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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觸手如溫涼的翡玉,輕薄而硬。

    她?愛不釋手,摸了又摸。

    口中?不住地夸贊著,“唔,好?像一片片玉石�!�

    沒有哪只妖,不喜歡聽伴侶喜愛和?夸獎自己。

    柳驚絕緋紅著雙頰,呼吸有些紊亂,心臟更是咚咚直跳。

    被愛人觸碰撫摸鱗片的感覺甚是奇怪。

    青年?覺得,凡是被姜輕霄觸碰過?的鱗片,根部都會逐漸泛起一股癢意?。

    讓他十分的難耐。

    柳驚絕薄唇微張,喘.息著乞求道?:“妻、妻主,可以不要摸了嘛?”

    青年?眼尾泛紅,眸底閃著淚光,模樣瞧上去十分的難受與可憐。

    聞言,姜輕霄微微蹙眉,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柳驚絕拒絕她?。

    隨即關切地問道?:“怎么,是哪里不舒服嗎?”

    青年?搖了搖頭,白皙的面龐愈加得緋紅。

    “不,是...”

    是......太舒服了。

    每一次,姜輕霄將柔軟溫暖的指腹摩挲過?他的鱗片,都會讓他從身到?心,得到?一次撫慰。

    分外的滿足。

    靈魂也遏制不住地發(fā)?出陣陣戰(zhàn)栗。

    柳驚絕一陣恍惚,口中?的毒牙便不受控制地冒出了頭,尖尖地抵在唇邊。

    頃刻便吸引了姜輕霄的目光。

    她?將指腹壓在了青年?的唇上,柔聲詢問,“可以讓我瞧瞧你的毒牙嗎?”

    聞言,柳驚絕的面上閃過?猶疑之色。

    姜輕霄眨眨眼,“怎么,不可以嗎?”

    “可、可以!”

    青年?下意?識地接道?,可話剛說出口便有些后悔了。

    據(jù)他所知,凡間的女子都喜歡男子溫柔如水,厭惡他們身上帶著的一切尖銳的,能?夠威脅到?她?們的東西。

    柳驚絕有些害怕,自己的毒牙會嚇到?姜輕霄。

    可誰知,在他分神的時候,對方便將食指探了進去。

    姜輕霄望著那對威風凜凜、尖銳無比的毒牙,由衷感嘆道?。

    “真漂亮,又鋒又利,像一把銀鉤�!�

    聞言,柳驚絕再一次受到?了震撼。

    好?半晌,才怔怔地言道?:“妻主難道?不覺得,它們很......”

    “你是想說它們很可怕,是嗎?”

    姜輕霄笑著接道?。

    柳驚絕聞言,點了點頭。

    女人見狀,垂頭愛憐地吻了青年?一下,隨后又輕柔地撫了撫他的發(fā)?頂。

    一字一句道?:“不,我只會覺得你很厲害,和?俗世的那些男子都不一樣。”

    “我喜歡這樣的你�!�

    聞言,柳驚絕哽咽出聲,心中?對姜輕霄的愛意?與感激滿得幾乎要溢出來。

    “謝謝你妻主�!�

    他愈發(fā)?抱緊了面前的女人,埋首在她?的胸前,低喃且癡迷地訴說著感謝與愛意?。

    可就在下一刻,柳驚絕便被姜輕霄翻身壓住了。

    接著,便被她?虎口掐住了下頜,被迫抬起了頭。

    望著青年?懵怔又純?nèi)坏纳袂椤?br />
    姜輕霄深吸了一口氣,伏在他耳邊,啞聲哄道?。

    “好?阿絕,別變回去了,就像方才那樣,我們再做一次吧!”

    第33章

    三十三個鰥夫

    柳驚絕發(fā)現(xiàn)妻主最近好像變‘壞’了。

    總是想盡辦法地‘欺負’他。

    自打那日坦明了自己是妖的身份,

    并現(xiàn)了些?妖形后。

    輕輕便總是哄他露出些妖形給她瞧。

    幾次過后,鱗片毒牙豎瞳什?么的,對她已經(jīng)沒有多?大吸引力了。

    無奈,

    柳驚絕只能忍著羞恥與忐忑,

    將細細青翠的尾尖自身后露了出?來。

    女人?一瞧見它,

    便?眼眸一亮。

    不由分說地?捏在了手中。

    分外敏.感的尾尖被她這么一攥,

    青年差點?遏制不住宛轉(zhuǎn)泄出?了聲。

    好半晌,他抽著氣輕喚。

    “妻、妻主......”

    正玩得不亦樂乎的姜輕霄抬頭,望見他這樣后,

    關切地?蹙起了眉。

    “怎么了,是弄疼你了嗎?”

    聞言,

    柳驚絕深吸了一口氣,透白的耳根紅得滴血。

    “無、無礙,只要你別那么用力。”

    好半天,

    他方忍著心口的悸動,與尾端的酥癢,艱難說道?。

    見狀,姜輕霄挑了下眉,

    壞心眼兒地?看著他,然后哦了一聲。

    接著,

    在青年的注視下,將他那細細的尾尖,

    含入了口中。

    柳驚絕:“�。�!”

