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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唔,你吃的什么?”葉溪忍不住伸頭去看。

    林將山將碗朝他這邊傾斜了點,讓他能夠看到。

    碗里黑乎乎的一坨,只隱隱看得出像是面條,葉溪也不確定林將山吃的是不是面條,他哪兒見過這種樣子的面條。

    “你這吃的是?”

    林將山很坦然道:“看不出來嗎?面條�!�

    葉溪:.......

    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還真看不出來像是面條,這個人看樣子廚藝真是一塌糊涂,上次那個硬的像石頭的饅頭,這次又是黑成一坨的面條。

    “你是怎么做的面條?”葉溪眨著眼睛好奇道。

    林將山回道:“水煮開,然后下面�!�

    葉溪:“那也不會做成這樣啊....你放了哪些調(diào)料?”

    林將山看他道:“等我撈起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糊成一團了,扔了點鹽巴,倒了些醬油�!�

    葉溪絲毫不信他的只倒了些醬油,這怕是倒了半罐子的醬油吧。

    可這人卻像是沒有味覺似的,仍然能面不改色的將這碗面條吃進肚子里去。

    他看不下去了,伸手奪過林將山手里的碗,“別吃了,齁咸的緊,晚上怕是要一直口渴喝水了�!�

    林將山緊抿著唇,良久吐出一句:“沒吃飽�!�

    頗有點委屈的語氣,葉溪忍不住笑了下:“等著,我給你煮點,很快的�!�

    說完,葉溪就鉆進了他的灶房,和上次一樣,灶房冷冷戚戚的,除了剛剛煮面剩下的半鍋面湯,其他的鍋碗瓢盆都鋪上了一層灰塵,看著就是很久沒用了。

    林將山是個愛干凈將自己也收拾整潔的男人,家里井井有條不顯臟亂,唯獨對吃的這一塊兒缺了點腦袋。

    葉溪拉開櫥柜看了看,只有兩摞土陶碗,連個雞蛋都沒有,米缸里也只有淺淺的幾斗米,屬實叫他有點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最后沒有辦法,舀了兩把米出來,用清水洗凈燜在鍋里,葉溪又將自己帶來的腌黃瓜撈了兩根出來,切細后用油炒了炒。

    他做這些的時候,林將山就站在灶房門口,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該幫什么忙,高大的一個漢子巴巴的站在那兒。

    葉溪以為他是餓了,便對他道:“快得很,待會兒就能開飯了�!�

    林將山點了點頭,又坐回了門前的凳子上,他聽著灶房里傳來的鍋碗聲,忍不住轉(zhuǎn)頭去看,只見那個清瘦的身影在灶臺間嫻熟的忙活著,升起的青煙籠罩著他。

    自從他搬到這里來后,這是第一次感覺這屋子有了煙火氣,就像是尋常人家那般,熱鍋熱灶。

    他竟一時看的有些出神。

    葉溪炒好一小盤黃瓜后,又去院子外面的樹蔭下摘了一把竹葉菜回來,嫩綠的,這段時間正是竹葉菜長的最好的時候,用清油和蒜瓣簡單一炒,既有野菜的香味兒,還帶著淡淡的竹葉味,好吃的緊。

    “吃飯罷。”葉溪在灶房里喚他。

    林將山進了灶房,就看到葉溪正在從缸里舀水涮洗鍋,一旁的矮桌上擺了兩盤簡單的素菜,一碗晶瑩剔透的白米飯。

    “你不吃么?”林將山看他。

    葉溪麻利的用涮把簽洗著鍋,搖了搖頭:“我在家已經(jīng)用過飯了,你吃罷。”

    聽他這么說后,林將山才坐下端起碗吃了起來,一口松軟的白米飯,一夾咸淡可口的炒青菜,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到這般可口的飯菜了,雖然沒有大魚大肉,但這味道卻能熨燙進他骨子里,讓他整個人都舒坦,說不出的安適。

