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除非身后?有?高人助他…
想到這兒,子桑惟清腦中那個被強壓下去沒幾天的念頭重又?冒了起來,如聞風(fēng)的野火,霎時燎原。
頃刻間,他面上便換了副神情,陰沉得可怕。
是夜,月華如練,映照在榻上正打坐調(diào)息的女子身上,愛憐地為其鍍了層冷光。
此刻的姜輕霄,儼然成了一尊白?玉雕就的神像,清冷、端莊,神圣不可褻瀆。
不過很快,這尊“神像”便被她最為癡狂的信徒自身后?抱住了。
“妻主……”
待青年沙啞甜膩的輕喚在耳畔響起時,姜輕霄方緩緩睜開雙眼。
她微微側(cè)頭,與柳驚絕面頰相蹭,淺笑道:“洗完了?”
柳驚絕點了點頭,隨后?便如一條游魚般靈活地鉆入了女人的懷中。
接著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拉開了自己身前的系帶。
隨即,便聽?女人忽然驚喜開口道:“你身上什么味道,好香�!�
聞聽?此言,柳驚絕羞澀又?得意地揚起了唇,隨后?微微直起身,跪坐在姜輕霄身前,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我方才出浴時,擦了些馥梨香粉到身上�!�
與此同時,隨著青年方才的那番動作,前胸本?就搖搖欲墜的系帶終于?松散開來。
剎那間,雪白?的里衣紛紛朝兩邊散開,猶如層層綻放的梨花,露出了其中粉白?欲滴的花蕊
。
無邊的美景裹挾著撲鼻的淺香一同朝女人襲來,惹得她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
。
一開始,姜輕霄只是覺得此香不濃不烈、清幽淺淡,甚是好聞而已,并沒有?其他的想法。
可青年的下一句話,竟使得她旖念叢生、心泛狂瀾。
只見柳驚絕挺了挺身,將自己主動送到了她面前。
“是甜的,妻主要嘗嘗嗎?”
第90章
九十個鰥夫
雖是夏末,
姜輕霄卻在位于峰頂?shù)纳缴竦钪锌吹搅俗谱剖⒎诺奶一ā?br />
花瓣殷紅柔軟,落于潔白的雪峰之上,隨著青年的呼吸,
微微顫動著。
似羞似怯的模樣,
惹得姜輕霄心頭一癢。
在她欺唇而上的剎那,
呼吸便被一股馥郁卻不嗆人的香氣所侵占了。
花香沾染了柳驚絕的體?溫,
變得溫?zé)岫掷p.綿,輾轉(zhuǎn)片刻后,隨著一股淡淡的蜜意共同滲入了姜輕霄的喉頭。
所到之處,
熨燙而妥帖。
一時間,女人舒服地瞇起了眼睛。
榻上,
柳驚絕努力?地支起上半身,一手擁住面前人的肩膀,另一手則撫上了她的后頸。
青年微垂著頭,
面頰滾燙緋紅,半瞇著一雙柳眼,全然寵溺地看著愛人,縱容著她的一切行?為。
直到再受不住時,
才?顫著聲,嬌嗔乞求。
“唔,
妻主,慢點、慢點......”
聞聽此言,
姜輕霄方大發(fā)慈悲地自他懷中抬起了頭。
隨后順著青年抻出優(yōu)雅弧度的脖頸緩緩而上,
啄吻著他的下頜、面頰,最后覆住了他的唇。
口中笑道:“確實是甜的,
你也嘗嘗......”
二?人唇瓣相碰,忘我?地相吻著,
一時間寢殿內(nèi)滿是甜蜜的情喃聲。(審核你好,只是接吻而已)
無邊的愛意自他們?周身涌起,炙熱的溫度將冰冷的月光都融成了一汪滾燙的銀漿。
隨著衣衫一同流到了地上,淋漓一地。
迷亂間,柳驚絕腦后松挽著烏發(fā)的云青玉簪隨著他起伏的動作漸漸滑落,最后咕嚕嚕地滾下了榻。
青年下意識伸手去撈,卻撲了一空,隨即便被姜輕霄捉住了長指,與之緊緊相扣。
“莫管......”
