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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池小池拉過它的爪子,把肉墊輕輕抵在唇邊,

    半威脅半玩笑道:“我要把你吃了啊�!�

    小奶豹歪歪頭,任他拉著爪子,低下頭親了親池小池的唇角。

    灰藍色的眼睛湖光瀲滟。

    池小池愣了愣,

    拿食指輕撫了撫小東西的額頂,

    另一手摸了摸剛才被親到的地方,

    酥麻酥麻的,

    禁不住就笑了起來。

    他問:“你在哄我?”

    小奶豹伸爪抱住他的脖子,

    舒舒服服地在他前胸又踏了兩腳。

    池小池又捧著小豹子軟乎乎的肚皮吸了一會兒,才摟著它睡下了。

    睡前,他迷迷糊糊地對061說:“等煤老板長大了,就放它離開�!�

    061說:“它不會吃你的�!�

    池小池拿鼻尖蹭蹭小奶豹:“我放它離開,總比哪一天它沒打招呼,自己跑走了好�!�

    說完,他就在小奶豹身上陽光似的淡香里睡了過去。

    061無奈笑笑。

    而小奶豹從池小池懷里拱出,有點笨拙地摟住了他的腦袋,哄孩子似的拍了拍。

    ……放心,它是為你誕生的。

    只要你想要它在身邊,它就不會離開。

    自己已經(jīng)失約過兩次了,不會再有第三次。

    因為所有人都有事情做,所以時間過得很快。

    整整兩年后的一天,出去找物資的池小池以及一卡車人都陷在了野地里。

    車子壞了,而眼看著天就要黑了,隱隱有野物的咆哮聲從蒿草深處傳來,聽聲音,像是某種食肉動物在附近窺視。

    被他們救下的兩個舊人類小情侶驚魂未定,抱在一團取暖,但車里的人都表示情緒穩(wěn)定,甚至還有人拿出葵花子兒磕。

    孫諺負責開車。

    他坐在駕駛座上點了根煙,百無聊賴地四下打量,在齊腰深的荒草內(nèi)發(fā)現(xiàn)了半塊“街心公園”的牌子,瞇著眼睛樂了,屈起指節(jié)敲敲身后的窺窗。

    躺在車斗里休息的池小池把鉛筆盒大小的窺窗拉開:“怎么?”

    “丁隊,看那牌子。”孫諺叼著煙說,“我小時候還帶著我弟來這里買過棉花糖。”

    足足睡了兩個小時的池小池伸了個懶腰:“說起你弟,孫彬把車修好沒?”

    不等孫諺傳話,蹲在引擎蓋邊上的孫彬就把叼在嘴里的螺絲刀取下,接道:“還沒呢�!�

    池小池蹬了一腳卡車頂篷:“什么時候能修好�!�

    孫彬念念叨叨地回答:“不行,不行了�!�

    小情侶聞言,抖得更加厲害。

    但隊伍里的其他人都表示鎮(zhèn)靜。

    要不是大家都知道孫彬有天然喪這個毛病,恐怕就要以為這車真不行了。

    一年半前,他們遇上了一隊已投靠AI的新人類,對方手里有武器,他們的車也出了故障,情勢相當危急。

    孫彬蹲在發(fā)動機上,拿前引擎蓋擋住亂飛的子彈,嘀嘀咕咕:“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在大家已經(jīng)做好死戰(zhàn)的準備后,孫彬突然又說:“好了!哥,快開�!�

    孫諺一腳油門,帶著所有人逃出生天。

    事后,立了功的孫彬反倒被大家圍著捶了一頓,罪名是動搖軍心。

    孫彬很委屈,有理有據(jù)地回答:“你們問的時候我還沒修好,我不敢亂說啊。”

    孫諺也替弟弟說話:“他小時候就這樣。高考完,哭著跟我說哥我完了完了,有道理綜大題的第二問,他出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算錯了。他哭唧唧的,我還請他吃了好多頓大餐安慰他,結(jié)果成績一出來,小兔崽子考了個295,就錯那半道題�!�

