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有一些緊張,身體仿佛變得很敏感,下意識地走得快了。
到宿舍里,常劍雄和另外兩個男生在說笑,都已經(jīng)打掃干凈了。他們看到南喬,和手里提著的東西,立即迎了過來。
南喬把雪糕和汽水遞給他們,知道了除常劍雄外,一個叫何同九,一個叫韓宇。
最后那個男生把飲水機放下,去洗手間洗了手之后才出來接雪糕和汽水。
南喬觸到了他的指尖,還是濕的。
常劍雄和她聊了聊天,南喬的話不多,但常劍雄問什么她都會回答。
她講了自己在申請國外的項目,常劍雄說,南司令員是希望你留在國內(nèi)吧?她也點了點頭。她本身年齡也比較小,再加上父母身份特殊,其實家人都不太希望她出國發(fā)展。
常劍雄說回頭帶她逛校園,了解一下學(xué)院在飛行器方面的研究成果,她答應(yīng)了。
宿舍小而且沒有地方坐,而且男女有別,四個大男生待了十來分鐘就走了。
南喬想起來她沒有問最后那個男生的名字。
第62章
豆瓣新番外:《如果故事再來一次》(2)
3.
訓(xùn)練、實戰(zhàn)模擬、文化理論課程。在航空軍事學(xué)院里的第四年,并沒有像其他大學(xué)那樣變得輕松一些,反而更加忙碌了。
周末總算能休息上一天。午后,韓宇和何同九在床上打游戲,常劍雄進(jìn)來,敲了敲床欄桿:“去干點活兒唄,兄弟們?”
何同九稍稍動了下屁股,沒抬眼睛:“啥活?”
“組織部的老師們要搬辦公室,從二樓搬到四樓去�!�
韓宇放下掌上游戲機,想了想,“靠,你說咱學(xué)校這么大,又不是沒錢,怎么就不安電梯呢?”
何同九嘆息:“可能考慮到我們這些免費勞動力很富足吧。”
“別嗶嗶了�!背π壅f,“這機會別人想要還沒有呢。起來,快走!”
何同九和韓宇鯉魚打挺跳下床。
“時俊青呢?去哪兒了?”常劍雄問。
“去圖書館了好像�!焙瓮诺�。
“把他叫上吧。不然咱們?nèi)瞬粔虬�。”常劍雄說,“老韓,你去叫一下吧。辦公室里有個大書柜,三米乘六米,巨他媽沉,沒老時不行�!�
“老時今天晚上要站崗吧,我記得�!表n宇一邊換鞋一邊說。
常劍雄翻出輪值表出來看了眼,“嗨,八點鐘,沒問題�!�
時俊青在去往辦公室的路上竟然隱隱有些期待。
她會在嗎?
他沒想過南喬是這樣子的。南家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他都見過,嚴(yán)肅,剛正,凜然。
但南喬卻和他想像的截然不同。
她頭發(fā)很長,漆黑濃密。身體還是少女的單薄,唯有筆挺和她的家人是一模一樣的。
她的面相很清純,不諳世事的感覺。事實也如此,她不太愛講話,對著人的時候甚至?xí)行┚o張。
但他不太敢正面看她的臉。他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害怕某些東西。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有些難受。
但她走在他前面的時候,他大膽地、仔細(xì)地注視了她。
她太瘦了一些,扎在淡藍(lán)色裙子里的白襯衣有一部分是膨著的,又仿佛是半透明的。她走著的時候,骨骼就在白襯衣里若隱若現(xiàn)。她修長的手指勾著塑料袋,雪糕和冰汽水就在袋子里滾動、摩擦,蒙上薄薄一層霧氣。旁邊是粉刷得雪白的墻,綠色的漆,外面是藍(lán)到心悸的天空。
他那時候希望這段路最好不要結(jié)束。
好像這就是夏末秋初的樣子。湛明的,卻又是朦朧的。青春的,帶著蓬勃稚氣的心跳。
南勤在,和他打了招呼。他環(huán)顧辦公室一周,沒看到女孩。他隱隱有些失落。
但是在搬完辦公桌之后,他回到二層的辦公室,看到了那個穿白色襯衣和藍(lán)裙子的單薄身影。
這次的裙子很長,像水波一樣柔軟。
她站在已經(jīng)被騰空一半的書柜前,仰著頭很認(rèn)真地在看著那些書,不知道在找哪一本。
時俊青半跪在地上,用螺絲刀開始接著卸書柜的玻璃門。
他注意到藍(lán)色的裙子移到了他旁邊。柔軟的布料輕擺,甚至拂到了他半跪的膝蓋上。
她穿著白色的帆布鞋,襪子也是雪白的。腳尖踮起來的時候,腳背總是繃得筆直。
只剩下最后一顆釘子了。他的動作慢了下來。螺絲刀是不是不太好用了,大概需要換一個。
常劍雄進(jìn)來,看到南喬,非常高興�!靶蹋现魅握f你過來找本關(guān)于傳感器的書?”
