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孟芊芊：“真要打就約出來打啊，拿公司開玩笑，會有很多人跟著遭殃的好不好？”
言瑾：“說得真輕巧�！�
孟芊芊擦掉眼淚，捧著自己笑疼了的肚子，感到來時的郁悶已經(jīng)去掉了大半：“我該回去了，今天就指著你的段子過了�！�
她說走就走。言瑾不知想些什么，沒攔她，但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叫住了她：
“四段�！�
孟芊芊回頭。
言瑾自高腳椅上側身，半靠著吧臺，左腿支在地面上，似乎有些不經(jīng)意的緊張包裹在語氣里：“以后你要是想喝酒，還是可以來這里�！�
孟芊芊安靜了兩秒，擺擺手，甜美而程式化地微笑道：“看來我給你留下了錯誤的暗示。你不是我的理想型，而且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比較好�！�
“假如我做到了你希望的事，”言瑾卻絲毫沒有被拒絕的陰影，依舊邪氣微笑：“能有這個，變身你理想型的榮幸嗎？”
原來他還記得，剛才她說他逼向希退圈純屬吹牛的事。撇開吹牛這事不提，這么厚臉皮的人，她見得不多。以往每次面對追求者，她都是很委婉地發(fā)好人卡，以自己沒有戀愛的打算為由來拒絕，對方大多都是知難而退的。
面對言瑾，她沒想到自己會這么不客氣，但也沒想到這個二世祖，并沒有因為她的直白拒絕而惱羞成怒，不得不說稀奇。
孟芊芊垂眸想想，饒有興趣地改口：“不如等你做到了，再來問我這個問題。”
開車回去的路上，手機收到兩條消息，都是：
上午10：59，又開始活躍的“彥與日月同輝”把韓彥圈了出來：【，海鹽可快把你家蒸煮領走吧，人家
粉絲本就盯著這個微博，很快就出來反黑：
【要你寡！】
【關你p事？？？？】
【輪不到你這個妖怪說話，退下吧】
……
粉絲都集中過來后，“彥與日月同輝”發(fā)的另一條視頻微博，則是直白的宣戰(zhàn)了。
：【，人血饅頭好吃嗎？】
視頻里，不知是哪家媒體的匿名走訪——
【（馬賽克1號）：是呀節(jié)目組13號就說要發(fā)來善款的，孩子們都等著這筆錢吃飯呢，但是完全沒有收到……
記者將話筒遞給另一位受采訪人：“你們也在名單上，是嗎？”
（馬賽克2號）：是的，沒想到言影的節(jié)目組這么不要臉，來我們這里錄視頻做了宣傳，但是說好的捐款，賬上只到了5塊錢，擺明了就是在糊弄我們。
記者不確定地問道：“您說的是只、有、5、塊、錢嗎，會不會是弄錯了賬號呢？”
（馬賽克2號）抖出手上一長串的銀行流水賬單：“這是我們從銀行上打出來的流水，轉賬的人署名就是節(jié)目組的……”
……
一個個采訪完畢后，記者對著視頻做總結：“那看來《共享田園》這個節(jié)目組存在著非常嚴重的欺騙情況啊，說好的捐款并沒有到位，而且還存在虛假宣傳的嫌疑……我們也是非常痛心地看到這種局面發(fā)生，對于這種消費公眾同情心的惡行必須譴責……”】
名為“瑾”的微信賬號又發(fā)來一條微信信息：【拭目以待吧】
在他們籌備的這一環(huán)節(jié)里，原本就是先發(fā)通稿宣傳向希和背后之人的紙醉金迷，在粉絲們扒出言澤身份的時候，再來揭曉言澤出品的《共享田園》的詐捐行徑。這樣一來，拿粉絲的錢過奢侈生活這點足以將向希的名聲徹底敗壞，言影的信用也能這么砸了。
或許也是被韓彥給攪亂了計劃的緣故，缺席了向希和言澤兩人的回應，現(xiàn)在追究韓彥和向希究竟什么關系的輿論倒是甚囂塵上。
在這情勢下曝光言影也是迫不得已，不知道能達到期待效果的幾分。
————————————————
評論里，網(wǎng)友都在表示吃瓜吃到撐，簡直懷疑人生云云。
