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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容涵之坐在床上,也是手足無措的樣子,看向他的眼神,難得地沒有半分從容坦蕩了。

    向來看不慣周曦是一回事,橫加欺侮卻非他所欲為,此時望向皇帝,便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彼此的無措。

    他一貫灑脫不羈,先前玩心上來,未及細(xì)思,現(xiàn)在想想,自己覺得全無所謂的事情,周曦未必就受得了。

    雖然討厭了些,但其人治事才華都是第一等,甚至品行也無甚可以指摘的地方,他雖不至于自認(rèn)不及,但也是激賞的,這般才德,倘若不是權(quán)欲過剩,又深深陷在世家那個臭泥潭子里還甘之如飴,他也是愿意相交的。

    看著皇帝難得的手足無措,倒又覺得很有意思,便在唇邊豎起一指向皇帝示意。

    聶鉉茫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摸索著拈住周曦唇間的絲帕輕輕抽出來。

    容涵之也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條深色的緞帶來,扳著周曦輕顫的肩頭,將手插進(jìn)了他的臉和皇帝的小腹之間。

    摸到了滿手的濕痕。

    當(dāng)朝次相抿了抿唇,將那緞帶蒙在了他多年冤家對頭的眼睛上。

    周曦渾身一顫,被剝奪了視覺,只覺驚懼更甚,多年來從未在人前流下的淚水仿佛開了閘,再止不住,不多時便打濕了蒙眼的緞帶。

    這些年來所有壓抑的委屈心酸驟然流露,周曦哭得幾乎喘不上氣,只是仍舊咬著唇,不肯哭出聲來。

    眼睛被蒙上了,宣泄便也越發(fā)肆無忌憚起來。

    腕上的腰帶被細(xì)心解開,被按著肩頭壓倒在枕席之間的時候,他便下意識地抱住了衾被,蜷起身深深埋著臉,只是無聲哽咽,動也不動。

    脆弱到叫人心疼的姿態(tài)。

    身邊一陣陣的聲響不斷灌入耳內(nèi),卻無人碰他,他不敢憑這聲音猜想皇帝和容涵之又在做什么,白皙的指尖緊緊攥著衾被,茫然無措。

    許久才有一雙手輕輕撫上他的背,入耳是皇帝微有些無奈的聲音:“可哭夠了么?”

    他將肩頭一頂頂開了皇帝的觸碰,只不出聲。

    聶鉉搖了搖頭,話音里卻帶了些笑:“容卿都給你哭跑了,還不起來么?”

    第九十八章

    周曦用了許久才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像是才知道自己的雙手已是自由的,遲疑地扯下了已經(jīng)濕透了的蒙眼的緞帶。

    果然已經(jīng)沒了容涵之的蹤影。

    皇帝披著外袍,仍舊敞著前襟,正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地坐在床邊看著他。

    耳根一下子就紅了起來,仍舊將臉埋回衾被間,直到面上的淚痕都被被面擦干了,方才抬起頭來,卻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心里也是五味雜陳,哭過一場后的松泛,劫后余生的慶幸,以及難以言喻的羞惱一股腦涌上來,叫他一時無所適從。

    皇帝一臉饒有趣味地打量著他,往日衣冠楚楚的如玉君子此刻穿著衣襟凌亂的中衣,發(fā)髻也已經(jīng)被拆開了,漆黑的長發(fā)裂錦般披散著,標(biāo)致的鳳眼紅腫著,猶自泛著水光。

    輕佻地笑一聲道:“真是我見猶憐。”

    周曦別過臉,咬著牙道:“陛下實(shí)在是……”

    想起皇帝之前種種未遂的圖謀,竟是氣得詞窮。

    聶鉉卻正襟危坐:“說正經(jīng)事,丞相這般大張旗鼓地闖上來,是有何要事要奏報(bào)不成?”

    話里的意思倒像是他的丞相有意不說正事一樣。

    周曦氣苦,瞪了皇帝一眼,理了理衣襟,一字一句道:“敢問陛下,為何授意大理寺以莫須有的罪名將御史中丞張宗諒下獄?”

