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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以及青年又輕又快的一句“那就好。”

    姜輕霄抿了下唇,耳尖莫名其妙紅得更甚。

    柳驚絕學(xué)著她的樣子,將長衫罩在了自己身上。

    待身后徹底沒了聲響后,姜輕霄才緩緩轉(zhuǎn)過身,誰知下一刻便與青年羞澀中略帶局促的眼神對視上了。

    柳驚絕捏著腰間多出的那條細(xì)長腰帶,望著她。

    “我、我不會�!�

    說罷,又將目光投向了姜輕霄腰間那束得緊緊的,尾端又被系成了一個(gè)復(fù)雜又漂亮形狀的腰帶。

    眸光中的渴望與希冀,絲毫不加掩飾。

    直到兩人對視,姜輕霄這才看清楚青年的眼睛,那是一雙形狀精致而又完美的柳葉眼,眼尾微微上翹。

    本是一雙嫵媚多情的眼,卻因著圓闊的眼瞳而顯得無辜起來。

    瞳色是如曜石一般的墨色,干凈得能看清眼底自瞳孔延展的紋路,澄澈異常。

    好似陽光照耀下的清湛泉水,泛著粼粼波光。

    微微一怔后,姜輕霄心中輕嘆。

    心中猜想著對方興許是哪個(gè)大戶人家的閨閣少爺,所以才這般嬌養(yǎng),穿衣都需旁人伺候。

    心思和眼睛也有些單純過了頭。

    思考片刻又道了聲唐突后,姜輕霄走上前,傾身替他束起腰帶來。

    如瀑的發(fā)絲順著她的肩頭垂落,烏發(fā)襯得她的側(cè)臉愈發(fā)得俊秀皙白。

    柳驚絕一錯(cuò)不錯(cuò)地望著她,視線如畫筆一般細(xì)細(xì)勾勒出她飽滿的額頭、彎彎的黛眉以及挺直的瓊鼻還有柔軟飽滿的唇瓣。

    女人的五官十分清麗耐看,周身氣質(zhì)更是溫潤如玉。

    讓他禁不住在心底發(fā)出感嘆:小醫(yī)仙可真好看。

    比問晴山的任何一個(gè)女妖精都要好看。

    因?yàn)榭康糜行┙踔谅劦搅伺伺c自己身上衣服一樣的藥香,不過她的要更濃郁一些,還帶著暖熱的體溫。

    猶如一陣陣春日醺人醉的暖風(fēng),讓他聞之心神舒暢,莫名生出一股欣喜與安適來。

    于是又忍不住傾身靠近了幾分。

    感受到青年溫涼的氣息吹拂到耳畔與面頰后,姜輕霄手下動作慌亂了一瞬,隨即僵著身子快速給腰帶打上了最后一個(gè)結(jié)。

    她直起身與對方拉開了一些距離,輕聲提醒道:“好了。”

    香味隨著女人一同離開,讓柳驚絕心中有些失落,但仍有禮貌地向她道了謝。

    “那你先好好休息。”

    姜輕霄對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退出了房間。

    屋里只剩下自己后,柳驚絕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

    房間里布置得很簡單,除去一張不大的床榻、衣柜還有一張茶桌兩個(gè)椅子。

    最惹眼的就是房間一側(cè)那占滿了整面墻的書架。

    全都是書。

    “唔,好厲害......”

    柳驚絕眨眨眼,禁不住發(fā)出感嘆。

    說起來有幾次在山上,他都瞧見她坐在樹下乘涼,手中捧著一本書,一坐就是好幾個(gè)時(shí)辰。

    那時(shí)候他就在心底想,她那么愛看書,家里是不是有很多書?

    胡思亂想一陣后,柳驚絕端起了一旁已經(jīng)放得有些溫涼的藥粥。

    藥粥是淺褐色的,湊近了聞還帶著中藥的苦味。

    柳驚絕聳動鼻翼嗅了嗅,直覺告訴他這粥或許不怎么好喝。

    但畢竟是小醫(yī)仙親手熬給他的,想了想他還是張大了嘴巴。

    可隨即又反應(yīng)了過來,他此時(shí)已是人身,需得學(xué)著人的樣子一口口喝掉。

    不能直接吞。

    果然......不好喝。

    勉強(qiáng)將碗中的藥粥全喝完后,柳驚絕已經(jīng)被苦得皺緊了眉頭。

    就在這時(shí),房門傳來一陣響動,他隨即轉(zhuǎn)頭瞧去,如愿見到了來人。

    “你回來了,我聽你話,全都喝完了�!�

    柳驚絕將碗放下,沖她揚(yáng)唇一笑。

    說這話時(shí),青年眼眸晶亮如同曜石,彎起的眉眼讓姜輕霄莫名想到了“乖巧待夸”這四個(gè)字。

    她也跟著青年淺笑,瞥了小幾上那被喝得干干凈凈的瓷碗一眼,不由得輕聲夸贊:“不錯(cuò)”。

    隨后仿佛想到了些什么,姜輕霄接著道:“苦嗎?”

