有沒有機會混進鐘離家,跟在后面進內(nèi)城,與內(nèi)城守衛(wèi)假作是被落下的人,雖然機會不大,但有備無患。

    另一個則是憑借美貌搭上某個小宗門自薦,她這樣未曾脫凡的人,光有容色,他們應(yīng)當會覺得可有可無,收下來也無礙,她頂多是要付出些什么做交易。

    她不怕付出和交易,那至少說明她還是個有用的人。

    “隗姑娘?”

    門打開,西陵舟驚訝的輕呼聲卻響起,他的手還維持著要敲門的姿勢。

    隗喜眉頭微皺,沒想到一大早這人會來找她。

    真煩人。

    她疏離客氣,輕聲道:“西陵仙長可是尋我有事?”

    西陵舟知曉在那小村遇見的凡女生得很美,哪怕荊釵布裙也難掩姝色,不承想她打扮起來,哪怕只僅僅露出一雙眼,也已是清靈出塵。

    他忽然有些遲疑了,那雙多情的桃花眼微微閃爍。

    昨日家主在外姓弟子里選了一些做內(nèi)城弟子,可他和師兄都沒被選上,他師兄便提議他將從那村子帶出來的美貌凡女獻給家主。

    是的,當初他要帶隗喜從山里出來本就動機不良,存著這“以防萬一”的心思。

    若是他能被選做內(nèi)城弟子,自當是把她當救命恩人日后好好照顧她,這樣病弱的凡女該是要有人守護才行。

    若是他沒被選上,則將她獻給家主以獲得內(nèi)城弟子的資格。

    這事師兄已與他商討過,知曉這是個機會,所以他才會竭力勸隗喜隨他離開那小村子。

    當日若是她實在不肯,便是打算使出一些手段的。

    所幸,最后她自愿隨他出來,到了九重闕都。

    西陵舟臉上露出笑來,卻不答隗喜的話,只做好奇的模樣道:“隗姑娘今日盛裝是有事要辦么?”

    隗喜一雙春水眸靜靜看著他,并未回答。

    西陵舟一直覺得隗喜瞧著孱弱溫軟良善,卻是有些脾氣的,即便他是修者還生得風流俊美,但她一介凡女卻從不曾多搭理他,這讓他有些挫敗。

    既如此,便也無需留戀這等美色了。

    西陵舟硬下心腸,卻是打算先禮后兵:“想來姑娘是有事要辦……不瞞姑娘,這次我?guī)Ч媚飦砭胖仃I都,卻是有事想請姑娘幫忙�!�

    隗喜自然是拒絕,神態(tài)懨懨的,道:“我這樣的身體,恐怕幫不了仙長什么�!�

    但她說完,抬眼看西陵舟勢在必得的神色,睫毛輕輕顫了顫。

    西陵舟道:“隗姑娘一直在那山中小村生活定是不知像姑娘這般無自保能力的美人在外面行走極為危險,不論是凡人強者還是修者都欲爭奪,若想在外面安穩(wěn)生活……當尋一強者做靠山�!�

    不知怎么的,對著那雙輕柔盈盈的眼睛,他竟是生出了自慚形穢的心虛,話說得都輕了一些。

    隗喜眸中波光流轉(zhuǎn),她輕聲說:“強大的修者不該是保護弱小么?”

    這個當口,再聯(lián)想西陵舟一直勸說她跟他離開村子一事,她已經(jīng)全然明白他接下來想做什么了。

    那時她仗著青玉佩,無所謂他有什么心思。

    但如今他有這心思,倒是讓她省了力,只是他真是將她當做了傻子哄騙。

    再者修者更看重實力而不是外在,搶奪一個空有美貌的凡女?挺好笑的。

    隗喜又想聞如玉了,她再次慶幸穿越時遇到的人是他。

    西陵舟被問得噎住了,再對上面前女子清澈得仿佛能將污濁照得清楚的一雙眼睛,他臉面臊紅,又見她如此平和,有些惱羞成怒了:“這世間自是有那般的惡修者,隗姑娘不出世,自然不清楚�!�

    隗喜卻沒有因此生惱,只聲音輕柔:“西陵仙長是想把我獻給東云新家主換取內(nèi)城弟子名額么?”

    西陵舟:“……”

    她這樣聰慧又直接,倒是襯得他這樣不堪惡劣,他一時竟然沉默了下來,到底她曾救過他一命。

    卻聽到隗喜道:“我答應(yīng)幫仙長,不過也請仙長答應(yīng)我,事成之后幫我三件事�!�

    說完,她抬起頭來,解下了面紗,一雙眼望著他輕聲說:“我身子不好,又孤身一人,怕仙長再騙我誆我,還請仙長看著我曾救你一命的份上,下一道心誓符給我做保障,可以嗎?”

