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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他可經(jīng)歷過太多了,以前拐賣的人也有聰明的大學(xué)生,知道自己被拐賣后,

    會想方設(shè)法向外傳遞信息,但那都太天真了,

    哪能逃得過他們這種人的眼睛。

    這個江茉,

    倒是聰明,

    不做這些白忙活的事情。

    江茉也奇怪地瞥了一眼于曙,很不理解道:“我為什么要暗示他��?他要是去報警了,我不就吃不到糖炒栗子了嗎?”

    “……”于曙不理解,糖炒栗子就那么好吃?

    他販賣人口賺了這么多錢,腰包里揣得滿滿的,其實沒怎么享受過生活。

    每天擔(dān)驚受怕,但也花天酒地,總覺得要喝最貴的酒,吃最珍稀的食材,才不枉費(fèi)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做這拐賣人口的事。

    所以這糖炒栗子,于曙是從沒吃過的,不屑吃,也懶得吃,就小姑娘的玩意兒,他都沒多看過一眼。

    但現(xiàn)在,糖炒栗子買回來,江茉讓他給拿著,自己一邊走一邊吃。

    炒得噴香的栗子裹著甜香,在大冷天里,隨著滾燙的熱氣往上飄,鉆進(jìn)鼻子里,確實聞起來好吃得很。

    江茉白白嫩嫩的手指剝開一顆,金黃飽滿的栗子仁露出來,還沾著一點(diǎn)點(diǎn)從開了口的栗子殼中流進(jìn)去的糖,焦糖看上去很甜,栗子的味道很濃郁,咬著咬著,滿口都是余香。

    江茉吃了兩粒,側(cè)過頭看于曙,“你怎么不吃?”

    于曙冷哼,不作應(yīng)答,目光從懷里的糖炒栗子移開,冷聲催促道:“吃都吃了,走快點(diǎn)!別再耽誤功夫!”

    “哦。”江茉隨口應(yīng)著,但走得也不見得有多快,剝著栗子,哼著小曲,走在河岸邊。

    讓于曙產(chǎn)生一種錯覺……到底他是在綁架她,還是在伺候她?

    為什么自己一只手拿著刀子抵著她的后腰,另一只手卻抱著裝了糖炒栗子的油紙袋,隨時供她拿栗子吃?

    沒走多遠(yuǎn),于曙感覺到自己被侮辱,直接把油紙袋往江茉手里一扔,沒好氣道:“你自己拿著!”

    還真他把當(dāng)下人了?于曙一陣無語。

    江茉自己剝著栗子殼,放到油紙袋里。

    于曙又打量著她,“你怎么不把殼扔地上?”

    他還以為她吃糖炒栗子是想留記號。

    江茉嫌棄地皺了皺小鼻子,“亂扔垃圾?我才不會那么沒素質(zhì)。”

    于曙:……難不成她真是因為喜歡吃糖炒栗子?

    -

    江茉無視著后腰處抵著的刀子,吃糖炒栗子吃得很歡快,就這么走著吃著,總算到了于曙住的地方。

    這是省城郊區(qū)的一處小平房,為了不引人矚目,周圍很偏僻,環(huán)境也差,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石頭還有雜草。

    于曙開門的時候,江茉轉(zhuǎn)過頭,打量了一圈,剝著糖炒栗子嫌棄道:“你就住這里呀?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于曙開門的動作一頓,鑰匙擰動,門終于打開,他不耐煩地剜了江茉一眼,“趕緊進(jìn)去,別墨跡�!�

    江茉走進(jìn)去,繼續(xù)打量,繼續(xù)嫌棄,“這沒地方坐呀,沙發(fā)好臟,椅子上面都一層灰了,你一個人逃亡在外就不講衛(wèi)生了嗎?”

    她嘖了一聲,于曙臉上的表情更黑,“沒讓你坐,一個快死的人了,你矯情什么?”