    顏蘭蘭等人紛紛表示,聽起來更欠打了,剛才打一頓果然不虧。

    孫彬嘴上喪,但他的實力大家都信得過。

    這兩年來,小到訂書機,大到發(fā)電機,大多物件他看上一眼就能修,甚至還能利用簡易的工具與材料制造發(fā)信器。

    當然,他修理時,總會伴隨著“不行不行”、“完了完了”、“這怎么弄弄不好了”的畫外音,大家都聽絮了,索性把這當做他的專屬BGM。

    顏蘭蘭持槍跨坐在他身邊,閑來無事,索性拿手指頭比了個槍狀,抵著孫彬的后腦勺:“小子,再不修好,你就沒命了�!�

    孫彬軟軟道:“蘭蘭,你別催。你一催我就著急�!�

    顏蘭蘭:“你急什么�!�

    孫彬:“我怕你罵我。”

    顏蘭蘭:“少誣陷好人啊,我他媽根本不會說臟話好嗎�!�

    孫彬擦擦汗,把接好的線放回去,提醒道:“蘭蘭,氣質(zhì),氣質(zhì)�!�

    他從引擎蓋上跳下來,甩甩兩只沾滿機油的手,面朝著車子倒退兩步:“哥,發(fā)動一下�!�

    引擎低低轟鳴,車前燈瞬間亮了起來。

    孫諺笑道:“成了�!铱浚 �

    燈光沖破夜霧,也叫孫諺看清,孫彬身后有一個身高約有兩米的人形黑影,像是裹了件黑色羽絨服的高壯男人。

    ……熊!

    它不知已在孫彬身后靜靜觀察了他多久,只為等待一個機會。

    它悄無聲息地張開棺材似的巨口,對準了孫彬的腦袋,直接咬下!

    轟然一聲槍響。

    灼熱的彈殼從顏蘭蘭的槍上彈開,滾落在地。

    距離熊最近的顏蘭蘭反應(yīng)不錯,第一時間開了槍,然而準頭不足,彈頭旋轉(zhuǎn)著從熊臉前方擦過,倒是叫那熊愣了愣,冷黃的瞳仁一閃,旋即將目光對準了顏蘭蘭。

    那目光很冷靜,如同一個人類在審視他的獵物,有靈性得叫人周身發(fā)寒。

    顏蘭蘭一腳踹開孫彬,就地一滾。

    池小池掀開頂棚上的天窗,立時補上一槍,子彈準確無誤地擊碎了它的鼻子。

    在熊厲聲痛吼起來時,池小池打了個唿哨。

    一旁的草叢動了。

    一道黑色的箭矢從中激射而出,準而狠地叼住了它的頸部,雪光一閃,那黑熊頸骨便應(yīng)聲而碎,血濺三丈。

    黑熊痛極,揮動鐵掌,想與這只猛獸同歸于盡,但那黑色的箭矢卻輕捷躍下,直落旁邊的草叢,與黑暗融為一體。

    它簡直像個最完美的殺手,起手,割喉,消失,干凈利落。

    卡車退出了三十米,靜靜等著這頭在地上翻滾折騰的熊死去。

    孫彬暈頭漲腦地爬上后車斗,顏蘭蘭緊隨其后,她扛著發(fā)熱的槍管,迫不及待地從篷頂看出去,觀察那頭熊的生命體征。

    小情侶著急道:“咱們走吧�!�

    池小池說:“不急著走�!�

    顏蘭蘭跟池小池討價還價:“丁隊,這熊還挺大,給幾個孩子做件坎肩,應(yīng)該還有剩,勻我一副手套唄�!�

    池小池說:“一人一副手套吧,做坎肩肯定不夠分的。熊孩子們一個比一個能長,今天做了衣服,明天未必能穿得上。”

    孫彬喘過氣來,開始跟這對情侶解釋熊的妙用:“熊肉能制成肉干,熊油能點燈,熊膽能入藥,這一頭拖回去,夠吃很久的�!�

    而就在孫彬解釋期間,池小池與顏蘭蘭一來一往,已經(jīng)把這頭熊身上的各種零部件分配完畢。

    它茍延殘喘了約15分鐘,才漸漸沒了聲息。

    孫諺敲敲窺窗:“哎,丁隊,它躺了�!�

    小情侶中的男人覺得自己得派點用場,正自告奮勇地打算第一個下車扛熊,就被池小池直接拿槍托摁住了大衣后襟:“干什么去?”

