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而就在這一波老婆粉的頂起的熱度之下，圈外好些大V進入，復(fù)制了向希的照片重新組合，笑話博配文是【對笑容美好的小姐姐沒有抵抗力】；攝影博主的配文是：【微笑天使】，好些攝影博主已經(jīng)以向希為九宮格制作了壁紙發(fā)散，向希的微笑合集不斷地進入了路人宅男的視線中。甚至還有某寶店鋪緊急推出了【微笑T恤】……
他們發(fā)現(xiàn)了羅德想要捕捉、重建、再表達的簡單主題——微笑。
他想展現(xiàn)出這微笑感染人心的力量，也確實做到了。
向希的微笑合集忽然在網(wǎng)上完成了病毒式傳播，她的粉絲數(shù)目也前所未有地膨脹起來。
向希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發(fā)生，在回粉了李琦萌之后，覺得有什么事情需要對她說清楚。
【那個，Amy你是因為我跟韓彥的黑歷史而認識我的嗎？】她刪了寫寫了刪，艱難發(fā)出。
李琦萌的回應(yīng)很簡單，卻又出乎向希的意料：
【韓彥是誰？你不是Edward的小女朋友嗎？】
Edward是言澤的英文名。
第27章
粉絲私信
向希萬萬沒想到，李琦萌是通過言澤認識她的。
但這件事是必須澄清的：【你可能誤會了，我】
她半句話沒說完就不小心發(fā)送了出去，而李琦萌那邊發(fā)了個大笑的表情。
李琦萌：【不會誤會啦，我之前有嫉妒你好長時間啊哈哈�！�
向希：【誒？】李琦萌這種咖，嫉妒她？在搜索見識了她履歷長長長長長獎項多多多多多的某度百科和超話社區(qū)之后，向希表示完全沒有相信的理由，如果不是說笑，李的意思就是，就是……對言澤那邊的嫉妒么？
李琦萌的信息又進來了：【搞不好現(xiàn)在還有一點】
向希想給她有禮貌地回上一句，可是忽然就提不起勁去打字了。
想想也是，言澤那么厲害的人，被李琦萌往上咖位的女生認識和欣賞，再正常不過了吧。果然言澤人生中唯一的洼地，就是她這個小青梅了吧。
之前她沖動說等以后在一起的話，回想起來似乎，更不自量力了呢。
向希這邊沒有回復(fù)，似乎李琦萌那邊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妥，又發(fā)了一條信息過來：【不會是被我嚇到叭？其實我見到你之后更想把你拐跑讓Edward著急死啦哈哈】
向希發(fā)了個哈哈哈的表情回去。
然后她看看膝蓋上的Lucky，Lucky也瞪著圓圓的藍色眼睛看著她，不等她去摸，主動咕嚕咕嚕起來，像是在安慰。
向希撅起嘴，小聲嘟囔：“不想理那個大豬蹄子了！”
Lucky附議：“咕嚕咕嚕！”
無辜被cue的言澤，在辦公室里打了個噴嚏。
李秘書敲門進來時聽到，順手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然后匯報說：“向希小姐又上熱搜了�！�
不等言澤問起緣由，李秘書主動解釋，“這次是難得的好事。是一個名為李琦萌的女藝人發(fā)出了向希小姐的照片，主動為向希小姐做了宣傳�！�
她把熱搜指給言澤看，相信言澤也會為向希感到高興。
言澤抄起平板，一眼看到是有不少人都在夸向希好看，但是也看到好多網(wǎng)友不僅在夸，而且還在喊老婆。
他的臉頓時就黑了。
言澤食指在平板上點了點：“這次熱搜，不如撤了吧�！�
難得不用處理向�！酢醯睦蠲貢骸啊�
合集一出，向希新老粉絲都像是過年一般集體披上了新頭像。
楊思維開心地邀請了“三方會談”，拉上向希和車欣一起，就是為了匯報這個好消息：“小小小小小希姐！你上熱搜了��！”她激動得想要轉(zhuǎn)圈圈。
