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爸爸,我捂住眼睛,老板叔叔看不到我�!卑仔〔璧�。
“寶寶好聰明�!贝綐蝾^自然直,白清語想得開,被抓住就抓住了吧,大不了用茶葉補(bǔ)償一下。
白清語打掃了一下陽臺,白小茶白天在陽臺曬太陽還愛滾來滾去,掉下來的零星頭發(fā)變成茶葉都風(fēng)干了。
他收集起來,存儲在一個罐子里。
第二天是周六,豪宅的家政人員全體放假,賀任沅也不在家。
管家和其他人都出門去了,白清語也打算帶著白小茶去考察幼兒園。
正要出門時,迎來了一個客人。
白清語在南城認(rèn)識的人很少,客人他恰好認(rèn)識,是給他介紹工作的賀映。
賀映總是一身職業(yè)裝,過肩的長發(fā)在腦后用發(fā)包扎好,沒有劉海,干凈利落。
她來侄子家里,沒帶禮物,帶的是一包賀任沅絕對不吃的兒童零食。
“給茶寶的零食。”
“您太客氣了。”白清語受寵若驚,“今天少爺不在家,要我給他、呃,給管家打電話嗎�!�
噢,他沒有賀任沅的聯(lián)系方式。
“不忙�!辟R映逗了逗小茶寶,拿出一支棒棒糖,“叫我姑奶奶�!�
白小茶聽話地說:“姑奶奶姐姐好。”
他沒聽明白姑奶奶的意思,自動在后面加個姐姐。
賀映被白小茶逗笑了,對白清語道:“我今天是來找你的,你也上班一周了,我來做一個回訪,看看你對工作的滿意度,不滿意我們可以再調(diào)整。”
兩人在沙發(fā)上坐下,賀映拿出一份表格讓白清語填寫,大抵是對工作的滿意度之類。
白清語如實(shí)填寫,給賀映的扶貧工作打十分好評。
當(dāng)然,如果茶神更了解人類世界一點(diǎn),就會知道回訪不用賀區(qū)長親自過來。
白小茶站起來扶著茶幾,看爸爸寫字,看起來一副好學(xué)的樣子。
賀映不由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在寫作業(yè),被三歲的賀任沅圍觀,非要說她哪里寫錯了。
她垂眸看著白清語填寫的籍貫,那個地方賀任沅去過,隨口問道:“茶寶幾個月了?”
白清語心虛:“十四個月�!睉艨诒旧鲜恰�
“十、四、個、月!”白小茶完全無視爸爸的心虛,抑揚(yáng)頓挫地復(fù)讀,一看就很適合去上語文課。
賀映在心里倒推懷孕的時間,現(xiàn)在是三月中旬,也就是前年一月份。
前年一月份賀任沅好像在國外找了個精神科專家,待了一個月才回國?
賀映抿了抿唇,看向白小茶,雖然父子倆大體上長得不像,但眼睛的瞳色是一模一樣。一個孩子怎么會有兩個父親,她放不下心里的懷疑跑這一趟,也該死心了。
但世界之大,萬一呢,賀任沅不還信誓旦旦說自己缺失了一段理論上不可能存在的記憶。
賀映:“你結(jié)婚了嗎?有配偶的話,工作我可以一并安排,夫妻倆在同一家上班很常見。”
白清語搖頭:“沒有,我是單親爸爸�!�
單親?又有點(diǎn)希望了。
賀映越看越喜歡,伸手在白小茶腦袋上揉了揉,企圖撿漏一兩根自然掉落的毛發(fā)做親子鑒定。
如果白小茶跟賀任沅有血緣關(guān)系,她也不會拆開白清語和白小茶,她會給白小茶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比如上最好的幼兒園。
白小茶的頭發(fā)比初見時短了一些,露出飽滿的額頭,眼睛更加炯炯有神。
