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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丁秋云不抽煙,他自己也早戒了,但他養(yǎng)成了隨身備煙的習慣,一為照顧自家隊友,二為迅速跟想要結(jié)交的人拉近距離。

    他磕出一根煙,夾在指間點燃了,把煙往谷心志嘴邊湊去。

    谷心志偏開臉,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前的扭曲:“丁秋云,你把話說清楚�!�

    注意到他微妙的表情變化,061微微捏了一把汗。

    “說什么?”池小池的心態(tài)卻沉穩(wěn)得很,反手把玩著煙,含笑反問,“我跟你有什么好說的?”

    “——丁秋云!”

    煙草頂端泛著暗紅的光,發(fā)出絲絲的燃燒聲。

    池小池坦坦蕩蕩地一笑,反夾著煙,抬手掐上了谷心志的前頸,用指腹緩緩刮擦著他的喉結(jié),輕聲細語地詢問:“谷心志,是你說要當我的槍,我才留下你的。我有說過,允許你自己損壞自己嗎?”

    谷心志面色微變,不自然地把受傷的右臂往身后藏去。

    池小池卻不給他任何掩藏的機會,把他沾滿血的手臂拎出來,逼他自己好好觀視:“保養(yǎng)不好,扣你五分�!�

    谷心志:“……”

    061:“……什么時候有積分系統(tǒng)了?”

    池小池回答061:“從現(xiàn)在開始就有了�!�

    他又對谷心志說:“扣滿一百分,你可以從我這里畢業(yè)了。到時候你愛去哪里去哪里,我不需要你這把槍�!�

    谷心志咬緊了牙關(guān)。

    在看到那個陌生男人親吻丁秋云前,他從沒有想過,丁秋云會真的不要他,同另一個人在一起。

    在他長達百年的夢境中,丁秋云一直是他的,他眼睜睜看著秋云在自己面前死去無數(shù)回,唯一的慰藉是,秋云不會被任何其他人得到。

    現(xiàn)在,哪怕他不會再為自己弄秋葵來吃,哪怕他再不會拿香煙殼為自己畫厚厚一沓漫畫,再不會把后車座留給他,谷心志也覺得自己能夠忍受。

    不為別的,因為自己仍然是丁秋云的獨一無二。

    現(xiàn)在,他的幻夢被那個輕如羽翼的吻擊碎了。

    從剛才把刀捅入胳膊時,谷心志就一直在想,如果他能殺了那個男人就好了。

    但他生平第一次輸了,而且是讓對方輕松全身而退的慘敗。

    那個陌生男人根本沒使用什么花巧的工夫或武器,只是單純地閃身、讓步、再攻擊,沉默而精準,如同一臺高精度的戰(zhàn)斗機器。

    倒在地上的時候,谷心志渾身發(fā)抖,不是因為被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打敗的恥辱,而是他驚恐地意識到,即使自己不在,丁秋云還可能擁有一把比他更好用的槍。

    這對他不啻是晴天霹靂似的打擊。

    沒有任何一次,谷心志如此清晰地意識到,丁秋云有可能徹徹底底屬于另一個人。

    無數(shù)惡意在他心里漩渦一般翻滾,到最后都變成了一片片鋒銳的刀片,剮得他生疼卻又不知所措。

    ……他明明很努力了,為什么還是把秋云越推越遠?

    到底是怎么變成這個局面的呢?

    在池小池眼前的顯示屏上,谷心志的悔意值突破了20、30,在40的邊緣才堪堪停住。

    谷心志低著頭站在他眼前,捂著右臂,眼圈都忍得發(fā)了紅。

    他小聲說:“秋云。”

    眼前人挑眉,等待著他的下文。

    他夢游似的低語:“你別這么逼我。行不行?我什么都做得出來。”

    池小池哈了一聲:“你會干什么?殺了他?殺了我?還是自殺?”