    他打開電視,把門鎖好,然后往沙發(fā)上一躺,拿起旁邊的酒瓶,里頭還剩半瓶酒,晃了晃,他正打算放到嘴邊,又聽到江茉嘖聲說話。

    “你這酒還能喝嗎?都打開放了好久了吧,萬一有灰塵飄進(jìn)去怎么辦?這會鬧肚子的�!�

    “……”于曙忽然就不想喝這酒了,他白了她一眼,把酒瓶放下,改拿遙控器,看電視總成了吧!看電視這女人總能消停會了吧!

    誰知,電視隨便閃了閃雪花,江茉又開始嫌?xùn)|嫌西,“你電視機(jī)的天線是怎么弄的�。烤尤贿出現(xiàn)雪花,這也太不專業(yè)了吧。而且你的電視屏幕好小,你掙了那么多錢,難道買不起一個大點(diǎn)的電視嗎?”

    于曙終于受不了,冷聲道:“你懂什么?老子賺的錢,想買多貴的電視機(jī)都買得起!”

    “那你怎么不買?”江茉漂亮明艷的眸子微微抬起,然后恍然道,“喔,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不敢買太大的電視,怕引人注意?”

    于曙輕哼一聲,勉強(qiáng)承認(rèn)。

    江茉嘆了一口氣,四周看看,又嘆了一口氣。

    于曙被她弄得電視都看不下去,臉上更是覆了一層冷冷的霜,“你能不能消停點(diǎn)?”

    “……我只是覺得你挺可憐的�!苯灾刂貒@了一口氣,“瞧瞧你現(xiàn)在這樣,為了逃避追捕,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倒還不如被一槍崩了來得痛快呢!”

    她那一槍崩了這幾個字說得實在太重,于曙聽得眼角抽了抽,心口傳來一陣仿佛真被一槍崩了的痛楚。

    他狠狠瞪著江茉,“閉嘴!”

    要不是知道她這樣的小姑娘最愛哭,容易哭得背過氣去,他真想直接拿襪子把她的嘴堵住,叫她再也說不出這種扎心的話!

    幸好,接下來江茉沒再惹于曙生氣,反而還把自己吃了一小半的糖炒栗子遞過去,熱情友好地問道:“要吃一點(diǎn)嗎?這個可好吃了�!�

    于曙對她并沒什么好態(tài)度,更是防備著,雖然這糖炒栗子沒離開過他的視線,但他也不愿意吃,瞪她一眼道:“我不吃!”

    “不吃算了,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這個,可享受了。你呀,就是只知道絞盡腦汁賺黑心錢,卻不知道享受。嘖嘖,真可惜,你說你干這一行,過過幾天好日子嗎?何必呢?”

    江茉站在沙發(fā)旁,抬著下巴道:“遙控器別亂動,我就要看剛剛那個電視,親嘴的那個!”

    “……”于曙聞著糖炒栗子的香氣,望著電視屏幕里正甜甜蜜蜜手牽手的那對年輕人,還有江茉毫不遮掩也不臉紅看著他們親嘴的唏噓聲,他不由開始懷疑人生。

    她說得對……

    他這些年,辛辛苦苦、戰(zhàn)戰(zhàn)兢兢,貪生怕死,圖什么呢?

    他連這么一個普通小姑娘的日子都比不過。

    人家在倒春寒里吃著糖炒栗子看著小電視,他呢?

    于曙越想越不得勁兒,陷入深深的自我迷茫中。

    江茉卻認(rèn)認(rèn)真真看完了這集電視劇,興致缺缺地把手里的糖炒栗子一扔,“冷了,不好吃了。”

    于曙再次無語地抬頭看她,難不成她還想他幫她把這個糖炒栗子去熱一下?做夢!

    誰知,江茉比他想象中的更過分。

    她抬著嬌氣得不可一世的下巴,淡聲道:“糖炒栗子不用熱了,我吃飽了,現(xiàn)在到晚飯時間了,我們吃什么?”

    于曙真沒見過這種被綁來還和在自己家一樣的人,他遲疑著問道:“你以前、是不是被綁架過?”

    “你怎么知道?”江茉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自己在上一本豪門文里的經(jīng)歷,“我被綁架過的次數(shù)也不多,大概也就七八次吧�!�

    難怪……

    于曙剛點(diǎn)點(diǎn)頭,又覺得奇怪,誰沒事綁架她這么多次��?

