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嗯�!边^了一段時間,師清漪夢囈一聲,又斜斜歪了過來。
她的身子柔軟似無骨,尤其是腰肢跟水做似的,中間的背包被挪開,她幾乎整個人都偏在了絳曲身邊,甚至是近距離地貼近了絳曲的心臟。
躲不開的心跳聲,竟好似比春日雨聲急促了。
絳曲抿了下唇,眼角微挑,定定地端詳著她清麗婉柔的那張臉。
她的發(fā)絲柔軟,閉上的雙眼無法看到先前的冷冽與戾氣,在這晃蕩的水波之上,就像是水月鏡花的迷夢。
過了片刻,絳曲卻又將她推開了。
師清漪像躲不開的橡皮糖,再度倚靠。
絳曲:“……”
師清漪微微挑開了眼,從這個角度端詳過去,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醒了?”絳曲繃著臉。
師清漪太陽穴旁暴起了青筋,血管突突地鼓動著,很快又被她壓下去,只是含糊慵懶地嗯了聲。
“別靠著我。”絳曲早已冷冷地偏開臉,道:“煩�!�
“不好意思�!睅熐邃羟敢庖恍Γ骸拔乙詾檫@是個包,下意識就想靠一下。”
絳曲冷哼一聲。
“當然了,我不是說你是個包�!睅熐邃粢贿呎f,一邊抬眸,似乎是在專注打量絳曲的表情。
絳曲淡道:“我以為這是個橡皮糖,下意識就想彈開。我討厭黏糊糊甜膩膩的糖�!�
“當然了,我不是說你是塊橡皮糖。”她補充。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的一些東西,再回看之前一些章節(jié)的細節(jié),都能對得上的。因為我在言語里多次暗示,也讓師師一語雙關(guān)了很多次,所以謝城南之前就是懷疑對象大家也應該都明白,不過懷疑歸懷疑,一些過程我還是要清楚理順解釋一下的。
另外很多東西既然擺明了暗示,那自然是故意希望大家能看出來,看出來了我才高興,也更有趣味。而至于某些不想讓大家看出來的東西,我一般是不會暗示的_:3」∠_需要等到最后關(guān)頭或者大結(jié)局揭曉,這是我寫東西的習慣吧,所以也不用操之過急,或者過早下定論啦,到時候有些地方,我會提醒大家回看,畢竟這么久了,的確會忘記,不過沒關(guān)系,我到時候盡量小綠字提醒到具體章節(jié)語句,方便大家回看聯(lián)系
再ps解釋下:最近更新的確都很慢,不好意思,請假條打在書評和,現(xiàn)在是我在發(fā)古代的實體,工作量非常大,空閑的時間都被占去了,每天晚上打包到很晚,基本是手殘腰痛腿軟沒有休息時間,還望大家理解下,過了這段時間,后面會恢復更新節(jié)奏(不過五月多我要去做手術(shù),到時候還有個病假,倒也不會很長,到時候可以用手機碼字,這里提前知會一聲
我寫這文寫了兩百多萬字,目前已經(jīng)有快四年了,這么久的時間里,也曾有更新緩慢的情況,但是一路看過來的姑娘們也熟悉了解我,我雖然慢,卻從來沒有停更很長時間,基本狀態(tài)恢復了,就會繼續(xù)更新,所以請大家不必擔心更文問題,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
么么噠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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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卷二(shuke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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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六章——要你
師清漪卻輕輕歪了下頭:“我倒是不介意你說我是塊糖。”
