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云氏千金被殺,她被指認為兇手,警方說他們經(jīng)過多方查證,從她的一位親人口中得知,她很多年前就跟云氏的千金交惡,更加確定了她的殺人動機。
親人?當時那種處境,除了失蹤已久的季夢然,她已經(jīng)再無親人。
人生最后的時光,她含冤入獄,監(jiān)禁三月,毒發(fā)咳血……人生潦倒……十年一夢……
不!
醒過來!
快醒過來!
她不要再聽見墨景深帶著季夢然回國的消息……她不要……
季暖在夢靨里苦苦掙扎,卻怎么都無法逃脫那些黑暗中的旋渦。
耳邊驟然傳來浴室門被打開的動靜,有一只微涼的手輕輕放在了她的頭上。
“她發(fā)燒了,陳嫂,去拿藥�!币坏览潇o清冽的嗓音清晰的傳進她的耳朵里,季暖這才猛地從夢中驚醒。
季暖有些吃力的睜開眼,頃刻便被有力的手臂從水里抱了出去。
她甚至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連身上不著寸縷都沒察覺。
雪白的肌.膚,細長的腿,胸.前的雪.軟,無一不暴露在他眼前,海藻般濕漉漉的長發(fā)垂落。
墨景深因為她身上完全超出預期的滾燙而將她裹進浴巾里,季暖本能的將頭靠在他懷里,難受的閉著眼。
那些噩夢沒有再出現(xiàn),她松了一口氣,卻又覺得眼里仿佛有什么溫熱的東西將要洶涌而出。
還好……那些都過去了……
這是墨景深的懷抱,溫暖的,讓人眷戀的,獨屬于她的懷抱……
前世,如果不是她那么傻,就算她失去一切,可至少她還有墨景深。
結(jié)果就連他,都被她推開,推的那么遠,那么遠!
她想哭,忍住眼淚埋頭在他懷里。
“墨先生,這是速效退燒藥,還有溫度計我也拿來了!”是陳嫂的聲音,好像剛剛找藥的時候是跑著去的,聽起來還有些喘。
季暖被放到床上,她下意識的忙抬手拉住他襯衫的袖口,哪怕虛弱到?jīng)]有力氣,卻也還是虛虛的想要拽住他。
墨景深垂眸看見她的動作,沒有起身離開,反手將她握�。骸皠e怕,我不走�!�
沉靜的嗓音像是最有效的安神劑,季暖虛弱的微睜著眼,眼角有些紅,哪怕不再恐懼,卻也還是抓著他的袖口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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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是要我換一種方法喂你吃下去?
墨景深見她這副模樣,直接給她量了體溫,然后季暖聽見他說:“三十九度�!�
“呀!太太怎么洗個澡就忽然燒成這樣?這溫度也太高了!”陳嫂一聽就急了:“前段時間太太也病過,但她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飯也不吃藥也不吃,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幸虧這一次墨先生您在家,不然的話……”
“去拿冰袋�!蹦吧畹拇驍嗨脑�。
陳嫂嘴邊的嘮叨馬上停了下來,再又急急忙忙出去找冰袋。
季暖知道自己每一次感冒都必然會發(fā)燒,早都習以為常了,墨景深也清楚,所以才會常常叮囑她不要著涼。
“來,吃藥�!蹦吧顚⑺龔拇采戏鲎饋怼�
她坐著,靠在他懷里,沒有掙動,只在他將退燒藥喂到嘴邊的時候,才皺了皺眉,她以前確實很少吃藥,因為小時候受寒之后每天都要喝中藥調(diào)養(yǎng),導致她后來對任何苦藥都很排斥,寧可蒙頭睡幾天也不想吃藥。
“聽話,把藥吃下去�!蹦吧钌ひ舻偷偷暮逯�。
她將頭枕在他臂彎里,睜開眼看他,眼神有些小小的央求,能不能不吃?
他靜默了一瞬,低道:“是要我換一種方法喂你吃下去?”
季暖當下便好奇的小聲問:“換什么方法?”
