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颯翼嬉皮笑臉地幫寸心合上領(lǐng)口,又理好腰帶,摸上她的臉猛然湊上去親了一口,語氣里帶著得意:“誰叫你每天早早出門和胡妹膩在一起,今天有空陪我,還不許我收點利息?”
“我明天還不理你,要不是最近糧草緊缺,城里人心惶惶。我還打算和胡妹、子嫻一同去逛西岐的街市呢”寸心撇撇嘴,不以為然
“估計今天楊戩他們就能帶著糧草回來了,這樣看來明天你又能和那兩個女人出去了�!憋S翼好像已經(jīng)預(yù)計到自己悲慘的前景,表情憂傷,語氣又低落起來:“看來我還真是沒什么地位,既比不上她們還比不上街市”
寸心伸出手戳著他的臉,氣呼呼地說:“別裝啦,說我冷落你,難道我出門時你自己沒有事情要做?快跟我說說,你最近忙什么了?”
颯翼抓住她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咬了一口,換上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五哥一進院門,胡妹就快步迎了上來
“五哥,這次去昆侖怎么樣?師祖說什么了嗎”
面對滿眼好奇,臉上帶著忐忑的胡妹,五哥晃了下神還是沒張口回話。走了幾步,坐到椅子上,良久才哆哆嗦嗦的伸出手,說了一個字:“水”
胡妹也被他的神情搞得緊張起來,雖然很想問問五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也不敢給他逼得過緊,馬上倒了一杯熱茶遞到他手中,看著他喝下后好像表情沒那么僵硬了,才試探性的問:“五哥?到底怎么了,你別嚇我”
五哥放下茶杯,拉著胡妹的手,喘了幾口氣“胡妹,師祖說了,只要咱們努力就一定能成仙的�!�
“這是好事啊”胡妹開心起來,越發(fā)不明白五哥為什么還是驚魂未定的樣子
五哥抬頭看了一眼胡妹,搖搖頭什么都沒說,弄得胡妹一頭霧水
好一會,五哥才鎮(zhèn)定下來,找回平常的鎮(zhèn)定“胡妹,師祖?zhèn)鹘o我一部功法,我要潛心修煉一番�!�
胡妹點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說完邁步出門,臨走還不忘細心地把房門關(guān)上
胡妹走后,五哥捂著臉縮在椅子里,一陣陣后怕�;叵肫鹩裉搶m一行,他根本記不起自己是怎么出來的,只記得元始天尊冷冷的聲音和石板上冰涼的感覺:
“是個小狐貍,修煉還不到家�!�
“看你這樣子就讓我想起了碧游宮的申公豹,好在你還知道自己的斤兩,還知道怕�!�
“知道怕就好,要知道封神之戰(zhàn)不需要你們做太多自我決斷,按著女媧法旨乖乖的助周伐紂就好�!�
“既然玉鼎收你為徒,我也不好逐你出門,你要好自為之。昆侖從來不缺弟子,要想封神就先拿出點成績來,前些日子九龍島四圣不是死了嗎?他們也算忠義之士,日后也會榜上有名,現(xiàn)在你知道該怎么辦了?”
“世上唯有清福最難,你要是明白這個道理,就一定要懂得有所得必有所失。天道不會白白送你個神位,你要用相應(yīng)的東西去換,以你的資質(zhì)能做的卻也不多了�!�
也就是說他必須為西周戰(zhàn)死,才有可能位列仙班。五哥握緊雙手,咬著牙不愿相信。但元始天尊字字句句都在暗示他要是想成仙只有靠這條路,但問題是胡妹怎么辦?看到楊戩肉身成圣后,他就想著照貓畫虎。雖然法力比楊戩差上一大截,但他心里卻不服輸,都是一個師父他才不信他五哥不能成仙。
但元始天尊的話直接把他的幻想戳破了,他根本沒有反駁的余力,那樣的大能神仙,那種上等威壓,都使他喘不上氣來。
五哥眼睛通紅,用拳頭砸著床鋪,不敢發(fā)出聲音。他怕胡妹還沒走遠,會發(fā)現(xiàn)他沒說實話�,F(xiàn)在他只想好好的和胡妹過日子,元始天尊說的對,他知道怕。所以他不僅僅是怕這些神仙,他還怕死。他根本不想通過戰(zhàn)死來獲得神位,原本他計劃著跟隨楊戩到西岐,為的就是能在遇到危險時有人保護。畢竟有著同門之名,他根本不怕楊戩會撒手不管……
作者有話要說:五哥糾結(jié)了
第66章
戰(zhàn)中喜宴(shukeba.)
楊戩面色陰沉地不發(fā)一言,只冷眼看著在他面前滔滔不絕的五哥。
五哥早就察覺到他情緒有變,但為了自己和胡妹的未來著想,還是毫不停頓地敘述自己的無奈,間或夾雜幾句同門之宜的優(yōu)秀例子,最后甚至聲淚俱下講起狐姥姥養(yǎng)育胡妹的辛酸史……
楊戩對五哥的奸猾厭煩的很,明知道他說的事情有七成是假的,為了他嘴里那幾個道義典范,他還是耐著性子聽下去。畢竟對于五哥這樣什么都擺在臺面上的真小人,他還是不屑于自降身分與他斤斤計較的。況且楊戩想要拉近與玉虛宮一眾同門的關(guān)系,他自己親自出面已經(jīng)晚了,必定需要一個中間人搭橋引線,這個人他選擇五哥也是反復(fù)掂量過的。
五哥還在振振有詞的為自己的·遠大志向·粉飾美化,余光不時瞟向楊戩,說了半天感覺可以了終于切入到主題上:既然作為師弟的我生活已經(jīng)如此不易,想必師兄也樂意施加援手。等到封神之戰(zhàn)后幫我討一個小官來當(dāng)對師兄來說應(yīng)該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況且?guī)熜忠灿星笥谖遥@也體現(xiàn)咱們金霞洞弟子的團結(jié)互助。
沒錯,經(jīng)過元始天尊名為提點實為威脅的教導(dǎo)過后,五哥已經(jīng)仔細地權(quán)衡過得失:玉鼎真人已經(jīng)收他為徒,此事在他為西岐效力這些天里玉虛宮門人都已盡知。他死皮賴臉的搭上玉鼎真人這步棋,顯然開了個好頭。
而玉鼎真人是元始天尊最疼愛的弟子,不說別的,單看玉虛宮為了封神之戰(zhàn)幾乎傾巢而出、各顯神通之時,玉鼎真人卻在灌江口楊府吹吹風(fēng)、喝喝茶、看看書就好。這么大的對比其實大家心里有數(shù),楊戩不招同門待見也有這個因素在內(nèi)作用。
正因為元始天尊顧忌臉面,為了玉鼎真人投鼠忌器,不愿意讓世人發(fā)現(xiàn)玉虛宮也有像申公豹那樣機靈古怪的弟子,所以他才會屏退眾人單單留下自己教訓(xùn)。元始天尊不停在言語上逼迫他為西岐捐軀的原因,無非是要在自己有任何不妥行為前,去除自己這個玉虛宮污點。
哼,可惜他五哥不是只聽吩咐的呆子,更不是別人威脅幾句就嚇破膽的蠢貨,他一個無父無母的小狐妖能走到今天,也不是泛泛之輩。恰好楊戩提出要他幫忙的要求,對于五哥來說,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封神榜上都是高級星君等各路正神,他現(xiàn)在也掂量清楚自己的斤兩,與其去全力拼殺不如坐享其成。楊戩不是他的師兄么,這么好的條件怎么不利用?五哥對此開始陰謀論:他可是玉帝的外甥,就算有仇也是連著血脈的,不然他怎么能提前受封,這樣以后楊戩若是給他大開方便之門也一定很容易。
在楊戩點頭同意后,五哥終于拿出了他許久不用的客氣和廉恥,恭恭敬敬地口稱師兄將他送走了。
與此同時戰(zhàn)事吃緊,申公豹請來金鰲島十仙助陣,就在十絕陣逐個被破后楊戩與玉虛宮弟子的關(guān)系也融洽起來。雖然五哥動用的方法是把楊戩家丑外揚,不出半月大家都知道楊戩身世尷尬、命運坎坷。但因為這個主意一定程度地表現(xiàn)了玉帝的專橫跋扈,很可能為以后實現(xiàn)二帝臨朝作出推動,素來不喜歡解釋的他面對道友們的試探都一一忍了下來,沒有多做遮掩,也因此獲得了更為廣泛的同情。
接下來的日子先是趙公明登場,而后申公豹設(shè)下紅紗陣,寸心和颯翼主動提出入陣幫忙,再一次贏得了西岐上下的好感。
“如果忽略這飄忽的鬼影還有奇奇怪怪的聲音,我真感覺回到了咱們大婚那天�!憋S翼伸手撥開一片紅紗,讓寸心通過,自己緊跟其后
“是呀,滿眼都是紅色。不過這連片的紅也太壓抑了,我總覺得有點透不過氣來。”寸心雙手背在身后,慢慢的向前走,同時探頭探腦的打量陣中路線。這時一片紗簾后面躲藏的厲鬼飛了出來,怪叫一聲剛要向寸心撞去救被龍氣驚到,飛快逃離了。
颯翼的把寸心抱在懷里,感覺她身體微微發(fā)抖,一手按住她后腦摸著她身后的長發(fā),在她耳邊輕聲低哄:“寸寶貝,不怕。就是個小鬼而已,有我在他傷不了你,別怕……”
寸心也不過是就在那一瞬被他嚇到了,誰叫那厲鬼生的丑陋又來的突然……現(xiàn)在被他這么一哄感覺好多了,心里也知道普通鬼怪根本傷不了她半分。不禁為自己的表現(xiàn)有些汗顏,把臉埋在他懷里不愿抬頭。
颯翼見她好久沒動靜,忍不住拉開她,低頭兩額相碰:“感覺好點了?”
