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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沈侯說:“別麻煩了,不過,有個事想麻煩你!”

    “什么?”

    “我這個學期要補考宏觀經(jīng)濟學,你能不能幫我考一下?”

    顏曉晨收到新年禮物的喜悅淡了幾分,沈侯并不是為她精心準備了禮物,而是有所求才給她準備了禮物。顏曉晨為自己的自作多情暗嘆了口氣,“你先答應我件事,我就幫你�!�

    宏觀經(jīng)濟學是全院必修課,每次考試在階梯大教室,二百多人一起考,老師根本認不清楚誰是誰,交卷時即使寫的是別人的名字,也肯定察覺不了,幫沈侯這個忙并不難。

    沈侯嬉皮笑臉地說:“想要我的肉體,沒問題!想要我的心靈,我得好好考慮一下!”

    顏曉晨沒理會他的玩笑,認真地說:“你好好復習經(jīng)濟法和另外兩門專業(yè)必修課,一定要過!”

    “經(jīng)濟法咱倆坐前后。”

    顏曉晨忍不住捶了沈侯的腦門一下,簡直想敲開這家伙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都是些什么破爛玩意兒,“選擇題能給你抄,問答題你怎么抄?好歹要自己看一下書吧!”

    沈侯笑著說:“我答應!”

    顏曉晨苦口婆心地說:“下個學期就沒課了,只一門畢業(yè)論文,這是最后幾門考試,堅持一下�!�

    沈侯站得筆直,敬了個少先隊員的禮,“是!顏老師!”

    顏曉晨哭笑不得,怕再說下去他嫌煩,結(jié)束了學習的話題,“那就這么定了!”

    沈侯問:“你工作的事怎么樣了?”

    “前兩天剛收到一個offer,不是我想要去的公司,工資也不高,不過總算是一個鼓勵。你呢?”

    “我前段時間不是忙著考雅思準備出國嘛!打算下個學期再開始找工作!”

    “你真不打算出國了?”

    “真不打算!像我這樣的人出了國也是混,還不如在國內(nèi)混。”

    兩人邊走邊聊,繞著校園走了一大圈,快凌晨一點時,沈侯才送顏曉晨回宿舍。

    宿舍里依舊一個人都沒有,估計今天晚上她們都不會回來了。

    可也許因為剛見過沈侯,又收到了新年禮物,顏曉晨這會兒不再覺得宿舍冷清,反倒覺得一個人很自在,不用向人交代她的帽子和圍巾是誰送的。

    匆匆洗漱完,上了床,要給手機充電時,才發(fā)現(xiàn)手機上有兩條未讀短信,都是來自程致遠的。

    第一條短信:“在這個辭舊迎新的時刻,祝你新的一年健康平安!”

    這條短信是十一點五十九分發(fā)的,顏曉晨覺得十之八九是群發(fā)短信,沒太在意。

    第二條短信:“祝你早日找到稱心如意的工作!”

    這條短信就在十幾分鐘前,不像是群發(fā)短信,顏曉晨想了想,微笑著回復了一條短信:“謝謝!祝你新的一年身體健康,事業(yè)更上一層樓�!�

    程致遠的短信很快就到了:“你也還沒睡,下周末照舊見面嗎?”

    顏曉晨想了想,回復他:“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下周我想復習。春節(jié)前后你一定有很多事要忙,就不麻煩你陪我練英語了,等下個學期開學,我們再約。這段時間麻煩你了,謝謝!”

    程致遠:“別客氣,朋友就是用來互相幫忙的。酒吧的工作是不是也要請假?”

    顏曉晨:“是要請假。對了,我前兩天收到一個工作的offer�!�

    程致遠:“恭喜!你打算接受嗎?”

    顏曉晨:“對方只給了兩周的時間讓我做決定,如果我簽約了,就不能再找別的工作�?晌易钕肴サ膸准夜荆家认聜學期才會有最后的結(jié)果,我想了下,決定放棄了。”

    程致遠:“你的決定很對!加油!”

    顏曉晨:“我會的,!”

    程致遠:“!”

    顏曉晨放下手機,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突然一骨碌坐起,一把抓過手機,像是生怕自己失去了勇氣一樣,用極快的速度給媽媽發(fā)了一條短信:祝健康平安!