    這小姑娘,一定是電視劇看多了,跟他在這兒做夢呢。

    于曙又是一陣無言,沉默了片刻,還是得起身去張羅晚飯。

    沒辦法,他也餓了啊。

    江茉在他身后道:“你不是要讓齊曄來救我嗎?可以讓他把晚飯帶過來,我要吃碧螺居的紅燒田螺,還想吃——”

    “閉嘴!你又想耍什么花樣?”于曙聽到這種奇奇怪怪的要求,心中又是一陣警鈴大作,哪有我要?dú)⒛�,還讓你給我?guī)盹垇淼摹?br />
    江茉無辜地抿了抿唇,一臉單純又茫然道:“我沒�;友�,我就是覺得你也不容易,你天天逃亡也說不定哪天就被抓了,活一天少一天,還頓頓吃饅頭咸菜,這多可憐呀�!�

    “……”于曙竟然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是啊,他自己都說不準(zhǔn)他什么時候有可能被抓,天天吃這樣不是人吃的東西,他早就受不了了。

    住的也像豬圈,活得不像人樣,憑什么��?

    他明明還有那么多的錢,就藏在這兒,多得用衣柜來裝,可他過上好日子了嗎?他圖什么?

    又自我懷疑的時候,江茉已經(jīng)輕飄飄地說起來,“我還想吃牛肉鍋子,得當(dāng)天宰殺的母牛,只要牛脊背的后半段,也就是上腰肉,那里的肉最柔細(xì),切得薄薄的,用來涮鍋子是最好吃的。鍋子里要多放些蘿卜玉米這樣的蔬菜,中和牛肉的火燥,還有,湯底也得用新鮮的牛大骨熬煮幾個小時的。”

    于曙徹底聽得傻了眼,吃個牛肉鍋子還有這么多講究?

    看來他是真不會享受啊。

    “……你要是記不住也沒關(guān)系,省城里有一家專門做這個的,叫潮記,去那兒買準(zhǔn)沒錯。”江茉說著說著,“都把我說餓了,你快去吧,放心,我不跑,你要實在不放心,把我綁起來?”

    江茉像老佛爺似的伸出雙手。

    于曙都快給整不會了:……

    第141章

    第

    141

    章

    于曙這人,

    一向非常警惕。

    江茉越說什么,他越會懷疑,覺得有詐。

    所以她主動提出讓他綁著她,

    他反而不屑搭理,她說要他去潮記買什么牛肉鍋子,他也心存疑慮。

    但他對江茉描述的牛肉鍋子倒是真真正正地起了興趣。

    踏馬的,活了一輩子,

    都不知道吃個牛肉還有這么多的講究,牛每個部位的肉味道都不一樣?那鍋底是什么樣也會影響牛肉的味道和口感?

    人活這一世,刀尖舔血掙這么些錢,不就應(yīng)該好好享受享受么?