    聞言,柳驚絕連忙點(diǎn)頭,并下意識地啟唇,露出了一截殷紅柔軟的舌尖,以手做扇,企圖緩解口中彌漫的中藥味。

    好看的眉頭都蹙了起來,“哇,好苦�!�

    凡人喝的藥怎么能那么苦呢?

    這一舉動好像逗笑了對面的女人,柳驚絕只聽她輕笑一聲,笑聲清凌凌的,悅耳極了。

    霎時(shí)間,他只覺得這笑聲如一縷清風(fēng),自他的耳朵一直吹到了胸口,拂動了心弦。

    那弦音錚錚,震得柳驚絕心口癢癢的、熱熱的。

    讓他只能怔怔地瞧著面前人,再做不出旁的反應(yīng)。

    待對面人朝他伸出手時(shí),他才如夢初醒。

    柳驚絕定睛瞧去,但見她潔凈纖細(xì)的指尖,正捏著幾片東西。

    那東西像是切成薄片的枯樹枝般,呈黃褐色,模樣有些怪異,正當(dāng)他疑惑時(shí),便聽對面人溫聲解釋。

    道:“這是甘草片,甜的�!�

    甘草片在她們這不常見,買來不易,所以除了用藥外,她都留著給小孩子吃了。

    可方才不知怎的,她瞧見青年眼睛懵懂澄澈,亦如響水村的孩子一般,猜想他興許也是怕苦的,便拿來了一些給他吃。

    果真如她所料。

    聽聞是甜的,青年驚喜地微微瞠大眼睛,一時(shí)間顯得那瞳孔更加圓潤可愛。

    姜輕霄見狀抿唇淺笑。

    可下一刻,她便怔在了原地,無措又慌張地眨了好幾下眼睛。

    只見方才還仰頭看她,容貌昳麗的青年,在她話落的下一刻便垂首將她指尖的甘草片給含了去。

    姜輕霄清晰地感知到對方飽滿的唇.肉壓到自己指尖時(shí)的觸覺,隨之而來的是柔軟又濡濕的舌尖。

    只淺淺一掠,如蜻蜓點(diǎn)水一般,便就著她的手,將甘草片給掠走了。

    驀然間,姜輕霄直覺得一種輕淺的酥麻感從被青年唇.肉觸碰過的指尖,傳至手腕,匯入搏動的經(jīng)脈,一直流進(jìn)心臟。

    胸口處,心跳不可遏制地快了幾拍,發(fā)出輕微的戰(zhàn)栗。

    幾乎是在青年抬頭的下一瞬,姜輕霄便好似被燙到了一般,飛快地收回了手。

    調(diào)整了幾次呼吸后,她微微蹙眉,抬眼望他。

    “你.......”

    話到嘴邊,欲言又止,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問他什么。

    待甜味溢散在口中,驅(qū)散了難忍的苦味后,柳驚絕無聲地咂咂嘴,面上滿是享受。

    聽到姜輕霄說話,他瞇眼輕聲嗯了一下,聲線中透著濃濃的饜足與慵懶。

    神情好似對此十分的習(xí)以為常。

    瞧見他這樣子,姜輕霄啞然失笑,心中無奈輕嘆。

    果真是個(gè)不諳世事的小少爺,若真追究下去,倒顯得她一個(gè)女子小氣。

    于是便順著方才未說出口的話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柳驚絕�!�

    “我叫柳驚絕�!�

    聽聞小醫(yī)仙問及自己的名字,柳驚絕忽然正色起來,睜大眼睛一字一句地又重復(fù)了一遍。

    生怕對方記不住似的。

    聞言,姜輕霄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他:“柳公子幸會,在下姜輕霄�!�

    “姜輕霄�!绷@絕跟著她很是認(rèn)真地讀出聲,并在心底反復(fù)咀嚼著這三個(gè)字。

    少頃,他抬眸瞧她,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我可以喊你輕輕嗎?”

    聞言,姜輕霄一怔。

    她活了二十二載,無論是師父還是周圍的村民,她們都叫她輕霄或者姜大夫,還從未有人這般親昵地喊過她。

    待回過神后,姜輕霄迎著青年略帶期盼的眼神,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輕輕,謝謝你�!�

    柳驚絕心中歡喜,朗聲笑道。

    二人相互道過名后,姜輕霄尋了把椅子坐下,問道:“你是哪里人,為何會倒在我院中?”