    葉溪也不擾他用飯,用抹布將鍋灶來回擦洗干凈,時不時用余光偷看他。

    林將山雖然和其他漢子一樣吃飯又快又猛,但他吃相并不邋遢,吃的干凈快速,不曾掉落一粒米。

    短短片刻,桌上的飯菜就被一掃而空,林將山將碗里的最后一粒米都扒拉干凈,菜湯也倒進飯里一塊兒吃了。

    做飯的人最喜歡看的就是這般吃飯捧場的,葉溪心里高興,笑道:“簡單做了點,可還合胃口�!�

    林將山點了點頭,真心贊道:“我從沒有吃過這般可口的飯菜,比外面酒樓的還要香。”

    葉溪:“你還慣會夸人的,,若我做的這般好,我就該去酒樓當(dāng)廚子去�!�

    林將山不會說話,更不會哄人說好聽的話,他急忙道:“我所言非虛,是真心覺得你廚藝甚好!”

    葉溪也不逗他了,眼看自己來的時辰也不短了,還是趕快回家去,免得真被有心人見了編排些三五不著調(diào)的話出來。

    于是抻了抻衣裳,道:“我得走了,今日來除了給你送腌菜外,還有一件事,就是請你明日去我家用晚飯�!�

    林將山:“為何?”

    葉溪笑了笑:“因為昨日我家放水灌田,你幫了我大哥,我家記著你的情,想要請你用個飯�!�

    林將山這才想起來自己昨天確實替一個漢子出過頭,他并不知道那是葉溪的大哥,“舉手之勞而已,不必記掛在心上�!�

    葉溪道:“農(nóng)家人講究恩情,小恩的要還的,你只記得明日晚上來我家用飯就好,受了我家的感激,不然我家的人總要時刻念著。”

    林將山這才點了點頭,“我記住了,明晚便來�!�

    葉溪滿意的笑了笑,跟他道了別,轉(zhuǎn)身回家去了。

    第10章

    這里是山秀村

    念著林將山的飯量大,葉溪蒸了滿滿一甑子的米飯,從晌午過后就開始張羅了起來。

    劉秀鳳在堂屋里縫著葉阿爹的短褂,見葉溪這般來回忙碌,出聲道:“我瞧你這架勢倒像是要做個滿漢全席的席面兒來�!�

    葉溪心里一緊,他抿了抿唇,故意平靜道:“人家上次送了我家魚,又幫了我家灌水,可不得好好招待別人么,免得說出去別人笑我家小氣。”

    劉秀鳳拿著繡針在頭發(fā)上蓖了蓖,“也是,請別人來吃一回飯,可別丟了臺面,你盡管可著家里的食材做罷,也花銷不了什么�!�

    葉溪點了點頭,拿著銅板出門買肉去了。

    到了傍晚,天麻麻黑的時候,葉溪站在灶房里手里端著一盤剛炒好的青椒熗肉,眼睛止不住的往外看,心里擔(dān)憂著不會他不來了吧。

    等到最后一道湯做好了,葉阿爹問:“這林漢子還來不來?葉溪他那天答應(yīng)了么?”

    葉溪用腰間系的圍裙擦著手,回道:“他說是要來的�!�

    葉山放下手里正在編的竹筐,起身道:“天兒不早了,那我去他家里再請請�!�

    他還沒有走出門外,籬笆外的小道上就走來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從夜霧里走出。

    是林將山。

    等人走近了,才看到他右手上還提著兩只野雞,綴著長長的尾羽。

    葉山熱情的迎了上去,招呼道:“林兄弟,怎么來的這么晚,我都打算去尋你了�!�

    林將山將手里提的野雞遞給他,道:“去林子里轉(zhuǎn)了一圈,耽誤了些時辰�!�

    葉山看著遞到眼前的兩只野雞,是斷然不好意思收的,推拒道:“你既來了,還帶這些做什么,這是稀罕東西,哪是我家能收的,快提回去!”