難道是要給她準備幾顆糖么?小時候吃藥,季家的傭人阿姨還真的在她的撒嬌下總是給她準備許多水果糖放在床頭。
然而預想中的糖沒有,墨景深在她的注目下直接將藥送到他自己嘴邊。
季暖當下明白了過來,忙抬手擋住,再又小心的按著下他的手,將藥粒喂進自己嘴里。
雖然她不反對他嘴對嘴的喂自己,但她還不想把感冒傳染給他。
苦澀在口中蔓延,她皺著眉毛,忙接過他遞來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溫水,把藥咽了下去,卻覺得嗓子都苦的要命。
“好苦。”
“明知道自己不能著涼,出門連個外套都不穿,你是想每年秋冬季都被我關在御園里不許出門?”墨景深摸著她頭上仍然濕漉漉的頭發(fā),沉聲說:“坐好,別躺下,把頭發(fā)吹干再睡�!�
季暖還是靠在他懷里不肯動一下,剛剛喝了幾口水,感覺不再像剛剛那么難受,卻也沒什么力氣。
見她這副病懨懨又滿是依賴的樣子,墨景深微嘆,干脆起身去把吹風機找出來,拿到床邊插好電。
季暖坐在床上,實在是沒有力氣自己吹頭發(fā),她轉(zhuǎn)頭看向他,剛想撒個嬌讓他幫自己吹,她話還沒有說出來,便聽見吹風的聲音在他手中響起。
溫熱的風吹過她的頭發(fā),暖暖的吹過她的頭皮,她本來還有些頭昏腦脹,更因為剛剛那些噩夢而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都像是踩在懸崖邊上,情緒都是緊繃著的,可這忽然的溫暖舒服讓她整個人瞬間放松了下來,吹了沒幾分鐘就有濃濃的困意襲來。
感冒藥和退燒藥本就有一點催眠的成分,季暖閉著眼,昏昏欲睡。
等頭發(fā)被徹底吹干,墨景深關掉吹風,她直接身子一歪就要倒下來。
墨景深出手將她扶住,見她睡意來的太快,就這么靜靜靠在他懷里,空氣中唯有她安靜均勻的呼吸。
他輕輕嘆了口氣,俯身將她安穩(wěn)的扶在床上躺好。
視線無意中又碰觸她被浴巾裹住的身子,剛剛在浴室只能抽得出一只手幫她裹上浴巾,這會兒在她身上已經(jīng)松開了許多,胸前的凝白雪軟呼之欲出,長發(fā)垂下來,半遮半掩。
她在他懷里是徹底的柔軟與放松,墨景深瞳眸慢慢的深暗,同時摸到她的手上一片冰涼。
身上滾燙,手卻很冰涼,他呼吸微沉,握住她的手,置于掌心,片刻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看向她露在浴巾外的雪白的小腳。
摸過去,發(fā)現(xiàn)她的腳也是涼的,與手一樣的涼,尤其是在他的掌心里,涼的讓他皺眉。
季暖在睡夢中輕輕哼了一聲,像是因為手腳上忽然傳來暖人的溫度而舒服的哼哼著:“嗯……”
墨景深將被子蓋到她身上,確保她全身上下只有頭部露出來,手在她滾燙的額頭上輕輕撫過,沿順著頭頂柔軟的發(fā)絲緩緩滑下。
季暖其實睡的不算踏實,本來身上就燙,全身都被蓋住,熱的她越來越難受,隱隱掙動了下,卻返被他按住。
“墨先生。”陳嫂推開門走進來,將冰袋放到旁邊,見季暖已經(jīng)睡了,便小聲說:“我剛剛給太太重新做了些吃的,還煮了粥,要讓她起來吃一些嗎?她晚餐還沒有吃�!�
“把粥熱著,等她醒來再吃。”
現(xiàn)在就算是讓她坐起來,估計也是困到連張嘴都費勁。
“好,那……先生,您去休息吧,這里交給我,我來照顧太太�!�
“不必,今晚我在這里�!�
……
季暖雖然很困倦,但一直都睡的不太安穩(wěn),半夢半醒間感覺自己床邊像是下陷了一些,她身上已經(jīng)捂出了一些汗,濕黏黏的特別難受,蹙著秀眉的臉上都是一副自我嫌棄的表情,幾秒后,她被人抱進懷里,身上的被子更是牢牢的蓋在身上,一點縫隙都沒有露出來。
“好熱……”她迷迷糊糊的說。
墨景深在她身邊抱著她,將被她試圖踢開的被子一次一次的幫她蓋上。
直到她的手腳不再那么涼,身上也因為捂出了汗而溫度降了不少,墨景深撫過她汗?jié)竦念^發(fā):“忍一忍,退了燒就不會再這么難受了,嗯?”