寸心小聲答道:“恩”
“你還是跟在我后面好了,我感覺陣眼就要到了”颯翼眼睛一直留意著四周的動靜,說著拉起她的手
夫妻二人走到陣眼上,各自使用法力催動龍鳳正氣,眼見法力隨著陣眼流轉(zhuǎn)到各處。颯翼唇角微動,五指緊扣寸心指縫,猛地發(fā)出一道強勁的威壓。颯翼這一招不同于平常,而是加上了鳳族的天火在內(nèi),橙紅的火焰遇到明紅的紗帳,紅紗變成了黑灰,火焰依舊鮮活。一時間紅紗陣內(nèi)哀嚎四起,許多小鬼魂飛魄散……
由于有了寸心和颯翼施加援手,紅紗陣輕易瓦解。申公豹匆忙逃竄,前去三仙島求援。且不管他如何巧言令色欺騙云霄三姐妹,西岐城內(nèi)卻是喜事不斷:
寸心已經(jīng)尋來胡妹的娘親,經(jīng)過好一番勸說,才讓她把五哥和胡妹的親事答應(yīng)下來,其中曲折自不必說。打算就在紅紗陣被破后,準備借著慶功宴辦喜事。哪想到黃天化同師兄弟一同喝酒時,恰巧聽到這個消息,頭腦一熱當(dāng)著眾人的面求娶子嫻,雖然事后被黃飛虎和姜子牙好一番訓(xùn)斥,也總算得償所愿。
喜宴
“這里的戰(zhàn)事大致是僵持住了,以后就要看玄門中人各顯神通。明日開始,為夫帶你在凡間逛逛,一直提著心情也不太好”颯翼看著兩對四處敬酒的新人,看向寸心的目光也比往常熱了幾分。
想到日后一開始是雙方互有輸贏,然后局勢就變得一邊倒,恐怕用得上她的地方也不多。寸心便應(yīng)下了,感覺到他的目光移了過來,轉(zhuǎn)臉朝著他微笑一下,執(zhí)起酒壺幫他注滿。
“寸心,謝謝你”
一抬頭原來是胡妹和五哥前來敬酒,這婚事對人真的很重要,就連向來帶著幾分邪氣的五哥今日都在紅衣的映襯下,變得一身正氣。
私心覺得這點小事根本不足以彌補的寸心連忙推拒,說:“胡妹,這沒什么,真的”你要是知道我做過的錯事,就知道了……當(dāng)然后半句,寸心只會在心底悄悄說,那些過往就連颯翼那般親近之人她也不想提起。穩(wěn)下心情對胡妹笑了笑:“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雖然倉促了點,好在你娘也來了,而且你有這么多同門熱鬧的很。別跟我說謝謝了,新娘子福氣要守住,我祝你和五哥永結(jié)同心”
就在寸心對著胡妹說著祝福語時,子嫻夫妻也跟了過來。由于早早調(diào)離姬發(fā)身邊,兩個人并沒有任何糾葛。可能是由于黃天化性格比較爽朗的緣故,子嫻與他互生情愫后變得更加活潑,差不多恢復(fù)到了其父為去世的時候。
靠近寸心的席位,子嫻就端著酒杯快步走上前去,笑著說:“我和胡妹今日大喜,公主殿□為龍族正神是不是該送些凡間沒有的禮物��?”
寸心故作生氣,扭頭不看她,撇撇嘴:“這個漂亮的新娘子是誰呀?我怎么不認得?”說完又轉(zhuǎn)過身面對胡妹,抓起她的手說:“胡妹,你認得剛剛說話的人嗎?快給我介紹一下”然后用力的眨了眨眼
胡妹也跟寸心在一起久了,看到她這個表情,立即會意,道:“你不知道?這可是鼎鼎大名的黃夫人”
說完兩個人一起笑了,把子嫻弄的滿面羞紅,黃天化在她身后站著卻只能干著急,好一會也沒想出該怎么幫他新婚妻子圓場才好。
幸好平日里她們?nèi)齻已經(jīng)十分相熟,寸心和胡妹笑了一會兒,便住了。寸心看著面前兩個女子身穿大紅嫁衣幸福從容的樣子,就想到了自己�,F(xiàn)在想來:重新來過盡是好事……
“既然新娘子都開口要了,我就把東西拿出來�!贝缧膹膸装赶履贸鲈缫褱蕚浜玫亩Y盒
胡妹和子嫻接過,對視一眼同時打開盒蓋,兩個錦盒里面都是一只手鐲:白玉打磨的鐲子中間鑲嵌了一顆桂圓大小的珍珠,竟不知怎樣的能工巧匠能把這珍珠嵌在玉中,更別說那珍珠還是水藍色的,周圍好似氤氳著霧氣……
“喜歡嗎?這是我們西海特產(chǎn)的水玉珠,是千年老蚌吸取玉石靈氣結(jié)成的。白玉取自北海,打磨成鐲子后,只消把珍珠向上一放,就自然鑲嵌在里面。你們現(xiàn)在還未成仙,戴上這個鐲子可以幫你們凝神聚氣,修煉功法事半功倍�!�
作者有話要說:剛剛翻了一下封神的名單
紂王被封為天喜星【居然是掌握人間婚嫁的,姜子牙難道是在報私仇?我陰謀論了】
姜后成了太陰星君(我以前以為黃飛虎夫人是太陰星君來著,原來黃夫人賈氏是貌端星)
這兩位到了天庭會不會相殺��?再加上地后星黃娘娘,以及執(zhí)年歲君太歲殷蛟、五谷星殷洪,這一大家子上天后能和諧么
第67章
夫妻交心(shukeba.)
龍府
寸心醒來時床內(nèi)僅剩她一人,床邊放著疊放整齊的衣物。她坐起身,伸手摸向身側(cè),感覺到絲被傳到指尖的清涼,看來颯翼已經(jīng)起身離開多時……
寸心起身穿好衣裳,就聽到
“公主,你醒了沒?”
原來是水蓮聽到屋內(nèi)響動,在房外敲門,輕聲詢問。寸心打開房門,把端著早膳的水蓮讓進門里,又在其服侍下用了些吃食這才問起颯翼的去向。
“尊者一大早有訪客,他現(xiàn)在正在書房接待。不過那人生的怪模怪樣的,他一進院可把我們嚇了一跳。一頭黃發(fā)亂蓬蓬的,鼻子像平地里突然隆起的山峰,背后還長著兩只那么大的翅膀!”水蓮說著比劃起來,臉上表情變化迅速,好像那人就站在她面前嚇?biāo)粯印?br />
觀察到寸心沒露出什么驚訝和好奇,水蓮心情有些低落,但還是不愿中斷這個話題:“公主你說他是什么人吶?莫非是沒修煉到家的禿鷲精,我看像。哪有修為高深的鳥精連翅膀都收不回去的?這樣的小妖也值得尊者接見,真是奇怪……公主就不好奇?”
寸心深深的看了水蓮一眼,暗自感慨她的性子比前世跳脫多了。不過也許前世是受了自己的感染或者因為跟了她這個受天庭責(zé)罰的主子,她才會養(yǎng)成一幅諸事漠然的性格�?磥磉是現(xiàn)在要好些,寸心也不計較她有些沒大沒小的詢問,耐心給她解釋:“這點水蓮你可猜錯了,那位估計是西伯侯的兒子名曰雷震子。他并不是什么鳥精,而是云中子的徒弟,誤食了紅杏變化成這個樣子�!�
水蓮了悟的點點頭,又面露疑惑地問道:“哦,是我猜錯了。不過現(xiàn)在西周和殷商正斗得火熱,他既然是西伯侯的兒子、云中子的弟子,為什么不在前線效力,反跑到這里來尋尊者?”