    快樂,太過寶貴,連祝福都會覺得奢侈,像是一種嘲諷!健康平安,是她僅剩的期許了。

    Chapter

    4

    冷暖之間

    世上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有各自的悲傷,他們大多數(shù)都有著委屈�!闋査埂さ腋�

    過完元旦,很快就進入了期末考試周。

    老大魏彤考完了研究生考試,不管最后結(jié)果如何,堅持了一年的拼搏總算告一段落,可以稍作休息。吳倩倩和顏曉晨都有了工作offer,雖然不是她們理想的工作,兩人也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不簽約,等于仍是沒有工作,但好歹有了成功找到工作的經(jīng)驗,讓她們對自己多了幾分信心,宿舍里的氣氛一下子輕松了許多。

    就要期末考試,所有人把其他事都暫時放下,心思全放在了功課上,宿舍四個女孩又像以前一樣,說說笑笑,偶爾還一起去自習室復習備考。顏曉晨平時在功課上花了很多工夫,考試前反倒不需要太花時間,可是在幫沈侯考試這件事上,卻花了她不少時間和心思。雖然上一次,顏曉晨的宏觀經(jīng)濟學拿了高分,可畢竟已經(jīng)過了兩年,教材更換了,老師也不同,她怕出意外,讓沈侯把課本和復印的筆記拿給她,打算把所有知識點再從頭過一遍。

    沈侯看顏曉晨為了他如此認真,也說到做到,每天都會背著書包去上自習,認真地復習其他幾門功課。顏曉晨看他如此,放下心來。

    晚上,顏曉晨和沈侯一起上完自習,出來時,竟然碰到了劉欣暉。顏曉晨怕碰到同學,特意選了距離他們學院最遠、條件又最差的文科樓上自習,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在這里都能碰到一個宿舍的同學。

    劉欣暉笑得意味深長,“你們怎么在這里上自習?”

    顏曉晨有點不自在,“快考試了,現(xiàn)在上自習的人太多,別的教室不好占座位。”

    沈侯卻無所謂的樣子,大大咧咧地打了個招呼,“你也來這里上自習?”劉欣暉說:“我是來找一個高中同學。你們慢慢走,我先回宿舍了�!�

    她悄悄對顏曉晨做了個鬼臉,騎著自行車走了。

    顏曉晨對沈侯說:“她肯定激動地回去講八卦了!”

    沈侯不以為然地說:“八卦就八卦唄!”

    顏曉晨回到宿舍,果然三個女孩都興致勃勃地盯著她,魏彤說:“趕緊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顏曉晨把書包擱到桌子上,“我和沈侯一起去上自習了,只是以友好互助的同學關系,不是以濃情蜜意的戀愛關系。你們懂的,期末考試!”

    魏彤大笑起來,“哈哈哈!謝謝欣暉的中飯,謝謝倩倩的晚飯!”

    原來,劉欣暉回到宿舍,把碰到沈侯和顏曉晨的事一說,三個人竟然打了個賭,魏彤賭顏曉晨只是因為期末考試,幫沈侯復習功課,劉欣暉和吳倩倩卻賭兩人又在一起了。

    劉欣暉郁悶地嚷嚷:“顏曉晨,你讓我好捉急,沈侯都和你分手了,你干嗎幫他��?”

    吳倩倩笑了笑,什么話都沒說,拿起課本繼續(xù)看書。

    顏曉晨看她們都已經(jīng)洗漱完了,把頭發(fā)挽起扎好,一手拿著臉盆和毛巾,一手提著熱水壺,去衛(wèi)生間洗漱。

    正在洗臉,聽到劉欣暉大聲問:“曉晨,你的經(jīng)濟法筆記在哪里?借我看一下!”

    顏曉晨閉著眼睛,一邊掬水沖去臉上的泡沫,一邊說:“在書包里�!�

    顏曉晨關了水龍頭,用毛巾擦臉時,突然想到書包里還有宏觀經(jīng)濟學的書和筆記,趕忙拉開衛(wèi)生間的門。

    已經(jīng)遲了,劉欣暉站在顏曉晨的書桌旁,拿著宏觀經(jīng)濟學的書,困惑地翻了翻,看到扉頁上沈侯的名字,突然明白過來,得意地對著全宿舍晃了晃書,“你們看這是什么!曉晨,你還說你和沈侯是清白的同學關系?哼!我才不相信呢!沈侯的書怎么會在你書包里?”

    魏彤想了一想,也反應過來,“沈侯這學期要補考宏觀經(jīng)濟學?”顏曉晨走出衛(wèi)生間,一邊放臉盆毛巾,一邊裝作很隨意地說:“他讓我?guī)退阂幌驴键c�!�

    劉欣暉驚嘆,“這么厚一本書,你對他也太夠意思了吧!”

    顏曉晨從書包里翻出經(jīng)濟法筆記,遞給劉欣暉。劉欣暉一手接過經(jīng)濟法筆記,一手把宏觀經(jīng)濟學的書還給顏曉晨,顏曉晨立即塞回了書包。魏彤以過來人的經(jīng)驗,語重心長地說:“曉晨,沈侯不是值得你投資的項目,不會產(chǎn)生利潤回報�!蔽和咧袝r就有了男朋友,高考后,兩人一個進了名牌大學,一個進了三流大學,魏彤不顧父母反對,堅持和這男生在一起。為了照顧男生的自尊心,魏彤各種小鳥依人、千依百順,大二時,男生劈腿同校的系花,這還不算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魏彤竟然發(fā)現(xiàn)男朋友在QQ聊天里嫌棄她在床上動作太死板。

    顏曉晨拿了洗腳盆接涼水,“你們都想多了,只是朋友間幫忙而已!就要畢業(yè)了,以后能幫到他的機會也不多。等工作后,大家各奔東西,很難再見面,趁著還有機會,能幫一點是一點�!�

    吳倩倩好笑地問:“既然你的好不能把他留在你的身邊,干嗎還要對他好?”

