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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陽光明媚的草地上,二十多個五六歲的孩子正在跟著音樂做操,伸胳膊伸腿的,很是快活。

    孩子們個個粉嫩可愛,瞧不出有什么異常。

    七人面面相覷。

    甘彧輕輕把手遞到池小池手邊,方便他害怕時可以抓上來。

    袁本善則將目光投向池小池,以目光詢問他有沒有什么異常。

    池小池搖頭。

    用宋純陽的陰陽眼看去,這些小孩也只是小孩模樣,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

    恰在這時,一個梳羊角辮的小女孩一扭頭,看見池小池,雙眼一亮,徑直飛奔而來,牽住他的衣角:“老師!帶我們跳操嘛,沒有你帶我們不會跳!”

    池小池一個哆嗦,本能地伸手想去撈住點什么,就被一只溫暖的手接入掌心,輕輕握了一握。

    不知為何,只這一握,竟真的讓他踏實了下來。

    ……看來他們這次的角色是“老師”了。

    池小池本來就是個腦子靈光的,開口便應(yīng)承了下來:“好啊�!�

    他抽出手,落落大方走到孩子方陣跟前,把運動服外套一脫就是一頓瞎金箔亂舞。

    底下的孩子笑成了一片,幾個實心眼的在底下嚴肅又著急地指點:“不對,不對,老師你跳錯啦。”

    但已經(jīng)有幾個性格皮的,開始跟著池小池一起亂蹦跶。

    池小池背對著這群孩子,對奚樓道:“我覺得我現(xiàn)在是在墳頭蹦迪�!�

    奚樓:“我覺得你還是閉嘴吧。”

    池小池:“我覺得阿統(tǒng)你真的好兇�!�

    奚樓:“我覺得我還有進步空間�!�

    于是在接下來的三分鐘,池小池都在認真懷念他的六老師。

    跳完間操,孩子們?nèi)齼蓛缮⒘碎_來,他們似乎都有各自喜愛的對象,柳成蔭被四個小孩纏著要吃的,說肚子餓了;秦嶺被三個男孩子帶去了活動室,說要玩拼圖,與他同去的袁本善則是被要求去修弄壞了的娃娃;幾個孩子鬧著要田廣冰陪他們打籃球;圍著甘棠甘彧的孩子數(shù)量最多,要他們念故事。

    剛才的羊角辮小女孩、一個波波頭女孩和一個看上去就皮得很的寸毛頭小子找上了池小池。

    池小池猜想現(xiàn)在是他們的自由活動時間,既然要好好相處,那當然要順著他們才好。

    所以他俯下身去,態(tài)度良好道:“你們想要我陪你們做什么呀。”

    毛頭小子大聲道:“要老師教我們唱歌!”

    一旁的甘彧、甘棠:“……”

    活著不好嗎。

    不,安息不好嗎。

    池小池卻來了興致,說:“有眼光。老師現(xiàn)在就給你們唱一首歌。你們想聽什么?先點點看,不過老師可不一定會唱。”

    池小池這一通話繞得這些孩子直發(fā)愣。

    其中一個迷迷糊糊哦了一聲:“那,老師,你教什么我們學(xué)什么�!�

    接下來,奚樓便是一臉絕望地看著池小池擼起袖子,信心滿滿地教這群鬼童唱《大悲咒》,并忽悠他們說這能夠凈化心靈。

    ……放什么厥詞。

    別人家的大悲咒和你的大悲咒是一個版本嗎。

    果不其然,他剛剛開腔,就把那幾個小崽子鎮(zhèn)住了。

    三個小腦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來已經(jīng)對“歌”這一存在本身產(chǎn)生了懷疑。

    還是毛頭小子率先叫嚷起來:“老師你唱歌唱太難聽了!”

