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5章

    慧姐看向窗外,淡綠色大落地窗外,是王府井大街,這個時候天還未明,東方才剛露出一絲魚肚白,路邊的燈光慘淡地亮著。

    這里頭一夜已經(jīng)開始戒嚴了,街道上根本沒有任何閑人,從這個方向看到安保和警衛(wèi)人員魚貫入場,也有公安部的吉普車陸續(xù)行駛過王府井大街。

    大廳里,璀璨的水晶吊燈已經(jīng)亮起,每一張宴會桌上都已經(jīng)精心鋪設了餐桌餐具,上面擺放的瓷器在燈光下反射出瑩潤的光澤。

    那都是一水的建國瓷,是總理當年特意從景德鎮(zhèn)定制的粉彩,絢麗優(yōu)雅。

    這一切都是靜謐而美好的,它們在安靜地等待著即將登上這場盛宴的主人,等待著他們參與這場榮耀的盛宴。

    但是對于首都飯店的每個人來說,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慧姐微瞇起眼睛,道:“你們要記住,這一次是上千人次的群英會,絲毫不容得半點馬虎,在外行人眼中一點小事,我們一旦處理不好,那就必會引來天大的麻煩,甚至后果不堪設想�!�

    大家紛紛點頭:“明白。”

    慧姐抬手看表,終于下令:“現(xiàn)在,我們入場�!�

    *

    其實群英會的宴席正式入場是在十一點,不過由于時間關系,十點多已經(jīng)有部分勞動模范被安排進入宴會廳了。

    孟硯青等人按照站位負責各席面,并守望相助,以隨時應付所有可能發(fā)生的意外情況。

    這時候,慧姐走過來,她在不著痕跡地巡邏,檢查各處的情況,并偶爾低聲囑咐幾句什么。

    正說著,突然間,就見王招娣那一桌出現(xiàn)了異動,有一位勞�?腿怂坪跽f著什么,王招娣一邊試圖安撫客人,一邊求助地看向慧姐和孟硯青方向。

    慧姐微皺眉,道:“你過去看看�!�

    孟硯青不著痕跡地沿著服務員路線過去那處餐桌。

    過去后,卻見白色餐布上竟然有一個沾了醬料的鐵釘子,滿桌的勞模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還有旁桌的客人也全都好奇地看過來。

    孟硯青看到這鐵釘子,微怔了下,之后瞬間明白了。

    這是那本中的劇情!

    在那本中,作為男主的羅戰(zhàn)松最開始固然出色,但也只是一個尋常員工罷了,后來他通過一次次優(yōu)秀的表現(xiàn),逐漸出人頭地往上爬。

    鐵釘子事件則是羅戰(zhàn)松的一個大助力。

    這鐵釘子是被客人在京醬肉絲的醬料中發(fā)現(xiàn)的,如果一般飯店出現(xiàn)這個,頂多是衛(wèi)生問題,賠禮道歉認錯整改就是了。

    但是,這是首都飯店,特別是今天來客都是國家精英勞模,甚至有領導人出席的大型宴會上,出現(xiàn)這種帶有傷害性質的鐵釘子,就必須查清楚原委,以防有犯罪分子從中搗亂,甚至出現(xiàn)什么惡性刺殺事件。

    而羅戰(zhàn)松就是在一團亂麻煩中,仗著先知能力,神奇地找出了鐵釘子的原因,從而一戰(zhàn)成名,直接晉升了,這也是他在首都飯店的第一次晉升。

    可以說,這是奠定了他在首都飯店以后的發(fā)展基礎,后面那個柜臺日進斗金的機會,也是有這件事的影響。

    此時,那幾位勞模有些無奈地抱怨起來,王招娣還在不知所措,慧姐發(fā)現(xiàn)了問題不對也趕緊跑過來了,看上去這件事還會驚動上層。

    孟硯青在心里冷笑一聲。

    羅戰(zhàn)松的機會來了是吧?

    這人一步步往上爬,最后把她兒子逼到絕路。

    真本事確實有,但能贏兒子,還不是仗著先知的機緣?

    如今誰還慣著他,自然是搶過來!