    第7章

    第7章

    家主只要她。

    修者為他人做承諾時,若要取得對方信任,便起一道心誓咒術(shù)于身,如有違背,自有咒術(shù)反噬,于修為境界乃至身魂都損傷極大。

    但隗喜與西陵舟的交情不至于到那個份上,所以退而求其次的心誓符,便是最好的選擇。

    這個心誓符呢,只要是脫凡境以上的修者都可為自己施展,若是違背,符箓撕碎,會令修者身體受重傷。

    而其實修者只要有醫(yī)修和上好的丹藥,身體受傷并不算什么,很快就能修復(fù)。

    所以西陵舟細想了一下,并不是不能接受,他再低頭看向隗喜明澈水盈的一雙眼,自覺羞慚于以勢欺人,便答應(yīng)了。

    當下就拿出一張空白符箓,往上一揚,指尖靈力化作筆墨,快速在符箓上繪下符文,又滴下一滴血。

    符箓從空中落下時,亮起一道血色,安安穩(wěn)穩(wěn)落在西陵舟掌心里。

    “這上面有三道印刻,代表三件事,姑娘想讓我做何事?”他的面上重新露出頗為瀟灑的神色,將此事徹底當做交易,自覺先前的羞慚已是翻篇。

    隗喜接過那道心誓符,細心收好,收在腰間荷包里。

    她抿嘴笑了一下,眉眼中氣弱之色都因此多了些俏皮:“還未想好,總歸等事成了再說�!�

    內(nèi)城不知道什么情況,或許有用得到西陵舟的地方呢?

    此時他們還站在門口,雖是天色尚早,但過道上進進出出的人不少,不少人注意過來,隗喜讓西陵舟進屋來說話。

    行走間,西陵舟忍不住看她。

    她的脊背依舊如新竹,纖瘦而柔韌,雪白的側(cè)臉透著病弱與神秘。

    西陵舟心里有許多疑問,比如在桃溪村時,隗喜就向她打聽過聞如玉,后來隨他出村又是因為知曉聞如玉是聞氏新家主,再到如今戳穿他陰暗目的后卻是答應(yīng)了他。

    “隗姑娘如今可否告知與家主有何淵源?”西陵舟沉默了會兒,在她停下轉(zhuǎn)身時,便忍不住先開了口。

    隗喜知曉他是什么意思,她避開他的視線,垂下眼睛,有些低落的樣子,長睫上似乎都濕漉漉的,“不便告知,總不會影響西陵仙長做內(nèi)城弟子�!�

    她這樣傷心失落的模樣,西陵舟腦中已聯(lián)想翩翩,再多問下去倒顯得咄咄逼人了,他訕訕道:“還請隗姑娘在屋內(nèi)稍等,我?guī)熜謺诔綍r前拿了入內(nèi)城的通行牌過來,與我一同將隗姑娘送入內(nèi)城�!�

    隗喜點頭,應(yīng)聲說好,也不多問西陵舟與他師兄將會怎么運作。

    聽起來,他那師兄是個很有主意的精明之人。

    她想了一下,不打算告訴西陵舟關(guān)于她和鐘離櫻長得相似這一點。

    首先呢,西陵舟和他師兄不會把她弄成鐘離櫻的替身由鐘離氏將她獻上去,因為這樣的話,若她被選中,“功勞”就在鐘離氏身上,而不是在他們身上了,那他們就不能拿她換內(nèi)城弟子名額。

    告知他萬一引出什么亂子就不好了。

    其次,這件事,或許是在她入內(nèi)城后可以利用的一個秘密,或許有用到這事的時候,那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西陵舟不便與她同室,只說了幾句就離去了。

    等他走后,隗喜將額上花鈿擦了,又在屋中靜等。

    離辰時還有些時間時,她便聽到了些動靜。

    推開窗戶往樓下看,客棧外面�?恐惠v又一輛或裝扮華麗或低調(diào)的馬車,那些被打扮成禮物的女子穿著華美的衣服,一一上了馬車。

    想到這些人都是送去供給聞如玉修煉消遣用,隗喜濃睫垂下,蝶翼一般,輕輕顫了顫。

    當看到鐘離氏的車馬時,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果真戴著帷帽被顯然重視至極的女子,猜測她就是鐘離櫻。

    “篤篤篤——”

    門外也終于傳來敲門聲。

    隗喜出去開門。

    門外的人是西陵舟,他那雙桃花眼中有幾分緊張又有些即將事成的得意,對她一笑,道:“師兄就在下面等,隗姑娘,我們走吧�!�

    隗喜點點頭,戴上面紗,跟上他走了出去。

    今日客棧中不少愛看熱鬧的都圍在窗邊往下看,謝清芝當然也不會錯過,她趴在窗邊,嘴里還磕著瓜子往下看著,嘴里嘀咕著:“這聞無欺還真是艷福不淺。”

    “聞氏功法對其雙修對象也是有大增益效果的,否則你以為那么多女修甘愿前去?就是謝家送去的那些個,除卻樣貌極為出挑的,多是精心挑出來的頗有天賦與野心的旁支女子。”謝長沨坐在一旁的桌旁擺弄著一件機關(guān)。

    謝清芝很是不以為然:“可是既已為修者,又何必要去做人玩物?好沒意思的……咦?隗喜?”