船上的幾只手電一直亮著,她漂亮的眸子里點起光暈,帶了一貫的專注與溫柔:“我之前跟你說過,我的心上人,她很喜歡吃糖的。”
絳曲道:“可我介意你說我是個包�!�
師清漪動動嘴唇,還想再接口說點什么:“絳曲小……”
絳曲冷漠地扭過頭去:“我有點累,想要睡一陣子�!�
“好吧�!睅熐邃舨辉谝獾匚⑿Γ骸澳愫煤眯菹�,我不跟你說話了�!�
絳曲倚著船沿,閉上眼,整個人如同寒冰般不可靠近。
整條船又靜下來了,湖面大霧彌漫,黑暗如同墨汁般從四面八方潑過來。
師清漪也還是靠著絳曲的背包小憩,過了一段時間,她縮縮肩膀,低低地“嘶”了幾聲。
絳曲的眼睛挑開了一條縫,看她就在旁邊蜷成團,團成冬天里的一只綿羊模樣,似乎是有些瑟瑟發(fā)抖。
師清漪靠牦牛皮背包近了點,伸手抱住它。
抱得緊緊的。
察覺到絳曲往這邊看過來,師清漪忙說:“不好意思,是吵到你睡覺了么?湖風太大,我有點冷。”
“冷就穿衣。”絳曲答得冷淡。
“為了節(jié)約背包空間,我?guī)У囊路疾缓�,沒想到這湖上這么冷,穿上了也頂不了什么用�!睅熐邃粜Φ糜悬c無奈,此時此刻,這抹笑意似乎襯得她整個人在絳曲面前柔弱了許多。
絳曲沉默不語。
師清漪的目光瞟到絳曲的藏袍毛領(lǐng)口,那里毛邊潔白,暖絨絨的:“算了,我忍忍就過去了。再過幾個小時就能靠岸,到時候也快天亮了�!�
絳曲手指動了動。
“你接著睡吧�!睅熐邃粽f完,繼續(xù)摟著絳曲的包靠在上面。
“打開它�!苯{曲道。
師清漪抬起臉看著絳曲。
“打開我的包�!苯{曲道:“你這么抱著它,倒是舍不得放手?”
“這樣抱著它,挺暖和的�!睅熐邃粢贿呎f,一邊直起腰身準備去拆背包口子。
臨了,她又頓了頓:“我就這么打開,你不介意么?”
絳曲道:“叫你開就開。啰嗦�!�
師清漪只好順從地打開了。
絳曲叮囑她:“里頭有我的另外一件袍子,你拿出來披上�!�
“謝謝�!睅熐邃粝仁且汇叮笥值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蹙眉:“但是剛在地道里弄得全身都臟得不行,會把你的藏袍弄臟的。”
絳曲道:“叫你穿就穿。啰嗦�!�
“……那實在謝謝了。”師清漪忙低下頭去,表情一時間也看不見。
藏袍顯眼,很快就被取了出來,一股熏染的藏香繞在這件厚實的袍子上。師清漪小心地將袍子披在身上裹著,白色的毛邊簇擁,令她的臉看起來更顯蒼白剔透。
“別還我了�!苯{曲重新閉上眼:“我不喜歡別人穿過臟的�!�
師清漪點點頭:“那我到時候托人做件一模一樣的給你�!�
絳曲又不說話了。
師清漪縮在絳曲的藏袍里,鼻尖蹭著柔軟的皮毛,似有似無地輕嗅,也開始沉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后面師清漪醒了就幾乎沒睡,手表指針指到五點半的時候,桑吉叫起來:“海子邊到了,就在那,趕緊劃過去!”
師清漪走過去輕輕拍了拍音歌的肩:“音歌,音歌醒醒�!�
音歌睜開了眼,她平常眼眸無光,沉悶麻木得有些瘆人。這時被師清漪叫得睜開眼來,卻又稍微帶了點迷糊,難得回歸了幾分過去的少女味。
“就快靠岸了�!睅熐邃粜Φ�。
“嗯。”音歌這次應了她。
木船終于靠岸,一行人慢慢下了船,湖岸旁邊怪石崚峋,被湖風風化成不同的形狀,昏暗中看來猙獰詭譎。
船被抬上了岸,最終放在一處石塊堆的凹陷處掩好,師清漪打著手電領(lǐng)著眾人往旁邊走,等走到相對寬敞的地方,她開口道:“好了,那我們就在這分別吧�!�
“師,師小姐?”桑吉有些吃驚。
師清漪道:“我剛才在船上說上岸有件事要說,就是這個。桑吉,后面我就不需要向?qū)Я�,你回去吧,這太危險你也看到了,保不準就把命丟在這了,你不值。”
桑吉摸了摸腦袋:“這個……”
“你怕不怕?”師清漪笑問他。
“……怕�!鄙<卮鸬煤芾蠈�。
“怕就對了�!睅熐邃粽f:“你最熟悉這里,待會你挑條安全的線路回去,之前你說了神之海七湖的位置,我心里也有了個底,后面我自己能行的�!�
說到這,師清漪又看著寧凝:“我說上了岸,你就可以滾了。記得么?”