這也是寸心聽到消息后一直在心中思索的問題,不過一直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不再想。搖搖頭,若有所思地又吃了幾口米粥,方放下湯匙,對水蓮吩咐:“這事猜也猜不透,我吃好了。你把這些撤下去,我親自去書房看看,要想知道什么你過后再問我好了�!�
“對呀,咱們亂猜個什么勁?公主一問不什么都知道了!咱們公主真不愧是王后的愛女,比王后的手段還要高超。我們私底下都說,這就是凡人說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吧?”水蓮一邊收著碗筷,同時笑著對寸心擠眉弄眼
“你們這幫壞丫頭,都在背后說我什么壞話了?還不從實招來”寸心跳起來,跑到水蓮身后,嘴里威脅著雙手在她腰上抓癢
“啊,公主饒了我吧,我們哪敢說什么,肯定都是夸你的話,那種話你都聽多了,也不差我這幾句”
見她逃遠了,寸心也不去追,整理下儀容向書房去了。
離開西岐后,二人在殷商的大型市鎮(zhèn)停留幾日,主要是為了體會凡間的日常生活�?上КF(xiàn)在戰(zhàn)事四起,殷商為了維護統(tǒng)治,不斷加大賦稅,百姓不堪重負到處民不聊生。寸心也沒了四處閑逛的心情,對見到幾戶過不下去的人家施加援手后,她的心情變得復(fù)雜起來。
回憶起前世的凡間生活,寸心不知該用怎樣的心情面對他們。她心里知道以她之力能幫的有限,凡間百姓千千萬,她不可能一一援助。況且凡間安定繁榮是短暫,狼煙四起才是平常。當(dāng)初在灌江口,她也親眼見證了數(shù)度朝代更迭。沒有一次不是血淋淋的開始,又血淋淋的結(jié)束……
在楊府時,楊戩從來對灌江口居民能幫就幫。可嫁給了颯翼,他卻總是對這些人間慘劇視而不見。一開始,寸心是怨的�?涩F(xiàn)在她的心也逐漸變得冷硬起來:作為神仙她根本不能到處兼顧,凡人重六欲,擁有了就想要更多。那時候她又能做多少?
見多了也就麻木了,雖然寸心依舊對撞到眼前的凡人盡力相幫,但她知道不一樣了。她的心已經(jīng)沒有那種無條件援助的沖動,看著那些汲汲營營的凡人她開始思考自己的生活。凡人與神仙到底有什么不同?神仙真的比凡人幸福嗎?
想到最后寸心得出的結(jié)論是:神仙不及凡人�?纯此约壕椭懒�,若是凡間的女子與丈夫沒有緣分,不能兩心相吸,了不起勉強過這一世�?墒撬鵀辇埳�,不死不滅,選錯了就是萬年痛苦,連帶家人也面上無光。同樣的道理,凡間的勢力爭斗再混亂,也不過是一世的事�?v使成王敗寇,等到身死又可重新來過。反觀之他們這些神仙,失敗了就再沒有重來的機會,等待他們的就只有灰飛煙滅……
龍族一直夾在東西兩股勢力中間,她的父兄叔伯不知耗費了多少心思維持一直以來的香火繁榮。雖然沒能稱霸三界,可要是不這么小心就可能絕于三界。既然沒有別的選擇,她更要專心經(jīng)營自己的家族,現(xiàn)在她有了家庭,就想要給以后可能出現(xiàn)的孩子更好的生活。在度過數(shù)月婚姻后,寸心對父母有了更加鮮活的認識。
這和前世是大不相同的,婚前還擔(dān)憂自己會變得瘋狂的寸心,早把那個念頭拋之腦后。和楊戩的婚姻不會涉及到這些復(fù)雜的勢力糾葛,因此她才有心思跟無盡的空閑對楊戩和嫦娥的關(guān)系疑神疑鬼、刨根問底。和颯翼在一起,她更多考慮的是日后兩族的發(fā)展。身為龍族的公主、翼族的尊后,寸心隱隱覺得自己責(zé)任重大:一步行錯,帶來的是兩族興衰的變化。正因為多思多憂,寸心也迅速成長起來,在面對凡間百姓死傷時也更加鎮(zhèn)定,處理問題是更加冷靜。
寸心知道颯翼心里的矛盾,一方面希望她能和他并肩對敵,另一方面又覺得他做的不夠好才讓她費心處理這些事。要是往常他一定會詢問自己可想到如何針對雷震子的計策,這一次颯翼竟然早早起身獨自處理……寸心不想埋怨他什么,畢竟他的出發(fā)點是為她好,她現(xiàn)在只想用行動證明自己想要和他一起面對的決心。
“以后雷震子謹遵尊者號令,特此發(fā)誓�!�
還為進屋,寸心就聽到一個男子鏗鏘有力地發(fā)著誓言,腳步未停一進門就見到一個身材高大后生雙翼的人單膝跪在堂中。寸心坐到颯翼身邊,靜靜地看著雷震子微笑。
雷震子略抬頭掃了寸心一眼,臉上并未露出尷尬和不堪的神色,反而從容地復(fù)低下頭去“見過尊后”
帶颯翼示意他退下后,雷震子利落起身離開了,惹得寸心感慨萬千:要在各種勢力紛爭下活的出彩,沒有一個人是簡單角色。雷震子能在勾陳上宮天皇大帝手下做到第一人,其心思又怎是等閑之人可與其相比的?
“我真好奇他為什么愿意主動投奔你手下?你又吩咐他去做什么事?”寸心提起一旁的茶壺,起身給颯翼斟了一杯水
颯翼接過茶杯,放到一邊,伸手把寸心抱到腿上,貼在她耳邊說:“怎么不多歇歇,看來昨晚為夫努力不夠……”
寸心俏臉一紅側(cè)過身,左臂繞到他身后,伸出右手食指慢慢描繪他的眉眼“讓我猜猜,你一定許諾幫他恢復(fù)容貌,他則承諾待他到天庭封神后依舊效忠于你�!逼鋵嵾@些都是寸心依照前世雷震子上天后突然俊俏許多的變化推測出來的,雖然沒有明確線索,好在能炸他一下。
寸心注意到,颯翼看她眼神帶了些驚訝,更多的是欣慰和猶豫。嘆了一口氣,開口道:“你又何必瞞我,嫁給你的那天起,就注定我要為這些權(quán)力斗爭操心。你要是真心疼我,又娶我做什么?”
這下颯翼再也不能沉默下去了“寸寶貝,是我想岔了。我只是……”
寸心扯著他的頭發(fā),打斷他“只是覺得我以前沒做過,是心疼我?可問題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想要的,我是真的想要為兩族做些什么。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寸寶貝”颯翼語氣明顯激動起來,摟緊她說:“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怕失去你,怕你會怨我讓你回不到過去的單純。”
寸心瞪著颯翼:“那樣你就不喜歡我了?”
“你說什么?”颯翼沒弄清她的意思
寸心只好再問一次:“我問你,要是我不單純不善良你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
“當(dāng)然不會,你永遠是我的寸寶貝,無論能變成什么樣子”颯翼慌忙開口解釋
寸心滿意的笑了,溫柔地看著他:“這就沒問題了,你不要擔(dān)心我會怨你。我真的是心甘情愿的,我愿意和你站在一起肩負兩族興衰�!�
颯翼抱緊她,語氣里添了動容“會很累的,到時候不要覺得委屈”
“我不怕累,不過要是你讓我覺得委屈,我就要我大哥狠狠的修理你,誰讓你惹得他妹妹傷心?我知道大哥不是你的對手,所以你不許還手”
看著寸心一臉堅定,颯翼心情從未有過的輕松“好,到時候就怕夫人心疼我,舍不得摩昂太子打我”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歇一天
十月份會爭取全勤
大家來包養(yǎng)我吧
第68章
龍神顯靈(shukeba.)
“公主,最近龍神鎮(zhèn)方圓十里一個月沒下過雨了,要枯死,許多百姓來求雨,你看這?”午膳剛過寸心和颯翼正在花園中散步,水蓮便小心翼翼地報上這一消息
“哦,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考慮好通知你�!�
水蓮離開后,寸心靜靜地考慮好久,心里有了主意卻不敢確定是否妥當(dāng)。抬頭看了眼颯翼,發(fā)現(xiàn)后者正定定的瞧著她,登時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自己做決定了。寸心呆呆地看著樹梢上長出的新葉,仔細思索片刻,腦海中閃過前世姑父涇河龍王的結(jié)局,終于下了決定:“天庭是總管各地雨數(shù)時�?刂频�,要是我私自降雨,恐天庭捉到把柄。不如這樣吧,今天晚上派水蓮去附身到我的神像顯靈,告知那些香客地下水脈的位置,讓他們就地打井用來灌溉莊稼,以便度過這一危機……”說完那眼神詢問颯翼。
颯翼注意到她有些忐忑的神色,禁不住想要逗弄她,用眼神上下打量她一會兒,笑道:“你看我做什么,莫非為夫今日又英俊幾分?惹得夫人都移不開眼了”
寸心悄悄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不過略帶緊張的情緒倒是緩和下來,瞪著他沒好氣的說:“別鬧了,你覺得這么做可好?”
