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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還真覺得他會在這兒�。课业褂X得,應該是我同行�!蹦ㄠ止镜�,“都怪我,不該出發(fā)前在大群里說漏嘴�!�

    瞧見回廊盡頭被破布條遮蔽的通道,我鼓起勇氣,伸手掀開,眼前忽然被一片紅光籠罩,我整個人僵在那里。

    寬闊華麗的廳堂里,亮著一盞陰慘慘的紅燈籠。燈籠下方,一對剃去了頭發(fā)五花大綁的裸體男女在地上的血泊里蠕動著,爬行著,發(fā)出凄厲的慘叫,他們大張的嘴里沒有舌頭,手光禿禿的,被斬斷了十指,只剩下血肉模糊的手掌揮舞著。

    在他們的前方,幾個立著的人影圍著一個坐著的人影,他們衣著華貴,臉孔一片慘白,都沒有五官,只有漆黑的眼洞。

    我雙腿一軟,被一雙手架住了身體:“秦染老師?”

    一眨眼,眼前景象乍然消失,手電筒的光線下,只有一堆亂七八糟的廢墟與雜物,還有黑糊糊的像是焚燒留下的灰燼。

    我是出現(xiàn)幻覺了,還是又撞鬼了?

    “你沒事吧,秦染老師?”

    我拍了拍臉,站穩(wěn),搖搖頭:“沒,沒事�!�

    我剛才不會看見當年的景象了吧?

    “看樣子,這里原來的擺設應該都不在了�!蹦ōh(huán)拍四周了一圈,突然,“咚”地一聲,從我們頭頂傳來。

    我嚇了一跳,舉起手電筒朝上方望去,頭頂是縱橫交錯的木頭房梁,陰影斑駁。

    “咚…咚…咚……”

    持續(xù)不斷的悶響從頭頂傳來……像是一個老人在用拐杖敲擊地面的動靜。我咽了口唾沫,與莫唯對視了一眼。

    “你也聽見了吧?”

    他點了點頭,望向一樓廳堂通過二樓的雙向樓梯。

    “咱們上去看看,是鬼是人。”說著,莫唯便朝樓梯走去。經過剛才那一遭,我因為吞赦那林膨脹起來的膽子已經癟了一半,下意識地抓住了他掛著銅錢的背包帶子,緊跟他走向樓梯。

    第27章

    尋獲

    “咚…咚…咚……”

    持續(xù)不斷的悶響從頭頂傳來……像是一個老人在用拐杖敲擊地面的動靜。我咽了口唾沫,與莫唯對視了一眼。

    “你也聽見了吧?”

    他點了點頭,望向一樓廳堂通過二樓的雙向樓梯。

    “咱們上去看看,是鬼是人�!闭f著,莫唯便朝樓梯走去。經過剛才那一遭,我因為吞赦那林膨脹起來的膽子已經癟了一半,下意識地抓住了他掛著銅錢的背包帶子,緊跟他走向樓梯。

    “這樓梯會不會垮呀?”我看著眼前年久失修,又明顯被火焚過的黑糊糊的千瘡百孔的樓梯,生怕一踩上去就一個大洞。

    “應該不會�!蹦ㄌ炔攘瞬龋噶酥缸阆�,“你看這兒,底下有巖磚做支撐,蘇南地區(qū)的傳統(tǒng)老房子都是這樣�!�

    我拿手電筒照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腳下木樓梯的窟窿里的確透出了交織的石材,便也試著踩了上去,腳底立刻傳來一陣“嘎吱嘎吱”的動靜,聽著令人心驚膽戰(zhàn)。突然,腕部一緊,被戴著運動手表的手握住,莫唯朝我露齒一笑:“別怕,秦染老師,我保護你。我生辰八字好,天生陽氣旺,所以才敢來干這行。”

    “……謝謝�!蓖蟛總鱽淼臒岫攘钗野残牟簧伲惴次兆×怂氖�,朝上走去,順便問他,“說起來,什么叫好的生辰八字?”