“……記得�!睂幠凰吹冒l(fā)怵。
“那還不滾�!�
寧凝見師清漪雖然在笑,看過來的眼神卻異常冰冷,根本無法拿捏她究竟在想什么,于是也不敢多說,師清漪丟給她一個分拆的小包,里面有些食物,水等必須物資,寧凝接住,趕緊轉(zhuǎn)身就走了。
等寧凝走后,師清漪分別附在音歌和鬼面男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音歌簡單地點了下頭,倒是鬼面男人驀地朝師清漪跪了下來,行了一個古禮,之后和音歌一起離開,往另外的方向走。
亂石旁只剩下師清漪,桑吉,還有絳曲。
“絳曲小姐,我不再需要向?qū)Я�。”師清漪聲音平靜:“多謝你一路上對我的幫助,酬勞我都已經(jīng)全部支付了,你回去后替我跟江央平措上師說一聲,就說我很感激他�!�
絳曲目光瞬也不瞬,看著她。
“我們的合作關(guān)系,到此結(jié)束�!睅熐邃糨p聲說:“再見了,謝謝你們,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
長久的死寂后,絳曲才道了聲:“正好我覺得煩,早就想回去。”
她的目光一直未曾從師清漪身上離開。
師清漪與兩人道別,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去:“你說藏袍不用還給你,那我?guī)ё吡�。�?br />
絳曲沒搭腔。
師清漪轉(zhuǎn)身看她和桑吉站在原地沒動,腳步凝了一下,這才低頭往前走,再也沒有回頭了。
寒風凌厲,割在兩旁那些鬼影幢幢的石塊上,天地之間一片漆黑,鬼哭狼嚎的。
這里有許多洞穴,大部分洞穴是狹窄的兩頭通洞穴,風就從這頭灌向那頭,風里水汽很足,有些洞穴里甚至漫了水上來,穿過這些洞穴,便可以到達相鄰的其它海子。
師清漪懷里摟著絳曲的藏袍,走到其中一道洞穴外頭站定,打著手電往里頭照,里面深不見底。
照著照著,她的狼眼手電就這么掉了下來,砸在地上,發(fā)出沉悶聲響。
光線隨著手電砸下去的軌跡晃動了好幾下。
仿佛長久積壓的情緒爆發(fā),壓抑的忍耐終于傾瀉而出,她的身子也癱軟般委頓了下來。
喉嚨里逸出低低的喘息,師清漪左手狠狠抓在洞口的風化石上,這么一抓,就是血淋淋的幾道深痕,如同鐵鉤鑿過一般。
一道,又一道,帶著十足的不甘與怨恨,后面隨著她的戾氣在這種重復宣泄的動作中漸漸化開,動作才又慢了下來。
最后,她終于安靜了。
雙肩一顫一顫地,懷里緊緊摟著絳曲的那件袍子,藏香的味道是那么濃重,她的嗅覺又是那么靈敏,于是對她而言濃得甚至有些嗆鼻了,可她還是抱著不放手,整張臉壓在藏袍里嗅著那股子藏香,似乎是想從里面再品出一絲似有似無的別樣香氣來。
過了一陣,師清漪抬起頭,望著遠處黑暗。
那里什么也沒有,只有怪石重疊的影子。
“出來�!睅熐邃舫鹨粔K小石頭丟過去。
沒有人應聲。
也沒有人出現(xiàn)。
“我叫你出來!”師清漪喝道。
寒風穿過洞口,帶來尖銳的呼嘯。
一個人影從一片隱蔽的亂石后面走出來,那人走路時步子是那么悄無聲息,就像是踏在輕和的風中,柔軟的雪上。
師清漪緩緩站直了身,表情繃著:“我們不是已經(jīng)分別了么,你為什么還要跟著我?絳曲小姐�!�
絳曲的臉出現(xiàn)在手電光照射的范圍內(nèi),越走越近。冷光環(huán)繞著她,那些霧氣在光中沉沉浮浮,在她身邊亦如飄雪似的。
“別再走過來了。”師清漪冷道:“我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結(jié)束,倘若你現(xiàn)在還跟過來,我有理由懷疑你別有用心�!�
絳曲不說話,只是一步步靠近。
八十米。
七十米。
五十米。
“站在那別動!”師清漪似乎真的發(fā)怒了。
四十米。
絳曲抬起頭來:“我要我的袍子�!�
“你說不要……我穿過臟的�!睅熐邃袈曇粲辛藥追诸澏丁�
“現(xiàn)在我要�!�
“你說你不要了的!”師清漪攥著藏袍的手指也開始發(fā)抖:“做人要守信用,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現(xiàn)在我要�!苯{曲的藍眸深邃迷蒙,點起不可拒絕的漩渦:“我要她�!�
她說著,又往前走了幾步。
師清漪咬著牙,眼圈早已紅了,睫毛被濡濕,她將手槍掏出來指在絳曲腳下:“我警告你,不要再往前走!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煩不煩?你煩不煩!給我走!”
絳曲往前踏出一步。
師清漪終于哭了出來,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我叫你走啊,你沒聽到么?”
“我要我的袍子。”絳曲面無表情。
“小氣鬼,誰要你的爛袍子,熏那么重的香難聞死了,你站在那,我給你丟過來就是!”師清漪哭著罵她。
“我要自己過來拿�!苯{曲固執(zhí)地強調(diào):“或者你當面遞給我�!�
“我已經(jīng)支付向?qū)С陝�,給你錢了!給的錢夠你買不知道多少這種袍子,你別跟著我!”師清漪手槍也甩在一邊,不爭氣地抬起衣袖蹭了下臉頰上的淚痕。
“我不要錢�!苯{曲的聲音完全不似之前的那種低啞沉悶,變得低而冷柔,如同冷玉敲珠:“我只要你�!�
師清漪怔怔地望著她,面上又哭又笑的,帶著哭腔低聲說:“大騙子,你就只想要你的爛袍子罷了。你以為你裝得很好么,我討厭你改變你的聲音,討厭你這張易容的臉,討厭你戴藍色美瞳,討厭你裹這么厚的藏袍,討厭你戴手套,討厭你熏那么重的香,還討厭你把巨闕藏在貢布獵槍匣子軟墊下的夾層里,更討厭你跟著我……”
“但是你不會討厭我�!苯{曲低頭卸去面上的偽裝,露出原本勾魂攝魄的一張清雅卓絕容顏,走過去緊緊抱住了師清漪。
“你喜歡我�!甭迳竦吐暷剜�
“……厚臉皮�!睅熐邃舯凰Я藗猝不及防,推又推不開,心跳擂鼓,好半天才擠出三個字。
“加了一張臉,臉皮自然厚�!�
“……不要臉�!�
“都易容了,還要臉做什么�!�
洛神擁著她,輕輕笑起來,天幕黑漆漆的,無星也無月,她的出現(xiàn)卻足以勝過世間華月星辰。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師師很早就知道絳曲是洛神了,具體什么時候看出來了,重新看一遍前面的,可以看出師師態(tài)度改變的轉(zhuǎn)折點,還有她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小動作_:3」∠_
正因為師師知道是洛神,所以才會在船上對她那么親密,如果在不確定絳曲是洛神的情況下,依照師師的性格可不會這么做。因為她上岸后就決定找借口和其他人分開,畢竟身體狀況太差了,她這種狀態(tài)不能和洛神待在一起,船上的那幾次倚靠,還有拿洛神的藏袍,也是下定決定和洛神分別前的最后一次依戀
第284章