    池小池鎮(zhèn)定道:“那是你們沒有品位。還從沒有人說過我唱歌唱得難聽�!�

    毛頭小子:“你唱歌唱得難聽�!�

    池小池厚顏無恥地給自己挽尊:“曾經(jīng)可是有一個哥哥夸我唱歌特別好聽的,是你們沒聽過好歌。”

    奚樓:“……”他突然有點期望這幾個熊孩子站起來撓他一頓。

    可惜毛頭小子很快對池小池喪失了興趣,波波頭女孩也怯怯地拉拉羊角辮的裙角,向甘彧和甘棠方向示意,暗示那里可能更有意思一點。

    結(jié)果,池小池的音樂小講堂不到三分鐘就成功下課,甘彧那邊的童話故事課迎來了四個新聽眾。

    甘彧捧著童話書,拿水潤了嗓子,一句句慢慢念下去,偶一抬頭,便發(fā)現(xiàn)池小池盤著腿坐在孩子們后頭,托腮認真聽著,眼角有點困倦地耷拉下來,心里就禁不住發(fā)軟,聲音更柔和了幾分。

    在故事里小美人魚遇見了她心中的愛人,拍打著尾巴,在海面上激蕩出雪白的浪花。

    孩子們聽得入神,池小池則聽得睡了過去。

    幾人進來前原本就已是暮色降臨,差不多是要休息的時間了,他剛才又唱又跳了那么久,自然是渾身困乏。

    池小池向來比旁人要警惕三分,但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感覺,他雖然有點不放心甘彧,但總覺得在他身邊是非常安全的。

    甘彧與甘棠一齊看著盤著腿、腦袋一點一點的池小池,目光溫柔得不像話。

    甘彧不自覺放輕了講故事的聲音,甘棠則示意孩子們安靜。

    他們還挺聽話的,果真放低了聲音,還不時看向池小池。

    剛才的毛頭小子拔了根草,想要去搔他的鼻子,可還沒等得逞,甘棠便伸過手去,溫柔又堅決地擒住了他的手腕,不贊成地搖了搖頭。

    同時她也微微皺了下眉。

    這孩子碰觸起來如同活人,體溫、皮膚柔軟度和顏色,都沒有任何異常。

    毛頭小子只好乖乖坐回原位,池小池得以安安穩(wěn)穩(wěn)地一覺睡到了吃晚飯時。

    晚飯是柳成蔭做的,她手藝不壞,為防萬一,還給孩子們做了集體的營養(yǎng)餐。到了飯點,這些孩子居然還真的鬧哄哄地跑來吃了。

    孩子們有的把胡蘿卜絲一氣兒含在嘴里,再跑到衛(wèi)生間吐掉,有的把茄子挑在桌面上,或者往別人碗里扔,告狀聲此起彼伏,柳成蔭哄了這個又訓(xùn)那個,著實是忙出一身大汗。

    等到終于把孩子們安排去洗澡,她才得以滿身疲憊地回到餐桌前。

    她順手從墻上揭下了一張作息時間表,拿給大家看。

    和一般的福利院制度差不多,小班的孩子早上七點鐘起床洗漱,整理內(nèi)務(wù),七點半到餐廳集合吃飯,八點半開始上兩節(jié)課,再然后是午餐,午休,下午三點再上一節(jié)課,之后自由活動一小時,五點鐘晚餐,洗澡,看一個小時電視,八點半統(tǒng)一組織上床睡覺。

    大家又交換了一下進入世界后的體驗。

    奇怪的是,誰都表示孩子一切正常,沒有什么特別的問題,只是要求他們陪自己玩而已。

    既是不得其解,就只能看看第一夜會發(fā)生什么了。

    臨睡前,池小池一行人把這福利院的小小一棟主樓轉(zhuǎn)了個遍。

    這里麻雀雖小,五臟卻俱全。主樓外面是一片巨大的草坪,有各種室外活動設(shè)備,甚至還有一片區(qū)域是專門的羽毛球場。主樓內(nèi),一樓是活動室,醫(yī)務(wù)室和食堂,二樓是教室和小型圖書館,三樓是堆放被褥、桌椅等雜物的倉庫,以及孩子們睡覺的地方。每層樓都有洗手間和熱水器,均在走廊東頭。