    他站起身來,掀開頂篷,瞄準夜色中的熊身,又是一槍。

    “死去”的熊登時痛吼起來,聲如雷霆,唬得男人差點兒一屁股坐在地上。

    池小池又坐回原處:“丫聰明著呢,跟我玩演技派那一套。再等等�!�

    小伙子這下乖了,心有余悸道:“剛才在草叢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地叫喚的,也是它吧�!�

    孫彬推了推眼鏡,道:“不是,剛才在草叢里叫的是‘老板’。它是故意發(fā)出聲音的,好讓其他食肉動物知道,我們這群‘獵物’已經(jīng)被它盯上了。看來這熊也是餓壞了,不然也不能無視它們動物的規(guī)則,摸上門來偷別人的‘獵物’吃�!�

    “‘老板’?”

    池小池接話道:“嗯,我的寵物�!�

    十分鐘后,熊抽搐了一陣兒,才真的不動了。

    幾個壯小伙子跳下車去,七手八腳地把這三百多斤重的熊搬上了車。

    小情侶看著他們歡天喜地的樣子,哪里像是面對一頭熊,活像是在過年時殺年豬。

    把這只送上門來的獵物安頓好后,池小池背著槍,從卡車上跳下,跨上停在一側(cè)的摩托車,掛了空檔,刻意讓機器發(fā)出高轉(zhuǎn)速的轟鳴,驅(qū)散了遠處一群歇腳的鳥。

    他戴上頭盔時,那道矯健優(yōu)雅的黑影便撥開群草,靜靜蹲立在他身側(cè)。

    他招了招手,孫諺通過后視鏡看到他的動作,便發(fā)動了車子,從那灘已經(jīng)結(jié)成冰的熊血上碾過,駛?cè)霟o邊的黑暗。

    熊腥味不輕,小情侶里的男人怕女友暈車,就將卡車厚重的簾幕撩起來通風。

    看清跟隨在那位丁隊長身側(cè)的“寵物”后,他瞠目結(jié)舌,滿滿倒吸入一口涼風,凍得腮幫子都麻了。

    那是一只黑豹,沉默而忠誠地在摩托車右側(cè)狂奔。

    它健美勻?qū)嵉募∪獬柿骶型,肌肉舒張開來的樣子美到驚心動魄,蹬地,發(fā)力,每一個動作都矜貴又穩(wěn)重。

    看到這一幕,男人與其他第一次見到這一情景的人一樣,由衷發(fā)出了“我靠,牛逼”的感慨。

    硬殼昆蟲米粒似的打在前擋風玻璃上,炸彈炸開,發(fā)出噼噼啪啪的脆響。

    他們開了半夜,抵達了一座小縣城。

    讓小情侶們驚駭?shù)氖牵@里居然像是住滿了人的樣子,家家戶戶都有光透出,甚至有幾家還有電燈。

    顏蘭蘭拄著槍問小情侶們:“你們會做什么?”

    女孩指著男人:“他是電力專科學校畢業(yè)的。我是護士�!�

    顏蘭蘭登時眉開眼笑:“太好啦,我們正缺有經(jīng)驗的護士呢。我?guī)銈內(nèi)メt(yī)院。”

    ……醫(yī)院?

    什么醫(yī)院?

    女孩設(shè)想中的醫(yī)院,也就是個破落小院,紗布都得用曬的那種。

    但卡車徑直駛?cè)肓丝h人民醫(yī)院,其內(nèi)燈火通明,有七八輛大型車停駐,甚至還有專人在停車場內(nèi)指揮交通。

    在兩個年輕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車子停下,顏蘭蘭跳下車,蠻夸張地一揮手,笑道:“歡迎來到舊人類的理想國。”

    第133章

    我在末世養(yǎng)大貓(十二)