    谷心志難受得死去活來,面上絲毫不顯,但已聽不太清楚聲音了,但他仍然捕捉到了其中一句話,并馬上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我不會殺你。”

    他從來不想要讓丁秋云死。

    在那持續(xù)百年的夢里,他沒有一次是想要殺了他的。

    池小池搶得話語先機,自然不會再讓他再說話,繼續(xù)步步緊逼:“你要是能殺了剛才那個人,你早就殺了。那你是打算自殺?”

    谷心志沉默不語。

    “真是天才的想法。以死明志,豈不快哉�!背匦〕剞D(zhuǎn)身掀起帳篷簾,同時冷淡道,“你最好明天一早吊死在我?guī)づ耖T口,分數(shù)清零。你九點死,我九點半就去找人�!�

    鉆進帳篷后,池小池不動聲色地吐了口氣。

    他面上不顯,實際上早就冒了一后背的冷汗。

    與谷心志這樣陰晴不定的人打交道,委實要耗費太多心力。

    誰也不知道一個瘋子下一步會怎么走,因此池小池只能賭,賭他對丁秋云的感情,是否能超越他瘋狂而惡劣的本性。

    直到現(xiàn)在,他仍不知道自己是否贏了。

    “……秋云。”

    過了半分鐘,谷心志在帳篷外發(fā)了聲。

    “我……想在這里陪你,不進去。會扣分嗎�!�

    池小池又小聲噓了一口氣。

    還好,這次總算是成功坐莊了。

    谷心志在帳篷外緊張地等待了數(shù)秒,帳篷內(nèi)驀地凌空丟了樣?xùn)|西出來。他用左手一接一攬,再定睛一看,神色松弛了不少。

    那是個簡易醫(yī)療箱。

    丁秋云的聲音自內(nèi)傳來:“自己保養(yǎng)。”

    谷心志愣了愣,眼里閃過一抹喜色,在緊靠著帳篷入口的地方坐下,卻并不包扎,只單手把藥箱抱緊入懷,枕在上面,閉上眼睛,默默回味著心底泛起的一點點甜意,直到幸福感把他填滿。

    第143章

    我在末世養(yǎng)大貓(二十二)

    從奴隸鎮(zhèn)回來后,谷心志變了很多。

    這種變,

    旁人都看在眼里。

    某日,

    孫諺跑了個夜車,

    早上回到鎮(zhèn)中時,他迎面遇上了來晨練慢跑的丁谷二人。

    他順手把一包煙丟給了谷心志,

    竟得到了一聲淡漠的“謝謝”。

    孫諺愣了一會兒:“……谷副隊,

    你說什么?”

    谷心志抬頭,嗓音有點平板:“謝謝。”

    孫諺:“……”他謝誰?誰在謝我?謝什么?

    在孫諺一頭亂碼時,

    谷心志肩上搭著白毛巾,

    跟在丁秋云身后跑遠了。

    谷心志很聽丁秋云的話,試圖跟鎮(zhèn)中的孩子們接觸聊天,

    但一開始幾乎都以失敗告終。

    愿意和他說說話的,

    只有身為新人類的賀婉婉,

    以及愛和婉婉姐姐玩的景一鳴。

    “他們怕我,

    不怕秋云,也不怕他的豹子�!惫刃闹绢H為困惑地詢問賀婉婉和景一鳴,“為什么?”