    “這個講頭就多了,跟天干地支有關,按你的出生年月和時間來算的,比方說,我就是出生在谷雨之后,是魁罡日,命局中不僅土強,火勢很旺,月干透出丁火,土火相生,力量強大,和康熙皇帝一樣�!彼咸喜唤^起來,“哎,對了,秦染老師的生日是什么時候,回頭我給你算算你的生辰八字?”

    我怔了一下,笑笑:“不必了,我不信這個。”

    我是被拐賣的,生日也是養(yǎng)父母從東南亞的拍賣場把我買回去的日子,真正的生日早已埋葬在那段失去的童年記憶里,又怎么算得出生辰八字好不好?但看現(xiàn)在我這撞鬼的一波又一波的情況,生辰八字大概不會是天生陽氣旺的那種。

    “那秦染老師,你今年,多大?”他又問。

    我有些走神,心不在焉的答:“二十五吧?”

    “怎么二十五,吧?”他笑起來,“你對自己的年齡都不確定?該不會真是千年狐仙變的吧?”

    “��?”

    “噼啪”一聲,我一腳踩空,一條腿陷入樓梯窟窿里,被莫唯眼疾手快地一把撈住了腰才沒滾下去。我趴在他懷里,一抬頭,近距離對上這陽光大男孩的臉,眼見他耳根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想起他剛才那句千年狐仙,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吧?

    我推開他的胳膊,扶著樓梯想把腿抽出來,卻感到腳踝被卡住了,無意往下看了一眼,頓時汗毛倒豎。

    一雙慘白的手……戴著鑲金紅玉髓鐲子的女人的纖手,正攥著我的腳踝,幫我套上我那搖搖欲墜的靴子。

    “乖伽兒回來了哩……阿娘幫你穿鞋�!�

    “啊啊啊啊——”我踹掉靴子,連滾帶爬地往上竄。

    “哎,秦染老師,你的鞋!”莫唯驚喊一聲,跟著沖了上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怎么了,你看見了什么?”

    “樓梯下面,下面有鬼,是個女鬼�!蔽已狸P打戰(zhàn),揪住他的衣領,“不是開玩笑。”

    “真的?”莫唯揚起眉梢看著我,似乎興奮起來,把我抱住,拍了拍我的背,“在這等等,我下去幫你把鞋撿回來�!�

    “別去!”我揪緊他的衣領,“我可以不要鞋�!�

    “那怎么行?”他低頭看了一眼,“你看,你腳都受傷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襪子上染著血。

    他把攝像機放到一邊,捧起我的腳檢查。用手電筒一照,腳底果然嵌了根木刺進去,經這一瞧,才感到刺痛難忍。

    “老師,你忍忍�!闭f罷,他拈住木刺猛地一拔,我忍不住“啊”地痛叫了一聲。他連忙吹了吹我的腳板,從背包里取了一個云南白藥創(chuàng)口貼出來,把我的腳擱在了膝蓋上。

    “老師,你的腳,生得好秀氣啊�!�

    見他低頭笑著,正要給我貼,我一陣頭大,將創(chuàng)口貼搶了過來:“我自己來就行,麻煩你,幫我去撿下鞋吧,謝謝�!�

    看著莫唯下去的背影,我揉了揉眉心——草,在這深山老林里都能惹上桃花,我是不是生辰八字里犯桃花劫�。�

    “咚咚…咚咚…”

    拐杖敲擊地面的動靜又響了起來,從我背后傳來,而且越來越近,仿佛是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在向我走來。

    雞皮疙瘩層疊激起,我扭過朝樓梯上方望去,瞳孔一縮。

    原本空蕩蕩黑漆漆的二樓,變得燈火通明,華麗非常,一個頭戴尖貌、身著彩色長袍、披散著長長白發(fā)的女子身影站在樓梯上方,一手持著一根造型奇特的長杖,緩緩朝地板上跺著,另一只手抬了起來,生著尖銳指甲的食指朝我指來。