    他眼眶還微微紅腫著,比什么時候都更濕潤些,一眼瞪過來倒好似風(fēng)情萬種的嬌嗔,聶鉉又想笑,忍住了,一本正經(jīng)地道:“朕不曾授意�!�

    頓了頓,帶了些意味深長的語調(diào):“總會有人揣摩上意,或者看他不慣,自作主張。”

    周曦抿了抿唇。

    是了,這世間從不會少了費(fèi)盡心思迎合上意的臣子,皇帝在朝會上姿態(tài)做得分明,自然不必再做些多余的手腳。

    自會有人收拾張宗諒。

    聶鉉嘴角微揚(yáng),慢條斯理地道:“朕倒是沒想到,丞相會這般耐不住性子就打上門來,莫非丞相還不知道么……溫卿的次女,可是許了容卿的長子�!�

    周曦有些疲憊地閉了眼,不出聲。

    聶鉉看他這神態(tài)便知道他已是知悉的了。

    聰明如他的丞相,自然會明白這兩樁聯(lián)姻到底代表著什么。

    那疲憊卻叫他有些心疼起來,意外地打破了方才才被他的丞相刻意粉飾出來的一本正經(jīng),分明地流露出那種讓他又愛憐又想打破的脆弱來。

    他向前湊了湊,笑道:“攪了朕與容卿的好事,丞相要怎么補(bǔ)償朕呢?”

    周曦眉頭一跳,下意識地向里床挪了挪,與皇帝拉開距離。

    旋即覺得不對,可是為時已晚,皇帝已經(jīng)一臉得逞地逼了過來,仗著高大身形封死了他的退路。

    周曦頓時記起先前兩次不堪的情事,臉色一下子慘白下去。

    卻聽皇帝輕佻笑道:“不如……伯陽親朕一下,朕這便下詔放了張宗諒,如何?”

    第九十九章

    周曦眨了眨眼,幾乎要以為自己聽錯了。

    皇帝一張風(fēng)流的俊臉就在眼前,敞開的衣襟底下還有另一個人留下的情欲的痕跡,越發(fā)顯得不正經(jīng),說著話的時候笑得輕佻得仿佛哪邊尋花問柳的浪蕩紈绔正調(diào)戲良家婦女一般。

    他下意識地?cái)n了攏衣襟,遲疑地望過去。

    聶鉉十分難得能在他聰明絕頂?shù)呢┫嗄樕峡吹竭@樣堪稱魯鈍的神情,便越發(fā)來勁,笑瞇瞇地又向前湊了湊,手指在自己臉頰上點(diǎn)了點(diǎn),道:“喏,親一下就好了。”

    周曦這還是第一次聽皇帝叫他表字。

    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他已經(jīng)拜相,位極人臣,聶鉉一貫都是稱呼他丞相的,氣急了,便連名帶姓地直接叫周曦,在床上的時候,又會涎著臉喚他愛卿,倒還是第一次……

    但稱呼都已經(jīng)是末節(jié)了。

    他怔怔地看著皇帝指尖下壓著的臉頰,遲疑地重復(fù)道:“親……一下?”

    聶鉉笑著點(diǎn)頭。

    周曦細(xì)細(xì)地端詳著他,只緊緊地抿著唇,不語不動。

    聶鉉眨了眨眼,又湊近了點(diǎn)兒,十分正經(jīng)地道:“君無戲言。”

    頓了頓,卻又笑得十分意味深長:“當(dāng)然,伯陽若是不愿意……做些別的抵償也不是不可�!�

    周曦聞言一僵。

    君臣兩個現(xiàn)如今都是衣衫不整的模樣,他更是被皇帝堵在床上逃脫不得,所謂別的抵償能是指的什么,他想都不愿去想。

    沉默了許久才道:“當(dāng)真是……君無戲言?”

    聶鉉十分深情款款地望著他,鄭重地頷首道:“自然是君無戲言,親一下就好了。朕不但今天不動你,還叫人去將張宗諒放出來,如何?”