    住院樓二樓窗戶里,一個戴著白口罩的女人探出身子,

    對著運輸卡車拼命揮手:“哎哎哎,

    小崽子,熄火熄火,

    大半夜的你跑我這兒秀你發(fā)動機嗓門大叫得響是不是�!�

    池小池說:“抓了頭熊�!�

    女人趕他:“我這兒又不是物庫!去去去�!�

    池小池雙臂前伸,趴在儀表盤上笑嘻嘻道:“還給您帶了個護士回來�!�

    女人眼睛一亮,

    轉(zhuǎn)身就往外跑,

    連件外套都忘了穿。

    登登登下樓時,她仍戴著遮住半張臉的口罩。

    她風風火火地拉住那姑娘的手腕,

    欣喜萬分:“我正念叨著缺人手呢,你還真給我?guī)Щ貋砹艘粋?丁隊長,

    有勞了啊�!�

    池小池從院內(nèi)的小花壇里折了一支白梅,插在儀表盤上:“有事丁隊長,

    無事小崽子�!�

    女人的笑意快要從眼底透出來了:“成成成,你說我什么我都認了。……姑娘,

    我姓盧,

    以后就叫我盧姐吧,看樣子你剛大學畢業(yè)吧?……在醫(yī)院里工作了一年了?太好了!我去給你拿件衣服,

    你趕快去洗個澡,一身的熊味兒�!眩�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熊味兒是字面意思,

    都怪小丁,

    做事不妥帖,

    把你一個姑娘家家跟熊塞一塊兒——等等,小��!丁秋云!別跑!你又偷我梅花!”

    已經(jīng)帶著卡車悄沒聲滑到醫(yī)院門口的池小池發(fā)覺自己的行徑敗露,一腳油門踩了出去,嗖的一下就跑沒了影。

    新來的小護士對眼前的一切仍是懵懵懂懂。

    聽了盧姐的話,小護士驚訝地問:“你們這里有熱水嗎?”

    熱水,對小護士來說,完完全全算得上奢侈品。

    這兩年來,她一直留在一處城市里,為新人類服務(wù)。

    要不是一個新人類試圖侵犯她,還大有不吃到嘴不罷休之勢,她也不至于和她的男朋友結(jié)伴出逃。

    在被池小池等人救走后,他們便跟二人約定好了。

    女孩先在醫(yī)院住下,而她的小男友會被他們送去發(fā)電廠,先熟悉熟悉環(huán)境,明天中午他們會帶男友再來一趟,帶他們熟悉熟悉這個小城,并講解一下在此處棲身的規(guī)則。

    盧姐指了指遠處:“我們有防寒的鍋爐房。這玩意兒是幾個大學生比照著課本和老資料上的圖樣搞出來的老物件,還別說,挺管用的。大家輪流洗,至少每個人每隔兩天都能洗上一回澡�!�

    小護士羨慕道:“像我們這樣的舊人類,五天才能洗一次澡。而且洗澡的時候只配用溫水。”

    “嗨,有什么配不配的�!北R姐說,“都是人�!�

    小護士很喜歡嘮嘮叨叨、母親一樣的盧姐。

    跟她一道向住院樓走去時,小護士說:“人和人還是不一樣的。新人類從來不把我們當人看�!�

    盧姐答:“我就是新人類,我就不這么想�!�

    小護士:“……”

    “算了,我不拉口罩,怕嚇著你�!北R姐似乎察覺到了小護士的窘態(tài),轉(zhuǎn)過頭來,爽朗一笑,“提前告訴你一聲,我們這里有新人類,有舊人類,有動物,也有投靠來的AI。這世道啊,有壞就有好。”