    顏曉晨反問:“對一個人好一定要他回報嗎?”

    吳倩倩犀利地說:“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人,首先愛的應該是自己!自己都不拿自己當回事,也別指望別人把你當回事!張愛玲那一套為愛卑微到塵埃里,還自以為能開出花的做法,根本不現(xiàn)實!你看看她一生的悲劇就知道了!”

    魏彤點頭,感慨地說:“就算要對一個人好,也要先選對人!這世上渣男很多,一定要帶眼識人!”

    所有關于沈侯的事,顏曉晨只想藏在自己心里,她笑了笑,什么都沒再說。

    劉欣暉突然覺得有點心酸,再沒興致打趣顏曉晨,“曉晨,如果不能兩情相悅,千萬記住,找個愛你的男人,而不要找一個你愛的男人!”顏曉晨端著洗腳盆走到凳子旁,加好熱水,坐下洗腳,正好此時,宿舍熄燈了,幾人不再討論愛情中值得不值得的問題。

    顏曉晨的選修課學分已經(jīng)全部修滿,這學期只有兩門專業(yè)課,自己的考試一切順利,幫沈侯考的宏觀經(jīng)濟學也很順利,階梯大教室里坐了一百多個人,還有幾十個人因為來得晚,階梯大教室里坐不下,被安排到了另一個小教室。

    教授和助教根本記不住那么多面孔,同學彼此間也稀里糊涂,顏曉晨坐在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埋頭做卷子。

    卷子答完后,卻不敢交,一直等到考試結(jié)束,助教收卷子時,她把卷子遞給旁邊的同學,旁邊的同學連著自己的卷子一起遞給旁邊的同學,就這樣同學傳同學,好幾張卷子一起傳到了助教手里。

    顏曉晨低著頭,隨著人流,迅速地溜出了教室。等到教學樓外,她輕輕吐出一口氣,覺得心口的一塊大石終于落了地。

    拿出手機,正在給沈侯發(fā)短信,突然,有人在她肩頭拍了下,“你怎么在這里?”

    顏曉晨被嚇得差點跳起來,“欣、欣暉!”

    劉欣暉困惑地看看教學樓,“你在里面上自習?今天不是因為考試多,教室全被占了嗎?”

    “我……我不是上自習,我是去找老師問了幾個問題�!�

    “不愧是好學生!我現(xiàn)在看書,覺得整本書都是問題!”劉欣暉笑做了個鬼臉,沒再多想,親熱地挽住顏曉晨的胳膊,“一起去食堂吃飯?”

    “好!”

    顏曉晨一邊走,一邊給沈侯發(fā)了條短信,報平安,順便告訴他,她和欣暉一起吃飯,不用在食堂等她了。

    下午時,沈侯到自習室來找她,兩人一起復習經(jīng)濟法。

    第二天早上考試時,他們真一前一后坐了,顏曉晨也不知道沈侯到底抄到了多少,反正問他,他說應該能考七八十分吧。顏曉晨算算,期中考試占總成績的百分之三十,平時作業(yè)占百分之二十,期末考試占百分之五十,作業(yè)她一直有幫他,應該能拿滿分,期末考試拿個七八十,沈侯及格應該沒問題了。

    兩周的期末考試周,在復習和考試中,一晃而過。大四上半學期結(jié)束,寒假正式開始。

    寒假不同于暑假,暑假有不少同學會留在學校,托福班、GRE班、考研班、打工……學校依舊熱熱鬧鬧�?珊偬旌貎�,干什么都不合適,中間又有個舉國歡慶、全家團聚的春節(jié),同學們都急匆匆地往家趕。很快,宿舍里其他三個女孩就都走了,樓道里也漸漸空了。沈侯和顏曉晨的家鄉(xiāng)距離上海不遠,有火車、有大巴,交通很方便,不用太擔心春運的問題。

    沈侯走前,來問顏曉晨:“你車票訂了嗎?什么時候回家?”本來他想著兩人一起走,大不了他繞一下路,先送她回家,權(quán)當去旅游。兩人一起上自習備考時,他問過她好幾次回家的時間安排,可顏曉晨總是說考完試再說,結(jié)果他爸媽看他老不買車票,直接打發(fā)了人來接他回家。

    顏曉晨說:“再過一兩周就回去�!�

    “你怎么那么晚回去?留在學校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打工賺錢��!”

    “財迷!”