她安靜了下來。
半夜的時候,季暖忽然醒了一會兒,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她因為高燒,眼底有些血絲,無聲的看著他。
墨景深被她看了一分鐘后,睜開眼:“醒了?陳嫂一直把粥給你熱著,起來吃一些。”
他起身。
季暖忙拽住他的手不肯放開:“我不吃,你別走……”
聲音里的依賴和眷戀,毫無掩飾。
墨景深想要抽手的動作就這么頓在了原地。
如果只是發(fā)燒難受的撒嬌倒也不奇怪,可這樣的脆弱和害怕,不應該出現(xiàn)在季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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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我不介意陪你洗一整晚
“還是很難受?”他坐回床邊,一手將她環(huán)抱在懷里,摸了摸她的頭。
季暖搖頭,只是滿滿依賴的膩歪在他懷里:“好多了。”
陳嫂應該是一直都不太放心,半夜在門外路過,聽見里面的動靜,就急忙去盛了粥上來。
“墨先生,已經(jīng)很晚了,我來給太太喂粥吧,她之前燒的那么嚴重,必須吃點東西才行�!�
墨景深用空著的那只手接過碗:“不用,我來�!�
陳嫂驚訝于墨景深竟然在季暖發(fā)燒后真的寸步不離,看來以前這形同陌路的小兩口是真的要開始過上好日子了。
陳嫂笑了下,沒再打擾,很快退出了房間,輕輕關了門。
季暖聞見白粥的味道,里面好像還有一些碎肉沫,很清香,她當下就朝碗里看了一眼,這一看之下,更餓了。
墨景深將自己的手從她手中抽去,微微傾身,一手拖住她的肩,讓她坐起來,端正的靠在自己懷里。
季暖雖然頭沒那么暈了,但也依然虛弱無力,渾身像是沒骨頭一樣的靠在他胸前,額頭似有若無的貼著他的下巴。
她眼睛始終盯著碗里的粥,好讒好讒,像個乞求主人投喂的小貓。
同時還能感覺到他輕淺的呼吸噴薄在發(fā)頂?shù)母杏X。
酥酥的。
墨景深將一勺粥喂到她嘴邊:“張嘴�!�
這回季暖很聽話,很乖的張開嘴,咽下的時候,只覺得味蕾被喚醒了似的,真香。
見她肯吃,而且胃口大開似的吃的很滿足,墨景深低笑,就這么一口一口的,將一整碗都給她喂了下去。
季暖吃飽喝足的重新躺回床上,享受著墨景深的照料。
“身上都是汗,我能不能再洗一次澡?”她軟著聲音問。
“燒還沒有徹底退下去,明早再洗�!�
“可是身上濕黏黏的好難受……”
“忍一晚�!彼蝗葜绵沟年P了燈,只留床前昏黃的壁燈:“再睡幾個小時,天亮后重新測一次體溫�!�
墨景深在她身旁躺下,季暖便開始往他的身邊湊,直到被他一臂攬在懷里,同時拍了拍她的背讓她趕快睡覺,季暖卻是將頭貼在他手臂上,小聲說:“你剛才就那么直接把我從浴缸里抱出來的……”
墨景深沒說話。
她又模模糊糊的道:“你都把我看光了,那再抱我進去洗一次澡也不過份,我剛都沒說什么呢……”
墨景深:“……”
……
最終,季暖因為不洗澡就睡不著覺的這個潔癖,不依不饒的終于讓墨景深抱她又去洗了個澡。
洗到全身香噴噴的渾身輕松,她感覺病也好了大半似的,再又被他用浴巾包著抱回到床上。
可這一次墨景深卻沒再抱著她睡。
季暖翻了個身,在昏黃柔和的壁燈下看著莫名奇妙背對著她睡的男人,抬起手指在他背上戳了戳。
“為什么要背對著我?”她問,嗓音多少還是有些啞啞的。
墨景深沒有回答,反手將她在他背后亂戳的小手握住,按了下去。
“睡覺�!彼曊f,低低的嗓音里藏著無名的暗啞。
季暖覺得自己應該是生病所以心里忽然就有那么一點嬌情,頓時就玻璃心了,因為他背對著自己而不高興,干脆直接向他貼近,靠在他的背后,手扒在他的肩上,同時將臉也貼在他背上。
“你能不能轉(zhuǎn)過來,想讓你抱著我睡~”
“……”
“剛剛還好好的,忽然背對著我睡算什么?”