    周曦遲疑了許久,指尖無意識地?fù)钢硐碌睦C褥,恨不得將那錦緞的織物摳出個破洞來,許久才像是下了偌大的決心,小心翼翼地湊向皇帝的臉頰。

    聶鉉好整以暇地等著,看他終于有了動作,還十分體貼地將臉向他湊了湊。

    周曦閉著眼,摸索著將唇在皇帝臉頰上輕輕貼了一下,便如同被燙到似得退開了,別開頭道:“好了……”

    聶鉉眨了眨眼,摸了摸被蜻蜓點(diǎn)水般地輕輕碰觸過的臉頰。

    像是一片花瓣落下,恰恰拂過一般。

    不由嘖聲道:“這可……太沒誠意了�!�

    周曦耳根已是燒得通紅了,聞言又氣又惱,稍稍抬高了音調(diào),重復(fù)著皇帝方才的許諾:“君無戲言!”

    聶鉉低低地笑了聲,伸手?jǐn)堊×怂�,用額頭抵上他的,刻意用氣聲調(diào)笑道:“臉上不算……要親嘴才行�!�

    周曦心里亂的不行。

    親吻不同于別的,甚至比交歡要來得更親密,唇舌交濡的時候,很輕易地便會讓人生出一種彼此相愛著的錯覺。

    他以為皇帝又會將他壓在床上強(qiáng)辱一番,可是沒有,皇帝笑嘻嘻地看著他,向他討一個親吻。

    這可真是……

    他待妻子珍愛敬重,親密時也不過攬?jiān)趹牙镂且晃囚W角,何況兩任妻子都是大家閨秀,哪個也做不出向丈夫討吻的舉動來。

    堂堂九五之尊做來,怎么卻竟是這般順理成章?

    第一百章

    直到皇帝親自去端了水絞了涼手巾給他敷眼睛的時候,周曦耳根的紅暈也未退去。

    手巾覆著雙眼,冰冰涼涼,倒是避開了與皇帝四目相對的尷尬,周曦也不知皇帝說自己雙眼哭腫了是有多腫,只覺得耳根臉頰都燒得慌。

    嘴唇上還殘留著被皇帝的唇齒恣意愛憐的觸感,當(dāng)那個親吻是他主動湊上去發(fā)起的時候,便越發(fā)覺得不堪起來。

    聶鉉正把他散了滿地的衣裳配飾一件件拾起來,一面覷著他,似笑非笑的模樣:“朕方才已經(jīng)叫人拿了朕的手諭去大理寺,張宗諒大概能比你還早些回到府里。”

    周曦越發(fā)覺得窘迫,恨不得現(xiàn)在就出宮回府。

    捂著眼的力道也加了三分,手巾里刻意未被完全擰干的的涼水被壓出來,沿著臉頰往下落。

    聶鉉故意調(diào)笑道:“誒,怎么又哭了?”

    便見他的丞相臉紅到了脖子根。

    越發(fā)意識到這人實(shí)在是臉皮薄得很,經(jīng)不起一點(diǎn)調(diào)笑。

    難怪先前會被氣得哭出來。

    他自那日與容涵之滾到床上,便一直廝混在一道,只是朝臣們修了年假,容涵之也不好無端端進(jìn)到宮里來,正干柴烈火的時候分開了,便覺得十分不足,待到過完年回來,自然是逮著機(jī)會便耳鬢廝磨在一處。

    今日原本是在看兵部派去西南的監(jiān)軍傳回的軍情,不知怎么看著看著便滾到了床上,連太監(jiān)來報(bào)說張宗諒被大理寺卿拿了都顧不上。

    只是沒想到周曦竟會就這般闖將進(jìn)來,最后鬧成這般模樣。

    想起容涵之先前蒙了周曦雙眼,躡手躡腳下了榻穿衣要走,那丞相的紫袍套到身上,先是覺得肩袖間實(shí)在窄緊了些,又聞到一股溫潤的冷香,才知是穿錯了,又手忙腳亂脫下來,繞到外間重新?lián)炝俗约旱拇┥稀?br />
    聶鉉顧忌著周曦還在床上抽噎,自顧自忍笑忍得辛苦,被狠狠地瞪了幾眼。