    她視線一瞥,竟是看到了一人,忙叫了謝長沨過來看,“哥,你快來!”

    謝長沨聽妹妹這般語氣,皺了下眉,卻還是將手里的機關(guān)擺弄成一個樣式后,才起身過來。

    正好看到隗喜精心打扮了一番,正往隊伍最后走,那兒有一輛馬車等著她。

    “哥,昨天她說對那聞無欺不喜歡的啊,怎么也要去內(nèi)城?”謝清芝摸了摸腰間的香囊,很是不解,又有些擔憂,“她都沒脫凡,又是那樣的身體,進去了怎么消受得起聞氏的功法之烈?她是不是被人逼的呀?那兩個男的是誰��?我去叫住她!”

    謝長沨往下看了看。

    隗喜病弱雪白的臉上神色平靜柔和,顯然是自愿的。

    再回憶一下她特地向他們打聽了聞無欺之事,他拉住了謝清芝,“別去�!�

    謝清芝皺緊了眉頭,很是不滿,“哥!”

    知曉妹妹單純又愛好扶助弱小,他壓低了聲音道:“隗姑娘是自愿的,她想來是與聞無欺有些淵源,那一日不是無故向你打聽他,你莫要一時沖動壞了她的打算。再者,你別忘了我們是偷溜出來的,你現(xiàn)在下去,難免引起長老注意,到時你還想?yún)⒓訜o咎大會么?你忘記謝氏族地里的濁氣了?”

    謝清芝抿了下唇,他們得參加不久后的無咎大會,這次趁著謝家出來的人多好混進來才沒驚動人。她和她哥要去昆侖神山尋昆侖珠,傳聞那昆侖珠不僅能重塑肉身,令死者生還,更能凈化污穢濁氣。

    謝氏族地莫名出現(xiàn)一處淵洞,像是天破了道口子一般,靈氣傾瀉,濁氣涌入,謝家的機關(guān)與法陣堪堪遮掩住,他們的大哥因此身死。

    大哥謝重嶼是下一任謝氏族長,天賦異稟,自來穩(wěn)重又灑脫,很是護佑弟妹,他們想?yún)⒓訜o咎大會去昆侖神山,被家中制止不允,想了辦法才偷溜了出來。

    她狐疑地看向兄長:“她真是自愿的?”

    謝長沨無奈:“你看隗姑娘臉上可有被強迫的委屈或是憤怒?”

    謝清芝又到窗邊往下看,正好隗喜上馬車,她明麗柔婉的臉上沒有不愿的神情。

    她呆了呆,有一些不理解:“她真是不要命啦!哥,我不懂�!�

    “你無須懂,各人有各人的選擇�!敝x長沨見隗喜上了馬車,便收回了視線,也摸了摸腰間的香囊,聲音沉穩(wěn):“若有緣再遇,她有需要,你再相助便是�!�

    “嗯,我還挺喜歡她的呢。”謝清芝小聲嘆了口氣,“她做的香囊好香呢�!�

    --

    隗喜不知道謝家兄妹看到了她。

    此刻西陵舟在外面趕車,而她正被西陵舟的師兄周刻打量著,那是個外表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容貌俊朗,一雙眼帶著世故的精明。

    隗喜對他印象便是此人很有心機,遠在千里之外還能指使西陵舟利用她,對他沒什么好感。

    “姑娘倒是好心機手段,反客為主,三言兩語騙取了我?guī)煹艿男氖姆�,�?qū)使他為你做事,或許還要驅(qū)使我為你做事,想得真美�!敝芸毯懿豢蜌猓Z氣有幾分陰沉兇惡。

    隗喜一聽這話,卻是眼睫輕顫。

    不管周刻怎么樣唯利是圖,他應(yīng)該待西陵舟是不錯的,那語氣里的生氣不單是因為西陵舟將要被她驅(qū)使。

    想起來來東云的路上西陵舟閑聊時說過,他是他師兄撿到并養(yǎng)大的。

    人總是這樣復(fù)雜的,好像沒有純惡,也沒有純善。

    不,在她心里,聞如玉是純善的,她找不到他一丁點不好的地方。

    隗喜側(cè)著身微微偏過臉沉思的模樣,蒼白羸弱,發(fā)帶掃于頸內(nèi),襯得那玉頸越發(fā)得瑩潤,她的臉在昏暗的車廂里,有種朦朧惑人的美。

    所以周刻看著她,忍不住皺緊了眉道:“我們二人可不欠你,既是一場交易,還望姑娘拿出手段留在內(nèi)城,為我二人拿到內(nèi)城弟子名額�!�

    隗喜聽罷,抬頭看過去,疑惑:“不是進去了就能留下?”

