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唯一能稱得上完好的只有居中的那張床,而那件仙衣就這么松松垮垮搭在架子上,充當遮蔽。
仙衣自然已經(jīng)破損,上頭可怕的痕跡不堪入目。
我也差點吐出來,轉(zhuǎn)身去看土地公,他已經(jīng)潛進土里不見了蹤跡。
我憤怒地將仙衣取下,用法術(shù)清洗干凈。
可上面屬于神女的血跡卻洗不掉,似乎成了永遠烙在她心里的傷口。
我順著仙衣的味道,在草堆里找到了那塊屬于神女的令牌。
我俯身撿起,令牌已經(jīng)破損。
上頭軼簾神女四個字,被人用刀子刮得斑駁,已經(jīng)看不真切了。
我終究沒忍住落下眼淚。
那個男人,陳柱,他什么都知道!
是他拐賣,強逼,囚禁了神女,還在得知能夠拿錢的時候,試圖榨干神女的最后一滴血。
若是沒有那一百兩,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知曉神女被關(guān)在這里。
關(guān)在我的月老廟中,被日夜折磨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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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е衽畬ち艘惶帨厝�,幫她清洗身體。
神女身上滿是新傷疊舊傷,除了那張臉,上上下下沒有一塊好皮。
我一邊擦一邊哭,神女原本懵懂的神志突然有了些許動容。
她伸手幫我擦拭眼淚:「別哭�!�
「不傷心�!�
她還是這么善良,即便已經(jīng)傷痕累累。
神女愛世人,我仍記得她飛升后說的那句話。
「我不是為了自己,我是想要救所有我能救的人,才來當神仙。」
她明明是一個那么好的人,她不應(yīng)該遭受這樣的苦難和折磨。
不過還好令牌找到了,只要拿去讓王母重新施法,便能讓她恢復(fù)神志,想起自己的身份了。
我把仙衣給她穿好,按照她從前的喜好,給她扎好頭發(fā)。
望著水面上的倒影,神女看出了神。
她伸手摸自己的發(fā)髻,在朦朧水汽里抬眸沖著我笑。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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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令牌遞給王母,跪求她幫忙。
王母本在瑤池閉關(guān)不出,甚至不曾聽聞此事。
聽說之后,她二話沒說便恢復(fù)了令牌。
王母摸了摸我的頭發(fā),輕聲道:
「多虧有你,否則這一樁奇冤,只怕會不了了之�!�
「你同軼簾說,若她愿意苦心修煉,自來尋我。」
我含著熱淚點頭,事情發(fā)生以來,只有王母支持我。
我揣著令牌趕回月老殿,那男人還在。
看見我,他沖上前咬牙切齒地問:
「你把我媳婦藏到何處去了?!」
他目露兇光,手里握著不知從何處尋來的匕首,竟像是要將我殺了般。
我冷笑,懶得理他,他果然大膽地將刀子捅進我胸口。
可我是仙體,凡人兵器于我而言比豆腐都不如。
我反手將他拍開,陳柱跪在地上,被我打得滿嘴鮮血。
「好啊,你們當神仙的欺負凡人!」
懶得同他爭辯,等神女恢復(fù)意識,自然該怎么懲治便怎么懲治。
我快步跑進殿中,卻見神女同她的四個孩子們待在一處。
瞧見我,神女下意識將孩子推開。
她知道,我不喜歡他們。
「娘,你不能不要我們�!�
最大的那個男孩用命令的口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