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見這幅光景，屋內(nèi)眾人紛紛露出看好戲的神色。</p>
主動找賀鈺曼的女人他們見太多了，但秦絮檸是溫瀚清帶來的人，這就……</p>
溫瀚清眸底的暗色而過，上前將秦絮檸拉到身旁：“別亂說，絮檸是我朋友。”</p>
“介紹一下，秦絮檸，‘銀業(yè)’律所的金牌律師，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找她�！�</p>
其余人都先看向賀鈺曼，見他沒生氣，才打著哈哈掀過這話題。</p>
在他們這個圈子里，有些事表面上能過去就行了，沒人會非要捅破。</p>
氣氛又活躍起來，賀鈺曼卻拿起大衣往外走。</p>
立馬有人問：“璟哥你去哪兒��？”</p>
“到點了，回去陪老爺子吃年夜飯�！彼S意擺了下手，頭也不回的離開。</p>
秦絮檸望著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才收回視線。</p>
賀鈺曼一走，這局就散了。</p>
溫瀚清也帶著秦絮檸離開。</p>
走出四合院，天空飄下來的雪花落在眉角。</p>
秦絮檸堪堪回神，望見身側(cè)一直沉默的溫瀚清，歉聲開口：“抱歉，剛剛給你添麻煩了�！�</p>
溫瀚清頓了頓，原地停住腳：“沒什么麻煩的，但絮檸……只這一次。”</p>
“如果真的惹怒賀鈺曼，我不一定能保住你�！�</p>
他認真嚴肅的神色讓秦絮檸沉默下來。</p>
見她不作聲，他又問：“賀鈺曼真的像你男友？我從來沒見過你像剛剛那樣�！�</p>
秦絮檸腦袋里閃過那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不知道該怎么說。</p>
最后直接打開手機相冊遞給溫瀚清看。</p>
“是不是很像？”</p>
溫瀚清只看了一眼照片上合影里的男生，就愣住了。</p>
一瞬間，他眼里閃過很多情緒，半晌才別開眼說：“是挺像的，但他們不可能是一個人。”</p>
秦絮檸苦笑著收回手機：“我知道他不是他。”</p>
溫瀚清不理解：“那你還……”</p>
秦絮檸盯著手機屏幕上笑的溫暖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我只是想，萬一呢？”</p>
溫瀚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再說話。</p>
……</p>
兩人在巷口告別，秦絮檸獨自回到五環(huán)外六十平米的出租屋——</p>
房子不大，但承載著她和賀鈺曼所有美好的回憶。</p>
他車禍離開后，她舍不得，就續(xù)了租一直住在這里。</p>
玄關(guān)柜子上擺放著兩人的合照。</p>
秦絮檸強扯起嘴角，和過去每一天回家那樣沖相片里的男生笑笑：“晚上好，我回來了�！�</p>
眼前賀鈺曼的臉彷佛鮮活起來。</p>
他笑著勾了下她的鼻尖，用輕松的語氣調(diào)侃她：“我們秦律師回來啦�！�</p>
秦絮檸也笑著伸出手去抱他，卻只抱到一懷冰冷的空氣。</p>
幻想消失，一切又恢復到原樣。</p>
沒有懷抱，沒有賀鈺曼。</p>
秦絮檸失神幾秒，無力的垂下雙臂，故作輕松的說：“阿靳，你知道嗎，我今天見到一個和你好像的人……我差點就以為那是你了�！�</p>
“但我知道不是的。”</p>
她的阿靳在五年前就已經(jīng)離她而去了。</p>
“嘭！”</p>
突然，窗外如墨濃稠的黑夜中，綻放開大片璀璨的煙花。</p>
秦絮檸怔怔看著，卻只覺一室孤寂悲涼。</p>
一夜無眠。</p>
第二天一早，手機卻突然開始振動起來。</p>
秦絮檸拿起，就看到微信群里律所老板剛發(fā)出的委托案。</p>
她凝著委托里“賀氏集團”四個大字，在其他同事的回復里接手了這個案子。</p>
資料里的賀鈺曼和溫瀚清說的差不多，高人一等的京圈子弟，商業(yè)場上殺伐果斷的冷面佛。</p>
可秦絮檸的注意力全在另一條上——</p>
?賀氏集團是在五年前創(chuàng)辦的，在此之前賀鈺曼甚至沒有露過面。】</p>
‘五年’這個時間點，像是一條魚線勒緊了秦絮檸的脖頸，讓她連呼吸都變得艱難。</p>
秦絮檸感覺自己和賀鈺曼之間有一片無形的迷霧。</p>
她不敢再胡思亂想下去，出門想透口氣，卻不知不覺走到了昨晚那間四合院前。</p>
等回過神來正想離開時，里面卻走出一個人叫住了她。</p>
“秦小姐，賀先生請您進去。”</p>
秦絮檸微微一怔，沒想到賀鈺曼真在這里。</p>
他又怎么知道她在外面的？</p>
她帶著滿腔疑問跟著那人走進一間房，進門就看見賀鈺曼倚靠在沉香木桌一角，手里把玩著一只古銅色的打火機。</p>
他身后墻上的電子屏幕里，是四合院外的實時監(jiān)控畫面。</p>
所以他一直看著她在外面發(fā)愣？</p>
秦絮檸有些窘迫，剛想垂下眼來。</p>
就聽賀鈺曼意味不明的話：“夠鍥而不舍的，溫瀚清沒告訴過你這里不能隨便來嗎？”</p>
男人話里的危險讓秦絮檸心頭一涼，怕連累溫瀚清，連忙解釋：“不關(guān)他的事�！�</p>
“那就是你想見我？”</p>
賀鈺曼撥弄打火機的動作停了下來，輕描淡寫提起：“昨晚溫瀚清來找過我，他告訴我，你死掉的男朋友和我長得很像�！�</p>
秦絮檸狠狠一震，腦中思緒瞬間斷開。</p>
她沒想到溫瀚清會跟賀鈺曼說這種事。</p>
來不及反應(yīng)，就見賀鈺曼點燃支煙銜在唇間：“可惜，我沒興趣陪你玩替身游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