    顏曉晨笑笑,沒有反駁沈侯的話。

    沈侯忍不住問:“顏曉晨,你家該不會是靠你養(yǎng)家吧?你年年拿最高獎學金,可以說學費住宿費全免了,你在酒吧打工,每月應該有一兩千塊,你又那么節(jié)省,根本花不了多少錢……”

    顏曉晨用半開玩笑的話打斷了沈侯的詢問,“我如何花錢、賺錢是我的事,就不勞您關心了!”

    “你以為我想關心嗎?隨口問問而已!”對顏曉晨把他當外人的態(tài)度,沈侯很受傷,卻不愿承認,只能嘴硬地表示根本不在乎。

    沈侯憋著一肚子氣走了。

    等回到家,開著暖氣,吃著零食,躺在沙發(fā)上打游戲,想起顏曉晨一個人孤零零留在宿舍,宿舍里可沒有暖氣,他的氣又漸漸消了。想知道她的消息,又拉不下面子,偏偏顏曉晨也不聯(lián)系他,讓他恨得牙癢癢,向他表白的是她,可清清淡淡,全不在意的也是她!

    正和自己的面子較勁,幸好期末考試成績下來了,給了沈侯一個順理成章的理由去聯(lián)系顏曉晨。

    沈侯在學校的官網(wǎng)上查完成績,給顏曉晨發(fā)了短信,“宏觀經(jīng)濟學82,經(jīng)濟法68,全部通過,可以順利畢業(yè)了!謝了!”

    他一邊等顏曉晨的回復,一邊在網(wǎng)上亂逛,無意中看到一條搶劫案的新聞,記者最后還提醒旅客春運期間注意安全,沈侯忙又給顏曉晨發(fā)了條短信:“春節(jié)前是搶劫案高發(fā)期,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等發(fā)送出去,覺得自己氣勢太弱,趕忙追加了一條,“你這次幫了我大忙,還沒收我的錢,我算是欠了你一份人情,有什么事用得上我,盡管開口!”

    沈侯一會兒瞅一眼手機,眼巴巴地等著回復,可顏曉晨一直沒有回復,沈侯都要等得發(fā)火時,顏曉晨的短信終于姍姍而來,一連兩條短信。“過了就好!”

    “好的,我會記得連本帶利都收回�!�

    沈侯急匆匆地發(fā)短信質(zhì)問:“你為什么這么久才回我短信?”寫完了,一琢磨,不對��!這樣發(fā)過去不就表明他一直守著手機在等她的短信嗎?他立即把短信刪除了,決定也要像顏曉晨一樣,晾晾對方!

    他去喝了點水,又站在窗戶邊欣賞了會兒風景,感覺上等了好久了,一看時間,才過去五分鐘,顯然不夠“晾晾對方”的標準。沈侯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幾圈,實在沒事干,開始收拾衣服,翻箱倒柜,把衣服整理好,看看時間,才過去了十幾分鐘,覺得還是不夠“晾晾對方”的標準;他又跑到廚房,東摸摸西看看,甚至拿了個菠蘿,削皮挖洞,切好后,端去給保姆阿姨吃,把阿姨驚得兩眼發(fā)直地看他。

    沈侯雖然鬼心眼不少,可做事向來直來直去,平生第一次因為一個人,竟然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覺得這哪里是“晾晾”顏曉晨,根本就是他自己“晾晾”自己。

    雖然還是沒達到自己設定的目標,但沈侯再憋不住,沖進了屋子,給顏曉晨發(fā)短信,“你最近在干什么?”

    這一次,顏曉晨的短信立即到了,“財迷當然是忙著賺錢了!”

    沈侯感覺好了一點,故意先回復了幾條別人的微信,才慢條斯理地發(fā)了條短信,“你找了個白天的工作?”

    顏曉晨的短信又是立即到:“是��!”

    沈侯笑起來,幾日的不舒坦全部煙消云散,“財迷可要明白身體健康是最寶貴的財富,注意身體!”

    “活很輕松,就是發(fā)發(fā)文件,我身體很好!”

    沈侯咧著嘴笑罵了句“財迷”,心滿意足地放下了手機。

    此時,財迷顏曉晨正站在街頭,忙著賺錢。

    她依舊晚上去藍月酒吧打工,只是周圍的學校都放了假,酒吧的生意也受到影響,冷清了不少,相應地,侍者的收入也少了。

    臨近春節(jié),打短工的工作很不好找,顏曉晨找了一份發(fā)小廣告的工作,

    每天十二點到下午五點,站在街道最繁華的地方發(fā)廣告。

    寒風中,顏曉晨給沈侯發(fā)完短信,把手機塞回口袋里,立即接著干活。

    每看見一個人,就趕緊把廣告塞給人家,動作一定要快。她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戴著沈侯送她的帽子和圍巾,盡可能讓自己保暖,可戴著手套就會干活不方便,所以沒有辦法戴手套。

    來來往往的行人中,顏曉晨眼角余光瞥到一個人走近她,忙把廣告遞了過去,對方拿住了,卻沒有不耐煩地走開,而是站定在她身旁。顏曉晨扭頭,看是程致遠,咧著嘴笑起來,驚喜地說:“我還納悶這人怎么不走呢?原來是你!”