    當年那把火,就是從倉庫燒起來的。

    而倉庫隔壁,正住著那一個班的孩子。

    教師宿舍有兩間開著門,緊鄰樓梯,同樣位于三樓,是四人一間的上下鋪,剛好夠池小池一行人入住。

    池小池睡了下鋪。

    他剛才補了一下覺,因此是再也睡不著了。

    左右是無法入睡,池小池戴上了耳機,瞇上眼睛,聽手機里下載好的童話FM節(jié)目。

    他仍心心念念著那只尋鄉(xiāng)小丑魚的故事,想知道故事的結(jié)局,但他回去現(xiàn)世后,找了不少相關(guān)FM,都沒能找到那個電臺。

    池小池又不想去找甘彧問,平白拉近了關(guān)系,索性找了些其他的故事,下在手機里助眠。

    然而,當困意漸萌時,池小池陡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道。

    ……那味道就來自他的枕邊。

    他渾身一繃,翻身坐起,恰與一雙黑多白少的眼睛撞了個正著。

    波波頭女孩立在他的床頭,歪著頭看他。

    她的狀態(tài)與白日里一點都不同,脖子拉伸的角度已不是一個正常人類能達到的,小手上提著一只燒焦的布偶,烏黑的眼珠里沉著讓人心驚的死光。

    ……臨睡前,明明是鎖了門的。

    “老師,我睡不著。”她就這么呆呆地看著池小池,嘴角卻揚著夸張至極的笑容,“陪我玩,好嗎。”

    池小池大概在心里昏迷了大約五秒鐘左右。

    然后他問:“現(xiàn)在幾點了�!�

    波波頭:“……”

    池小池:“按照院規(guī),你現(xiàn)在該在哪兒?”

    波波頭神色變了變,有點委屈道:“……我該在睡覺�!�

    池小池:“知道就好。向后轉(zhuǎn),目標是你的床,齊步走�!�

    波波頭:“老師,我想你陪我玩�!�

    池小池:“那明天白天你就在床上躺一天,不準起來�!�

    波波頭:“……”

    她斟酌了一下,確定躺一天比睡不著更加痛苦,才抱著她的娃娃一步步向開了的門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池小池才恢復(fù)呼吸的能力。

    ……睡是睡不著了,不可能再睡得著了。

    那小女孩來得無聲無息,甘家兄妹和袁本善甚至都沒能醒來。

    池小池在三人中甄選比較一番,嘆一口氣,伸手拉了拉住在自己上鋪的甘彧:“喂,拼個床唄。”

    第108章

    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二十二)

    甘彧睜開眼睛,

    一字沒多問:“上來�!�

    池小池披著被子,

    貓似的從梯子爬上來。床輕微地搖著,咯吱咯吱地響。

    袁本善翻了個身,

    好在他實在困倦,

    沒醒過來。

    甘彧向外側(cè)護欄靠去,讓出了靠內(nèi)的半個床位:“到里面來�!�

    池小池一怔。

    甘彧微微一點頭,

    態(tài)度是明明白白的不容置疑。

    池小池也不耽擱,

    依言鉆到里面,

    把被子掖好,

    正要躺下,又被甘彧打了個手勢制止了。

    他把枕頭翻開。

    池小池愕然看他從枕頭下取出一把無鞘的匕首,柄在他那一方,刃在自己那一方。

    他把匕首藏入了自己的被子里:“小心,我拿走,別扎到你�!�

    池小池:“……你早醒了?”

    甘彧:“嗯�!�

    池小池:“什么時候?”

    甘彧:“‘她’來的時候。”

    池小池躺平,

    把被子往上掖掖:“她是鬼,匕首有什么用。”

    “如果她叫走你,

    我會跟上去�!备蕪獪睾偷溃叭绻牒δ�,

    她的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割下來了。”

    池小池:“……”大佬,

    大佬。

    他說:“匕首放被窩里沒問題?小心一個翻身把自己切了�!�

    甘彧一笑:“別想那些。睡吧,一切有我。”

