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分卷9
班長的帶領(lǐng)下奪得文藝類表演一等獎,原本是要出盡風頭的,不過當晚掀起巨大高潮的卻是學生會副主席,荀默同學。
“這首歌送給高一六班的陳諾,希望你喜歡�!�
話語剛落,底下起哄聲呈鼎沸之勢掀起巨浪,陳諾在眾目睽睽之下望向最前排的校長,不知道他老人家此刻是以什么樣的心情觀賞他外甥激情演繹的《死了都要愛》。
元旦假期過后,回到學校,陳諾發(fā)現(xiàn)薛玲比之以前更加心事重重,魂不守舍。
班主任找她談過一次,似乎也不見成效。
那天晚自習,薛玲突然問陳諾,“你過得開心嗎?”
陳諾楞了一下,一時不曉得怎么回答。
她又問:“是不是上了大學就會變好一點?”
“也許吧,”陳諾說:“不過你老是給自己那么大壓力,無論哪個階段都會很辛苦的�!�
薛玲搖搖頭,把臉埋進胳膊,聲音略帶哽咽:“我好累啊,快累死了”
陳諾再想安慰些什么,她卻不愿多聊了。
半個月后的周末,陳諾上完補習課回到學校宿舍,發(fā)現(xiàn)寢室門口圍了幾個人,議論紛紛。
“薛玲在里面哭得好慘啊,好恐怖”
正在這時,舍管老師拿著鑰匙疾步而來,打開門,只見薛玲坐在地上,用水果刀把自己的手臂劃得鮮血淋漓,腳邊還有一個驗孕棒。
她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老師忙將她帶走,之后通知家長,讓他們把孩子接了回去。
一個星期后,薛玲再回學校時,憔悴得簡直脫了形。
“你還好嗎?”陳諾不敢告訴她這些天班里四起的流言,也不敢詢問她是否真的懷孕了。千言萬語話到嘴邊都變得不痛不癢:“快到期末考了,別耽誤學習”
陳諾以為,自己還有機會慢慢和她溝通,誰知上到第三節(jié)課,薛玲竟然被警察帶走了。
自那以后同桌換成另一個人,她再沒見過薛玲。
期末考的那天早自習,班里不知為什么炸成一鍋粥,人人都在討論薛玲。
“昨天你看了學校貼吧沒?”
“薛玲的事兒嗎?誰傳出來的啊?”
“班長唄,她去辦公室不小心聽到的,也不知真的假的�!�
“警察都來學校了,還能有假嗎?”
“那也太惡心了,薛玲被她爸”
“電視臺都去采訪了呢,她媽媽報的案,據(jù)說她十二歲的時候就被她爸性侵了,之前還懷孕天吶,我要吐了!”
上午考試結(jié)束,班主任臉色陰沉地走進教室,把茶杯往講臺上“砰”地一扔。
“陳諾,你怎么回事?!居然給我交白卷!”
她站起來,木訥又無措,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英語和數(shù)學連選擇題都懶得做嗎?下午如果還這樣,你干脆別讀了,直接給我退學!省得浪費時間!”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其他兩個舍友去食堂吃飯,還沒有回來。
天知道她滿腦子都是薛玲。
恍惚間想起上次薛父來開家長會,那個禿頂油膩的男人,看著薛玲的那種笑
她想起薛玲的清潔液,想起薛玲的驗孕棒
胃里突然一陣強烈的翻滾,陳諾彎腰干嘔不止。
她受不了了,翻出手機打給陳恕,那邊接通,“喂”了一聲,她捂住嘴,瞬間淚崩。
“諾諾�!�
她終于抑制不住失聲痛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仿佛隨時要昏厥一般。
耳邊傳來一聲嘆息,陳恕似乎走到了僻靜的地方,耐心問她:“怎么了?”
“爸爸”她難過至極,語無倫次:“我,我考試交了白卷,老師罵我但我不想考試了,一點兒也不想,我一個字也寫不出來,手一直發(fā)抖,我想吐”
她哽住,嗆了好幾聲,臉和脖子咳得漲紅。
陳恕說:“好了,我現(xiàn)在過來。”
她不斷抽泣:“你快過來,快一點”
第七章
冬日午后的三寶小港在寧靜中顯得十分愜意,漁船和運沙船停在港口休息,遠處曬魚場鋪著成片的網(wǎng)排,女人們正在辛勤勞作,她們會把曬干的魚頭減下來喂豬,三寶港的豬都是吃海鮮的。
寒風凜冽,渡船上的乘客大都坐在船艙里避風,馬達劇烈的震動令腳底發(fā)麻,陳恕有些焦慮,起身走到甲板抽煙。風很大,他攏手點了好幾次才把煙給點燃。
袖口黑漆漆的,有些臟,好在深藍色不大瞧得清楚。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厚夾克,里頭是件帶帽衫,下面穿著粗糙的牛仔褲,還有一雙人造革的黑靴子。
他好像有幾天沒刮胡子了,最重要是這一身魚腥味不知能否被海風吹散,他想或許應(yīng)該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收拾一下,畢竟這樣見到周老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