    于曙出門前,

    瞥了一眼那袋糖炒栗子,

    狠狠把門關(guān)上,再鎖好,

    這才離開。

    他這地方非常隱蔽,

    門窗又鎖得十分嚴(yán)實,

    而且離城區(qū)也遠(yuǎn),

    這天都快黑了,

    他不信江茉那么一個嬌滴滴又矯情做作的小姑娘會跑出去。

    他這一趟出去,

    有兩個目的。

    一是悄悄給齊曄放消息,讓他自己乖乖到這兒來,束手就擒。

    二嘛,

    也忍不住想搞個江茉說的那種牛肉鍋子嘗一嘗。

    白白揣著那么多錢,天天吃饅頭咸菜,他都快吃吐了,

    也難怪江茉用那種惋惜又看不起他的眼神打量自己,

    于曙自己都覺得丟盡了臉面,

    堂堂一個曾經(jīng)的大哥,手下也有那么多號弟兄,曾經(jīng)讓警察們頭疼的人物,總也得活得像個人樣。

    于曙先是繞路去了平常偷偷觀察齊曄的地方,也就是齊曄的舅舅家小區(qū)門口。

    果然看到齊曄急瘋了,沒頭沒腦地進(jìn)進(jìn)出出好幾趟,似乎在等什么消息,但什么消息都沒等到。

    他冷冷笑了笑,當(dāng)然不可能有任何消息,他行事一向隱蔽,今天沿著河岸帶著江茉回去,也沒有被任何人察覺異樣。

    當(dāng)然,那也是江茉識相,不然他早一刀抹了她的脖子,再找機(jī)會殺齊曄就是。

    不過能像現(xiàn)在這樣讓齊曄乖乖自己送上門來,洗干凈脖子等著他殺,那就更輕松省力了一點(diǎn)。

    于曙拿出準(zhǔn)備好的紙條,托一個路邊的小孩,送去給齊曄。

    上面寫了讓齊曄今晚十點(diǎn)到城郊來,一個人,不許帶警察,不然他見到的就會是江茉的尸體。

    完成第一件事,于曙又去打包了一個牛肉鍋子,還買了兩瓶新酒,打算回去邊看電視邊吃。

    他也該學(xué)會享受享受,不能只是苦苦逃亡,啃饅頭就咸菜了。

    不過這種小飯館的老板并不知道什么上腰肉,也不知道什么特殊的鍋底。

    于曙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只買了一個普通的牛肉鍋子,沒有去江茉所說的潮記,他不敢冒險。

    就先嘗個普通的,換換口味就行。

    于曙真的過分小心,生怕哪里有陷阱,自己不小心踩了。

    所以他是千挑萬選,心想自己進(jìn)的小飯館,沒有被江茉左右,所以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

    而另一邊。

    江茉在于曙的家里,也沒閑著。

    她勉強(qiáng)忍受著這兒臟得一塌糊涂的環(huán)境,隨便看了看。

    這就是一室一廳的小平房,臥室上了鎖,里面估計有很重要的東西,于曙怕她進(jìn)去,剛剛臨走之前還特意看了看鎖是不是鎖好了。

    而窗戶么,也都已經(jīng)釘死,用的是厚厚的木板,她伸出手指摸了摸釘子,生怕弄傷自己的手,也就沒有多看。

    至于門,那是于曙離開前已經(jīng)檢查了好幾遍的,所以根本不會給她可乘之機(jī)。

    廚房和廁所的門倒是沒鎖。

    廁所太臟,她不屑于進(jìn)去多看一眼。

    廚房也是冷鍋冷灶,只有幾個干巴巴得開了裂的饅頭,以及一碗看起來就倒胃口的咸菜。

    江茉無語了一陣,可惜沒找到什么線索。

    她回到客廳,拿了一張紙包著遙控器拿起來,換臺,選到自己每天固定時間就要看的臺。

    -

    回來的于曙看到江茉居然在一臉認(rèn)真又略帶嫌棄地看著電視,他同樣一陣無語。

    她居然被綁架在這兒還挺安心?真不知道她腦子里在想什么。

    江茉嗅了嗅空氣里的味道,皺眉道:“不是潮記的牛肉鍋子呀,你這買的是哪一家的,聞起來就不太好吃�!�

    “……愛吃吃,不吃滾。”于曙對她沒什么好脾氣,不耐煩地瞪她一眼,把牛肉鍋子拿出來,架好。

    江茉卻已經(jīng)湊了過來,嗅了嗅還冒著的熱氣,忽然拿出那一袋糖炒栗子,“這些冷了的栗子也別浪費(fèi),放進(jìn)去吃好了�!�

    說完,她就開始一顆顆地剝,把金黃的栗子仁扔進(jìn)清湯里,順便介紹道:“這樣挺好吃的,板栗煲的雞湯你喝過嗎?又鮮又甜,板栗沾了濃郁的湯汁,又是另外一番風(fēng)味�!�

    “……泡在牛肉鍋子里,也是同樣的道理,又有板栗仁的清甜,又會有牛肉的嫩香,待會兒你嘗嘗,我說好吃的,那絕對不會差�!�

    江茉把糖炒栗子都剝開扔進(jìn)去,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氣,“真香�!�

    于曙卻警惕地看著她,不知道他剛剛走了的這段時間里,她有沒有給這糖炒栗子玩什么花樣兒。

    他小心翼翼道:“你先吃。”

    “我吃就我吃,我一個人全吃了都行。”江茉撇撇嘴,仿佛覺得他這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樣子非�?蓯海瑢λ藗白眼,又伸出白白凈凈的手掌道,“筷子給我�!�

    于曙氣極,她還真把他當(dāng)成伺候她的了是吧?

