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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江醒認真道:“如果硬要我和你分開,我真的會瘋�!�

    林清羽想了想,道:“也好。讓她著急一次,我也就不計較當初她用圣旨逼我嫁給陸晚丞一事了�!�

    江醒一點不驚訝,笑道:“你還真是超記仇啊,五年前的事還記到現(xiàn)在。”

    想到五年前,林清羽笑了笑:“五年了……我們又在一起做壞事了�!�

    以前是在南安侯府,后來是在將軍府,如今又到了皇宮。

    江醒不以為然:“我想娶自己夫人回家,算什么壞事�!苯延X得擦得差不多了,拿開手巾摸了摸林清羽的頭發(fā),“怎么還有點濕。”

    林清羽道:“發(fā)量多是難干�!�

    江醒笑道:“反正還不能睡,干脆繼續(xù)做事情好了。”

    林清羽:“……”這人哪有半點累死了的樣子?

    此刻若有人站在殿內(nèi),就能看到龍床的帷幔后頭有兩個人影。長發(fā)之人坐在短發(fā)之人的懷里,影子動作的速度不算快,卻讓長發(fā)之人的后腰繃成了一個誘人的弧度,最后渾身癱軟地倒在短發(fā)之人胸口。

    事情做完,林清羽的長發(fā)總算干了。兩人躺在一個被窩里,面朝對方而睡,大眼瞪大眼。

    江醒的目光在林清羽臉上定格片刻,問:“清羽,你不想睡覺么。”

    林清羽道:“還好。”

    “那你累不累?”

    林清羽警惕道:“你又想干嘛�!�

    “我在話本中看旁人歡愛,承歡方都會暈過去,或者下不了床�!苯延行┐鞌�,“你為何還能好好地和我說話?”

    林清羽莫名其妙:“話本是話本,現(xiàn)實是現(xiàn)實,人哪有那么容易暈。倘若真做到失去意識的地步,問題就很大了�!�

    不過他雖然沒暈,累是真的累,全身上下都像散了架一般,嗓音也啞了。相比之下,某人口口聲聲說著累,精神卻比他好上太多。

    江醒挑了挑眉:“這么說,不是我的問題?是話本誤導了我?”

    “嗯。”林清羽費力地抬手,摸了摸江醒的短發(fā),懶洋洋道,“皇上已經(jīng)很棒了,我很喜歡。”

    江醒笑了聲:“我又可以了,寶貝下次再來捧場啊。”

    林清羽輕笑道:“會的。”

    入冬之后,京城很快就下了第一場雪。江醒時刻關(guān)注著林清羽的心情。林清羽一切如常,至少看起來如此。但臨近顧扶洲祭辰時,林清羽忽然病倒了。

    林清羽的病來勢洶洶,去宮里報信的人說他已經(jīng)到了臥床的地步,無法上朝,也無法坐朝理政�;噬显谂d慶宮見不到丞相,跑去慈安宮尋人:“母后,丞相哥哥呢?”

    太后耐心同皇上解釋:“林相生病了,在將軍府養(yǎng)病呢�!�

    “那朕能去將軍府看他么?”

    “皇上是天子,是要住在宮里頭的�!碧髣裎康�,“皇上也別擔心,等林相病好了,他自然會回來�!�

    她不想林清羽生病。但林清羽這一病,正好能讓他和皇上分開一段時日,倒也順了她的心意。

    皇上一愣,眼眸暗淡了下去,仿佛失去了光彩。太后看他這樣,心里猝然一沉——皇上這眼神竟和他失魂時有幾分相似。再細看,又好像是她看錯了。

    太后本以為是自己多想,誰想圣上見不到丞相,成日郁郁寡言,話越來越少,到后來竟是一個字都不說。宣太醫(yī)來瞧了,也瞧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一個可怖的念頭在她心中升起——難道,皇上的失魂癥又復發(fā)了?

    太后連忙讓人去請國師來,誰想徐君愿年前就離了京城,幾日后才能回來。太后看著皇上一日比一日死氣沉沉,心焦如焚,然除了等待別無他法。

    徐君愿一回到京城,就被來福火急火燎地請進宮,一眼就看到江公子蹲在地上玩泥巴。

    徐君愿掀開江公子的眼簾看了看,不等他收手,太后便忍不住問:“皇上他究竟是怎么了�!�

    徐君愿斟酌道:“皇上現(xiàn)下的癥狀,確實和當初的失魂之癥有幾分相似。”

    太后急道:“可皇上的失魂癥不是已經(jīng)好了么!”

    “敢問太后,這陣子林相是否不在宮里?”

    太后不解:“林相的確告病在府,但這和皇上的失魂癥有何關(guān)系?”

    “林相是第一個能讓皇上產(chǎn)生反應的人,對皇上的失魂癥至關(guān)重要。正因如此,微臣才建議您讓林相常伴皇上左右。人之三魂六魄,本就玄之又玄,臣也無法窺其全貌�;蛟S,林相就是皇上獨一無二的解藥也未可知�!�

    太后無法接受:“林清羽曾是陸晚丞之妻,又是顧扶洲之妻,現(xiàn)今更是一朝宰相。怎能和皇上常伴于宮中呢?”

