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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他開口,很是矜持的樣子:“那小姐如今在哪里高就?”

    孟硯青:“只是無業(yè)游民罷了,不過我想起來了,商先生昨天過來圖書館,穿的是一件寶藍襯衫吧?”

    商西爵擰眉,顯然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跳轉話題,但他還是道:“不是,我穿著白色——”

    他話說到這里,突然意識到了,陡然頓住。

    孟硯青微挑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視線相觸間,商西爵略顯清冷的眸底泛起一絲狼狽。

    是,他昨天就在這里,看到了她,看到她對那本書戀戀不舍,卻只能放下。

    今天一早便等在這里,等了大半天。

    他一直將那本書拿在手里,等著她出現(xiàn)。

    她應該根本沒看到自己,但是她猜到了,所以用這種招式故意試探他。

    結果他毫無防備,就這么自己招供了。

    孟硯青笑看著這樣的商西爵,伸出手來。

    于是,商西爵便看到了那雙纖白凈美的手,隱隱帶著水果還是花朵的甜香,很淡,但卻撩人,就在他鼻間縈繞,讓人心蕩神搖。

    然而,孟硯青漂亮的指尖已經(jīng)搭在了那本書上。

    商西爵抬眸,看向她。

    孟硯青笑望著眼前的商西爵:“這本書是法國珠寶設計學校的必讀書,也是珠寶行業(yè)入門必修課,堂堂寶瑞少東家,我想——”

    她在他的目光中,緩慢地自他手中抽出那本書,之后,薄唇輕啟,淡聲道:“也許你并不需要。”

    那本書自商西爵手中抽離的時候,孟硯青轉首,徑自離開。

    商西爵站在原處,視線牢牢地鎖著孟硯青的背影,看她走得旁若無人搖曳生姿。

    良久,他垂眸,看向了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

    竟然直接從商西爵手中搶到了這本書,孟硯青心情很好。

    這是一位法國設計師的著作,講解了法國設計學校的手繪技法,同時結合作者幾十年的珠寶設計經(jīng)驗。

    更難能可貴的是,書的后面還附贈了二十多張珠寶線稿圖,可以讓讀者參考練習。

    這對于孟硯青來說自然求之不得,她拿著這本書,先去一處店面復印了一份,之后才捧著這本書回去家里。

    回去的路上,她才想起那商西爵。

    可以看得出,商西爵是一個很能裝的男人。

    這個世上的男人,她可以容忍陸緒章在她面前裝,但是其它的男人,都受不了。

    人家陸緒章裝起來還是挺可愛的,但是其它男人,你裝什么裝呢,想怎么著就說嘛。

    難道以為她會被他那冷酷的樣子迷得神魂顛倒,主動追求,而他只需要矜持地點頭?

    她是那種上桿子的女人嗎?

    對于這種,孟硯青只想戳破對方偽裝,然后滿意地看著對方狼狽的樣子。

    她想著他那有些裝不下去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又想著他定然以為自己是香港的珠寶從業(yè)人員,估計以為自己對他很崇拜吧?

    等哪天,大家在某些場合巧遇了,他會知道,自己就是從他手里拿到了那對貓眼石的人——

    哦呵。

    她心情大好,到時候他一定會羞愧難當了。

    最喜歡看這種故作高傲的男人那狼狽又羞愧的樣子。

    不過這么心情好著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為什么陸緒章裝起來就可愛,而這個男人裝起來就那么不可愛呢?

    她對別的男人容忍度很低的,太高傲的太矜持的,太冷漠的太隨便的,通通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但是陸緒章,卻是可以的。

    陸緒章和他們有什么區(qū)別呢?

    孟硯青想來想去,想了半晌,終于想到,陸緒章比商西爵長得好看,談吐氣質更好,陸緒章也更讓她看著順眼,各方面也比這個商西爵優(yōu)秀。

    各方面都優(yōu)秀?

    孟硯青茫然了。

    是陸緒章真就這么好,還是她對他特別偏心眼?