    這時候,安保已經(jīng)匆忙通知了王經(jīng)理,王經(jīng)理幾乎是以小跑的速度趕來。

    大家連忙立即更換醬料,安撫現(xiàn)場,并表示一定會查出一個水落石出,誠懇道歉,請大家繼續(xù)用餐。

    好在現(xiàn)場勞模們也都不是什么挑剔的,非常和藹地表示沒什么,大家繼續(xù)用餐了。

    慧姐低聲吩咐道:“你們繼續(xù)守在現(xiàn)場,一切照舊�!�

    接著慧姐便神情凝重地跟著王經(jīng)理出了宴會廳,從孟硯青角度,她可以看到防疫科工作人員已經(jīng)匆忙趕過來了。

    首都飯店不同于尋常飯店,所以防疫部門特意在首都飯店設置了一個分站,常年駐扎,會對飯店每一道飯菜進行檢驗,以確保萬無一失。

    而今天這種大型宴席,衛(wèi)生部更是抽調了幾乎全部防疫工作人員,嚴陣以待。

    孟硯青大致推算著時間,她這里要守著宴席,不能擅離職守,不過羅戰(zhàn)松也在忙,他好像在忙著帶領藍褂服務員做清潔服務工作,他也不可能擅離職守。

    再說,按照那本書中的設定,他好像并不著急說出來,他要等著所有人為之焦慮頭疼的時候,再說出來,這樣據(jù)說是能發(fā)揮最大的作用,產(chǎn)生一鳴驚人的效果。

    反正無論從哪方面推測,她都可以安分地守在崗位上,同時籌劃著自己等下該怎么說服,該用什么理由。

    接下來一切都非常幸運,大概一點出頭,她所在的這一桌勞模因為要相約過去王府井,他們竟然提前離場了。

    孟硯青送他們出了北京飯店大門,便自由了。

    她當即和王招娣說了聲,讓她幫自己稍微留心照料下,而她自己則是離開宴會廳,過去胡總經(jīng)理辦公室。

    一路上,明顯感覺警衛(wèi)人員好像比平時更為機警,在看到她后,仔細檢查了她的證件才放行。

    走在東樓大廳,透過那敞開的玻璃,她可以看到院子里也四散著便衣,安保科和警衛(wèi)人員正在四處排查嫌疑人等。

    這就是首都飯店,在別處很簡單的衛(wèi)生事件,在這里卻能掀起莫大風浪。

    孟硯青當即過去彭總經(jīng)理辦公室,走過走廊時,卻見羅戰(zhàn)松正好過來。

    孟硯青心里一動,便站在那里等著他。

    他看到孟硯青,便疑惑:“小孟,你怎么過來這邊了?你不是在宴會廳那邊嗎?”

    孟硯青也問:“羅班長,你怎么會來這里,你不是帶著大家在后樓幫忙嗎?”

    很顯然,羅戰(zhàn)松這是特意撇開手頭的事,來觀察下這件事的情況,以便尋找一個合理的介入機會。

    彼此都各懷鬼胎,彼此都裝裝模樣罷了。

    羅戰(zhàn)松呵呵一笑,解釋道:“我聽說你們餐廳出了一個事故,想著問問具體什么情況�!�

    孟硯青一聽,便道:“原來羅班長已經(jīng)開始負責這件事了�!�

    羅戰(zhàn)松臉色微變,忙道:“這可不能亂說!”

    孟硯青笑了聲,才道:“出事的那一桌就是招娣負責的,招娣還守那里呢,她有些擔心,慧姐也不在,我正想找人問問呢,羅班長,你知道具體情況嗎?”

    羅戰(zhàn)松頷首:“我看情況有點復雜,聽說已經(jīng)通報給上面了,公安局的人都來了,估計得嚴查了�!�

    孟硯青:“那這麻煩大了……”

    羅戰(zhàn)松便皺眉,嘆息:“是,晚上還有舞會呢,不知道這事能順利收場嗎,如果查不出來,就怕晚上的舞會都要受影響了�!�

    孟硯青:“那怎么辦呢?羅班長,那邊都是當官的,我去也不合適,要不這樣吧,你過去一趟,探聽下情況?也好讓我們放心�!�

    羅戰(zhàn)松卻道:“我這次分配的任務是衛(wèi)生工作,貿(mào)然過去也不合適吧,你剛才說,這件事招娣那桌出的事?”

    孟硯青點頭:“是,所以招娣急著呢,她又不敢跑過去問,才要我出來,可我也不想去,這件事還是得有賴羅班長了�!�

    羅戰(zhàn)松兩手插兜,笑看著孟硯青:“我說小孟,這件事我過去也不合適。我和這件事就沒關系,總不能突然跑過去問,是吧?”

    孟硯青:“有道理�!�

    羅戰(zhàn)松:“我看你和招娣都挺著急的,這件事咱坐視不管也不行,要不這樣吧,你先過去打聽打聽,具體什么情況,你打探清楚了,回來告訴我,我看看我能有什么辦法嗎?”

    孟硯青:“可是……我過去說什么?”

    羅戰(zhàn)松想了想,便教她道:“你就說你擔心,過去問問,你放心好了,你一個小姑娘,當時又在事發(fā)現(xiàn)場,你直接問問別人也不會多說什么�!�

    孟硯青:“那種場合,哪是我這普通服務員能去的?”