    徐君愿嘆了口氣,道:“太后,恕臣直言,皇上失魂之時您曾言,若皇上能喚您一聲‘母后’,您已然心滿意足。如今皇上心智漸歸常人,是意外之喜�;噬舷矚g和林相待在一處,您為何要攔著他?難道,相比他心悅林相,您更愿意看到皇上從前的樣子么?”

    從前的樣子?

    不,不行……她的璃兒好不容易恢復到如今的地步,斷然不能回到癡癡呆呆,好似活在另一個世界的模樣。

    太后頹然坐倒,愣了半晌后,方回過神:“快,快去林相請回來!”

    來福提醒她:“太后,林相還病著呢�!�

    “那就帶皇上去將軍府�!碧蟠叩�,“快啊!”

    第115章

    來福匆匆打點皇上出宮的行裝。太后恨不得跟著皇上去將軍府,但她到底顧忌著自己的身份,于是命徐君愿伴圣駕同往。

    江醒玩了泥巴的手被小松子洗干凈,又任人擺布地換上了一身常服,接著就被來福扶上了馬車。兩人不注意時,江醒呆滯渙散的眸子忽然凝了一凝,正巧被徐君愿看到。徐君愿心領(lǐng)神會,道:“我和皇上乘同一輛馬車即可�!�

    去將軍府的路上,來福和小松子在外頭駕車,徐君愿和江醒坐在里頭。馬蹄聲足以蓋過兩人刻意壓低的交談聲。

    “皇上未免太信得過微臣了�!毙炀笩o奈道,“竟也不提前告知微臣,就不怕微臣同太后說實話么?”

    江醒道:“你不是一直站在朕這邊的么。再者,即便你和太后實話實說,太后也未必信你�!�

    徐君愿佯嘆一聲:“皇上的英明全用在如何娶林相一事上了。若是皇上在朝政上亦能如此,實乃大瑜之福�!�

    “那也要先等朕把他娶回來再說�!苯崖唤�(jīng)心道,“不過,朕還是挺好奇的,你為何總是幫我們?”

    徐君愿坦然道:“因為江公子的命數(shù)即是天下之主,九五之尊。臣既然有幸窺見天機,自然要助江公子一臂之力。說不定天子龍顏大悅時,能下令把長生寺修繕一番——說真的,臣閉關(guān)修行的禪房,還是小了些�!�

    江醒嗤道:“就這?”

    “就這�!毙炀肝⑿Φ�,“皇上不必高看微臣。說到底,微臣不過是個修行之人罷了�!�

    江醒笑了聲,懶得同徐君愿多言。這等鬼話曠世傻逼才會相信。五年了,徐君愿一點沒變,終究是個謎語人。

    無論如何,他的目的算達成了。前幾天太后還想方設法地阻止他黏老婆,今天就主動把他送去老婆家,不枉他玩了一手的泥巴,差點堆出來一個興慶宮。

    林清羽臥病的消息傳出去后,不少官員遞上名帖,想到府上探病,均被擋了回去,送到府中的禮品也一一被退回。

    天子的座駕停在將軍府門口時,他正在為兩只小蠱蟲準備過冬的小窩。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江醒的影響,他竟然喜歡上了這種悠閑的日子。不用上朝,不用操心國事,也不用面見官場上形形色色的官員。閑來無事時,看看醫(yī)書,配配藥材,偶爾和南疆神醫(yī)論論蠱,或是去太醫(yī)署教教學生,比做首輔宰相有意思多了。

    休息了幾日,他對“咸魚”二字也有了新的看法�!跋挑~”井非是無所事事,而是不為外力所迫,所有的時間都能為自身支配。江醒的嗜好是玩和睡,只要不讓他玩睡他就會累;而他的嗜好是醫(yī),若要他拋下醫(yī)術(shù),去為旁的事操心,他也會累。

    如此說來,他也挺想當一只咸魚。可惜,他和江醒之間總要有個人去操心“外力”,剩下的那個才能心無旁騖的咸魚。

    “清羽�!绷帜付酥煌胙喔C走了進來,“來,母親剛燉好的,你且嘗嘗。”

    林母聽說長子病了,特意到將軍府探望。陸晚丞病逝后,林清羽曾大病了一場。眼看顧將軍忌日將至,她實在放心不下。

    好在林清羽不過是偶感風寒,離臥床的程度還差得遠。林母不知林清羽為何要謊稱病重,但他這么做肯定有什么深意。她和夫君向來不會干預長子的決策。

    林清羽淺淡地笑了笑:“有勞母親。”

    林母如今是宰相之母,也有誥命在身,日子卻過得和往常一樣,總是想著為兒子做些什么。有些事,還是應當提前告知家人一聲。

    林清羽喝了兩口,道:“母親。”

    林母一聽林清羽的表情,就知他有話要說,柔聲道:“怎么了。”

