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蘇祈月只是她資助的孩子，比我小一歲。

    考上本市的大學(xué)后，媽媽把她接回了家，甚至讓她上了戶口本，以「母女」相稱。

    媽媽送她的生日禮物，是彩鉛。

    輝柏嘉

    255

    周年的限量套裝。

    價格是我輪椅的

    10

    倍。

    你問我為什么知道這么清楚？

    因為我也學(xué)畫畫。

    畫具曾是我第二個生命，但為了維持治療，我忍痛賣掉了所有。

    不過加起來，連個蘇祈月的禮盒都夠不上。

    「哇！謝謝媽媽！」蘇祈月開心到冒泡。

    突然，媽媽的電話響了。

    聽筒里傳出姥姥焦急的聲音：

    「阿瑤，婉婉有跟你聯(lián)系嗎？我給她打了十通電話，都沒接。」

    我的心被揪了一下。

    姥姥是世上唯一一個會掛念我是生是死的人。

    可半個月前，我的聲帶也變得僵硬，發(fā)聲越來越困難。

    怕老太太擔(dān)心，我以期末考試為由，斷了和她的聯(lián)系。

    若是姥姥知道了我的死訊……

    聽到我的名字，媽媽臉上的柔和褪了下去：

    「她的事你問我？

    「指定去哪瘋了，死在外邊兒才好呢！」

    姥姥替我解釋：「婉婉是我見過最聽話的孩子，從不出去瘋，她連去鄰居家都會跟我……」

    「好了媽！」媽媽打斷她，「這人的事，你都不用跟我說！」

    姥姥還是不放心：「可明天就是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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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的生日了……」

    聽到姥姥說。

    我才意識到自己死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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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前夜。

    媽媽耗盡了所有耐心，忍不住發(fā)出怒吼。

    「我供她吃供她住，連銀行卡都給了她，我不欠她的！」

    說完，媽媽掛了電話。

    甚至把姥姥拉進(jìn)了黑名單。

    3

    我的靈魂疼的發(fā)顫，剖尸取心都沒這么疼過。

    原來媽媽這么恨我。

    可我連為什么都不知道。

    有印象開始，媽媽就叫我「晦氣鬼」。

    因為我的出現(xiàn)，讓她丟掉了「牛津醫(yī)學(xué)院」的進(jìn)修機(jī)會。

    生下我，媽媽連月子都沒坐，直接投入臨床工作。

    可惜再怎么努力，她也比不過到海外鍍金過的人才。

    所以，媽媽恨我阻礙了她的事業(yè)，也恨我爸爸為了娶她，扎破了安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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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那年，爸爸忍受不了日復(fù)一日的咒罵，同意離婚。

    兩個人都當(dāng)我是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