向希被楊思維的快樂感染，幾乎忘記了剛才的郁悶，但還是賣了個關(guān)子，淡淡回應(yīng)：“嗯。”
楊思維咦一聲：“你怎么都不問我熱搜上是什么，難道你早就看到了嗎？”
向希沒憋住笑：“嗯�！�
楊思維鬼哭：“嗚嗚嗚，你太壞了，都不告訴我，要是知道有李琦萌，我昨天打死也要跟你去！”
聽到李琦萌，向希笑得有點勉強。好像，連思維都很喜歡李琦萌的樣子。
楊思維還在顧自土撥鼠尖叫：“我也漲了好多好多粉啊啊��！”她建立的【向希全國后援會】的賬號，直接漲了一百萬的粉絲，因為基數(shù)比較小，比向希那邊的增速明顯太多了，她已經(jīng)開始著手建立瓜田了，招募瓜田守護者的！她還看到一個活躍粉絲就叫200斤小西瓜，也太默契了！
車欣聽到兩人的對話，也去，她扶了扶眼鏡總結(jié)道：“不錯，再接再厲�！彼呀�(jīng)想到了好幾個營銷的主意——似乎可以讓還沒有固定人設(shè)的向希走走國民初戀路線？
向希沒想到，自己立下的，不理言澤的fg，這么快在去機場的路上倒塌了。
約好了要去奇境島，H市的湖中島嶼，她沒少為這次的出行做準備，很快就收拾滿了一大包行李。
去機場的路上，對自己被一人一貓聯(lián)合孤立毫不知情的言澤很沒有眼力見地問起向希那天的拍攝情況來。
向�？丛谒麕鋈ネ娴姆萆�，還是說了那天攝影師怎么怎么跟她說的攝影理念，她覺得平面攝影跟劇作表演也有不少共同之處云云，然后有意無意地說到了：“還有一個很厲害的前輩教了我很多，她是十項全能選手，跟你一樣的�！�
言澤看著她，不知道向�？谥械那拜吺窃趺春退�(lián)系上的。
向希說：“前輩的名字叫李琦萌，你們認識的。”
她緊張去看言澤，不知道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卻見他眼里一絲波瀾未起。
向希納悶，連名字都沒聽清的言澤更是奇怪：“誰？”
她只好重復(fù)一遍：“李、琦、萌�！�
言澤還是搖搖頭，看向希絞盡腦汁找高個子，鋼琴選手之類的形容詞努力要喚起他回憶的樣子，摸摸她的頭，“不用想了，演藝界我真正認識的人，只有你一個。”
向希放棄嘗試：“哦。”好像言澤真的不認識李琦萌的樣子，而且他說只有她一個，雖然他用的唯一這種限定詞聽起來有點假假的，但為什么會讓她產(chǎn)生一種小安心的感覺？
盡管到最后言澤也沒有明白向希堅持要讓他想起李什么夢的原因是什么，但他明顯發(fā)現(xiàn)她沒有剛出門的時候那么情緒低落了。
車停下來時，向希從隨身帶著的背包里拿出了大墨鏡和黑色口罩，把自己裝備得嚴嚴實實。
怕言澤說她太夸張，她還特地解釋，“最近我可火了，機場人太多了，要是被別人認出來就不好了。”
言澤表示理解，但還是有點好笑。
尤其向希下車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言氏機場而不是在B市機場，愣在原地的時候。
他好像忘記告訴向希，他們坐私人飛機去就可以了。
向希爬上飛機的時候，再次感到自己聞到了人民幣的氣息，這次她淡定了許多，強行使自己不要顯得太沒有見過世面。
艙里排列著八個座位，言澤率先落了座。
向希在他之后收回目光，有樣學(xué)樣地也靠窗坐下，跟言澤平行的位置，兩人之間隔著過道。
然而還是“沒見識”了一回，因為她摸出手機打算關(guān)機的時候，言澤提醒她不用關(guān)，而且飛機上有WiFi，她甚至可以刷
好在，向希尷尬不過0.1秒就被可以在飛機上刷，她測試了一下，熱搜榜單如絲順滑地加載了出來。
網(wǎng)絡(luò)還挺好！
熱搜上有個關(guān)于最近的煩惱的小測試，向希點進去看，測試的問題是要求她從幾只貓咪的圖片里挑出一個第一眼最喜歡的。