    林清羽斟酌著措辭:“我……還想再成最后一次親�!�

    林母愣了愣,想起林清羽二嫁的原因,緊張道:“是又有誰要強迫你了么?”林清羽笑著搖了搖頭:“不是。這一次,我全然自愿�!�

    不是因為圣旨,也不是因為要躲覬覦他的人。他是真情實意,想和江醒再次結(jié)發(fā)為夫妻。

    林母訝然又不解。長子的性子她很清楚,對外人冷情冷心,溫柔只會留給在意之人。陸晚丞和顧扶洲顯然都曾被他放在心上,那新的這一位,又是如何擠走兩位前任,讓他說出“全然自愿”四字的呢。

    可當她看著林清羽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柔情時,心也跟著軟了下來。她仍然沒有多問,只道:“既是你的心愿,我想陸小侯爺和顧大將軍也不會介意�!边@兩人對林清羽的尊重,她都看在眼里。

    林清羽莞爾:“確實�!�

    母子二人說著話,聽見外頭傳來歡瞳的聲音:“夫人,皇上來了!”

    林母一驚:“皇上怎會來將軍府?”

    林清羽輕笑了聲:“誰知道呢。去看看罷�!�

    林清羽帶著一大家子人去門口接駕。瞧見江醒,他輕咳了聲,跪下行禮,聲音虛弱:“微臣參見皇上�!�

    剎那間,江醒灰暗的眼眸中重現(xiàn)光彩,看得林清羽心中好笑——如此演技,他自嘆不如。

    “丞相哥哥,”當著眾人的面,江醒一把抱住了林清羽的腰身,語氣帶笑,“朕抓到你了�!�

    林清羽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驚訝:“皇上?”

    眾人面面相覷,唯有徐君愿喟嘆道:“這便是天意啊�!�

    來福見狀,連忙派人回宮稟告太后。太后聽完,心中五味雜陳。國師沒有說錯,林清羽就是皇上唯一的解藥。良晌,她長嘆一聲:“皇上好了就行。其他的,哀家也管不了了�!�

    她這次是真的認了。只要失魂癥不再復發(fā),皇上想黏著誰就讓他黏吧。

    之后,太后傳話去將軍府,讓林清羽搬入宮中養(yǎng)病,卻被林清羽以“外臣不得在宮中留宿”為由婉拒。太后莫名其妙,林清羽在宮里留宿又不是一日兩日了,此時搬出這條宮規(guī)有何用意。林清羽不愿進宮,皇上又離不了他,那只能讓皇上多去將軍府,這不是更壞了規(guī)矩。

    幾日后,天子頻頻造訪將軍府的消息不脛而走。不少對林清羽頗有微詞之人頓悟,原來這不是丞相僭越,而是天子在糾纏臣子臣妻啊。

    此時,江醒在顧大將軍府上,頭枕著“臣妻”的大腿,聽小松子說完京中的流言蜚語,道:“時候差不多,該進行下一步了。”

    林清羽道:“小松子,去請沈公子來�!�

    小松子應了聲,又聽見皇上問他:“你之前是怎么找沈公子的?”

    小松子道:“回皇上的話,沈公子在京城置了一處院落,奴才一般派人去那尋他�!�

    江醒心血來潮:“清羽,你在府里養(yǎng)了這么久悶不悶啊,要不要出去走走?就當是拜訪好友。”

    好友……沈淮識確實算得上他們二人的好友。

    林清羽點了點頭,吩咐袁寅備下訪友之禮。

    兩人換了身衣裳,坐馬車出了門。沈淮識的別院位置偏僻,便是騎馬也需半個時辰。到了地方,江醒先下了馬車,轉(zhuǎn)身伸出手。林清羽握著他的手下了車,打量起眼前的宅子。

    這是一處古樸疏落的宅院,像是稍微富裕的老百姓會住的地方。遠離人群喧囂,也符合沈淮識沉默寡言的性子。

    小松子正要上前敲門,就聽見里頭傳來一個絕望又瘋狂的聲音:

    “我為了你連江山都丟了,在這個鬼地方困了兩年,只為了能見你一面,你卻連個正眼都不肯給我!這也就罷了,你還想走?你又要去哪里——沈淮識,你究竟當我是什么?一條替你看家的狗么!”

    林清羽和江醒對視一眼,臉上表情都有些一言難盡。

    “別說了,”沈淮識平靜道,“有人來了。”

    話落,宅內(nèi)便安靜了下來。不多時,門被打開,沈淮識看見幾人,絲毫不覺驚訝:“屬下參見皇上,丞相大人。”

    林清羽問:“你為何知道是我們?”

    沈淮識道:“皇上馬車的齒輪聲響和旁的馬車不同——皇上,林相,里面請�!�

    兩人走進院子,除了沈淮識沒見到旁人。沈淮識將他們請入廳中,沏了一壺茶,道:“此處只有粗茶,林相可能會喝不慣�!�

    林清羽接過茶盞,拿著蓋子過了過:“方才,我聽見有人說你要走。你要去哪里?”

    江醒隨口一說:“還能去哪,他想回西北�!�

    沈淮識抿了抿唇:“顧大將軍走后,武將軍奉命鎮(zhèn)守西北。我回去應該能幫上他。”

    林清羽若有所思:“我本想讓你重建天獄門,但你若執(zhí)意要走……”

    沈淮識愕然:“……重建天獄門?”