    這野雞是林將山下午去林子里獵的,也就是夏季這些野東西愿意出來,否則要是冬天,他還不定能不能獵到。

    葉家請他吃飯,他不能白吃人家的,總得帶些禮物來。

    “是我在林子里捉的,不花錢,你就收著吧�!�

    葉山還是不敢收,推拒道:“林兄弟,你怕是剛來,不知道我們這里的行情,這兩只野雞能在鎮(zhèn)上賣五十文錢一只,這錢可不少�!�

    林將山作勢黑了臉,提著野雞便轉(zhuǎn)身要走,直言道:“你們既不肯收,那我也不好白吃這碗飯,我走就是�!�

    見人要走,葉山這才急了,連忙拉住人,“別別別,我收還不成么,可別走,溪哥兒忙了一下午,做了一桌子好菜來招待你�!�

    林將山聽了,這才停住腳,將野雞遞給了葉山,“那我今晚便不客氣了,在你家用晚飯�!�

    葉山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嘿,你這個人可挺有意思的,對我胃口!”

    林將山進堂屋的時候,葉溪正好在布置碗筷,他抬眸瞧見了林將山,柔柔的笑了下:“快坐罷,別等菜涼了�!�

    林將山嗯了一聲,在桌旁坐下了。

    今晚葉阿爹和葉山要作陪,拉著林將山喝酒的,葉溪和劉秀鳳就坐在一旁吃菜就是,由著漢子們鬧。

    “來,喝一碗酒,這是村頭的酒坊用高粱米釀的,醇厚著咧�!比~山端著酒壇給林將山倒酒。

    林將山也不是扭捏的人,便遞了碗過去接著。

    葉阿爹感謝道:“前日多虧了林漢子你,我家今年的稻子保住了,不多說了,來,喝酒。”

    林將山將碗與葉阿爹一碰,仰頭喝下了滿澄澄一碗的酒。

    看的葉溪心驚肉跳的,這人的酒量該是有多好啊。

    酒到濃處,也不免將話匣子拉開了,葉阿爹打著酒隔問:“林漢子以前是哪兒的人?”

    林將山態(tài)度恭敬,有問必答:“北洲的,係縣轄制的一個鎮(zhèn)子�!�

    “喲,那可是遠著咧�!�

    林將山嗯了一聲。

    葉山伸長了脖子好奇的看著林將山,問道:“那怎么跑南川洲來了?人生地不熟的待這兒,要我說故土難離,人啊還是扎在自己的鄉(xiāng)土上才安慰著哩�!�

    林將山嘴唇緊繃成一條直線,表情有些沉。

    葉溪看出了什么,一肘子擊中自家大哥的胳膊,小聲提醒道:“大哥,別問了,哪有這般探聽人家私事的�!�

    葉山明顯喝的有些上頭,不聽勸反而叫嚷道:“林兄弟是別人么,他為人爽快仗義,我是真心待他為兄弟的!以后便是要勤來往的!我問問怎么了,橫豎我不拿他當(dāng)外人�!�

    葉溪看著自家大哥的樣子,有些頭疼,剛想再說。

    林將山卻開口了,他低聲道:“葉哥既拿我當(dāng)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說的,我也不避諱那些陳年舊事了。”

    葉溪靜靜的看著他,心里其實也好奇著他的過往來歷,只是他心里明白林將山來到山秀村絕不是無緣無故的。

    林將山緩緩開口了:“我家在鎮(zhèn)上是個人丁興旺的家族,我阿爹有六個兄弟,我伯父們子嗣繁盛,唯獨我阿爹只我一個兒子,后來,便是北邊的燮戎作亂,侵占了過來,朝廷頒令要征兵抗敵,每家得出一個壯年,我叔伯家都有兒子出,我家只得我去�!�

    葉阿爹一輩子團在山秀村,哪里見過打仗這種場面,“天爺,你真上了戰(zhàn)場?還完整無缺的回來了?”

    林將山:“仗打了五年,刀劍無眼,幸而是平安返回�!�

    葉山嘖了一聲,敬佩道:“林兄弟神人!這般有本事的,就說是從閻羅地獄殺回來的也不為過!”

    劉秀鳳聽的入神,連忙追問起后面:“既好好的回來了,怎還背井離鄉(xiāng)來了咱們山秀村?”