    羅戰(zhàn)松插著兜,很是無奈地看著她:“小孟,我看你平時挺能耐的,這個還不好辦?你一個小姑娘家過去了,別人還能說你什么,你大不了就在那里裝傻不就行了?你看我一男人我過去,那才叫不對勁呢�!�

    孟硯青這才道:“行吧……羅班長,那我聽你的,我過去,就按照你教我的說�!�

    羅戰(zhàn)松忙點頭:“嗯嗯,快去吧,看看什么情況,回來和我說聲,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孟硯青:“好。”

    羅戰(zhàn)松連連點頭。

    一時孟硯青過去彭副總經(jīng)理辦公室,羅戰(zhàn)松看著孟硯青的背影,笑嘆了聲,之后便走到了一旁宴會廳附近,隨意看著。

    他確實是在等,等一個大家焦頭爛額的機會,他從天而降,抓住最好的時刻,一鳴驚人。

    現(xiàn)在利用下孟硯青,讓她幫自己打個頭陣,也好知道里面的情況。

    *

    孟硯青走在長廊中,沒有回頭。

    她知道羅戰(zhàn)松在看著自己,他可能多少有些不屑,認為自己是一個可供他利用的“花瓶”,還認為自己仗著有點優(yōu)勢就“飄”了。

    從那本書中的性格看,他似乎是這么一個人。

    不過管他呢,反正這次的機緣,她搶定了。

    她不需要抓住最佳時機,只需要讓他計劃落空就是了。

    所以她徑自敲響了彭副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門。

    房間內傳來一聲“請進”,她推開門進去,卻見卻見保安科科長、警衛(wèi)隊隊長,防疫科負責人,以及后廚負責人全部都在了,大家正在緊張地商量著對策。

    這場面,顯然是要把這事件當做一次特大事故來處理。

    而坐在彭副總經(jīng)理下首的是王經(jīng)理和慧姐,他們沒有說話,顯然作為這次的事故現(xiàn)場人,他們臉色比誰都沉重,房間內彌漫著緊繃的氣氛。

    孟硯青這么一推門,所有的人都看向孟硯青。

    慧姐微皺眉,開口道:“你怎么過來這里了?”

    王經(jīng)理也忙道:“硯青,這里不是隨便來的,你是有什么事嗎?”

    他們是孟硯青的直屬上司,對于孟硯青的出現(xiàn),自然第一個提出質疑。

    孟硯青對他們禮貌頷首示意,之后才徑自對彭總經(jīng)理道:“彭總經(jīng)理,鐵釘出現(xiàn)的宴會桌就在我隔壁,所以我當時也是第一時間看到了鐵釘,現(xiàn)在宴會結束,我暫時不用守著,便想著過來看看,看看我能提供什么信息�!�

    彭總經(jīng)理對孟硯青倒是很有好感,他和藹地道:“我記得你,小孟是吧?你既然當時也在場,來,坐下,大家一起討論討論�!�

    孟硯青便走到了王經(jīng)理一旁,尋了慧姐旁邊的座位坐下來。

    慧姐掃了孟硯青一眼,蹙眉。

    今天這緊急討論會議都是重要人物,討論的是案件機密,結果這孟硯青就大刺刺地來了。

    她來了也就罷了,還坐在自己旁邊。

    對于慧姐來說,這多少是一種冒犯,畢竟孟硯青是她的屬下,結果現(xiàn)在就這么堂而皇之過來,倒仿佛把她自己當成一個什么重要人物?

    會議繼續(xù),彭總經(jīng)理再次強調了這件事的重要性,說是已經(jīng)做成簡報上報到海里,那里已經(jīng)下了指示,必須盡快排查事情真相。

    這次群英會宴席人員眾多,都是全國各行各業(yè)的勞動模范,而有人在飯菜中下釘子,這事可大可小,一旦有個什么意外,那后果嚴重,甚至可能給相關方面做文章  生事。

    于是各方面都認真分析了這件事,而警衛(wèi)部和公安部也都陸續(xù)將排查到的結果匯報過來,后廚已經(jīng)排查過了,并沒問題,宴會廳也已經(jīng)排查過了,也沒問題。

    匯報結果一次次送上來,竟是絲毫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安�?瓶崎L眉頭皺得死緊:“如果這樣的話,那晚上的舞會要不要暫時取消?不然我們的時間來不及了?”

    彭副總經(jīng)理神情凝重,他沉默了一會,問公安部負責人:“你們的幾位老偵查專家已經(jīng)要到現(xiàn)場了?”