    程致遠沒有說話,定定地看著她,視線緩緩從她的臉上掃到她的手上,定格住了。

    顏曉晨因為小時候手上就生過凍瘡,一旦凍著就很容易復發(fā),這幾天一直站在寒風中,手上又開始長凍瘡,兩只手看上去有點腫脹,又紅又紫,很是難看。顏曉晨不好意思地笑笑,“老毛病了,搽了凍瘡膏也沒什么用�!�

    程致遠忙把視線移開,“你……你白天都在做這個?”

    “是�。 �

    “為什么不找家公司做實習生?應該會有很多公司歡迎你們學校的學生!”

    “就寒假這一兩周,沒有公司會有這么短期的實習工作了�!鳖仌猿恳贿呎f話,一邊還逮著機會把幾份廣告遞了出去。

    程致遠突然把她手里的傳單搶了過去,“我?guī)湍惆l(fā)!”他壓根兒不會判斷哪些人有可能接廣告,動作也很笨拙,但勝在衣冠楚楚、風度翩翩,幾乎沒有人舍得拒絕他,還有不少小姑娘遠遠看到他,特意過來,從他身邊走過,拿一份廣告,聽他說一聲“謝謝”。

    顏曉晨愣愣地看著他。

    一沓廣告不一會兒就發(fā)完了,程致遠說:“發(fā)完了!你可以下班了吧?”

    顏曉晨拍拍背上的雙肩包,笑起來,“里面還有滿滿一包呢!不過,還是多謝你啊!你剛才嚇了我一跳!”

    程致遠愣了一下,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以為就剩這么點了,想著這么冷的天,趕緊幫你做完,就算完事了�!�

    這人看似溫和,實際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主兒。顏曉晨釋然了,“沒事,沒事!你是好心幫我!我穿得很厚,凍不著!”她打開包,又拿出一沓廣告,一邊發(fā)廣告,一邊問:“你來這邊辦事嗎?”

    程致遠說:“約了朋友在附近喝咖啡談點事,沒想到看到你,就過來打個招呼�!�

    顏曉晨看程致遠沒有說走,怕他是不好意思,善意地催促:“我還得繼續(xù)工作,你趕緊去見朋友吧,別被我害得遲到了。”

    “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顏曉晨揮揮手,笑瞇瞇地說:“再見!”

    發(fā)廣告這活,看似很容易,只是薄薄一頁紙,遞給對方,好像并不礙他什么事,他隨手接了就可以隨手扔了,可很多人走過路過,就是不愿要。這段時間顏曉晨深深體會到這點,有時候過了五點還沒發(fā)完,為了不被扣錢,只能再在寒風里多站一段時間,熬到廣告發(fā)完�?珊溥@東西,和邊際效益遞減的經(jīng)濟學原理截然相反,它是邊際效益遞增,剛開始的一兩個小時并不算難挨,甚至不覺得有多冷;中間一兩個小時,即使穿著羽絨服,也開始覺得身子冷、腿發(fā)涼,這時候靠著保溫杯里的熱水,也能混過去;可后面一兩個小時,熱水就算沒喝完,也變涼了,這時不僅身子冷,連胃和肺里都覺得冷,似乎每吸一口氣,都把寒冷帶進了五臟六腑。

    今天顯然又是不夠運氣的一天,五點時,顏曉晨仍沒有發(fā)完廣告。天色已經(jīng)黑沉,氣溫越來越低,大街上行人的腳步越來越快,愿意接廣告的人也越來越少,有的人不知道在哪里受了氣,被顏曉晨擋住路時,甚至會嫌惡地呵斥一句“滾開”!再做心理安慰,被人呵斥了“滾開”,顏曉晨也會有點難受,但難受完了,依舊要帶著微笑發(fā)廣告。

    街道拐角處的咖啡店,程致遠獨自一人坐在窗戶旁的座位上,喝著咖啡。事情早已經(jīng)談完,他的朋友四點半就走了,他卻一直坐在這里,靜靜地看著遠處的顏曉晨——

    顏曉晨趁著一沓廣告發(fā)完的間隙,從書包里拿出保溫杯,打開喝了一口,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冰冷,齜牙咧嘴地咽下冰冷的水,趕緊又把保溫杯塞回書包。她一邊發(fā)著傳單,一邊時不時眼饞地覷一眼旁邊飲料店里熱乎乎的飲料。這種不設座位、店面狹窄的街頭小店的飲料應該沒有多貴,便宜的大概四五塊就能買到,她一直看著,卻一直沒舍得買。

    派發(fā)小廣告絕不是一個受人尊重的工作,大部分人即使不愿意要,也只是冷漠地走開,個別人卻會嫌惡地惡語相向,顏曉晨應該也不好受,但她總能一個轉(zhuǎn)眼,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帶著笑容,把小廣告遞出去,希望對方能夠收下。