“嗯�!蹦蠁厅c了下頭,“我姐說她這里有一本�!�
南喬轉(zhuǎn)了個身,時俊青感到她的裙子又拂到了他身上。他站了起來,走開去,換了扇玻璃門繼續(xù)卸。
“找到了嗎?”常劍雄問。
“還沒。”
“叫什么名字?”
南喬說了個名字,常劍雄說:“有一半的書已經(jīng)搬到四樓去了。你在這邊沒找到的話,我上去給你找找�!�
南喬說:“不用麻煩……”話音未落,常劍雄已經(jīng)出門上去了。
南喬怔了會,繼續(xù)找,忽然感覺肩膀被人輕輕碰了碰,一本書遞到她面前,正是她要找的那本。
抬頭,是那個姓時的大男生。他皮膚被曬得有點黑,泛著健康的光澤,而眼睛更黑。
“謝謝�!蹦蠁探舆^書,書下面看不見的地方,手指又碰到了他的手。
他像觸了電,很快把手收了回去,別開眼睛看向一邊,又去找螺絲刀。
他的螺絲刀剛才好像就不太好用。
南喬把書翻開看了幾眼,又走過去靠近他:“你怎么知道在哪里的?”
他依然不看她,回答:“我借走看過。”
“你對這個也感興趣?”
他頓了會兒,說:“我要考試�!�
“考什么試?”因為自己在申學(xué)校,所以南喬最近對國內(nèi)的相關(guān)專業(yè)也做了一些了解。
“我想進(jìn)藍(lán)天利劍�!彼f。
藍(lán)天利劍,空降兵特種部隊。
南喬沉默了會兒,好像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就說:“那你很厲害�!�
他就又不說話了。很快,幾扇玻璃門都被卸載了下來。他小心地把它們斜著摞在墻邊。
“你叫時什么?”南喬又問。
“時俊青。”
“哪兩個字?”
“青年才俊的俊青�!�
南喬笑了起來,發(fā)出了一點很小的笑聲。
時俊青終于轉(zhuǎn)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很好笑嗎?”
南喬點點頭:“很好笑�!�
時俊青悶了一會兒:“你開心就好�!彼杏X她在嘲笑他。
但是南喬接著收起了笑容,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樣子,說:“這兩個字說得很對,你很俊,也很青�!�
聽南喬和常劍雄聊過這么幾次天,時俊青大概能感覺到南喬說話就是這樣的風(fēng)格。她的性格有點特別,有點天真,也很率真,對人沒有防備。
他忽然想逗逗她。
“青是什么意思?愣頭青嗎?”他故意自嘲。
“不,是年青的意思�!�
看她有問必答,他繼續(xù)問:“那俊呢?”
“就是很英俊的意思�!�
時俊青猝不及防被一記直球撞進(jìn)了心里。
他有些飄飄然,鬼使神差地問:“那你喜歡我嗎?”
南喬愣住了,一雙明亮干凈的眼睛望著他,眼神依然很純粹。她張了下口,像是在猶豫該不該回答。她像一臺突然運算過載的計算機,卡頓在了那里。
時俊青問出口就后悔了,萬分后悔,捶胸頓足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的后悔。
她才多大,他們才認(rèn)識多久,他有什么資格問這個問題。更何況她還是常劍雄喜歡的女孩兒。
他感到無地自容,愧疚不安,對南喬說:“對不起,是我胡說八道。你就當(dāng)聽了聲狗叫。”他停了一下,說:“汪!”
南喬被他逗笑了。
“以后不要別人問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睍r俊青說,把地上摞著的幾塊玻璃門抱了起來。
南喬想開口,常劍雄回來了。“上面沒有。”他說,擦了擦臉上的汗。
“我找到了�!蹦蠁棠弥鴷o他看,“是……”
“我先上去了�!睍r俊青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常劍雄。
“你小心點啊�!背π蹏诟溃斑@玩意兒可他媽重了,還容易碎。剛才何同九弄碎了一塊�!�
時俊青很快出了門。
第63章
豆瓣新番外:《如果故事再來一次》(3)
4.
時俊青一個人差不多搬了半邊書柜。
所以最后搬辦公室的艱巨工作終于趕在七點之前完成了。南勤請四個男生去職工食堂吃晚餐,南喬一起。
開了個八人桌的小包間,南勤右手邊坐著南喬,常劍雄挨著南喬坐,時俊青遠(yuǎn)遠(yuǎn)地坐到了另一邊。南喬看著他落座。
時俊青的話不多,就南勤問到他的時候說了幾句。南勤知道他想去藍(lán)天利劍,點撥了他一下。
南喬也沒什么話,大部分時候是常劍雄和南勤在說話,韓宇和何同九也摻和著聊。
最后,又聊到南喬身上。南勤問南喬:“你是說那個誰有一些關(guān)于
MEMS
的最新研究成果是么?”
