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白清語攥了一把小鏟子進神境,準備把茶寶挖出來。
第70章
(5)
神境,白清語尋了一處泥土松軟的水邊,搖身一變,綠意盎然的茶樹倒影在水中。
他延伸在土里的樹根,在離主干半米處,有一棵嫩嫩小小的幼苗鉆出土層,長了一簇圓圓的樹冠。
“寶寶,我?guī)闳ト碎g看看噢�!�
白清語根系撤離大地,逐漸凝出人形,跟往常不同,這回他沒有裹著茶寶一起化身,輸送營養(yǎng)的根系和茶寶的根系分離時,像被刀子割傷了手臂一樣,一陣鉆心的疼過去,白清語徹底變回人形,唇色有些發(fā)白。
父子連心,茶苗驟然斷了聯(lián)系,笨拙地挪動根系,想在土里找到爸爸。白清語忙半跪下來,摸了摸茶葉,拿起鏟子,嵌入茶寶方圓十公分的泥土,將小茶苗完整從土里鏟了出來,放進水里輕輕搓洗。
噗……小茶苗在水里變成一個可愛的寶寶,哇地發(fā)出新生兒的啼哭。
白清語一手托著茶寶,一手捉住茶寶的兩只腳丫,跟抓著兩個白饅頭似的捏了捏。
小茶寶又感受到了與爸爸的聯(lián)結(jié),止住哭聲,腦袋轉(zhuǎn)向爸爸懷里,安心地呼吸著爸爸的氣息。
白清語把洗得干凈白嫩不帶土的茶寶用棉布包起來。
“寶寶你的頭發(fā)好多……葉子那么綠,怎么頭發(fā)是黑色的?喔,跟你另一個爸爸一樣。”
“黑頭發(fā)的寶寶也很可愛。”
白小茶握著的小拳頭動了動,蹭蹭爸爸的胸膛。
“我們出去咯�!�
白清語興奮地抱著小崽子,他選擇晚上七點去神境挖茶寶,出來時正好鄧伯剛看完新聞聯(lián)播。
“鄧伯,鄧伯,你看看!”白清語迫不及待地展示,“這是茶神幼崽!”
鄧伯泡茶的八十年代搪瓷杯差點結(jié)束服役,他驚慌道:“你生了?!不是還沒到時間?”
白清語嘟囔:“到?jīng)]到時間,反正我說了算。”
鄧伯兩眼一黑。
他什么都沒準備,因為賀任沅說了會在預產(chǎn)期提前半個月把白清語接回南城,他那邊萬事俱備。
白清語也說不用鄧伯準備什么,因為茶寶很好養(yǎng)活。
鄧伯不擔心茶神會像人類一樣遇到意外早產(chǎn)什么的,麻痹大意,導致現(xiàn)在連個裹茶寶的襁褓都沒有!
他看著茶寶身上的棉布,還是他壓箱底沒做成衣服的藍布頭,白清語裹得亂七八糟,寒磣得要命!
“我去叫醫(yī)生!”
“噓�!卑浊逭Z叫住鄧伯,“我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等明天早上我就能說自己身體恢復了,現(xiàn)在把他叫過來不好解釋。”
白清語把茶寶放在被窩里,蓋上小被子,被子是賀任沅送來的蠶絲被,很柔軟。
鄧伯盯著茶神幼崽,頭發(fā)烏黑,擁有超絕圓潤臉蛋,像出生一個月左右的人類幼崽,放在被子里還會踢腿。
白清語一把抓住小崽子的腳,從泥土里剛解放雙腳的寶寶太活潑了。
鄧伯松一口氣,茶神幼崽和人類不一樣,橫豎看不出早產(chǎn)跡象,一看就是個聰明寶寶。
白清語:“別看他現(xiàn)在小小只,以后能長到一米九呢�!�
自家孩子長得壯實,鄧伯自然喜悅:“怎么說?”
白清語:“因為賀任沅有一米九�!�
鄧伯:“……”這就有點神學科學兩不靠了。
“那……要喂他吃什么?奶粉?”鄧伯想起附近有戶人家剛生孩子,家里應該有奶粉,他去買一罐回來,或者他養(yǎng)一只羊,給茶寶提供羊奶。
白清語:“喝露水就行了,今夜露重,鄧伯你在院子里鋪一張地膜收集露水,明早就能喝上了�!�
“別的都不喝?”
“沒有露水,雨水也可以,沒有雨水,山泉也可以�!�
鄧伯差點心肌梗塞,很想把賀任沅抓過來,讓他來承受這一切。
南城。
賀任沅今晚意外地失眠,起夜數(shù)次,走到臥室門前,才想起白清語不住在這里了。
他要守住自己的底線,不能太快妥協(xié),助長文盲的威風。
如果他這都放任,以后白清語像喂雞一樣喂他兒子,那他還怎么替崽出頭?