    但他沒轍,想要讓江茉試毒,就還是耐著性子,把筷子遞給了她。

    江茉果然夾了兩顆栗子,吃得直哈氣,還一邊看著電視劇,快活得像在自己家那樣。

    “……”于曙受不了了,彎腰把另外一盒薄薄的牛肉拿出來,在鍋子里涮起來,每一片都只要扔進(jìn)去十幾秒就能吃。

    雖然不是上腰肉,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肉,但他感覺的確很好吃。

    這么看著電視,涮著鍋子,喝著啤酒,這才是人生啊。

    怎么以前他都沒有這樣享受過呢?

    于曙迷茫地想著,卻發(fā)現(xiàn)江茉剛吃了兩顆栗子,就甩臉子,把筷子一扔,“不吃了!”

    她好像是嫌棄和他共用一個鍋子,他的口水沾到了筷子上,筷子又伸到鍋子里,不衛(wèi)生。

    所以他的筷子剛伸進(jìn)去,她就把筷子扔了。

    于曙冷冷一笑,也不管她吃不吃。

    他還是那句話,愛吃吃,不吃滾,都要死的人了,還在這兒跟他矯情什么呢。

    她自己不愿意做飽死鬼,那就隨她吧。

    不過別說,這板栗煮在牛肉鍋子里,還的確挺好吃。

    這個江茉,雖然又好吃又嬌氣,但品味倒是沒的說。

    好久沒吃過這么多好吃的,于曙把滿滿一鍋牛肉,還有那些板栗都吃下了肚,順便還把牛肉湯也都喝了個精光。

    當(dāng)然買回來的兩瓶啤酒,也喝得干干凈凈。

    他吃飽喝足,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真的記不清有多久沒有這么享受過。

    不僅眼眶又有些泛酸,像過街老鼠這樣逃亡的日子里,他真的活得不像個人樣。

    還好,這樣的日子就要過去了!

    待會兒等齊曄自己來乖乖送死,他先殺了齊曄,再殺了江茉。

    然后……他再花點(diǎn)錢私逃出境,就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了!

    于曙的算盤打得很響,他剔著牙,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快十點(diǎn),也是時候出去和齊曄算算這筆總賬!

    他繼續(xù)用刀威脅著江茉,另一只手提著一瓶農(nóng)藥,帶著江茉到了一處小山丘上。

    小山丘的視野開闊,沒等多久,就看到齊曄騎著摩托車,轟隆隆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震得頭頂?shù)臉淙~都顫了顫。

    于曙的刀比著江茉的脖子,小心謹(jǐn)慎地觀察著。

    看到齊曄在底下約定的地方停了車,四處張望起來。

    于曙又等了很久,時間已經(jīng)超過約定的晚上十點(diǎn),齊曄一直在焦灼地看著手表,又不斷到處查看。

    可于曙帶著江茉躲在小山丘隱蔽的草叢后,所以齊曄看不到他們。

    于曙反復(fù)確認(rèn)過,肯定齊曄沒有帶警察過來,這才帶著江茉走出來。

    齊曄站在底下的平地,而他挾持著江茉站在這山丘上,齊曄無法上來,他卻可以居高臨下地看著齊曄,這是他早就選好的地方。

    “齊曄�!庇谑锍雎�,吸引了齊曄的注意力。

    夜色很黑,齊曄的手電筒照過來,江茉看到他模糊不清的臉,還有不用看清,也知道他有多焦急難安的神色。

    “我沒事�!苯远潭陶f了三個字,于曙的刀子就冰涼涼貼在了她的臉上。

    “別耍花樣!再說一個字,我直接殺了你!”于曙生怕她和齊曄配合,玩什么花招,威脅她不準(zhǔn)再說話。

    隨后,于曙又把準(zhǔn)備好的那瓶農(nóng)藥扔下去,高高在上對著齊曄說道:“你害我如今被全國通緝,四處逃亡,齊曄,你知道我這些日子過得有多慘嗎?”