    景一鳴小兔子似的躲在賀婉婉背后,

    謹慎打量著谷心志,

    不敢開口。

    賀婉婉被丁父丁母帶了這些年,說話頗有幾分長者一板一眼的正經(jīng)口吻:“唔,我想可能是你太嚴肅了。你不愛笑,

    要笑,

    像丁哥哥一樣。”

    谷心志微微皺眉:“這個很重要嗎?我小時候就沒有人對我笑,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賀婉婉老氣橫秋地摸摸他的肩膀:“那你好可憐哦�!�

    谷心志猝不及防被小女孩安慰,

    仔細想了想這時候該如何應(yīng)對,就從懷里掏了煙出來,分給了賀婉婉一根。

    這骯臟交易的一幕恰好被丁秋云撞見,于是一大一小都被罰去站了五分鐘墻根。

    谷心志沒有氣餒。

    他行動力很強,將數(shù)十張硬紙板裁成圓形,又捧到池小池跟前,簡單說了自己的想法。

    聽過他的想法,池小池有些意外,但還是為他畫了數(shù)套不同的卡通畫片,費了近一月,畫得不算特別精細,但勝在用心。

    谷心志帶著畫片,去找了鎮(zhèn)中扎堆玩耍的小男生,往他們身邊一坐,把卡片分發(fā)下去,簡明扼要,直入主題:“拍畫片,玩嗎?”

    半大的孩子們大多打慣了VR游戲,幾乎從未玩過拍畫片、打彈珠這種古老的街頭小游戲,很快被谷心志帶入了坑。

    不到半周,街頭巷尾都是小孩子在拍畫片的啪啪聲。

    有人騎著自行車從鎮(zhèn)中穿街而過時,鈴聲得從街東響到街西,同時伴隨著拖長了的呼喊:“讓——開啦,小心撞到!”

    池小池覺得谷心志這個招數(shù)不壞。

    但過了兩天,他便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作為游戲的發(fā)起人,谷心志竟然跟小孩兒認認真真較起了輸贏。

    池小池帶著老板去孩子堆里逮他時,他身旁已積了一疊卡牌,與他打牌的幾個小孩眼淚汪汪,一邊抽泣一邊使出吃奶的力氣打牌,卻還是拼不過谷心志隨便一抬手一壓腕的巧力。

    場景和氣氛簡直見者流淚,凄慘不已。

    丁秋云的腳步聲谷心志已經(jīng)聽熟了。

    他回過頭去,抬眼看他。

    對方眼睛一轉(zhuǎn),示意他出來。

    谷心志把畫片揣進口袋,站起身來,一頭霧水地走近:“我沒抽煙。”

    自從上次丁秋云耳提面命,不準他在孩子們面前抽煙,他就再沒干過。

    ……他向來不在意世人眼光,但如果丁秋云在意,他可以學(xué)著假裝去在意。

    不得不說,谷心志是個好學(xué)生,很愛惜他的分數(shù),認真學(xué)習著他以前從未在意的社交禮節(jié)。

    自從上次被怒扣五分后,他就一直很守規(guī)矩,因此他不明白丁秋云把他叫出來的目的,直到聽到對方問:“你贏了多少?”

    谷心志隱隱明白了些什么,含糊道:“沒贏多少�!�

    丁秋云直接挑明了:“你一個當過兵的,跟小孩子拼手勁?”

    谷心志冷靜申辯:“那是他們不行,不懂技巧�!�

    丁秋云也不同他多饒舌,朝他攤出手來。

    谷心志緊攥著褲袋,偏身道:“這是我贏來的。”

    在某些時候,谷心志成熟得可怕,但在某些時候他又執(zhí)拗頑固得像個孩子,對喜愛的東西尤為執(zhí)著。

    丁秋云沉靜地注視他,平攤的手往上舉了舉:“……谷副隊�!�

    谷心志仍然偏著半個身子,心底已然是一片冰涼。

    他有很多打著丁秋云標記的戰(zhàn)利品。過去的,現(xiàn)在的,都有。

    丁秋云剛買回來、還沒來得及穿上一次的襪子;他吃剩下、遺忘在抽屜角落里的薯片;還有他為假睡的自己披上的迷彩軍外套。這是谷心志生命里僅有的恩惠和光芒,他不舍得丟棄,所以就收集起來,偶爾一樣樣取出,擺在面前,只是看著,心里就被填得滿滿。