    姜輕霄望著第一次背對著自己,

    縮在角落里哭得抽噎的青年,抿了抿唇。

    嘴上雖是在柔聲道?歉,

    可心中完全沒有任何愧疚之意?。

    甚至還在盤算著下次該如何哄他露出?尾巴繼續(xù)讓她玩。

    只因方才的柳驚絕,軟得實?在是太好欺負了。

    哭起來的樣子,

    也著實?美?艷動人?。

    一雙柳眼,弧度優(yōu)美?,眼尾上翹掬著一捧盈盈的水光,。

    瞼底的那抹緋紅,猶如點?涂暈染開的一層胭脂,又像天邊堆疊的煙霞。

    嗔喜流轉(zhuǎn)間,自有一股風情在。

    “好了好了,我下次注意?一點?,絕對不會?再像方才那般對你了。”

    姜輕霄湊了過去,親了親青年飽滿柔軟的耳垂,輕聲哄道?。

    聞言,柳驚絕動了動,努力地?克制著自己不回過身去。

    好半晌,才悶聲開口,帶著濃重?的鼻音。

    “當真?”

    姜輕霄嗯了一聲,隨即又親了他皙白的側(cè)臉一口,“當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姜輕霄嘴上說得誠懇,可方才那番話卻藏著她的諸多?小心思。

    她只保證不再像方才那般對待青年,可方才做過的事情多?著呢,具體又是指哪一件呢?

    聽到姜輕霄這般保證,青年終于放下了心來。

    慢慢地?轉(zhuǎn)過了身,鉆入了她懷中。

    待聽到女人?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柳驚絕方滿足地?勾起了唇角。

    隨即,想起方才鏡中自己在到達云巔時,那猙獰癲狂的神情,頓時又心生委屈。

    妻主她、她怎能在那個時候,去用牙齒磨他的尾巴尖兒呢!

    讓自己在她面前,儀態(tài)盡失。

    好丑好丑好丑。

    妻主以后肯定會?不愛他了......

    想到這兒,柳驚絕又眼眸酸脹,小聲地?抽泣起來。

    見狀,姜輕霄額角狠狠一跳,為了以后他們?幸福的妻夫生活著想,為了不給青年心中留下陰影。

    她當即便?攬緊了青年,適時地?轉(zhuǎn)移了他的注意?力。

    “乖,快些?睡吧,明日我?guī)闳地?方�!�

    ......

    原本打算帶柳驚絕去香豌谷游玩的計劃被水衣打斷后,姜輕霄今日又將其撿了起來。

    入了夏后,天氣也漸漸地?熱了起來,正好可以去山中避避暑。

    姜輕霄將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妥當后,關上了院門。

    她轉(zhuǎn)身牽起柳驚絕的手,溫柔地?望向他。

    “走吧。”

    二?人?順著村路慢慢往前走著,不時碰到幾位村民。

    對方看到他們?后,都會?率先熱情地?去打招呼。

    姜輕霄一一回應后,察覺到身旁的青年有些?緊張,隨即將他牽得更緊了些?。

    少頃,溫聲問道?:“是覺得和她們?相處,不自在嗎?”

    聞言,柳驚絕點?了點?頭。

    他認出?了幾個,水衣鬧事那天也在場的村民。

    姜輕霄淡淡蹙眉,少頃安慰道?:“若你真的不喜歡這里,以后我們?可以搬到山上住�!�

    “舊屋子可以就用作專門的藥鋪,我每日下山出?診就行,這樣的話你就可以不用面對他們?......”

    誰知,她話還未說完,便?被青年打斷了。

    “不要,這樣的話,妻主實?在是太辛苦了�!�

    每日上山下山需要來回折返,每日辛勞不說,陪他的時間也會?大大縮減。

    除此之外,住在山中還有一個極大的隱患,那就是——徵鵬鳥。

    他至今還未徹底除掉。

    盡管對方已被他重?創(chuàng),短時間內(nèi)不會?卷土重?來,但?終究是個隱患,不得不防。

    “況且,若是有人?發(fā)了急病,第一時間找不到你怎么辦,我可以盡量少出?門的,沒關系�!�

    青年攥緊了她的手。

    聞聽此言,姜輕霄猶豫片刻后點?了點?頭。

    隨后用指腹撫了撫他的手背,語氣帶著愧疚,“那就只能先委屈你一陣了�!�

    聞言,青年趁著當下無人?,朝她的唇瓣輕啄了一口。

    抿唇笑道?:“有妻主在,就不辛苦。”

    話畢,二?人?相視一笑。

    就在這時,面前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

    隱約還能聽到男人?呼天搶地?的哭喊。

    姜輕霄淡淡蹙眉,與柳驚絕一起加快了腳步朝前趕去。

    想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待臨到近前,才發(fā)現(xiàn)水衣家外圍滿了人?。

    眾人?里三層外三層地?將不大的一個院門口,圍得是水泄不通。

    其中最里側(cè)的,是清一色穿著黑紅短打的衙役,正一箱箱地?往外抬著什?么。

    而水父正坐在地?上,披頭散發(fā)、撒潑打滾地?哭鬧著。

    “我說呢,孤兒鰥父的倆人?,怎么可能一夜暴富呢,敢情是偷來的啊�!�

    姜輕霄只聽前面一位上了年紀的大爺,搖著蒲扇如是說道?。

    語氣帶著鄙夷。

    “可不是,偷誰的不好,偷的還是棠鎮(zhèn)最有權(quán)有勢的潘員外家的,這不就被人?找到了?”