    周刻輕哼一聲:“自然不是,內(nèi)城掌事官篩選過,再送到家主面前,他親自挑選的人才能留下�!�

    真是修仙界的土皇帝啊。

    隗喜想想,強者不都是這樣么,各種資源都是頂級的。

    她點頭。

    “我會的�!�

    --

    順利通過內(nèi)城守衛(wèi)入了內(nèi)城后,隗喜撩開馬車簾子往外看。

    她以為內(nèi)城就是更華貴宏偉的建筑,卻沒想到內(nèi)城是一座座云霧繚繞的仙山,山腰之上有瓊樓玉宇,亭臺水榭,各山之間有索橋相連。

    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心臟跳得很快,忍不住伸手捂住心口。

    這里靈氣濃郁得令她有些快承受不住,勉力壓住那快要昏厥過去的感覺,伸手扶住了窗欞,手背漸漸青白。

    她依然往外看,看到了群山環(huán)繞之中,一座空中山島,騰空于眾山中間,整座山島遙遙看去如一朵盛開的蓮,名九重蓮山。

    “那是家主住的地方么?”隗喜輕問。

    周刻也在看那里,點點頭,語氣有幾分刻�。骸笆�,未經(jīng)允許,任何人不得隨意飛往那里,有禁制大陣。當然,姑娘如果被選中了,也能住在那里,從此成為眾人仰望的存在,我們師兄弟二人只要兩個內(nèi)城弟子名額倒是便宜了姑娘。”

    隗喜不理會他。

    馬車很快就在一處殿宇外停下,所有人下了車,殿外有侍女正接引著眾人,女子皆進殿內(nèi)等候,至于送他們來的人則被接去了另一處地方。

    周刻臨走前有些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眉頭緊皺。

    西陵舟忍不住問道:“師兄,怎么了?”

    周刻收回視線,搖了搖頭,“無事,倒是低看了那小村來的凡女,怕不是我們能掌控的,只盼她能被選中,你我拿到內(nèi)城弟子名額�!�

    他頓了頓,忍不住又呵斥道:“你是個傻的,不該給她心誓符�!�

    西陵舟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對這撿了自己,又養(yǎng)大了自己的師兄當父親般,被教訓(xùn)了也不敢多說什么,只道:“她不過是個凡女,又心善,無事的。”

    “哼!等著看吧!”周刻雙手環(huán)胸,卻冷笑一聲,不再多言。

    --

    這座殿宇是供人更衣的,所有女子都要被侍女檢查一遍,換上統(tǒng)一的衣裙,送到掌事官面前。

    隗喜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步驟,她忍不住隔著衣服捏緊了青玉佩。

    這里有許多內(nèi)室,五人一組,隗喜排在最后,跟著另外四人進了一間內(nèi)室。

    進去后,面容溫和的侍女已經(jīng)在里面等著。

    侍女看到最后進來的隗喜都沒脫凡,皺了一下眉。

    “請諸位更衣�!笔膛q豫了一下,看了看隗喜的臉,沒有直接篩除她,而是道。

    諸位女修順從地解下衣衫,準備換上這里備好的衣物。

    隗喜此時受濃郁靈氣作用,身體已經(jīng)有些勉力支撐的搖搖欲墜了,心臟急劇跳動。只是臉上上了脂粉,看不出青白之色,她動作很是緩慢地解下衣衫。

    春衫薄,脖子里的青玉佩還是很快顯露了出來。

    “你……”侍女見那青玉佩,一下睜大了眼睛。

    正此時,屋外又進來一個侍女,卻是對那侍女道:“不必再檢查了,掌事官傳信,家主有令,不再選人,將這些人都送出去。”

    隗喜的動作一頓,抬起頭來。

    其他幾人紛紛也抬頭看去,面上都有不解與不甘。

    而那侍女還震驚于那塊青玉佩,腦子有些混亂,疑惑地看向另一個侍女:“為何?”

    侍女低聲道:“家主只要鐘離氏送來的那位,其他的都讓遣返�!�

    第8章

    第8章

    “我可以見他嗎?”

    山間落雨了,青翠古木被風雨吹得簌簌作響。

    后殿處,身著白色繡金云紋袍的年輕男子面容端肅候在鶴車旁,侍女攙扶著已經(jīng)換好衣裙的女子緩步上車,那女子頭上依舊戴著帷帽,只山風吹過時,露出小半張側(cè)臉,一閃而過的驚艷。

    檐角有雨絲垂落,有侍女跑得急,裙擺翻飛,趕在最后一刻追到了這里。

    “掌事官!”

    正準備登上鶴車的年輕男子回頭,臉上露出些不悅,斥道:“何事如此慌張?”

    侍女因為方才聽到的事太過駭然,想起新家主的冷酷手段,不敢耽誤,心里一緊張就如同凡人一樣奔跑過來,這會兒氣喘吁吁,但她來不及緩氣,壓低了聲低頭行禮道:“有要事稟報掌事官�!�

    聞炔皺了下眉,見這侍女臉上都還有沒來得及消散的震驚,收回腿,幾步走過來,“何事?”