    “噫噫噫——”

    那人影發(fā)出猶如夜梟般的尖叫,食指勾了一勾。

    他的身側剎那間涌現(xiàn)出一團團血肉模糊的肉塊來,蠕動著,凝聚成了幾個扭曲掙扎的人形,像一具具被剝了皮的活尸,缺胳膊斷腿的,沒有頭顱的,都朝我緩緩爬了下來。

    “認祖歸宗哩……認祖歸宗哩……”

    我嚇得渾身僵硬,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形朝我爬來,突然,我的面前“噼啪”一聲,一雙慘白纖細、戴著金玉手鐲的手從樓梯窟窿里探了出來,緊接著,是一個烏發(fā)披散的頭顱,同樣像是被剝去皮膚的血人般的女鬼爬了上來,在我的前方,張開了雙臂,弓起脊骨都暴露在外的背,朝著那群向我爬來的血人發(fā)出野貓般的嘶吼:“嗬嗬…嗬嗬……”

    我蜷縮成一團:“別……別過來……”

    “秦染老師!”

    背后一聲叫喊,我打了個激靈,一眨眼,前方哪有什么人影?樓梯上方黑漆漆的,什么也沒有,面前的樓梯也沒有裂開的痕跡。莫唯幾步沖上來,晃了晃手里的靴子:“我撿到了你的鞋。還有這個……你瞧,這是個女人的鐲子吧?”

    朝他手心望去,那赫然是一枚鑲金的紅玉髓的鐲子。

    ——跟那個女鬼手上戴的一模一樣。

    “你別亂撿東西!”我大驚,他卻笑了笑,把那鐲子塞進包里,“回去請個師父招魂試試,說不定能知道當年的一些細節(jié)。秦染老師,你是不是有陰陽眼�。课覄偛胚有點不信,現(xiàn)在算是信了,你看見的那個,怕是這鐲子的主人吧�!�

    我搖搖頭,魂不守舍,都顧不上回答他,又覺腳踝一緊,我差點跳起來,才發(fā)現(xiàn)是莫唯握著我的腳,在幫我穿鞋。

    我癱軟著任由他,腦子里不禁回放剛才那女鬼的舉動,又是幫我穿鞋,又是擋在我前面,仿佛并不是想害我的樣子……

    “你試試,還能不能走路?”青年強健的手臂從我腋下穿過,將我半摟半抱的架了起來。

    腳一觸地面,便是一陣鉆心疼痛。我搖搖頭,卻在此時,聽見鳥類的振翅聲自二樓傳來,神經一跳。

    “等等,我還是想上去看看�!�

    “你確定還能堅持?瞧你都被嚇成這樣了,我先送你回去吧?”莫唯把攝像機往包里一揣,將我打橫抱了起來,誰料他包拉鏈沒拉上,一個東西“啪“的掉在地上,亮了起來。

    我低頭看了一眼,那是他的手機……屏保是一張我的側影。

    ——還是抓拍的,背景就是上次畫展的展館。

    他一腳踩住了手機。

    “我……還是要去看看�!蔽壹傺b沒看見,掙脫開他的雙臂,扶著欄桿往上一跳一拐的走,莫唯卻仿佛為了緩解尷尬一般,在我身后哈哈笑了,“嗨,我是為了拍片,秦染老師,你是為了什么嚇成這樣還要硬闖這兇宅啊,不會就是為了找你那朋友吧?這地方這么邪門,他怎么可能在這過夜?”