    現(xiàn)在要讓他把戰(zhàn)利品還給丁秋云,他是當真舍不得。

    谷心志眼睛怏怏地低垂了一會兒,才抱著一絲希望,提出了一個根本不可能達成的心愿:“我把這些還給你,你給我畫一套�!�

    丁秋云說:“好啊。”

    谷心志自嘲地笑了一聲,過了數(shù)秒才明白了丁秋云的意思。

    他眼睛微微睜大,呆愣片刻,連笑都沒來得及,便趕忙提出了要求,生怕丁秋云反悔:“我要《小王子》�!�

    “不行�!倍∏镌凭芙^得明確。

    “為什么?”

    丁秋云似笑非笑的:“谷副隊,別逼我說難聽話�!�

    谷心志便不再說話,甚至神情都沒有多少變化,順從地把積攢的一沓卡片掏出,交到丁秋云手中。

    但只有池小池知道,他的悔意值在一點點上漲,一直從60上升到了65。

    ……每一點和過去的細微不同,都在提醒谷心志,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的丁秋云和谷心志了。

    池小池拿了卡片,卻未離開,也沒把卡片直接分發(fā)給孩子們,反倒來到剛才那群孩子中間,大咧咧地盤腿坐下,熟絡(luò)自然地加入戰(zhàn)局:“輪到誰了?”

    一個剪著短發(fā)的小女孩軟軟道:“該谷哥哥了�!�

    她掏了張卡片,又偷眼看了一下谷心志:“谷哥哥不來打了嗎?”

    池小池說:“他把卡片讓給我了。我是他隊長,他怕我�!�

    孩子們敬畏地感嘆道:“啊——”

    說罷,池小池動作瀟灑地抽出一張牌。手起牌落,聲音夠響,但沒能把任何一張牌震翻過來。

    孩子們:“……”

    池小池:“……”

    他應(yīng)景地露出了尷尬的表情,孩子們笑作一團。

    池小池撓撓頭皮,略不服氣道:“再來。”

    十數(shù)個回合后,他手里的牌全都合情合理地輸了出去。

    孩子們笑話他的弱,他不僅照單全收,還配合地露出窘迫又不服的小表情,耳垂都紅了些。

    有飯熟的香味從臨近的房子內(nèi)傳來,孩子們在夕陽中,揣著贏來的卡牌歡蹦亂跳地離開。

    丁秋云則拍拍身后的冷灰,起身走回谷心志身邊,笑問:“看清要怎么輸了嗎?”

    柔柔的日光穿過霧,籠罩在丁秋云四周。

    他這樣問著從不肯向任何人認輸?shù)墓刃闹荆膊⒉黄谕麖乃@里得到答案,伸手摸了摸一直在孩子們背后乖巧蹲等的黑豹腦袋,便和他的老板一起往摩托車的方向走去,留給谷心志一個背影。

    谷心志足夠聰明,因此他明白了丁秋云的意思。

    對待這些孩子,要學(xué)會如何贏,也要學(xué)會如何輸。

    即使他不能理解,但來日方長,他會好好學(xué)習的。

    這樣想著,他抬手撫了撫胸口。

    ……他在胸前還藏了三張卡牌。

    那是他最喜歡的幾張,因此特意挑來隨身放著,是一只兔子,一條鯉魚,和一朵玫瑰花。

    有一只兔子,叼著玫瑰花,想要水底的魚接受他的心意。

    它不知道該怎么訴說自己的愛意,不知道怎么能讓魚接受他,只能心急地跳來跳去,甚至撲到水里去,弄得一身狼狽,可魚仍然不肯靠近他,只在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游來游去。