    侍女忙說:“剛才給一女子驗查時,發(fā)現(xiàn)她身上有一塊青玉佩,問詢一番,她說這是三年多前‘聞如玉’相贈�!�

    ‘聞如玉’這個名字或許還沒流傳到外面,但內(nèi)城之中無人不知,三年之前家主是用這個名字報名的無咎大會。

    聞氏本家子弟中,叫這個名字的只此一個。

    “你確定是聞氏嫡系子弟擁有的青玉佩?”聞炔端肅的臉上也多了一份愕然。

    侍女點頭:“確定�!�

    聞炔凝眉思索。

    聞氏嫡系子弟都是聞氏主家或是旁支挑選出來的極有天賦的子弟,甚至偶爾還有外姓,被重點培養(yǎng),每個人被選作嫡系時,長老便會賜下青玉佩。

    三年多前,是家主參加無咎大會之前,雖然他還沒回歸本家,但其父是上一代聞氏嫡系子弟聞清山,手里有一塊青玉佩,可以傳給他。

    所以,那女子或許沒有撒謊。

    只是……家主參加無咎大會時為生死境,依照這個修為,青玉佩對他來說是重要法寶,他若是將其贈送于人,那人必定是對他來說極重要之人,可從未聽說過他有這樣一位極重要的故交女眷啊。

    這里面指定有點事。

    “人呢?”聞炔實在沒忍住,心里生出了八卦好奇。

    侍女低著頭說:“還在那邊內(nèi)室里等著掌事官定奪。”

    聞炔點了頭,回身吩咐其他人先將鐘離櫻送去九重蓮殿,那兒自有人接應(yīng),隨后便轉(zhuǎn)身讓侍女帶路。

    侍女點頭應(yīng)聲,轉(zhuǎn)身往回走。

    飛鶴扇翅,車上紗幔輕揚,四個角上的鈴鐺叮當作響,坐在里面的女子似是忍耐不住好奇,撩起帷帽薄絹,抬眼朝著離去的掌事官背影看去,她略有些好奇,問隨行在鶴車旁的侍女,聲音有幾分嬌橫:“掌事官去做什么了?不是他要送我去見家主么?”

    鶴車旁隨侍的侍女垂著頭恭恭敬敬道:“掌事官只吩咐將鐘離小姐送去九重蓮殿,其他未曾說明�!�

    鐘離櫻神情有些不滿,卻也沒放在心上,又問:“跟我說說家主是個什么樣的人�!�

    侍女低垂了視線,誠惶誠恐:“婢不敢妄論家主。”

    鐘離櫻見問不出什么來,皺了下眉,放下了薄絹,沒再出聲。

    --

    隗喜注意到那些侍女見到青玉佩后,對她的態(tài)度恭敬了幾分,請她穿回自己的衣衫。

    她本以為她們是知曉那青玉佩是聞如玉所贈的關(guān)系,也就坦然受之,直到侍女關(guān)切問詢她既是聞氏嫡系子弟伴侶,怎會被人送來,是否是被脅迫?

    她才知曉青玉佩還有這一層意思,也知曉了外城守衛(wèi)為何見了青玉佩未曾多問她什么。

    原來他們都將她當成了聞氏嫡系子弟的伴侶。

    而一旦是某位子弟的伴侶,自然是不能再和家主有什么牽扯。

    隗喜沒有太多猶豫,便捏著那青玉佩,輕聲告知她們這是三年多前,聞如玉所贈。

    隨后,她便被請到了這間內(nèi)殿等著掌事官來,一名侍女陪伴著她。

    那侍女除了剛開始時對她有些好奇外,便沒有再多偷看她。

    隗喜也只垂著眼睛,握著脖子里的青玉佩,安安靜靜的。

    她也沒料到最終還是要拿出青玉佩,若是這回被聞無欺拿回的話……

    大概率,她是保不住青玉佩了。

    殿室外傳來腳步聲,隗喜抬頭朝前看去。

    門被推開,進來個男子,穿著身繡金云紋的白袍,頭戴金冠,面容周正端肅,看著有幾分威儀。

    想來這就是內(nèi)城掌事官了。

    隗喜站了起來,卻只是握著脖子里的青玉佩,默然不語,有些失落傷感的模樣。

    外面天陰落雨,殿室內(nèi)的光線便有幾分晦暗,那女子生得纖瘦,垂著眉眼,卻依然難掩的清麗秀美,膚色比尋常人要白一些,又因為此時神情的低落,顯出幾分孱弱。

    是一張讓人見過便難以忘卻的臉。

    可打量她的聞炔卻暗自吸了口氣,前不久他就見過這樣一張臉,被鐘離氏當寶貝一樣藏得嚴嚴實實的一張臉。

    粗看之下,幾乎一摸一樣!