賀任沅面壁思過一樣在臥室門前站了一刻鐘,加固了一下心防。
翌日,賀任沅剛泡上一杯茶,讓自己冷靜冷靜,不要上頭去找白清語,祝一擎打來電話,話里話外地試探他家里的人是誰。
“你不讓任何人去你家,是不是有嫂子了?”
“有人看見你和一個大美人逛街,我都沒看見……唉,是你老婆嗎?”
“你居然也能找到老婆?那你可得珍惜,別天天上那破班給別人機會�!�
祝一擎絮絮叨叨,把賀任沅說得不冷靜了。
老婆說不定是他失憶期間費九牛二虎之力追來的,憑什么失憶了就感情清零,他應該拿出身為丈夫的權力和氣勢來。
他放下茶杯,打開一個行李箱,折了兩套衣服進去,放在床上的手機又開始震動。
賀任沅以為是祝一擎,穿好了鞋子才接起,看見是駐村醫(yī)生,心臟一跳。
“賀總,夫人生了,父子平安�!贬t(yī)生沒有一個字廢話。
什么?!
賀任沅差點要瘋,突然不知道這段時間在高傲什么,白清語想去就去鄉(xiāng)下,他應該陪著去,一日三餐地哄他回去,就是塊頑石也有水滴石穿的一天。
他為什么這么早放棄?好了,老婆生了他也不在身邊。
幸好他穿了鞋子,不然要急得光腳跑到高鐵站。
他帶上可能用不上的待產(chǎn)包、奶瓶、奶粉、嬰兒衣服,匆匆坐車匯入車流。
這一天南城馬路上的司機,都差點先后成為賀律師告上法庭的對象。
被告左轉(zhuǎn)闖紅燈、被告加塞、被告開車像蝸牛……
只有上了高鐵才發(fā)不了火,一遍一遍看醫(yī)生發(fā)過來的信息。
然而醫(yī)生也一臉懵逼,除了父子平安什么都不懂,他也不知道白清語怎么自然分娩的。
賀任沅:[十分鐘匯報一次。]
醫(yī)生:[小少爺很健康,夫人與常人無異。]
醫(yī)生:[同上。]
醫(yī)生:[同上。]
賀任沅:“……”
[拍張照片。]
[夫人不讓。]
好好好,白清語想急死他好讓茶寶繼承他的遺產(chǎn)?
*
太陽未出,鄧伯就把昨夜落在薄膜上的露水收集起來,一共才一小杯,他像捧著玉露瓊漿一樣,小心地挪進屋。
,
白清語去神境舀了一杯水出來,混合混合,讓茶寶喝上神境和人間的雙重好水。
鄧伯把茶寶抱在臂彎,白清語執(zhí)著勺子,舀了一勺子露水,遞到茶寶嘴邊,微微壓一壓他的下唇。
有水喝,茶寶自動觸發(fā)進食天賦,嘴巴一抿一抿,像螃蟹寶寶喝水,還會吐泡泡。
鄧伯:“茶寶很會喝水�!�
白清語:“喝飽了我抱他去曬太陽�!�
陽光明媚,白清語躺在鄧伯的躺椅上,抱著小崽子,十分悠閑,因為茶寶大部分時間在睡覺。
這個時候賀任沅應該已經(jīng)知道茶寶出生了吧?
白清語坐起來,看看棉布里的茶寶,跟記憶中的賀任沅對照。
有點像噢。
但還是跟我更像。
白清語一邊抱著小崽子曬太陽,一邊得意洋洋地翹翹腳,抬頭張望……賀任沅怎么還沒來?
大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白清語倏地轉(zhuǎn)頭,看見一只公雞昂首挺胸地路過。
不是。
白清語沒有問醫(yī)生賀任沅什么時候到,但覺得應該很快了。
也沒有很快。
白清語曬了三小時太陽,瞇著眼睛昏昏欲睡,他連茶寶的名字都絞盡腦汁地想好了,賀任沅還沒來。
茶寶就叫白小茶,一看就跟茶神密不可分。
中午,太陽轉(zhuǎn)了方向,白清語曬夠了正打算進屋,突然聽見一道匆匆重重的腳步聲。
這回肯定不是公雞了。
白清語一轉(zhuǎn)身,看見風塵仆仆的賀任沅,提著兩個大包裹,滿臉的焦急。
白清語站在原地,驕傲地說:“你要不要來看看。”
是神仙寶寶。
賀任沅“咚”一聲丟下幾十斤的包裹,一步一步朝白清語走去,緊張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他練過抱孩子,但在這一刻才明白什么是紙上談兵。
如果姿勢不對,白清語會不會生氣?
如果他一抱茶寶就哭,會不會以后不讓他抱了?