    這床是單人的,

    寬一米左右,

    兩個男人睡著實有點擠,

    所以兩個人都側(cè)躺著,池小池面朝著墻,甘彧面朝著池小池的背。

    池小池躺了一會兒,突然小聲問:“那個小丑魚的故事還在嗎�!�

    甘彧沒說話,拿出手機,扯了耳機線,給池小池戴上一只耳機。

    很快,那慢條斯理的溫潤男聲又在他耳邊響起。

    小丑魚遇到了當初把它從家里帶走的藍色鯨鯊,問它,究竟是從哪里把它帶走的。

    已環(huán)游地球一圈的鯨鯊很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它忘記了。

    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鯨鯊陪著小丑魚上了路。

    有了伙伴的小丑魚很高興,躲在鯨鯊鰭下,與它一起旅行。

    講故事的男聲著實悅耳,潺潺清澈,猶如泉聲,讓人忍不住聯(lián)想這樣的聲音是用怎樣的聲帶發(fā)出的,直教人想吻住聲音的主人,呼吸與共。

    池小池睡著了。

    聽著那近在咫尺的均勻呼吸聲,甘彧極克制地沒有去擁抱他,只是將頭輕抵在他的后背位置,手臂撐住墻,模擬著一個擁抱的姿勢。

    他又無奈又溫情地低聲道:“平時那么聰明,現(xiàn)在怎么……你真是要氣死我才罷休�!�

    被池小池冷落了這么久,061認真反省了自己的過錯。

    之前,實在是他操之過急了。

    池小池自小就沒有什么安全感,即使長大成熟后也是如此,他喜歡把一切人或事圈在可控范圍之內(nèi),一旦有什么超出了他的掌控,干擾了他的理智,他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遠離止損。

    越趕他,越逼他,他會縮得越緊,躲得越遠。

    061急于暗示自己的身份,反倒弄巧成拙。

    如果池小池要的是安全感,他愿意被池小池攥在掌心里,成為他安全感的一部分。

    目睹了這一切的奚樓:“……”死流氓滾啊。

    第二天一早,池小池是在下鋪的床上醒來的。

    他躺在床上醒了半天神,覺得特別神奇。

    甘彧什么時候把自己搬下來的?他怎么一點感覺沒有。

    不過這也有好處,袁本善照常起身洗漱,渾然不知自己的腦袋頂上黑中泛綠。

    早餐時,池小池把昨夜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眾人。

    袁本善聞言嚇了一跳:“你怎么不跟我說?”

    池小池?zé)o助、可憐又柔弱道:“我不敢下床,也不敢叫你,怕她突然回來�!野雮晚上都沒睡呢�!�

    真正后半夜沒睡的甘彧低頭吃面,一言不發(fā)。

    田廣冰問:“你做過什么特殊的事情嗎?”

    池小池把自己昨天做過的事情理過一遍,答:“沒有�!�

    但看田廣冰的眼神顯然是不信的:“沒有的話,她怎么會找上你?”

    甘彧接過話來:“他確實一直在我們身邊,什么都沒做�!�

    袁本善皺眉看了他一眼。

    田廣冰哼了一聲:“我昨天也在操場,看到他帶著那三個小孩去聽故事了。我記得剛開始,他們是要你教唱歌?”

    柳成蔭當時不在現(xiàn)場,聞言驚訝道:“你趕他們走了?”

    池小池?zé)o辜道:“沒有啊�!�

    奚樓想,你唱成那個鬼樣子,和趕他們走有什么本質(zhì)的區(qū)別嗎?

    柳成蔭好心提醒他:“好好相處,就是他們讓我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們別去干多余的事情,平安度過這三天就是了�!�

    田廣冰不滿道:“是啊,你一個人作死不要緊,別拖累我們�!�

    池小池說:“我只是覺得,孩子不能遷就著養(yǎng)。”

    袁本善摁了一下他的頭,又好氣又好笑:“誰讓你來養(yǎng)了�!�

    甘棠溫柔地插了話:“這個世界的機制還沒弄清楚,純陽做得對不對也不用急著下定論。如果真要事事順著他們,難道昨天晚上純陽要跟著那個孩子走嗎?”

    這話說得有理,但田廣冰仍不大贊同,只撇撇嘴,不應(yīng)聲了。

    這一天依然過得有條不紊。

    這群孩子和尋常孩子一樣,性子一樣皮,要求也一樣多。

    甘彧和甘棠擔任了課任老師,一個講語文,一個講英語。在甘彧上課時,突然有孩子哭鬧起來。

    甘彧從黑板前轉(zhuǎn)身:“怎么回事?”