    聞言,柳驚絕無意識地咬住了飽滿櫻紅的下唇,長睫微垂,掩住了眸子里的慌張。

    “我、我家是問晴山那邊的,至于為何會倒在你院中,我也記不大清了......”

    他不大擅長扯謊,心又虛得很,以至于說到最后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

    可柳驚絕又不得不騙她,畢竟他剛化成人形不久,虛弱無力,若此時(shí)回到問晴山再碰到徵鵬鳥,恐怕會兇多吉少。

    至于向?qū)Ψ胶捅P托出自己是妖這件事,他根本就沒考慮過。

    這世人,凡人皆懼怕厭惡妖魔,認(rèn)為他們都是邪惡的。

    即使事實(shí)并非如此。

    姜輕霄聞言,微微蹙眉,心中猜測著他許是失憶了。

    “那既如此......”

    她話還未說出口,便被青年輕聲打斷了。

    “輕輕是想趕我走嗎?”

    他仰頭看他,透亮的眼眸中似乎泛著水光,一副努力隱忍委屈的模樣。

    姜輕霄神情微怔,隨即溫聲解釋,“暫時(shí)不會,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將你送回去。”

    聞言,柳驚絕懸著的一顆心稍稍松懈了下來,他輕吁了一口氣,隨即彎眼笑道。

    “輕輕,你真好�!�

    待入了夜,天上又洋洋灑灑地飄下雪來。

    昏黃的燭燈下,姜輕霄不時(shí)翻動著手中的醫(yī)書,刻意忽視不遠(yuǎn)處床榻上青年投來的連綿不絕的目光。

    那視線混著不時(shí)躍動的燈光,映照得她面頰泛熱。

    待發(fā)現(xiàn)青年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睡著后,她方輕緩地吁了口氣,站起身來。

    今日事發(fā)突然,姜輕霄來不及再收拾出一間干凈的房間讓他住下,更何況唯一的一間空房里,也全是她晾曬的草藥,根本搬不得。

    只能在榻邊打個(gè)地鋪,先將就一晚上,明日再另想它法。

    將燈吹熄后,姜輕霄和衣躺下。

    正值隆冬,地上又冷又硬,她閉起眼睛,心中默背著方才在書中新學(xué)得的一個(gè)藥方。

    漸漸的,也有了幾分睡意。

    深夜萬籟俱寂,靜得好似能聽到大雪落在地上的撲簌聲響。

    就在這本該酣然入眠的時(shí)刻,姜輕霄卻被一股悶窒感給擾醒了。

    她茫然地睜開眼睛,下一刻便發(fā)覺出自己胸口處壓著一個(gè)腦袋。

    腦袋的主人此刻正掛在她的身上,手臂攬住了她的肩膀,長腿更是圈上了她的腰身,緊緊地與她貼在一起。

    借著微弱的亮光瞧清是柳驚絕后,姜輕霄連忙伸出手去,想要推開他。

    可在下一刻又連忙收回了手,掌心處溫涼細(xì)膩的觸感讓她心驚肉跳。

    神情也有一瞬的驚愕與慌亂。

    此時(shí)的柳公子,竟是渾身赤.裸的。

    第3章

    三個(gè)鰥夫

    “柳公子,柳公子醒醒�!�

    姜輕霄不敢再輕舉妄動,只能僵著身體別開眼叫人。

    好半天過去后,對方終于有了少許反應(yīng)。

    被驚擾了睡眠的青年不滿地蹙起了墨眉,長臂更加攬緊了女人纖腰,光滑的臉頰無意識地在姜輕霄的頸窩處蹭了幾下后,又沉沉睡去。

    姜輕霄:“......”

    “柳公子醒醒�!�

    這一次,姜輕霄聲音提高了幾分。

    “唔,冷�!�

    青年瑟縮了一下,發(fā)出模糊的囈語聲,趁著這當(dāng)兒,姜輕霄用了些巧勁兒掙開了他的手臂,隨即披衣而起點(diǎn)著了蠟燭。

    經(jīng)她這一折騰,青年也醒了過來。

    柳驚絕迷蒙地睜開眼睛,眸子因?yàn)樵谒瘔糁斜粩_醒,還含著一層瀲滟的水霧。

    含糊地問:“輕輕,怎么了?”

    見他又要不管不顧地起身,姜輕霄連忙轉(zhuǎn)過了頭。

    沉聲問道:“柳公子這是夢游了嗎?”

    在對方否認(rèn)后,她長眉微蹙。

    “那你為何、為何會與我睡在一處?”

    聞言,柳驚絕眨眨眼,眸中帶著幾分詫異。

    “不可以嗎?”

