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管是我和周山水,亦或是父親,都沒有打探關(guān)于葉處長的任何消息,仿佛我們下意識的忽略了這個問題,但是表面上的忽略并不代表我們不關(guān)心,只是因為這事實在是幫不上忙。
或許能控制這件事情發(fā)展的人,幾位位大佬才能做到了。
當(dāng)我踏上江
北市的時候,激動的眼淚都差點流下來。從上次被張獻(xiàn)忠逼的狼狽逃出江
北市之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四個月過去了。
走的時候是春天,回來的時候卻是炎炎夏日。
周山水的工作也丟了,雖然多了二十萬存款,可是在江北市也沒有個存身之地。我干脆帶著他一起回天命館。反正我們兩個出生入死這么長時間了,感情早就好的一塌糊涂。
我們倆打了輛出租車直奔天命館,幾個月了,天命館不知道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子了,更不知道有沒有小偷進(jìn)去偷東西,上天作證,那里面可是有很多爺爺留下的古物,雖說對我們沒什么大用,可是當(dāng)成古董來賣,還是值不少錢的。
一路上歸心似箭,出租車司機(jī)也很給力,在寬敞的沿江大道上疾馳如飛。只不過看我們的眼神始終是古古怪怪的。
沒辦法,我和周山水身上的符文印記根本就沒有消失,紅彤彤的像是在身上紋了很多歪歪扭扭的蝌蚪。要說年輕人在身上紋龍畫虎的也算一回事,弄一大片蝌蚪算什么?
我和周山水也只能苦笑了,現(xiàn)在是夏天,江北市又地處南方,總不能讓我倆穿長袖戴口罩吧?那樣更會被人當(dāng)成怪胎的。蝌蚪怎么了?我們還就是標(biāo)新立異了,就是喜歡在身上紋蝌蚪了。
在出租車司機(jī)古怪的目光中,半個小時之后,我們就到了天命館所在的位置。
我直接塞給司機(jī)一百塊錢,連找來的零錢都不要了,拿著東西就打開了車門,一邊跑還一邊催促周山水快點。
天命館的大門還是鎖著的,看樣子很久都沒有人動過了。只是我暗暗納悶,當(dāng)初我離開天命館的時候是被張獻(xiàn)忠抓走的,卻不知道這大門是誰鎖上的。
不管是誰鎖的,砸開就是了。我朝周圍看了看,在大樹下看到了一塊磚頭,拎起來就走到門鎖前,準(zhǔn)備砸開我家的大門。
那一道鎖是U型鎖,地攤上十幾塊錢就能買一把,這東西基本上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只要花點力氣,誰也能砸開。
反正不是我家的鎖,砸開了再換新的就是了。
只聽咣當(dāng)一聲,手里的半截磚當(dāng)場就碎成了粉末,U型鎖也被我砸的歪歪扭扭,我嚇了一跳,因為我看到我砸鎖的時候手腕上閃過了一道符文,可能是這道符文讓我這一下力道極大,連鎖帶轉(zhuǎn)頭都爛了。
我也沒多想,反正身上的太古符文給我?guī)淼捏@喜不少了。我扔掉爛鎖子和碎磚頭,準(zhǔn)備推門而入。
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街邊跑過來幾個光著膀子的小混混,其中一個人見我砸開了門鎖,頓時怪叫一聲,怒氣沖沖的朝我跑了過來。
“那邊的小子!說你呢!你他媽誰�。≌l讓你砸開這門的!”
小混混怒氣沖天,幾乎要指著我的鼻子來罵了。我頓時納悶了,道:“怎么了這是?”
我砸我自己家門,礙著他們啥事了?總不能賊眉鼠眼的小混混一眨眼變成了社會良好青年,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
那小混混氣急敗壞的一巴掌就要抽過來,頓時把我氣樂了,如果換成以前,我還真怕打不過他們,但是現(xiàn)在我連燭龍都斗過了,哪里還會把三五個小混混放在眼里?
我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爪子,稍稍用力,那小混混就怪叫一聲,疼的齜牙咧嘴。“別別!兄弟!放手!疼!疼死我了!”
我沒好氣的說:“哥幾個,我在這砸門,礙不著你們的事吧?”
那小混混疼的出席牙咧嘴,急忙說道:“是!是!你他媽的先松手��!”
我一松手,那小混混就趕緊揉著手掌退了幾步,我看到他的手掌已經(jīng)紅腫起來了,應(yīng)該是軟組織挫傷。
周山水把包裹放在門口,站在了我身邊。那幾個小混混看我倆身上紋著的蝌蚪文,也不敢亂動,那個被我捏傷了手掌的家伙倒還算有點硬氣,怒道:“兩位面生的很啊,混哪里的?”
我不耐煩的道:“趕緊滾,這是老子家,你們在我家門口鬧什么事?”
那小混混聽到我讓他們滾的時候,臉色一變就要發(fā)火,但是忽然間聽到我說這是我家,臉色頓時又滿是驚喜。
一個人的臉色能在剎那間變換兩次,這小子不去當(dāng)電影演員都浪費(fèi)了。
“你是張非凡張大神仙?”
我摸摸鼻子,道:“我叫張非凡,但是大神仙什么的可擔(dān)不起。”
那小混混又驚又喜:“張大神仙,您先別急!您先等一下!”他拿起電話急急忙忙的就開始往外撥號,也不知道是誰接通了電話,他大聲叫道:“老大!張大神仙回來了!對!天命館的張大神仙!”
他掛掉電話,也不顧自己受傷的手,臉上陪著笑:“張大神仙,您早說啊。您看我們幾個每天都在這等著您呢,要不是我們哥幾個,您家早就被偷了一百回了�!�
我頓時樂了,敢情這貨是在跟我邀功啊。不過他說的應(yīng)該沒錯,他們本來就是偷雞摸狗的小混混,只要他們不動手,估計也沒人敢來我家偷東西。
這個情倒是要承,而且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剛才捏傷人家的手掌似乎也有點過了。
我說道:“對不住了兄弟,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不過您這啥情況?找我算命?”
天命館都好幾個月沒開張了,恐怕四鄰八舍的也認(rèn)為我這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敗家子撐不下去了�,F(xiàn)在還記得我的,恐怕是老客戶。
那小混混說道:“張大神仙說什么呢,我叫三子,您喊我三子就行了。您先別急,兄弟們等了你幾個月,可總算是把你等來了。我們董事長馬上就來�!�
董事長?我更納悶了,我認(rèn)識的人里面好像沒有什么董事長吧?于是我納悶的問了一句:“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小混混陪著笑道:“宏奧集團(tuán)啊,我們是宏奧集團(tuán)的保安�!�
他不說還好,宏奧集團(tuán)這四個字一說出來,我的臉色立刻變了。楊宏奧!沒錯!那個黑白兩道通吃的大佬,那個號稱江北市第一企業(yè)的宏奧集團(tuán)!