颯翼挑了下眉毛,微笑著調(diào)侃道:“這就生氣了,本來依照你剛剛行事,我還當(dāng)夫人成長許多,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辈煊X到寸心目光一冷,好像瀕臨發(fā)火的邊緣,立即換上嚴肅的表情,語氣也鄭重起來:“好了,不開玩笑了。我就是希望你能放松些,總是這樣小心可不像你的做派。雖說天庭總管雨數(shù),但你們龍族似乎不常遵守規(guī)矩,不然怎么會有那么多凡人來拜龍神?私自降雨這事情,嚴格說起來不算大事,除非天庭刻意刁難,否則你去降一兩場雨是沒有問題的,你完全不必如此謹慎。不過你現(xiàn)下領(lǐng)受香火不久,確實不能給凡間那么多甜頭,這樣做也算中規(guī)中矩�!�
聽了他的點評,寸心非但沒有任何受到表揚的喜悅,反而更加對前世涇河龍王的死產(chǎn)生疑心,情緒越發(fā)幽怨起來。
颯翼說完彎腰掐了一枝花,準備等他的嬌妻湊過來表示崇拜時插在她頭上,私心覺得這樣自然別有一番情趣。結(jié)果等了好久才發(fā)現(xiàn)寸心根本沒有反映,回頭一看,寸心正雙手抓著一條柳枝亂揉。這丫頭,不知道又在擔(dān)憂什么莫須有的事了,颯翼心想,寸心似乎特別懼怕天庭呢,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唉......又想什么呢?”颯翼輕嘆一口氣,走過去伸手把摘到的木堇花簪在她發(fā)髻上,而后略退開身欣賞自己的作品,抬手輕輕的抓揉寸心的耳朵,說:“有什么事別藏在心里,說出來兩個人解決比較容易�!�
寸心也知道他說的沒錯,但她現(xiàn)在所擔(dān)心的畢竟是尚未發(fā)生的事情,剛剛也只是不知怎樣開口而已。既然他都主動問起了,自己再閉口不言就有悖夫妻和睦之道,斟酌一下決定從他的話入手,于是便開口道:“我很擔(dān)心,要是我去給龍神鎮(zhèn)施雨,天庭會因此治我一個欺君之罪,殺了我然后連累西海�!�
“你怎么會有這樣離譜的想法?”颯翼不禁啞然失笑:“且不說你現(xiàn)在是翼族的尊后,天庭管不到你頭上,就算你是個普通龍神,天庭也不可能因為施雨這種小事降那么大的罪。雖說天庭以玉帝的判斷為辦事基礎(chǔ),可那些朝臣不是擺設(shè),玉帝還是主要依照天規(guī)處理問題的。他能任意妄為所處理的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你們龍族在凡間勢力面廣,又相互沾親帶故,玉帝除非瘋了才會為了一點雨數(shù)殺了你。”感覺自己語氣有些生硬,便捏上寸心的臉頰,又溫柔的補上一句:“乖,以后別為這樣的事操心了......”
盡管寸心更加疑惑前世涇河龍王被斬的前因后果,但她畢竟對那事只是耳聞,到底舉不出更多線索供颯翼分析,只好暫時把它先放下不提。最后想到自己不歸天庭管轄,好久沒出去散心的寸心決定拉著颯翼一同到龍神鎮(zhèn)走一遭。幫助自己的香眾還能借此放松心情,何樂而不為?
龍神鎮(zhèn)
二人先在附近觀察了百姓的莊稼長勢,又飛臨半空到鎮(zhèn)上看看大家的生活情況:
寸心興奮的拉著颯翼,讓他看自己指的方向,說:“你看你看,那個女的!不是那個藍衣服的,是那個穿綠衣服的。”
颯翼順著她說的看過去,一個沿街設(shè)立的小面館里一個男人在揉面,旁邊確實有一個穿綠衣服的婦人在煮面,正要和她確認一下,就聽寸心欣慰的聲音感慨著:
“當(dāng)初我救她上來時,她還要撲回水中找她相公,現(xiàn)在看來她找到了......”
這時那個高壯漢子停下手中活計,從懷中拿出一方手帕笨拙的按在婦人頭上。看她接過,自己開始擦汗后,又回頭繼續(xù)揉面去了。兩個人除了遞手帕那一刻相視一笑外,再沒別的接觸,但那種淡淡的溫馨卻自動為二人營造了一方天地,沒人能打擾。
颯翼也被這種氣氛所感染,攬著寸心,嘴唇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寸寶貝,都是靠你,他們才會這樣幸福。我真為你感到驕傲......”
寸心也感覺到一股自信油然而生,靠在他懷里透過層層衣物感受他的溫暖,搖搖頭,輕聲說:“這小鎮(zhèn)也有你的功勞,我知道要不是你給我輸法力,憑我自己是救不了這么多人的�!�
二人又在云端站了兩刻左右,每出現(xiàn)一個凡人寸心就開始嘰嘰喳喳地給颯翼講這個人是在哪兒被她救出來的,然后再回憶當(dāng)初與這個人有關(guān)的小事,最后再仔細觀察現(xiàn)在這個人的生活。颯翼就那樣任她靠著,聽她絮絮叨叨說著這些,沒有一絲厭倦。
寸心則通過這些凡人,漸漸找回當(dāng)初下水救人的勇氣和決心。暗自唾棄自己現(xiàn)在做事的畏首畏尾。說了好久才注意到颯翼一直沒怎么說話只是隨著她的話語應(yīng)和,終于察覺到自己忽視他了,心里也擔(dān)心他嫌自己煩,慢慢轉(zhuǎn)過視線看他,發(fā)現(xiàn)颯翼正笑得一臉溫柔。但寸心還是懷著擔(dān)憂,討好的笑了笑:“那個,夫君,你不會嫌我煩吧?”
颯翼用扣在她肩上的手,輕輕拍了她幾下,溫聲說:“不論你有多煩,你都是我喜歡的寸寶貝,我永遠都不會嫌你�!�
寸心聽到滿意的答復(fù),開心地撲到他懷里,手臂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說:“你真好�!�
二人抱著靜靜地依偎片刻,颯翼先開口說到:“好了,寸寶貝。你這種熱情還是留著回府好了,為夫晚上一定好好表現(xiàn)�,F(xiàn)在咱們還是先去緋龍廟看看,著手施雨要緊�!�
寸心紅著臉錘了他幾下,掙扎的從他懷里退出來,輕咳幾聲,故作鎮(zhèn)定的說:“你說的對,走吧。”
緋龍廟
往來不斷的香客大都衣衫襤褸,有的在廟堂內(nèi)連連叩拜,有的甚至在廟外長跪不起。看他們的衣著就知道他們是靠天吃天的莊稼人,每年就指望這些收成過活。一年前好不容易從水患中撿回一條命,現(xiàn)在若沒有雨水又瀕臨死亡的邊緣......
寸心看著這些百姓,一份責(zé)任壓在她肩上,如果不是她和颯翼這些人很可能早就溺死在弱水中投胎轉(zhuǎn)世去了......可現(xiàn)在他們還堅強的活著,甚至固執(zhí)的以她作為思想支撐。那么她就有必要使這群人活下去,活的更好。寸心在心里下了決定,想到就做。從懷中取出鯉魚,拋在空中,施法催動。不一會天空便陰云遮天,滾滾烏云慣常帶來是壓抑的氣氛,此刻鋪在龍神鎮(zhèn)居民的頭頂上卻引領(lǐng)了希望......
寸心的玉鯉魚是她從小攜帶的儲水之物,她修煉的第一門功法就是納水,現(xiàn)在這尾玉鯉魚里面存儲的是她自幼成年的九百年間江河注入西海的盈余之水。為了維持四海水量的恒定,各個龍宮都會在盈時儲水,枯時放水,平常也使用儲水器在各地施雨......上次在西岐她不過是小施手段,這次寸心才是要使出真本領(lǐng)。
颯翼看準時機,就在第一滴水落地的同時施法讓緋龍廟的兩座神像發(fā)光。其實早在陰云籠罩在天空時,龍神鎮(zhèn)的居民就走出家門跪倒在街道上,口呼龍神顯靈,不過他這樣做更是坐實了大雨的由來。
寸心施法在龍神鎮(zhèn)范圍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第二天傍晚才停。就在她想要收手時,余光掠過現(xiàn)在一旁的颯翼,心念一動,揮手撤去云朵。一對璧人踩著傍晚夕陽的光輝,身邊繚繞五彩的霞光,就這樣直接的暴露在下面凡人的眼前......
看到這一幕,立即有眼尖的百姓認出二人,更有大膽的直接對空中呼喊,問起颯翼是否是寸心的夫由于鎮(zhèn)上大多居民是寸心親自從弱水中救起的,考慮到早前已經(jīng)見過沒必要保持神仙與凡人的距離,寸心便拉著颯翼降下云頭......