賀映哪里知道可憐的小崽子自然脫落的毛發(fā)早就被白清語薅走給人泡茶,摸來摸去,小家伙的毛發(fā)都很禁摸,只能不動聲色地收回手。
白清語雖然窮,但很會養(yǎng)孩子,營養(yǎng)均衡發(fā)質(zhì)健康。
賀映道:“我去樓上書房一趟�!�
她直接輸入密碼,進(jìn)了賀任沅的二樓書房,書房有一排檔案架,按照時間順序編號,乃是賀任沅自行記錄的生活軌跡,賀映很快抽了一袋出來。
時間是前年一月份。
她飛快打開瀏覽一遍,很遺憾,按照上面的記錄,賀任沅沒有任何時間邂逅風(fēng)流。他記錄的每天遇到的新面孔里,也沒有和白清語對得上號的。
她又看了前后兩個月的,密密麻麻全是工作。
行吧,徹底死心了,這種自大工作狂怎么會有孩子。
賀映把檔案放回去。
第8章
賀映回訪完畢,對送到門口的白清語道:“你剛才要出門?我開車送你吧。”
賀映不笑的時候,其實(shí)跟賀任沅一樣生人勿近,自帶凌厲的氣場,但她在白清語面前一直都掛著笑容,怕嚇到小孩子。
白清語道:“我打算和白小茶出門隨便逛逛,走到哪算哪,不麻煩您了�!�
他沒有告訴熱心的賀映,他要帶白小茶去找合適的幼兒園,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賀映:“行吧,你注意安全,留一個我的電話號碼,早點(diǎn)回家。”
目送賀映開車離開,白清語抱著小崽子,用大肚杯灌滿一壺水,帶上賀映買的小蛋糕零食,出發(fā)。
12公里外的那個幼兒園,要先坐一趟地鐵,再轉(zhuǎn)一趟公交。
地鐵上的座位都坐滿了,白清語一上車,竟然有人要給他和白小茶讓座。
“不用不用,我站著就好�!卑浊逭Z扶著扶手,把小崽子放下來,讓他抱著自己的小腿站穩(wěn),“你看,這樣就好了。”
城市里的打工人各自有各自的辛苦,茶神至少體力上,不會輸給人類,不能因?yàn)橥獗砣跣【徒邮軒椭?br />
茶寶寶藤壺一樣吸住爸爸,害羞地對讓座姐姐道:“謝謝姐姐�!�
[他好可愛。]
[好想抱一下,我能抱一天。]
……
白清語出地鐵站后,剛想轉(zhuǎn)乘公交,突然在地鐵站口的小黃車籃子里,發(fā)現(xiàn)一張招工傳單。
[3月22日-3月24日期間,急招包裝工,計件,無需經(jīng)驗(yàn),一日可賺200-300元,聯(lián)系方式:188****3,地址:西瓜物流園]
嗯?
白清語把傳單拿起來,包裝工,聽起來很簡單,他也可以勝任。
一天兩百到三百,這種兼職可遇不可求,他們鄉(xiāng)下承包田地的老板雇傭老太太,一天才七十塊,要是老太太們有這個工資都該樂壞了。
沒有不兼職的理由。
況且,白小茶上幼兒園需要一直繳費(fèi),他得多攢錢,萬一被開除了還能有余錢交學(xué)費(fèi)和房租。
“寶寶,你要上幼兒園,還是進(jìn)廠?”
“進(jìn)—廠——”白小茶兩個都不太明白,挑了后面那個。
“好,它就招三天臨時工,機(jī)不可失,下周再去找幼兒園。”
在上學(xué)和進(jìn)廠之間,父子倆一致選擇了進(jìn)廠。
白清語馬上按照上面的電話打過去:“喂,老板,你還招人嗎?”
“招,你直接過來就成,到門口了給我打電話�!�
“好�!�
白清語在地圖軟件里輸入西瓜物流園,根據(jù)提示上了一輛公交,一小時后,才抵達(dá)目的地,此時已經(jīng)上午九點(diǎn)半。
招工的廠子是賣各種干飯工具,白小茶目不暇接。
“爸爸,好大的碗,好大的勺子�!�
這個老板叔叔,有用不完的勺子!