但他不是死了嗎?當(dāng)初王瘸子從岳陽城趕過來的時候曾經(jīng)親口說過,那一批人里面只有十三先生逃出來了,剩下的全都死在了妖墳里面!
看到我臉上陰晴不定,小混混也沒敢說話。只是彎著腰站在旁邊像足了一個小弟。我沖他說道:“進(jìn)來吧!”
然后推門而入,走進(jìn)了幾個月沒開門的天命館。
周山水曾經(jīng)聽我說過妖墳里的事情,也知道楊宏奧這個人。但是他并不清楚楊宏奧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所以顯得倒不是很驚訝。
那個小混混讓自己的兩個跟班留在外面,自己卻跟了進(jìn)來。我沖他問道:“你們董事長還好?”
小混混立刻回答:“董事長身體好的很,就是時常掛念著您,這幾個月來,天命館每天二十四小時,無時無刻都有三個人在這等您回來。這不,今天正好輪到我們。”
我朝天命館四周看去,只覺得這里跟我當(dāng)初離開的時候差不了多少,就是屋子里幾個月沒人打掃,到處都蒙著一層灰塵。
看得出來,宏奧集團(tuán)真的沒讓任何人踏入天命館,而且他們也沒敢動天命館里的任何東西。
但是楊宏奧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了?實在是讓我大惑不解。
第124章黑
斑
我一邊收拾天命館的塵土,一邊仔細(xì)思索。當(dāng)初我們一起去妖墳的時候,曾經(jīng)跟楊宏奧接觸過一段時間。這人黑白兩道通吃,心狠手辣,的確是一個有手腕,有能力的梟雄。如果他真的從妖墳里活著回來了,肯定也會找上門來。
但是絕不會是如此恭敬的態(tài)度!所以這件事定有蹊蹺。
如果放在半年前的我,估計會怕的逃命。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去過妖墳,到過鬼脈城,還在阿爾卑斯山上跟護(hù)殿鬼兵和燭龍拼過命。不管是手段還是心智,都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不是半年前的我了。就算是楊宏奧真的來了,我也不會有半天退縮。
更何況他對我這般恭敬,恐怕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情況。所以我根本就沒有害怕他的意思。
楊宏奧來了更好,正好我也問問他到底是怎么從妖墳中逃出來的。
那個小混混見我不說話了,也沒敢再問,只是站在門口等著。他等的時間并不長,很快就有兩輛車順著街道飛快的開了過來。
來人肯定是楊宏奧了。我看了周山水一眼,道:“走吧,咱們?nèi)ヒ娨姾陫W集團(tuán)的總裁,這家伙能從妖墳中逃出來,本事可真不小啊�!�
我倆站在天命館的門口,看到一輛保時捷和一輛路虎一前一后的開了過來。路虎車先停在了門口,下來了幾個穿著西裝的漢子。后面的保時捷里,下來的卻是兩個女人。
一個女子穿著職業(yè)裝,臉上畫著淡淡的妝,看起來很是精明干練。另一個女孩則戴著一副大墨鏡,把半張臉胖都給遮擋了起來。她看起來身份挺高,因為一下車那個穿著職業(yè)裝的女子就給她撐起了一把傘,避免陽光直射。
但是我看了又看,車上根本就沒有楊宏奧啊。
戴墨鏡的女孩年紀(jì)很輕,不過二十出頭。標(biāo)準(zhǔn)的90后。她下車后就直接走到了天命館門口,然后摘下了墨鏡,問:“請問您是張非凡嗎?”
女孩聲音清脆,而且長得也特漂亮,一時之間竟然把我給問懵了。我額額了兩聲,看到她身后那個職業(yè)裝女子對著我哼了一聲,才急忙說:“我是張非凡,您是……”
那個職業(yè)裝女子伸手遞過一張金色的名片,道:“這位是我們宏奧集團(tuán)董事長,楊瀟�!�
女孩沖著甜甜一笑,道:“您可以喊我瀟瀟�!�
宏奧集團(tuán)董事長?楊瀟?我心念電閃,脫口而出:“你是楊宏奧的女兒?”
一提楊宏奧,楊瀟的臉色就變得暗淡下去,她說道:“是的。父親失蹤之前把公司股份轉(zhuǎn)移到了我名下�!�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個董事長并不是楊宏奧,而是楊宏奧的女兒。這樣一來,楊宏奧果然是死在了妖墳里面?但是他的女兒來找我干什么?難道是想報仇?
看樣子也不像啊,而且楊宏奧又不是我害死的,就算要報仇也得去找張獻(xiàn)忠。
雖然楊宏奧跟我不是一路人,還差點害死了我。但是他人都死了,我也不跟他計較這些東西了。而且楊瀟從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都表現(xiàn)的十分恭敬,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我也沒必要因為她是楊宏奧的女兒就給她臉色看。
我側(cè)開身子,道:“進(jìn)來坐�!�
雖然楊瀟讓我稱呼她瀟瀟,但是在不明白她來意之前,我還是別跟她走的這么近,免得待會有事不好拒絕。
楊瀟和那個女子見我沒有表現(xiàn)出敵意,便松了口氣。兩人跟著我走進(jìn)了天命館,卻讓一起來的幾個漢子留在了外面。
我拿水壺去后屋燒了一壺水,道:“抱歉啊,剛回來,家里有點亂�!�
楊瀟和那個職業(yè)女性似乎根本就沒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而且她們來我天命館,也肯定不是喝茶的,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單刀直入。
“楊小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楊瀟嗯了一聲,然后求助似的看著那個職業(yè)女性。職業(yè)女性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張口就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梅琳,是瀟瀟的小姨,現(xiàn)在也是瀟瀟的秘書。我們等您等了兩三個月,的確是有事相求�!�
我笑了一聲,說:“求卦也不用這么著急吧?”