    那負責人點頭:“是,已經(jīng)開始和后廚談話,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發(fā)現(xiàn),這幾天進出后廚的相關人也都在盤問了�!�

    彭副總經(jīng)理頷首,抬起手表:“好,再查半個小時,如果半個小時不出結果,那就馬上請示上面,停止今晚的舞會,一切謹慎為上�!�

    孟硯青見此,知道到了自己說話的時候了。

    半個小時后,是羅戰(zhàn)松一鳴驚人的時間,自己可以比他早半個小時。

    所以她便開口道:“我突然覺得,這個釘子,我看著眼熟。”

    她這一說,所有的目光瞬間落在她臉上。

    王經(jīng)理皺眉:“硯青,這話可不能亂說。”

    旁邊公安局偵查隊長卻是盯著她問:“在哪兒見過?你回憶回憶�!�

    孟硯青便伸展開自己的手,道:“各位請看,我手上有一處痕跡——”

    她指著手心處的一處紅痕。

    昨天她被指派過去卸貨,弄得手上殘留了淤青擦痕。

    眾人看到她的手心,一時疑惑不已。

    要知道,此時的孟硯青白凈纖細,高挑漂亮,體面時髦的布拉吉搭配半高跟,更是氣質出眾。

    結果這樣的孟硯青,手上竟然殘留著一些傷痕,這就很是觸目驚心了。

    一直不說話的慧姐突然皺眉,她瞪著孟硯青。

    孟硯青自然明白,將自己的手展示給大家,正好暴露她對自己的排擠和苛刻了。

    她并不是刻意為之,不過暴露就暴露了,反正事情本來也是她干的,不該嗎?

    她笑了笑,指著其中一點,道:“這個地方,是被一顆釘子咯到的�!�

    聽到“釘子”這個字眼,那公安局長走上前,經(jīng)過她同意后,握住她的手,仔細觀察了一番,不過因為是頭一天的痕跡了,自然觀察不出所以然,只能看出上面確實有些淤痕。

    王經(jīng)理皺眉:“硯青,你手上這是怎么了?又怎么會被釘子咯到?”

    孟硯青這才道:“昨天,運輸原材料的卡車來了,我被臨時指派過去卸車�!�

    卸車?

    大家疑惑。

    孟硯青道:“對,卸車的時候,我被包裝箱上的釘子扎到了,而扎到我的那釘子,恰好和今天這個釘子長得很像。“

    公安局偵查隊長:“你確定?”

    孟硯青:“我并不太確定,但我覺得,這提供了一個方向,說明在食品生產(chǎn)制造過程中,完全有可能接觸到釘子,而醬料和普通食材不同�!�

    她頓了頓,繼續(xù)道:“普通食材如果有釘子,很容易被排查到,但是醬料是黏稠濃密的,那釘子不大,沾滿醬料后混在食物中,是很難被發(fā)現(xiàn)的。況且這次群英會廚師工作任務大,估計會很緊張忙碌,更沒有閑心去觀察到這么一個小釘子了�!�

    大家聽著,面面相覷后,都紛紛點頭:“有道理,醬料確實不容易發(fā)現(xiàn)�!�

    公安局偵查隊長:“所以我們不僅要追查我們飯店內部,也許還得從源頭查起,其實這次我們已經(jīng)派人過去提供醬料的六必居,請他們的廠長馬上過來�!�

    一旁檢驗科負責人道:“不過六必居是我們國家多少年國營老牌子了,他們一直穩(wěn)定向首都飯店供貨,按說不至于出現(xiàn)這種問題�!�

    餐飲負責人也道:“是,而且這次使用的醬料并不是最新采購的,而是上個月我們統(tǒng)一采購了一大批,就算有壞人搞破壞,也不至于提前預知我們要接下群英會的宴席,這么多醬料,只有這一個釘子,也很難做出什么事來�!�

    孟硯青頷首道:“我以前恰好見過醬料加工,我覺得這個過程中完全可能出現(xiàn)問題�!�

    她這一說,大家都看向她。

    孟硯青便繼續(xù)道:“先用面粉和水進行攪拌,之后蒸熟,冷卻,加上曲粉進行接種,最后培養(yǎng),做面糕曲,在這一系列過程中,出事的可能不大,但是最后是要磨細,磨細之后就是過篩,過篩了便要滅菌然后進行包裝。”

    她頓了頓,道:“在磨細那個步驟,如果有釘子一定會被排查出來,所以我個人推測,有沒有可能是過篩的時候出現(xiàn)問題?”

    大家聽著,心里一動。

    旁邊那餐飲負責人突然明白了:“我知道了,過篩的時候是要用篩筐的,篩筐上有釘子!”

    他這一說,其它人都恍然。

    雖然如果這樣的話太過巧合了,但是一個釘子,無足輕重,也沒引起什么大風浪,似乎這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偵查隊長馬上道:“我這就過去六必居工廠,帶著這釘子向他們核實,這批醬料既然是兩周前到貨的,那生產(chǎn)日期應該是三周內吧?”