卷二(shuke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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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jjwxcppjjwxcp 第兩百八十七章——口是心非
師清漪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沒被眼前女人這么抱過了。
她們曾朝夕相對,誰也不離開誰。
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那都是要在一起的。
于是這分別的一個月,對比之下,便當真如同世紀般漫長。
這一個月里,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只有寥寥幾條短信可以慰藉。再到后來,竟連短信也沒有了。
最殘酷的是,最后明明知道易容了的女人就在身邊,卻還得壓抑忍耐。
而現(xiàn)在,洛神正無限貼近地擁著她。
肌膚熨帖,長發(fā)繾綣。
做夢一樣。
師清漪被這場夢徹底晃散了神,徹底收起曾經(jīng)孤獨苦熬時的冷銳與倔強。被擁抱的這一瞬,渾身幾乎都要癱軟了,心里更是軟得一塌糊涂。
她也不說話,就這么偎在洛神懷里,洛神雙臂穩(wěn)而輕柔地兜住她,低頭貼著她耳畔的發(fā)絲。
很快,師清漪卻又將洛神推開了。
眼神有了點惶惶的閃爍。
……不行。
還是不行。
洛神并沒有對她這個動作表示出什么異樣的神色,只是料到似的,安靜地望著她,眼底勾著一絲淺柔的笑,夜色下很難辨得清。
“不想多抱我陣的么?”洛神道。
冷霧涌過來,不遠處怪石的輪廓越發(fā)地猙獰了。
人說小別勝新婚,現(xiàn)在基本等同久別重逢,師清漪也曾想象過無數(shù)次和洛神的再會,想象中的氣氛熾熱纏綿,偏偏沒有一次與眼前現(xiàn)實對得上號。
寒夜寡淡,眼前伊人。
耳邊只有夜風呼嘯。
師清漪抿著唇,避開了她深邃專注的雙眸,低聲說:“你藏袍毛領(lǐng)子扎人,我難受�!�
“那你先頭抱著它的時候,倒不覺得扎人了�!�
師清漪:“……”
洛神微微瞇了瞇眼:“我瞧你抱得挺緊的。我不如袍子�!�
師清漪說話時聲音一直帶著輕顫,趨近哽咽:“你身上藏香味道太重,我嗆得慌�!�
“你先頭抱著我袍子嗅的時候,倒不覺得嗆得慌�!�
師清漪:“……”
“我不如袍子�!甭迳竦�。
說著,她低頭手一勾,去解自己的腰帶。藏袍上的腰帶上墜了許多藏風濃重的佩環(huán)珠串裝飾,隨著洛神解腰帶的動作晃來晃去。
“你……你做什么?”師清漪連忙說。
“寬衣�!甭迳裥表怂谎郏骸翱床怀鰜恚俊�
師清漪有點急了:“你怎么在這脫衣服?”
洛神手下起落,身上的藏袍已經(jīng)干凈利落地褪了下來,被她拿在手里,身上的里衣底子顯露出來。里衣是修身的白色壓紋緞面,腰線玲瓏完美,腰際和胸前皆有精致的繞絲盤扣。
師清漪攥住洛神的藏袍往回遞,呵斥道:“你趕緊穿上,會冷的!”
“我熱�!甭迳癫粸樗鶆�,固執(zhí)地將藏袍遞給她。
說畢又淡淡補充:“既然你只歡喜我的袍子,那便都給你了。隨你抱,隨你聞�!�
“你……你別跟我耍脾氣了,是我不好,我亂說的,風這么大,快穿上。”師清漪立刻軟下來,輕聲哄著她:“你快點穿上�!�
這里就對著洞口,風里面的濕氣幾乎都要凝成冰刀。師清漪眼見著洛神根本不想將藏袍穿上,只好抱住她替她擋著,往不遠處亂石環(huán)繞的凹陷里走過去,那里避風。
洛神似乎是心安理得地被她抱住了,一邊隨著她的步子挪過去,一邊只是問:“你哪里不好?”