    兔子焦躁過,痛苦過,但他漸漸發(fā)現(xiàn),這潭水游起來,好像也挺舒服的。

    它漸漸明白,為什么魚喜歡呆在水里,而不肯跟他一起上岸了。

    所以這只兔子下定決心,要努力學(xué)會游泳,讓魚天天看到自己,直到有一天,愿意接過他的玫瑰。

    與此同時。

    目睹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的061哭笑不得。

    他可以用人格替池小池擔保,他不是裝的,他是真的菜。

    他生平第一次見識到,一個人在憑實力慘敗后,還能走得這么氣勢如虹,就連借口都找得這么漂亮,惹得他很想捏捏池小池的臉。

    于是在跳上摩托車后,黑豹伏在了池小池背上,輕輕拿爪子碰他的側(cè)臉,并特意謹慎地收起了爪尖,生怕弄疼了他。

    豹子的肉墊太軟,池小池沒忍住拉過來捏了好幾把,又擼了幾把他的脊椎骨。

    幾把就把“不聽話”的大豹子哄順毛了,池小池剛才屢戰(zhàn)屢敗的挫敗感頓時消下去了不少,戴上安全帽,發(fā)動了摩托。

    豹子仍趴伏在他背后,模擬出一個人類擁抱的姿勢,臂膀施加的力道緩慢收攏,把身前人整個擁在懷里,動作隱蔽,卻又溫柔異常。

    數(shù)日后,丁秋云的小隊再次出發(fā),目的仍是搜集物資。

    在一座陌生的城市內(nèi),他們竟然遇到了久違的食人爬山虎。

    好在他們早已有了經(jīng)驗。

    三把儲油充足的汽油槍噴吐著橙紅的火舌橫掃過去,形成了極密集的攻擊網(wǎng),被燒傷的爬山虎不住發(fā)出孩童的尖叫,留下一截截枯焦的殘枝,逃竄而去。

    清除了障礙后,池小池他們也不敢懈怠,開過了大半個街區(qū),選了一間早已空蕩了的24小時自動便利超市休息。

    超市內(nèi)的冰柜里盡是凍得水分盡失的瓜果,還有一些早已不能食用的壽司飯團。

    和對付怪物一樣,隊員們早不再像早日一樣不分好壞地收攬物資。

    他們從卡車里抬出燒烤架,取出半扇新鮮的鹿肉和一些土豆,拿軍刀割成小塊,撒上迷迭香料,刷上景姐親手做的黑胡椒醬,放在架上,拿硝石點燃烤爐。

    肉滋滋地順著鐵架往下滴落著肉汁和醬汁,漸漸散發(fā)出奇異的濃香。

    在肉烤熟前,顏蘭蘭和幾個隊友去搜刮超市里有無其他的物資了,留下的幾人閑來無事,開始商量該如何對付AI和那些新人類。

    池小池在立足穩(wěn)當后,第一時間就拔除了小鎮(zhèn)方圓兩百里內(nèi)所有的AI基站,不然,AI也不會視這小鎮(zhèn)如眼中釘,時常派新人類來騷擾。

    但池小池建立的崗哨制度軍事化極強,再加上收容了一批對人類抱有善意的AI,以及061的指導(dǎo),他們建立了屬于他們的AI基站,和有AI支持的新人類呈分庭抗禮之勢,硬生生在末世開辟出一片法外之地。