    羊角辮哭著指著她后座的毛頭小子:“老師,他揪我小辮。”

    毛頭小子嘻嘻笑。

    甘彧轉(zhuǎn)過身去,冷靜點名道:“去教室后面站10分鐘反省。”

    毛頭小子不笑了,在座位上發(fā)呆:“……”

    聚在教室后面旁聽的幾位臨時“老師”:“……”

    甘彧發(fā)現(xiàn)他沒動,便側(cè)過半張臉來:“20分鐘�!�

    毛頭小子蹭地一下竄起來,跑到了教室后面,乖乖站好。

    教室里響起了吃吃的笑聲,被甘彧幾下教鞭敲擊給壓了下去。

    田廣冰小聲道:“他瘋了吧?”

    其他幾人也捏了一把汗,只有池小池托腮往空蕩蕩的操場方向張望,不知道在看什么。

    下課后,甘彧給孩子們分酸奶,而其他三人已在課散后離開了教室,明顯是不想觸霉頭。

    分發(fā)完畢后,他拿著三包味酸奶來到池小池跟前。

    袁本善沒好氣道:“你可真是膽大�!�

    甘彧淡淡笑道:“如果真要作死,那就一起好了�!�

    池小池接過酸奶,轉(zhuǎn)向袁本善:“老袁,別什么事情都順著他們。”

    袁本善:“為什么?”

    池小池含糊道:“一種感覺吧�!�

    昨天晚上,波波頭扭曲著脖子站到他床頭時,池小池只感覺被一股濃重的惡意包圍,但當他找出合理理由拒絕了她時,那股惡意卻有所消散。

    如果別人說“感覺”,袁本善一定嗤之以鼻,然而既然是宋純陽這么說,他能信七分。

    下午活動時間,他們依然是各司其職,一切安然,拼拼圖的拼拼圖,打籃球的打籃球,修娃娃的修娃娃,講故事的講故事,吃飯的吃飯。

    池小池數(shù)了數(shù),發(fā)現(xiàn)每個人身邊跟著的仍是那幾個,仿佛出廠自帶。

    他這邊的三個熊孩子圍住他后,不提教唱歌的事情,說:“老師老師,教我們打電話吧?”

    所謂“打電話”,又名“傳聲筒”,就是將兩個飲料瓶從中剪了,只留下底部,在瓶底鉆眼,再用棉線連上兩個飲料瓶,聽聲傳音,也是小孩子愛玩的玩意兒。

    池小池冷靜拒絕:“不行。”

    這聲拒絕一出,三個孩子都不說話了,三雙烏黑的眼睛看向他,目光冷津津的。

    羊角辮問:“為什么?”

    池小池一本正經(jīng)答:“我媽不讓我隨便把電話號碼留給別人�!�

    羊角辮:“……”

    沒想到他這招媽遁之術(shù)竟然真奏了效。

    三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毛頭小子說:“那老師能教我們做什么呢?”

    池小池說:“老師教你們立定跳遠吧�!杯h(huán)保,健康又綠色。

    波波頭一掃昨夜的畸態(tài),扭著衣角,弱聲弱氣道:“老師,我穿著裙子呢�!�

    池小池:“那教你們踢毽子。”

    兩個女孩子答應(yīng)了,但毛頭小子喊了聲不想玩女孩子的游戲,就一溜煙兒跑沒了影。

    池小池真的開始教兩個女孩子踢毽子,還踢得有模有樣的。

    甘彧遠遠一眼看過來時,池小池正在兩個女孩歆羨的目光里交叉踢毽,把一只雞毛毽踢得有聲有色。

    他和甘棠同時抿著嘴輕笑了一聲,沒有注意毛頭小子一路溜進了樓內(nèi),朝著食堂方向跑去。

    柳成蔭為那四個貪吃的小鬼做了簡單的方便面,又把粥煮上,正摘著菜,毛頭小子就從外面冒了個腦袋進來:“老師,我想玩打電話。”

    柳成蔭失笑:“乖,老師正忙著呢,你找其他幾個老師陪你玩,啊�!�

    毛頭小子堅持道:“我的老師不陪我玩!我一定要玩!”