    熬到快六點時,顏曉晨終于發(fā)完了廣告,她跑到街道另一頭發(fā)廣告的小領工那里領了錢,隔得遠,程致遠看不太清楚,像是六七十,反正絕對沒有一百。

    她背著書包,準備趕去酒吧上班,走過一家家蛋糕店、咖啡店、服裝店、快餐店……她看都沒看,旁若無人地大步走著,突然,她停住了步子。程致遠有點驚慌,以為她發(fā)現(xiàn)了他,可是,立即就發(fā)現(xiàn)不是,她走到了街道邊。那里有兩個乞丐,自從程致遠下午走進咖啡店,他們就在那個地方乞討。一個看著是殘疾,兩條小腿萎縮了,一個卻不知道什么原因,頭低垂著,跪在地上,地上用粉筆寫著字。因為他們安靜得像兩尊雕塑,也因為太多關于假乞丐的網(wǎng)絡流言,腳步匆匆的行人很少理會他們。

    顏曉晨看了他們一瞬,在兜里摸了摸,走到殘疾的乞丐面前,彎下身子放了一張錢,又走到另一個一直跪在地上的乞丐面前,彎下身子放了一張錢。然后,她后退了幾步,轉(zhuǎn)過身匆匆地走入了人流,消失在程致遠的視線中。

    程致遠招手叫侍者結(jié)賬,他走出咖啡館,經(jīng)過兩個乞丐時,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那個殘疾的乞丐已經(jīng)把錢收了起來,另一個趴跪在地上的乞丐還沒有動他面前破鞋盒里的錢,零星的硬幣中只有一張紙幣,五塊錢。程致遠停住了腳步。

    兩個和顏曉晨年紀差不多的女孩一手拿著購物袋,一手端著熱飲,從他和乞丐間走過,程致遠的視線從她們手中的熱飲上掠過,盯向鞋盒子。他走到了乞丐面前,彎下身,從鞋盒里撿起了五塊錢,不僅旁邊的乞丐震驚地瞪著他,連一直垂頭跪在地上的乞丐也驚訝地抬起了頭,敢怒不敢言地看著他。

    程致遠拿出錢包,把五塊錢放進了自己的錢包,殘疾的乞丐剛憤怒地叫了一聲,他又抽出一張五十塊,放進了鞋盒,“這五塊錢,我買了。謝謝!”

    他裝好錢包,腳步迅疾,匆匆離去,經(jīng)過另一個殘疾的乞丐身旁時,放下了一張十塊錢。

    晚上八點多,顏曉晨正蹲在柜子前擺放杯子,聽到William怪腔怪調(diào)地叫她,她直起身,看到程致遠站在酒吧門口。

    顏曉晨請假考試的那兩周,聽說他來了酒吧一兩次,不過等顏曉晨考完,再來上班時,反倒沒再見到他來酒吧。

    好久不見他,大家都挺高興,正好客人也不多,每個人都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顏曉晨快步迎過去,聞到他身上的酒味,有點詫異,已經(jīng)喝過酒,怎么還來喝酒?

    程致遠把一個小紙袋遞給她,“今天不是來喝酒的,剛和朋友吃過飯,回家的路上,順道過來一趟,給你送點東西�!�

    雖然他們是站在門廊處低聲說話,可架不住大家都豎著耳朵在偷聽,也不知是誰“嗤”一聲譏笑,顏曉晨一下子很尷尬。

    程致遠這才留意到,助理隨手找來的小紙袋恰好是一款歐洲知名珠寶的袋子,顏曉晨不見得懂這些,可顯然有不少人已經(jīng)想歪了。他不疾不徐,微笑著對顏曉晨說:“我看你手上長了凍瘡,這病雖然不要人命,可又痛又癢,難受起來連覺都睡不好。正好我有一盒加拿大帶回來的凍瘡膏,就拿來給你。不是什么值錢的玩意兒,還是一盒已經(jīng)用過的,更是一文不值,放在我那里也是過期浪費,你別嫌棄,拿去用用,看有沒有效果。”程致遠說著話打開紙袋,拿出一盒看上去半舊的藥膏,對顏曉晨說了用法和忌諱。因為他坦蕩的態(tài)度,讓一幫偷聽的人反倒有些訕訕的。

    顏曉晨也心情放松了,這事利人不損己,換成她,她也會去做,她笑著接過凍瘡膏,對程致遠說:“謝謝!”