選項有英短藍貓、緬因紅白（橘）貓、海豹重點色暹羅貓和漂亮的白色布偶貓。
向希選了緬因，又把手機遞給言澤興致沖沖問他喜歡哪個。
向希把找到言澤選的布偶貓對應(yīng)的答案，一字一句念給言澤聽。
大體上是在說工作壓力過于大，不那么完美主義會更有益于工作效率的提升云云。
言澤不信這些東西，沒怎么去理解答案的細節(jié)，倒是余光瞥見向希又去翻自己的答案時，他側(cè)頭看了過去。
向希發(fā)現(xiàn)了他的動作，下意識就捂住了手機。
他這個人怎么對自己的答案一點都不上心，對她的答案好奇心這么重。
她抱著手機整個人轉(zhuǎn)過去，神秘兮兮地看到評論區(qū)的答案說，她現(xiàn)在很敏感自卑。
【緬因貓與你的內(nèi)在密切相關(guān)，你非常擅長用外表的開朗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選擇這個選項代表著敏感和失衡，當下的你最需要做的，是平衡自己的心態(tài)。需要警惕的是，縱使外表表現(xiàn)給別人的樣子太過強大，內(nèi)心的自卑依然會阻礙你實現(xiàn)自己的目標哦�！�
向希凝重地關(guān)閉頁面。
為什么�。亢脷�！
她深呼吸一口，又去看別的熱搜。
#李琦萌向希閨蜜#的熱度降了不少，但榜上還是分布著#微笑女生##向希微笑#之類的小話題，衍生出來還促進網(wǎng)友們#秀出最美微笑#的大賽活動。這次熱搜只有極少數(shù)的海鹽在參與吐槽，就是前期去轉(zhuǎn)發(fā)李琦萌，但他們很快就被西瓜大軍洪荒之力給沖散了。，至少是熱評區(qū)，都是清一色的轉(zhuǎn)粉言論和彩虹屁。
向希看了一會，破天荒地決定過一遍私信，看看會不會比以前有所好轉(zhuǎn)。
向希拉到很后面，往上看。
有不少人來表白打卡，罵她的也不少。
她又劃了劃。
跟下面的差不多，還有些私信是亂碼，不是廣告就是機器人。
她開始感到無聊了，不像在評論區(qū)的盛況，估計是為了抖機靈騙贊，不少哪怕是黑她的評論都挺有趣的。私信里就完全是素質(zhì)大雜燴了。她快速劃了下去，看到什么，又拉回來。
眾多私信里，有這樣一條詭異的信息——
S今天也不值得：【我在頂樓。想死了】
第28章
平行人生
向希點進私信，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給她發(fā)了不少長長的消息。
她說自己還在上學(xué)，大二，摘東墻補西墻欠了近十萬的網(wǎng).貸，每天都在被催債公司全面轟炸了。她自己是農(nóng)村出身，很窮的那種農(nóng)村，就算把家人的所有積蓄拿出來也不一定能還完，還不如一了百了。
私信里還說了她為什么會淪落到今天這一步。
這一切的開始并不標新立異，進入學(xué)校之后別人都有朋友，而似乎沒有人愿意跟她一起玩。宿舍六個人，她們五個人一起上下課從來不會叫她。她起初不明白原因，后來出去打水回來，聽到宿舍在大聲說笑著什么，她透過門縫見到一個室友拿著她洗得變形的內(nèi)衣在身前比劃著取樂，另一個則捏起她9塊9買的面霜又扔回桌上，說好惡心。
當時的她站在外面，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驚動了那群人，但是她們沒有一個人當做一回事，其中一個室友反而說道：“我奶奶十年前用的老年手機都沒這么土�！逼渌司鸵黄鹦ζ饋�。
她兩手都拎著水壺，沒辦法去掏手機，就由著手機鈴聲哇哇作響。室友口中土得發(fā)慌的手機，是她考上大學(xué)之后，爸爸賣米換出來的幾百塊錢，當時她有了自己的第一部