    臨了,還不忘把人勾過來討個親吻才放了他走。

    容涵之向來不羈,慣經(jīng)風(fēng)月,吻技極好,唇齒勾連間,恨不能又點(diǎn)起火來。

    待將人送走,折回樓上,看見周曦還抱著衾被伏在床上,單薄的中衣底下分明能看到兩片支楞的肩胛骨的形狀,是與容涵之力量飽滿的腰背全然不同的瘦弱。

    太瘦了。身量這樣高挑的成年男人,抱在懷里,卻輕得像個女兒家,心里的愛憐又泛起來,有些收不住。

    小腹上濕熱的觸感仿佛還在,他慢慢坐到床邊將人哄起來,看著那雙色薄的嘴唇,卻意外地起了想要親吻的念頭。

    他和周曦睡都睡過兩回了,卻還從沒有過哪怕一個好好的親吻。

    于是循序漸進(jìn)威逼利誘主動索討了一個。

    起先一個在臉頰上碰了碰便落荒而逃,后來又被他磨得沒辦法,艱難地湊過來要吻他的嘴唇,似乎是怕彼此的鼻尖撞上,周曦甚至下意識地偏了偏頭。

    本想如上次一般淺嘗輒止,卻被早有準(zhǔn)備的皇帝一把按住后腦,狠狠地吻了一通。

    他的丞相吻技果然也是如同在床上一般的青澀,慌亂間甚至連換氣也不會,還要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渡過去,實(shí)在是可愛得不行,摟著吻了許久才放開他,看著那雙標(biāo)致的鳳眼這般紅腫的模樣,笑了一聲去給他擰了手巾來。

    直到現(xiàn)在都是大好的心情。

    第一百一章

    溫子然苦著臉找來暖閣的時候,閣上才傳了水,底下那個太監(jiān)笑瞇瞇地對他做了個揖。

    皇帝身邊的人都最會看風(fēng)色,這位溫尚書最近圣眷正隆,是陛下跟前的紅人,不能得罪的。

    文臣重聲譽(yù),脾氣硬一點(diǎn)的如容涵之或者后臺奢遮一點(diǎn)的如周曦,對內(nèi)侍都說不上多恭敬,周曦在宮中多布耳目,尚有幾分好臉色,容涵之往往橫眉冷對,先前他不受皇帝待見的時候,宮中內(nèi)侍沒少落井下石。

    而溫子然性格軟糯脾氣好,最是誰都不肯得罪的,見狀趕緊還了半禮,溫聲問道:“敢問公公,陛下和周相還有容相可還在里頭?”

    那太監(jiān)見他對自己這樣有禮數(shù),笑得越發(fā)親熱,心說只憑溫尚書這份謹(jǐn)慎小意,里頭那兩位丞相就都不能比的,難怪能討皇帝喜歡。

    這樣想著,一面答道:“溫尚書容稟,陛下和容相午后就在里頭議事,幾刻鐘前周相火急火燎地找過來,也進(jìn)去了�!�

    溫子然抬眼覷了覷那暖閣的二樓,對暖閣里那張龍床記憶猶新,直覺皇帝和二相絕不止是在議政,白皙的臉上閃過可疑的紅暈,只覺得皇帝和二相不至于這樣荒唐,硬著頭皮問:“這么久了……可知什么時候能……議好么?”

    那太監(jiān)想了想,說:“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估摸著……快了吧?”

    頓了頓小聲說:“方才陛下傳了水�!�

    溫子然聽完便懵了,喃喃道:“議政還要傳這個……?”

    那太監(jiān)笑了一聲,只是一本正經(jīng)地道:“可能是周相和容相打起來了,要拾掇拾掇�!�

    周曦和容涵之積怨已久,不是沒動過手,溫子然都有幸親眼見過兩次,主要是容涵之拔劍出來要砍周曦的時候多�?蛇@一回他是絕對不信的,不僅不信,甚至連想都不敢細(xì)想,只想轉(zhuǎn)頭就走。

    卻是才要回身,就看到暖閣的門打開,容涵之正理著衣襟走出來,看到他,親熱地笑了笑,喚道:“善之兄�!�

    溫子然忙欠了欠身,道:“容相�!�

    容涵之?dāng)[了擺手,有些不耐地笑道:“你家二姐兒都和我家大哥兒定了親了,這樣多禮做什么,叫廣川賢弟就是�!�

    “私誼是私誼�!睖刈尤恍α诵Γа鄱嗽斨莺�,隱約看見那紫袍領(lǐng)口底下似乎是有一道紅痕,只覺煞得眼睛都疼,目光重新垂下,小心翼翼地問:“周相……還在里頭?”