    葉溪也等著他說呢。

    林將山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辛辣的液體順著喉管蔓延,“仗打完我便去了府衙,消了我的兵役文書,誰知吏人們說三年前便記錄了我戰(zhàn)死沙場的死訊,怕是當(dāng)時弄淆了,把別人誤作成了我,我當(dāng)時便心里不妙,快快的回了係縣。”

    “果然我一回去,便聽聞了我早已戰(zhàn)死的事情,我阿娘自來身體羸弱,知道了這個消息,便積郁成疾,就去了,我阿爹受不得子死妻亡的打擊,也跟著走了。”

    劉秀鳳聽的淚眼婆娑,她是個心善的,“這打仗真不是個人過的,好好的把人都害成什么樣兒了!”

    葉溪也是聽的心口酸疼,他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沒了阿爹阿娘和大哥會怎樣,怕是要一頭撞死在大梁上,跟著一塊兒去了。

    林將山繼續(xù)道:“我阿爹在時也有些家底,算是個富戶,他留下的地契屋子,還有一些家底,便照例被那些叔伯平分了,見我回去了,那些人自然是不愿意把到嘴的肥肉吐出來的,于是便沆瀣一氣,一致咬定了林家兒子三年前已經(jīng)戰(zhàn)死,我是個沒名冒充的,把我從族里趕了出來�!�

    葉山聽的牙癢癢,恨不得拿起柴刀替林將山去討個公道,“這些雜碎!就該一道雷劈死他們!”

    葉溪:“所以你之后就來了山秀村?”

    林將山笑了笑:“從係縣走后,我沒有戶籍文書又沒有親戚投奔,各地顛沛了三四年,后來是遇到了我從軍認(rèn)識的一個伢弟,他回了南川洲后日子過的還不錯,兄長在府衙做事,托了他的關(guān)系,我這跟著他來了南川洲才重新登記了戶籍文書,只是戶籍文書需要住所地契,我打聽到山秀村有所荒廢屋子,售價不高,才買了下來上了南川洲的戶籍�!�

    三言兩字便道出了林將山的過往來歷,他說的簡潔明了,其中的辛酸苦楚怕是一籮筐都裝不下的。

    葉家人一聽都替他感到不值,頓時竟陷入了一陣沉寂。

    林將山早已釋懷,端起酒碗撞了下葉山的臂膀,豪爽道:“莫要為過去的事煩擾憂掛了,我既然來了這兒在山秀村落腳,便是造化,遇到葉兄弟一家便是有緣分,喝酒!”

    葉山這才松快起來,重新喝起了酒。

    一頓酒喝下來,葉溪打的一壇子酒喝了個干凈,葉阿爹和葉山都滿臉酡紅,醉的有些神智不清,倒是林將山跟個沒事人兒似的。

    劉秀鳳收撿著碗筷,叫葉家父子回屋里躺著去,莫要待會兒發(fā)了酒瘋胡鬧起來。

    葉溪坐在油燈旁,看著昏暗燭光下的林將山,他臉頰雖有些泛紅,身上散著濃烈的酒氣,但卻不顯醉態(tài)。

    “你,醉了沒有?”

    林將山撩起眼皮兒,漆黑的眸子一片清明,顯然是沒醉,意識清醒著呢,他搖了搖頭:“沒,酒量雖不似海深,倒也能應(yīng)付過來�!�

    葉溪松了口氣:“你這般酒量,同村沒有漢子能跟你一較高下�!�

    林將山站起身來,“天兒不早了,我回了�!�

    葉溪望了望門外漆黑的景色,有些擔(dān)憂:“天這般晚了,路上若是遇見蛇蟲豺狼可怎好?”

    他又是住在半山腰,想想都有些怕人。

    林將山絲毫不擔(dān)憂:“打仗那才是要人命的事兒,這些禽獸走蛇算不作什么。”

    葉溪想了想,還是去灶房里找了松油給他纏了一個火把,“用來看看路也好,天黑注意腳下�!�

    林將山點了點頭,接過了火把,待他要跨出門檻的時候,又轉(zhuǎn)頭對葉溪道:“今兒晚飯是你做的?”

    葉溪沒想到他突然問起這個,愣了一下,然后輕輕點了下頭,蹙眉道:“是,難道不好吃么?”