南喬說了個國外學(xué)者的名字。
南勤問何同九:“小何,你也搞情報學(xué)的,咱們院能弄到這個信息么?”
何同九有點茫然:“這個我還不知道,我去問問我導(dǎo)師�!�
“他的論文初稿已經(jīng)出來了�!�
時俊青突然插了句話,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小時?你怎么知道?”南勤問。
突然被聚焦,時俊青還有點不習(xí)慣,有點坐立不安的樣子,說:“我對無人機比較感興趣,所以跟郭教授比較熟,有時候給他的項目打打下手。關(guān)于
MEMS
新成果的那篇論文,郭教授已經(jīng)想辦法拿到了初稿�!�
常劍雄拍了一下大腿:“那不就得了,找郭教授把那篇論文要出來嘛�!�
“按照我們學(xué)院的保密要求,這篇論文在保密期不可以向外傳播�!睍r俊青道。
“你咋這么死板。”常劍雄道,“你不是看過嗎,把里面的核心要點給小喬講講不就行了?”
時俊青搖了搖頭:“這個不行�!�
“太掃興了吧�!背π壅f。
南勤道:“小時這么做是對的。老郭為人也很謹(jǐn)慎嚴(yán)格,小喬,如果你確定需要的話,咱們走正規(guī)程序,就是時間長點,不知道能不能趕上你的申請�!�
南喬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時俊青,時俊青再次避開了她的目光。他八點鐘要去站崗,七點半就提前走了。
5.
南喬洗過澡,大約九點半。夜晚的天氣略略涼下來,她把裙子換成了仔褲。
出門找人。
她只知道時俊青八點到十點之間要站崗,卻不知道他在哪里站崗。軍校管理嚴(yán)格,夜晚并不允許隨意活動,校區(qū)中并非燈火通明。她摸著黑,一個崗哨一個崗哨地找。
最后在最偏僻的北校門找到了他。
之前幾次遇到時俊青,他都穿著作訓(xùn)服。南喬還是第一次見他穿常服。他的身材特別適合軍裝,挺拔昂然,像一株白楊。
南喬沒有過去。崗?fù)げ贿h(yuǎn)處有一個荷池,她就坐在池邊石頭上,抱著雙膝等待。
荷池很隱蔽,她覺得時俊青應(yīng)該看不到她,但她能看到時俊青。
十點整,來了個新的學(xué)員,和時俊青換了崗。
南喬依然坐在池邊。
時俊青沒有走學(xué)員來的路,朝著荷池這條路走來。南喬心中漫漶出一些從未經(jīng)歷過的快樂。
時俊青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南喬問:“你看到我了?”
時俊青有些無語:“我要是沒看到你,我這崗不白站了?”
“可是你的眼睛都沒有動一下�!�
時俊青失笑:“那我也看到你了�!彼钏骸翱炱饋�,這里濕氣重�!�
南喬腿麻了,起身時晃了一下,被時俊青扶了一把。但他只是稍稍碰了她一下,很快又拿開了手。
甚至還往后退了一步,和她保持了距離。
“你來這里做什么?”時俊青問。
南喬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突如其來的問題令她感到茫然。
時俊青看她不說話,笑了笑,說:“下午教你的這么快就學(xué)會了�!�
南喬意識到他說的是“不要別人問什么,你就答什么�!�
她還是不知道說什么。
時俊青像是嘆了口氣,說:“送你回去吧�!�
北校門這邊,大多是荒湖、荷塘、樹林、工地。校區(qū)圈的地很大,但規(guī)劃的訓(xùn)練基地還有相當(dāng)部分沒有建起來。
常劍雄帶著南喬在校園里逛過一遍,但沒有來過這一片荒地。南喬對這一片路感到陌生,只能跟著時俊青在荒湖和樹林間繞來繞去。
路燈很少,很多地方都黑黢黢的。時俊青開了個手電筒照著地面。地面也不是很平,坑坑洼洼的。
夜晚有風(fēng),吹得樹林嘩啦啦的。荷葉相撞,也發(fā)出簌簌的輕響。塘中有蛙,草中有蟲,在一輪銀霜似的月亮下競相鳴叫。
不管南喬怎么走,時俊青總離著她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
“你怎么總離我這么遠(yuǎn)?”她問。
“你覺得怕?”他反問,“路黑�!�
“我不怕�!彼碇睔鈮训鼗卮稹�
“嗯。”他說。
一直沒有等到他正面的回答,南喬又問了一遍:“你為什么總離我這么遠(yuǎn)?”