    “謝敏和天機營雖說只效忠天子一人,但有奚容宮變一事在先,我始終信不過他們。我希望天獄門重建后能與之抗衡,甚至取而代之�!�

    江醒玩笑道:“重鑄天獄榮光,你輩義不容辭�!�

    林清羽說的突然,沈淮識未做好準備。他想了想,遲疑道:“皇上,林相,可否容屬下考慮幾日?”

    “當然可以。你想走還是想留,由你自己決定�!绷智逵鹨庥兴�,“不必為任何人考慮。”

    江醒道:“對了,我們此次前來,還有一事要拜托你�!�

    顧扶洲忌辰那日,宮里請了長生寺的高僧為顧扶洲誦經(jīng)祈福,以慰亡靈。吳戰(zhàn),武國公,沈淮識,李潺等人得到太后允準,一同來到太廟為顧扶洲觀禮焚香。

    林清羽是顧扶洲的妻子,又是他唯一的家人,這么重要的日子卻因病無法前來。事后,李潺提議他們幾人一同去將軍府看望丞相。他一人去,林相應該不會見他,但這么多心腹一起,林相或許會給些面子。

    沈淮識抬頭看著漫天飛揚的小雪,沉聲道:“一年前的今日,大將軍也是在這樣一個雪天……”

    幾人皆心情沉重,相顧無言。

    沈淮識又道:“昨日,我又夢見了將軍。將軍問起林相,問他這一年過得好不好。他不想看到林相為他思念成疾,孤獨終老�!�

    吳戰(zhàn)一激動,胡亂指著自己道:“我,我也夢見了!將軍要我們打到西夏國都去,拿西夏王的舌頭炒肉下酒喝!”

    沈淮識說完提前準備的話術(shù),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躊躇片刻,他道:“呃……我的夢境很真實,像是托夢�!�

    “我的夢更真實�!眳菓�(zhàn)一個大男人又紅了眼眶,“一定是將軍回來看我了……”

    武國公似乎覺得沈淮識的夢更像是托夢,道:“一年了,林相孝期已過,我等也該完成扶洲的遺愿了�!�

    第117章

    沈淮識等人來到將軍府,正好看見一輛轎輦在將軍府門口落下,也不知是朝中哪位官員和他們想到一處了,在顧大將軍忌日登門拜訪。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從轎子里走了出來,身上穿著三品文官官服。吳戰(zhàn)和武國公常年待在京城,竟未見過此人。李潺向他們介紹:“此人是梁州刺史,錢錫元,奉丞相之命進京述職,剛到京城不過兩日�!�

    錢錫元看到他們,臉上堆起了笑:“原來是李大人和幾位將軍。你們也是來向丞相大人問安的?”

    幾人寒暄著,沈淮識看到錢錫元身后跟著一個身形高大,面容硬朗的男子,不由地一愣。其他人似乎都沒注意到該男子。不多時,袁寅得了林清羽的同意,將幾人連帶著錢錫元一同請入府中。

    那男子想跟著錢錫元入府,被袁寅攔下:“丞相只請了幾位大人,其余人等,請在府外等候。”

    錢錫元忙上前,在袁寅耳邊低語了幾句。袁寅的表情僵了僵,看錢錫元的眼神多了分憐憫:“錢大人稍等,我命人去稟告丞相�!�

    吳戰(zhàn)注意到那男人的臉,驚呼:“這人……是不是有點像大將軍��?”

    錢錫元笑瞇瞇地打哈哈:“巧合,巧合�!�

    吳戰(zhàn)圍著男人轉(zhuǎn)了圈:“真的有點像,就是氣質(zhì)差得太多了�!�

    吳戰(zhàn)看不出錢錫元的用意,李潺卻心知肚明,臉色微微一變。等將軍府的下人來回話,說丞相準男子入內(nèi),李潺忍無可忍,低聲道:“荒謬�!�

    大瑜官員為了討好上峰,送一兩個美人是常有之事。沒想到錢錫元膽子這么大,竟給林相獻上這么個人。也不知該說他是匠心獨運,還是自尋死路。

    吳戰(zhàn)問:“李大人,你這是怎么了?”

    沈淮識解釋道:“錢大人是特意尋了一個長相和大將軍有幾分相似的男子,想要獻與林相為男寵�!�

    李潺慍怒道:“這等人如何配得上林相。便是給林相當個男寵,都是辱林相了。”

    吳戰(zhàn)說話向來不怎么過腦子:“那誰配得上?”

    李潺僵住了,良久方道:“誰……誰都配不上�!彼嘈σ宦暎曇魸u小,“能站在林相身側(cè)的人,就算比不上顧大將軍,至少不能……不能不如我�!�

    林清羽于他而言,是高山雪頂一般的存在。他自知不配與林清羽并肩而行,他只愿林清羽身側(cè)之人能令他心服口服。否則,他如何會甘心。

    吳戰(zhàn)沒聽出李潺話中的苦澀,道:“李大人這話說的,放眼京城,有幾個人能比得過你?”

    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

    “諸位愛卿在聊些什么,”少年天子眉眼盈著笑意,語氣散漫,“讓朕也聽聽?”