    “別客氣,我走了!”程致遠把紙袋扔進垃圾桶,朝William、Mary他們笑揮揮手,轉(zhuǎn)身離開了,每個人的禮節(jié)都沒落下,搞得William他們越發(fā)不好意思,都不知道該對顏曉晨說什么,只能裝作很忙,誰都不提這事。顏曉晨忍不住偷笑,總算明白程致遠為什么三十出頭就事業(yè)有成了,他看似溫和,實際綿里藏針。

    顏曉晨晚上回到宿舍,洗漱后,涂上了凍瘡膏。還真管用,立即就不覺得癢了。

    因為搽了藥膏,不方便拿手機,顏曉晨趴在床上,用一指禪給程致遠發(fā)短信,“已經(jīng)用了凍瘡膏,謝謝!”

    程致遠沒有回復短信,也許在忙,也許看完覺得沒有必要回復,顏曉晨也完全沒在意。

    客廳里,只開了壁燈,光線幽暗。程致遠坐在沙發(fā)上,一手拿著酒杯,喝著酒,一手拿著手機,看著手機里的短信:“已經(jīng)用了凍瘡膏,謝謝!”

    程致遠盯著短信看了一瞬,放下了手機。他從桌上拿起了從乞丐那里“買來”的五塊錢,一邊仔細看著,一邊默默地把一滿杯酒都灌了下去。程致遠有點醉了,身子不自禁地往下滑,他索性躺倒在沙發(fā)上,兩手各拽著錢的一端,無意識地翻來覆去地把玩著,似乎要研究出它有什么地方與眾不同。

    顏曉晨有點記掛沈侯,不知道這會兒他在干什么,她慢慢地打了行字,“你在干什么?”可打完后,又覺得自己在打擾他,他的世界多姿多彩,她發(fā)這樣的短信過去,如果他不回復,她失望難受,他若回復,又是難為他。顏曉晨刪掉了短信,把沈侯白天發(fā)給她的短信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慢慢地睡了過去。

    沈侯和一幫高中死黨約了出去唱歌,現(xiàn)在的人走到哪里都離不開手機,有人一邊唱歌,一邊刷

    沈侯也時不時拿出手機玩,,微信的圖標上也有紅色數(shù)字,唯獨短信那個圖標,不管打開幾次,都沒有紅色的數(shù)字出現(xiàn)。其實,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人通過短信聯(lián)系,朋友之間都是發(fā)微信,不管是圖片還是語音,都很方便,可偏偏那個死丫頭用著破手機,沒有辦法安裝微信,只能發(fā)短信。

    沈侯的心情越來越差,但越發(fā)裝作不在意,強逼著自己不再去碰手機,興高采烈地吆喝著大家一起玩,喝得酩酊大醉,最后終于如己所愿,忘記了心情不好的原因。

    顏曉晨站在街頭,繼續(xù)她的打短工生涯。

    雖然迎著寒風,忙忙碌碌地發(fā)著廣告,可心里總隱隱地期待著沈侯能像昨天一樣,突然就給她發(fā)條短信。

    喧鬧的大街上,很容易聽不到短信的提示音,昨天她就沒聽到,后來查看時間時,才發(fā)現(xiàn)有未讀短信。她把手機調(diào)成振動,裝在羽絨服的兜里,這樣就可以第一時間知道,可她仍舊抽著空,時不時把手機拿出來看一眼,生怕錯過了沈侯的短信。

    只可惜,每一次都是真的沒有他的短信,而不是錯過了。

    此時,沈侯也在重復著和顏曉晨相同的動作,一邊坐在電腦前,打著游戲,一邊時不時拿起手機看一眼,明明手機就放在電腦旁,有短信他肯定能聽到,可他就是怕自己沒聽到。往常他一玩起游戲,就會什么都忘記了,現(xiàn)在卻總是心不在焉,忍不住地一次又一次地查看手機。沈侯都想罵自己一句:犯賤!

    昨天是他主動聯(lián)系她的,她的回復還姍姍來遲,今天無論如何,再忍不住也得忍!如果她真在乎他,總會給他發(fā)個消息吧?

    可惜,等來等去,都沒有等到顏曉晨的短信,正好狐朋狗友打電話來問他要不要打牌,沈侯決定必須用另一件事來忘記這件事,啪一聲關了電腦,穿上外套,拿起車鑰匙和錢包,沖下了樓。

    顏曉晨在期盼等待中,忐忑不安地過了幾個小時,覺得不能再這么下去,開始給自己心理催眠,讓自己不要再期待。沒有期待,偶然得到時,會很驚喜,就像昨天一樣,有了期待,卻會被失望淹沒到窒息。

    轉(zhuǎn)移對一件事注意力的方法就是用另一件事來吸引,顏曉晨努力把所有精力放到工作上,自己給自己設定了挑戰(zhàn)目標——這個小時發(fā)了五十張廣告,好!下一個小時,挑戰(zhàn)六十張!

    她原地跳了幾下,讓身子變得更暖和一些,一邊發(fā)廣告,一邊對自己說:加油!顏曉晨!加油!你行的,你一定能做到!加油!加油……李司機緩緩把車停在了路邊,笑呵呵地說:“程總,到了。別忘記您剛買的熱飲!”