    林將山爽朗的笑了笑,“你手藝好,飯吃的叫人舒坦,有勞了�!�

    葉溪聽了這才淺淺的笑開了,別開眼神輕聲道:“若是你喜歡吃,便再來,我阿爹大哥都喜歡你,歡迎著哩�!�

    林將山嗯了一聲,“早些歇著吧�!罢f完便點燃了松油,舉著火把出了葉溪家的院子。

    葉溪站在屋檐下看著那道火光越走越遠,漸漸消失在山下的拐彎處。

    第11章

    這里是山秀村

    隔日,厘哥兒帶著自己繡的帕子來尋葉溪聊閑話打發(fā)時間,來的時候,葉溪在檐下曬著茄子片,夏季菜園子里的茄子是吃也吃不完,只有曬干了,儲存到秋冬日吃去。

    厘哥兒抬了小凳子坐到邊上,眉眼低垂的舞弄著手里的針線,邊說閑話道:“你這日子過得倒是安穩(wěn)閑適,一點都看不出這些日子以來發(fā)生的事給你帶來的沮喪心亂,若是我遇上了這些糟亂事,怕是好長一段時間都打不起精神來�!�

    葉溪用手?jǐn)傊褙疑系那哑�,笑道:“這日子是自己過的,難道遇到點不順心的,便不過啦?更是要好好的過,免得讓旁人笑話了去�!�

    厘哥兒繡了幾針,忽地想到了什么,開口道:“村東的幺哥兒現(xiàn)在可是威風(fēng)了,聽說上個月有兩三家都去了他家提親�!�

    葉溪絲毫不在意,只是就著聽了一耳朵,隨口道:“那他家定了誰?”

    厘哥兒撇了下嘴角,看不上的口氣道:“都沒定,那眼光高著呢,覺著嫁個村夫農(nóng)戶的糟蹋了他自己的樣貌�!�

    葉溪:“都是農(nóng)戶人家,不安穩(wěn)嫁給農(nóng)漢吃飯,還惦著那些虛的做甚。”

    厘哥兒皺眉道:“他啊,看上了你之前定的隔壁村富戶曹家,巴巴的想嫁進他家去呢�!�

    葉溪挑了挑眉,這林肴竟還覺著那曹家是個福窩,殊不知那是個夫靠不住公婆還要挑事的糟心地。

    葉溪可惜道:“怎么就看上曹家了�!�

    厘哥兒嗐了一聲,“之前聽說你定了曹家,那曹家兒子是個讀書的,幺哥兒那是羨慕的眼紅,你要知道咱方圓十里讀書認(rèn)字的是一個巴掌能數(shù)的出來,稀罕著呢,要是你嫁到曹家了,他就覺著你比他高了一頭,他那心氣兒,怎么咽的下這口氣。”

    葉溪聳了聳肩,倒覺得無所謂:“那現(xiàn)下他可以高興了,巴巴的想著去曹家了。”

    厘哥兒哼了一聲:“他也敢想,人家曹家也不一定看得上他,當(dāng)初是看你相貌出挑,勤勞持家,且人性格溫和,曹家這才想娶你回去,那他林肴有什么?”

    葉溪:“我倒不覺得那曹家是個好地�!�

    厘哥兒點頭:“對,看你臉被燙傷了就趕著來退親的能是什么好人家,你說的對,這曹家雖是富戶,卻也是個沒良心的!”

    葉溪看他這副護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兩人說說笑笑了半日,到了晌午的時候,厘哥兒要回家去了,葉溪送他走后,就去鍘豬草了。

    這邊,厘哥兒口中說的林肴正在家里發(fā)火使性子呢。

    他從小便被慣的有些嬌縱,現(xiàn)在更是一把拿起桌上的水碗便摔在了門框上,哭道:“我絕不嫁那些山野農(nóng)夫!阿爹阿娘你們?nèi)羰且娺@些提親人家給的彩禮豐厚便想著把我嫁出去,那就是同我斷了今生的血緣親情!”