時俊青糊弄:“沒有很遠(yuǎn)。”
南喬比劃:“我們中間可以再站一個人。”
時俊青沒有辦法:“好吧�!�
他離她近了一點點,只能站半個人了。
南喬說:“還是很遠(yuǎn)�!�
時俊青:“小祖宗,只能這樣了。”
南喬問:“為什么?”
時俊青指指上空:“很多地方都有攝像頭�!�
南喬說:“所以?”
南喬不悅:“你說話吞吞吐吐的。”
時俊青:“……好吧我是。”
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南喬向他走近了一些,兩個人的影子碰到了一起,在她心中炸開了細(xì)小的“呯”的一聲。
這次時俊青沒有躲開。
時俊青到宿舍的時候,其他人已經(jīng)睡了。輕手輕腳洗漱完爬到上鋪,下鋪的常劍雄翻了個身,說:“老時,你今天回來有點晚吶。”
時俊青動作放得更輕,低聲說:“你怎么還沒睡著?”
另一邊上鋪的韓宇也翻了個身,打了個呵欠嘆息:“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誰想早睡啊�!�
何同九說:“老常想事兒呢,八成又在想老婆�!�
時俊青動作一滯,爬上床拉開被子躺了下去。
常劍雄哈哈笑了兩聲,表示默認(rèn)。他抬起手,藉著走廊投進(jìn)來的燈光看了眼表:“靠,都十點四十了,你小子不會又翻墻出去了吧?”
時俊青蒙在被子里,感到一陣又一陣地?zé)┰�,悶聲道:“我沒有�!�
好在其他人也沒有繼續(xù)追究。勞累了一下午,幾個大小伙子也累了,沒多久就鼾聲四起,只有時俊青又推開被子,一雙眼睛焦灼地盯著天花板。
6.
南喬在南勤的宿舍做題的時候,忽然聽到咚咚咚的敲門聲。開門一看是常劍雄,氣喘吁吁的,額頭上掛著汗,把一張折疊起來的紙塞給她。
“小喬,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那篇論文?”
南喬詫異著把折紙展開,里面竟然是手抄英文版的復(fù)印件,用大大的紅色墨水筆標(biāo)注“內(nèi)部參考”。論文不算太長,她從頭到尾瀏覽了一遍,驚訝說:“就是這篇,還是完整版本�!�
她問:“不是說是機密文件嗎?”
常劍雄說:“咳,什么機密文件啊,就時俊青那小子死腦筋。那個項目組又不止他一個人,我讓另外一個研究生拿給我的�!�
南喬遲疑了一下說:“謝謝你,常劍雄�!彼颜奂堖f回去,“要不你還是拿回去吧,這個我不能拿�!�
常劍雄笑道:“有用你就先看著,看完后再給我,我讓那個研究生送回去。我還有訓(xùn)練,先走了�。 闭f著轉(zhuǎn)身就消失了蹤跡。
“復(fù)印件總共就三份,現(xiàn)在少了一份,在誰那里?趕緊交回來!”
實驗室里一片窸窸窣窣翻書翻包的聲音。
雖然明知自己手里沒有,但時俊青也不得不一頭霧水地跟隨其他人一起檢查自己的資料夾。
郭教授的保密意識極強,經(jīng)常突然襲擊。過去從來沒有出過問題,這次他負(fù)責(zé)管理的材料不知道為什么就有一份不翼而飛。
情報是別的系統(tǒng)拿到的,郭教授申請之后讓他去手抄了一份,復(fù)印之后在項目組內(nèi)傳閱。如果復(fù)印件丟了,首先要承擔(dān)責(zé)任的就是他。
翻找過一遍,實驗室里鴉雀無聲。
“沒找到?”郭教授的怒氣在上升。
無人回應(yīng)。
桌子被拍得“轟”的一聲,所有學(xué)生都心驚膽寒。
郭教授嚴(yán)厲地說:“我做科研這么多年,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信息泄露的問題。希望這次也不會。再給你們一個晚上的時間,誰拿了自己站出來。要讓我查出來是誰盜竊資料,就不是我站在這里批評你的問題,是這個學(xué)校、整個軍隊,你都別想再待了!”
郭教授拂袖而去,整個實驗室的人大氣都不敢出。寂靜了快一分鐘,人才小幅度地動起來,小聲地交頭接耳,收拾東西。
時俊青是項目組中唯一的一個本科生,也是年級最小的一個,他感到有很多師兄師姐的懷疑的目光投射到他身上,但他現(xiàn)在百口莫辯。
垂頭喪氣地去食堂吃晚飯,碰到了宿舍的三個人,招呼他一起坐。一起的還有一群相熟的其他男生。
時俊青一直想著那份丟失的資料,心不在焉,又想要問一問常劍雄,卻又覺得像是懷疑他,不合適。
韓宇看出時俊青食不甘味,也沒參與他們的交談,于是問道:“時俊青你想啥呢?怎么一臉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