最后龍神鎮(zhèn)的鎮(zhèn)長組織居民設(shè)香案,祭拜二人,并在二人離去前承諾一定擇黃道吉日講大鵬尊者的塑像請到正殿。
作者有話要說:【我昨天居然以為九月有三十一天
從10.1開始沖全勤的話,就可以偷一天懶……】
看來我腦子混亂了
幸好今天及時發(fā)現(xiàn),于是來更新嘍
我最近發(fā)現(xiàn)可以在手機里面下載一利用閑暇時間寫文了,嘿嘿嘿】
第69章
情之一字(shukeba.)
聞太師命喪黃泉的消息傳到朝歌,紂王大醉三日,消沉不已。聞太師就像他的父親,他教他文韜武略,一手支持他繼承大典,為他穩(wěn)固朝政,替他平定四方......雖然帝辛有親生父親,但他對帝辛來說只是一個占了父王名號的男人。真正給他父親感覺的那個老者一直是聞仲,有他在,帝辛可以在朝歌醉生夢死,因為聞仲才是殷商的支柱,他不倒殷商不亡。
聞仲是擺在帝辛面前的一座高山,他既依靠他,又總想將他踩在腳下。而在聞太師面前帝辛永遠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需要他的嚴厲鞭策和細心指導(dǎo)。他們的感情深厚,卻常鬧爭執(zhí)。直到現(xiàn)在紂王才明白那個他認為永遠屹立不倒的高山,已經(jīng)悄然老去,功力比不上玄門后進的弟子。他不是永遠勝利的神話,只是一個早就應(yīng)該榮養(yǎng)的老人。只可惜聞太師已經(jīng)仙去,他明白的太晚,帝辛只記得他臨行前踉蹌上馬的背影和那映在滾滾陰云下的滿頭銀發(fā)......
可以說聞太師的死不僅使紂王變得更加喜怒無常,更是殷商覆滅的前兆。西周大軍步步緊逼,前線連連告急,朝歌朝臣聽到戰(zhàn)報早就亂成一團。在這樣的情況下,紂王作出了一個震驚四座的決定,他要御駕親征!
“姐姐,你真要去蘇府?”
蘇妲己一邊清點衣物,一邊分神回話:“不然呢?你以為我說著玩的?”
那女子顯然對她這種輕松的態(tài)度感到憂心,一把奪過她正欲裝箱的衣裙丟在地上,激動的說:“你瘋了?蘇護豈是好相與的,更別說蘇府里面全是看著蘇妲己長大的人!你以為你的行為他們挑不出錯,伯邑考的死你又怎么解釋?你這是不要命了”
“我沒有別的辦法,大王要出征,需要蘇護的兵力,我也只能為他做這些”相比于她的焦急,妲己倒是平靜的很。
“你不是說要帶我成仙?紂王早點失敗豈不正合我們的意?”女子對她的行為大惑不解,語氣更是急切
妲己安撫性的拍著她的背,溫柔的勸道:“成仙有什么好,天庭不許神仙動情,還不如幫大王打敗西周,在朝歌享盡榮華富貴......”
可惜那女子不領(lǐng)情,身子一扭,甩開她的手,指著妲己大喊:“瘋了”指尖由于氣憤,有些微微發(fā)抖“上次玉容的事,我就該看出來了。原來你竟然愛上了紂王!這真是天大的笑話,你以為他要是知道你是來他身邊壞他氣運的,還會對你好嗎?人妖有別,你倆連孩子都生不出,要榮華富貴有什么用?”
龍府
這一日寸心在家中得知蘇妲己去世的消息,知道這怕是楊戩為了避免引起蘇護出戰(zhàn),而提前揭穿九尾狐了。畢竟像蘇護這樣的凡間將領(lǐng)的參戰(zhàn)并不能影響整個局勢,不過平添幾場殺戮罷了。以楊戩的為人,這種事情當(dāng)然是能免則免。既然馬上想通個中緣由,于是她沒多說什么就繼續(xù)練習(xí)吹笛子去了。
這是寸心近階段一直沒放棄的愛好,原本見到颯翼送她的寶劍,正在氣頭上的她還為他一直惦記自己沒有稱手的兵器而開心。待看到平常只能變成骨笛時,她還小小的失望過一陣子。不過轉(zhuǎn)而想到他大概是要和她笛蕭合奏,就釋然了,還燃起了學(xué)習(xí)的熱情。等到后來知道這是颯翼的指骨制成,她感動之余練習(xí)也更加勤奮。
這把骨笛是介于曲笛和梆笛之間的中笛,不同于凡間竹制笛音色最佳,骨笛較為沉悶的常識。這柄笛子的聲音清越、脆嫩婉轉(zhuǎn),笛膜常吹不破。颯翼的墨吟亦是有別于尋常玉簫,音質(zhì)低沉而不干澀。更何況此時凡間還沒有簫,最初笛簫出現(xiàn)時還被稱為橫吹和豎吹。想來這把骨笛終究是天界仙物,絕非凡品所能及。
既然外在條件上無可挑剔,寸心更覺得自己要勤加練習(xí)。一開始她不會吹奏的事是瞞著颯翼的,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致將技法貫通后,有些掌控不好的地方就要請教于他。也是直到前天她才從水蓮那得知,原來颯翼早就知道她不會,卻沒有戳破她,每次她躲在房內(nèi)練習(xí)他就避開。相識以來他總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照顧她,每次知曉寸心都會感動一番......
“寸寶貝,練習(xí)的怎么樣了,需不需要休息一下?”為了不打擾她,颯翼盡量放輕腳步,可還是被寸心發(fā)現(xiàn)了,只好道出來意。
“確實累了,你覺得我現(xiàn)在的水平有提高嗎”寸心放下笛子,略微擦拭后收到腰間,同時不忘詢問颯翼的看法。只不過眼里流露出的期待太明顯,讓人想要無視也難。
明知道她想要聽到夸贊,不過颯翼覺得一味贊揚不利于她的進步,于是決定說出真正的看法:“你的技巧上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就是運氣過于刻意,兩音相接時不夠流暢。我看你不如暫時停止一段時間的練習(xí),多到戶外走走。笛音最善模仿鳥鳴,不如你多聽聽白鳥啼鳴?”
寸心嘟起嘴,沒收到表揚心里有些不快,不情不愿的說:“我短時間能練成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又不像你本身就是大鳥,哪里懂得怎么模仿鳥鳴?”
“好啊,你現(xiàn)在被我寵的沒邊了,連幾句建議都聽不進去�!闭f著眼角瞟她,故作幽怨地說:“以后要是有了兒女這家里我恐怕再難開口了”
寸心乖巧的蹲身行禮,眼睛猛眨幾下,又朝著他拋了個媚眼,說:“你知道就好,要是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反正咱們還沒有子女呢”
颯翼一個箭步竄到寸心身前,將她打橫抱起。寸心慌忙抱緊他,“還說我聽不進建議,明明是我說你幾句,你就不愿意聽,這是要做什么?”
颯翼親了她一口,唇角微揚,說:“為夫決定早日讓家里擴充一下成員,方便夫人欺負”說完抱著一臉?gòu)尚叩拇缧南虼查阶呷ァoS翼懸在她上方,壞笑著解開寸心的腰帶,一層層剝開衣襟。感覺寸心就像一朵盛放的牡丹,正半遮半掩的將要露出她花蕊……颯翼的手剛剛伸向寸心系在頸間的肚兜細繩,門外就傳來聲響“公主、尊者,紅鴆來了,說是有事稟報”
寸心擔(dān)心水蓮會直接進來,畢竟現(xiàn)在才到傍晚。一把推開臉色不愉的颯翼,起身拉下床幔,自己縮在床內(nèi)慌忙整理起衣物。
颯翼本來正為好事被擾而心煩,就突然被寸心推到地上,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她一臉慌張的扯下幔帳把自己擋在外面。身下理石板傳來陣陣清涼,消解了心中的燥意。颯翼看著床幔外一片紅色衣角忽然消失不見,修長的手指輕敲幾下地面,低低的笑出聲來。
“別笑了?還不是怪你,快去看看什么事”寸心又羞又惱的低吼,覺得自己的狼狽都怪他,氣不過的從床上抓起一只枕頭丟了出來。
颯翼跳起身穩(wěn)穩(wěn)的接住愛妻拋來的這個巨大暗器,隨手放到桌上,口中安撫著:“好了好了,你先收拾一下,我出去看看就是了�!�
等到寸心整理好趕到正廳,紅鴆已經(jīng)離開多時了。她以為應(yīng)該事情不大,拿起盤中的一顆荔枝,邊剝邊問:“是不是艷艷催咱們回去了?”
颯翼面無表情的張口接過寸心剝好的荔枝,吐出果核后沉吟片刻才說:“艷艷不在天宮,說是到西岐看熱鬧去了。只不過過去她私自溜到凡間后會往天宮傳訊,這一回已經(jīng)五天都沒有音信了……”
寸心吃了一驚“那還不快派人去找?”