    “謝謝!”程致遠提著兩杯熱飲下了車,卻遲遲沒有往前走,只是站在了車邊,隔著洶涌的人潮,遙望著遠處那個走來走去、蹦蹦跳跳地發(fā)著廣告?zhèn)鲉蔚娜恕?br />
    好一會兒后,程致遠依舊定定站在那里,既不像是要離開,也不像是要上車。薄暮昏暝中,他靜默地佇立在寒風中,眉頭微蹙,凝望著遠處,好似陷入了一個難以抉擇的困境中。李司機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道該走該留,這里不能停車,往常都是程致遠下車后,他就開車離開,等程致遠要走時,提前給他電話,他過來接他。

    一個穿著工作制服的人走了過來,吆喝著說:“這里不能停車!”

    程致遠好似終于回過神來,面上帶著慣常的笑意,抱歉地說:“不好意思,馬上就走�!彼嶂馕磩拥膬杀瓱犸嫞D(zhuǎn)身上了車,對李司機說:“回家吧!”

    春節(jié)前三天,酒吧老板來發(fā)了紅包,藍月酒吧歇業(yè)放假。發(fā)廣告的工作也停了,顏曉晨算是徹底閑了下來。

    給媽媽轉(zhuǎn)了一千塊后,賬戶里還剩兩千多塊錢,她覺得這段時間沒有白干。

    整棟宿舍樓的人幾乎都走了,顏曉晨卻還是沒有去買車票。春節(jié)期間,學校的所有教職工都放假,宿舍封樓,她知道自己必須要離開,可是總?cè)滩蛔∫煌显偻稀?br />
    大年二十九那天,一周沒有聯(lián)系的沈侯突然發(fā)來了短信:“這段時間太忙,把你給完全忘記了,突然想起應該問候一下你,應該已經(jīng)到家了吧?忙著逍遙什么?”

    字里行間流露著沈侯一貫的漫不經(jīng)心,顏曉晨不知道該如何回復這條短信。她拿著手機,縮坐在冰冷的宿舍里,呆呆地看著窗外。不知道是因為空氣污染,還是真的云層太厚,看不到太陽,天空陰沉沉的,大白天卻有一種薄暮昏暝時分的灰暗,讓人如同置身于絕望的世界末日片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突然響了,顏曉晨看到來電顯示上的“沈侯”,忽然就覺得一切都變得有了色彩。

    她剛接通電話,沈侯的聲音就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壓根兒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顏曉晨,你看到我的短信了嗎?”

    沈侯的聲音很是火暴,顏曉晨以為是因為她回復短信不及時,小心翼翼地說:“看到了!”

    “為什么不回復我?”

    “我……我正好在忙別的事,就沒來得及回復。”

    “你在忙什么?”

    “也沒忙什么,就是……一些雜事了。”

    沈侯呵呵笑著問:“什么雜事讓你連回復短信的時間都沒有?”

    顏曉晨覺得他的笑聲有點陰森森的,“沈侯,你生氣了嗎?”

    “怎么可能?我給你發(fā)完短信就去打牌了,打了幾圈牌才發(fā)現(xiàn)你沒回復我,隨便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顏曉晨也覺得自己想多了,不管是為一個人高興還是生氣,都是因為很關心。她怕沈侯問她在家里干什么,急匆匆地說:“謝謝問候,我還有事要做,就不和你多聊了,你好好享受寒假吧!”

    沒等她說再見,沈侯就笑著說:“我當然會好好享受假期了!朋友催我去打牌,再……”見字的音還沒落,他就掛了電話。

    “再見……”顏曉晨對著手機里的嗚嗚音,輕輕說。

    聲稱正忙著和狐朋狗友打牌的沈侯氣得一下子把手機扔到了床上,人也直挺挺倒在了床上,臥室里靜悄悄,只有他一人,氣惱地盯著天花板。顏曉晨發(fā)了會兒呆,想不出該干什么,從倩倩的書架上找了本財經(jīng)雜志看起來。很是枯燥的東西,她也沒有真正看進去,不過總算有件事做。直到天色黑透,顏曉晨才驚覺她竟然在宿舍里待了一天,忘記吃飯了。并不覺得餓,可她一直覺得吃飯是一種儀式,通過一日三餐規(guī)范著作息,延續(xù)著生命。她拿上飯卡,決定去食堂隨便吃點,可走到食堂,發(fā)現(xiàn)門竟然關著。明天就除夕了,學校的食堂已經(jīng)全部放假。她只能去商店,想買點方便面、餅干,發(fā)現(xiàn)連商店也全都關門了。

    顏曉晨回到宿舍,看門的阿姨正在做最后的檢查,看門窗是不是都鎖好了,冷不丁看到她,嚇了一跳,驚詫地問:“你怎么還沒走?”語氣很是不悅,顯然顏曉晨的滯留給她添了麻煩,否則她就可以直接鎖樓門回家,安心過節(ji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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