梅琳加重了語氣,道:“張先生,說是求卦也未嘗不可。只是聽說幾個月前,您跟楊老先生一起出去過�!�
這是來調(diào)查楊宏奧的死因了?我心中冷笑,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我就想起了當(dāng)初被逼著去找妖墳的日子,那時候說是每天都在生死之間徘徊一點都不為過,說真的,當(dāng)初能逃出死卦的卦象,已經(jīng)算是燒了高香了。
要說我對楊宏奧沒有怨言那可真不是這么回事,我沒去追究你老楊家的后人就不錯了,難不成還想盤問我?
梅琳是個人精,見我臉上稍稍露出不愉快的神色,她就立刻捕捉到了。她似乎是怕我誤會,急忙說道:“張先生您別誤會,事實上楊老先生做的事情我們都知道,楊老先生的死也算不到您頭上。但是有些事情我們必須要得到您的幫助……”
我打斷了梅琳的話:“楊宏奧的事你們都知道?誰告訴你們的?”
這件事有點不對,從妖墳中活著離開的人就那么幾個,除了特案處的眾人之外,似乎就只有十三先生了。但是十三先生肯定不會跟楊瀟說起這事來,特案處的人更不可能去找楊瀟這個二十來歲的女孩了。
那么是誰把楊宏奧的事告訴他們的?
楊瀟看了梅琳一眼,眉宇之間似乎有點猶豫,但是梅琳沖她點點頭,楊瀟才輕輕的說:“阿七。”
阿七?她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立刻就想起來了,那個跟在楊宏奧身邊身手矯健,槍法很準(zhǔn)的青年,當(dāng)初他好像是楊宏奧手下第一打手,當(dāng)初我對他的印象很深,因為他拿著運(yùn)動步槍藏在快艇的頂端,射殺了很多長江水警。
我臉上微微變色,道:“他沒死?怎么可能!”
梅琳臉上閃過一抹黯然,道:“他死了,不過沒死在洞庭湖,是死在了江北市。”
原來在三個月之前,楊瀟確認(rèn)楊宏奧失蹤之后,根據(jù)事先安排好的遺囑接手里宏奧集團(tuán)后,就在宏奧集團(tuán)門口發(fā)現(xiàn)了阿七。
那時候的阿七整個跟流浪漢差不多,衣衫襤褸,神志不清,昏倒在宏奧集團(tuán)大門的時候還差點被人給扔出去。幸虧阿七是安保系統(tǒng)的頭頭,被值班的保安給認(rèn)出來了,這才急忙通知了楊瀟。
事情關(guān)系到自己的父親,楊瀟當(dāng)然立刻趕了過來,然后緊急叫了私人醫(yī)生。私人醫(yī)生給阿七穩(wěn)定了病情之后,很遺憾的告訴了楊瀟,說阿七神智受損,身體器官衰竭,已經(jīng)沒幾天好活的了。
神智受損還好解釋,因為阿七的腦袋上有一個大洞,整個頭骨幾乎多裂開了,沒死已經(jīng)是奇跡了。器官衰竭卻有點不好理解了,說白了就是累的,要知道一個人長時間做劇烈運(yùn)動的時候,心臟,肺部,各種器官都會加大能量輸出。
阿七累成這樣,很有可能就是在迷迷糊糊之中,憑著本能的記憶跑回來的。
楊瀟很著急,因為阿七是父親的貼身保鏢,也是最忠心耿耿的人,他現(xiàn)在如此狼狽,那自己的父親肯定更是兇多吉少了。當(dāng)下就要求醫(yī)生無論如何也要把阿七救下來。
醫(yī)生也有點無奈,他要是真有這本事,哪里還會當(dāng)一個小小的私人醫(yī)生?但老板既然發(fā)話了,就只能拼命去做。反正阿七跟他又沒關(guān)系,活了就活了,死了也怪不得自己。
在不計成本的情況下,各種進(jìn)口的,珍貴的藥物全都用在了阿七身上。這樣調(diào)養(yǎng)了幾天,瘋瘋癲癲的阿七竟然恢復(fù)了神智。
后來才知道,阿七那是回光返照。
這個消息立刻就通知了楊瀟,于是楊瀟放下了手上所有的事情跑來見見阿七�?吹桨⑵吆艹练(wěn),沒有半點瘋癲跡象的時候,楊瀟終于放下心來。
然后阿七說了很多事情,幾乎是從一開始抓住我的時候,一直說到他們進(jìn)入了妖墳。但是根據(jù)阿七所說,也終于確定了楊宏奧和他那些手下的確是死了。
楊瀟從阿七口中得知了妖墳的全部過程,也全都讓梅琳記錄了下來。這件事只有她們兩個女人知道。而阿七說完這些之后,也終于扛不住了,死在了病房里面。
按理來說,這件事應(yīng)該就這么過去了。楊宏奧自己作死,也怪不得任何人,楊瀟得到了父親的全部遺產(chǎn),而且都是有法律保護(hù)的,自然也沒有任何問題。只要楊瀟的智商在平均線以上,讓宏奧集團(tuán)的老人們幫忙,基本上做一個90后的億萬富翁也不在話下。
很明顯楊瀟也是這么想的,她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們也不感興趣,也沒有想要繼承父志或者找張獻(xiàn)忠報仇的意思。但是后來發(fā)生了一件事,卻讓她徹底的卷入了其中。
就在阿七死后沒幾天,楊瀟在一次洗澡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自己肚皮上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斑點。
第125章古
怪
起初那個黑色的斑點只有黃豆大小,楊瀟看到后還以為得了什么病,于是就讓私人醫(yī)生檢查了一下。結(jié)果私人醫(yī)生也沒看出什么來,只是說可能是皮膚上的一些病變。
楊瀟身體沒有半點不舒適的感覺,所以也沒太在意。但是過了幾天以后,那個黑色的斑點就擴(kuò)大到了硬幣大小,黑漆漆的十分詭異。
這下楊瀟就有點慌了,去了好幾家大醫(yī)院對自己身體進(jìn)行檢查,但是卻毫無例外的沒有得到任何結(jié)果,不管是皮膚,細(xì)胞組織,甚至是血液都沒有任何問題。
甚至有的專家認(rèn)為這是不是沾染了某種奇怪的染料。
楊瀟以為自己得了病,但是后來整理阿七的遺物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自己父親留下來的一本筆記,這才知道,楊宏奧身上也有這樣的斑點,而且很大,幾乎整個肚皮都是黑色的了。
楊宏奧稱這東西叫詛咒,等到全身變成漆黑的時候,就是自己斃命的時候。
我聽到這的時候,隱隱約約已經(jīng)明白了楊宏奧當(dāng)初為什么放著億萬家產(chǎn)不去享福,反而拼了命似的要去妖墳。他可能認(rèn)為妖墳里面有解決自己身體狀況的東西。
只不過楊宏奧不但沒有找到那件東西,反而還把命給丟在了那。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身上的黑斑不但沒有解決掉,還落在了自己唯一的女兒身上。
我忽然說道:“那你為什么來找我?”