手機，高興得不行，連連答應(yīng)每周都要給家里打次電話——多了話費會很貴。似乎是很土，畢竟同學(xué)都在用著價錢幾十倍于她的洋牌水果機。
一開始只是想出一口氣。她走進宿舍，從室友手里奪回自己破舊的內(nèi)衣，扔進垃圾桶。然后她坐下來，以最快的速度分期了一部小一萬的手機、化妝品、裙子……靠著最新的行裝，在同學(xué)和室友面前揚眉吐氣了一會。后來就在他們眼中神出鬼沒于各種家教、奶茶店、快遞分發(fā)……所有她可以去做的兼職。第一期賬單她面前還上了，但很快就是第二期、第三期……拿著微薄兼職工資的她疲于應(yīng)對，最終進了一家校園貸的小廣告小程序，簽訂了高額利息的借錢合同。
利滾利了一段時間，終于到了十萬了。
粉絲把向希的私信區(qū)當成樹洞，她說了自己的遭遇，也說自己不值得同情，把自己交給虛榮心支配就是活該。
不值得同情么？
向希的目光陷在【我在頂樓】的最后一句。
她等不及去確認對方的身份，手速很快地回復(fù)了一條信息——
【不要死】
【沒有什么不值得同情，或許你只是不夠幸運】
粉絲說的那些事，一件件都讓她似曾相識，熟悉的刺痛感在字里行間又一次襲向了她。
上輩子的她，也是出身農(nóng)村，很多人，包括她的親戚都嘲笑她不肯認命，看不清自己的丑，竟然去追求個什么讓人笑掉大牙的明星夢。他們都覺得她早晚都要認清現(xiàn)實回農(nóng)村找個小伙把婚結(jié)了。
而她一直咬牙在外撐了過來。
她上學(xué)是受到過資助的。在父母外出務(wù)工又意外雙亡，她跟著姨母一家生活。姨母家還有一個兒子，按理說，上大學(xué)這種好事一輩子都落不到向希的頭上。小的時候她每天獨攬全部的家務(wù)活，天不亮就起來燒火做飯，放學(xué)回家還要去放羊。她不覺得辛苦，更多的是習(xí)以為常，因為據(jù)她了解——村里其他的女孩也是這樣的。頂多就是別人在過年的時候有新衣服穿，而她只能穿表哥淘汰下來的大棉襖，經(jīng)常被同學(xué)笑話是假小子。
五年級的時候，一位好心的老爺爺來她們學(xué)校設(shè)立了助學(xué)基金會，學(xué)得好的小孩都有獎學(xué)金，全校成績最好的十個小孩甚至可以拿到包含從高中到大學(xué)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向上基金。不過這筆錢不會交給家人，也是為了防止家人擅自挪用孩子的學(xué)費，只要愿意繼續(xù)上學(xué)，拿到的獎學(xué)金會以學(xué)生個人的名義存起來。向希后來出了勤儉村，才了解到老爺爺原來是個大明星，除了建立基金會，他還在全國建了足足有600個小學(xué)。
她拿到了名額，可姨母怎么也不同意她去上高中，大學(xué)更不用說，直到逼她寫下欠條，跪下發(fā)誓自己從基金會里拿到的錢除了學(xué)費全部都會匯款給家里。后來她除了每天的學(xué)習(xí)，還會幫著學(xué)校小賣部打工。見到外面世界的向希才知道老爺爺?shù)恼鎸嵣矸�，知道了演員這個職業(yè)。知道了麥當勞和快樂水……所有小縣城見識不到的東西。更重要的是，她找到了自己一定要做的事情。
后來她作為優(yōu)秀助學(xué)代表，親自見過那個好心的爺爺，當時對方已經(jīng)年過六旬，可還是特別年輕精神的樣子。她小心地跟那位爺爺握手，說自己將來也要當演員，成為像他這樣的人。付宇深老爺爺非但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笑話她，反而笑得很和藹：“那你要加油��！”