    容涵之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是好笑又是窘迫的模樣,含糊道:“陛下和他……忙著呢……”

    旋即清了清嗓子:“還不是為了你那個好親家。周曦此番進(jìn)宮,與善之兄你,當(dāng)是為的同一樁事�!�

    提到張宗諒,溫子然面色便很有些難看了。

    手指無意識地?fù)缸×诵浣�,他嘆了口氣,又小心翼翼地向暖閣上看了一眼,輕聲道:“既然陛下在和周相議事,那我還是……過些時候再來求見罷�!�

    說著又向容涵之拱了拱手,轉(zhuǎn)身離開了。

    容涵之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也嘆了口氣。

    第一百二章

    待到周曦也收拾好了離了暖閣,聶鉉才知道溫子然也來過了。

    忍不住笑了一聲,想著大理寺卿這一回倒是做了件好事,唬得這一個兩個滑不溜手的都上趕著往木樁子上撞了。

    倒也不忙著召見,待到看了奏疏用過了晚膳,方才安安心心地到戶部去。

    溫子然果然還未離開,正坐在戶部正堂前看什么,眉頭微微皺著,看到有個人影擋了眼前的光亮,還當(dāng)是堂前老吏剪燭花站得位置不對,有些不悅地抬頭去看,見是皇帝,頓時愣住了。

    聶鉉笑著走過去,雙手撐在案上微微傾下身看向他,似笑非笑道:“溫卿下午的時候來求見,怎么不等一等?”

    溫子然一下子紅了臉,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臣那時候……正遇見容相出來,說陛下和周相正、正忙,便未敢攪擾……”

    聶鉉噗嗤笑了,搖了搖頭道:“這個容卿……好一個正忙�!�

    頓了頓道:“所以溫卿是有甚么事,也是為了張宗諒么?”

    溫子然抿了抿唇,低聲道:“張中丞雖說平日不算太檢點(diǎn),但即墨張氏的家風(fēng)一向有口皆碑的,強(qiáng)搶民女這種事,他是不會做的�!�

    說著抬了眼,怯怯地看著皇帝:“臣聽聞陛下已經(jīng)下了諭旨開釋了張中丞,別無他事攪擾陛下,便未再求見�!�

    聶鉉笑了一聲,意味深長地問:“倘若朕真的要窮究張宗諒,溫卿可會退了張氏子的婚約么?”

    以溫子然的油光水滑腰骨軟,未必就不會做這樣的事。

    不僅聶鉉,恐怕滿朝上下都是這般想的,只是無人敢當(dāng)面問他——畢竟像是輕侮了——而皇帝說來,卻不知為何,沒什么輕侮的意思,倒全然像是調(diào)戲。

    溫子然卻只是苦笑搖頭,道:“小女許的是張中丞的嫡長子,周丞相的親外甥,天大的好親事……哪里敢退婚。當(dāng)年泰山戴氏倒是膽敢退了丞相的姐姐、也就是如今張中丞夫人的婚事�?墒堑浇袢眨菹驴蛇聽說過,世上曾有過泰山戴氏這一門士族么?沒有了,幾百年的山東華族,曾經(jīng)能與蘭陵周氏聯(lián)姻的顯赫,煙消云散吶�!�

    聶鉉越發(fā)覺得好笑,伸手捏住他的下頷要他抬起頭來,笑著道:“不是說了么,你是朕的人,怕他周曦做什么?”