    于是這一刻,她的腳步停下,認真思考著這個問題。

    周圍車水馬龍,人群絡繹不絕,小轎車大巴士川流不息,而她在這花花世界極致的繁華中,卻仿佛回到了那些年,那些飄在半空的光陰。

    她想了很久,終于想明白了。

    “他是我看著長大的,是和我一起長大的�!�

    因為一起長大的,所以在人生中無數(shù)可能的節(jié)點,他都會向著她喜歡或者希望的那個方向去伸展,于是,他就長成了現(xiàn)在的陸緒章,恰恰正是她心中最完美的模樣。

    “所以,他就是我最喜歡的�!�

    第111章

    百分之九十的滿意度

    自從上次的莊助理事件后,孟硯青便沒給陸緒章打過電話,有一兩次陸緒章好像打電話到了公寓,不過她恰好不在,回來后也就先罷了。

    倒也不是故意要抻著他,其實還是忙,現(xiàn)在培訓班課程緊張,上完課后,就得趕過去圖書館學習,趕去圖書館的路上隨便吃點東西,吃著東西跑到圖書館,就得在圖書館埋頭學習。

    就算圖書館關門了,她回到宿舍,還惦記著設計圖的作業(yè)。

    她來香港學習不容易,想盡可能地吸收,不敢耽誤任何時間。

    就這么忙著,有時候真是顧不上再特意跑出去打電話,況且打了那邊也未必能接到。

    這天,她從圖書館回來,那辦事處的一位同事見到她便找招呼,說是有一個他的包裹。

    “為了能快一些,特意讓我們同事給你捎過來的,挺大一個,我先給你收了,你過來雜物間看看�!�

    孟硯青一聽,便精神起來,忙過去看,一看那包裝就知道了,果然是的!

    她感謝過那同事,便扛著包裹回去了宿舍,回到宿舍后,這才打開包裹,卻見里面包裝得非常仔細,一層層的,穩(wěn)妥細致。

    她在拆開一層層包裝后,終于打開了那畫。

    這畫已經(jīng)全然不見了昔日那熏黑折損的模樣,傷損之處也被細致描補,并補上了顏色。

    妙就妙在,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綻,如果不是孟硯青自己經(jīng)手的,她簡直以為陸緒章手里還藏了另外一幅品相完好的,換了來寄給自己!

    她感慨連連之下,先仔細將那幅畫收藏好了,之后想想陸緒章,想著自己這一段也沒空搭理他,沒想到他不聲不響把事情辦好了,東西又給自己寄過來了。

    她心情大好,跑出去找了電話亭,給他打電話。

    這次非常順利,接電話的恰好就是陸緒章。

    “收到畫了?”陸緒章聲音聽著略有些倦怠。

    “對!”孟硯青聲音透著興奮。

    “我一猜就是,”陸緒章輕哼了聲:“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

    孟硯青:“我只認識鐘無艷,不認識夏迎春!”

    陸緒章:“你在香港,就沒認識幾個富家少爺公子哥嗎?培訓班里同學,年輕有為的,有嗎?”

    孟硯青聽著他那故作淡定但明顯酸溜溜的語氣,好笑:“有啊,當然有了,怎么,要我給你一個個數(shù)數(shù)嗎?”

    陸緒章頓時聲音發(fā)緊:“竟然還有好幾個?”

    孟硯青便笑起來,反而說起別的事:“對了,莊家那孩子,現(xiàn)在在你身邊呢?”

    陸緒章顯然還惦記著剛才的話茬:“怎么突然問起小莊來?”

    孟硯青:“好奇嘛,他不是在你身邊當助理嗎?”

    陸緒章聽著,突然道:“他雖然年輕,但已經(jīng)談了對象,人家馬上要準備結婚了�!�

    孟硯青怔了下,之后好笑又好氣,罵道:“陸緒章,你今天看病了嗎?吃藥了嗎?”

    陸緒章:“我不吃藥,我早就好了……你怎么突然提起小莊?”

    孟硯青:“還能怎么著,那天我給你打電話,小莊接的�!�

    說著,她把莊助理當時說的話大致講給陸緒章。

    她笑道:“我就是納悶,他這是怎么了?你也不用為這事再說他,他又不知道我是誰�!�

    陸緒章聽著,顯然沒想到還有這一出,悶悶地道:“是我叮囑過,讓他對任何非工作性質的女性不必客氣,如果有人找我,統(tǒng)統(tǒng)不理會,誰知道他竟然恰好接到你的電話�!�

    一時也是有些懊惱。

    其實最近沒能和孟硯青通電話,他自然是如坐針氈,已經(jīng)幾次給辦事處的朋友打聽,問起孟硯青的情況,心里又浮現(xiàn)出許多猜測來。

    誰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

    孟硯青挑眉,好奇地道:“你這是?”