颯翼看到她慌張的樣子又想到方才在屋內(nèi)她也是這種表情,緊繃的心情就這么緩和了,拉著她的手在手心里摩挲“別擔(dān)心,艷艷法力不弱,又不是頭一次下凡行走了。她既然說是要去西岐,也許是為了尋你我,所以沒有傳信。咱們也好一陣子沒去看玄門斗法了,不如去西岐找一下艷艷,順便小住一陣�!�
……
兩山環(huán)抱的湖邊一個白衣男子站在岸上不知在思考些什么,這人身形高挑,劍眉星目,略高的顴骨帶了些戾氣,緊抿的薄唇淡的幾乎沒有血色。他身上衣料雖不是尚好,但勝在氣質(zhì)冷峻,便是不站在這空無一人的湖畔,放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會是讓人仰視的存在。
他靜靜地看著飛過的蜻蜓點出的一圈圈水波,忽然好似察覺到了什么轉(zhuǎn)身向山間走去。原來這山腳下有一隱秘洞府,洞內(nèi)布置整潔,雖沒有華麗的裝飾,但質(zhì)樸中透著沉穩(wěn)。整個洞府分成兩部分,前半部應(yīng)該是書房和起居,后半部分應(yīng)該是臥房�?吭诶飩�(cè)的床榻用白紗圍攏,男子走過去撩起紗幔,里面躺著一位紅衣美人。
這女子長眉入鬢,鼻骨高挺,櫻唇紅潤。似乎在睡夢中感到了不適,眼珠在眼簾內(nèi)微動,眉頭也緊皺在一起。
男子看到她露出難過的表情,一直漠然的眸中添了些色彩,卻不是純?nèi)坏年P(guān)心,而是極為復(fù)雜的流露出嫉妒、愛慕、憐惜和憤怒。但行動上又極為溫柔,伸手撫平她的眉頭,拇指撫摸著她的臉頰,低喃:“颯艷……”
作者有話要說:【艷艷跟誰在一起呢?你們好聰明一定能猜到,不過這一章我偏不說出來】
今天本文居然上了衍生首頁
虧得她不嫌棄我寫這么冷的題材,感謝編輯大人的抬愛
呵呵呵,所以一直到8號,不僅每天更新還盡量肥肥的
【要求兩萬五的說,責(zé)任與壓力并重】
第70章
封神條件(shukeba.)
“還是沒有消息?”寸心本坐在桌邊望著手中茶盞出神,聽到開門聲立即起身迎上
颯翼面色陰沉的搖搖頭,隨手將門在身后合攏,閉上眼,仰頭斜倚在門上,“我真希望這是艷艷在開玩笑......”颯翼的聲音低的幾不可聞,就好像在自言自語。
寸心抓起他的雙手,也暗暗在心里為此著急,從沒見過他這般無助,方才的話聲音雖小也沒逃過她的耳朵,一向理性自持的颯翼竟然開始說起這種無意義的推論,看來真的是沒有辦法了。畢竟他們已經(jīng)趕到西岐快半月之久,期間先是詢問了玄門眾人,無果后,憂心忡忡的颯翼又啟用了翼族搜查隊。起初在方圓百里的范圍內(nèi)傳召所有飛禽一同尋找,仍舊沒有音信后便逐漸擴大范圍......可惜直到今日依舊沒有好消息傳回。
“艷艷最喜歡捉弄人,而且又熟知你尋人的手法,這次說不定真是為了咱們撇下她而生氣,所以搗鬼不出現(xiàn)......”雖然心中憂慮不下于颯翼,但明白關(guān)心則亂,兩個人總不能同時消沉下去。寸心強打起精神,握緊雙手順著他的思路溫聲安慰他。
“嗯”颯翼低下頭看著寸心努力維持的笑臉,知道她這些天也一直提著擔(dān)憂沒能好好休息,現(xiàn)在還盡力安慰他。暗嘆有妻如此,真是別無所求。伸手輕輕將她擁入懷中,臉頰靠在她頭頂,閉上眼相互依偎著呆站了好一會兒。颯翼嘆了一口氣:“方才是我慌亂了,咱們這樣盲目樂觀也不大好,先撇開她捉弄你我的可能性,還是再想想她可能與誰結(jié)仇吧?”
寸心見颯翼恢復(fù)過來,也安下心來,聽到他這么說,便開始思考起來。一抬眼剛好看到他衣襟內(nèi)微露的絲線,想起颯艷遺失的鳳珠,再記起前世關(guān)于封神盛況的種種傳言,略帶遲疑的開口說到:“聽說下界有個叫孔宣的經(jīng)常纏著艷艷?”
“他?”颯翼一開始有些不屑,但這時寸心已經(jīng)伸手從他領(lǐng)口拉出末端的鳳珠,在他眼前微微搖晃�?吹进P珠,他冷靜下來,仔細考慮孔宣帶走颯艷的可能性。
看他默不作聲,知道颯翼應(yīng)該是聽進自己的話,為了表示提醒寸心又開口道:“你還記的上次婚前去天宮時接到的回稟嗎?孔宣現(xiàn)在也是玄門中人,難保會出現(xiàn)在附近,艷艷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給他好臉色,你說他會不會......”
颯翼捏起寸心的下巴,微微一笑,眼中卻一片陰寒,聲音頗為平靜:“經(jīng)你一說,要是他的話確有可能,不過......”看著她臉上寫滿焦慮,拇指略使了力,壞笑道:“不過他應(yīng)該不會害艷艷,艷艷也真需要有人管管了,這些年我沒少受她的氣�!�
一番話說的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寸心嗔怒的錘了他胸口幾下“還是先找到艷艷要緊,有你這樣的弟弟嗎?居然還幸災(zāi)樂禍......”
“好了,好了”颯翼握住她的手,送到嘴邊咬了一口“艷艷若是受了欺負,我絕不會坐視不理。她若真在孔宣手里,不過受些教訓(xùn),事后我會為她討回公道的”
二人還未確定颯艷的去向,西岐又出現(xiàn)了讓寸心憂心的危機—“寸心!子嫻死了”
寸心呆呆的看著急匆匆趕過來的胡妹妹,還沒能完全消化她說的話,手上就一緊。寸心木然的看向右手,原來是被胡妹抓痛了,她為什么要抓著自己?這樣想著,剛剛胡妹沖進來時說的話才一字字在腦海中回放。終于意識到她說了什么,“怎么會?胡妹,到底怎么回事?子嫻不是隨黃天化去談判了?”
胡妹流著眼淚抽噎“他們哪有商談的誠意?不知道是殷郊還是殷洪殺了黃天化,子嫻已經(jīng)自殺殉夫了,黃將軍也魂魄離體......”
盡管傷心,寸心還是很快穩(wěn)住情緒,并沒有像胡妹那樣激動,反而安慰起她來:“胡妹你別急,你忘了?這可是封神之戰(zhàn),子嫻雖然去世了,但應(yīng)該會被封神,以后還會見到的”
胡妹雙眼通紅,猛地搖著頭,又哭了一會兒才止住淚,喘息片刻鎮(zhèn)定下來,說:“不是這樣的,要是,要是這樣我就不傷心了。問題是丞相說了,子嫻不是為伐紂而死,不能上封神臺......還說,就算子嫻時他的弟子他也不能詢私。”
寸心知道姜子牙為人剛正不阿,可沒想到遇到這種情況他也會如此。她本以為子嫻離開了姬發(fā)就能遠離妙齡早逝的凄涼命運,沒想到還是......想到子嫻嫁給黃天化時她一手促成的,更何況最近沒能尋到颯艷導(dǎo)致她一直情緒低落,寸心竟突然從心底生出一股怒火,拉著胡妹大步向外走。
“寸心,你要拉我去哪兒?”胡妹大惑不解的被迫前行,忍不住問道
“去找姜子牙”寸心快步行進,氣哼哼的說
封神臺
“子牙已經(jīng)把天化封為三山正神炳靈公,你們父子來日天庭必有再會之日,何必糾結(jié)于這一時半刻?”寸心和胡妹趕到時,姜子牙正努力勸著黃飛虎的魂魄歸體。
黃飛虎看了看身后不遠處緊靠在一起的黃天化和子嫻,周身陰氣繚繞:“丞相,既然如此為何要我兒夫妻分離?”
姜子牙面露難色,不忍看向這一家人,艱難的開口:“封神榜上早有規(guī)定,子嫻不屬于這個標(biāo)準內(nèi)......”
子嫻的魂魄飄過來,從容的笑著說:“爹,算了吧。別為難師父了,這些道理師父都和子嫻說過了,是我無福”
“子嫻,你能為我自盡,我也能不去天庭,咱們夫妻一同投胎去吧......”黃天化也被她的話感動,馬上接口說道
“姜子牙,你就是這么做封神榜的傳承人?”眼看這一家人馬上就要骨肉分離,寸心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怒氣,出聲質(zhì)問道:“封神榜代天擇取有德有義的玄門弟子,我倒要問問你,子嫻哪點不符合?怕不是覺得她是你的弟子,想要故意如此,來顯示你持身端正吧?”