    把小護士的男友安頓好后,池小池又帶人將熊送去物庫。

    庫中有專人負責宰殺處理他們獵到的貨物。

    三臺大燈把屠宰場映得明晃晃的,在暖黃色的燈光下,熊肉與熊皮熱氣騰騰地分離開來。

    參與獵熊的隊員早就商量好了,要按功勞和需求分肉,而剩余的熊肉,登記好斤兩后,便存入公共冷庫。

    全城18個公共儲藏庫的鑰匙,每個都要有三把鑰匙同時插入鎖孔才能打開,而三把鑰匙都要由三個不同的人保管。

    而池小池作為統(tǒng)領(lǐng)全城的人,保管著每個儲藏庫中的其中一把鑰匙,總計18把。

    池小池從不講求集體經(jīng)濟,除了對老人與小孩有些優(yōu)待外,青壯年不分男女,都得做活,種地、狩獵,或是販賣自己找來的生活必需品,總要選一樣。

    不管收獲多少,都歸自己處置,可以留用,也可以拿出去交換。

    好吃懶做,全家人就坐在一起張嘴喝西北風。

    至于偷搶掠奪的事兒,只是想想罷了,沒人敢做。

    畢竟在這里,只要認真干活就有食物,決不至于餓死,而在末世侵奪他人物資,等同謀殺,被抓住就是個死。

    池小池取回了一大塊熊肉,打算回去煮給他家煤老板吃。

    為了壓住腥味,他吃了顆奶糖。

    在梅花的淡香和奶糖的暖香中,他飛馳在夜的城,回到了城東頭的丁家小院。

    父母已經(jīng)睡下,于是池小池在離家還有一百米的時候就熄了火,拿腳蹭著地面緩慢滑進了院子里。

    他家的老板也乖乖地放慢腳步,與他一起散步似的進了小院。

    池小池先把肉切成大塊小塊兩部分,又去院里的小暖棚里揪了些蔥和胡蘿卜來,熱騰騰地把熊肉用小火煨起。

    大概是從小被它喂滑了舌頭,他家煤老板口味和人類差不多,從不吃生肉。

    就像今天,他咬斷了那黑熊的脖子后,就馬上去附近的小河里,鑿開冰層,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凈凈后,才溫馴地蹲回池小池腳下,動作優(yōu)雅地輕舔著自己的爪心。

    它從不用池小池費心去替它清洗。

    把肉燉上,池小池就去更衣室換衣服。

    他剛把高領(lǐng)毛衣脫到一半,門便被頂開了。

    冷風泄入時,池小池本能地避了一下,微微曲彎了腰,側(cè)身躲過那陣冷風。

    他被高領(lǐng)毛衣蒙著臉,正是兩眼一抹黑的時候。

    他問道:“誰啊?”

    沒有回答,門被悄無聲息地關(guān)上了,體貼得很。

    池小池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貓科動物的味道。

    只有白日里的陽光灑遍皮毛,才會殘留下這樣獨特的味道。

    池小池笑笑,繼續(xù)專心致志地脫毛衣。

    起初,大家普遍認為小奶豹是只貓。

    等到丁父丁母發(fā)現(xiàn)這坨玩意兒的成長方向不大對時,為時已晚。

    他們跟池小池提過兩次,等這小豹子長大點兒,有了獨立生活的能力,就盡快送走。

    畢竟這是個野物,哪怕是在動物園里長大的,說到底,也是要吃肉的。

    萬一哪天他們斷了頓兒,沒法給它提供飲食了,它餓極了,撲上來吃個把人解饞,又能跟誰說理去?

    在丁父丁母的勸說下,池小池也起了這心思。

    他不想拿這些隊友冒險。

    可等他一出門,看見小豹子叼著池小池的頭盔帶子,蹲在他的摩托車邊,心就先酥了三分。

    池小池接過頭盔,一邊戴一邊問它:“你想走嗎�!�

    半大的小豹子蹲踞在地上,甜甜地嗷了一聲。

    池小池:“聽不懂。六老師,翻譯一下。”

    061說:“它說,請你放心,它會吃得很少,甚至可以學著吃素,請不要送走它,因為它非常非常喜歡你。”

    池小池:“六老師,你莫驢我。它明明只叫了一聲�!�

    061溫柔且篤定道:“它的確是這么說的�!�

    就這樣,它一直留到了現(xiàn)在。

    池小池的高領(lǐng)毛衣很厚,尤其是脖頸那里有些拘束,每次脫都得掙扎很長時間。

    說話間,他身旁多出了一個熱源。

    他一邊和毛衣艱難搏斗,一邊無奈地想,又來了。

    池小池試圖跟豹子打商量,隔著一層毛衣甕聲甕氣道:“別鬧,這次跑了兩天,我特別累的。乖。”

    豹子繞著他緩緩踱了一圈,還是把熱騰騰的腦袋抵上了他的腰身。

    池小池非常后悔。

    趁它小時,自己吸豹吸得太過火,大概讓它誤以為這是一種表現(xiàn)親昵的方式了。

    現(xiàn)如今,每天它不吸上自己兩口,就沒辦法維持生活。

    果然,它把臉埋在丁秋云漂亮的腹肌處,深深吸了一口。

    池小池乖乖被吸的同時,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風水輪流轉(zhuǎn)了。

    只是今天這風水轉(zhuǎn)得有點邪性。

    他眼看快要把毛衣扯下,就感覺一股極其強悍的力量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從正面把他摁倒在地。