    陸緒章聲音便略低下去:“還不是你說的……”

    孟硯青:“我說什么了?”

    陸緒章:“你嫌我招蜂引蝶,我這不是決定痛改前非嗎?”

    孟硯青:“�。俊�

    陸緒章輕咳了聲,道:“我現(xiàn)在陸續(xù)有了些變化,也采取了一些措施,所以等你從香港回來,你將看到一個全新的我。”

    孟硯青:“……”

    她無奈:“你別瞎搞。”

    陸緒章:“什么叫瞎搞?”

    孟硯青想了想:“比如,你的發(fā)型,我覺得挺好看的,你可別沒事剔一個不好看的頭啊……還有衣服,你現(xiàn)在這樣穿挺好看的,你要是學別人亂穿衣服,那多難看�。 �

    那她肯定就嫌棄他了!

    陸緒章:“那你覺得我有哪些方面是可以保留的,你提一下,我會注意。”

    孟硯青便越發(fā)努力想了想,歷數(shù)了他的種種:“這些都不能改掉,不然我就不喜歡你了。”

    陸緒章聽著她說,聽得唇角都翹起來了。

    他笑著道:“好,我都拿小本本記下來了�!�

    這么說著話,陸緒章問起那件畫:“怎么樣?時間匆忙,我怕你著急,所以有些趕�!�

    孟硯青笑道:“我看了,十萬分的滿意,補得真不錯。哪天你如果犯了錯誤,沒工作了,去琉璃廠開個鋪子,興許還能掙大錢發(fā)大財呢�!�

    陸緒章:“你怎么就不盼著我一點好?況且,我就算有回春妙手,估計也得缺一個收錢的掌柜�!�

    孟硯青笑道:“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可以幫你收錢!”

    陸緒章:“財迷!”

    孟硯青:“我哪兒財迷了,我都計劃好要給你買禮物了,你等著,我給你買好東西!”

    陸緒章:“你打算怎么賣,有銷路嗎?”

    孟硯青:“既然有好東西,那自然是有銷路的�!�

    其實本來她也沒有大指望,覺得修補過的,賣一兩萬就很好了,不過現(xiàn)在看到這效果,簡直是驚為天人,她覺得完全可以要個高價了,就對標紐約拍賣會的來!

    電話那頭,陸緒章笑得溫煦:“那就好,等著你賣了,我要我的領帶袖扣還有錢包�!�

    孟硯青:“放心好了,少不了你的,樣式我都給你看好了�!�

    陸緒章:“什么樣的?”

    孟硯青:“不告訴你!”

    陸緒章抿唇笑了,這么說笑間,他問起來:“這幾天給亭笈打電話了嗎?”

    孟硯青:“沒,哪顧得上,再說他都這么大了,還用我天天叮囑他嗎,又不是小孩�!�

    陸緒章便笑道:“給他打一個吧,不然他如果知道你給我打,不給他打,又要鬧別扭�!�

    孟硯青:“……這孩子太別扭了!”

    陸緒章嘆:“是,太別扭了,也不知道像誰�!�

    孟硯青:“像你吧�!�

    陸緒章:“哪有,我才不這樣呢。”

    孟硯青呵呵了聲:“好吧,你說得對,你才不這樣呢,但我也不這樣吧,我看鳴弦好像就是這樣的�!�

    陸緒章聽著,突然感覺不對——

    孟硯青已經(jīng)道:“那估計像鳴弦吧?”

    電話里直接傳來陸緒章的磨牙聲:“你在香港,你覺得我飛不過去?故意氣我?”

    孟硯青便笑得不行了:“活該!”

    想損他,那最后吃虧的只能是他!

    *

    這天,莊助理拿了一摞的文件,過去找了陸緒章簽字,等他出來后,寧助理便湊過去,小心翼翼地道:“說什么了?”

    莊助理困惑:“什么?”

    寧助理看著莊助理那愣頭青的樣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當然是說陸同志了�!�

    莊助理:“陸同志說,這份材料寫得不錯,說我干得很好�!�

    寧助理頓時磨牙:“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陸同志給香港那邊打電話,說什么了?”

    莊助理:“這我哪知道呢�!�

    寧助理:“……”

    他嘆了聲,這小莊怎么這樣呢,和陸亭笈有得一拼了,這兩位竟然不是親兄弟?