同樣的，楊思維也沒好到哪里去，睡覺前給自己打氣了沒錯，第二天起來對怎么公關還是毫無頭緒。不僅從早上睜眼就在懷疑人生，等向希被言澤接走之后，她更是一度懷疑向希是不是坑完她這個助理就跑路了。
網(wǎng)上的評論又越來越過分，不僅有人在八卦向希和韓彥到底是什么關系，甚至還有媒體開始問向希背后男人到底是誰，直接接著《共享田園》定位到了言澤頭上。
打電話過來的媒體也是絡繹不絕，她都接電話接得快要崩潰了，關鍵是都這個情況了，連車欣的電話也打不通。
不對，車欣好像接電話了。
找到同伙的楊思維幾乎喜極而泣：“喂，欣姐？你可算接電話了！我都快急死了！”
電話那邊的車欣則是截然相反的慵懶松散的樣子：“怎么？有什么事情嗎？”
“……難道你才睡醒嗎？”楊思維頓覺不妙，“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這么悠閑！”
車欣不認同她說的話，“我昨天晚上熬夜畫畫到2點，準確來說并不悠閑�！�
楊思維：“……”
畫畫？
天吶，她不要給向希當助理了。
身邊這都是什么神人，連金牌經(jīng)紀人都這么不靠譜！
車欣打了個哈欠，這才想起來問楊思維：“出了什么事情了嗎？”
楊思維對著空氣瘋狂點頭，聽到問話立刻打氣精神一通傾訴，從向希被偷拍到網(wǎng)上p圖，再到網(wǎng)友的反應，連向希漲粉西瓜力挺也事無巨細地說了，結尾是——“都到這個關頭了，小希姐竟然還選擇回家！”
“嗯，”車欣問：“你說向希回家了是嗎？”
楊思維點頭，想到對方應該看不見，連忙嗯了兩聲。
“那你不用擔心了，”車欣語氣很輕松地安撫她道，“這事兒已經(jīng)解決了�！�
楊思維：“��？”
猜到電話對面楊思維正在什么都懵懂的狀態(tài)，車欣問：“你是不是不知道向希家里什么情況？”
楊思維如實相告：“小欣姐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車欣卻沒有解答，想了想，還是丟下了一頭霧水的楊思維，說：“那你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
而在楊思維擔心得不行時，向希正坐在自己父親面前，以視死如歸的姿態(tài)說自己正在和言澤交往。
被交往的言澤哭笑不得，但還是緊緊握住了向希的手，讓她不要害怕。
早知道會是這樣見家長的局面，至少應該帶點東西過來的。不過言澤也知道，就算帶再多的見面禮，也避免不了三個人面面相覷的尷尬局面。要是向阿姨也在，那形勢就更嚴峻了。
向希在想些什么，他似乎有點弄不明白。
向有信這次不再掩飾，嚴厲地說：“你跟我來書房！”
言澤也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言家小子在這等著。”
被安排的言家小子言澤站了起來，有想要跟著去的猶豫情緒，向希抽出手，沖他擠眉弄眼，示意他不要擔心。
反而更擔心了……向希完全不像是靠譜的隊友。
手機里一直在震動，不知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而他只是坐在客廳里，目送著向希跟在向希跟她父親身后上樓。
向希路過樓梯轉角，一張全家福，與記憶中別無二致。她立刻拿出手機，咔咔拍了兩張照片，唯恐看不清楚。
然后，她把照片發(fā)給了楊思維，叮囑楊思維一定要按她的原話發(fā)
向有信上了樓，回頭見到向希并沒有跟上來，肝火旺盛燒起道：“磨磨蹭蹭玩什么手機，還不快給我上來！”
向希噢一聲，不情不愿收起手機。
楊思維還沒結束與車欣的通話，筆記本上登錄的微信就提示了向希發(fā)來的新消息。她頓時安心了大半，連連稱贊車欣說得很對。