她默默努力學(xué)習(xí)戲劇理論，如果不是長相問題，她覺得自己大概還是有天賦的，至少面試電影學(xué)院的時候，老師都齊齊給出了高分。只不過后來向希知道，老師們錄取她的最大的理由是，演藝界需要光鮮亮麗的小花，也需要她這樣不起眼的綠葉。
事到如今，她離開了那個世界，不知道姨母一家過得怎么樣。雖然說好的錢都給了，表哥偶爾還會從家里溜出來去學(xué)校問她要錢。如果她不給錢，就都對外說她是寄生蟲，什么家里辛辛苦苦供養(yǎng)她出來，而她竟然在外面享福之類難聽的話。表哥來一趟，身邊的同學(xué)也開始陰陽怪氣，指著她鼻子笑乞丐。
她的心硬了不少，把室友懟在爬梯前，“你第一次知道我什么出身來路？你信不信，乞丐逼急了也會殺人的�！�
室友這才覺得無趣，停止了跟其他人一起的起哄。
千算萬算沒想到學(xué)長那個傻子聽到風(fēng)聲默默幫著打發(fā)了難纏的表哥，而且還傻乎乎地給了足足一整個月的生活費。
她為了還他人情和錢，每天把早餐省下來送到他樓下，自己早晚兩個饅頭過了兩個月。
可饒是那么辛苦的情況下，被有錢的同學(xué)找茬的情況下，她也沒有走上世俗意義上的歪路，因為一想到跟付爺爺和學(xué)長的約定，她就覺得，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就像她在這一世重生，言澤陪伴著她。這不幸中的萬幸，恰恰是來樹洞的粉絲所缺少的吧。
向希認真地在輸入框里寫：【我可以借錢給你�！�
【不要死】
【現(xiàn)在你還有未來，如果死了，那就真的什么也沒有了�！�
手機對面坐在頂樓邊緣，雙腿懸空，臉上兩條黑黑淚痕的粉絲完全沒有想到，向希竟然回復(fù)了她的消息。
她的心情更復(fù)雜了。
說來可笑，她并非是向希的粉絲，而是作為海鹽來關(guān)注的向希。她坐在天臺時，最后去看了一眼愛豆微博，莫名就想到向希被那么多人罵似乎還活得好好的，想到跟自己這么討厭的女人有那么些共通之處，鬼使神差就給她發(fā)了樹洞。
可是，向�；貜�(fù)了，安慰了她，還問她要卡號……
她很懷疑向希是不是被盜號了，雖然向希貌似才跟李琦萌互粉過。
然而那邊還在，給她回信：【為了十萬塊錢做傻事真的不值得，你的人生還很長，以后還會有很多個十萬的。你說自己是農(nóng)村出身，村里唯一的大學(xué)生，那爸爸媽媽努力支撐著你完成的夢想，你忍心就這么拋下他們嗎？不要因為不相干的說的垃圾話放棄自己啊傻姑娘！我不是說這么做很容易……但你睜開眼看看，還有很多人在關(guān)心著你的��！他們更值得你去在乎啊】
粉絲看到向希跟她說了好長的話，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干的眼淚忽然又下來了。
【因為你正在上學(xué)，我就再給你一些建議吧，回去以后不要打太多工了，把自己照顧好，好好學(xué)習(xí)，去爭取獎學(xué)金，生活就能輕松一些的。我有看到你說想留學(xué)哦，要是能拿到全獎offer可是很厲害的哦！】
向希沒等到回復(fù)，就去翻了女生的主頁，注意到了那天點贊最多的，她作為志愿者接待貼里大學(xué)訪問團時，發(fā)出的想去留學(xué)的許愿博。她提醒了對方這個愿望，希望女生能因為這些好的人事物堅強起來。
女生一個標點都沒落下地去看向希說的話，她想哭又想笑，給向希回：【向希姐姐，你不怕我是騙子嗎？】
向希收到回復(fù)，松了一口氣，看來還沒出事。
【你確實有可能是騙子，但萬一不是呢？那我不是錯過了一個很好的小粉絲？】
對面發(fā)來好幾個流淚的表情。
向希沒忘記自己的承諾，又提醒了女生一次：【沒做傻事就行了，把卡號和姓名給我吧�！�
【回去學(xué)習(xí)要好好加油！】
向希發(fā)完手上的信息就把目標轉(zhuǎn)向了言澤。
彼時的言澤見向希藏著掖著不給他看答案，就去搜了【選貓】【心理測試】之類的關(guān)鍵詞，正在聚精會神地研究哪一個是向希玩的測試，然后就見向希一臉糾結(jié)地看著自己。
“那個，言澤，”她看著他的方向，手指緊張得打架：“借我10萬塊錢吧？”
她想了想，她自己手上連十塊錢都不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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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從天臺的邊緣爬了起來，退到了安全的位置。
向希一番話讓她回復(fù)了一些清醒，哪怕向希只是情急之下說的好話，她也很感激了。
以后好好學(xué)習(xí)，先辛苦打著工，錢總會還清的。
她這樣想著，回宿舍的路上，短信提醒她，她的學(xué)費卡入賬1000，000
元。
向希，還真的給她轉(zhuǎn)錢了。
她站在學(xué)校校道上，對著手機，愣了好久好久，還是被一個騎著三輪車載著一車西瓜的阿姨叫住的，“學(xué)生，你別站在這里啊，太危險了�！�
她對著西瓜阿姨嚎得稀里嘩啦：“阿姨，我得救了嗚嗚。”
西瓜阿姨惶恐地給她遞上一拉西瓜，方言很重地對她說：“失戀不是什么大事啦，以后都會好起來的啦，這個西瓜給你吃了啦�！睆�(fù)而又惶恐地騎著三輪車揚長而去。
女生抱著西瓜回到宿舍，對五個聚在一起嗑瓜子的室友選擇性失明，去陽臺上洗了把臉之后，她坐下來，一個個小程序地清理自己的欠款。
搞定了存款之后她去到二手市場，把自己購置的那些七七八八的化妝品、包包通通掛了上去；
她還拉開抽屜取出了舊手機，給她的水果機拍了照，這昂貴的手機同樣也沒有放過。
和向希留言的界面她截圖保存了，還完錢之后還剩了好幾千，她想給向希轉(zhuǎn)回去，但向希讓她留著用。
一夜之間恢復(fù)了簡樸，但也一夜之間學(xué)會了堅強，室友當著她的面笑她反彈成窮酸樣的時候，她戴上了耳機聽外語廣播。雖然還是沒有學(xué)會怎么讓這些無聊的室友吃癟，但她感覺自己是真的不在乎了。
她不再為了跟上同學(xué)的話題而去關(guān)注韓彥，反而將壁紙頭像都換成了他們討厭的向希，開始期待能夠堂堂正正去感謝向希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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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26℃，地面濕度65%，飛機進入滑行狀態(tài)。
窗外夕陽西斜，給風(fēng)也鍍上了漂亮的金色，吹得整座小島都是。
一簇簇?zé)釒е参镫S風(fēng)揮舞著肥碩的葉片，好像在說：“歡迎到來！”
第29章
垃圾哥哥
言澤先是找了李秘書，再讓李秘書聯(lián)系向希，一番周轉(zhuǎn)，向希終于借到了……十萬塊。
盡管言澤說沒關(guān)系，向希還是摸出筆，從車欣給的本子上撕了一塊空白紙，堅持寫了欠條。
畢竟是為了幫助她自己的粉絲，她不想慷言澤之慨。
環(huán)湖奇境島位于在H市區(qū)的東南向，這一整塊地都被言氏集團買了下來，向希意識到這估計就是言澤之前來這邊監(jiān)督開發(fā)的項目。