    柳成蔭拗不過他,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廚房角落里剛好有用剩下的空塑料瓶子,便說:“那你自己先把‘電話’做出來。等你做好了,老師陪你玩,好不好呀。”

    毛頭小子興奮點點頭,撿起兩個瓶子抱進懷里,開始安安靜靜做手工。

    活動室內(nèi)。

    沉默的眼鏡青年秦嶺正幫著孩子們將拼圖一塊塊填回原位,同時暗暗出神。

    他忍不住想,這個世界的任務(wù)難度究竟在哪里?

    從昨天起,他們就在拼這塊約有兩百塊左右的拼圖,如今基本已拼齊全了,只差幾塊,不需要他指導(dǎo)也能順利完成。

    孩子們湊成一堆,將剩下的幾塊七手八腳地補上。

    他出著神,突然有只小手拉了拉他的衣擺。

    “嗯?”

    秦嶺一低頭,發(fā)現(xiàn)那幅正面的人像已經(jīng)拼得差不多了,卻偏偏只在右眼部分差了一塊,一只獨眼正沉默地注視著秦嶺,他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他向來不擅長應(yīng)付孩子,卻又考慮到柳成蔭與田廣冰他們的交代,不大自然地放柔了聲音:“誰把最后那塊拼圖藏起來了呀,快交出來�!�

    在場的所有孩子紛紛搖頭,一臉純真。

    秦嶺揭開裝拼圖的盒子,又仔細在附近搜索了一番,確實沒找到那塊缺失拼圖的下落。

    有個孩子都要哭了:“拼圖不全,怎么辦呀,我們拼不完了�!�

    其他孩子紛紛安慰他:“沒關(guān)系,秦老師會想辦法的�!�

    說完,一雙雙誠摯且清澈的目光盯準了秦嶺,讓秦嶺有點無所適從。

    他勉強道:“老師……再找找,再找找�!�

    秦嶺又用心找了一段時間,確實一無所獲。

    他頗頭痛地攤了攤手:“我們換一幅拼圖玩吧,好不好?”

    孩子們卻一齊不贊成地搖頭。

    此時,一個童音在角落里響起,奶聲奶氣的,聽起來天真無邪得很:“老師,你不是有眼睛嘛,你的眼睛借我們一下,好不好呀�!�

    正在活動室另一角落教孩子們玩娃娃的袁本善突然聽得背后傳來一聲刺耳的慘叫,叫得他心里一陣緊縮。

    轉(zhuǎn)身快步趕上前一看,袁本善差點嘔吐出來。

    一把音叉搠進了秦嶺的右眼里,攪得血肉模糊,秦嶺捂著眼睛,弓身蜷在地板上慘嚎不止,碎肉和污血一并從他指縫中流出。

    孩子們背對著門口,把一只支離破碎的眼睛填入空白處,笑鬧不已,拍掌歡呼。

    ……終歸還是出事了。

    柳成蔭聞訊趕來,見此慘狀,嚇得失聲痛哭,田廣冰也是瞠目結(jié)舌,池小池眼前被打了馬賽克,什么也瞧不見,只有甘彧在目睹一切后保持了冷靜,把驚恐到發(fā)狂的秦嶺強行打暈,背到醫(yī)務(wù)室,用繃帶和酒精簡單處理了傷口。

    等孩子們吃完飯洗澡去時,一行人才去了醫(yī)務(wù)室。

    甘彧從雪白的屏風(fēng)后走出,摘下被血污染的手套。

    眼圈發(fā)紅的柳成蔭急急發(fā)問:“秦嶺他怎么樣了?”

    ……不怎么好。

    他整個眼珠都被挖了出來,拿酒精洗過后,只剩下一個黑漆漆的空洞。

    甘彧沒有刻意去嚇唬他們,盡量用溫和口吻道:“暫時沒有性命危險,不過還需要觀察。”

    田廣冰驚魂未定:“他……他做了什么?”

    無人能回答,就連袁本善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柳成蔭淚流滿面:“秦嶺從來不主動招惹是非的,我們已經(jīng)告訴他很多次了,要和這些鬼‘好好相處’……”

    “‘好好相處’的定義究竟是什么?是千依百順嗎?”袁本善猶豫半晌,開口道,“……他被挖眼,是不是因為太聽話了?”