楊瀟有點尷尬的說:“父親去妖墳,就是為了要解決身體上的問題。我調(diào)查過了,當(dāng)初進(jìn)入過妖墳的人除了阿七之外,就剩下你和十三先生活著出來了。十三先生我沒辦法找到,所以就一直在等著你�!�
我心道,當(dāng)初活著離開妖墳的人可不少,最起碼特案處就有好幾個人。但是楊瀟顯然沒有找到關(guān)于特案處的任何情報,所以才將希望放在了我身上。
周山水忽然說道:“你有沒有關(guān)于身上黑斑的照片?或者錄像?”
楊瀟甜甜的笑了一聲,直接掀開了衣服,露出了自己的肚皮。
她這個舉動嚇了我和周山水一跳,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掀開自己的衣服讓我們看她的肚皮,實在是有點古怪。但是楊瀟卻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如果能幫我解決了身體的問題,就算讓你們看光又如何?”
楊瀟的身材很好,腹部平坦,腰肢纖細(xì)。但是我和周山水都沒有將目光放在楊瀟的細(xì)腰上面,而是集中在了她腹部的那一塊巴掌大小的黑斑上面。
我和周山水駭然對視了一眼,臉上都說不出來的訝異。不是嚇的,而是驚訝。因為這種黑斑我們倆很熟悉,當(dāng)初我們就是因為這塊黑斑,才跟著去了尸魂谷。按照父親和葉處長說的話,這種黑斑是鬼脈城城主預(yù)定的奪舍之人。
直到我們登上了那座祭壇,接受了太古符文的傳承,黑斑才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楊瀟身上的黑斑又是怎么回事?難道她已經(jīng)見過鬼脈城城主了?
周山水忽然問道:“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絳紫色的,身材兩米多高的人?”
楊瀟毫不猶豫的搖頭:“沒有。兩米多高,身子是絳紫色,那么他一定很引人注目,如果我見到了絕不會忘記�!�
周山水點點頭,然后又看了我一眼,道:“你怎么看?”
我讓楊瀟放下衣服,然后苦笑道:“你是認(rèn)準(zhǔn)了我們能解決你身上的問題了?”
楊瀟猛地點頭:“父親之前強(qiáng)迫你去妖墳,我先代父親給您賠罪。如果您想要賠償?shù)脑挘覀円矔o您一個滿意的答復(fù)。但是我想弄明白這東西到底是什么,會不會給我?guī)碇旅奈kU?”
我擺擺手:“楊宏奧的事就算了,雖然我挺恨他,但是當(dāng)初你也不知道這件事。只是這種黑斑關(guān)系很大,我暫時不能告訴你這東西究竟是什么,不顧我能說的是,這塊黑斑能要了你的命,這是毫無疑問的!”
梅琳在旁邊飛快的問:“你怎么確定?”
我指了指身上無數(shù)跟紋身一樣的符文,道:“因為我們身上也曾經(jīng)有過這種黑斑,因為一些巧合,那些黑斑才消散了,所以我們才能確定。”
梅琳又驚又喜:“你們身上也有過這東西?還消散了?是如何做到的?能不能告訴我們?要多少錢您只管開口!”
我只是苦笑,如果我真的懂得如何解決這塊黑斑的話,就沖著梅琳這句“要多少錢盡管開口”,也得幫楊瀟一把。但是那座祭壇早已經(jīng)被鬼脈城城主給毀了,我們哪怕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再去找到那座祭壇。
“不是我不幫你們,實在是沒辦法幫。”
梅琳立刻說道:“可是因為瀟瀟的父親?”
我搖頭:“我說過不是這個原因,這樣,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解決掉楊小姐身上的問題,你們先回去,給我們一段時間好嗎?”
“多長時間?”
我對梅琳這樣追問有點不耐煩了,能行的話自然行,不能行的話,就算殺了我們也不行。所以我很不負(fù)責(zé)任的說:“不知道!”
可能是我的態(tài)度有點不好,楊瀟的眼圈一紅,在旁邊黯然道:“我明白了,梅姨,我們走吧。”
她又沖我說道:“打擾您了,實在抱歉�!彼龥_我微微鞠躬,然后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天命館,梅琳用一種很帶有敵意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緊跟著扭頭就走。
我叫道:“哎!我不是那個意思!哎!”但是兩人性子似乎十分倔強(qiáng),根本就不聽我的話,上車之后就離開了天命館。
看著兩輛車揚(yáng)長而去,周山水沖我說道:“你不該用這種語氣的。我們得幫她�!�
我說道:“當(dāng)然得幫,事實上我還想弄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沾染上這玩意兒的。真是煩躁啊,為什么這些破事總是纏著我們?”
周山水拍拍我的肩膀,道:“好了,他們還會再來的,先收拾一下東西,反正她身上的黑斑只有巴掌大,時間足夠�!�
不知道怎么回事,天氣也變得陰沉沉的,不知道哪里飄來了一片烏云,把太陽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夏天的天氣實在是多變,剛剛還艷陽高照,現(xiàn)在就開始陰天了。
好在我們剛回來,天命館外面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東西,下不下雨也無所謂�,F(xiàn)在要緊的是收拾出今晚睡覺的房間,不然就只能打地鋪了。
下午的時候,大雨嘩嘩的下了起來,盛夏的暑氣被這場大雨一澆,頓時變得涼爽極了。這個時候我們倆也收拾完了房間,鋪好了床鋪,準(zhǔn)備美美的睡一覺。
自從卷入了這些事情之后,我很少睡過安穩(wěn)覺了�,F(xiàn)在回到了天命館里,實在是有一種舒心的感覺。
外面雨聲嘩嘩,雷聲轟隆。我和周山水吃過飯后就鉆進(jìn)各自的房間睡的昏天黑地。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等睡醒了以后再說�,F(xiàn)在就算是天塌下來也別想攔著我睡覺。
這一覺睡的十分香甜,自從張獻(xiàn)忠追著我亡命天涯以后,似乎很少有這么好的睡眠了。我從晚上九點鐘就開始,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九點鐘,醒來的時候,這場大雨竟然還沒停。
一夜大雨,外面的空氣變得清新無比,但是街道上也到處都是積水。城市的排水管道遇上這種程度的大雨似乎總是出問題。
反正我們也不用出門,待會去隔壁超市買點東西,在家好好的休養(yǎng)休養(yǎng),順便研究一下太古符文就好了。
哪知道起床之后,就看到周山水站在門口盯著外面的大雨看的出神。我走到他身邊,道:“怎么?沒見過下這么大雨啊?”