    旁邊后廚負責人馬上道:“就是兩周前生產(chǎn)的,我們都是訂貨,出貨了馬上給我們運來�!�

    兩周的時間,并不太長,還可以追查。

    有了這個方向,倒是好辦了,于是彭總經(jīng)理馬上打電話,和上面商量,說是初步有了追查方向,于是上面很快下了指示,舞會繼續(xù)準備,盡快查明情況。

    那邊偵查隊長火速離開趕往六必居,幸好六必居醬園就在前門,近在咫尺,開警車過去一腳油門就到了,一切都來得及。

    會議室內靜寂無聲,氣氛依然緊繃著,所有的人都面色凝重。

    彭總經(jīng)理用手輕輕敲打著桌面,擰眉沉思著。

    這么想著的時候,他突然記起來什么,問王經(jīng)理:“怎么讓小孟這樣的姑娘去卸車?”

    剛才看到了,疑惑,但是大事當前,他顧不上,顯然突然想起來了。

    王經(jīng)理聽這話,也是無奈,他忙看向慧姐。

    慧姐臉色難看,她掃了眼孟硯青:“不錯,是我讓她卸車的,也是看她閑著,后廚人員繁忙,臨時借調人手�!�

    彭福祿皺眉,顯然是不悅,畢竟孟硯青是他自己看好的,是要當外事接待來培訓的,這次又要參加群英會的招待工作,這樣的人才,卻被派去卸車?

    卸車那是男服務員苦勞力干的,犯得著讓這么一個年輕姑娘去嗎?

    在場其它各負責人顯然都意識到了,于是大家神情變得微妙起來。

    誰想到呢,這慧姐如此端莊體面,但是面對這年輕漂亮的小服務員,竟然是這么苛刻對待?

    在大家異樣目光的注視下,慧姐頓時尷尬起來,她哪想到,猝不及防,在這么多高層領導人面前,她竟然被孟硯青這么坑。

    當時她讓孟硯青去卸貨,孟硯青裝得倒是乖順,仿佛并不在意,其實竟然想著狠狠地擺自己一道!

    關鍵是,這可是當著彭總經(jīng)理的面,當著其它各路經(jīng)理的面,可以說,首都飯店最重要的人物全都在這里了!

    彭總經(jīng)理嘆了聲:“小孟這樣的種子選手,應該有更多鍛煉機會,王經(jīng)理呀,我看你還是上上心,多提拔提拔小孟�!�

    王經(jīng)理自然連連點頭。

    然而彭總經(jīng)理還沒夠:“上次那個服務員叫什么來著?叫秦彩娣是吧,她不就是惹出個禍來,倒了個咖啡,這也虧得是碰到陸同志,他機智,不然你說這事兒多尷尬?以我看,如果是小孟,那肯定不會出事了。”

    慧姐越發(fā)羞愧,羞愧得臉都紅透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才是孟硯青的直接上級,彭福祿這話的意思是由王經(jīng)理直接管轄孟硯青,等于把她給忽略了。

    往深了說以后孟硯青完全可以直接聽王經(jīng)理調令,而不需要再聽自己的安排。

    甚至,這是當著所有的人面在質疑她不會用人,在徇私枉法。

    她工作多年,還從來沒有被人這么說過,這幾乎是她人生中最難堪的一刻了。

    王經(jīng)理自然意識到了,忙道:“我明白,以后得上心,小孟是能干,以后重點培養(yǎng)。”

    孟硯青自然將慧姐那恨不得鉆到地縫的窘迫看在眼里了。

    活該活該也是活了個該。

    當下她笑道:“其實卸車也沒什么,就當鍛煉吧,再說這不是因禍得福嘛,好歹能提供一些線索,拋磚引玉。”

    彭總經(jīng)理欣賞地看著孟硯青:“這次鐵釘子的事,無論結果如何,小孟你都提供了一個很好的——”

    他正說著,就聽到電話響了,他忙拿起來。

    電話那頭正是剛剛離開的偵查大隊長,他笑得聲音爽朗輕松:“已經(jīng)查過了,就在兩周前,他們有一個籮筐釘子掉了,他們特意給補上,當時找了,沒找到,就只好放棄了,我檢查了他們的釘子,大小尺寸都一樣,而且經(jīng)過仔細觀察,我們的釘子上面確實有些磨損痕跡,可以看得出,就是他們籮筐上用的!”

    他這話一出,會議室里眾人全都松了口氣。

    彭總經(jīng)理也樂了:“你小子夠快的啊,才出門就查清楚了!”

    偵查大隊長笑道:“那可不,我出了你們飯店一腳油門直接奔過去,到了那里醬園總經(jīng)理正等著我呢,我直奔他們的籮筐,一盤問就出來了!”