    即使如此,大家也不敢輕易松懈。

    AI雖無實體,但它們畢竟曾經(jīng)操控了整個人類。

    這一小片城鎮(zhèn),終究還是太小了。哪怕他們現(xiàn)在有了舒文清這個盟友,也仍是不夠。

    池小池傾向于帶著丁秋云的隊伍走得更遠,尋找其他的法外之地。

    他知道,仍有不少舊人類和向往安寧的新人類在某些地方駐扎,卻因為信息閉塞,宛若身置孤島的魯濱遜,只能困守在原地,忐忑又不安地等待著某個地方發(fā)來盟友的訊號。

    他們要聯(lián)合這批人,逐漸把屬于人類的領(lǐng)地擴大。

    池小池在心內(nèi)自言自語、把自己的設(shè)想單方面?zhèn)鬟_給丁秋云時,谷心志卻突然開口道:“想要解決那些AI,我有一個辦法�!�

    以前谷心志從來不對戰(zhàn)術(shù)的設(shè)計發(fā)表任何意見,這次突然開口,包括池小池在內(nèi)的所有人便把目光投向了他。

    谷心志說:“在進入全球寒冬前,AI幾乎已經(jīng)控制了這個世界的角角落落。但是,它們卻沒能成功控制熱武器。按理說,我們那個小鎮(zhèn),只用一發(fā)微型導(dǎo)彈,就能夷為平地。丁隊,你知道這是為什么。”

    池小池緘默片刻。

    丁秋云當過兵,他自然是知道的。

    國家級和軍隊級的武器,是以AI為輔,人類主控,而且設(shè)置有高精度的防火墻,以免AI出現(xiàn)問題,引發(fā)一連串嚴重的連鎖問題。

    在災(zāi)變發(fā)生后,進化出智能的AI曾經(jīng)嘗試攻擊武器庫,但很快被應(yīng)急預(yù)警機構(gòu)的人發(fā)現(xiàn),那里的人立即選擇切斷一切網(wǎng)絡(luò)線路,直接從物理層面上隔斷了襲擊的可能性。

    這些年,一直有新人類妄圖重新把斷了的網(wǎng)絡(luò)重新連上,始終未能如愿。

    話說到這里,池小池已經(jīng)猜到谷心志想說什么了。

    他想要阻攔他,但谷心志已經(jīng)繼續(xù)說了下去:“孫彬很懂這方面,只要再找?guī)讉相關(guān)的技術(shù)人才,想辦法恢復(fù)重型武器的使用,占據(jù)絕對的火力高點,用重型炸彈或者導(dǎo)彈轟炸幾個新人類的聚居區(qū),新人類就會知道他們應(yīng)該和誰合作了。到時候借他們的手搗毀基站,只是時間問題�!�

    周圍一片寂靜,被點名的孫彬更是呆若木雞。

    品出這段發(fā)言所包含的信息量后,孫諺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算什么辦法啊?”

    池小池直接否決了他的提案:“是辦法。但不是人該想的辦法�!�

    谷心志聳聳肩,仿佛剛才的提議只是他順口一提的玩笑話:“你不喜歡就算了�!�

    谷心志的發(fā)言攪得大家都有些不自在,直到顏蘭蘭舉著一樣?xùn)|西跑了過來:“丁隊,看我找到了什么!”

    顏蘭蘭找到的的確是個寶貝。

    那是一架款式較老的拍立得,而且還有電源線,應(yīng)該是前任超市主人在匆忙逃難中落下的物品。

    大家一掃剛才的僵硬氣氛,開始扯閑篇,很快就把訂立反攻計劃一事拋在了腦后。

    趁著吃飯,他們用攜帶的手搖發(fā)電機為拍立得充滿了電。

    飯后,顏蘭蘭確認拍立得里還有相紙,便道:“大家聚一聚,咱們也拍張照�!�

    大家吃飽喝足,又都是年輕人,自然生出了玩心,聚在一起,梳頭發(fā)的梳頭發(fā),整衣服的整衣服。

    他們沒有支撐架,就把拍立得放在了桌子上,大家選了半天角度,才齊齊蹲下。

    丁秋云自然是在最中央。

    谷心志則擠開其他人,在他身邊蹲下。

    顏蘭蘭為相機設(shè)置了十秒的延時,就立即沖回隊伍間,招呼了一聲“大家都笑啊”,于是大家個個露出笑來,但因為太久不照相,再加上延時功能讓大家抓不住時機,大家笑得都有些過分夸張。