女人喑啞著嗓音說罷,便俯下了身。
恰逢烏云遮月,掩住了一室旖旎。
正待二?人情到正濃、箭在弦上時,外寢殿門忽地被人叩響了。
姜輕霄額角青筋一跳,緊接著便聽殿外值守的濮蒙說道:“神?君,憂澈帝卿求見。”
聞聽此言,女人下意識地蹙起了眉,望了懷中青年一眼,剛想以天色已晚為借口回絕,可怎料對方竟先行?開了口。
語氣頗有些急切,“妻主,可否允我?入殿,惟清有要事?與你相商!”
話已至此,斷無再將人拒之門外的可能。
更何?況,現(xiàn)如今子桑惟清還?頂著她未婚夫的名頭......
姜輕霄沉吟片刻后,轉(zhuǎn)頭看向一旁面色慘白的青年,伸手摸了摸他有些發(fā)涼的面頰。
愧疚又無奈地開口,“乖,阿絕先回避一下好不好?”
聞言,柳驚絕心口驟然一酸,隨即泛起針扎一般的疼痛。
無邊的委屈、不甘、忮恨、憎惡,匯聚成滔天的海浪,齊齊朝他涌來,嗆得他不能呼吸。
明明妻主真?正愛的人是他,不是嗎?
明明自己才?是輕輕名正言順的夫郎,可為何?如今卻活得像個見不得光的外室。
甚至同妻主親密片刻,都要時刻擔(dān)心被對方撞見。
有那么一瞬間,柳驚絕想直接打開殿門,讓子桑惟清知曉自己與妻主的關(guān)系。
讓他瞧清楚,誰才?是那個人人喊打的、插足勾.引別□□主的第三者!
可最終,青年也只能從滯痛不已的喉中,艱難地擠出一個字。
“好。”
縱使柳驚絕心中再怎么難過與不甘,他也沒?辦法拒絕姜輕霄的任何?要求。
更何?況,他也不容許自己成為輕輕復(fù)仇路上的絆腳石。
彎腰抱起散落的衣服,青年幾乎是半.裸著下了榻。
背影失落又狼狽,一步步朝隱匿的隔間走?去。
可就在女人同意子桑惟清進來后,柳驚絕忽又后悔了。
他猛地轉(zhuǎn)身,迎著女人微訝的目光,化作了原形,隨后飛快地遁入了她的衣袖。
下一刻,子桑惟清推門入了殿。
一入寢殿,子桑惟清便發(fā)現(xiàn)了些許的異常。
他望著不知何?時橫亙在榻前,將自己與榻上女人隔絕開來的瀠紗屏風(fēng),不滿地斂眉。
剛想抬步繞過它,卻聽屏后忽然傳出一道女聲。
“本神?已脫簪,不便面見殿下,有什么事?就在屏風(fēng)后說罷�!�
女人說這話時,原本清冷的聲線中多了絲憊懶,惹得子桑惟清腳步一頓的同時,心生猶豫。
擔(dān)憂自己夜半突訪她的行?為是否不妥,會不會引得靖嵐神?君厭煩。
可旋即,他又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當(dāng)下便不著痕跡地打量起殿內(nèi)四周來,待目光著重掃射過幾個能藏人的地界,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后,
子桑惟清便將視線緩緩地移到了面前的屏風(fēng)上。
屏風(fēng)由瀠紗制就,色如潤玉、輕薄似紙,其上大半,都綻滿了娉婷的蘇繡青荷,蓮瓣承露,栩栩如生。
讓人看不清屏風(fēng)后的情形。
此時此刻,這屏風(fēng)儼然成了一團混沌黑洞,越是瞧不清,便愈吸引子桑惟清的視線。
未知引發(fā)了猜疑。
子桑惟清直直地站著在那里?,握緊了長指,腦中不受控制地想著,此時的柳驚絕是否正躲在屏風(fēng)后,得意洋洋地朝他示威。
猜疑點燃了嫉怒。
一想到那種情形,青年的呼吸便驀地急促了起來,接著抬起了手......