    彭總經(jīng)理哈哈笑起來:“可以,可以!這事太好了!咱可算放心了!”

    掛了電話后,他明顯神情愉悅起來,會議室里其他人也都笑起來:“原來是籮筐上的釘子,我說呢!”

    彭總經(jīng)理明顯愜意起來,他馬上打電話,讓人往上匯報情況,通知舞會一切照舊。

    掛上電話后,他才道:“今天這個事,算是有驚無險,但是我們必須引以為戒,就算那釘子是醬園的錯處,但是我們?yōu)槭裁礇]排查出來?如果我們再仔細些,檢驗科同志的工作再細致些,或者餐飲部再認真些,這樣的情況就不會發(fā)生了�!�

    大家紛紛點頭,出了問題肯定整改的,不過這次主要責任不在他們,且沒什么破壞陰謀,這就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時候,彭總經(jīng)理看向孟硯青,那眼神就格外欣賞了,他笑呵呵地抬起手,沖她豎起大拇指:“小孟,真有你的,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

    大家也都笑起來:“小孟這姑娘機靈哪!”

    孟硯青笑道:“這也是趕巧了,其實還是總經(jīng)理和王隊長抽絲剝繭,把事情想得周全�!�

    王經(jīng)理見此,也趁機道:“我早看著小孟這小同志不一般,英語,氣質,談吐,各方面都是最好的,這不,我還說呢,咱們現(xiàn)在缺一個副領班的位置,以后小孟好好干,肯定給小孟留著了�!�

    彭總經(jīng)理聽了,連連點頭:“小孟做副領班,我覺得差不多吧,夠格了,我回頭寫個報告,和上面提提�!�

    ��?這就提?大家微驚,不過想想也對,人人家該的。

    一旁慧姐本已經(jīng)陷入羞恥難堪之中,但是聽著這話,卻是幾乎不敢相信。

    現(xiàn)在自己是拿摩溫,大領班,如果孟硯青成為副領班,雖然帶了一個“副”字,但那就和她平級了,彼此是平級關系,不是上下級關系了。

    關鍵是,領班就不是普通工人,屬于國家干部有編制有待遇的,各方面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自己從十八歲熬到二十七歲,整整熬了九年才到了這個位置,如今也不過坐穩(wěn)這個位置四年,結果孟硯青才入行不到兩個月,就直接成副領班?

    那自己這么多年的辛苦算什么?

    王經(jīng)理卻從一旁跟著贊同:“論功行賞就得賞罰分明,小孟同志怎么也是大領班的料子!”

    彭總經(jīng)理卻突然想起什么:“對了,咱們下個月不是成立一個英語脫產(chǎn)班嘛,小孟英語好,其實去那里當老師也挺好的�!�

    一時他問孟硯青:“小孟,你的想法呢?”

    孟硯青笑道:“英語老師?這不錯,我當然想。”

    彭總經(jīng)理:“好好好,等回頭成立了,我問問,咱請了北大的英語老師,但是助教打算用自己的,反正慢慢培養(yǎng)嘛,沒準以后干脆自己教了,你就先當助教吧。”

    這話說著時,就聽到外面響起敲門聲。

    彭總經(jīng)理聲如洪鐘:“進來!”

    門被推開了,羅戰(zhàn)松頷首,禮貌地打了招呼,之后道:“彭總經(jīng)理,我剛才忙完了,看到偵查隊長匆忙離開了,我想著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過來聽候你的吩咐�!�

    孟硯青聽這話,自然明白,他這是終于要“實時介入”了。

    這可是他挑選的最好時機。

    彭總經(jīng)理一聽,道:“小羅,你趕緊的,趕緊過去會場,告訴他們,舞會盡快準備�!�

    他又看向王經(jīng)理和慧姐:“估計晚上的女舞伴不夠,到時候從我們服務員中挑幾個好的,免得冷場了。”

    他吩咐說:“這些你們都辦妥當了。”

    一時他又和藹地問孟硯青:“小孟會跳舞嗎?”‘

    孟硯青:“以前去工人文藝中心看人家跳交誼舞,也學會了一點,不過跳得不好�!�

    彭總經(jīng)理便呵呵笑了:“沒事,你去跳吧,打扮漂亮點,好好玩,要玩得開心盡興!”

    孟硯青也是沒想到:“這樣也可以?”

    按說這種領導出席的場合不是隨便出沒的。

    彭總經(jīng)理哈哈笑道:“都隨你,看你高興,你是咱們大功臣,怎么都可以!”