然后她點開新消息，向希竟然發(fā)過來一張全家福，讓她用后援會的賬號發(fā)出這張照片。
圖片的配文一語雙關：【聽說都在好奇希希的爸爸是誰】
照片上一對夫妻坐在復古的雙人椅中，但彼此的神情都很淡漠。向希則是十幾歲少女的模樣，站在他們身后，雙手交握，雖然十分乖巧，但有些疏離。看起來不像是單純幸福的家庭，但是三人眉眼相似度很高，幾乎沒有人會猜錯向希與他們的直系親屬關系。
網(wǎng)友總算蹲到向希本人方面的回應，而且比韓彥那邊信息量大太多了，盡管看起來有些反應遲鈍，但向希的意思還是倔強而直白——并沒有被包養(yǎng)，自己家里也有礦。
吃瓜網(wǎng)友帶著瓜來了：
【所以你到底捐錢沒捐錢，能不能正面回應一下？】
但這評論不算多，大部分網(wǎng)友不知道怎么回事：
【有xjm說說，向小姐是什么意思嗎，不懂這個跟男友有什么關系……】
很快，就有內(nèi)行網(wǎng)友解碼：
【震驚我媽！這這這不是韓氏科技的董事長向有信嗎�。。。 �
【工程狗表示韓氏科技宣布研發(fā)量子AI智能機器人的時候他有上臺講話的！��！】
【額，只有我好奇為什么韓氏科技的董事長姓向？】
【+10086，7012年物聯(lián)網(wǎng)智能家居系統(tǒng)發(fā)布會也有講話】
網(wǎng)友順藤摸瓜，找到更多線索：
【你們康康向爸爸名下的企業(yè)信息吧，有驚喜，我已經(jīng)跪了】
【天啦嚕真的跪，我今天面試的那家公司就是向爸爸投資的？？？？】
【媽耶，天海律所的主理人也是向爸爸……不要說你們不知道天海，我前墻頭和前前墻頭的律師函都是天海律所發(fā)的！】
【向小姐好像真的家里有礦，不止一座[跪][跪]】
【不知道向小姐介意多個妹妹嗎？特別能吃的那種[二哈][二哈][二哈]】
第74章
受寵若驚
反轉來得很快。至少是并沒有多久，網(wǎng)上評論的重點已經(jīng)悉數(shù)變成了“向希有礦”“向希五行一定缺我個吃貨”……甚至是，“向希韓彥，門當戶對”。
孟芊芊默不作聲地刷著手機，還真是無聊呢，她自嘲笑笑。萌cp也好，討厭這一對的也罷，這些這么容易就能被引導的網(wǎng)友什么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這兩人原本就有婚約在身？
還有那個三番兩次送人家漲粉的言瑾，這回又失算了吧？呵！
手指已經(jīng)找到對話框，正要敲下足以奚落對方的字眼，不知怎的，言瑾獨自半趴在吧臺前的背影浮現(xiàn)在眼前。貌似……他也怪可憐的。
借口狀態(tài)不佳推掉所有檔期在家發(fā)呆的自己，跟他又有什么區(qū)別。
退出微信，進入通訊簿，找到【張精靈】的聯(lián)絡人，撥出：
“張記者？……對，我是芊芊，好久沒聯(lián)絡……幫我調(diào)查一個人可以嗎？……言氏集團的二世祖，叫言瑾的……猛料什么的是沒有啦，就是有個閨蜜最近跟他走得比較近，幫她問一下什么情況，要幫我保密哦�！�
掛了電話，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怔忡情緒。
她剛才是干了什么？
————————————————
進了書房，向有信在書桌前坐下，留下向希發(fā)展罰站似的站在中間。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俗話說得好，送禮不求人，求人不送禮——沒事的時候跟朋友家人多聯(lián)系，不要等到有事了再去求人。他向來是這么教導她的，可她倒好，不僅等到網(wǎng)上出了事，才舍得回家來，一回來，還驚世駭俗地說自己要跟韓家退婚？簡直什么不讓做，就非要做什么，離經(jīng)叛道到了極點。