白清語:“我也沒見過這么多種類的碗�!�
老板急出一批貨,臨時工有的負(fù)責(zé)套透明袋,有的負(fù)責(zé)包裝快遞,有的負(fù)責(zé)在勺子柄上的圓孔里穿進(jìn)一根牛皮繩然后打個結(jié)。
老板很忙,看見白清語帶孩子也沒說什么,反正是計件的,白清語負(fù)責(zé)給勺子穿繩,一個五分錢,干多少拿多少。
焊接的鐵架支著一個六平米的工作臺,工人圍著做活。
白清語帶著小崽子在空位坐下,搬來一箱勺子,一袋牛皮繩,都倒一部分在桌上。
白清語本打算讓兒子趴在背上睡覺,但是白小茶一定要幫忙。
白清語就把勺子和牛皮繩撥給他一些:“寶寶,你負(fù)責(zé)穿繩子,我來打結(jié)�!�
“好噢�!�
大人可以在工作臺上完成,白小茶只能拿在手上,他晃著小短腿,握著干飯勺的姿勢非常熟練,以至于非常順手地舀了一勺空氣,流利地送進(jìn)嘴里。
寶寶試一試這個勺子干飯的口感噢。
白清語急忙攔下。
“這個勺子沒有洗,不能吃�!�
“噢,不吃�!�
勺子好好用噢。
對面的大姨看見全程,笑得前俯后仰,對白清語道:“你兒子好搞笑�!�
白小茶跟著笑:“我好搞笑噢。”
他們來得比較晚,別人面前已經(jīng)堆高了成品。
白小茶左右看了看,糟糕,爸爸賺不到錢了,趕緊抿緊了嘴巴,捻了一根繩子,捏住一端,戳了兩次或者三次,就對準(zhǔn)穿進(jìn)孔里。他又放慢了速度,吸取舀飯進(jìn)嘴的豐富經(jīng)驗(yàn),一次就能對準(zhǔn)。
穿好的勺子放在桌上,給爸爸打結(jié)。
父子倆專心致志地干,一小時過去,白清語彎腰從地上的包里拿出水壺,把吸管撥出來:“寶寶,喝水�!�
白小茶又穿好一根,把勺子放在桌上,推了推,推進(jìn)去一點(diǎn),同時又拿起新的勺子,頭也不抬地打工:“寶寶不喝�!�
喝了水就會尿尿,爸爸就趕不上別人了。
白清語端著水壺的手一頓,總覺得茶寶這副嚴(yán)肅的樣子有點(diǎn)大佬,有點(diǎn)眼熟。
今天之前沒看出茶寶還有工作狂的潛質(zhì)��?
白清語雖然立志掙錢,但沒有到如癡如醉的地步,更多的是好奇人類世界的各種工種。
“喝一點(diǎn)嘛,這是管家爺爺給你的蜂蜜水�!�
蜂蜜水?!
白小茶扭臉,眼睛亮晶晶:“爸爸,那喝一口�!�
白清語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你個兩歲多的還不輕松拿捏,一個蜂蜜水就屈服了,不像賀少爺,還得費(fèi)心思弄茶。
白小茶一口,就是一大口。白清語蓋上蓋子,又拿出一個小面包。
“有沒有小朋友要吃?”
白小茶:“有!”
白清語帶他去樓梯口吃面包,這時候,口袋里的手機(jī)響起,是鄧?yán)喜苣┙o他打視頻電話。
“鄧爺爺好!”
“茶寶好,茶寶好,在外面吃得飽不飽�。俊�
“飽飽的�!�
“你現(xiàn)在在哪里呢?”