    “人?臟并獲嘿!”

    他身邊的又一位大爺,拍了下手,指著衙役手中的一箱銀子接道?。

    姜輕霄聞言,淡淡蹙眉,接著又將目光移到了躺在地?上仍在撒潑叫喊的水父身上。

    “冤枉�。≡┩靼。∥覀�?真沒偷潘員外的銀子��!冤枉!”

    “這些?都是我們?的辛苦錢,你們?不能拿走啊,不能拿走!”

    就在這時,離他最近的一位抱著孫女的老男人?聞言,白了他一眼。

    譏諷道?:“不是偷的,難不成?這銀子長了腿,自己跑你家去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種好事也讓俺輪一次唄。”

    “還‘辛苦錢’,辛苦偷的錢吧!”

    此話一出?,逗樂了周圍的許多?人?。

    就在這時,隨著最后一箱白銀被人?抬出?,負責此事的衙役皂頭也走了出?來。

    她的身后,還跟著被兩位衙役壓著雙臂、嚇得面色慘白的水衣。

    皂頭在門前站定,皺著濃眉掃視了周圍一圈后。

    拿出?一張印著水衣手印的草紙,對著眾人?大聲喝道?:“水氏子水衣,偷盜潘員外家財務三百兩白銀,人?臟并獲,現(xiàn)壓入大牢,等候發(fā)落!”

    說罷,便?一揮手示意?手下將其帶走。

    眾人?聞言,猶如一地?水落入了滾燙的油中,頓時炸開了鍋。

    少年被兩個身強力壯的衙役拖著,被帶著往前走。

    他面帶驚恐,扭頭去喊自己的父親。

    “爹!爹!你快救救我啊,爹!”

    水父見狀,沖上前來想要救他,可還未碰到人?便?被一旁的衙役給攔下了。

    神情威嚴的女人?將他重?重?地?推倒在地?,并唰地?一聲抽出?了手中的半截腰刀,怒聲警告他不要妨礙公務。

    水父見狀,嚇得失聲片刻后,隨即又兩腿伸直,坐在地?上不斷地?拍著大腿。

    大喊道?:“官家欺負人?啦,官家欺負人?啦,官家要強搶俺家孩子了!”

    周圍的人?見狀,都暗地?里啐了口唾沫。

    有的人?都還記得,水氏父子乍富那幾日,是怎么對著他們?炫耀錦衣玉鐲、鼻孔看人?的。

    多?年老交情的鄰居,餓得吃不上飯,想要去借個幾兩銀子救急,他們?都閉門不應。

    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也活該他有今日,本就不是富貴的命!

    眾人?恨恨地?想著,原本那羨慕嫉妒恨的心態(tài),也隨著水氏悲慘的呼喊中,漸漸消解了。

    水衣見此情景,內(nèi)心頓時充滿了絕望與恐懼。

    聽到自己即將要被投入大牢,雙腿更是軟得走不動路。

    面上被嚇得涕泗橫流。

    心中更是想不明白,柳驚絕給他的這三百兩銀子,怎么就變成?了是他偷潘員外的。

    就在這時,水衣的余光里,突然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看向與姜輕霄并肩而立,正面無表情地?望著自己的青年,當即茅塞頓開。

    水衣驀地?睜大了眼睛,目眥欲裂地?朝他吼道?:“是你,柳驚絕!”

    他面容倏地?變得扭曲且猙獰,低吼道?:“你想害我,你想害死我!”

    說著,少年便?趁著衙役不注意?,掙開了鉗制,猛地?撲了上來。

    可還未到近前,便?被另一個衙役眼疾手快地?給拽住了。

    姜輕霄見狀,斂眉迅速地?擋在了青年的面前,伸手護住了他。

    “我恨你!我恨你!”

    少年通紅著一雙眼睛,咬牙切齒地?瞪著姜輕霄身后神情冷淡的柳驚絕,心中惱恨得想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柳驚絕,你不得好......呃��!”

    衙役見狀,毫不留情地?用刀柄狠搗了一下少年的脊背。

    水衣痛呼出?聲,眼淚四處迸濺,一下便?被打散了力氣。

    四肢俱軟。

    緊接著,便?被那兩名衙役押著肩膀強拖著給拽走了。

    水父見狀,也不在地?上撒潑打滾,隨即起身追了上去。

    抹著淚兒不住地?喊著,“水衣、水衣,你們?別把他帶走......”

    好事的村民見沒了戲瞧,也就漸漸地?散去了。

    片刻后,姜輕霄握緊了身側(cè)青年微涼的手,淡聲言道?:“我們?走吧。”

    一路上,二?人?皆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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