    他便語重心長循循善誘:“你看陸同志,表情是什么樣的,是惱著,是咬牙,還是笑著,是嘆氣,還是苦惱?”

    莊助理回憶了一番,明白了:“陸同志看上去心情特別好,他唇角都是往上翹的——”

    他恍然:“對了,我剛進去的時候,好像還看到他拿著一個筆記本在寫筆記,口中還念念有詞,說大概百分之九十都是好的,只有百分之十需要劃掉�!�

    寧助理:“百分之十?什么?”

    莊助理:“不知道,可能是我們部門的預算吧�!�

    寧助理頓時心一沉:“預算?我們的預算已經(jīng)砍了不少,現(xiàn)在還要劃掉百分之十?那也不少了!”

    他們的預算已經(jīng)沒什么水分了,都是可著來的!

    莊助理頷首:“是,就是這么說的!”

    寧助理神情凝重起來:“他當時那神情,看著什么樣的?”

    莊助理努力回憶了好一番,才道:“看上去心情很好啊!”

    寧助理:“……”

    他突然茫然起來了,這是什么意思呢?

    誰知道正在這時,門開了,陸緒章看著他們。

    兩個人都是一怔。

    陸緒章喊了聲:“小莊,你進來下�!�

    寧助理聽著,越發(fā)心里一沉,為什么是叫小莊而不是叫自己?難道那預算真要砍?

    莊助理沒多想,忙進去了。

    一時門關了,陸緒章坐在那里,看著莊助理,吩咐道:“我最近如果在忙著,萬一有女同志的電話,一定要記得記下來,然后告訴我�!�

    莊助理疑惑:“之前你不是說——”

    陸緒章抬手,制止了他:“無論什么時候,具體情況我們都得具體分析,有些是必須推在門外的,要不假辭色的,但是有些,可不能不理�!�

    莊助理:“陸同志,那該怎么區(qū)分對待呢?”

    提到這個,陸緒章眸間便泛起笑意來。

    他把玩著手中的鋼筆,垂眼,淡聲道:“如果是一位姓孟的女同志,記得一定要好好說話,并且第一時間告訴我�!�

    他聲音帶著些許笑意,很輕,提到“孟”這個詞的時候,聲調不自覺變得溫柔起來。

    姓孟的女同志?

    莊助理疑惑地看著陸緒章,點頭:“好,我懂了�!�

    *

    因為陸緒章提起來,第二天培訓班間隙,孟硯青快速吃過飯,便抽工夫給兒子打了一個電話。

    誰知道電話一接通,陸亭笈聲音多少有些埋怨:“母親,你怎么只和父親打電話,也不和我打�!�

    孟硯青只好道:“這哪能一樣呢,我和你父親是友好合作伙伴關系�!�

    陸亭笈聽得懵:“什么友好合作伙伴關系?”

    孟硯青:“當然是和錢有關的,和錢有關的,都是大事�!�

    陸亭笈懂了:“我沒法掙錢,就是不太重要的事?”

    孟硯青便笑了:“這哪能一樣呢,你怎么這么傻!我們兩個是母子關系,母子關系更親近,當然可以隨意,和你父親嘛,我們既然保持友好合作伙伴關系,那就得多費心思,要收買人心,對不對?”

    陸亭笈一想,好像有道理。

    孟硯青:“你不是馬上要開學了?準備得怎么樣了?”

    陸亭笈:“還行吧�!�

    當下他就大致說了自己情況,前幾天他才過去見了葉鳴弦,葉鳴弦指導了下他接下來的學習,他覺得還行吧,不算太艱難,湊合著混吧。

    孟硯青自然滿意得很,反正兒子好歹越來越懂事了,將來到底有沒有成就另說,至少如今是走正道,書上那凄慘結局絕對不可能了。

    當下母子兩個東拉西扯的,倒是說了不少,孟硯青自然也提起要給兒子買禮物。

    她想了想:“你的衣服,我看都是你祖父幫你定制的吧,是比較好看,但是略顯穩(wěn)重,你這個年紀可以穿得更活潑,我給你買幾件流行的品牌吧!再給你買兩雙運動鞋,還有碧梧——”

    “你可以問問她想要什么,我也給她買一件禮物�!�

    陸亭笈蹙眉:“母親,你還是節(jié)省著花,禮物的話,給我隨便買一件就行了,寧碧梧不需要�!�

    孟硯青聽得無奈:“你說你一個男孩子,你不能這么小心眼,怎么總和人家碧梧過不去呢?”