    誰都沒想到天子此時會在將軍府。驚訝過后,幾人齊齊跪下:“臣等參見圣上。”

    李潺垂著眼睛,玄色的衣擺映入眼簾,上頭用極細的金絲繡著龍紋,精致又尊貴。

    “平身�!�

    李潺站起身,這才看到林清羽就站在天子身后。一個光華四放,一個清冽出塵,此二人美貌的沖擊力實在太大,站在一起的畫面讓李潺都有些恍神。

    ——金風玉露,不過如此。

    江醒目光一一掠過幾人,道:“錢錫元�!�

    錢錫元連忙出列:“微臣在。”

    “聽說,你為林相備了份好禮?”

    錢錫元飛快地看了眼林清羽,似乎指望著他能替自己說幾句話好話:“微、微臣……”

    江醒饒有興味道:“朕還挺好奇的,給朕瞧瞧�!�

    錢錫元噗通一聲跪下,冷汗直流,硬著頭皮道:“微臣只是不想看到丞相大人思念成疾,抑郁寡歡,所以才斗膽擅自為丞相尋一慰藉之人……”

    “慰藉之人�!苯研α寺�,臉上卻沒什么笑意,“丞相,你需要慰藉之人么。”

    李潺突然意識到,不知從何時開始,皇上表現(xiàn)出來的孩子氣在一點點地減少,言行舉止已越來越接近他真實的年齡�;噬喜辉偈切闹遣蝗纳倌�,他是個成年男子,亦是真正的九五之尊。此時,天子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身上散發(fā)的冷意壓得他不敢直視天顏。

    可林清羽卻不怕他。林清羽對錢錫元帶來的男子道:“抬起頭來�!�

    男人惶恐不安地抬起頭,在林清羽看來,他臉上根本尋不到任何像顧扶洲的地方。林清羽又道:“笑一笑。”

    男人只是一個殺豬的,因容貌和顧扶洲有一兩分相似被錢錫元看中,從梁州來到上京城,哪里見過這等世面。他強硬地擠出一個笑,露出一口白牙。

    林清羽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小、小人是殺豬的�!�

    “錢大人有心了�!绷智逵疬拥�,“袁寅,問問廚房還缺不缺殺豬的�!�

    江醒挑了挑眉。

    吳戰(zhàn)咧嘴一笑,想起了正事:“皇上,丞相,我們幾人是來探病的。話說丞相不是臥病在床么,怎么看起來沒啥事啊。”

    林清羽道:“我的病好得差不多了�!�

    “有朕陪著丞相,丞相自然會好起來�!苯训�,“倒是你們,沒事做了?軍營,兵部都很閑?”

    幾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微臣告退�!�

    快要轉(zhuǎn)過回廊時,李潺情不自禁地回頭一看——天子和丞相仍站在一處。天子不知說了什么,惹得林相展顏一笑。這一笑,溫柔繾綣,有著他從未見過的韻味風華,用艷光四射形容都不為過。

    李潺如夢初醒。

    普天之下,能配得上林清羽的,除了陸晚丞,顧扶洲,大概……只剩下天子一人了。

    林清羽倒不知自己的笑在李潺眼中是“溫柔繾綣”,他覺得自己是在冷笑來著:“你這是什么表情。”

    江醒不爽得理直氣壯:“你為何要將那人留下?”

    林清羽淡道:“我在查錢錫元涉嫌貪腐一案,此人或許是個線索。”

    “得了吧。”江醒故作幽怨,“你是不是在懷念顧扶洲的臉?”

    “我說過,我對顧扶洲的臉無感。我是因為你在那具身體里,才會愛屋及烏�!�

    江醒又問:“那如果不談內(nèi)里,你偏好什么樣的臉?”

    林清羽撿江醒想聽的說:“偏好江公子這樣的�!�

    江醒滿意了:“真會說。就沖丞相這句話,朕晚上翻定丞相的牌子了�!�

    是夜,江醒留宿于將軍府,并趁著夜黑風高,在小松子的掩護下,偷偷潛入林清羽的臥房。他隔著錦被將人抱住:“清羽,偷情嗎?”

    林清羽躺在床上,捧著一本醫(yī)書在看,心不在焉的:“等我看完再偷�!�

    “好的,您請�!绷智逵鹂磿臅r候,江醒一般不會打擾。他在桌邊坐下,拿出紙筆,自己給自己找事情做。

    林清羽看完醫(yī)書,看到江醒正在畫著什么。走過去一看,是兩枚指環(huán),和之前顧扶洲送他的有些相似,但內(nèi)側(cè)多了一些圖案。其中一枚指環(huán)上刻著一根鳳尾羽毛,另一個與之呼應的是沉睡的蟠龍。

    江醒問:“好看么?”

    林清羽點點頭:“好看�!�

    江醒笑道:“那我就用這個做求婚戒指,可以嗎?”

    林清羽記得定情時送戒指,是江醒家鄉(xiāng)的傳統(tǒng)�!翱梢��!彼�,“何時能鑄好?”