    劉阿娘一聽,心口疼的不行,連忙上前摟住自家小哥兒,“我的心肝兒,你這是要疼死阿娘,你若不愿意便不嫁,娘自是不會逼你的�!�

    林阿爹一臉愁容,蹲坐在門檻上,“就是你從小嬌縱他,才慣的他性子這般肆意橫行,這些日子什么人家戶的都來求過了,要我說,有幾家也是能行的,家里有田產(chǎn)有宅子的,公婆和順,嫁過去了咱家幺哥兒是吃不了苦�!�

    幺哥兒縮在自己阿娘懷里,哭的眼睛腫:“再好也是地里刨食兒的,泥巴腿子,我瞧不上,我既生了這般好模樣就要往上掙掙,若是我嫁了個讀書的,日后有官名在身,我林家不也跟著光宗耀祖了么,在村里誰不高看我家一眼,阿爹阿娘你們好沒長遠眼光!”

    劉阿娘摟著幺哥兒對林阿爹道:“我家幺哥兒有這般心氣兒是好事兒!誰家小哥兒有他這等籌劃,若是真找了一個有官身的姑爺,日后我們家便是山秀村的頭戶,村長都得讓我們一頭!”

    林阿爹被說的有些心動了但他也知道自己小門小戶的,鎮(zhèn)上的讀書人家富戶們怕是看不上他家的,愁的撓腦袋道:“你們說的輕巧,可咱沒門路啊,那些人家眼高于頂?shù)�,怕是不肯娶咱家幺哥兒,頂多去做個妾,那才是丟了自家先人的臉�!�

    林肴順勢提到:“不還有隔壁村的曹家嗎,他家不也是在私塾上學(xué)的讀書人,若是今年考過了鄉(xiāng)試得了秀才,那咱家不也是比其他人家高出一頭了�!�

    林阿爹搖頭否決道:“那曹斌跟葉家的取消了婚事,好像最近在跟鎮(zhèn)上的一家富戶說親,他家啊,我看是否想了�!�

    林肴心里不甘,這曹家當(dāng)初既然能看上葉溪,那憑什么他林肴不行,“阿爹,成事在人,你且讓我自己去爭一爭�!�

    林阿爹還想再說,劉阿娘便推他出來了,袒護道:“咱家哥兒主意正,你就讓他自己去辦,我也喜歡曹家這門親事,他家是個富戶,日后還能幫襯咱呢!”

    聽了自家媳婦兒這么一說,他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

    山里的日子就這么似流水一樣淌過了,轉(zhuǎn)眼就到了大暑,村里家家戶戶都要收稻子了。

    驕陽似火,男女老少都扎在田里,稻子被鐮刀一把割下,曬了半日后便抬了絆桶去打下稻谷,剩下的稻草就扎成一捆捆的晾在地里,等到曬干了就運回家里去,做家禽的肥料,或是燒成草木灰,撒在地里做肥料。

    汗水與收獲摻雜在一起,成車的糧食被一輛輛運回家里。

    葉家人都去地里了,留下葉溪在家里晾曬稻谷,剛將院子里鋪上竹席,帶著青草香味的稻谷被釘耙均勻的鋪在上面。

    劉秀鳳就急急的跑回來了,額邊的碎發(fā)被汗打濕黏糊糊的貼在臉頰上,她用袖子抹了一把汗水,大喊道:“溪哥兒!溪哥兒!”

    葉溪連忙從堂屋里出來,“阿娘,怎了?”

    劉秀鳳急得很:“你大哥被鐮刀砍傷腳了!你阿爹背不動,快快叫人來幫忙抬一下,我得去村里請郎中去!”

    葉溪眉心一跳,連忙應(yīng)道:“我立馬就去!”