    羅戰(zhàn)松卻是懵了。

    他剛才看到偵查隊長一臉凝重地離開,知道事情也越來越麻煩,還看到剛才秘書匆忙走出會議室,這估計是要往上發(fā)簡報了。

    這種情況下,他應該是最佳時間介入。

    結果,怎么笑起來了?

    彭福祿還有心思笑出來?

    他疑惑地看著彭福祿,又看向王經(jīng)理和慧姐,他完全不知道這是怎么了?

    慧姐淡看他一眼,道:“你還不知道吧,案子已經(jīng)查出來了�!�

    羅戰(zhàn)松微驚:“查出來了?”

    慧姐:“嗯,小孟提供的線索�!�

    羅戰(zhàn)松的視線瞬間落在孟硯青臉上。

    孟硯青臉上看不出任何破綻,禮貌含笑,一如既往。

    彭總經(jīng)理笑道:“是啊,小孟立大功了,你們先忙你們的去,讓小孟休息下,大功臣,趕緊休息!”

    羅戰(zhàn)松神情有些恍惚,他抿緊了唇,用異樣眼神看了孟硯青一眼,之后僵硬點頭:“查出來了,那太好了,我們,我們這就去準備。”

    第31章

    故交

    從會議室走出來后,孟硯青便打算先過去看看王招娣她們。

    至于晚上的宴席,她并不打算參加。

    她這外貌這名字都太張揚了,如果再去跳個舞,就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就算不懷疑什么,但萬一被其他陸家人或者陸家親戚看到也不好,總之要低調。

    誰知走出會議室后,羅戰(zhàn)松時不時看過來,眼神探究。

    她挑眉看他。

    羅戰(zhàn)松試探著開口:“小孟,怎么回事?”

    孟硯青道:“多虧了羅班長。”

    羅戰(zhàn)松心便沉了下去,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說說情況?”

    孟硯青這才道:“聽了羅班長的話,我過去了那邊,我按照羅班長教我的說了,果然彭副總經(jīng)理沒我什么,還讓我坐一旁,結果我就看到——”

    羅戰(zhàn)松:“嗯?”

    孟硯青看著羅戰(zhàn)松那明顯陰著的臉,緩緩地道:“我就看到那邊一個鐵釘子。”

    羅戰(zhàn)松當即額頭冒黑線:“然后呢?”

    孟硯青這才進入正題:“我看到那鐵釘子,覺得眼熟。昨天慧姐讓我去后廚幫忙卸貨,但是我看到籮筐上也用那種釘子,那釘子還扎到我手了。所以我靈機一動,就和大家伙提了這一茬,彭總經(jīng)理和公安部偵查隊長一商量,覺得很有可能是六必居醬園的釘子落進去了,所以偵查隊長馬山過去六必居了。”

    她好奇:“羅隊長,剛才偵查隊長出去,你沒看到嗎?你不是在外面守著嗎,我以為你看到了�!�

    看到個屁!

    羅戰(zhàn)松懊惱得簡直不行了。

    其實六必居醬園釘子這個事是歷史事實,是真事,他就是因為知道是真事,所以擁有金手指,他可以利用這件事來立功,從而成為他晉級的一個資本。

    他剛才讓孟硯青打頭陣,就是想利用孟硯青,以一個不著痕跡的方式介入這件事中——畢竟他的工作和這件事不搭界,貿(mào)然過去說什么反而引人懷疑。

    可誰想到,他把孟硯青推到了臺面上,反而成全了孟硯青!

    羅戰(zhàn)松有些艱難地吸了口氣,道:“我當時看到那位公安偵查人員了,我看他很急的樣子,以為他是要再去餐飲部確認下,沒想到他竟然去了六必居醬園�!�

    他當時覺得,這位公安偵查人員還會去餐飲部,去了餐飲部會碰壁,碰壁回來后,他們會絕望放棄,會打報告給上面停辦這次的舞會。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在最關鍵時候從天而降,成為一個英雄。

    結果現(xiàn)在,就被這孟硯青給攪和黃了,他反而成全了孟硯青。

    他努力地壓下懊惱的情緒,側首深深地打量了孟硯青一眼,道:“昨天慧姐讓你去卸車?”

    孟硯青點頭:“嗯。”

    羅戰(zhàn)松關切地道:“你不是干這種活的人,估計累得夠嗆吧?”

    孟硯青:“其實也還好,就是留下一些傷痕,但也沒什么大不了。”

    她笑了笑:“說起來,也得感謝慧姐,慧姐讓我去卸車,我被釘子扎到,今天看到那個鐵釘子,才突然想起來�!�

    羅戰(zhàn)松嘆:“小孟,慧姐做事,我也真是沒法說,她位置擺那兒,老資歷了,她這人也真是………”

    他一言難盡的樣子。

    孟硯青:“也還好吧。”

    羅戰(zhàn)松卻是無奈地說:“小孟,你呢,也就是心大,不然就慧姐做的那些事,確實有些針對你�!�

    他頓了頓,嘆道:“說實話,我從旁看著,其實挺心疼你的,可沒辦法,我現(xiàn)在的情況,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干看著。”

    孟硯青:“……”

    這什么意思,還想撩撥她?