白清語聞言,忙比了個“噓”的手勢,輕聲對兒子道:“不要告訴爺爺我們出來打工�!�
鄧伯要是知道自己趁周末帶茶寶進(jìn)廠,那可不得了,不得把養(yǎng)老錢都寄過來。
白小茶意會:“爺爺,我在外面玩�!�
鄧?yán)喜姲仔〔璩鋈ミ@么久,臉蛋也沒瘦,還胖了一點(diǎn)點(diǎn),放心了一點(diǎn)點(diǎn),“清語啊,清明要到了,記得去采艾草給茶寶做青團(tuán)吃�!�
鄧?yán)喜莻對傳統(tǒng)節(jié)日非常重視的人,白小茶跟著他,清明要吃青團(tuán),端午要吃粽子,中秋要吃月餅,冬至要吃湯圓,大年初一要吃長壽面。
白清語答應(yīng)道:“我一定讓他吃上�!�
如此,鄧?yán)喜判牧耍澳俏覓炝�,你在外面要用流量的。�?br />
白小茶聽到有青團(tuán)吃:“爸爸,青團(tuán)好吃�!�
白清語:“我們明天就去采集艾草�!�
*
此刻的賀總辦公室。
“賀總,金嘉的王總來了�!�
“讓他去會客室�!�
賀任沅將桌面上的文件夾合上,拎起一旁的西裝外套穿上,西裝革履地出現(xiàn)在會客室。
秘書熟練地去柜子里拿黃山毛尖,對面的王總笑著道:“不如試試我?guī)淼牟枞~?說不定賀總沒喝過�!�
沒喝過的?擱以往賀任沅不感興趣,但現(xiàn)在他愿意嘗試,說不定比白清語的茶葉好呢?
賀任沅挑了挑眉,身子往后靠一些,默認(rèn)他拿出來看看。
王總示意自己的秘書:“去
,給賀總泡一壺茶�!�
王總的秘書是男的,卻是長得漂亮,一雙擺弄茶盞的手修長靈活。泡好茶后遞給賀任沅時,左手遞茶,右手順勢撫上賀任沅的手臂。
賀任沅在他碰上之前,嫌惡地站起來,笑了笑:“謝王總美意,這茶我品了,不如我家保姆泡澡用的茶葉,王總估計是上當(dāng)了。”
王總和男秘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賀任沅也太過分了,竟然拿他高價買來的茶葉跟泡澡水比?還是保姆的?他爹的,賀任沅真是油鹽不進(jìn)。
王總屁股底下生了釘子一般,連頭發(fā)絲都透著難受,完蛋,以他對賀任沅的了解,浪費(fèi)了一次見面的機(jī)會,就沒有下次了。
賀任沅道:“送客�!�
這些年他對茶葉逐漸麻木的原因之一:總有阿貓阿狗借著貼上來。
既然想要采用這種不正當(dāng)?shù)氖侄�,看來合同上的東西也不是他想要的,沒有商談的必要。
賀任沅大踏步出了會客室,將幾萬塊的高定外套脫了,放在垃圾桶上面。
家里那個可惡的保姆,就是被這些人襯托成單純小白花的。
*
“衣服臟了回家洗洗就好了,寶寶有沒有被燙到?”
“沒有噢爸爸。”
工廠的老板中午包飯,給每個人都點(diǎn)了一份快餐外賣。
外賣盒是那樣四格的軟塑料殼,只端著一邊,另一邊就會撐不住傾斜下去。
白小茶沒端過這種飯盒,幫爸爸接外賣時,不小心把炒茄子里的油水流出一些到爸爸腿上。
白清語拿紙張擦了擦,打開蓋子,夾了一筷子茄子給白小茶:“好吃嗎?”
白小茶:“好吃。”哪里有老板,哪里就有免費(fèi)的飯。老板是個好東西。
父子倆足足在工廠干了九個小時,最后老板湊整給了兩百塊,還送了茶小寶從大到小一排雞翅木勺子。
白小茶如獲至寶,回家的公交車上一直在展示,拿出一根凹槽比較深的,“爸爸,這根吃稀飯�!�
“爸爸,這根吃干飯�!�
“爸爸,這個掏蘋果�!�
……
給每根勺子都安排了用處,白小茶靠在爸爸懷里睡著,還緊緊抓著自己的干飯工具包。
父子倆要坐一小時公交,回家時比賀任沅還晚。
賀任沅今天吃飯時沒有見到白清語,皺了皺眉:“白清語呢?”
