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了,回頭,看著我�!�
“下巴壓下去�!�
游忱微瞇著眼看著鏡頭里的季安,滿意地勾起嘴角。
季安的臉,只有他知道哪個角度最漂亮,哪個弧度最完美,哪種眼神最勾人。
臉頰充滿稚氣的弧度乖巧又可憐,漂亮的唇珠壓著飽滿的下唇,上翹的眼尾和清澈的瞳孔,總是泛著淚,眼神懵懂卻因為眼角泛紅而顯得像是刻意勾引。
季安的五官不算精致,組合在一起又出奇的漂亮,幼的像小孩似的,偏偏總是在目光轉(zhuǎn)換間透出媚意。
這種天然的純粹的美,季安自己沒發(fā)現(xiàn),別人也沒發(fā)現(xiàn)。只有他發(fā)現(xiàn)了。
除了他,沒人能開發(fā)出季安的潛在價值。
游忱將照片存好,沒有看季安,徑直轉(zhuǎn)身走到品牌方身邊給對方看看照片。品牌方低頭看了幾眼,露出驚訝又欣喜的表情,顯然對這位攝影師和模特十分滿意,且油然而生的欣賞。
這兩位像是某種契合度很高的搭檔。
“嗯,如果可以的話,也許我們明天還會有合作的�!�
游忱聞言,只是抬眼看向一旁默默退開的季安,品牌方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笑著點頭說:“模特還是選他吧。”
游忱這才點頭。
季安縮在一旁卸妝,不知道他們的談話,只想趕緊離開。卸好妝后他回頭一看,見沒有人在注意這邊,立馬抱起包就跑。
被罵就被罵吧,他只想快點離開。
游忱正整理著照片,憑著直覺往那邊瞥了一眼,果然看見了季安落荒而逃的背影。
他皺著眉把攝像機往助理手里一放,說:“我有事,你和品牌方商量哪些留哪些不留,我待會來取�!�
“好的�!�
游忱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他看見季安上了一輛出租車,開車跟了上去。好在這時候車很多,季安不會注意到他在后面跟著。
開了一段路后,季安下了出租車,腳步慌亂地拐進一個巷子里。游忱皺了皺眉,怕被季安發(fā)現(xiàn),拿過一旁的帽子戴好后也跟著下了車,腳步放輕跟了上去。
季安笨得可以,跑得那么快,根本不回頭,也不知道他就跟在后面。
游忱看著季安跑進樓梯間,壓低帽檐站在原地等待幾秒后迅速閃進樓梯口,聽見腳步聲遠了一點才跟著上了樓,抬頭看了一眼,季安已經(jīng)上了三樓。
樓梯間很空曠,腳步聲回蕩著,格外清晰。
游忱收回視線,慢慢往上走,心里數(shù)著季安的腳步聲,計算著季安上的臺階數(shù),等到腳步聲停下開門聲響起,他又看向眼前的臺階,一階一階地數(shù)。
五樓。
游忱笑了笑,抬頭看了最后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
——
季安關(guān)上門后就再也撐不住了,靠著門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不知道剛剛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后面好像有人跟著。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是游忱。
季安頭皮一陣發(fā)麻,渾身都發(fā)起抖來,不敢再大聲喘氣,咬著嘴巴慢慢呼吸,十分警惕地聽著門外的動靜。
好在他等了很久也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于是慢慢平靜下來,蜷縮成一團,把臉埋進膝蓋。
為什么……為什么這么想哭。
游忱沒有跟上來,他到底是慶幸,還是難過?
季安揉了揉眼睛,還是沒忍住哭出了聲。
為什么他跑到這么遠的地方還會和游忱相遇?為什么游忱眾星捧月還要和這樣狼狽不堪的他相遇?為什么游忱要用那種眼神看他?
為什么?
季安哭了很久,腦袋昏昏沉沉,又開始耳鳴了。他只能咬牙爬起來,去廁所洗了把臉,躺到床上整個人都縮進被子里。
差不多晚上十點,季安才迷迷糊糊醒來了,但渾身都沒力氣,他知道自己必須進食了,只好拿手機點了份白粥。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外賣員非要他下樓自己拿,季安從床上爬起來,穿好鞋下了樓。
空曠的路口,暗黃的路燈因為常年未修,偶爾會閃兩下,季安沒有看見外賣員,視線里,那個身形修長的人靠在車上,帽檐壓得很低,只露出了下巴。
但即使只是下巴,季安也認得出來。
游忱聽見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嘴角緩緩上揚,抬手推了下帽檐,摘掉帽子,慢慢抬起頭。
他笑著舉了舉手里的袋子,問:“是你的外賣嗎?”
季安瞳孔不斷放大,驚恐的情緒幾乎要溢出來,嚇得往后退了一步,腳不小心磕在臺階上,然后重重摔倒。
游忱挑了挑眉,往前走了一步。
“小心點。”
季安看著他一點點逼近,又嚇得伸手用力抓住樓梯扶手,爬起來飛快地往樓上跑。
游忱沒有立馬追上去,反而笑著一步步踩上臺階。雜亂的腳步聲昭示著主人的慌亂,他不急不慢,走上五樓,再朝著那扇門逼近。
他抬手輕輕敲了兩下,輕聲說:“季安,開門�!�
里面沒動靜,他笑著又重復(fù)一遍:“季安,我說第二次,開門�!�
游忱默默等待了一會,季安沒有聽話,他垂下眼,擰了擰門把,然后用力朝門上踹了一腳。
老舊的門劇烈晃動了一下,搖搖欲墜。
“季安,你覺得,這門扛得住我?guī)啄_?”