就在子桑惟清假意想要推倒面前屏風(fēng)時,只聽耳畔忽然傳來一聲問詢。
“殿下何?故發(fā)愣?”
此話猶如兜頭涼水,喚回了子桑惟清的少許理智。
他連忙收回了手,故作泰然地扯了個借口掩了過去。
目光則一直盯著面前的屏風(fēng),妄想視線能就此穿透這玉白模糊的屏身,將其后的場景,看得一清二?楚。
“殿下夜來擎明殿,所為何?事??”
少頃,姜輕霄又道。
幾乎在她話音落地的下一瞬,被烏云遮擋了的月光終于掙脫了束縛,重又照了進來。
恰好將屏風(fēng)后的景象,完完整整地映在了子桑惟清面前如白綢的屏布上。
雖說不甚清晰,卻也是一覽無余。
只見屏布上的女人,正端坐在榻上,身側(cè)置一木案。
木案上只一盞茶,幾卷竹冊而已。
旁的,再無一物。
見此情景,子桑惟清如逢大赦,心境隨即豁然開朗起來。
他揚唇,望著女人模糊的面容,淺笑著開口,“后日便是妻主的神?誕日,清兒想問問,妻主都想邀請哪些仙賓?”
聞聽此言,姜輕霄淡淡蹙眉。
她一向不喜也不善同旁的神?仙交際,此前每逢她的神?誕日,都只是與秦子凝還?有三兩好友聚在一起簡單慶賀。
甚至逢到戰(zhàn)事?吃緊,直接略過,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不甚理解在與子桑惟清訂婚后,對方一直期待并熱衷于為她準備神?誕宴這件事?。
在簡單說了幾個與自己私交不錯的仙友后,姜輕霄刻意放緩了聲音。
“剩余的人選你便看著安排吧,一切從簡即可。”
說罷,她停頓了半瞬。
隨即開口又道:“辛苦了你了,惟清�!�
聽到女人撫慰的話語以及親昵地稱呼自己‘惟清’,子桑惟清先是一怔,隨即便歡喜得不知所措起來。
好半晌才?緩過神?兒來,忍著羞澀輕聲道:“不辛苦的妻主�!�
“這是清兒作為你未來的夫郎,應(yīng)盡的本分。”
他這廂話音剛落,姜輕霄便覺原本安穩(wěn)纏著自己手腕的小?蛇,忽地躁動了起來。
不僅一下絞緊了她的小?臂,更是有逐漸向上游走?的趨勢。
蛇鱗冰涼如同冷玉,輕輕搔刮過皮膚時激得女人的手臂泛起一陣難耐的癢意。
姜輕霄只暗自蜷了蜷長指,隨后便又神?情如常地同子桑惟清交談了起來。
直到半炷香后,見對方疑慮被打消了干凈,她方順勢收了話頭。
淡聲提醒道:“不早了,殿下。”
聞聽此言,子桑惟清心中縱使仍有些意猶未盡不愿離去,卻還?是得體?地沖女人的方向微微頷首。
向她告退。
誰知他剛低頭,便被屏風(fēng)下的一物攫住了目光。
見青年離去的動作莫名一頓,姜輕霄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異常。
微微蹙眉道:“殿下,怎的了?”
好半晌,屏風(fēng)后才?傳出子桑惟清的聲音。
“妻主......”