他缺口的心防在看見粉雕玉琢的茶寶被一塊棉布簡單包裹時,全面破防。
賀任沅等不了細看孩子,從先行李里找出一套柔棉的連體嬰兒服和紙尿褲,“換套衣服�!�
白清語:“行�!�
兩人進了臥室,白清語把茶寶放在床上,看見賀任沅拿出紙尿褲,排斥道:“我給茶寶穿尿布�!�
賀任沅:“尿布要洗,現(xiàn)在紙尿褲做得也很舒適�!�
白清語:“我縫了很多尿布,我可以自己洗�!�
賀任沅就差把“妥協(xié)”二字刻煙吸肺,立刻滑跪:“我沒有不想洗尿布的意思,我來洗�!�
兩人合作給茶寶換上一套可愛的嬰兒服,白小茶更萌了。
賀任沅看完茶寶,更關心白清語的身體:“昨晚是不是突然肚子痛?怎么不叫醫(yī)生?白天不還是說沒有發(fā)動跡象么?”
白清語簡單回答:“就痛一下�!�
白清語不肯讓醫(yī)生檢查身體,賀任沅想看,他也不讓。
賀任沅差點就想把他綁起來檢查,但這樣鄧伯估計會拿刀砍他。
說曹操,曹操到。
鄧伯把早上喝剩下的露水,在溫水里燙一燙,端進來:“茶寶吃午飯咯�!�
換衣服折騰都沒醒的白小茶,興奮地踢了踢腿。嬰兒服更方便寶寶踢腿了。
賀任沅率先接過來,結(jié)果看見一碗清水,這一瞬間失去所有語言能力。
白清語“嘖”一聲,新手爸爸就是手生,神仙爸爸就不一樣了,他特別會喂寶寶喝水。
他接過碗,舀起一勺。
賀任沅:“等等!”
白清語:“嗯?”
“嬰兒不需要特意喂水,奶水或者配方奶足夠提供水分,還是喝奶吧,我?guī)Я伺浞侥��!?br />
白清語:“茶寶不能喝奶,會不消化,至少要先從米糊吃起�!�
賀任沅:“沒有科學依據(jù)表明米糊比配方奶好�!�
白清語退一步道:“下次,下次喂奶�!�
下次他躲著賀任沅喂。
賀任沅:“還是這次喝奶吧,我去泡。”
白清語耐心解釋:“這是我生的寶寶,我知道怎么喂對他最好。”
茶寶都嗷嗷待哺了,鄧伯急得幫腔:“清語沒意見,茶寶也沒意見,你要是還有意見就出去�!�
白清語眼疾手快地喂了一勺,一滴不漏:“看吧,他還想喝�!�
賀任沅見茶寶喝水這么配合,一定是餓極了。
他閉了閉眼。
強勢的老婆,窩囊的丈夫,懂事的寶寶。
賀任沅咬牙:“至少得用奶瓶喂�!�
白清語動作一頓,好吧好吧,茶寶也算半個哺乳動物,奶瓶就奶瓶。
換了奶瓶之后,茶寶明顯吃得更快了,閉著眼睛努力吸,一會兒就見底了。
賀任沅眼眶一酸,對不起啊兒子,爸爸沒本事,讓你用吃奶兒的勁兒喝到了水。
第71章
(6)
白小茶喝完半瓶露水,還意猶未盡地砸吧嘴,可以再來半瓶。
白清語哄道:“不能喝太多噢,不然尿布都不夠厚。”
賀任沅當機立斷:“我洗尿布,你給他墊兩層�!�
白清語:“不行�!边@么小一棵茶樹,在露天環(huán)境里所有葉片加起來都收集不了半瓶露水。
白清語捏捏兒子的小臉蛋:“寶寶,你已經(jīng)喝超標了�!�
賀任沅心想,喝水超標,喝奶可沒有,他先去拆封奶粉罐,萬事俱備,晚上偷偷給孩子喂奶。
他道了聲:“我去洗奶瓶�!�
白清語:“不用洗吧,裝個水而已�!�
賀任沅:“還是要每次用完消毒的。”
白清語嘟囔:“喝的水也沒消毒啊。”
賀任沅耳朵尖,一下子聽見這句話,不可置信:“給茶寶喝的水沒煮沸?”
鄧伯立刻和稀泥,推著賀任沅的肩膀,“走走走,不是要洗奶瓶嗎。水當然煮沸了,煮沸叫殺菌,你跟他說消毒他聽不懂,他是文盲你還不知道嗎……”
茶神也是,之前半個月在大家面前不都裝得好好的,偏偏在多疑善感的賀律師面前嘴上沒把門,你就騙他兩句嘛。
賀任沅總覺得哪里不對,但是鄧伯凜然正氣每天看新聞聯(lián)播,應該干不出水龍頭直接放水給茶寶喝的事。
鄧伯看著緊緊握住奶瓶一臉凝重的賀律師,提前預防道:“你不會晚上要偷喂奶粉吧?”