    陸亭笈:“是她總找我茬�!�

    孟硯青:“我不管你們誰找誰茬,但你得記住,你是男孩子,你得有點風度,不要和人家小姑娘斤斤計較,可以嗎?”

    陸亭笈便拖長了音調:“知道啦……”

    有些不情愿,又有些撒嬌的樣子。

    倒是惹得孟硯青想笑。

    母子兩個這么說著,都要掛電話了,陸亭笈突然想起來:“對了,昨天好像香港的報紙還采訪了父親呢,不過我沒留意是哪家,你在香港也許能看到。”

    孟硯青:“昨天?”

    陸亭笈:“嗯,最近父親可能比較忙�!�

    說著,陸亭笈大致說了下情況,是有重要訪客過去,按照級別對應,陸緒章肯定要出面。

    孟硯青聽著,驚訝:“是嗎,剛和他打電話,他沒提。”

    陸亭笈:“誰知道他呢,可能保密吧�!�

    掛上電話后,孟硯青馬上過去旁邊報攤,買了一份報紙,果然很快就翻到了,上面有關于陸緒章的采訪。

    她又大致看了看下面的文字介紹,看起來這是一件大事,陸緒章的行程應該緊鑼密鼓的。

    他很忙,忙到根本沒時間閑情逸致。

    可是那古畫修繕得毫無破綻,到底相識多年,孟硯青可以感覺到,那確實是他的手筆,是他一筆一劃地修復填補的,要花費很多精力心血,要熬著眼睛耐心地做。

    她想起剛才打電話時,他聲音中的疲倦。

    孟硯青站在電話屋旁,看著香港街頭的車水馬龍,想著他剛才和自己談笑時的樣子。

    這就是陸緒章,細致入微,卻無聲無息。

    她唇角便不由翹起來。

    第112章

    芙蓉石高仿

    孟硯青既得了那字畫,自然是想著盡快賣出去的,賣出去,先弄到一筆港幣,之后就可以倒騰點什么掙一筆錢了。

    她想大致了解最近香港拍賣會的情況,恰好有一場拍賣會,是香港成立太古佳士得公司的,這次的拍賣會主要是瓷器玉器,不過也包括一部分字畫。

    周五那天,培訓班早早結束,孟硯青便帶著她那字畫過去了拍賣會鑒定處。

    到了那里后,先進行登記,登記后就會與專家對她的字畫進行鑒定,如果鑒定審核過關,對方會給出一個參考拍賣價,彼此有意的話,就可以進一步簽訂委托拍賣合同。

    孟硯青過去的時候,那邊熙熙攘攘全都是排隊的,不少香港市民操持著粵語,手里拿著自己的字畫,議論紛紛的,有的還互相研究評判一番。

    孟硯青看看這隊伍挺長的,不過也沒辦法,只能慢慢等。

    誰知道等了半天,最后人家說,收齊全了,不收了。

    當場有人就嚷嚷起來了,孟硯青初來乍到的,自然沒得嚷嚷,也只能罷了。

    沒想到賣個物件還不容易。

    她便想著,改天過去找謝敦彥,讓他幫忙找個主顧吧。

    不然她這么一個外來戶,想找個門路都難。

    當下也就罷了,她先過去圖書館,誰知道到了圖書館,恰好便看到了商西爵。

    他西裝革履,站在圖書館前的水池旁,顯然等了很久。

    他看到她出來,那視線便落在她身上了。

    孟硯青徑自走到他身邊,笑道:“商先生,我猜,你是在等我�!�

    商西爵看著眼前這個在陽光下如此明艷的女人:“是,孟小姐,我在等你。”

    孟硯青聽此,道:“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了。”

    商西爵道:“首都體育廣場的珠寶展覽,多謝孟小姐指正,才及時糾正錯誤,避免貽笑大方�!�

    孟硯青:“商先生言過了,哪里敢說指正�!�

    商西爵:“謝謝孟小姐為我們指出紕漏,我對孟小姐感激不盡,我想請你共進晚餐,不知道有那個榮幸嗎?”