“我……我哪里都不好�!毕氲阶约合肟拷迳駞s又無法,師清漪心底的歉疚與罪惡感又竄了上來,嘆口氣,只得右手緊緊擁住洛神的身子。
“你哪里都不好。那我豈不是睜眼瞎�!�
既然這么喜歡一個哪里都不好的人,不是睜眼瞎,卻又是什么。
師清漪覺出洛神這話里的味道來,雖然被冷風吹著,臉頰卻燙了下。
那里有幾處擋風的,師清漪本來要去左邊,洛神卻淡道:“我想到那里坐�!�
那里是右邊的避風處,后面幾排高高的石塊,如同黑壓壓的屏風似的。
師清漪答應著:“好�!�
兩人在右邊的擋風處挨著坐下,洛神淡道:“我不穿,不習慣穿這般厚的。礙手礙腳,一早便想脫了�!�
想到為了能夠易容接近自己,洛神暗自費了許多心神,本來依照她的性格,不喜,那就是板上釘釘?shù)赜肋h不喜。以前不喜歡的,不習慣的,如今竟都一一忍受了,師清漪心里一澀,面上倒是沒太表露什么,輕聲細氣說:“那你穿我的外套,好不好?”
唯有她這一雙眼水波婉轉(zhuǎn),帶了幾分祈求似的,直盯著洛神看。
洛神沒吭聲。
師清漪趕緊背過去翻找自己的背包,她取了一件相對厚度適中又素凈的風衣出來,小心地披在洛神身上,將洛神裹起來。
洛神這回不拒絕了,任由師清漪動作。
過了片刻,她瞥了下師清漪給她的風衣,道:“你在船尾時,不是說你帶的衣物都很薄,頂不了事么?”
師清漪:“……”
“它挺暖和,薄在何處?”
師清漪:“……”
“騙子�!甭迳窠廾紤械卮瓜聛恚骸跋腧_我的袍子帶走,那便直說�!�
“誰才是大騙子?”師清漪這回可以理直氣壯地回一句了:“你這回騙我騙到什么程度了,你倒是說說看?”
“我從未否認自個是騙子�!甭迳衩鏌o表情。
師清漪被她這坦白蕩蕩的話噎住,心說果然易容的時候連臉都不要了,精神分裂也不擔心,這樣坦蕩的承認還真是小菜一碟了。
“你也是騙子�!甭迳竦溃骸懊髅饕辉绫銜缘檬俏�。”
“我那不算�!睅熐邃袈晕⑵_了目光。
“那你只算口是心非。”
師清漪:“……”
“你舍不得我。”洛神看著她道:“卻還硬要找借口讓隊伍解散,與我分開�!�
“我,我不是……”師清漪忙說。
“你口是心非,口非心是,那便是了。你舍不得我�!�
“那我現(xiàn)在說是呢。”師清漪臉色緊繃:“哼,那就是不是,我沒有舍不得你。”
“你現(xiàn)下說是,我便只當你說的是真話。你舍不得我�!�
師清漪:“……”
洛神不再逗她,突然抬了眸子,定定地看著她:“你其實一直便曉得我隨在你后頭�!�
師清漪愣住。
“從你跟我和桑吉分開,你便曉得。你深知我的性格,曉得我依舊會隨你過來,要我離開自然是無用功,多此一舉。而從頭到尾,你都清楚我的位置�!�
師清漪垂下頭,看著腳下那幾塊小石塊,不說話。
“倘若你當真有心要與我分開,依照你的覺察力與速度,其實我不一定能暗地里隨得上你的。你大可以避開我,可你沒有,甚至有時還會放慢腳步。既不繞路故弄玄虛,亦不加速,倘若身后是敵人,你早便可以甩掉了�!甭迳竦碾p眸仿佛看穿一切,聲音平靜地分析。
師清漪雙手交叉在膝蓋上,有些局促地擰著自己的手指。
“既然一路知曉,任由我跟著,為何方才才將我喚出來?”