    柳成蔭與田廣冰渾身一震,前者更是很快白了臉,捂著嘴幾乎要吐出來。

    田廣冰見女朋友身體狀態(tài)有異,心疼地摟住她:“別瞎想。我們先回去休息�!�

    袁本善指著床上的秦嶺:“那今天晚上誰留下來看護他?”

    不等田柳二人說話,池小池便舉了手:“我吧。我是學(xué)護理的,比較方便照顧他�!�

    甘棠也道:“我也留下�!�

    袁本善想了想,覺得還好。

    ……只要不是甘彧留下來就行。

    忙碌了一天的袁本善與甘彧先回去了。

    面色蒼白的柳成蔭強撐著留下來陪了秦嶺一會兒,才被攙離醫(yī)務(wù)室,往樓上走去,

    走到三樓宿舍前,她悚然地看到那毛頭小子興沖沖地朝她奔來,手里還握著一個已做好了的傳聲筒。

    他將精心制作好的傳聲筒舉起:“老師,陪我玩呀。”

    柳成蔭哪里還敢聽他的話,驚恐道:“不要!不要!”

    她抓起田廣冰的手,一頭扎進了宿舍,并鎖死了門。

    毛頭小子在外啪嗒啪嗒地敲門,聲聲童音稚嫩而恐怖:“老師,老師,開門呀,不是說好了嗎,我做好‘電話’,我們就來玩呀�!�

    柳成蔭把自己蒙進被子里,佯作沒聽到。

    敲門聲持續(xù)了一陣,便止息了。

    柳成蔭大大松了一口氣,田廣冰在她身邊輕聲細語地安慰著,也好歹讓她緊繃的神經(jīng)漸漸松弛下來。

    然而,幾秒后,她壓在枕下的手機竟突兀地響了起來。

    那來電鈴聲像是摻雜入了什么異常的電流,走了音調(diào),聲音聽起來古怪而可怖。

    柳成蔭面上剛聚起的血色瞬間褪去。

    ……任務(wù)世界里是沒有信號的。

    這通電話,會是誰打來的?

    柳成蔭怕得雙手發(fā)抖,掏出手機按下電源鍵,想要將手機強制關(guān)機。

    但是手機根本不聽她的使喚。

    她幾乎嚇得發(fā)了狂,把手機一下下往床欄上砸去。

    屏幕碎爛成了一片,那鈴聲卻響得鍥而不舍。

    她哆哆嗦嗦地把手機遞向田廣冰,田廣冰哪里敢接,把手機奪來,劈手丟出了窗外,把嚎啕大哭的女友抱在懷里,滿面恐懼地輕聲哄著。

    然而,不多時,樓梯里響起了輕快的腳步聲。

    噠,噠,噠。

    與腳步聲一道響著的,是那走調(diào)的手機鈴音。

    那腳步聲來到門外,把手機從門縫外輕輕塞入。

    見此情狀,柳成蔭已是接近崩潰了,而恐懼發(fā)展到最后,漸漸發(fā)酵成了難言的憤怒和短暫的勇氣。

    她連滾帶爬地撿起手機,湊在耳邊,大聲道:“……喂?!”

    電話那邊沒有說話。

    她心臟跳得飛快,聲音也不自覺降了八度:“喂?……”

    陡然,一聲稚嫩的怒喝從門外和電話里同時傳出:“老師,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柳成蔭再也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丟了電話,快步退到窗邊的床鋪,一屁股跌坐上去,剛要哭出來,眼角余光掃到一樣?xùn)|西,一雙杏眼就又睜大了些,再次尖叫一聲退離窗邊。

    田廣冰也被這接二連三的狀況嚇得不輕,抱住柳成蔭的手微微發(fā)抖,凝視著窗外的黑暗,不安道:“……怎么了?看見什么了?”

    柳成蔭哭道:“有一個女人!”

    “什么女人?”

    “一個女人,戴黑帽子的女人,她剛才在院子里!”

    田廣冰鼓起十分勇氣,撫一撫柳成蔭的肩以示安慰,慢慢挪到窗邊,向下望去,卻見院內(nèi)空無一人,寂靜如死,哪里有什么女人的影子?

    第109章

    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二十三)

    一股濃郁的肉焦味從門縫外飄入,針似的刺著田廣冰,

    叫他眼皮控制不住地亂跳起來。

    慌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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