    他向來怕冷,往常這個(gè)時(shí)候,他都會在洞里鋪上厚厚的干草與絨毛,然后盤起來睡上一冬天。

    如今化成了人,便更怕冷了,他們蛇妖冷的時(shí)候都會不自覺地靠近附近的熱源,相互依偎著取暖,而這個(gè)屋子里唯一能發(fā)熱的,就只有她那處。

    在柳驚絕心里,自己纏著輕輕睡覺,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
    若是夏天熱的話,他也愿意輕輕纏著自己。

    聞聽此言,姜輕霄心口一滯,少頃嘆息道:“柳公子,你我二人女男有別,睡在一個(gè)屋內(nèi)已是不妥,更......”

    誰知她話還未說完,便被青年委屈地打斷了。

    “可是輕輕,好冷啊�!�

    說這話時(shí),柳驚絕往還帶著她體溫和殘香的被子里縮了縮,只露出黑順的發(fā)頂與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冷?

    姜輕霄驚訝地看了眼榻上為他準(zhǔn)備好的那兩層棉被,神色怔忪。

    心道難道是自己疏忽了,男子體寒畏冷,兩個(gè)棉被不夠?

    可隨即又反應(yīng)了過來,無奈扶額道:“你冷的話,為何不穿上衣服?”

    被窩里的柳驚絕不適地動了動,回答:“太硬了,磨得痛�!�

    也不知這化為人形后的皮膚為何會如此嬌嫩,穿上衣服后便讓他渾身不自在,索性脫掉了事。

    緊接著,他從被子下伸出一支手臂來證明,口中說著:“輕輕,你瞧�!�

    只見青年膩白的手臂內(nèi)側(cè),確實(shí)泛著薄薄的一層紅,有幾處還沁著血絲。

    姜輕霄被他這一大膽的舉動驚得瞠目挑眉。

    誰知這還沒完,柳驚絕又將被邊往下扯了幾分,露出他那修長的脖頸與薄峭的鎖骨來。

    “還有這里、這里......”

    姜輕霄心尖一跳,連忙轉(zhuǎn)過了身。

    閉眼嘆了好幾次氣后,她方去衣柜里拿了一條褥子出來。

    “今日是我疏忽了。”

    姜輕霄將被子放到榻上后,背對著柳驚絕言道:“去榻上睡吧,地上涼。”

    說著,她望了眼窗外,估摸了一下時(shí)間,“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話畢姜輕霄抬腳便走,誰知竟被身后人喊住了。

    對方聲音很輕,帶著小心翼翼,“輕輕,是我做錯(cuò)了什么,惹你不開心了嗎?”

    緊接著,他又語氣可憐地說道:“我不冷了,你別走好不好?”

    聞言,姜輕霄心中莫名一軟,微微側(cè)頭安慰道:“我不走,只是想去看一下隔壁草藥晾得如何。”

    話畢,她便出了房門。

    外面風(fēng)雪已停,遙遠(yuǎn)的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

    姜輕霄拿了些銀兩,帶上氅帽后便向著山下走去。

    待來到山下集市時(shí),天光已大亮,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她拎著手中的幾斤木炭還有一條活魚,走進(jìn)了一家成衣鋪?zhàn)永铩?br />
    衣鋪老板與姜輕霄是舊相識,聽清她想要什么后,邊拿東西邊笑著打趣她。

    “買男子穿的褻衣和抱腹,姜大夫這是好事將近啦?”

    聞言,姜輕霄并不羞惱,只笑著溫聲回道:“只是順路幫人捎帶罷了�!�

    接著,她又抿唇補(bǔ)充說:“對了,要料子好的......”

    老板將東西包好后遞給她。

    “多少錢?”

    姜輕霄抬眼看她。

    誰知對方竟擺了擺手,爽朗道:“哎呀,談什么錢不錢的事,要不是姜大夫您,我老爹早不在了,哪能管您要錢呢。”

    姜輕霄淺笑著回絕,“一碼歸一碼,這錢還是要給的�!�

    說罷,在心中估量了一番后,從袖中掏出了幾個(gè)顆銀珠子放在了柜臺上。

    走在街上時(shí),有不少的村民認(rèn)出了她,都在和她熱切地打招呼。

    經(jīng)過一個(gè)賣雜貨的小販前,姜輕霄頓住了腳步。

    “陳大娘,近日身體可好些了?”

    正望著某處發(fā)呆的婦人聞言轉(zhuǎn)頭,看清來人是姜輕霄后,急忙自小凳上站起。

    激動地說道:“哎呀,小姜大夫您來了�!�

    姜輕霄點(diǎn)頭,溫聲繼續(xù)問道:“頸椎可還疼了?”

    “不疼了不疼了,小姜大夫您那法子可真好使!”

    婦人說著,用手搓了搓脖子,笑聲爽朗地夸贊道。

    “還是要注意的,若是再疼了,來找我針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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