    又是“撲朔朔”地一聲,更近了些,我?guī)撞教隙䴓牵e起手電筒,循聲照去,便看見了……在這二樓深處,垂掛著長長的黑幡,黑幡內隱隱透出一縷光線,里面好像有個人影。

    我的心跳快了起來,一拐一跳地向黑幡走去,突然,一陣鳥類振翅聲迎面襲來,什么龐然大物直接撞進了懷里。

    我一屁股跌坐下來,竟然發(fā)現(xiàn)懷里是那只紅色頭翎的兀鷲,它用尖喙輕輕雕著我的手指,腦袋蹭著我手心,仿佛在對著闊別已久的老友親昵的撒嬌一般。

    “鷲兄?你怎么這兒?”我又驚又喜,沒想到這只表面高傲的大鳥其實還挺喜歡我的,“吞赦那林是不是在這兒?”

    “呼啦”一下,它飛向那垂掛的黑幡,掀起的風吹開了縫隙,令我剎那得以看清,里邊那個背對著我的頎長人影,吞赦那林站在那兒,身周的地上擺滿了燭火,火光照耀下,地面布滿了斑駁血紅的字符,像是一圈奇異的法陣將他圍在其中。

    在他的前方,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擺著一個牌位和一個壇子。

    “吞赦那林……”

    在我發(fā)出聲音的同時,他回過頭來。就在這瞬間,狂風大作,吹起了黑幡,也吹起了他的衣袍與長發(fā),他身前的牌位與壇子都“啪”地被風刮到了地上,頃刻,四分五裂。他立刻半跪下來,捧起壇子碎片間的白灰,可那些白灰卻被風卷起,朝我迎面撲來,我躲閃不及,吸進了鼻腔,嗆得猛咳起來。

    “咳咳…吞赦那林…你在這兒干嘛?”

    我退后一步,捂著口鼻,見他倏然抬頭,站起身來。

    蒙眼的黑布下,他的嘴角微微顫抖著,竟然上揚起來。

    “秦,染……是你。就是你�!�

    “秦染老師!”莫唯的聲音從后邊響起,一雙手將我扶抱起來,“你的朋友就是他?我草,這地上……”

    身子一輕,他突然將我打橫抱起,朝樓梯沖去,我猝不及防,被他抱下了一樓才反應過來:“你干嘛啊莫唯?”

    “我草,你那什么邪門朋友啊,他在這兇宅玩招魂哪!怪不得你會見鬼!咱們再不走都要被鬼上身!”

    第28章

    縛愛

    “招魂?”

    吞赦那林怎么會在這兒招魂?他為什么要在這兒招魂?

    “你放我下來,我去問問他怎么回事!”我掙扎著下了地,突然腳踝一緊,雙腳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拴住,無法動彈,我一下跪到在地上,莫唯回頭想來扶我,卻在此時似看見了什么,整個人僵在了那里,眼珠緩緩向上方挪去。

    “嗬嗬……”

    一種類似野獸嘶鳴的聲音自我頭頂傳來。

    我抬起頭,看見一雙沒有眼仁的白瞳,一個人形的黑影倒爬在房粱上,下一刻,就猛撲了下來。

    “啊啊——”莫唯被黑影撲倒在地,“轟”地一聲,他的胸前爆開了一團火光,黑影頓時彈到了一旁——那是個沒有臉皮的人,四肢扭曲著地,臉和胸腹卻仰面朝上,嘴巴詭異地咧到嘴角,露出布滿利齒的長長的舌頭,在空中打了個卷。

    ——是那種“尸奴”。

    “啊啊啊啊——”

    我和莫唯同時大叫起來,他沖過來抓起我就想跑,卻沒料到我的雙腳就像釘死在了地上,我將他猛推一把:“跑,別管我!”

    “我不會丟下你的!”莫唯一咬牙,把裝攝影機的背包朝那尸奴狠狠砸去,彎身想來抱我,誰料那個尸奴又猛撲過來,慘白的手抓住他衛(wèi)衣后的帽子,將他當空拎了起來,就像扔垃圾一樣將他扔得飛了出去,徑直撞出了宅門外。

    “莫唯!”我瞠目結舌,感到小腿一緊,被冰冷手掌握住的觸感襲來,還來得及回頭,天地倒轉,我被打橫抱了起來。

    “吞赦那林?”看見抱起我的人是誰,我一驚,環(huán)顧四周,見那可怕的尸奴已不見了蹤影,不知是不是去撲莫唯了,看不見門外情狀,也聽不見門外動靜,我沖門口大喊起來,“莫唯!”