    雖然家里有了暖壁,但地板仍是涼得鉆心,池小池被冰得倒吸一口冷氣,被迫放棄與毛衣的角逐,伸手摟住豹子的脖頸,雙腿也盤上了豹子勁瘦的腰,把腰身盡可能往上頂去,遠離地板。

    他眼前什么都看不清,鼻腔里盡是毛衣上樟腦丸的味道、豹子皮毛陽光似的淡香,和野獸獨有的、叫人腿軟的腥氣。

    他把臉貼近他的老板,小聲道:“這就混賬了啊�?熳屛移饋��!�

    除了在威脅其他生物時,老板向來安靜。

    它一字未發(fā),唯有挾裹著高熱氣流的吐氣聲在耳畔回蕩,搔得池小池渾身發(fā)癢。

    好在老板為豹厚道,沒有戲弄他太久,乖巧地往后一坐,池小池得以解脫。

    池小池盤坐在它身上,摸摸它的后頸:“好豹�!�

    話沒說完,它便舔了池小池的右耳一口。

    粗糲的舌頭顆粒掠過耳垂,力量有點霸道,幾乎給了池小池耳朵被擦傷的錯覺。

    這一舔像是直接落到了他的精神體上,舔得池小池雙腿一哆嗦。

    他嘖了一聲:“怎么不禁夸呢。”

    它好似是聽懂了池小池的話,為了贖罪,輕輕咬著池小池的毛衣,幫他把衣服脫了下來,像在侍奉它心愛的伴侶。

    池小池和毛衣的搏斗總算以勝利告終。

    等他能重見天日時,入目的第一個就是黑豹的雙眼。

    那雙灰藍色、質(zhì)地宛如水晶的眼睛,正溫情繾綣地看著他。

    它把下巴輕擱進池小池的鎖骨處,輕柔地蹭了一蹭。

    抱著這么個移動自走小暖爐,又被它這樣全情地信賴依靠著,池小池心也軟得不行,抱住它的腦袋,順嘴照它耳朵上親了一大口:“別鬧,我要起來了�!�

    黑豹很開心,又繞著池小池的小腿轉(zhuǎn)了幾圈,才和換好衣服的池小池一道出了門。

    一鍋熊肉,大半歸了煤老板,鍋底的肉歸了池小池。

    他就著鮮棕色的肉湯汁,下了一點面和豆腐。

    皮帶面柔韌結(jié)實,口感爽滑,豆腐在肉汁里煮得騰騰的,用來消膩吸汁再好不過,單是煮在鍋里,就香得人口舌生津,鼻子先吃了個飽。

    池小池吃出了一頭的汗。

    061看他這吃法,知道他是真餓了,有點心疼:“慢點吃�!�

    池小池呼呼地吐著熱氣兒:“沒事兒。”

    他吃了一會兒,又對061說:“過兩天,我再出去一趟�!�

    061驚訝:“不休息兩天?”

    池小池夾起一筷子面,吹了兩口氣,好叫它快些涼下來:“是咱們的任務(wù)�!�

    “咱們”這個詞聽得人心里熨帖,061聲音里也不自覺含了笑:“谷心志?”

    這兩年下來,池小池養(yǎng)豹、開墾、拉攏隊伍、建立基地,像是全然把谷心志這個攻略對象拋在了腦后。

    只有061知道,他這兩年里,沒有一天忘記谷心志。

    池小池拿筷子夾起一塊豆腐,小狐貍似的狡黠一笑:“我得去檢驗一下我那397張制夢卡的功效了�!�

    第134章

    我在末世養(yǎng)大貓(十三)

    “……又要出去?”