他呼吸有些不紊,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么。
就在姜輕霄納罕斂眉時,便聽屏風(fēng)后的青年忽地又道。
“妻主,清兒突然想再聽聽,你那日向母皇求娶我?時說的話�!�
聞聽此言,姜輕霄訝然地抬眼朝他所在的方向看去。
心中不斷思?索著他說這話的目的。
可是發(fā)現(xiàn)了柳驚絕的蹤跡?
“可以嗎?”
不過片刻,對方便有些等不及了。
女人閉了閉眼,面無表情地開口。
“本神?心悅殿下�!�
此話一出,姜輕霄敏銳地察覺到,纏繞在她手臂上的蛇身陡然一顫。
“......愿娶憂澈帝卿為夫�!�
緊接著,它開始艱難地向上游走?,緊貼著她的臂膀盤繞向上,冰涼的蛇吻擦觸過她的肩頭與鎖骨。
“恩愛永和......”
隨后,玲瓏的蛇頭一轉(zhuǎn)方向,緩慢朝下。
“......白首不離�!�
最后,待蛇身牢牢地圈住了左側(cè)的雪峰后,它方短暫地停下了動作。
話音既落,偌大的寢殿內(nèi)陷入了短暫的靜謐。
少頃,女人只聽屏風(fēng)后的青年低低笑了兩聲,似是分外的滿足與開懷。
“清兒也愛神?接著,姜輕霄便聽他又喃喃感嘆道。
“好想同神?君快些成婚啊,這樣一來妻主便是我?一個人的了……”
殊不知說這話時,青年雖是笑著開口,鳳眸中卻是涔了血的冷紅。
待將子桑惟清這個不速之客送走?之后,姜輕霄旋即將已經(jīng)游至她小?腹的頑劣小?蛇給拎了出來。
柳驚絕落榻化形,還?未來得及逃跑,便被女人強硬拖回了遠處。
姜輕霄掐緊了他的下頜,眼尾連帶著耳尖俱是泛著莫名的紅意。
她眸光明亮中帶著兇狠,切齒道:“夫郎不乖,得狠狠罰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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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柳驚絕撐著酸軟到快要散架的身子梳洗時,方想起那支滾落下榻的玉簪還?未找回。
待仔細尋了一圈后,才?在屏風(fēng)下發(fā)現(xiàn)了它的蹤跡。
拿到手上一看,簪身灰撲撲的。
已然斷成了兩截。
第91章
九十一個鰥夫
七月十二,
是姜輕霄神誕之日。
天邊金烏將將破曉,她受封的問晴山便出現(xiàn)了許多異像。
一夜之間,無?數(shù)早已凋謝的山花重又盛開了不說,
山林中許多飛禽走獸,
都自?發(fā)地開?始興奮鳴叫起來。
群山之上,
更是自日出便金云繞頂,
連綿不絕,其中虹霞道道,華光異彩、瑞氣千條。
似有仙樂從中隱隱傳來,
縹緲動聽。
不過辰時,與靖嵐戰(zhàn)神私交甚好的受邀仙賓便已腳踩祥云,
接踵而至。
一左一右站在山門前?迎客的濮蒙與常醞,今日也不約而同地換上了身頗為亮眼的衣衫,赤底墨紋的勁裝襯得她們二人容光熠熠、喜氣洋洋。
暉月殿內(nèi),
玉腰正微弓著腰,一絲不茍地為鏡前?人梳著發(fā)。
待最后一縷青絲妥帖垂下后,他神情恭順溫聲?細語地提醒道:“殿下,可以了�!�
話音既落,
子桑惟清緩緩抬起了長睫。
鏡中美人清冷出塵,面若白?玉、唇似嫣花,
一雙鳳眼泠然若冬雪,顧盼間幽冷襲人。
少頃,
金翼便見他緩緩站起了身。
隨著子桑惟清起身的動作?,
他身上的玉璣金法尊衣順勢垂墜而下,碧落色的千云紋衣做里,
外罩縞羽色輕紗封襟,螺鈿鏤玉的腰封緊束。
襯得青年身形頎長而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