寸心音量不小,這話又說的極重,一時間場面頗為尷尬。姜子牙漲紅了臉,胸口起伏不定不知是羞是怒。黃飛虎一家以及寸心身后的胡妹則是徹底傻眼,楞在當(dāng)場。
“還請公主慎言”
這聲音聽起來冷洌干脆,帶著厚重的熟悉感,寸心回頭一看,果然是楊戩正緩緩走來。
其實楊戩早就來到封神臺,依照記憶:黃天化被封炳靈公后,黃飛虎心事一了就會魂魄歸體。楊戩守候他的遺體旁許久,也不見他的魂魄來到。再想到有子嫻這個變數(shù),估計姜子牙的規(guī)勸他可能聽不進去,于是立即前來封神臺想要和姜子牙一同勸說黃飛虎。不過待楊戩聽到姜子牙拒絕為子嫻封神后,就忽然改變了主意:黃飛虎一家在伐紂之戰(zhàn)后皆位列仙班,再加上他的連襟李靖一家,以及其在眾星軍中超然的地位,如果能讓他承情,日后在天庭工作定然效率翻倍,在推舉新天條和二帝執(zhí)政上也能增添砝碼。
考慮清楚后,楊戩就沒第一時間出現(xiàn),而是準備在姜子牙走后向再黃飛虎提出幫子嫻封神。畢竟子嫻也不需要太高的神位,黃飛虎一家要的也只是能在天庭團聚。所以他打算直接向王母遞奏章,說起來這個主意還是上次受五哥啟發(fā)想到的。
等到寸心出現(xiàn),楊戩未加思索就出言阻攔了。至于究竟是為了維護他一直尊敬的姜丞相,還是出于教訓(xùn)寸心的習(xí)慣,他自己也想不通。
寸心被楊戩這么一打斷,猛然考慮到自己行為的不妥。雖然她身就仙體,但在見識和思想上終究比不上姜子牙,因此打從一開始她便對他十分尊敬。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聽到子嫻不能封神可能要重新墮入輪回,要不然等待她就是魂飛魄散,自己馬上就意氣難平......再看向姜子牙的目光里添了幾分歉意和后悔“丞相,是寸心失言了,剛才多有冒犯”
楊戩見到寸心道歉,明知道本不應(yīng)該繼續(xù)追究,可是就是有一種不快在心頭揮之不去:以前怎么沒見她這樣乖巧?當(dāng)年她可是無禮也要嘴硬不承認,甚至還能陣陣有辭的反唇相擊的。過去除了聽心也沒見她和誰談得來,就連向來溫柔的三妹她也看不慣,什么時候?qū)W會幫朋友挺身而出了?
楊戩越想越不愉,一句話就這么沖口而出:“公主既然知道冒犯,以后還請不要隨意插手玄門之事,畢竟事關(guān)封神大業(yè),不是......”
颯翼一路尋至封神臺,見到楊戩正訓(xùn)斥寸心,立即開口打斷“我夫人如何行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見到颯翼,寸心很想撲到他懷中,但身邊還有旁人剛邁了一步就收住,面露委屈的看了看他,小聲說:“我的確對丞相無禮了”
颯翼瞟了她一眼,又看向姜子牙“丞相,颯翼在這,替夫人向你謝罪了”
“不敢當(dāng),公主也說的在理”
颯翼到底不是真的要致歉,姜子牙這樣的散仙還不被他看在眼里。用眼神示意寸心到他身邊來,見她正要說些什么,馬上把她的話堵在嘴里:“寸寶貝,有什么話回去再說。別在這個玄門重地,打擾人家……”
作者有話要說:下幾章你們喜歡的孔宣就要出現(xiàn)咯
孔宣在這里是我按自己心意塑造的
敬請期待
第71章
一團亂麻(shukeba.)
“我的法力?”颯艷醒來就發(fā)覺自己的不同,幾次提力都沒感覺到,顧不得身邊環(huán)境的陌生,最先讓她接受不了的是周身一點法力都沒有,體內(nèi)空空如也......
就在她盯著自己的雙手,呆坐在床榻上時,床幔被人從外面拉開。一個白衣男子俯身入內(nèi),坐到她身邊,看著她難以置信的表情,笑得十分得意。
“孔宣?是你把我?guī)У竭@來的?”颯艷轉(zhuǎn)過頭見到是熟人,馬上提高調(diào)門朗聲質(zhì)問。隨后就被他驟然變得詭異的目光嚇到,才想起自己現(xiàn)在毫無法力的狀況,颯艷猜想保不準就是他做了什么,于是不自覺的向床內(nèi)縮了縮。
孔宣似乎很樂意見到颯艷因自己產(chǎn)生的恐懼,起身移到床內(nèi),把她逼的毫無退路。突然擒住她的雙手,把她死死按在榻上,困在自己身下。
“你瘋了?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這是要做什么,真是放肆”颯艷雖然恐慌,到底霸道慣了,早把自己的弱勢處境忘了個干凈。
“呵呵”孔宣像是聽到什么有趣的事,低低的笑了起來,附身而下。颯艷迅速把頭一歪躲開了,孔宣也不惱怒,索性貼著她的臉頰,靠在她耳邊說:“你怎么總是這么盛氣凌人?不過我到是很喜歡”說完,閉上眼含住她的耳垂,一臉饜足。
颯艷感覺到耳上一熱,接著傳來輕微的刺痛感。登時知道他做了什么好事,掙扎幾下沒能掙開,反而惹得他又伸出舌頭在她耳廓輕舔,俏臉泛起紅暈,眼中也盈上水光。明白自己現(xiàn)在和他實力懸殊,颯艷努力壓下心中的羞憤,盡量放平語氣:“有什么話,先放開我再說”
“菩薩不是向來高貴端莊?原來也有怕的時候”孔宣聲音冷下來,放開颯艷,翻身躺到她身邊。
颯艷剛一脫離他的禁錮,就起身往床邊爬去�?仔湫σ宦�,伸手把她扯向自己,讓她再次困在他懷里,只不過這一回他在下,她在上......
颯艷終于認清自己的實力,趴在他胸口上一動不動,問道:“你到底捉我來做什么?我的法力又是怎么回事?”
孔宣抱緊她,眼神放空:“你有多久沒溫柔的和我說話了?這還是你頭一次這么乖順的留在我懷里”說著擁著她緩緩起身,低下頭,要吻她。
“先回答我的問題”颯艷伸手擋住他,瞪著他的眼睛
孔宣語氣平靜,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我為什么捉你?誰叫你根本不見我?”與她對視許久,嘆了一口氣“你總是對我冷言冷語,我若不想辦法封了你的法力,你還能這么平靜的靠在我懷里嗎?你夠狠心,看來是真的不愿見我......”
“我......你明知道咱們不可能”颯艷對他落寞的語氣很是不忍,但心底的顧慮更是難以逾越,努力壓下將要破繭而出的感情。
“我還真不知道,呵呵”孔宣冷笑的扳正她的臉,二人目光再次膠漆在一起,神色帶了諷刺:“我就不懂你為什么覺得跟我在一起是**?就算我是你創(chuàng)造的,但我早就把那顆鳳珠煉成了我的內(nèi)丹,我的真身現(xiàn)在和你沒什么直接干系。若是你覺得曾經(jīng)教導(dǎo)過我,可我現(xiàn)在也正式拜到別人門下,況且你我本沒有真正的師徒之名......”
“就算是我矯情,可我就是放不下顧慮,怎么樣?”颯艷想都沒想的沖他吼道
“是么?”
聽到他冷哼出聲,颯艷察覺到孔宣的表情變得陰沉起來,知道害怕,開始不停的扭動想要從他懷里抽身出來。
可惜她忘了自己的法力早被封上,孔宣向側(cè)一壓,懸在她上方,左手抓緊她的雙腕,拉高到她頭頂“颯艷,你從來不知道我有多么嫉妒你,可我越嫉妒你越想擁有你。你不覺得你這一生過的太過舒心了嗎?出生就有鳳凰一半的法力,連誤吞如來最后都能被封為佛母,想要同女媧比較,就創(chuàng)出孔雀一族,萬事不操心有個好弟弟就能凌駕于眾飛禽之上......”不管她呆楞的表情,右手突然扯開她的腰帶“高興了就下界指導(dǎo)我,不高興就回天宮。咱們的感情里你到底付出過什么?憑什么叫我對你念念不忘?”
颯艷從來不知道他心里有這么多不滿,方才的話令她過于震驚,一時間對他的動作根本沒反映過來。等她意識回籠,已經(jīng)裙裾具開、為時已晚。雖然盛怒的孔宣讓颯艷感到陌生,她還是試圖喚起他的理智,放輕聲音,說:“你別嚇我,以后我會對你好的,別這樣好不好?”
孔宣剛剛單手伸到她身下,解開系在她背后的肚兜繩,正要一把拽掉她身上最后一片布料,聽到這話愣了一下,而后眼中帶著決絕,聲音低沉、語氣平靜:“不需要,你不是覺得我瘋了?我就讓你知道一下,要是我瘋了,也是你逼出來的”
......