    只是細品的話,有幾分不同,顯然面前的女子更瘦一些,更高一些,也更纖柔一些,而那鐘離櫻則玉潤豐盈,神情嬌俏。

    聞炔沒有立即出聲,目光落在隗喜脖子里的青玉佩上,仔細端詳,確認不是假的,想了想,才是揮退其他侍女后,問道:“在下聞炔,冒昧問一句,不知姑娘與鐘離氏是何關(guān)系?”

    隗喜早就料到掌事官會有此一問,那鐘離櫻戴著帷帽,或許其他侍女沒見過她真容,但掌事官肯定見過。

    她也早就想好怎么回了。

    隗喜搖了搖頭,似乎也有些疑惑,輕聲道:“不知道掌事官是何意,我叫隗喜,不姓鐘離�!�

    聞炔卻多想了一些,每家都有風流子弟,在外生有私生子女沒有帶回家也是很多的,或許這自稱隗喜的女子就是鐘離氏遺落在外的族人。

    剛好還和鐘離櫻長得一樣。

    但那鐘離櫻是天陰之女,是家主現(xiàn)在最需要的人。

    天陰之女,鮮血有療愈之效,若是身上有傷口,喝一點天陰之女的血,傷口便能痊愈,若重傷與之雙修,則能加快恢復(fù)。且天陰之女身上有天生的印記,經(jīng)侍女查驗,鐘離櫻身上左胸有一朵淺青色鳶尾花。

    但若是這隗喜和家主關(guān)系不尋常當然不能放任。

    依他看,這當然就很不尋常了,聞家嫡系子弟就算給道侶也不是隨隨便便給出去青玉佩的,那都是心里極愛才給的。

    聞炔穩(wěn)了穩(wěn)心情,看向那塊青玉佩,道:“姑娘身上的青玉佩,確是聞如玉三年前所贈?有何可證明?”

    隗喜抬起了眼睛,卻是眼眶微紅,她聲音很輕:“這青玉佩,是如玉送的,我身體孱弱,無法跟著他到處走,他去無咎大會前,把玉佩留給了我做留念,上面還有他三道仙元之力,以防我被人欺也防這玉佩被人搶走。昨日在外城時就有人想偷,被玉佩彈飛了,守衛(wèi)將其帶走了,你可以去問詢真假……我前些日子無意間得知東云新家主曾經(jīng)的名字就是聞如玉,我想見他,所以請了兩個心善的仙長將我送來這里。”

    說話間,驀地,她的心里想到聞如玉,真的一酸,眼睛里流下一滴淚,她偏開頭,拿手背快速擦了一下,再是抬頭,小聲問:“我能見他嗎?”

    聞炔對上那雙盈盈含淚的眼睛,默然一瞬。

    這些話很容易查驗真?zhèn)�,諒她也不敢胡說八道,帶她去家主面前也無礙。

    聞炔沒有理由拒絕,他點了頭,再看她時聲音不自覺柔和了幾分:“還請姑娘隨我來�!�

    隗喜松了口氣,點頭,不忘記提一下:“送我進來的仙長是外城弟子,名周刻、西陵舟,還請?zhí)嫖抑x謝他們�!�

    聞炔點頭記下這兩人名字,若是隗喜對家主重要,家主要將她留在身畔的話,那兩名外城弟子自然也有獎勵了,可入內(nèi)城。

    他讓隗喜稍等,出門吩咐人另備鶴車,并先行回去稟報家主。

    隗喜當然點頭應(yīng)下。

    待她出來時,外面已經(jīng)備好了華美的車駕,前方兩只鶴清姿盎然地理著羽毛。

    隗喜踩著凳,提起裙子,上了車。里面鋪著厚厚的不知名的獸皮,柔軟暖和,豪奢又不失清雅,中間擺著張小幾,上面擺放著茶果蜜餞。

    坐下后,只聽一聲鶴鳴之聲,鶴車飛馳而上,眨眼之間已是飛騰在半空中。

    風吹過,兩旁的簾子被拂開,云霧在陽光下色彩瑰麗,隗喜卻只看著越靠越近的那空中山島。

    她不自覺攥緊了衣袖,有些緊張。

    ——

    內(nèi)城,長老們議事的正事堂,四大氏族的長老齊聚于此,卻是吵得天昏地暗,千年老樹根制成的桌子都被拍得開了裂。

    “須臾山法器松動,前些時日我楚家派出三名長老前去查探,全折在那里,至今沒有下落,你們聞氏倒好,還在這擺弄什么家主巡游,正事不干卻做這些花里胡哨之事!可曾還記得千年之前聞氏老祖大義?可曾記得護佑蒼生之責?你這小兒爭奪了聞氏家主之位,卻只是為了虛榮,或是為了光明正大睡女人不成?”楚氏以暴躁護短出名的三長老楚道珣再耐忍不得,一巴掌拍在桌上,直沖著上座一言不發(fā)的男人怒道。