向希沒了在樓下故意裝出來要氣自己家老爺子的天真，一雙星眸清澈透亮，連帶著她的情緒也是平靜無波。她直視著自己這個許久未曾謀面的父親，一字一句毫無歧義地對他說道：“請您為我和韓彥安排退婚�！�
或許向有信不知道，對她來說，這是她時隔兩世見到他。果真是會被律政刊物印在封面上的人物，雖然不茍言笑時，臉上的法令紋不怒自威，但是她的父親，用朗眉星目來形容是絕不為過的。
向有信雙手交疊，不悅地靠在椅子里，斜斜看著被罰站的向希，說：“你半年前不還為了韓彥要死要活的嗎？”
向希皺眉：“您派人調(diào)查我？”
“哼，”向有信淡淡嗤笑，“真當我是從不上網(wǎng)的老古板嗎？”
“哦，”是她沒想到。向�；謴推届o，說：“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F(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一哭二鬧的我了�！�
向有信輕蔑地笑笑。這輕蔑，是一種來自長輩這一上位者特有的優(yōu)越感，加之對女兒的知之甚深，“你還是太年輕。就憑你說出這話，我就知道你還跟半年前沒有區(qū)別，今天領回來一個言家小子，明天又要在你那個不入流的圈子里頭為了別的小明星哭天搶地……”
“這次您說得不對，”向希的長睫煽動，盡管有忐忑，但還是說出心里的那句話：“因為我恢復記憶了。被您一耳光扇下樓梯的事情，我都想起來了�！�
說話的她相當風輕云淡，好似在說，早餐吃的是牛奶加上煎雞蛋這樣一件小事。顯然，聽話的人并沒有她這樣的平靜。
笑容還僵硬在向有信臉上，聽到向希的話，他在一時間失去所有語言能力。
想起來了？
怕他不信似的，向希又補充道：“那時候您還收到過匿名舉報信吧，說你賄賂韓氏高層，伙同對方架空韓氏……您以為那信是寄錯地方了吧？其實是我有意寄給您的，為了讓您看了去自首。”
“但是您當時顯然比我想的心理素質(zhì)要好，但證據(jù)我還留著�！彼痔鹧蹃�，眼神淡漠到仿佛睫毛上都凝結著冰霜，她說：“讓我們退婚，趁這次，您也從韓氏辭職了吧�！�
顯然，這表現(xiàn)與她在樓下表現(xiàn)的天真懵懂截然不同。向有信明白，他是看錯了自己這個女兒了，方才無意間，將她看得太輕了。半年不見，她改變了很多，不知道是經(jīng)歷了什么，顯然沒有以前那么咋咋呼呼，甚至都敢跟他談條件了。
聽了向希的話，向有信默了默，千言萬語，只說出四個字——“……我是你爸。”有些無力。
可笑地強調(diào)了親屬事實，畢竟是理虧一方，竟希望對方能看在父女情面上不要這么做。向希這小兔崽子，連親爹都要舉報？盡管知道向希一個人掀不起什么浪花來，可是如果言澤那小子也要幫她，情況可就有點不妙了。
向希：“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來告知您�！彼⒉灰馔馑麜瞄L輩的身份來鎮(zhèn)壓自己，但還是執(zhí)著到底。
言盡于此，向希轉身告辭。
向有信則還是以領導者的姿態(tài)，坐在他的高級雕刻紅木椅中，雖然心里貌似并不是那么回事——生女兒真難，尤其是生了個鐵面無私的女兒，更難。幸好沒有女承父業(yè)讓她學法律……
向有信順著自己的念頭想了想，心里立刻涌現(xiàn)出一陣惡寒。罷了。還好沒有送她去法學院，要不然被送進牢里都有可能。
向希拉開門出書房，在門口撞見一個慈眉善目的女人。女人身著純白無袖針織裙，極簡卻又高檔的剪裁，裙外則搭著一條棉質(zhì)米灰色披肩，十分佛系。她的容貌與向希有五分相似，只是臉上沒有什么皺紋，也沒有什么情緒，無欲無求的氣質(zhì)。