賀任沅索性不瞞:“是。”
鄧伯:“能喂我還不給偷喂嘛?白清語說不能吃就是不能吃,你相信他還是相信科學?”
賀任沅:“……”
鄧伯:“都男人生子了還臭講究什么科學,聽我一句勸,別擅作主張�!�
賀任沅冷了冷受刺激的腦子,對,其實處處都不科學,但凡事運轉(zhuǎn)皆有邏輯,他要轉(zhuǎn)變思維,摸索出獨屬于白清語的客觀規(guī)律。
但是再不科學也不能光喂水啊,白清語自己也吃東西。
或許是父親的身份作祟,賀任沅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直覺消失了,他不知道該信哪個。
茶寶換了一身衣服之后,方便于活動,人類的設計有點巧思。
白清語撐著下巴,看著喝完露水精神抖擻的兒子,“寶寶,你會翻身嗎?”
“聽不懂沒關系,我教你�!卑浊逭Z伸手抄入小崽子的身體底下,手腕一用力,把白小茶翻過去。
白小茶臉蛋壓著草席,溢出了一點困惑。
“就是這樣,再翻過來�!�
賀任沅洗完奶瓶回來就看見白清語把兒子翻著玩,心驚膽戰(zhàn):“茶寶還小,不用著急。”
白清語:“哺乳動物不是很快就能下地走路了嗎?”
賀任沅:“人類嬰兒是比較脆弱的品種之一�!�
白清語搖搖頭:“你這個人類基因不行。”
行不行的反正都融合進去了。
賀任沅低頭看茶寶的頭發(fā)、眉毛、眼睛、鼻子,他看不出哪里跟他像,但是醫(yī)生說茶寶扔幼崽堆堆里,他能一眼看出哪個是少爺寶寶。
那說明很像了,不是形似,也是神似。
“我晚上在這打地鋪�!�
白清語無所謂,賀任沅的主臥都讓給他睡了那么久,自己讓出一些地板也算合理。
他剛要同意,想起鄧伯讓他騙騙賀任沅,賀任沅急得眼眶都紅了,喂水在他眼里等于餓著茶寶,惹急了大律師會報警。
不要報警啊,茶神很怕被抓走。
白清語聽勸,妥協(xié)道:“你不能睡這屋,因為我晚上要喂奶,不想被你看見�!�
沒看見就是喂過。
賀任沅一頓,曾經(jīng)的某個猜測再次浮現(xiàn)于腦海……難道是白清語愛崽心切只想親喂,但又不想被他知道他有奶水,索性用喂水糊弄他?
他們的關系,這場景確實太曖昧了。
賀任沅:“那我去睡對面的雜物間,你一定要記得喂奶�!�
白清語說出一串準確的時間應付斤斤計較的律師:“我五點喂一次,七點喂一次,九點喂一次……”
新生兒每隔兩小時喂一次奶,這些知識他和賀任沅一起看過。
賀任沅又心疼起這個安排密集的表格了:“要不晚上喝配方奶吧,我起夜�!�
白清語:“不行�!�
賀任沅轉(zhuǎn)身回雜物間取出一個光線柔和的小夜燈,吸在床頭上,自動感應亮燈。
“你坐起來它就亮了�!�
白清語抿唇,賀任沅疑神疑鬼的,不會要兩小時過來看一次有沒有亮燈吧?老式的木門有縫,會透光。
白清語瞎說道:“我不要坐起來,我要躺著喂�!�
此話一出,賀任沅幾乎篤定了自己的猜測,有些手足無措:“要不,我給你請個阿姨?”
白清語歪頭:“不要,我自己能行。”
賀任沅知道白清語的精力不錯,但這樣自己就沒有一點用處了。他把帶來的行李挑挑揀揀,白清語能用得上的,放在他順手的地方,比如茶寶的十幾套衣服,幾套被褥以供尿床更換。
鄧伯的土房子有些地方舊了,需要修繕,需要更換零件,凡是能換的,他都想辦法換了。
家里修繕一新,生銹的水龍頭全部變成錚亮的不銹鋼,并配上了即熱的小廚寶。
一轉(zhuǎn)眼到了晚上五點,趁賀任沅出去買水管轉(zhuǎn)接頭,鄧伯趕緊溫了半瓶水給茶寶喝。
“茶寶還挺喜歡奶嘴的�!蔽每捎脛�。
白清語:“現(xiàn)在喜歡奶嘴,長大會喜歡勺子的,聰明的寶寶哪個吃飯快用哪個�!�
鄧伯:“也是�!�
賀任沅惦記著五點白清語要喂奶,緊趕慢趕著回來,又看見兒子在喝水。
他窩窩囊囊地問:“我兒子能喝上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