面對洛神這番反問,師清漪沉默得厲害。
洛神一直看著垂頭的師清漪。
長久的沉默。
“因為我剛才……剛才忍不住了�!苯K于,師清漪用一種極輕的聲音,顫道:“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想見你�!�
洛神眼底的寵溺柔軟漫了上來。
“我想見你,我想見真正的你。”抬起頭的時候,師清漪的眼角紅了。
洛神薄唇翕動了下,沒說話。
“我想見一個叫洛神的女人,我已經(jīng)一個月沒有看見她了,我想見她,而不是她易容的絳曲小姐。我只習慣叫洛神,這兩個字。那三十二個字的神經(jīng)病名字,叫起來真的好煩,簡直煩死了。”
師清漪彎著眉眼笑,眼角的眼淚卻又流了下來。
洛神抬了手過去,輕輕拭去她臉頰的淚痕。
師清漪聲音悶悶的,帶了些許哽咽,看著洛神替自己拭淚的動作,低聲道:“你說得沒錯,我知道你不會離開。就算我說一萬遍要你別跟著我,我要一個人走,你也會陪在我身邊。隊伍解散后,我的確知道你就在我后面,我很想停下來跟你見面,跟你說話,可是我不能,我害怕。有時候我在前面走得快了,夜里黑這里路又繞,我擔心你會不會跟不上來,有時候就故意走得慢一點,我想著,這樣你就能看見我在前面哪個位置了,可是我又擔心你靠太近了……”
她聲音越來越顫抖,簡直矛盾到頭昏腦漲:“在船上的時候,其實我本來也不敢靠在你身上睡的,我怕我會忍不住�?墒俏矣窒氚ぶ�,心想挨幾分鐘就好了,幾分鐘也是時間,好歹你也能那么近距離地待在我身邊……我貪心,不知滿足,卻又害怕太過靠近你,又對你做出什么……什么過分的事情來……我現(xiàn)在這樣子……我……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東西,又要變成什么怪物……”
洛神一把抱住她。
兩個人挨著石塊坐著,師清漪這回再無之前的顧忌,實實在在地擁住了洛神,將臉埋在洛神肩窩里,滾燙的眼淚順著肩窩肌膚滑入她的里衣。
洛神一手撫在她后腦長發(fā)上,貼她更近。
師清漪雙手緊緊攥著洛神胳膊,渾身都在發(fā)抖似的,牙齒貼著洛神的肌膚:“可是我真的好想你……我好想你……”
齒尖磕著那里的白皙柔滑,牙關(guān)也在顫。
師清漪發(fā)抖發(fā)得更厲害了,抵在洛神肌膚上咬了下去,咬下去的那一瞬間仿佛帶了要揉碎那片肌膚的力道,下一秒力道陡然卸去,師清漪雙手兜住洛神背,顫抖的齒貼在那里,只咬出一小道淺淺的的痕跡。
這樣的輕咬并不會讓人覺得疼痛,因為師清漪那一秒理智尚存,力道陡然卸去,于是所造成的效果仿佛是戀人間情趣般的逗弄痕跡而已。
借著手電光照過去,洛神頸窩的雪膚上暈出一瓣紅梅,隱隱掩了細細的壓痕。
洛神并未表現(xiàn)什么,只是輕輕抱著師清漪,偏頭去吻她的臉頰。
師清漪眼角幾乎紅透了,渾身都是汗,近乎神經(jīng)質(zhì)地喃喃道:“我想你,我想你想得快要瘋了……”
好想一口咬下去。
深深地,進到她的肌膚深處。
“我就在這里�!甭迳裨趲熐邃舳呡p柔低語:“你已然控制得很好了,莫怕�!�
這聲音如同催眠的海浪,師清漪恍恍惚惚地點頭,將腦袋磕在洛神肩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師清漪終于平靜了下來。
她從洛神懷里脫出,看著洛神那張秀逸絕倫的臉容,又怔了怔,洛神微笑地看著她,然后過了片刻,師清漪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臉色又變了變,眉頭蹙起來。
先前她情緒激動,心里心中都被洛神填得滿滿當當?shù)�,對周圍的變動也顧及不上,這下終于覺出不對來。
洛神看出她的表情,淡道:“聽夠了么?可以出來了�!�
后面一堆高高堆疊的石塊。
一個腦袋露了出來。
師清漪將手電照過去,就見石塊上頭一張漂亮妖嫵的女人臉笑瞇瞇地探出來,手電光盈滿在她明媚的桃花眼里。
師清漪一張臉上表情僵硬。
雨霖婞雙目盈盈的:“師師,我想你想得快要瘋了。”
有一個腦袋探出來。