    聽不到回應,我頓時慌了,抓住吞赦那林的手腕:“吞赦那林,去看看我朋友怎么樣了,剛剛這兒有怪物!”

    “朋,友?”吞赦那林皺起眉心,“我把你送到這鎮(zhèn)上,才半個晚上,你怎么,就交上了朋友?”

    “就是剛剛認識的�!蔽覠o暇細問他跑到這里招魂的事,掙扎著想從他臂間下來,卻一眼瞧見周圍無數的血人鬼影浮現(xiàn)出來,我嚇了一大跳,一把抱住吞赦那林,把頭埋在了他胸口。

    “鬼…又有鬼,是不是都是你招來的?”

    冰冷的手指落在后頸,捏了一捏,他沒答話,把我抱緊了些,朝宅門的方向不緊不慢地走去。我側眸從他的指縫望向門口,莫唯倒在那兒,額角滲血,似乎被撞暈了過去。

    “醒醒,莫唯!”我沖他叫了一聲,后頸手指又是一緊,吞赦那林竟抱著我從他的身體上跨了過去,對他視而不見。我震驚地仰起頭,看見他身后涌動的血人鬼影,漸漸朝莫唯逼來。

    這所兇宅……會把他吞噬。

    “吞赦那林,你救救他,這些鬼可是你招來的!”

    “誰說是我招來的?”他低下頭,語氣漠然,“我只是在里面,祭祀故人,而已�!�

    我一愣,難道是莫唯弄錯了?

    “那你放我下來,我們扶他一起走�!�

    他腳步一頓:“你不怕了?”

    我心頭一跳,見他唇線緊繃,隱隱蘊著怒意,語氣竟然透著一絲狠戾:“誤了時辰,我們可就都出不去了�!�

    我揪住他的衣襟,心急如焚:“管不了那么多了,快救人!”

    “咯咯哦——”

    正當此時,一聲雞叫從遠處傳來。

    剎那間,那些從兇宅里往外爬的鬼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松了口氣,又喊:“莫唯!”

    “天要亮了,他不會有事�!蓖躺饽橇掷淅涞�,抱著我徑直出了大門。雖然這小鎮(zhèn)被遮蔽在雪山的陰影里,看不見日出,但也能望見遠處天光已微亮,為雪山鍍了一道金色邊緣。

    他將斗篷帽檐往下拉了拉,解開斗篷,將我整個裹在了里面,走下石階。我朝身后望去,看見漸漸遠去的門內莫唯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才徹底放下心來。

    “噠噠噠……”

    下到石階底下,隨著馬蹄聲由遠及近,一匹白馬從林間來到了近處。吞赦那林抱我上了馬背,正要上馬,我的胃部卻“咕隆”一聲,又隱隱作痛起來。我捂住胃:“我又餓了。吞赦那林,我們去鎮(zhèn)上吃點早餐好不好?”

    畫也毀了,我不需要幫他補畫了,他這是要帶我回山上嗎?

    他還生我的氣嗎?

    腳步聲從石階上傳來,我抬眸望去,與莫唯的視線撞了個正著,他正扶著自己的胳膊,似乎脫了臼,很是狼狽,一頭金發(fā)亂糟糟的染著血,見著我卻加快了腳步:“秦染老師!我知道哪里可以打電話,你和我走吧,我?guī)闳ィ俊?br />
    “哎……”

    我還沒答話,吞赦那林一扯韁繩,白馬小步奔馳起來,穿過林間小道,進了小鎮(zhèn)。清晨,街道上沒什么人,只有個挑著木桶的老漢,一邊打著梆子,一邊喊:“賣蒸糕哩,賣熱奶哩!”