    唯有池小池仍保持了極好的鏡頭感,左手搭在老板背上,右手則放在右膝上,用丁秋云的臉,露出了燦爛的笑。

    但他沒有意識到,他右邊的人,和左邊的黑豹,都沒有看向鏡頭。

    谷心志歪著頭,目光停留在丁秋云弧線完美的下頜線和鼻尖,唇角控制不住地揚起。

    而黑豹睜著灰藍色的眼睛,溫存注視在那皮囊之下的青年面容。

    第144章

    我在末世養(yǎng)大貓(二十三)

    晚上,大家歇下之前,

    按慣例定下明哨一名,

    暗哨兩名,

    每三小時換一批人。

    不等孫諺排班,池小池便道:“11點到2點,

    明哨是蘭蘭,

    暗哨是我和谷副隊�!�

    正在收拾燒烤架的谷心志聞言一頓,手上加快了收拾的動作,

    將各類器具囫圇一抱,

    便向外快步趕去。

    隊員們面面相覷。

    對谷心志其人,他們根本摸不準脈。

    與他們結(jié)識了這么久,

    谷心志卻始終游離在他們之外,

    眼里心里都只剛剛好放下一個丁秋云。

    久而久之,

    隊員們雖都習慣了,

    但在聽到他以若無其事的態(tài)度地說出轟殺新人類這種事,還是忍不住后背發(fā)寒。

    谷心志卻不能理解隊員們的心情。

    準確來說,同理心缺乏的他根本感受不到那瞬間氣氛的凝滯。

    在他看來,

    自己是提了個具有一定可行性的建議,

    供丁秋云參考而已,既然丁秋云不高興,那他就當做沒說過。

    超市只有兩層樓高,

    丁秋云與谷心志一道在樓頂?shù)闹聘唿c蹲守。

    今夜格外冷,

    丁秋云圍了條長圍巾,

    老板則趴在他腳下為他暖腳,

    軟乎乎的毛皮輕貼著他的腳踝,簡直是天然的取暖器。

    他捧著一只烤紅薯,跟老板分食。

    他一小半,老板一大半。

    豹子大貓似的蹭著他的腳踝,溫柔地叫:“嗷。”

    池小池溫聲細語地跟它交流,好像真能聽懂它的話似的:“好吃吧,甜吧�!�

    紅薯是真的甜,內(nèi)里的肉瓤被烤得大部分化為糖汁,咬的時候需得小心翼翼,既要防燙又要防溢,所以池小池吃得格外精細。

    老板就沒有這等顧慮了,趁紅薯涼了些就一口吞下,剩下的時間就是看著池小池吃,并替他清理流在手指上的紅薯。

    池小池動動腳踝,對061炫耀:“六老師你看。我的自動暖水袋�!�

    他又伸出手,任它輕舔著自己的虎口:“……自動洗手液�!�

    說罷,他又把手塞在豹子毛皮里:“自動烘干機。”

    ……言語間是滿滿的對他家多功能老板的自豪。

    061笑了一聲,謹慎地捂緊了池小池有點涼的手,含笑的聲音在黑夜里顯得寧靜又低沉:“嗯。真好�!�

    煤老板和丁秋云玩得好,谷心志早就知道。

    剛開始時,他非常討厭這只豹子,但他連表露出“厭惡”、“吃醋”的情緒都不大敢。

    因為他再也冒不起一丁點失去丁秋云的風險了。

    丁秋云那么寵它,為了讓自己好過點,自己也只能試著欣賞它。

    經(jīng)過長時間的自我催眠,谷心志勉強喜歡上了這頭豹子。

    至少它可以保護秋云,成為秋云的一面盾。

    但自己不一樣,自己是秋云的槍,獨一無二的那一把。

    眾人都去睡了。

    明哨設(shè)置在超市的正門口,樹枝在下燃燒,嗶啵有聲,顏蘭蘭坐在火堆邊拿粗枝把四周的石頭壓實、聚攏,隨著她的動作,腕上的銀鈴發(fā)出細細的叮鈴聲。

    谷心志輕聲問丁秋云:“叫我上來,有事情?”