    溫子然垂了眼避開皇帝的視線,欲言又止。

    聶鉉手上便加了三分力道,迫他仰著頭看向自己:“有話直說便是。”

    溫子然卻仍舊不愿抬眼,只是下巴上掐著的力道太大了些,他覺得有些疼了,眼眶便一陣發(fā)酸起來,小聲道:“可丞相不也是……陛下的人么。”

    聶鉉愣了愣,旋即笑得樂不可支,連手上都松了力道。溫子然越發(fā)覺得窘迫不堪起來,掙了掙,好不容易將下巴上捏著的手指掙開了,白皙的下頷上留下了三個指頭印子,紅彤彤的。

    便聽皇帝笑得氣息不勻地問:“溫卿這算是撒嬌呢,還是吃醋呢?”

    第一百三章

    話音落下,看著他的戶部尚書徹底紅了臉說不出話,他才后知后覺溫子然今晚有些不對。

    往日里便是對著太監(jiān)都是和顏悅色溫文有禮的人,今日十分難得的眉頭蹙著面含不悅,一副要發(fā)脾氣的樣子。

    心頭一動,伸手拿起他眼前攤著的東西問道:“在看什么?”

    看了一眼,卻是荊州常平倉去歲的賬目。

    溫子然看得一驚,但很快鎮(zhèn)靜下來,如實(shí)答道:“是荊州常平倉的倉儲�!�

    “荊湖水患是朕的心腹大患啊�!甭欍C嘆了口氣,又翻了兩頁,看不出什么差錯來,只是叮囑:“荊州的常平倉確實(shí)要溫卿好好上心才好……沒什么問題罷?”

    溫子然掩在袖里的指尖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垂著眼道:“一切都好�!�

    不對。

    荊州的常平倉一定有不小虧空,州縣賬目都做了假,他去年年關(guān)時節(jié)有些小恙,精力不濟(jì)竟未看出來,方才為了核對別的賬目翻出來,一眼看見便知大事不好。

    如果此時告訴皇帝,自己肯定是要受責(zé)的,荊州知州更是要獲罪,那荊州知州柳揚(yáng)是他妻弟,岳父兼恩師待他恩重如山,他絕不能告訴皇帝這樁簍子。

    反正現(xiàn)在還是正月,有足夠的時間趕在夏汛前將錢糧調(diào)撥過去,與妻弟去信,教訓(xùn)一頓彌平虧空,這件事完全可以當(dāng)做不曾發(fā)生過。

    什么事都不會有.

    指尖抖得不行,他暗自咬了咬牙,低聲重復(fù)道:“臣才看過……一切都好。”

    聶鉉不疑有他,將賬薄放下,低笑著問:“那溫卿做什么這般樣子,難道當(dāng)真吃醋了不成?”

    溫子然低著頭,小聲囁喏著道:“這么晚了,陛下還過來……”

    后面的話他說不出口了,意思卻是昭然若揭的。

    聶鉉笑著湊得更近,對著他耳邊吹了口氣:“怎么不把話說完?”

    溫子然只覺得自己整個兒被御香盛氣凌人的味道包裹了起來,不由軟了腰身。

    欺君的惶然與歉疚有如芒刺在背,扎得他心虛發(fā)慌,亟待被什么安撫,而皇帝溫暖有力的擁抱和纏綿愛憐的親吻正是他所需要的。

    哪怕是讓人羞恥不堪的插入,那樣灼人的熱度和整個人都被填滿的充實(shí)感,其實(shí)也很好。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不知廉恥的念頭,作為比皇帝更年長的臣子,堂堂七尺男兒,卻竟然渴望著被另一個比自己年幼的男人擁抱玩弄,這實(shí)在應(yīng)該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可是被人擁在懷里肆意愛憐的感覺實(shí)在是太好了……皇帝一貫溫柔體貼,除了總愛弄些花樣叫他受不了,在床上卻誠然是個足夠體貼的情人。

    倘若只是歡好,沒有那些要命的欺侮人的勾當(dāng),他甚至連一分抵斥的心思都生不出。

    心里亂得不行,越發(fā)覺得口舌都像是被束縛了,說不出話來,眼眶都發(fā)酸。

    聶鉉噗嗤一笑,看他紅著臉又要哭出來的樣子,便探身過去舔了舔他的眼睛:“不許哭。”