    其他人也紛紛看去,面色各有微妙,聞氏坐在這的幾位長老垂下眉眼來卻是不出聲為其家主辯駁幾句。

    曾經(jīng)化身法器封印須臾山的四位真君之中,為首的便是聞氏老祖,聞流光,如今四大氏族奉聞氏為尊亦是有原因的。

    有些事,外人知曉不甚清楚。

    聞流光出身山野村民,本是拿著砍柴刀上山劈柴的樵夫,娶妻生子,日子過得平淡溫馨。怎料魔道盛行,四處災(zāi)禍生起,戰(zhàn)火不斷,整個村子被流匪侵襲,聞流光拿起砍柴刀,以殺止殺,護得村中百姓,由此以殺戮入道,踏上問仙之路。

    他在凡間為將,護佑蒼生百姓,渡盡世間苦厄,祛除人間沉疴,驅(qū)除魔道禍患,滌蕩清氣,為昔日人間帝王平定江山,人間因此安寧五百年。

    五百年后,天破了一道口子,靈氣外泄,邪氣滋生,妖魔肆虐來勢洶洶,比五百年前更盛。

    聞流光有一子,跟著他從山野到王朝邊疆戍衛(wèi),許是天道恩賜,其天賦異稟,不到五百歲修出仙髓,入地仙境,成為地仙,為當世第一人。

    父子之間感情極好。

    卻也是聞流光親手戮殺其子,取出仙髓,填補天之漏洞,阻靈氣外泄,再以己為首,與另外三位真君帶領(lǐng)修者肅清天下,刀下妖魔無數(shù),如此戮戰(zhàn)二十年后,將無法斬盡殺絕的大妖大魔驅(qū)之須臾山,再以身化作法器將諸邪封于此山。

    天道因此有所感念降下星辰書,從此人間無帝王,以四大氏族為首守護人間。

    流光真君如此大義,可其后人卻堪稱尸位素餐!

    “楚長老這話有些過分了�!鼻謇涞呐暣蚱屏舜丝痰募澎o,謝氏七長老謝茯苓看向上座的年輕男人,道:“想必聞家主已心有成算�!�

    鐘離氏的長老向來左右逢源,圓滑玲瓏,善于察言觀色說大話,到了此時那鐘離艮才是迎合般出聲,也看向上首,“若是聞家主帶我等去須臾山彌補封印,探查法器,想來必能重新讓須臾山歸于平靜,畢竟聞家主傳承自聞老祖,能力非凡。若實在不行,以星辰書補上封印未嘗不可,這片大陸需得聞家主攜手我等守候!”

    眾人忽然安靜了下來,星辰書力量強大,但各家祖上這么多年來已是都知曉,若星辰書不合成一塊,那力量用了便彌補不回來,如漏斗一般,只會越發(fā)弱。

    這般神器,各家都當護族之寶,私心自然不愿就此奉上。

    東云聞氏新家主是歷代幾位家主中生得最俊美的,不笑的時候抬起薄薄眼皮朝人看來時,雙眼點漆般的濃黑,便叫人心底生寒,陰郁冷鷙,但只要唇角稍稍翹起,便是溫潤如玉的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此刻他出了聲,聲音清凌凌的,卻又很溫和,仿佛沒脾氣般:“那便請諸位定下前去的人選,三日后,便與我一同前往,如何?”

    幾位長老包括聞氏長老可不敢當他真沒脾氣。

    真沒脾氣的人會為了家主之位戮殺二十九名聞氏嫡系子弟?

    聞無欺殺聞氏最有聲望的三位入圣境長老時,據(jù)說還天真又溫柔地道了聲:“抱歉,規(guī)矩好像得殺了你們才能做家主,無欺只好如此了�!�

    也就楚道珣是個出了名的暴躁護短還敢在這叨叨,他出門在外因為一張臭嘴總是討人嫌,哪邊都得罪了遍,但因為其咒律之強悍乃楚氏第一人,大家也都只當沒聽到他滿嘴噴糞了。

    一直沒出聲的幾位聞氏長老抬頭暗下里互相凝望一眼,六長老聞?wù)缕鹕砜聪蚱渌麕兹耍骸凹抑髦�,諸位意下如何?”