    這人是水淹脖子都不忘記撩撥女人嗎?

    她用難以言喻的心情看著他:“羅班長,你意思是說慧姐欺負我?我年輕,不太懂,不過你既然這么說了,那我覺得你可能說得有道理,我這就和彭總經(jīng)理說下,羅班長說慧姐欺負我,讓他管管�!�

    說完作勢就要走。

    羅戰(zhàn)松一聽頓時大驚失色,連忙道:“你可別!”

    這哪兒來的姑奶奶,怎么這么嚇人!

    *

    等走過去宴會廳時,孟硯青想起剛才羅戰(zhàn)松的話,不免嗤笑一聲。

    這種話術,還指望拿住她?

    她年少時,要不是從小有個陸緒章從旁邊護著,把那些狂蜂浪蝶都打跑了,那她身邊圍繞著的男人估計多了,隨便拿出來一個都不見得比他差。

    這羅戰(zhàn)松之所以能做到后來那個地步,其實無非是一個臉皮厚,會甜言蜜語,另一個是帶著后世的經(jīng)驗,有一個先知的能力。

    現(xiàn)在,她恰好也知道他的種種作為,正好給他一一化解了。

    這時候,她走過去宴會廳,宴會廳里的客人都已經(jīng)走了,服務員正在收拾殘局,勞動模范們雖然都是優(yōu)秀人才,但是大部分都是賺死工資的,他們工資水平未必很高,相對來說這些人自然比較節(jié)儉,所以來這里吃飯,剩菜剩飯一般都會設法打包。

    不過也有些桌上,竟然留下一些零散點心,白菜豆腐,甚至還有肉丸子什么的。

    王招娣收拾的時候,把能吃的都悄悄收起來,這樣她們可以帶回去吃。

    她看到孟硯青過來,笑著說:“硯青,看我給你留的,這個可是好東西!”

    說著,她獻寶地拿出一個油紙包。

    孟硯青看過去,是一塊完整的麻茸包,這是譚家菜的點心。

    這次首都飯店為了這場宴席,自然是擺開了陣勢,而后廚譚家菜系也很是貢獻了幾道菜和點心,麻茸包就是其中之一。

    按說這種點心在宴席上很受歡迎,就算吃不完,那些賓客也很大可能會打包帶走,結果竟然剩下這么一個,而且還是完整的,沒被吃過的。

    王招娣笑道:“這桌上有個不吃這個,多出來了,其它人也都沒好意思吃他這個,后來打包時候,可能這個放在一旁盤子里蓋住了,他們急匆匆的,沒看到,就剩下了!”

    她很是得意地道:“我可是一直盯著的,這個沒人碰過,絕對干干凈凈的,我知道你愛干凈,這個正好給你吃!”

    孟硯青看她這樣,也笑了:“我自己吃也沒意思,咱們一人一半吧,都嘗嘗�!�

    王招娣:“我已經(jīng)吃過——”

    孟硯青不由分手,掰開,分給她一半。

    王招娣便笑:“好,那我也嘗嘗。”

    這麻茸包里面包的是熟麻屑和花生油調成的餡料,吃起來自然噴香,雖然個頭不大,每個人只能吃那么兩口,但外皮白軟,里面餡料甜香,幾乎入口即化,吃得實在是滿足。

    這時候,胡金鳳幾個也都陸續(xù)收拾好了,她們都各自挑了一些吃的,打算留著回去吃的,大家伙湊在一起,你嘗嘗這個,我嘗嘗那個,倒是吃得香。

    孟硯青以前確實有些潔癖,所以有些帶湯汁的她不太想吃,不過看到點心或者花生干果,還是很喜歡吃的,而且和大家一起吃,這么撿著吃剩下的,竟然覺得有滋有味,比以前放開吃還要好吃。

    她又剝開一個栗子吃,那栗子軟糯甜香,吃得她腮幫子都鼓鼓的,正吃著,突然間,就感覺一道目光正看著自己。

    她疑惑地抬頭,卻看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戴著金邊眼鏡,穿西裝打領結,筆挺頎長,儒雅沉穩(wěn)。

    不過此時卻微擰著眉,就那么用震驚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她。

    這是葉鳴弦。

    昔日孟硯青的好友,世交之子,也是孟硯青曾經(jīng)的追求者。

    葉鳴弦穿西裝,西裝上還佩戴了一個紅色小牌子,這明顯是勞動模范,所以他也是今天的客人。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