他話音落下,終于看見門敞開了一條縫,季安露出半張臉,紅著眼睛看著他。
他絲毫沒心軟,伸手扒住門框就要推開。
季安尖叫道:“求求……求求你!”
游忱停下動作,看向季安,問:“不讓我進去?可以,那你自己出來吧�!�
季安沒有動,游忱笑了聲,一用力,門就敞開大半。
季安嚇得哭,只能松開手往外走了一點。游忱伸手一把把他拽了出來,然后用力壓到墻上,低頭湊到他耳邊。
“你太蠢了,季安,怎么會有膽子想從我面前跑掉呢?”
第27章
季安只是低著頭哭。
他鮮少會這樣不克制地哭出聲,又發(fā)著抖,看起來格外可憐。
游忱頓了一下,直起身,手掌從季安的肩膀往上,慢慢貼住季安的后頸,輕輕地揉。
這大概是一種安撫,而季安向來最抵抗不了的人就是游忱,游忱能給他帶來的絕對安全感,即使是在這樣的驚嚇中,也仍然存在著。
季安逐漸平靜下來,清醒過后身體下意識就要從游忱的控制下脫離。
這無疑又惹怒了游忱,游忱的揉改成掐,卡著他的后頸逼迫他抬頭,惡狠狠地吻了下去。
“嗚……嗚……”
季安驚恐地嗚咽出聲,游忱實在太兇,像是要將他整個吞下去,吻得又急又狠,碾磨他的唇瓣咬住他舌尖,舌頭頂弄著他的舌根,混亂中他根本無法正常吞咽,濕液從嘴角溢出,游忱沒有像以前一樣幫他舔干凈,任由其滴落。
羞恥感一股股往上涌,季安眨著眼瘋狂地掉眼淚,游忱用膝蓋頂著他腿根,不讓他往下滑。
死了。要死掉了。
季安幾乎要崩潰的時候,游忱終于松開了他,眼底閃著饜足的光,像是狼在肆意品嘗自己捕捉到的獵物。
季安于是更崩潰地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會想要遠離這樣的游忱,而只會更想要靠近。
他只能緊緊閉上眼。
游忱輕笑出聲,低頭咬了咬他的下巴,一路吻到他側(cè)頸,啄紅那一片玉白的頸肉,又往下扯他的衣服,在鎖骨下方用力咬,牙齒叼住一點皮肉,直到泛出血絲才松開,濕熱的舌尖安撫地輕舔。
為了防止季安再跑,他要先做個標記。
季安咬著牙不肯出聲,大腿內(nèi)側(cè)緊緊貼著游忱的膝蓋,他抖得多厲害,游忱都能很清晰地感知到。
游忱抬頭,張嘴又用力在季安紅腫的嘴唇上咬了一口,季安壓抑不住從鼻子里擠出一聲悶哼,血腥味在游忱舌尖蔓延,季安的嘴巴被他咬破了。
季安是怕痛的,又是戀痛的,游忱記得。
他輕輕往上貼了貼,兩人的嘴唇都濕乎乎的。他還是伸出舌尖去舔去安撫,季安痛得縮了幾下,又被他揉著腰哄。
這場激烈的吻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游忱單方面的廝咬,是來自于游忱內(nèi)心深處的控制欲,與無邊的恐懼。
他恐懼再次失去季安。
恐懼季安分離前的最后一眼,恐懼那樣的眼神,恐懼那扇敲不開的門,恐懼打不通的電話,恐懼那句“忘了我”。
恐懼見不到季安的每一天,恐懼他無比漫長的這五年。
在這混沌的五年里,他無法擁抱季安,甚至也開始懷疑這個人是否存在,但摸不到的人,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感情只會越來越強烈,他只會越來越愛季安。
同時,他也恨季安。
由愛生恨,由愛生怖。
他不曾有過的情緒,季安都帶給他。
真是痛苦。他愛季安。他又恨季安。
“我……可,可以……走了嗎?”
季安抬手迅速抹掉眼淚,睫毛濕噠噠地被揉亂,紅紅的眼睛不敢看他,抿著被咬破的嘴唇,臉也通紅一片。
游忱盯了他一會,視線下移,看著自己剛剛留下的標記,好像有點滲血了,游忱皺了皺眉,伸手把季安的衣服扯好。
“不可以�!�
游忱松開季安,另一只手舉起一直拎著的袋子,他從里面拿出粥,把蓋子打開。
季安一被松開就只想跑,游忱嘖了聲,膝蓋一抬又把人頂在墻上。
“季安,我警告你。”
季安哽咽著又掉了幾串眼淚,想忍忍不住,干脆舉起手臂去擦,小孩似的。
游忱把袋子捏成一團塞進外套口袋里,空出的手攬住季安的腰將人固定住,然后收回腿,低聲說:“手放下�!�
季安不敢不聽話了,乖乖地又把手放下。游忱端著粥遞到他嘴邊。
“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