她透過窗，好奇打量著周遭的環(huán)境，四處都透露著華麗的熱帶風(fēng)情，椰子樹在路邊規(guī)則地挺立，沿途鱗次櫛比的民房和商店外墻都有著自己的顏色，或西柚紅或檸檬黃，抑或是天空藍……
濱湖酒店的賣萌造型更是有點小夸張，外表是顏色清涼的藍色大堡，里面卻像是海洋館，大堂和餐廳都建在水里。門口迎賓排成兩列，正中間站著西裝革履的疑似經(jīng)理的人物，笑容可掬地彎腰行禮，說：“歡迎言先生，體驗官�！�
向希不明白體驗官這個稱呼是怎么回事，好奇看言澤。
不是來玩的嗎？
經(jīng)理帶著兩人往房間去。
言澤留意著前面的路，淡淡解釋：“這次新落成的鯨魚堡在招募首席體驗師�！�
“鯨魚堡，聽起來好像有點好吃……”向希注意到經(jīng)理和言澤都在用一種懷疑人生的眼神看著自己，意識到自己什么都想吃過于可怕，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那體驗官應(yīng)該做什么呢？”
言澤言簡意賅：“玩�！�
“有這好事？”向希奇怪：“該不會是體驗完了要寫萬字軟文啊，發(fā)，還有……”
“都不用。”言澤依舊說得極簡單：“不過會有跟拍和直播，成片后期還會剪成宣傳片�！�
“合同我?guī)湍憧催^，勞務(wù)費可能不太多�！庇謱⒁暰�轉(zhuǎn)向向希：“你想試試嗎？”
向希毫無猶豫地點頭：“我可以的！”
三人停在電梯前，微禿的經(jīng)理站在最前面，透過電梯的鏡面看著言澤和向希。
兩人或許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站在一起時分明是一對璧人，向希抬頭跟老板說話的時候，眼睛里好像有小星星在閃。
雖然老板強調(diào)不用誤會，可還是太欲蓋彌彰了。
什么招募體驗官，分明是給向希小姐量身定做的代言活動，還有老板現(xiàn)在說他看過合同，可參加過策劃會議的他卻是知道的，就是他親自敲定的！
誰能知道老板追女孩子的時候也這么慫呢？
他們還要幫著演戲，太考驗頭發(fā)了！
向希不假思索地答應(yīng)了。
言澤幫她看過，似乎就更不用擔心的樣子了。
晚餐是在酒店的餐廳，等餐的時候，向希被窗外五彩斑斕的熱帶魚給吸引了目光。
果然有言澤的場合，餐廳就被包場了，畢竟他說了不喜歡人多。
向希忖著下巴發(fā)著呆看魚，沒等來制服整齊的服務(wù)員，倒是等來了外邊的吵鬧。
她先是聽出了經(jīng)理的聲音。這聲音不大，卻復(fù)讀機式地重復(fù)著“您不能進去”“這里已經(jīng)被言總定下了……”之類。
而與經(jīng)理爭吵的男人嗓音本來不難聽，但是語氣讓人感到不適，很囂張的腔調(diào)：“那你讓他給我滾出來！”
言澤聽到聲音，眉間生出不悅。
向希聽了，更是拍桌起身，哪個垃圾爬出來的辣雞，要滾也是他滾！
“向希。”言澤喚住了她。
向�？吹窖詽刹毁澩难凵�，明白他是在阻止她走出去跟對方對峙�？墒撬植幻靼�，經(jīng)理忍氣吞聲就算了，言澤為什么不自己報警讓人把垃圾拖走呢，多影響市容。
也不過是一個眼神交換的時間，餐廳的門口出現(xiàn)了兩個身影，顯然經(jīng)理沒有拖住他們。
男人不用看都顯得很有錢，大概因為挽著他的那個女人穿著露背絲緞玫瑰金色齊膝小禮服，頭發(fā)挽起，從鬢間垂下兩綹，媚眼如絲，身段妖嬈。
“喲，我就知道你在這里嘛！”男人說著這話，攬著女人朝著向希和言澤走過來。
向希注意經(jīng)理跟在他們后邊，不用說話，滿臉都在寫著慚愧，沒有攔住。
言澤對經(jīng)理搖搖頭，示意他沒關(guān)系，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