    “大概需要半個月吧�!苯汛蛄藗哈欠,“睡了睡了。”

    江醒曾經(jīng)以顧扶洲的身體和林清羽在這張床上睡了半年,除了最后一步,他們在這張床上什么都做過。再次用自己的身體躺在這里,身邊是守寡守了一年的漂亮寡婦,不做點什么也太可惜了。

    江醒越想越熱,舔了舔嘴角,問:“清羽,你還記得你和顧扶洲在這張床上做過什么么�!�

    林清羽輕輕一笑:“做過很多�!�

    “那……你們有沒有這樣過?”“有�!�

    “這樣呢?”

    林清羽嗓音輕顫:“……有�!�

    江醒發(fā)出一聲舒適的輕嘆:“這樣?”

    “別,我、我受不住。”

    江醒挑眉,故意道:“顧扶洲的你都受得了,我的你為何受不了?”

    林清羽不假思索:“我又沒有受過他的�!�

    江醒被林清羽的反應可愛到了,看了他一會兒,猝不及防笑出了聲,癱倒在林清羽身上。

    林清羽:“……?”

    江醒像是被戳中了笑穴,笑個不停:“抱歉抱歉,我笑場了�!�

    林清羽面無表情地推開他:“正好,今日是你的忌日,早點睡。”

    江醒重新支起身體,抱著林清羽的腰,將其拉向自己,笑道:“那不行�!�

    林清羽再沒精力去想顧扶洲忌日一事,次日甚至醒得比江醒還晚。江醒穿戴完畢,坐在床邊,困得要命:“寶貝,我要回宮準備上朝了�!�

    林清羽有氣無力地“嗯”了聲。

    “這個送你,謝謝你愿意嫁給我�!绷智逵鸶杏X到有一個冰涼的東西套入指間。江醒親了親他的額頭,“愛你,走了。”

    說完,似乎又覺得不太夠,多親了兩口臉頰和唇角,才撩開床幔,大步走了出去。

    睡完就跑——呵,渣男。

    林清羽抬起手,看到左手無名指上多了一樣東西,正是江醒昨日畫給他看的指環(huán)。

    第118章

    顧扶洲的忌日一過,林清羽病愈重歸朝堂。眾臣發(fā)現(xiàn),丞相此次回來變得和從前不太一樣。一言以蔽之,丞相變懶了。

    林相不再像以前那般起早貪黑,忙忙碌碌。他小事讓內(nèi)閣拿主意,有大事了才露個面。倒是皇上,病好之后由管太傅教導,學業(yè)功課上進步神速,不過一年多的功夫就和正�;首訜o異。他出現(xiàn)在勤政殿的時間越來越多,在早朝上也不發(fā)呆犯困了。朝臣有事上奏時,林相都會甩給皇上:“陛下,你怎么看�!�

    種種跡象表明,皇上離親政不遠了。果然,沒過多久奏本上的內(nèi)閣藍批就變成了天子的朱批。

    自皇上親政,群臣在宮中更鮮少見到林清羽。林清羽不進宮,皇上只能出宮去黏他。太后看著兒子一天天往外跑,惹得流言蜚語滿天飛,忍不住招來林清羽,道:“清羽,要不你就在宮里住下,就和之前一樣,住在興慶宮偏殿�!�

    林清羽道:“敢問太后,臣應當以什么身份留宿于宮中?”

    太后一時語塞:“這……”

    “之前皇上心智不全,臣不得已逾矩代理朝政。如今皇上已然親政,臣太過年輕,身為百官之首心有惶恐,望太后準臣辭去丞相一職,另擇能者任之。”

    林清羽近來在朝政之事上的懈怠太后亦看在眼中,他會請辭,太后一點不意外。她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而是問:“若你卸下丞相一職,應當還會留在京城吧?”

    林清羽道:“臣想游歷四方,尋遍天下良藥�!�

    “這萬萬不可!”太后急了,“皇上他是離不開你的呀!”

    林清羽淡道:“那是皇上的事,不是臣的事。臣若執(zhí)意要走,太后是想強留么�!�

    太后眼眸暗了暗。對她來說,沒有什么事比皇上的身體心智更重要,若林清羽非走不可,那她只有強留。

    可是,她如何強留?難道要把人幽禁于宮中?不可,林清羽在軍中極有威望,她這么做只會讓君臣離心。

    太后各種發(fā)愁,請來江醒商議此事。

    江醒一聽林清羽要走,緊張道:“母后,朕不能離開丞相的……”

    太后握著他的手拍了拍,安撫道:“母后知道,母后這不是在幫你想辦法么�!�

    江醒想了想,道:“丞相說他留在宮里是逾矩,那就讓他名正言順地留在宮里陪朕。”

    太后欲言又止:“璃兒,你……你是喜歡丞相么?”

    江醒笑得眉眼彎彎:“喜歡啊,最喜歡了�!�

    太后咬了咬牙,豁出去道:“侍君男妃在我朝司空見慣,就連你父皇后宮里也有幾個。雖然有些對不起晚丞和顧將軍,但……”

    江醒笑意微斂:“丞相不能當侍君,也不能當男妃,要當就當皇后。”

    太后瞪大雙眼:“皇后?!璃兒,你是又、又犯病了嗎!”