千芊扒在雨霖婞旁邊,笑意更是妖嬈:“師師,我想你想得快要瘋了�!�
師清漪表情繃著,將垮未垮。
最后一個腦袋露出。
這回輪到長生微笑道:“阿瑾,我也想你想得快要瘋了。”
三個腦袋,排排坐。
師清漪表情徹底垮了:“……”
洛神倒是云淡風輕地道了聲:“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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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又寫到凌晨惹……_:3」∠_
第282章(shuke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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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五章——心
撲通一聲,水面濺起高高的水花,謝城南的身體迅速被淹沒,一片殷紅的血迅速在表層蔓延開來。
血水蔓開的同時,謝城南的輪廓也在跟隨變形扭曲,就像是不融于海水的石油一樣。只是因為夜里看來水里實在太黑了,普通人的肉眼很難分辨得出來,于是看上去就像是謝城南已經(jīng)沉入了水底似的。
師清漪立在船上,目光冷靜地盯著這熟悉的形變過程,一個細節(jié)也沒有放過。
直到這片黑色散開了,又聚合,如同水底蛇影一樣游曳到了遠處的湖面,最終消失不見。
水面平靜了,只有夜里的湖風陰嗖嗖地吹著。
遠處樹林里藍色磷光如鬼似魅。
師清漪回過頭,挪了一下腳步,這空心船空間相對窄小,她這么一挪,船體不免又晃動起來。
桑吉被她嚇得說不出話,癱軟在了船尾,船身自然晃得更為劇烈了。
過了一會,桑吉喉頭滑動,想是一口唾沫吞下去了,哆哆嗦嗦道:“謝,謝醫(yī)生,你,你們殺了謝醫(yī),醫(yī)生?”
一船死寂。
“師小姐,絳曲小姐,你們兩說,說話啊�!鄙<劬νt:“謝,謝,醫(yī)生以前很,很照顧我,我不懂,你們?yōu)椋瑸槭裁匆?br />
師清漪看著桑吉,絳曲低頭閉目養(yǎng)神。
卻沒人回答他。
“它們來了�!痹S久不說話的音歌雙眸泛出凄冷的光,突然幽幽道。
岸上稍遠的地方夜霧彌漫,在那渺茫的霧氣里三三兩兩地晃動著幾個影子,那些影子晃動的方式歪歪扭扭,十分機械。
隨著那幾個影子往前推移,后面又隱約出現(xiàn)了一些。
“快劃船,喪尸要追上來了�!睅熐邃舻懒寺暎骸吧<�,我待會跟你說。”
那鬼面男人一聽師清漪發(fā)了話,立刻掄動他手里的雙槳奮力劃了出去。他的外家功夫明顯很過硬,勁道也使得巧妙,如此狹長笨重難以駕馭的空心木船,在他手下倒是劃得游刃有余。
木船離開湖岸,向白海子中心駛?cè)ァ?br />
渺茫的湖面上,這一條窄船就像是孤單的一片長葉。
師清漪揉了揉眉心,走過去,對還沒有接受謝城南就這樣淹在湖中的桑吉說:“你認識的謝醫(yī)生,其實不叫謝城南,他的名字是姜仇。當然了,姜仇也是個假名,他百家名,千張臉,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桑吉震驚之余,又是茫然不解:“你們,你們以前就認識?”
師清漪道:“前陣子以前打過交道。而且我沒有殺他,他逃走了�!�
“可,可是我明明看見他沉,沉下去……”桑吉更結(jié)巴了。
“總之我沒殺他就對了�!睅熐邃魞A身下來,似乎是安撫桑吉情緒般,輕輕拍了拍他的右肩膀:“因為我,暫時還殺不了他�!�
末了,她勾唇一笑,又低低補了句:“這次只是挑斷了他的一條筋骨,讓他漲漲教訓,至少短時間之內(nèi),他不敢這樣在我眼皮底下興風作浪了。”
“我,我不明白�!鄙<凰龜z魂般的眼神與笑意看得渾渾噩噩了似的,頭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