周山水說:“這場雨下了一夜�!�
我笑著說:“怎么?看見下雨就多愁善感了?”
周山水搖搖頭:“別瞎說,你不覺得這場雨有點古怪嗎?”
古怪?我沒覺得有多古怪�。拷笔锌恐L江,本來就是降水豐富的地方,尤其是現(xiàn)在是雨季,下場雨正常的很啊。
所以我沖周山水說:“老周,你不會是有什么后遺癥吧?這里不是長白山,也不是阿爾卑斯山,這里是江北市,安穩(wěn)著呢!你就好好的在這休息休息,咱哥倆把太古符文研究個透徹,回頭葉處長來找咱們了,好歹有個交代不是?”
周山水道:“別鬧,這場雨真的有點古怪,非凡,你用彌覆碟起一卦吧!我總覺得這場雨有點不對勁�!�
我見周山水實在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便揮揮手道:“好了好了,那就起一卦吧!起完卦后咱出去買點吃的�!�
說真的,我一點都不想在這個時候起來,倒不是說累,而是睡了一夜,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我現(xiàn)在只想著趕緊去超市買點吃的,吃完后接著睡。
但是看到周山水這副擔(dān)驚受怕的模樣,我決定還是起一卦給他看看,好安一下他的心。
我從包裹里翻出彌覆碟,又拿出了好久沒用的三枚古錢,懶洋洋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伸手就把古錢排列在了上面。
周山水看著我起卦,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點緊張。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根神經(jīng)犯了,也不以為意,拿起彌覆碟就準(zhǔn)備解卦。
上澤下澤,兩水相交,主上下相合,團(tuán)結(jié)一致,是少有的上上卦。
我笑道:“老周啊,你想解哪一方面呢?來來,我跟你說道說……”
話還沒說完,我就看到周山水的臉色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蒼白,以至于臉上的符文印記倒是顯得一片血紅。
他喃喃道:“澤卦!上澤下澤,兩水相交!非凡,要出大事了!江北市要出大事了!”
第126章鬼
船
我曾經(jīng)在洞庭湖中卜算過一次澤卦,但是那時候洞庭湖中有代表刑殺的濃霧,又有一條虬龍藏在水中暗藏殺機(jī),所以才是一個刑殺之局。但是現(xiàn)在江北市氣息祥和,陰陽正常,澤卦在這里卻是一個上下團(tuán)結(jié)一心的上上卦。
周山水到底在慌什么?
出于對周山水的信任,我問道:“老周,到底怎么了?”
周山水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變得平靜下來,他翻開右手,拿出一面藍(lán)色的小旗子,小旗子跟以往的不同,旗幟上都是彎彎曲曲的太古符文。
他說道:“我把太古符文融入了歸藏的八門之中,歸藏八法分別是歸,藏,生,動,長,育,止,殺。這也是我經(jīng)常用的歸藏八法,融入了太古符文之后,對未來的卦象就能體現(xiàn)的更詳細(xì)一些。你知道嗎,這場雨下了一夜,我也心驚膽戰(zhàn)了一夜,第二天用歸藏八法起了一卦,得到的是卦象是‘動’,但是這只是半個卦象,這還是我第一次得出半個卦象來,所以我才讓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來卜算另外半個卦象�!�
我聽到周山水得出的卦象之后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他的卦象是“動”,我的卦象是“澤”。哪怕光是從字面上的意義來解,也能看出其中的端倪來。
能動的水,兩水相交,豈不是意味著江北市要有一場洪災(zāi)?
周山水臉色極不好看,又說:“藍(lán)色旗子上的太古符文我已經(jīng)理解了,蘊(yùn)含的意思是死亡,而且是大范圍的死亡。非凡,江北市在這場洪災(zāi)里會死很多人!而且這不是自然形成的洪災(zāi)!是有東西在操縱這一切!那個東西想要全城的人死!”
他這話說的我背脊發(fā)涼,連肚子都覺得不餓了。有東西制造了一場洪災(zāi)?而且還想要全城的人死?究竟是誰有這種能耐?這他媽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學(xué)的是周易,周山水學(xué)的則是歸藏。我們兩個各自卜算出來了半截卦象,結(jié)合起來,上上卦瞬間變成了下下卦,而且還有可能是會死很多人的大災(zāi)難。更可怕的是,我們卜算的是整個城市的命運(yùn),這幾乎是沒辦法更改的!
甚至連我和周山水都有可能死在這里!
不行!我們必須要自救!不能讓這場雨再下了!
我匆匆找出兩件雨衣,道:“老周,咱們不能在這干等著了,去找何中華!咱們?nèi)フ液沃腥A!”
在江北市,我們認(rèn)識唯一的一個政府官員就是何中華了。盡管他只不過是一個刑警大隊的隊長,盡管他根本就不可能參與到市政府的任何決策上,可是我倆現(xiàn)在病急亂投醫(yī),只能找何中華來試試了。
匆忙的穿上雨衣,我連飯都來不及吃,拽著周山水就往外走,哪知道剛剛沖進(jìn)大雨中,一輛越野車就在大雨中疾馳而過。它的速度好快,路上又都是積水,瞬間就劈頭蓋臉的濺了我倆滿頭滿身。
我張嘴就想破口大罵,這他娘的誰啊!有沒有點素質(zhì)?
我罵人的話還沒冒出來,越野車忽然一個急剎車,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越野車在濕滑的雨水中打了個轉(zhuǎn),然后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露出何中華又驚又喜的臉龐:“張非凡!太好了!快!上車!”
我和周山水當(dāng)真是喜出望外,當(dāng)真是打盹了就有人來送枕頭。我和周山水毫不猶豫的鉆進(jìn)去,絲毫不顧自己濕淋淋的雨衣弄臟了越野車的后排座。
開玩笑,我們是要拯救整個城市,誰還管你一輛車臟不臟?
我一上車就催促道:“老何,何警官!要出大事了!”
何中華滿臉訝異:“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
我不客氣的道:“廢話!我是干什么的?”
何中華一踩油門,越野車掉了個頭,飛快的沖進(jìn)了大雨中,他頭也不回的道:“你消息倒靈通。江邊鬼船的事,你已經(jīng)知道了?”