    丁秋云特意點他的名,和他一起守暗哨,他猜想,丁秋云是有事想跟他說。

    果不其然,拉著老板兩只前爪玩兒對對碰的丁秋云背對著他,道:“嗯。是剛才談起的國家級武器的事情�!�

    谷心志沒再說話,表情不變,手指卻有些緊張地揪緊了衣角。

    他沉默地等待著丁秋云對他的詰責。

    丁秋云的口吻依然是他聽慣了的冷冷淡淡:“那個時候,我讓你不要往下說了,是因為我知道你接下來會說什么。你就這么討厭新人類?”

    谷心志不能理解地皺起了眉:“新人類和我們不一樣。他們是另一個物種�!�

    池小池直接反問:“如果有一天我也得了癌癥呢�!�

    谷心志愣了幾秒,繼而深深擰起了眉,口吻也冷硬了起來:“你不會�!�

    “‘如果’�!�

    “沒有這個如果。”

    丁秋云對他固執(zhí)的反駁充耳不聞,自顧自道:“那我也會變成新人類,成為你說的‘另一個物種’。”

    谷心志既然不懂何謂共情,那為了方便他理解,就只能拿唯一能與他建立情感聯(lián)系的丁秋云舉例了。

    果然,谷心志不再說話。

    他在想變成新人類后的丁秋云會是什么樣子,竟意外發(fā)現(xiàn),只要那個人是丁秋云,就并沒那么難以接受。

    這個發(fā)現(xiàn)讓谷心志略感詫異。

    丁秋云似乎很能抓住他心防動搖的剎那:“到時候,你會因為我是新人類殺我?”

    谷心志最聽不得這句話:“不會!”

    ……一擊即潰。

    丁秋云又自如轉(zhuǎn)換了語氣,這回柔和了許多,但每個字都壓迫感十足:“像我們這種舊人類,說不準哪一天就會變成新人類。你一炮下去,炸死的人里說不定有我一份�!�

    谷心志心都抽緊了。

    “不過。”丁秋云說,“你那個提議不算太爛�!�

    丁秋云上輩子,除了碰上谷心志這個天坑級別的二五仔外,就虧在武器短缺、設(shè)備落后上。

    池小池太知道他心里的缺憾,所以一直有心替他彌補。

    池小池最初搶了軍火庫,在后來又陸陸續(xù)續(xù)進入不少軍事駐地,拿走了許多武器,為他的鎮(zhèn)打下了一道堅不可摧的火力環(huán)線。

    但他并未滿足。

    不管是丁秋云和池小池,都太知道想要在末世生存,以消耗品換來的短暫安寧,絕不能稱之為真正的安寧。

    因此,池小池從很早以前就盯上了國家級別的武器庫。

    災(zāi)變發(fā)生時,在有關(guān)部門工作的人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對,不約而同地從物理層面上摧毀了所有武器與網(wǎng)絡(luò)的連接,包括內(nèi)部軍網(wǎng)。

    這不得不說是明智之舉。一毀之下,所有高精尖的武器都變成了停放庫中靜待銹蝕的鐵疙瘩。

    但它們畢竟是極其重要且珍貴的武器,是必須爭取的。

    大多數(shù)舊人類只顧著逃命與尋找維生的食水,還要提防進化后的動植物襲擊,活下來已是勉強。新人類大多也有自己的家庭,一部分不愿再信任AI,選擇出逃;另一部分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庭,選擇為AI效力。

    AI自然是想要搶奪這些武器,真正扼住人類命運的后頸皮的,卻每每都被負責鎮(zhèn)守武器庫的人設(shè)法打退。

    這些士兵一方面有責任在身,一方面又想守在武器旁邊,也算有個踏踏實實的倚仗,自然是鞠躬盡瘁。

    在還沒遇見谷心志時,池小池就和這些鎮(zhèn)守武器庫的人有過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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