    劉秀鳳說完便匆匆的去請郎中了。

    葉溪不能耽誤,連忙鎖了堂屋的門,趕著去村子里請人去,他腳步慌亂,只顧著一個勁的往前跑,走到分岔口的時候,與對面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鼻尖被碰的生疼,嗅到了一股子汗水味。

    “你沒事兒吧?”林將山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葉溪摸著自己的鼻尖,因為疼痛眼睛都濕了,眼尾泛紅,他撞到林將山胸膛上了。

    漢子的肌肉緊實,這一撞屬實是撞的生疼。

    “沒事兒。”葉溪回道,然后他想起了自家大哥,一把拉住林將山的手臂,懇請道:“我大哥在地里被鐮刀砍傷腳了,你能不能幫幫忙,背我大哥回家來�!�

    林將山的視線落在了葉溪握住自己的手臂上,沒有絲毫的猶豫,沉聲道:“好,你帶我去�!�

    葉溪流露出感激的笑,拉著林將山的胳膊就帶他去自家地里了。

    葉山是在割稻子的時候被鐮刀直接砍進了小腿里,碗口大的傷口,深可見骨,鮮紅的血液不斷的滲出,蔓延到腳踝上,滴落進泥土里,竟生生將那一小片兒泥巴染成了暗紅色。

    葉阿爹去旁邊的樹上找了些蜘蛛網(wǎng),敷在葉山的傷口上,又用了幾片樹葉裹住傷口,稻草勒住小腿,這才緩解了些流血的速度。

    葉山疼的臉煞白,嘴唇都忍不住在發(fā)抖。

    葉溪帶著林將山匆匆趕到,一看見自家大哥的模樣,忍不住一下子眼眶蓄滿了淚水,“大哥�!�

    林將山蹲下身看了看葉山的傷口,蹙眉道:“傷口深了些,但還沒傷到骨頭,也沒砍到主脈,不幸中的萬幸了�!�

    葉山呲著牙虛弱道:“林兄弟會醫(yī)術(shù)?”

    林將山解下自己腰間的系帶,熟稔的纏在葉山的小腿上,撩起眼皮兒道:“從軍的時候在軍營見過不少傷者,看也看的有了幾分經(jīng)驗�!�

    綁好后,他扶住葉山的肩膀,將他扶到自己背上,“勾住我的脖子�!�

    葉山好歹是個壯漢,饒是林將山背著他,也有些吃力,幸而離葉家并不遠,葉阿爹在后面幫扶著,葉溪抱著自家的鐮刀等鐵器跟在后面。

    林將山腳程快,他竟差點沒追上。

    轉(zhuǎn)眼間便將葉山挪回了屋子里,剛放到炕上,劉秀鳳就帶著郎中回來了。

    郎中進屋后,大致看了看,跟林將山說了相同的診斷,只需要止住血好好養(yǎng)著傷口就好,調(diào)了幾副草藥膏用來敷在傷口上,又配了幾貼生血愈合的中藥。

    一家人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葉溪見林將山額邊全是汗水,衣服的后背也打濕了,于是去灶房里燒了半鍋熱水,來喚林將山:“你來洗洗罷�!�

    林將山點了點頭,跟著去了灶房。

    盆里裝了調(diào)好溫度的熱水,葉溪在一旁遞了皂莢給他,等林將山洗好后又拿了干凈的棉布給他。

    細細擦洗了一遍,剛剛的燥熱消了一大半,林將山不好意思的看著雪白棉布沾上的汗?jié)n,有些慚愧道:“對不住,我剛剛從林子里出來,身上臟的很�!�

    葉溪笑了下:“我待會兒用肥珠子洗洗就干凈了,今兒這事兒你才是幫了我家大忙,又欠了你一個恩情�!�

    林將山搖頭:“你大哥真心待我是兄弟,我自當(dāng)幫忙,談什么恩情不恩情的,日后遇見需要幫忙的只管說便是,我能忙一定幫�!�

    葉溪聽了他的話心口似水溢滿,垂眸道:“那便多謝你了。”

    第12章

    這里是山秀村

    林將山又幫了自家忙,劉秀鳳和葉阿爹自是要留他用晚飯的。

    他推辭不過只得留下來簡單用了個晚飯。

    晚飯時,葉阿爹愁悶道:“如今正是農(nóng)忙時節(jié),我兒卻砍傷了腳,這幾天也不知好不好雇割稻客。”

    劉秀鳳嘆了口氣:“那也得山兒養(yǎng)傷要緊,工價高些便高些罷,橫豎也沒幾畝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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