    他勒停了馬。

    “早,餐,你吃�!�

    “你……帶錢了嗎?”我疑惑扭頭,看著他,卻見他從胸口盤扣上拽下一枚瑪瑙,遞給了那老漢。老漢明顯愣了一下,接過來,反復在手心里看了看,摸了摸,有點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兩位阿郎,這東西太值錢了,我,我沒錢找哩!”

    “一碗蒸糕,一碗熱奶�!彼吐暤馈�

    瞧著那老漢顫顫巍巍地揭開木桶,我忽覺這情形很像是電視劇里微服私訪的皇子會干的事,忍俊不禁,扭頭看他:“你……你還真是,你別告訴我,昨晚你送我去診所也是給的扣子�!�

    目光往下一挪,果然他胸口缺了兩粒扣子。

    得,這價值上億的古董袍子,直接給他扔出去幾百萬。

    我笑個不停,卻見他斗篷下臉埋得更低了些,不知是不是被我笑得不好意思,想起什么,我反應過來:“吞赦那林,你是不是因為畏光,眼睛不太舒服?”

    他點了點頭。

    我環(huán)顧小鎮(zhèn):“那我們要不要找個地方待到天黑?”

    他似乎猶豫了一下:“嗯�!�

    “大爺,問一下,這鎮(zhèn)上的旅館或者民宿之類的在哪?”

    順著小鎮(zhèn)的街道找到大爺說的第三條胡同,我們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前。大抵是因為這小鎮(zhèn)上沒什么游客,這戶據說可以借宿的人家門口也沒掛什么標識,也是修的蘇南特有的矮門,彩色的門檐上掛了個很大的銅鈴鐺,鈴鐺底下掛著辟邪保平安一類的木符,風一吹,叮鈴作響。

    “有人嗎?”我喊了聲,見那木符“啪”一聲裂開來,砸在了地上,銅鈴發(fā)出很大一聲響,里面?zhèn)鱽砉矾偭艘粯拥姆徒小?br />
    興許是因為這動靜,嘎吱,那戶人家老舊的木門才開了條縫,露出一只眼睛,只是朝外看了一眼,砰,又重重關上了。

    “不,這里不住客哩,走�!�

    “不是客,是那赦族的巫�!�

    一直安靜不語的吞赦那林卻突然開口道。

    里邊靜了好一會,連狗叫聲都沒了。

    “嘎吱”,木門又打開了,一個干癟的老頭佝僂著背,從里面顫巍巍地拄拐出來,彎著身子不敢抬頭:“請,大人進來哩�!�

    我有些訝然,和吞赦那林彎腰跟著他進去,低矮的客廳正中擺著一張神龕,龕上貢著一尊菩薩像,周圍擺滿了貢品。瞧見那神像不是那位詭異的尸神主,我不由松了口氣。

    “嗚嗚……”

    低低的犬類嗚咽從邊上傳來,我往邊上一瞧,竟見一只體型威猛的大黑獒前肢曲起,頭埋得很低,像是人一樣在跪著,尾巴也夾得緊緊的,渾身發(fā)抖,身下還有一灘尿。

    ”這狗沒毛病吧……”

    “我們樓上,有兩間房,一間朝陽,一間朝陰,兩位阿郎……”

    吞赦那林朝他伸出手,蒼白的手心朝上:“只要一間,朝陰的�!�

    “嗯。其實,我可以住那間朝陽的,我想曬…”

    我話沒說完,“砰”地一聲,我嚇一跳,循聲望去,那神龕上那尊金光閃閃的菩薩倒了,頭掉了下來,碎成了幾塊。老頭打了個哆嗦,不敢看我們似的,爬過去收拾起神像的殘骸來。

    我心里一陣不安,手腕一涼,被吞赦那林握緊,隨他上了樓。

    第29章

    自投羅網

    我心里一陣不安,手腕一涼,被吞赦那林握緊,隨他上了樓。

    房間很小,床也不大,因為朝陰,也尤其陰冷。但好在地上有裝柴火的銅盆,點著后,房中很快暖和起來。

    我脫了斗篷,坐在矮桌邊喝奶茶,見吞赦那林坐在對面,但照例一口不動那袋蒸糕,我拿了一塊遞給他唇前:“你吃點吧,昨晚你送我過來,又跑去那所兇宅,也沒吃東西吧?”