    說完執(zhí)起他的手,將人拉起來,一路往內(nèi)間行去。

    第一百四章

    皇帝的手指修長有力,溫暖厚實(shí),掌心有著拉弓練劍留下的厚厚繭子,手指上也有執(zhí)筆磨出的薄繭,被這樣一雙手牽著,很輕易的便會讓人覺得覺得十分安心妥帖。

    根本不敢去想,這雙手或許曾經(jīng)更溫柔地牽過別人。

    只是垂著眼怯生生地任由皇帝牽著,細(xì)白的手指試探著想回握,只是不好著力,最后虛虛地捏著皇帝的拇指。

    聶鉉被他這樣可愛的反應(yīng)逗得笑了出來。

    被按著坐在那張軟榻上的時候,溫子然臉紅得都快燒起來了。

    他膚色本就白凈,臉紅起來也格外分明些,聶鉉見了便覺得十分的可愛,低頭輕輕地吻了吻他的眉心,笑著道:“第一回

    幸愛卿,也是在此處……還記得么?”

    頓了頓,徑自道:“那時候愛卿倒還扭捏得緊,一千個不肯一萬個不愿,如今倒是乖巧得很……可是先前得了趣了?”

    親吻落在眉心總是格外顯得愛憐,不帶什么情欲的味道,可是皇帝調(diào)笑比三流話本里的淫詞浪語還叫人消受不住,溫子然臉紅到了脖子根,羞恥得說不出話來。

    聶鉉卻得寸進(jìn)尺地問:“想要么?”

    說話的時候嘴唇貼在他耳邊,濕熱的吐息鉆進(jìn)耳孔,撩得他連脊背都在細(xì)細(xì)地戰(zhàn)栗。

    肯定的答復(fù)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能做到的極限也不過是紅著老臉向那個滾燙寬厚的懷抱里埋了埋。

    御香的味道沉厚地包裹住了感官,帝袍的衣料絲光水滑,帶一點(diǎn)微微的涼意,臉頰貼上去的時候,卻依稀能夠隔著那厚重層疊的衣料,感受到底下那個年輕的身體透出的溫度。

    即便視線也因此被剝奪,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心感仍舊層層疊疊地包裹了上來,他愜意地?zé)o聲嘆息,甚至下意識地蹭了蹭,任由皇帝身上的御香氣息將他熏衣慣用的暖香徹底包裹覆蓋,鯨吞蠶食,半點(diǎn)不剩。

    聶鉉感知著懷里的動靜,只覺得他的戶部尚書仿佛一只眼都睜不開的小獸在自己懷里磨蹭,儼然已是被他蹭出火來。

    先前與容涵之的情事未能盡興,又把周曦氣哭了,也沒舍得真的動他,他正是最年輕氣盛的年紀(jì),便難免覺得沒吃飽。

    哪里經(jīng)得起這樣的廝磨。

    卻還是捏著溫子然的后頸叫他抬頭,端詳著那一雙兔子似得泫然欲泣的紅眼,似笑非笑道:“可別蹭了,都叫你蹭出火來了。”

    溫子然怔了一怔,下意識地低頭去看皇帝腹下,厚重的衣袍掩蓋著,尚且看不出異樣,可他的臉已是紅得要滴血了。

    聶鉉搖頭失笑,伸手撫上他的下眼眶,溫聲道:“愛卿只說到底想不想要……倘若不想,朕這便走了,不然怕要出事;倘若是要的,可別又哭得好像是朕強(qiáng)迫你一般�!�

    溫子然便明白了皇帝的意圖,只覺得氣苦。

    又不是不曾強(qiáng)迫過,甚至威逼利誘,哪個少過不成,怎么今日就偏要他主動開口?

    第一百五章

    像是猜到了他的腹誹,皇帝笑著用額頭抵上他的,慢條斯理地道:“甜頭都叫你嘗過了,看你也不是不喜歡……上回那樣熱情,哭著喊著不要鹿茸要朕親身肏你的是哪個?這樣的事本該是你情我愿的才更得趣些,總弄得好像是朕逼奸臣子一樣,朕堂堂九五之尊,面子往哪兒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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