向希怔了一刻，熟悉的稱呼脫口而出：“媽媽�！�
是了，這個女人在她幼年時起，就一直是這副樣子。無欲無求，一心向佛。就是她跟他爸鬧起來，都從樓梯上摔下去了，她還是在自己的房間里研讀佛經(jīng)，于她，一句關心都沒有的。
向希忽然有了一個詭異的想法：她的媽媽該不會是對她爸爸太失望了，才這么“佛系”，對所有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吧？
向母似應未應，目光向著向希，卻更像是透過向希在看什么遙遠的東西。
向希被自己媽媽盯得有些發(fā)毛，下意識回頭看看，身后除了一扇緊閉的書房門，什么也沒有。不知道說什么好，她正要開溜，久違地聽到她媽媽的聲音——
“你回來了�！�
“啊對，”向希扭回脖子，甚至有些受寵若驚，她媽媽竟然愿意對她說話了！
向母：“是為了那個孩子嗎？”
向希：“孩子？”
向母始終前言不搭后語的，目光這次倒是落回了向希身上，說：“回來了，就不要再錯過了，你們很合適。”
向希摸不著頭腦道：“合適……說的是言澤嗎？”
“你總會領悟，”向母卻不再多說：“我回房間了�！�
“啊，您慢走�！毕蛳Ｄ克退�。
第75章
3分鐘真話
向希告別母親，下樓，徑直走到言澤面前。
“走吧�！�
言澤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目光定定地停留在地面，不管在哪里，又是做什么，他始終都是都很難讓人忽視的存在。
聽到向希的聲音，他回過頭來，稍一思忖，“走之前，我跟向叔叔打個招呼吧�！�
向希有些糾結，要不然，把這個過于禮貌的男人強行拉走？她可不認為自己老爹有心情應付他。
不過，沒等到她做出決定，向有信已經(jīng)下了半層樓梯，站在拐角處，面目冷峻且居高臨下地吩咐：“言澤，你過來一下。”
說完這話，他又上了樓去。
言澤自然毫不猶豫地跟上。
向希來不及發(fā)表任何意見：“……”
為什么，她和言澤的處境，這么像是被老師挨個叫去談話的小學生……
而且，兩個男人不知道為什么能有那么多的話要說，等上車往回走，已經(jīng)是半小時之后的事情了。
言澤與向有信聊完就有些心事的樣子，往�？吹剿浛郯踩珟г缇统雎曁嵝鸦蛘咧苯由鲜謳兔α耍@次向希有意“忘扣”安全帶，駕駛座上的言澤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向希小聲吐槽：“不喜歡這種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覺�！�
言澤聽到這話，放開方向盤，側頭望來。
向希想到一個主意，說：“不如我們來玩一個3分鐘真心話的游戲吧，3分鐘里，只能說真話。”
話未落音，言澤便應了，而且還是以問代答：“你跟向叔叔談得怎么樣？”
向希咋舌道：“你怎么入戲這么快！？”
言澤提醒她：“你也要遵守規(guī)則。”
“不管，我先問，”向希一如既往地耍賴，對人對己雙重標準，問：“你們聊了什么？”
“向叔叔叮囑我要好好照顧你。”言澤并不與她計較，直接坦白。
向希卻覺得，他還在隱瞞些什么，畢竟他的反應太反常了。
“這種事情而已嗎？”她狐疑地盯著他。
有了父親的前車之鑒，她總是懷疑她爸爸要拉著言澤做什么“不法勾當”，言澤的表情就更加坐實了她的猜測。
“嗯，但對我來說，不只是‘這種事情，而已’�！毖詽傻幕卮鸪銎娴仄匠：吞拐\，他說：“他是你的父親�！�
“可是，”向希仍覺得哪里不對，弱弱地抗議：“明明上次你也帶我回本家來著，還讓我見了伯父別理�！彪m然她不認為應該那么做。
言澤：“是我考慮不周，那時我認為是不重要的事情�！�
這下，向希徹底被說服了，語塞起來。