    孟硯青聽著,倒是覺得眼下的商西爵多了幾分誠懇。

    不過考慮到寶瑞和鴻運珠寶的競爭對手關系,她還是笑著道:“能和商先生共進晚餐,自然是我的榮幸。不過今天我還有作業(yè)要完成,改日有時間再說吧。”

    *

    這天培訓班課程是珠寶設計實訓,讓人意外的是,過來上課的竟然是聶揚眉本人。

    她來到后,大家自然都有些激動,畢竟聶揚眉可是香港翡翠夫人了,在香港珠寶設計領域是頂尖的專家,大家以后都是要從事這一行的,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能見到聶揚眉本人。

    聶揚眉一見到孟硯青,便含蓄地笑著沖她點頭,之后讓大家略做自我介紹,才開始上課。

    聶揚眉不光是在珠寶設計領域很有建樹,她還是英國地質學會的會員,并且在美國學術刊物“美國學家”上發(fā)表過專業(yè)文章,而最讓人側目的是,發(fā)現(xiàn)了翡翠中的地生鈉鉻輝石,而這地生鈉鉻輝石也成為形成翡翠特性的重要原因之一。

    可以說,聶揚眉對翡翠的了解,是華人領域對珠寶研究的一個突破。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以聶揚眉如今在珠寶領域的地位,她如果看重了哪個學生,或者想給誰機會,那對大家都是求之不得的。

    可以說,她隨便一個舉薦,對于培訓班這些普通剛入行的從業(yè)者來說,都是莫大的機會。

    是以如今聶揚眉給大家上課,大家自然一個個都聽得專注。

    期間,聶揚眉也幾次提問問題,大家都搶著回答,到了最后,聶揚眉讓人拿出一個紫檀木托盤來,大家看過去,卻見托盤里是黑色海綿首飾墊,墊子上放了十幾件各色各樣的珠寶,有翡翠有寶石。

    她先笑著給大家過目:“你們覺得怎么樣?”

    孫柔嘉從旁看到,笑道:“非常漂亮的寶石�!�

    她出身良好,說話做事自然是一等一的,便又笑著說了句:“聶老師的這些收藏,果然都是頂尖的�!�

    孟硯青聽到這話,淡看了一眼孫柔嘉,之后緩慢收回目光。

    聶揚眉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笑望向孟硯青:“硯青,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她這一說話,周圍同學頓時感覺到,她們好像很熟稔?

    孟硯青也沒想到聶揚眉竟然直接問自己,她便道:“這些珠寶都是仿造的�!�

    啊?

    她這一說,大家全都驚訝地看向她。

    那孫柔嘉聽這個,更是好笑:“你這是什么意思,這可是聶老師拿出來的,聶老師能拿出仿造貨?”

    孟硯青笑道:“聶老師的意思,想必是考考我們的眼力,讓我們學習鑒定吧,所以這不是收藏品,這是教學用具。”

    教學用具?

    孫柔嘉再次看了眼那珠寶,頓時臉色微妙起來。

    那她剛才竟然夸贊“聶老師藏品”如何如何好,是有些過于丟人現(xiàn)眼了。

    聶揚眉自然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笑著說:“柔嘉,硯青說得對,這些確實是我的教學道具�!�

    孫柔嘉便尷尬了,一時只好勉強笑著說:“倒是挺好看的�!�

    聶揚眉笑道:“也沒什么,你們還沒學習鑒定知識,自然鑒定不出,其實你們剛開始學習,不怕看錯了,越是這種高仿品,越能鍛煉你們的眼力。”

    這么說著,聶揚眉便開始逐個讓同學分辨這高仿品到底怎么辨別,怎么看出這是真是假的。

    孟硯青從旁看著,其中有一位叫趙言君的女同學,她好像是香港金福珠寶公司的設計師,據(jù)說是國外留學歸來的。

    她對珠寶鑒定倒是有些懂行的樣子,說出的話也是頭頭是道。

    這么看,聶揚眉這次的培訓班同學也是藏龍臥虎了,看來這培訓班含金量很高,大家過來這里,不光是奔著提升自己行業(yè)知識,還奔著聶揚眉能提供給大家的資源。

    很快,大部分玉石都已經(jīng)辨認出來真假,唯獨有一件藍寶石,大家怎么看都看不出仿造的痕跡。

    那寶石也是有絹絲狀六道線,完全和真的一樣,一時大家疑心,這是不是老師在考驗大家,其實這根本就是真的?

    聶揚眉便看向孟硯青:“硯青,你覺得呢?”