    “尋常人能娶男妻,朕為何不能立男后?”江醒似笑非笑,“母后是忘了么,此事還是您向父皇請的圣旨呢。要不是您當初強迫丞相嫁給表哥為男妻,大瑜又何來男妻一說�!�

    “自作自受”四個字哐地把太后砸懵了,好一會兒才急道:“皇上是一國之君,哪能和尋常百姓一樣!男人無法生育,皇上立個男后,那就是沒有嫡子了啊�!�

    “嫡子和庶子朕都不會有。母后想必已經(jīng)知道了,朕是斷袖,還是對女子不行的斷袖�!苯延挠牡�,“母后,朕的腦子受不了刺激,你不要逼朕啊�!�

    太后:“……”

    江醒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好像是在說“母后不同意朕就犯病給母后看”。太后心疼不已,一想到兒子失魂時的模樣,什么道理倫理都被她拋到了腦后。她憂心忡忡道:“就算哀家同意,那些武將言官又如何會接受?皇上又如何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江醒知道太后這差不多搞定了,笑道:“這個母后就不用擔心了。前朝娶寡婦的先例又不是沒有,還有甚者搶兒媳婦做貴妃,立父親的后妃為皇后。朕不過想娶守寡的表嫂而已,問題不大�!�

    沈淮識考慮過后,最終選擇留在京城。正如圣上所言,重鑄天獄榮光,他輩義不容辭。林清羽也說了,只要他想回西北,他隨時可以回去。

    如今,沈淮識可自由出入皇宮,成了江醒最信任的近臣。江醒甚至告訴了沈淮識自己的真名。但告訴了也沒用,徐君愿好歹會稱他一聲“江公子”,沈淮識只會對他用敬稱。江醒想要聽旁人叫自己的名字,只能去找林清羽。

    江醒親政后,為解決朝中官員青黃不接,無人可用的窘境,增開恩科取士。恩科結(jié)束后,江醒于宮中大擺瓊林宴,宴請新科進士。席間多是青年才俊,狀元榜眼探花三人坐在離天子最近的地方,能清楚地瞧見天子的容貌。

    學子們殿試之后頭一回入宮,拘謹?shù)煤埽桓壹毧�,只敢在天子賜酒時斗膽抬眼。

    只見少年天子一身華貴的玄色龍袍,俊美之間又透著九五之尊的鋒利,風流散盡,爽朗清舉。只看一眼,便知何為“少年”,何為“天子”。

    而坐在他身側(cè)的丞相大人又讓他們明白了一個人竟能清冷又明艷,惑人且端莊。新晉探花郎乃江南第一才子,生著一副極好的相貌,見到此二人,也不禁自慚形穢。

    酒過三巡,李潺肩上一沉,是半醉的武國公搭住了他的肩膀:“潺啊,你看那探花郎怎么樣?”

    李潺客觀評價:“風流才子,才貌雙絕�!�

    “英雄所見略同!”武國公欣慰地拍了拍李潺的背,拍得李潺差點把吃的東西吐出來,“本公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探花郎還未婚配。你覺得,他能配得上林相嗎?”

    李潺毫不猶豫:“配不上。探花雖好,日后也是先去翰林院,御史臺等地方歷練。林相他是百官之首,兩人的身份地位如何匹配?”

    沈淮識知曉又到了他說謊的時候,開口道:“我聽說,林相似乎有意辭官�!�

    李潺堅決道:“那還是配不上�!�

    吳戰(zhàn)過來湊熱鬧,聽到他們的對話,道:“那狀元怎么樣?雖然長得不如探花,但畢竟是狀元。”

    李潺搖頭:“亦不可�!�

    吳戰(zhàn)粗聲粗氣道:“那你說誰行,誰行啊……”

    李潺沉默許久,輕輕吐出兩個字:“圣上。”

    幾人皆是一愣。吳戰(zhàn)還以為李潺在說笑,哈哈道:“皇上雖然喜歡林相,但肯定不是那種情啊愛啊的喜歡�!闭f完,他想到林清羽那張臉,又不是很確定,“應該不是吧,皇上不還是個孩子么�!�

    李潺無奈道:“皇上都親政了,如何還是孩子�!崩钿咛幙慈�,“皇上他,早就長大了�!�

    沈淮識沉吟道:“論地位,確實只有皇上有資格娶林相�?墒腔噬系钠拮樱腔屎��!�

    “皇后怎么了?”吳戰(zhàn)酒氣大,嚷嚷道,“顧大將軍看重的人,還沒資格當皇后?”