我楞了一下,道:“江邊鬼船?什么情況?”
哪跟哪��?我和周山水想要告訴他這場雨來的古怪,江北市怕是要鬧洪災(zāi),怎么又冒出來一艘江邊鬼船?
何中華詫異的道:“你們不知道?昨天晚上,從上游漂流過來一艘古怪的船,當(dāng)天晚上,那邊就死了十幾個人,我們刑警大隊已經(jīng)全都到位了,但是情況有點詭異,再加上昨晚有消息說你們回來了,所以我才匆匆趕過來。”
他一邊說,一邊把車子開的飛快,我和周山水卻面面相覷,怎么怪事一件接一件的?難不成我倆是災(zāi)星,走哪里哪里就出事?
昨天晚上,正當(dāng)我和周山水埋頭大睡的時候,大雨已經(jīng)下了足足半夜。
以這種程度的雨勢,又是汛期,江北市防汛指揮部立刻發(fā)出了洪水預(yù)警,所有應(yīng)急設(shè)備都已經(jīng)到位,準(zhǔn)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洪水。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發(fā)現(xiàn)上游處漂過來了一艘小船。
那艘小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失去控制了,船頭打著轉(zhuǎn),在洶涌的江水中不住的打著擺子。船上黑漆漆的也沒亮著燈,也看不見人影,似乎就是一艘空船。
大雨傾盆,江水洶涌,這艘小船隨時都有可能沉入江中。所以他們立刻搭乘沖鋒艇展開了營救行動,沒多久就把小船給拖到了碼頭邊。
但是直到現(xiàn)在大家才發(fā)現(xiàn)這艘小船竟然是用紙扎成的,紙上淋了桐油,所以即便是狂風(fēng)暴雨,一時半會也沒能浸透這艘小船。
當(dāng)時救援人員紛紛破口大罵,這是誰閑的蛋疼用硬紙扎成這么一艘船?這不是給大家添麻煩嗎?所以有人惱怒之下,一腳就踹在小船上。
那小船本來就是紙扎的,就算刷了桐油,也頂不住人來踹。所以那人一腳就踹了個窟窿。但是誰能想到窟窿里面竟然流出了殷紅的鮮血,還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腥臭味。
這群救援隊里面有兩個老船員,從小就在長江邊討生活,看到這幅情景的時候瞬間臉色大變,哆哆嗦嗦的站都站不穩(wěn),過了好一會才憋出一句話來:“老天爺�。∵@是長江鬼船!快!快放它走!不然大家都得死��!”
這話讓救援隊的人面面相覷,都是在長江中討生活的人,對這條流淌了幾千年的大江還是很敬畏的,也知道長江里面總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傳說。所以老船員這么一說,很多人都不敢再動了�?善渲羞是有不信鬼神的人,更何況紙船里流出血來了,不弄明白怎么能行?萬一是死人呢?
于是有幾個不信邪的救援人員三下五除二就把這艘紙船給拆了,嚇得兩個老船員直接就往后跑。幾個拆船的人一邊笑,一邊把船艙給弄破。
里面的血腥味一下子就冒了出來,臭烘烘的讓人差點吐了。有人罵了一句,然后找了竹竿進(jìn)去探了探,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臭烘烘的紅色東西,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血。
本著環(huán)保精神,他們把紙船拉到了岸上,想辦法清理掉這東西,結(jié)果紙船在運(yùn)上來的時候就給破掉了,腥臭的紅色液體濺的到處都是,忙活的救援人員身上全都是臟兮兮的液體。
然后變故就在這個時候發(fā)生了,不知道是誰吶喊一聲,扔掉破船就跳進(jìn)了滾滾長江里面,剩下的人仿佛著了魔一樣,緊隨其后,也跟著跳了進(jìn)去。
這一下讓遠(yuǎn)處那兩個老船員看呆了,現(xiàn)在風(fēng)大水急,就算是熟悉水性的老手也不見得能全身而退,這一下他們?nèi)继M(jìn)去,那不是找死嗎?
老船員急忙發(fā)出警報,然后駕著救援船只就沖進(jìn)長江里救人,可是當(dāng)他們進(jìn)去之后,那些跳進(jìn)長江的人連人影都沒有一個,早已經(jīng)不知道哪里去了。
這件事立刻驚動了防汛指揮部,負(fù)責(zé)人倒是一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因為出了人命,立刻通知了刑警大隊和下游的救援人員,顧不上現(xiàn)在風(fēng)大水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只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刑警大隊來了也沒辦法,更主要的是,有兩個刑警按照老船員所說,去那艘破爛的紙船上取證的時候,也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跳進(jìn)了長江里面。
何中華知道事情不對勁了,一邊讓刑警封鎖那片區(qū)域,一邊開車,順著沿江大道火速的來找我。在他看來,似乎只有我能解決這些事情了。
第127章赤
鬼
大雨傾盆,越野車穿梭在滿是積水的街道上一路往前。車?yán)锩鏆夥諌阂值暮埽急缓沃腥A講的這個故事給驚呆了。反倒是車載收音機(jī)里傳來了氣象臺發(fā)來的紅色自然災(zāi)害警報,說是這次強(qiáng)降水將會持續(xù)一周以上,很可能會爆發(fā)百年難得一遇的洪災(zāi),請市民們做好應(yīng)變準(zhǔn)備。
我沙啞著嗓子說:“拋開那艘鬼船不說,這次洪災(zāi),你怎么看?”
何中華一邊開車一邊說:“自然災(zāi)害而已,這根本就不是我們能改變的事情。”
我又說:“如果這是人為的呢?”
何中華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后道:“開什么玩笑?人為的?以人類的科技根本就達(dá)不到這種程度好不好?你以為這是玄幻啊?”