    景子華的發(fā)尾剛剛燙過,

    扎了個高馬尾,

    略長的幾縷卷發(fā)垂在額前,把一張臉襯得如玉般潔凈秀美。

    她靠在油箱邊,半開玩笑道:“這么拼命,

    有錢給你賺�。俊�

    池小池笑答:“當然有啊�!�

    兩個大人說話時,景一鳴雙手握住油槍,搖搖晃晃地把槍頭塞進注油處,要給池小池的摩托車加油。

    池小池孩子似的歪頭看他。

    景一鳴昂起頭,仰慕地回看向池小池,

    眼里有著最干凈的星子。

    池小池單肘支在儀表盤上,輕拍了拍景一鳴的頭,拖長了聲音道:“賺錢——養(yǎng)家啊�!�

    景子華說:“別拼命�!�

    “嗯,

    這樣就挺好。”池小池旋開盛滿烈酒的保溫水壺,喝上一口。

    “好什么?”

    池小池笑:“沒什么�!�

    他這么拼命,

    為的就是讓過去與命糾斗、生死一線的景子華等人,

    能安安心心地坐在大后方,勸他一句,

    “別這么拼命”。

    他把加滿油的車子開出了加油站。

    他們的油,起初是由他們最先藏身的加油站提供。

    后來,

    他們找到了這座背靠著一方天然油田的小城。

    新的加油站建立了起來,景子華仍然是管理者,兩世皆是如此。

    離開加油站,

    不等他發(fā)聲召喚,

    他的老板便從暗處優(yōu)雅踱出,

    溫存地蹭蹭他的腳踝。

    池小池抓緊離合:“老板,走了�!�

    黑豹縱身躍上后座,蹲踞其上,用鼻尖輕抵著池小池的頸間,噴吐的熱氣燎得池小池有點發(fā)癢。

    他們從白日的街市中緩緩駛過。

    街上的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奇景。

    誰都知道丁秋云家有頭性情特別溫馴的豹子,有膽大的小孩子來摸也不生氣。

    在等待丁秋云時,它甚至會和街上的孩子們玩接球游戲。

    有幾人還同池小池打招呼:“丁隊,遛貓吶�!�

    池小池大言不慚道:“是啊�!�

    他背后的大貓沒有像其他生物一樣進化出智能,聞言也不生氣,反倒用尾巴纏住了池小池一側(cè)的大腿,輕輕舔他后頸,舔得池小池差點把車開成S形走位:“開車呢開車呢,回家再玩�!�

    豹子也沒再鬧他,把頭輕靠在他后背上,像是撒嬌似的蹭弄著。

    池小池夸了一聲乖。

    殊不知,那豹子隔衣輕吻了他的脊骨,自上而下,一顆一顆,溫柔又旖旎。

    池小池又帶著他的固定小團隊外出尋找物資了。

    這次他們會去遠一點的城市,正是丁秋云攜父母逃離的那座城。

    臨走前,丁父丁母照例來送別。

    老兩口精神得很,還叮囑他千萬別往家里跑,現(xiàn)在那里尚不清楚是什么情況,說不定已經(jīng)變成爬山虎的天下了,最好不要輕易靠近。

    在他們離開小城時,外面下起了雪。

    在這下雪天開摩托容易打滑,池小池也怕他家老板跑得累,連老板帶機車扛上了卡車后廂。

    路上,孫諺在用卡車收著微弱的電臺訊號,一首歌唱得絲絲拉拉荒腔走板的,他也不嫌棄地跟著唱,搖頭晃腦,自得其樂。

    孫彬縮在副駕駛座上打瞌睡,昨天他忙著維修東城驟停的線路,半個晚上都沒睡。

    池小池閑來無事,抱著一臺損壞的半導(dǎo)體,拆了一毛氈地毯的零部件。

    顏蘭蘭湊過來:“丁隊,術(shù)業(yè)有專攻,這玩意兒留著給小孫折騰唄。”

    池小池神情認真地撥弄著老式的電路板:“這個我會。有人教過我。”

    煤老板似乎也對這些零件很有興趣,拿爪子輕輕扒拉著零件,把零件分成一堆一堆的。

    池小池嘖了一聲,拍拍它的爪子,它便乖了,把臉枕在池小池膝蓋上,守著它的主人,蒙著層水翳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準了他,就再也沒有挪開過。

    有個大膽的年輕人在擺弄老板的尾巴,它也好脾氣地沒有理會。

    卡車正沿著荒無一人的公路奔馳,突然,一陣縹緲的歌聲自外傳來,恰好與卡車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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