    沈淮識道:“吳將軍慎言,這是在宮里�!�

    江醒遠遠看著幾人湊在一起,招來小松子,低聲交代了幾句。瓊林宴結(jié)束后,吳戰(zhàn)等人就被請去勤政殿面圣。

    江醒道:“朕有一事,需要諸位愛卿的協(xié)助�!�

    幾人齊聲道:“臣等定當竭盡全力,為陛下分憂�!�

    江醒一直挺好奇這些臣子是如何做到說話這么整齊的:“不瞞愛卿們說,朕想立林相為后�!�

    沈淮識:……終于。

    李潺:……果然。

    其他人:啊�。。�

    “朕已從沈淮識那得知了大將軍生前的遺愿。大將軍為國捐軀,厥功至偉,朕又如何忍心讓他死不瞑目�!苯涯抗獬脸�,“朕愿意替大將軍照顧林相。普天之下,也只有朕,能護林相一輩子。”

    吳戰(zhàn)感動得都快哭了:“皇上,皇上啊……”

    武國公老淚縱橫:“扶洲泉下有知,也能含笑九泉了�!�

    李潺心情有些復雜,但更多的是一種釋然。是啊,只有天子才能護林相一輩子。他問:“敢問皇上需要我等做什么?”

    江醒道:“丞相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想必現(xiàn)在還忘不了顧大將軍。朕希望你們能想辦法替朕說服林相,讓他同意朕的求娶�!�

    入夏后,西北傳來好消息。武攸遠帶領(lǐng)征西軍深入西夏腹地,連破數(shù)城,西夏被迫遣使求和。主戰(zhàn)主和方吵得不可開交時,林相正在太醫(yī)署和南疆神醫(yī)一起為一只毒蜥接生。

    毒蜥產(chǎn)下五六枚蛋,林清羽將其埋入事先準備好的特制砂礫,又給母蜥喂了些東西吃。事情做完,林清羽洗凈雙手,重新戴上江醒贈與他的婚戒。

    南疆神醫(yī)見狀,道:“丞相每日將指環(huán)戴上摘下十幾次,不會麻煩么?”神醫(yī)眼眸深邃,有著一張極具異域風情的臉,看上去是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實際上可能已經(jīng)是林清羽的爺爺輩了。

    “是有些麻煩。”林清羽重新將戒指套入指間,“但我愿意麻煩�!�

    林清羽回到將軍府,一下馬車就見沈淮識吳戰(zhàn)等人在自家門口排排站著,神色各異又躍躍欲試。

    林清羽假裝看不懂,將他們請入府中,問:“怎么�!�

    吳戰(zhàn)向來都是開門見山,有話直說:“丞相,你想不想再嫁再娶啊?”

    “不想�!绷智逵鹈加铋g染上怒意,“吳將軍這是何意,大將軍去了才多久,你就想著本相再嫁再娶?”

    “不不不,不是我的意思�!眳菓�(zhàn)連忙道,“這是大將軍的意思啊。”

    林清羽一愣:“大將軍的意思?”

    騙人騙得多了,沈淮識的演技被迫增進:“丞相,顧大將軍的生前意愿,就是您能另尋良緣,攜手相伴,度過余生�!�

    林清羽有些動容:“大將軍,真是這么說的?”

    “真的。”武國公嚴肅道,“死不瞑目可不是開玩笑。徐國師特意來告訴我們,那是要成孤魂野鬼,不得轉(zhuǎn)世輪回的�!�

    林清羽涼涼道:“他一個裝神弄鬼的,你們也信他?”

    吳戰(zhàn)苦口婆心地勸:“其實是皇上想要娶丞相來著�;噬祥L得俊,從小就愛黏著你,你嫁給他就是一國之后。這、這也不虧啊�!�

    “皇上……?”林清羽睜大眼睛,臉色倏然一變,“是誰教了皇上這些。荒唐至極�!�

    李潺試探道:“林相,我看皇上對你也是一片真心。您應該也對皇上有幾分情誼……”

    吳戰(zhàn)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丞相,我們知道你不愿再嫁。但為了大將軍,你就行行好,考慮考慮吧�!�

    林清羽閉了閉眼,沉默良久后,頗為勉強道:“既然是大將軍的遺愿,我會考慮此事�!�

    第119章

    林清羽這一考慮就考慮了數(shù)月。這段時日,皇上要立林相為后一事已經(jīng)在文武百官之間傳開,諸人反應各不相同�?偟膩碚f,就是武將聽了沉默,文官聽了流淚。

    武將只知道林相是顧大將軍的未亡人,守寡一年半就要再嫁,簡直冷酷無——什么?你說這是顧大將軍本人的遺愿?林相還挺不想嫁的?哦,那沒事了。

    文官則覺得天子的癡癥是不是又犯了,居然要立一個男人當皇后,還是一個守寡兩次的男人。顯然,他們的陛下并沒有癡,否則哪能將梁州刺史錢錫元貪腐一案判得那么果決凌厲。不僅斬了錢錫元的腦袋,還殺一儆百,命京中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員去刑場觀刑。

    所以問題肯定出在林清羽身上。此人倚仗著容貌,當年蠱惑了顧扶洲還不夠,竟然敢覬覦后位,豈有此理!

    有膽子大的老臣強闖將軍府,指著林清羽破口大罵。沒想到林清羽不怒反笑,把人請進府中,奉上茶水,道:“說實話,我也不怎么想嫁�?上�,抗旨是死罪。不如,諸位去幫我勸勸皇上?”

    老臣:“……”

    于是,一眾老臣在勤政殿內(nèi)哭天搶地:“皇上不可啊!萬萬不可��!男妻一事天道不容,男后更是禍國殃民!您一意孤行,置蕭氏列祖列宗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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