我深吸一口氣,沖何中華說道:“聽著!我沒跟你開玩笑!這場大雨包括長江的洪災(zāi)都是人為的!你必須要將情況反映給相關(guān)部門的負(fù)責(zé)人!至于那條鬼船,我和周山水會幫你解決掉的�!�
何中華畢竟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了,甚至還跟著我們?nèi)ミ^一次妖墳,他見我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急忙說道:“到底怎么回事?誰有這么大本事,能制造出這么一場大雨來?就算我要說明情況,也得有個理由啊。”
我搖頭:“目前還不能確定,但是情況你必須反映上去。行了,大老爺們兒別婆婆媽媽的,我相信相關(guān)部門能應(yīng)對即將到來的洪災(zāi),但是如果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這場大雨根本就停不下來。”
何中華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他說道:“我能將情況反映上去,但是防汛指揮部如何做,卻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他忽然停下車,道:“我們到了,看到那棟房子了嗎?那是防汛指揮部設(shè)立的水文監(jiān)測站。有兩個刑警和那兩個老船員都在那。我現(xiàn)在就去市政府一趟,把你們所說的情況反映上去。在我回來之前,希望你們能解決掉那艘鬼船的事�!�
我和周山水披上雨衣就下了車,看到何中華驅(qū)車離開,我心里稍稍放松了一點。只要消息傳遞上去,不管他們相信不相信,總會做出相應(yīng)的準(zhǔn)備,總比到頭來慌成一團(tuán)要好。
雨勢連綿,打的人都睜不開眼睛。往日溫和的長江發(fā)出一聲聲洶涌的咆哮,就像是一條發(fā)怒的巨龍。想到這的時候,我又想起了長江里那條巨大的虬龍來,這玩意兒估計對人類充滿了憎恨,現(xiàn)在可千萬別出來添亂。
小屋里面倒是溫暖的很,我看到兩個老船員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上,兩個穿著便衣的刑警站在那小聲的聊天。除此之外,剩下的就是水文監(jiān)測站的人在忙碌的工作,他們的任務(wù)很繁重,長江會不會決堤,決堤之后會產(chǎn)生多大的危害,必須要盡快的得到一個結(jié)果然后上報過去。
看到我們進(jìn)來,兩個刑警首先反應(yīng)過來。這兩人也算是老熟人了,當(dāng)初因為李如鐵的事情,他們還親手把我按倒在地上,然后帶回了公安局。我沖他們打了個招呼,開門見山的說:“那艘船在哪里?”
一聽我問那艘船,在那垂頭喪氣的老船員立刻蹦了起來,其中一人急忙說道:“不要去!不要過去!那是長江鬼船!任何接觸鬼船的人都會死的!”
一個刑警喝道:“吵什么吵!讓你說話了嗎?坐在那別動!”
我揮揮手,讓那刑警不要嚇著他了,問道:“長江鬼船是什么玩意兒?”
那個老船員看了刑警一眼,小聲的說:“那是龍王爺勾魂用的,只要出現(xiàn)一次,就會死很多人。咱們趕緊跑,跑遠(yuǎn)了就沒事了�!�
那刑警沒好氣的說:“這倆老家伙一直在想著跑,若不是我說跑了就是犯罪嫌疑人,恐怕他們早就沒影了�!�
我暗暗好笑,看來跟傳說中的長江鬼船相比,他們更害怕頭頂上的王法。那么多條人命,絕對是死刑了。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敢跑,只能留下來配合刑警來解決情況。
我毫不猶豫的說:“帶我們過去�!�
那刑警倒是很干脆,伸手就去拿雨衣穿上。倒是兩個老船員磨磨唧唧不愿意動,那個叫阿諾的刑警不耐煩的道:“好了,他們兩位都是有大本事的人,能制得住那艘鬼船的�!�
那兩個老船員看我倆年紀(jì)輕輕,哪里肯信我們是有能力的高人?那個一直沒說話的老船員甚至還搖搖頭,然后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看著我。
阿諾火了,聲色俱厲的道:“趕緊的!磨磨唧唧不想去,難不成那些人都是你們害死的?”
兩個老船員不情不愿的穿上雨衣,又在身上套了一層橙色的救生衣,這才跟著我們離開了小屋。
長江的江水依然在暴漲之中,看樣子不僅僅是江北市下了大雨,恐怕周圍城市也有極大的降水量。尤其是上游城市,所有的水源一起洶涌而來,江水已經(jīng)到了警戒線附近。
而此時頭頂上的大雨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江邊不比城市,到處都是爛泥和水坑,走起來搖搖晃晃很是艱難。那兩個老船員似乎很熟悉周圍的地形,挑選了一條比較好走的路,沒多久就到了江水旁邊。
那艘紙船早已經(jīng)被大雨打的稀爛,只剩下一攤紅色的液體在雨水中十分醒目。我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那一片紅色,問周山水:“老周,你怎么看?”
周山水?dāng)[弄著一柄紅色的小旗子,道:“是什么東西在作祟,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話深得我心,所以我沖阿諾說道:“你們在這等著,我們過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阿諾大聲道:“不要緊吧?”
我笑著從懷里摸出了彌覆碟,道:“放心吧!就算是鬼船,現(xiàn)在也是白天,總不能厲鬼在白天也能作祟吧?”
一個老船員哆哆嗦嗦的道:“那是龍王爺養(yǎng)的勾魂厲鬼,不分白天黑夜的,小兄弟,你還是趕緊回來吧!”
我微微一笑,哪里肯回去?這玩意兒能讓人主動跳江,不管是鬼還是什么,總之不是什么好東西,不查個明白,一旦擴(kuò)散開來豈不是要有很多人倒霉?
再說了,我和周山水現(xiàn)在身上滿是符文印記,就算是厲鬼來了也不可能對我們怎么樣。太古符文別的不好說,但是鎮(zhèn)壓厲鬼,驅(qū)魔逐邪卻是效果極好。
我們兩個一左一右的向前面走去,越走得近,那股腥臭的味道就越濃重。那味道說不出來的難聞,不像是血腥味,倒像是工廠排泄出來的化學(xué)臭味。
我沖周山水說:“這玩意兒也太難聞了點,現(xiàn)在還是大雨中,要是雨停了,氣味得擴(kuò)散多遠(yuǎn)啊。”
周山水道:“別說廢話了,江水很快就漲上來了,咱們得趕緊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了看洶涌的江水,果然發(fā)現(xiàn)距離我們已經(jīng)很近了,看來用不了半個小時,就能淹沒這片紅色液體所在的位置。
我點點,低頭看了看彌覆碟,發(fā)現(xiàn)上面的指針正在輕微的顫動著,四周的符文隔幾秒就閃爍出一道光芒,我注意到,每次閃爍光芒的符文都不一樣。
指針顫動,說明有邪祟的東西在四周,閃爍光芒的符文不一樣,說明邪祟的東西不止一個。
但是怪了,現(xiàn)在就算是陰天下雨沒有太陽,可是畢竟是白天,有什么臟東西敢在白天出來?活膩歪了?
我嘴里嘟囔了一句,沖周山水說道:“老周,你知道有什么臟東西敢在白天出現(xiàn)嗎?”
