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陳諾脫下外套掛在門后,陳恕說:“你先休息吧,我去隔壁拿背包。”
“哦。”
他回來的時候陳諾已經(jīng)鉆進(jìn)被窩,衣服褲子搭在椅子上,電視機(jī)也打開了,正在播放今年很火的清穿劇。
她望著他,起唇說了句什么,聲音很輕,他沒聽到,走過去坐在床邊,稍稍俯身,聽見她重復(fù)說:“我回來了�!�
陳恕有片刻的失神,與她視線相觸,心下動容,忍不住用手撫摸她光潔的額頭,拇指緩緩摩擦了一會兒,說:“困了沒,要不要洗個澡?”
“不想動,難受。”
“哪兒不舒服?”
她緩緩搖頭,笑看著他:“你親親我就不難受了�!�
他屈指敲她的腦門,她“哎喲”一聲,忍痛瞪他:“干嘛打我?”
他站起身:“我去洗澡了�!�
“我也去。”
“你不是不想動嗎?”
“你抱我啊。”她說著沖他伸出兩條白嫩嫩的胳膊,“身上全是煙酒味兒。”
陳恕便將她撈起來,湊近聞了聞:“嗯,是得洗洗�!�
倆人在浴室沖澡,他動作快,三兩下便搓完了,接著把慢吞吞刷牙的陳諾拽過去,上上下下給她抹泡泡,動作跟刮魚鱗似的,水一沖,光溜溜的干凈了,拿毛巾把她裹起來,裹成一個蠶蛹,然后抱到被窩里。
“你怎么那么瘦?”
“瘦才好上鏡啊�!标愔Z在厚重的被子里挪動,慢慢爬到他身上,仰頭親親他尖削的下巴,又親親他的嘴角,意味明顯。
但不知道為什么,陳恕此刻沒有絲毫邪念,一丁點(diǎn)兒想做的欲望都沒有。
分開的時間太長,他們不得不承認(rèn)對彼此的身體都有些陌生。或者說,是他覺得懷里這個姑娘變得陌生了。四年半,九千公里,一千五百多個沒有交集的日夜,到現(xiàn)在,他們見面不過三個鐘頭,他想念她,但并不想要她,沒有曾經(jīng)親昵的感覺,身體和心甚至對這件事情很抗拒。
可他不想掃她的興,于是迎合,溫存,然而始終沒能興奮起來。
陳諾不是傻子,做愛這種事,勉強(qiáng)起來無趣又傷人,她的熱情陡然冷卻,白著臉離開他的身體,背過去,從頭冷到腳,仿佛掉進(jìn)冰窟,渾身抑制不住地發(fā)抖。
他對她沒有情欲了。
這簡直猶如五雷轟頂。
一大片的靜默之后,陳恕拿起遙控器關(guān)掉電視:“睡吧。”
這時聽見她冷冰冰地說:“開著,太安靜我睡不著�!�
他沒有照做,而是把燈也一并關(guān)掉,然后在黑暗里從背后摟住她,略微嘆氣:“什么壞習(xí)慣,以后得改了�!�
陳諾沒做聲,仍舊在發(fā)抖。
他想安撫她,也想緩和僵硬的氣氛,便不斷尋找話題閑聊。
“你給外公打電話了沒,他很擔(dān)心你�!�
“打了�!�
“回來兩個月為什么不告訴我?”
“忙,沒時間�!�
“忙什么?”
“打工上學(xué)。”
“你缺錢用嗎?”
陳諾終于嗤笑一聲,像是忍無可忍一般,“我缺錢,我當(dāng)然缺錢,走的時候你不就是拿錢來堵我嗎?什么外面房價高,租金貴,四十萬折騰不了多久我不努力掙錢還能怎么樣?”
陳恕聽得有點(diǎn)不是滋味:“你什么意思?”
她倏地坐起身,眼眶瞪得通紅:“什么意思?我還想問你是什么意思?從始至終你有認(rèn)真考慮過將來的問題嗎?有計劃過、設(shè)想過嗎?哪怕給我一點(diǎn)希望也好,可你都做了些什么?除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推出去,你還做了什么?!”
她越說越激動,語氣惡劣:“一直以來只有我一個人在努力,為了你那些狗屁借口,我玩命地掙錢,在巴黎一邊上學(xué)一邊不停地面試、接活兒,每天睡不到五個小時,就為了你說的那句等我回來了都聽我的!現(xiàn)在好了,你又找到其他什么狗屎借口了吧?!”
陳恕也坐起身,嚴(yán)肅道:“我讓你出國讀書不是讓你去受苦受累的,你想要掙錢,大可以畢業(yè)以后拿著漂亮的文憑一心一意地掙錢,誰讓你像個蠢貨一樣去玩兒命的?我讓你折騰自個兒身體了嗎?少掙這幾年的錢你會窮死是不是?”
不會窮死,但我想盡早和你在一起啊王八蛋�。�!
陳諾氣得說不出話,掀開被子下床,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你干什么?”
她掙脫他的桎梏:“我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
陳恕冷冷看著她:“你以為這幾年我過的很輕松嗎?”
“你有什么不輕松的?”陳諾回身,忽而嘲諷一笑:“哦,是了,年紀(jì)大了力不從心,在床上是不輕松。”
陳恕的臉直接黑了:“你說什么?”
她愈發(fā)輕蔑:“不行就不行,人老了就得服老,下次提前吃點(diǎn)藥,免得大家尷尬!”
“媽的,”他一把將她抓過來按在身下,結(jié)實(shí)的臀部幾
分卷19
乎是壓在她胸前:“你再說一次,誰不行?你說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