    齊曄盯著腳邊的那瓶農(nóng)藥,沒有說話。

    于曙也拿出一支手電筒,直直照著齊曄的眼睛,“拿起那瓶農(nóng)藥,喝了它。否則,我立刻殺了你心愛的女人�!�

    齊曄沒動,反而問道:“在我死之前,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我不想死得這么不明不白,至少我想知道我爹娘他們——”

    于曙狠聲打斷齊曄的話,他已經(jīng)急紅了眼,刀子又狠狠朝江茉脖子的大動脈逼了逼,出聲催促道:“給你三分鐘時間,我沒空回答你的問題!趕緊的,別想拖延時間!”

    這樣緊急的時刻,于曙似乎深諳“反派死于話多”這個道理,所以他根本不想給齊曄任何問問題的機(jī)會。

    三分鐘內(nèi),齊曄要是不喝下農(nóng)藥,那就眼睜睜看著他的女人死在他面前吧!

    第142章

    第

    142

    章

    于曙把提前準(zhǔn)備好的農(nóng)藥扔過去,

    手里的刀子抵著江茉的大動脈,他不愁齊曄不乖乖就范。

    夜色很黑,月光微冷,

    風(fēng)嗚嗚咽咽地吹著,像是在為齊曄送葬。

    于曙的手電筒落在齊曄頭頂,看著他彎腰把那瓶農(nóng)藥撿起來,緩緩擰開瓶蓋,

    似乎有了決定。

    于曙緊張而專注地盯著他,大仇即將得報,他的心中激動憤慨,自不能言,

    好像已經(jīng)有一波又一波的巨浪在心間涌起。

    “你別吐我身上啊�!苯韵訔壍穆曇糨p飄飄在身邊響起,

    于曙錯愕地扭頭。

    江茉捏著鼻尖,皺著眉打量著問他,

    “你剛剛這樣,

    難道不是想吐嗎?”

    于曙反應(yīng)幾秒,

    越發(fā)感覺到心口處有一團(tuán)熾熱的火焰在燒。

    好像和仇恨無關(guān),

    也不是他看到齊曄馬上要喝農(nóng)藥而太過激動,

    純粹就是身體不舒服,

    豆大的汗珠在額頭上沁出來。

    被江茉這么一提醒,他才確實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越來越難受。

    像胃里翻江倒海,狂風(fēng)巨浪發(fā)作,

    幾乎把于曙快要掀翻過去。

    于曙有些站不住,身體的不適感吞噬著他。

    想吐,想扶著樹干休息,

    天旋地轉(zhuǎn)般,

    難受得緊。

    他不耐煩地看向齊曄那邊,

    “你怎么還不快喝?”

    齊曄卻很嚴(yán)謹(jǐn)?shù)靥鹗滞�,指了指腕間戴著的手表,長指微點(diǎn),“才過去一分半鐘�!�

    于曙沒想到齊曄居然還掐著點(diǎn)兒的?

    他一陣無語,翻了個白眼,捂住越發(fā)似火浪在翻涌著的胸口。

    剛喝下沒多久的牛肉湯,這會兒都好像在胃里面發(fā)作,不停地涌起一波又一波火辣辣的疼。

    于曙盡力忍耐著,極目朝齊曄看去,再一次不耐煩地催促著問道:“時間差不多了!快點(diǎn)喝了!你喝完我就可以放了你女人!”