    謝茯苓點頭應(yīng)聲:“謝氏自當速速傳信回去準備�!�

    楚道珣哼了一聲,算做答應(yīng),鐘離艮則連連點頭,不忘說了好些好話。

    如此,眾人又開始商議到時去須臾山的細節(jié),以及幾家人選的配合,至于方才鐘離艮說的話,只當他從未說過。

    聞炔到正事堂外邊就聽到了里面的爭吵聲,以及家主沒有脾氣般的語氣,頓了頓,轉(zhuǎn)了道又去了九重蓮殿,直往主殿后的林中去。

    那里有一株千年榕樹,參天巨大,一樹成林。

    果真在那里找到了人。

    正事堂中議事的果真是家主操縱的傀儡分、身,家主耐心不好,瞧著溫潤如玉,實際上至情至性,隨心所欲,能耐著性子坐在那兒聽那些老家伙叨叨的,必然不是他本人。

    昨日他親自去外城巡游,也是因為諸家長老上門來要議事,他直接以巡游為理由拋下了他們。

    樹下有一天然寒池,里面的九清寒水已經(jīng)泛出黑色,顯然不久前還有人泡在里面,聞炔仰起頭來看向樹上。

    一縷白色衣角從樹杈上懶洋洋地垂落下來,微風輕輕吹拂,柔軟的衣料被吹得俏皮翻轉(zhuǎn)著。那人是背對著他側(cè)躺在樹枝上,衣服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隱約露出些后背肌膚,上面還覆著一層薄霜,肌膚卻還泛著滾燙的紅,在衣領(lǐng)下蜿蜒下去似有縱橫交錯的傷口,還淌著血,沾在了薄薄的軟綢衣料上。

    聞炔的聲音立刻有些擔憂:“家主,可是九清寒水已經(jīng)壓制不住了?怎忽然又加重了,分明之前在好轉(zhuǎn)。”

    樹上的人沒有應(yīng)這一問,剛泡過水療傷,他溫潤的聲音有幾分散漫和厭煩:“人送來了?”

    聞炔一噎,一時之間竟是不知他說的是哪一個了。

    聞無欺察覺到他的沉默,偏過臉來看他一眼。他的眉眼生得溫潤秀美,只是臉上神情疏懶,黑漆漆的眼望過來時,空蕩蕩的,“天陰之女?”

    聞炔語氣里稍稍掩飾不住的八卦:“鐘離櫻確實是天陰之女……家主,炔另有一事稟報�!�

    “不知家主可曾記得三年多前曾贈送一凡女青玉佩,那青玉佩上據(jù)說還有家主留下的三道仙元之力,旁人拿不走,她說她叫隗喜,如今她來找家主了。”

    聞無欺聽罷,瞇了瞇眼,緩緩坐了起來,總是懶散沉寂的眼里生出好奇來。

    他想他找到他仙元缺陷,傷勢加重的原因了。

    “人在哪?”

    “正在往九重蓮殿來的鶴車上�!�

    聞無欺點頭,一邊低頭系衣帶,一邊道:“送她到主殿來�!�

    聞炔遲疑了一下,忽然問了句:“那鐘離櫻如何安置?”

    聞無欺歪頭睨他一眼,那雙眸子是純粹的濃黑,無甚情緒,他溫柔一笑,“你以為呢?”

    聞炔默然。

    天陰之女,依他來說自然是與東云聞氏家主天造地設(shè)的“相配”,不過看家主無所謂的態(tài)度,他就不知道了。

    第9章

    第9章

    “你想要留在內(nèi)城求我庇護,可……

    鶴車落地。

    這里靈氣更濃郁了,山霧從簾外飄進來,隗喜有些頭暈?zāi)垦#呐K也急跳著,身體幾乎不能動。

    謝清芝給她喂的那顆清心丹顯然不足夠讓她能在這里輕松行動。

    “姑娘,請下車來�!蓖膺�,侍女恭敬的聲音傳來。

    “就來�!壁笙捕吨鵁o力的手從腰間荷包里取出一顆那蔟草制成的藥丸吞下。

    她深呼吸緩了緩,察覺手腳能動了,人舒服一些了,才是起身,從鶴車里下來。

    侍女隨侍在外面,見那白紗逶迤,一只纖細白潤的手伸出來,忙抬手去搭。卻立時便被那玉白的手涼到了,這樣的春日,那手卻寒水一樣冰。

    “謝謝。”輕柔的聲音隨之傳來。

    侍女回過神,抬頭便見那女子站穩(wěn)了收回了手,亭亭玉立站在面前,面容雪白清麗。

    她忙低下頭來,“姑娘不必言謝�!�

    隗喜抬頭看面前這座巍峨雄麗的殿宇,氣派恢弘,廊柱上雕琢著繁復(fù)華麗的浮雕。想到從前她和聞如玉因為囊中羞澀,常住山洞。偶爾住在城里,也是住最便宜的客棧。

    桃溪村的那個家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極好的屋舍了。

    “隗姑娘,家主正在內(nèi)城議事,請在里面稍等片刻。”聞炔已經(jīng)到主殿了,他見面前的女子仰頭看著這座殿宇時眸光有淚,心中更是好奇,稍等了等,才是出聲。

    隗喜收回目光,胭脂也掩不住氣弱的臉,她淺淺朝他笑了下,抬腿往里去。

    只是聞炔卻沒有跟進去。

    隗喜往里走了兩步,聽到身后關(guān)門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恰好看到門外最后一縷光暗去。

    天有陰雨,殿內(nèi)的光線昏暗,點了燈火,里面空蕩蕩的,沒有過多的擺設(shè),她如今站的地方顯然是會客之處,但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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