在南城只有這一處住所,這么晚了還不回家?
管家把董事長做的海膽蒸蛋端上桌,道:“去外面玩了吧,初來乍到,南城對他可新鮮了。這是董事長做的海膽蒸蛋�!�
賀任沅索然無味道:“不吃。”
管家象征性地勸勸:“太太說您好歹嘗一嘗,不然就讓我說善意的謊言了�!�
賀任沅起身回屋:“隨你怎么說�!�
管家:“好咧�!�
賀任沅走了兩步,道:“給他打電話,夜不歸宿扣一天工資。”
管家:“好、好。”
賀任沅欺壓完保姆,心里總算舒服一些。
管家立刻給白清語打電話:“你怎么還沒回家,吃晚飯了嗎?”
白清語:“還沒,留點(diǎn)剩飯。”
管家:“茶寶吃了嗎?今天吃海膽燉蛋�!�
不愧是能做大做強(qiáng)的董事長,知道自己廚藝一般,就采用頂級食材,海膽燉蛋只要洗干凈海膽,打個蛋進(jìn)去就成。
老爺做得舒心,寶寶吃得放心。
白清語實(shí)話實(shí)說:“他看見了飯就應(yīng)該能吃點(diǎn)。少爺在家嗎?”
管家道:“在書房,咱從后門進(jìn)�!�
說起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賀任沅已經(jīng)連續(xù)回家三天了。
“飯菜我放在桌上,你回來后端上去吃。”管家吩咐,“少爺讓我給你們定制工作服,明天早上八點(diǎn)有裁縫來量體裁衣。”
“好�!�
白清語再次偷偷從后門進(jìn),這次他吸取教訓(xùn),不敢用茶葉盒子裝茶寶,而是用快遞盒子。
路過后門時,他發(fā)現(xiàn)這里有個狗屋,賀任沅不養(yǎng)狗,所以一直沒用上。
幸好沒養(yǎng)狗。
“要是拿來養(yǎng)雞就合適了。”白清語自言自語,下次跟賀任沅商量一下。
回到三樓,白清語先給自己和茶寶洗了澡,然后下樓去端飯。
他剛把海膽燉蛋端進(jìn)屋,趴在被子里自個兒玩捉迷藏的白小茶就一骨碌坐起來,扒拉開腦袋上的被子。
在工廠干活干得臟臟的寶寶,洗得白白胖胖,軟軟和和。
差點(diǎn)就睡著了,白小茶拍了拍臉,還是跟老板叔叔玩捉迷藏不會睡著。
“爸爸,勺子�!彼裉煳樟艘惶炷旧�,一口都沒用木勺子干飯。
白清語幫他把勺子全洗了。
海膽燉蛋用原裝的海膽殼,毛刺刺的,白清語想全部挖到碗里,白小茶圖新鮮,一定要在殼里挖著吃。
“爸爸,寶寶不需要幫忙�!备娠垖殞毟静慌卤淮蹋癖葘π吞栆粯�,比著海膽選出了合適大小的勺子。
茶神生活在山里,吃海鮮比較少,白小茶舀了一勺嫩呼呼的蛋羹,使勁吹了吹,蛋羹像湖面一樣被吹動。
一口吃到了滑滑的蛋羹和香香的海膽肉。
打工崽剛吃上晚飯。
資本家在書房辦公。
賀任沅按滅電腦,抬眼一掃,就能看見正對自己的檔案架上,有一部分文件袋被動過了。
早上他就收到了姑姑進(jìn)他書房的自動短信,東西被動了倒也不奇怪。
目的是什么?
他打電話過去,開門見山地問:“姑姑,你動我檔案袋干什么?”
賀映:“有小姑娘生了你的孩子找我做主,我總該來找找證據(jù),看看跟她的說辭能不能對得上�!�
賀任沅眼神不起波瀾:“無稽之談�!�
賀映冷笑:“對,我開玩笑的,我就是想看看你一年前在歐洲怎么治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