    他的聲線克制著痛苦的顫抖,拿著刀子的手也抖起來,就在江茉白皙的脖頸那兒,看得齊曄眉心抽了抽。

    雖然知道于曙不一定會遵守承諾,但齊曄知道他如果不喝,于曙肯定會直接殺了江茉泄憤。

    他只要舉起那農(nóng)藥瓶,對著嘴,緩緩仰頭。

    于曙緊張又專注地盯著齊曄的動作,因為隔得太遠(yuǎn),他需要很努力地睜大眼睛才能看清楚齊曄到底是真的在喝農(nóng)藥,還是在做假動作

    這地方雖然安全,于曙不用擔(dān)心被齊曄沖過來搶走刀具,但也有這樣的壞處。

    于曙強(qiáng)行忍著胃里的劇痛,踮起腳尖,去認(rèn)真地辨認(rèn)著齊曄的動作。

    忽然——

    江茉一個閃身后撤,直接用膝蓋頂了頂于曙的膝蓋后面的腘窩。

    于曙腿一軟,就這么直直地摔了下去。

    他選的好地方。

    這處小山丘離齊曄站的地面足足有三四米高。

    這樣冷不丁摔下去,寂靜春夜里,三人都聽到了一聲清脆裂響的骨頭折斷聲。

    再然后,就是于曙撕心裂肺的痛呼聲,骨頭斷了,疼得他本來就在冒冷汗的額頭上,滲出更大的汗珠。

    翻江倒海的胃也受不住了,他伏在地上,開始大口大口地吐。

    齊曄沒再管他,直接一步并作兩步,轉(zhuǎn)身繞到往小山丘那邊跑去。

    他急著去看看江茉有沒有受傷,人怎樣,根本懶得再管于曙。

    反正于曙現(xiàn)在腿也斷了,還吐成這樣,怎么都翻不出浪來。

    齊曄沖過去找江茉的時候,半路就遇到了摸黑過來的江茉。

    他舉著手電筒,忙緊張兮兮地檢查她,“沒傷到哪里吧?”

    “沒有呀。”江茉語氣輕松地回答,捏了捏齊曄的手臂,“你不要這么緊張,我沒事�!�

    雖然她這么說,但齊曄卻還是認(rèn)真又小心地圍著她轉(zhuǎn)了好幾圈,這里摸摸,那里撫撫,確定她真的沒有受傷,他屏住的呼吸才恢復(fù)過來,長長松了一口氣。

    江茉挽著他,笑盈盈道:“我早就說我沒事,你非不信�!�

    “很危險�!饼R曄笑不出來,面容非常嚴(yán)肅,甚至整個人像一座大山似的立在那兒,江茉推他都推不動。

    “我知道危險啊�!苯砸娝@樣,也委屈了起來,本來還含笑的聲音里帶起了哭腔,“難道你覺得我是故意跟他走的嗎?當(dāng)時那河岸上就我和他還有烏云踏雪,旁邊什么人都沒有,都是石頭,我哪里能跑過他,我要是當(dāng)場就跑,他直接追幾步就能把我殺了,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能看到我嗎?”

    她忽然要哭,把齊曄嚇了一跳。

    江茉說著說著,還不解氣,她辛辛苦苦費(fèi)盡心思和于曙周旋這么久,就是為了等他過來給她甩冷臉子,問她為什么要跟著于曙走嗎?

    她越說越生氣,捶起齊曄的胸膛。

    硬邦邦的,反倒弄得她手疼。

    江茉更委屈了,嚶嚶嚀嚀哭起來。

    齊曄徹底慌了神,忙手忙腳亂地抱著她哄,粗礪的指腹擦著她又軟又嫩的臉頰。

    她哭哭啼啼地罵,“齊曄,你太沒良心了,你別碰我,你手指那么糙,你是想給我擦眼淚呀還是刮破我的皮呀!”

    “……我、對不起,我錯了�!饼R曄低聲認(rèn)真地道歉,嗓音慌得發(fā)啞,一句又一句耐著性子哄她,小心翼翼地接住她落下來的淚珠子。

    江茉不想再打得手疼,嗚嗚咽咽撲在他懷里,委屈撒嬌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她抬起哭得滿是淚痕的小臉,齊曄很輕很輕地給她擦眼淚。

    他知道她的臉頰肉嬌嫩,受不得他指腹處的薄繭,所以他只能一下下地按壓著她的臉,再把手指擦干,然后繼續(xù)給她把淚痕都按掉。

    江茉吸吸鼻子,環(huán)住他的腰,繼續(xù)撒嬌,“齊曄,以后你要快點(diǎn)來救我�!�

    其實開始,她也很害怕。

    她怕于曙忽然不想等齊曄了,只想殺掉她泄憤。

    又怕于曙對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幸好于曙對齊曄的仇恨蒙蔽了一切,他只想殺齊曄復(fù)仇。