周山水搖搖頭,正要說話,忽然間臉色一變,叫道:“小心!”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片紅色的液體陡然飛濺出來了一個不規(guī)則的形狀,劈頭蓋臉的朝我撲了過來。
第128章?lián)?br />
心
那東西就像是紅色的軟體動物,半透明,約莫有人頭大小。可能是我靠的太近了,這玩意兒察覺到我就在旁邊,就開始暴起傷人。
我的反應(yīng)速度比半年前要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周山水剛剛說出“小心”兩個字,我的身子就猛的一晃。
這一晃,那東西就撲了個空,落在雨水中立刻消失不見了。我急忙轉(zhuǎn)頭去看,隱約間看到一抹紅色飛快的順著雨水游動,不仔細(xì)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我大聲叫道:“臥槽!什么玩意兒?”話音未落,就看到周山水臉色大變。
我猛的轉(zhuǎn)頭,只見那片紅色的水洼里蹦出來了無數(shù)半透明的東西,密密麻麻的沖我倆涌了過來。
這東西數(shù)量實在是太多了,鋪天蓋地簡直比得上漫天雨水,我倆連躲閃的機(jī)會都沒有,立刻被這玩意兒撲了個正著。
這東西一接觸人體就順著毛孔往里鉆,眨眼間我的胳膊腿就變成了淡淡的紅色,我嚇得魂飛魄散,拼命甩著胳膊,這到底是什么玩意兒?不會有毒吧?
我從沒見過這種古怪的東西,說是動物不像動物,說是厲鬼,又也不厲鬼,倒有點像傳說中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難不成那些救援隊紛紛跳江自殺,就是因為這個東西?
一想到這我就慌了,正要招呼周山水趕緊跑,卻看到自己身上的符文印記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閃爍起來,頃刻間那些紅色的東西就消散的無影無蹤。
不但如此,剛剛還不顧一切想往我身上撲的紅色液體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紛紛后退,融入了地上的積水中。我清楚的看到無數(shù)猶如小魚兒一樣的波紋在積水中劃過,然后鉆進(jìn)了長江里面。
我暗暗納悶,這東西怕了我們?不然為什么掉頭就跑?正要問周山水一句,卻看到他呆立在大雨中,面無血色。
我見他神色有點不對,心里咯噔了一下,趕緊問道:“老周!你沒事吧?”
周山水顫聲道:“婆門剎!這是婆門剎!”
我見他語無倫次,不由更是擔(dān)心,這家伙腦子不會進(jìn)水了吧?可別跟那些救援隊一樣跳江自殺了。
轉(zhuǎn)頭看看那些紅色的液體已經(jīng)無影無蹤,江水也逐漸上漲,再不走恐怕就得被淹死在這了。我拽著呆若木雞的周山水趕緊離開,心里還在納悶,這家伙身上有太古符文的印記,和我一樣邪祟不侵,不應(yīng)該有事�。�
我倆深一腳淺一腳的遠(yuǎn)離江邊,阿諾和兩個老船員早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了,看到我倆上來,阿諾大聲道:“怎么樣?救援隊集體自殺,是不是跟那艘鬼船有關(guān)系?”
周山水臉色陰沉,道:“我們先回去,阿諾,你馬上聯(lián)系何隊,要他趕緊過來�!�
我見周山水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小聲問:“老周,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婆門剎又是啥玩意兒?”
周山水疲憊的說:“這下麻煩才是真的來了。婆門剎,傳說中的魔頭,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
我見他說的嚴(yán)重,不由更加擔(dān)心了,急忙問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當(dāng)他說完之后,我的才意識到事情不管想的多么嚴(yán)重都毫不為過。
婆門剎出自梵語,翻譯過來的意思是控制人心的惡魔。這東西說是生物不像是生物,說是厲鬼,卻又不像是厲鬼。按照佛教某些典籍中記載,婆門剎是一種介于生命和靈魂之間的東西。
西藏有冬蟲夏草,冬天為蟲,夏天為草。所以我能理解這種介于生命和靈魂之間這種說法。用科學(xué)一點的方法來解釋,這種東西跟冬蟲夏草一樣,屬于寄生類生命,一旦成功的侵入人體之后,就會轉(zhuǎn)化成腦電波一樣的東西,影響人的神經(jīng),最后導(dǎo)致受害者心神大亂,做出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周山水告訴我,在佛教典籍中有過記載,恒河流域中有婆門剎作祟,因此自殺而死的當(dāng)?shù)鼐用駭?shù)不勝數(shù),婆門剎殺一人,就增長一分,久而久之,河流無人敢進(jìn)。
恒河和幼發(fā)拉底河乃是古代印度的母親河,在印度地位上相當(dāng)于中國的長江和黃河。因為婆門剎作祟,導(dǎo)致整條恒河誰靠近誰死,當(dāng)?shù)孛癖娍嗖豢把浴?br />
于是有當(dāng)?shù)馗呱畮ьI(lǐng)弟子趕往恒河,試圖除掉婆門剎這個惡魔。高僧與諸位弟子合力用大法力引誘婆門剎離開河水,然后用佛家真言化解。當(dāng)天,大雨傾盆,恒河河水暴漲,濁浪滔天,淹沒無數(shù)村莊。
天竺高僧和諸位弟子全部死在了恒河之中,但是他們卻也用大法力將恒河河水中的婆門剎清理一空,自此恒河流域再也沒有婆門剎作祟,當(dāng)?shù)鼐用褚仓饾u安居樂業(yè),依靠這條河流孕育出了燦爛的佛教文化。
當(dāng)然,周山水跟我說的這只是典籍中記載,但是上面卻詳細(xì)記載了婆門剎的所有形狀特征。這東西有形無質(zhì),只存在于水中。顏色淡紅,一旦接觸到人類就會融入其中,隨后此人神志大亂,做出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值得一提的是,這玩意兒好像專門針對人類而來,江中魚蝦無數(shù),卻從沒聽說過跟婆門剎有過什么糾纏,仿佛這東西只是針對人類而生。
不管從傳說中還是典籍中記載的婆門剎形狀,都跟我們遇到的紅色液體沒什么區(qū)別。但是當(dāng)年恒河有天竺高僧來解決婆門剎,我們又該怎么辦?
我看著外面的瓢潑大雨,心里總是覺得這東西應(yīng)該不是偶然出現(xiàn)的。這場雨下的稀里糊涂,婆門剎也來的古里古怪,讓人不得不懷疑這兩件事是不是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