    她這一說,大家也全都看向孟硯青,也有人好奇起來,好奇為什么聶揚眉特意問孟硯青。

    其中,那孫柔嘉皺了皺眉,盯著孟硯青看。

    其實這個時候大家多少有些不服氣。

    畢竟大家都知道大陸早幾年的情況,窮得飯都吃不上,聽說還搞運動,好東西都給砸了燒了,這樣的環(huán)境下,他們根本不懂珠寶,又怎么會鑒定?

    雖然孟硯青是不錯,大方得體,但到底是大陸來的……

    聽起來,她是要學了珠寶設計后去學校當老師的,這足可以看出大陸珠寶行業(yè)的水平了。

    聶揚眉自然也感覺到了,她知道大家的風氣和偏見,不過她什么都沒說,只是含笑看著孟硯青。

    孟硯青知道聶揚眉這是要提攜自己,也想趁機打破大家對大陸珠寶行業(yè)的偏見。

    盡管確實很落后,但聶揚眉不想讓大家有那種偏見。

    體會到這一點,孟硯青心里竟然有種說不出的酸楚。

    其實這只是很不起眼的小事,那種情感也是很細微的,但是卻依然讓人感動。

    人就是這樣,也許因為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被溫暖到了。

    于是,她到底抿唇輕笑了下,在那或者期許的或者好奇的,或者嘲諷的或者不屑的目光中,開口了。

    她笑著說:“其實鑒別這個很容易,只需要一杯水�!�

    一杯水?

    于是聶揚眉的助理便取來了一杯清水。

    孟硯青將那塊寶石放在水中,之后指著道:“大家可以從這個角度看�!�

    眾人驚詫,湊過去,按照孟硯青所指的角度看過去,一看之下,就有人驚奇了。

    那寶石底部隱隱仿佛有一層薄薄的顏色,非常薄,而這寶石的顏色其實就是出自那片薄色。

    但如果角度不對,在寶石內部六道勒光中,那薄薄的顏色便發(fā)散開,尋常人用肉眼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就有人驚奇:“這是什么?”

    孟硯青這才撈出來藍寶石,道:“這是用芙蓉石來造假的�!�

    芙蓉石?

    大家全都看過去,這說芙蓉石?

    孟硯青道:“芙蓉石本身就有六道光,所以可以用芙蓉石來造假,這塊石頭是把芙蓉石底部挖開一個很淺的洼,在里面墊上顏色,之后再用芙蓉石磨出一個薄片來嵌進去的,一般這種造假也不難發(fā)現(xiàn),但是這個手藝高明,做得巧,六道勒光恰好掩蓋了嵌片,所以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大家恍然,一時就有人圍著那寶石看,仔細看,好像確實發(fā)現(xiàn)寶石最下面有嵌片的痕跡,但是很淺淡,以至于大家誤以為是瑕疵,竟然沒人注意到。

    一時大家議論紛紛的,自然對孟硯青敬佩至極,還有人好奇孟硯青是怎么學的。

    那孫柔嘉看著這情景,越發(fā)皺眉,從旁悶不吭聲的。

    聶揚眉笑望向孟硯青,孟硯青也正好笑看向她。

    相視一笑間,兩個人心領神會。

    一旁,趙言君有些意外地打量著孟硯青,之后,又看了看聶揚眉。

    這個時候,大家自然都意識到了,她們是熟悉的。

    誰想到,這大陸妹竟然和翡翠夫人有些瓜葛呢。

    *

    下課后,聶揚眉邀請孟硯青共進午餐,兩個人倒是聊了很多,聶揚眉也問起最近孟硯青的學習進展等,又對她進行了指點。

    孟硯青自是感激,她能感覺到聶揚眉對自己的殷切希望,那是提攜后輩,是對大陸的眷戀,也是對她自己母校的期待。

    說話間,聶揚眉道:“我本來想和你說呢,我最近要辦一個品鑒茶話會,會邀請香港珠寶玉器行業(yè)的各位同好,我想著,你也過來吧?”

    孟硯青自然感興趣,問起參會者都有哪些,聶揚眉詳細說了,有幾位香港收藏大家,那都是孟硯青耳熟能詳?shù)�,也有一些和她家祖上還有些淵源——當然這些孟硯青也絕不會再提起了。

    而年輕一輩,諸如商西爵謝敦彥,也都會被邀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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