    所以,她提出那些過分的要求,他有些沒聽,有些為了暫時穩(wěn)住她,也就聽之任之。

    江茉哭累了,也抱怨夠了,她小臉貼著齊曄的胸膛,把剩下的眼淚水都抹在他的衣襟上。

    又重復(fù)了一遍,“齊曄,以后你要快一點(diǎn)來救我,不要再到被逼二選一的地步�!�

    齊曄反握住她的手腕,很小心,像握著易碎的全世界,他鄭重而謹(jǐn)慎地承諾道:“以后不管去哪,我們都一起�!�

    他再也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視線范圍內(nèi)。

    -

    齊曄什么都不想做,失而復(fù)得,他只想牽著江茉的手,再也不松開。

    但江茉還記得躺在那邊的于曙,她撒完嬌,擦干凈眼淚,拉著齊曄走過去。

    于曙躺在地上,兩條腿都折了,疼得直喘粗氣。

    胃里頭也難受,翻江倒海的,已經(jīng)吐到在吐膽汁的地步,感覺要把整個身體都掀翻過來。

    他撲在地上,看到江茉過來,死死盯著她,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到底給我吃了什么?那個板栗?你明明吃了,什么事都沒有!”

    “板栗當(dāng)然沒問題呀�!苯员持郑财沧斓�,“你都說了,我也吃了,你看我不好好的嗎?”

    她還故意蹦了一下,踩到于曙的手,疼得他又是一陣慘叫,倒吸涼氣。

    江茉忙捂著嘴,移開腳,“呀!不好意思!我剛剛不小心踩到你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別介意啊�!�

    于曙握著自己被踩得瞬間腫成了豬腳的手,疼得說話都結(jié)巴起來,“不、不是糖炒栗子,還、還能是什么?”

    他不甘心,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如果不是忽然肚子疼想吐,他根本不可能身體虛弱到被江茉一推,就摔了下來。

    可他想不通,難道是那牛肉鍋子嗎?

    不可能,那牛肉鍋子是他親自去買的,親自看著老板做的,他隨便挑選的店,根本不可能和江茉有所串通。

    望著于曙擰成麻花兒般的眉毛,江茉輕嘖了一聲,看好戲似的,冷笑道:“怎么?你不會還在想是不是那個牛肉鍋子的問題吧?嘖嘖嘖……沒文化沒知識的人,真蠢吶。”

    江茉拍了拍手上的灰,好整以暇地告訴于曙,“糖炒栗子沒問題,牛肉鍋子也沒問題。但是……牛肉和板栗不能一塊吃,你不知道吧?輕則引起腹脹,重則引發(fā)嘔吐,誰讓你那么久都沒吃過一頓飽飯,天天饅頭咸菜虧待了自己,好不容易吃一頓牛肉,就吃那么多,連鍋底都舔得干干凈凈呢?”

    “……你說說你,這是何必?”江茉嘆著氣,搖搖頭,站在于曙頭頂對著他笑的樣子,活像一個反派。

    于曙被江茉這番話氣得直喘氣,他快喘成了一個破風(fēng)箱,卻感覺喉嚨口堵得死死的,他根本說不上話來。

    他難受又震怒地瞪大著眼,狠狠盯著江茉,像是毒蛇想要把江茉咬死。

    他恨!恨自己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江茉,而要給她這樣的機(jī)會,反而害他遭了殃!

    明明殺兩個是賺,殺一個也不虧,他當(dāng)時就是太貪心了,想要把江茉和齊曄一網(wǎng)打盡,才

    于曙恨得直咬自己的舌尖,悔不當(dāng)初。

    正這時候,忽然聽到江茉彎下腰,背著手,繼續(xù)問他道——

    “剛剛我推你的那一幕,熟悉嗎?很多年前,你在白天那個河岸邊,是不是也這樣推過一對夫妻?把他們推到河里,淹死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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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肉和栗子一起吃會引起難受嘔吐,但這只是來源于度娘上有這樣的記載,作者為了劇情需要才寫的!未經(jīng)考證,不知道有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

    第143章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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