“等你準備好的時候，再跟我回本家，好好吃頓飯吧。”言澤果斷得出結論，話鋒一轉，“你呢，和向叔叔談得愉快嗎？”
向�？嘈Γ骸坝淇焓遣豢赡苡淇斓模野謶撛诤蠡谝娢伊税�，這世界上應該找不到比我還壞的女兒了。你這次是陪我白跑一趟了�！�
不等言澤問起，她解釋道：
“本來我沒想這么多的，就是打算回家拍張照片，用我爸的名義給自己洗白一下……這樣比較能把你摘出來吧——我不希望因為我的事情連累到你�！�
現(xiàn)在想來，果然太猴急了一點。當初還打算等檔期空一點的時候，回家慢慢與父母磨的。結果一見面就沒沉住氣，變成了拉著言澤就不管不顧宣布要在一起，能被相信是深思熟慮的決定才怪了。不知道那么說了之后，她爸能不能如她所愿讓她退婚。
“我不知道，在向叔叔眼里，你是不是最壞的，這次又會不會白跑一趟�！毕肓藘擅�，言澤出口的話卻是耿直的。向希與向有信不和的事實，他看在眼里，向有信也特地解釋了，這點他不能說謊。
“但是，希希，”在向希心塞之際，他說：“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想把我撇在一邊了�！�
向希急急開口：“可是……”
“我的確不喜歡牽扯不清、沒有界限、總是給人帶來麻煩的人，”說著，他摘掉了自己身前的安全帶，俯身過來，修長有力的胳膊自向希身前伸過。
替她扯下旁側的安全帶，他咔噠一聲利落系上。
在這小事都要言澤代勞的語境下，向希覺得，牽扯不清、沒有界限、總是給人帶來麻煩……說的就是自己。每一個標簽，她都能準確無誤地對號入座。
離得很近，向希卻沒有任何旖.旎想法，全神貫注地自我嫌棄。
然而言澤落座后，洞若分明的黑眸深深望來，話鋒又一轉——
“但如果是你的話，什么樣子都沒關系。幸運或災難，只要是你帶來的，我會很樂意地照盤全收。”
————————————————
“二婚帶來的兒子……”孟芊芊本來躺著，聽到電話的內(nèi)容立刻從床上彈坐起來，好像這樣能方便消化這信息量似的，“也就是說，不是親生的嗎？”
電話那邊張記者糾正道：“倒不是繼子，親生是親生的�！�
對八卦秘辛的沉迷，讓內(nèi)容創(chuàng)作者的他忍不住職業(yè)發(fā)作，賣了個關子。
孟芊芊素來不喜歡他說話的這種毛病，但此時，她的好奇心蓋過了不爽，耐心地闡述自己的困惑：“可是，他應該是比言澤的年紀要大的。”
托向希的福，她對言家兩位二世祖已經(jīng)都有了初步的了解，比如那個，總是為向希撐腰的男人，本名是言澤。
“如果不是繼子，”不等對方揭曉答案，孟芊芊自己想到一個可能性，“該不會，是私生子？”
張記者哈哈地笑：“這就是關鍵了，言氏第二位夫人，在外面養(yǎng)兒子二十幾年，你說是不是很能忍？”
孟芊芊：“……”
忽然覺得，上午那個笑話，沒那么好笑了。
二十年的話，作為私生子的言瑾，是怎么過的……
————————————————
算得上是徒勞無功的一趟，回到家，楊思維卻撲過來，興高采烈地喊：
“向叔叔太牛逼了！”
向希勉強笑笑：“是不是曝光全家福有用？”
“嗯嗯！”楊思維一個勁點頭，“律師函也超厲害，已經(jīng)發(fā)出了，看那些網(wǎng)友還敢不敢造謠了！”
向希聽到了特殊的字眼：“……律師函？”
“對啊，向叔叔的秘書還是律師的一個小姐姐聯(lián)系我發(fā)來的傳真，”因為知道了向希的家庭信息，事情也告一段落，楊思維高度亢奮地說：
“小姐姐還偷偷告訴我，向叔叔非常為你驕傲，每天都要看你演的《律政戀人》呢，說你演得好，還上網(wǎng)罵那些鍵盤俠沒眼光……總之就是，希望你不要鬧別扭，跟向叔叔有話說開，抽空也回家看看……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