    我料想他會拒絕,沒想到他竟低下頭,乖乖咬了一口。

    “好吃嗎?”

    他點了點頭,喉結滾動,似乎極為艱難地咽了下去。我笑了笑,卻見他立刻起身,進了房中的廁所,將門合上了。

    不會是吐了吧?很難吃嗎?我有些疑惑,試著咬了一口。

    香噴噴的,又軟又糯,還有堅果,這不挺好吃的嗎……

    門“嘎吱”一聲,打開了,他站在那兒,面龐潮濕,愈顯蒼白。

    “我出去一會,很快就回來。在這兒等我�!�

    “你去干嘛?”我一把抓住他的斗篷,又怕他不見了。

    “我餓了,去找點,吃的,還要去給你買藥�!�

    我松了口氣,剛才那種詭異的想法煙消云散。

    他怎么會不餓呢?

    門口很輕的“嘩啦”一聲,像是落了鎖的動靜。

    吃完早餐,我正想躺一會,才想起昨天在那兇宅滿地打滾,弄得一身污穢,連忙把衣服脫下來,打算沖個澡。

    可洗到一半,我便隱約聽見這房屋后邊傳來一聲凄厲的狗叫,嗚嗚幾下,沒了動靜。我心里莫名一陣不安,匆匆洗完,一開門,吞赦那林竟已回來了,身上沒穿斗篷。聞到一股焦糊味,我瞧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他那件斗篷竟在火盆里。

    “你燒斗篷干嘛?”

    “沾到,污泥了�!�

    “哦…”我擦了擦頭發(fā),才意識到剛才出來沒來得及穿衣服,拾了內褲穿上,便鉆進了被窩里。

    這一躺,我便感到渾身跟散了架似的,已是疲勞至極,眼皮子沉重起來:“困死我了,吞赦那林,你要不要來躺一會?”

    沒有回應。突然腳踝一涼,被冰冷的五指握住,我驚醒過來,見他坐在床尾,托著我的腳踝,正為我的腳細細上藥。

    目光上移,雖瞧不見他雙眼,但仍可看出他神態(tài)沉靜溫柔,捧著我的腳,宛如捧著神賜的寶物,堪稱虔誠。

    他這是……

    經我胃炎發(fā)作這一遭,不但消氣了,還認清了自己的心意?

    我揚起眉梢,心里對他喜歡上我的猜想,終于在這一刻篤定。

    ——我高高在上的繆斯因愛我而臣服于我了。

    我嘴角上揚,笑得得意,縮了縮腳趾,在他手心撓了一撓,便覺他手指驀地一僵,將我的腳踝攥得更緊了。

    “別鬧�!彼ひ粑 �

    就要鬧。我得意忘形,腳尖亂晃,腳趾在他胸前扣子上撥來挑去,見他不惱不躲,只一味忍著我,便得寸進尺,抬腳撩了一下他的喉結,這下腳踝突然被狠狠一拽,整個人被拖到他身下,吞赦那林嘴唇繃緊,似乎終于惱了:“叫你別鬧�!�

    我輕笑起來:“你對我動心了是不是?吞赦那林,你喜歡我——秦染,是不是?”

    靜默了片刻,他沙啞道:“喜歡。秦染�!�

    我笑出聲來,點了點他的嘴唇:“我早就料到,你會喜歡上我�!�

    話音未落,我眼前一暗,額上襲來冰涼柔軟的觸感,是他吻了我的額頭,一寸一寸,緩緩滑下,延至鼻梁,抵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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