西岐
子嫻的事順利解決,楊戩對自己當(dāng)時的行為開始暗暗后悔。從打寸心來到西岐開始,他就私下留意過她的生活,待發(fā)現(xiàn)她過得甚為幸福后。雖然覺得寸心能過得幸福是件好事,但心里難免有些澀意:為何她今生變得穩(wěn)重識大體可身邊的人卻不是他,難道和他在一起就不幸福?
不得不說,楊戩有些大男子主義了,明明知道什么是對的,可就是不能自控的感到不舒服。也許寸心過得不好,他也不會開心,只不過那也只是推測罷了。寸心早已不是他的責(zé)任,不論她懂事還是任性,都是颯翼要關(guān)注的事......
楊戩很快想通了,算算時間,伐紂之戰(zhàn)中最大的敵人孔宣就要出現(xiàn)了。說起來孔宣的出身來歷一直是個迷,楊戩能感覺到他身上和自己有甚多相似之處:法力高強、性情孤傲、為人冷情、內(nèi)心敏感。前世楊戩敗于他手,的確對他甘拜下風(fēng)。這一世發(fā)生太多不同,楊戩開始對孔宣產(chǎn)生巨大好奇......
前世封神之戰(zhàn)進入到這個時候,西岐沒人是孔宣的對手,根本解決不了他引發(fā)的大火,還是飛升后的妲己帶了女媧賜下的法寶緩了燃眉之急。后來進行的車輪戰(zhàn)也是一邊倒,照妖鏡下孔宣的真身是一塊放出五色華彩的石頭。過去楊戩還當(dāng)那是女媧補天用的五彩石,并未對他化形為孔雀多加思考,再加上他很快被引入西天,那邊聲稱他是大明王菩薩,從那以后楊戩更是與他鮮有交集。
現(xiàn)在想起來此事卻處處透著詭異,與孔宣交戰(zhàn)時颯翼當(dāng)時也匆匆到場,與他大戰(zhàn)數(shù)日卻突然敗給他。原本楊戩對西天不甚了解,可如今......經(jīng)過他連日的觀察颯翼的法力絕不在孔宣之下,再說他上次在紅沙陣使用的艷火分明與孔宣同出一脈!
孔宣若是孔雀大明王,應(yīng)該與颯翼是同胞兄弟,又怎會另拜山頭?還引得颯翼來戰(zhàn)!若孔宣就是明王,上次颯翼大婚端坐在主位眾人口中的明王菩薩、颯翼的胞姐颯艷是怎么回事?若他不是,西天又為何對他多番維護?
楊戩對這些事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無意間注意到颯翼頸間懸掛的鳳珠。楊戩雖然不知道鳳珠為何物,卻一眼認出這與當(dāng)年照妖鏡中映出的孔宣真身分明是相同之物。
記起女媧臨行前提醒過要他留意西方勢力,再把颯翼和孔宣的招式功法一一對比,楊戩禁不住推測:孔宣其人,會不會是西天為了攪亂戰(zhàn)局派出的棋子?也許根本沒有孔宣這個人,他只是西天用颯翼頸上的石頭依照真正的孔雀明王造出的虛像......
楊戩覺得這個猜測最接近真相,可也只是接近而已,總覺得還有什么事他沒考慮到......
東海
盡管已經(jīng)派人去尋孔宣的洞府,但暫時還是沒有颯艷的消息傳回來。這時東海龍后產(chǎn)下龍蛋邀請賓客的請柬送到,二人只好應(yīng)邀前往東海。
龍族生子,產(chǎn)蛋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出生,很多龍蛋中的幼龍根本不能破殼。他們一般是發(fā)育不全,即便在外力協(xié)助下破殼而出也活不過一年,甚至有的根本就是完全沒有孵化可能蛋液......因此通常只有幼龍破殼才是一個新生命的出現(xiàn),周歲時便會擺酒宴請。
東海向來子息不豐,再者龍后的年紀能懷胎實屬不易,所以這次特地邀請四海親友共聚東海。寸心雖然已經(jīng)出嫁,但颯翼沒有長輩,也樂意常常陪她同親人聯(lián)絡(luò)感情。
因是家宴,大殿布置的較為溫馨,各處用水紅色裝飾起來,簡單而雅致。颯翼希望這次家宴能帶來些喜氣,助他早日找到颯艷,打起精神和寸心一同入席。他們來的不算晚,還可以讓寸心被龍后拉著好一番囑咐。等到坐定,殿外傳來一陣騷動:
“殿下回來了”
原來是擔(dān)任天河元帥的敖顯回來了,他到天庭任職后由于龍族在治理弱水的工作中居功至偉,加上四海的一番運作。群臣向玉帝進言,提到只有龍族可以在弱水存活,因此天河守將應(yīng)有龍族任職其中。沒想到玉帝對天蓬元帥在弱水下界時的表現(xiàn)不滿,在加上王母想要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二人一拍即合居然直接封敖顯為嘉定元帥,總管天河水軍,天蓬淪為虛職。
本來寸心也當(dāng)敖顯歸來東海眾人比較激動,因而聲音大了些,沒想法到一抬眼就先看到他身后的紫色身影。
“三哥,你是怎么把弱水帶出來的?”聽心搶先道出大家的疑惑
敖顯狡黠的笑了,從懷中拿出一個紅色法器:“我從太上老君那借來了盛水的寶物,這個寶物可以裝下黃河、長江之水,我就用它把弱水帶下來了。反正天上日短,等我們回去天庭也過不了多久,我正好帶弱水出來透透氣,每天在天河把我的弱兒悶壞了怎么辦?”
敖顯又帶著弱水一一見過眾人,雖然四海對她并不陌生,但這畢竟是弱水第一次出席四海家宴,其中緣由自不必說。大家也都選擇性的忽略了弱水是天庭神仙一事,不停與她說笑為她驅(qū)散緊張感,四海龍王、龍后紛紛送出見面禮。東海龍后更是合不攏嘴,今日她可以說是雙喜臨門。
一場宴會賓主盡歡,離開東海前寸心記掛敖春前世遭遇,拉過聽心:“聽心姐姐,你別怪我潑冷水。我看這顆龍蛋恐怕有些胎里不足,東海都是火屬龍族,到時要是他火氣不夠,你不如去找大金烏幫忙”
......
颯艷醒來時睜開眼只看到白色的床幔,床尾散落著她的衣裙。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逃避也沒有用。感覺渾身酸痛根本不想移動,沒有法力她和凡人也沒什么區(qū)別,颯艷自嘲地想。抬手拉高被子,就看到手腕處一圈粉紅色的箍痕,估計自己身上應(yīng)該也很精彩,懶得細看,索性閉眼縮在床內(nèi)。
颯艷只是不想動實則一點睡意也沒有,窩在被子里回憶她和孔宣的過往:他是她造出的最完美的孔雀,卻在誕生那一刻吞了她的鳳珠。那是母親留給她的寶物,她一直小心的帶著�?僧�(dāng)那只小孔雀吞下它,一向冷情的她竟沒忍心下手傷他取珠......再見面他已經(jīng)是成年男子的模樣,空有一身法力,卻不得施展。她當(dāng)他是那一群小孔雀的一員,也沒對那不同尋常的法力深想......
颯艷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原來自己對他早就有了種種不一般的容忍,可笑那么可以抽身的機會自己都沒把握。
發(fā)現(xiàn)他就是奪去鳳珠的那只孔雀時,自己也察覺出對他產(chǎn)生了感情。颯艷一直當(dāng)那群孔雀是她的孩子,所以她迷茫了,逃避了......
颯艷不愿再回憶下去,起身拿起衣服要穿上,可惜毫無法力的她在被盛怒中的孔宣需索了數(shù)個時辰后,連這樣簡單的動作也做不好。
孔宣一直守在床外,早就察覺到她已經(jīng)醒來。不過他做了那樣的事......還沒有勇氣直接面對她,即使知道她不可能對他哭鬧,他也不敢......等到床內(nèi)傳來嘆息,他握緊雙拳僵在原地,她討厭自己了?孔宣恨極了自己此刻的猶豫,就算她恨自己也晚了,今天的事他孔宣絕不后悔!一咬牙掀開床�?缌诉M去,等看到颯艷笨拙的拿著衣服,雪白的肌膚半遮半掩的撞進他眼里,所有的想法都煙消云散了。
她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進來,等颯艷回過神來,孔宣已經(jīng)接過她手中的衣物徑自幫她穿起來。鼻子一酸,感覺自己從沒有像這樣屈辱無助的時候,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未來幾天會有4000幾連發(fā),嘿嘿
颯艷對孔宣,就是冷情御姐與孤傲悶騷男的搭配
這個設(shè)定,也為了區(qū)別于其他幾對【颯翼、寸心。敖顯、弱水。大金烏、聽心】
第72章
幾家歡喜(shuke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