“……”
再又聽見她細如蚊訥的小聲抱怨,他微嘆,轉(zhuǎn)身過來,到底還是如她所愿的將她抱入懷里。
就在他轉(zhuǎn)過身的剎那,季暖才驟然感覺到他下身的……變化……
那什么……她好像知道原因了……
現(xiàn)在讓他再背過去,還來不來得及?
墨景深現(xiàn)在看不得她水波涌動的目光,抱著她,更將她的頭按在他懷里。
“等你病好之后,再讓我?guī)湍阆丛柙囋��!彼蛦≈p咬過她的耳朵,嗓音低低沉沉的,卻又蘊藏的讓人臉紅心跳的威脅:“我不介意陪你洗一整晚!”
季暖瞬間就老實了,在他懷里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一點都沒動。
可她現(xiàn)在睡不著,手輕輕揪著他襯衫前精致的紐扣,感覺他雖然沒有動,但現(xiàn)在這種狀況下應該也沒辦法輕易睡得著。
她抬起頭,從他下巴的這個角度看向這個無論任何角度都英俊到無可挑剔的男人。
“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我變了很多?”她問。
墨景深這兩天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幾次都在試圖將她看透,分明已經(jīng)對她的改變存疑,卻又不動聲色。
既然這樣,她還不如主動一點。
他的手在她背后輕輕拍了拍,像在哄一個睡不著覺而總是找話題想說話的孩子,沒有回答。
“那你是喜歡現(xiàn)在這樣的我?還是喜歡以前那個我?”她在壁燈下的目光盈盈如泓月,就算是發(fā)燒也沒能掩去她眼里的光亮。
“都是你,有什么區(qū)別?”他語調(diào)緩緩。
“當然有區(qū)別,我以前一直不肯接受我們的婚姻,現(xiàn)在卻是很努力的想要靠近你~”季暖將頭埋進他的頸窩,輕輕啞啞的說:“以前是你對我好,哪怕我總是胡鬧,你也沒有停下過向我靠近的腳步。不管你會不會覺得我現(xiàn)在的改變太突兀了,但請你不要懷疑我的心,哪怕我們之間有一百步的距離,你已經(jīng)走了幾十步,哪怕你走累了,那剩下的就交給我,讓我去走,讓我去做,讓我去學會珍惜這一切,去擁有你……好不好……”
空氣陷入一陣靜默。
季暖想要看一看墨景深此時的臉色,她前后兩世都沒這么跟人表白過。
可她試著抬頭,卻被他緊抱在懷里,就連頭也在他的脖頸間緊緊的相貼,一時半會兒沒能抬得起來。
“墨景深……”
他仍然沒有說話。
“我剛剛說的是認真的,我沒有燒糊涂,我……”
忽然,她聽見頭頂上方傳來他低啞克制的聲音:“你再說下去,我怕是沒辦法再顧及你的身體狀況,確定還要繼續(xù)招惹我?”
季暖微微一詫。
她就是個表個白,這也算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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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墨先生正在照顧太太
季暖忽然感覺眉間印下一吻。
“別以為我真的坐懷不亂,你還病著,乖乖睡覺。”他輕淡的聲音隨即落在她的眉間,見她還睜著眼,低道:“快睡。”
季暖這回真的不說話了,閉上眼睛,呼吸間全是屬于他身上的清冽好聞的味道。
這讓人安心的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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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季暖睡到九點多才醒。
她抬手按著頭,就算是已經(jīng)退了燒,可畢竟感冒的癥狀還是有。
坐起身,掀開被子,正要下床,卻又忽然頓住,低頭看向自己的身上。
柔軟的真絲睡裙,她昨晚明明是洗過澡后又裹著浴巾睡的。
這是……陳嫂幫她換上的?還是……
房門忽然被打開,她頂著凌亂的頭發(fā)抬起眼就見墨景深走進房間。
自動窗簾緩緩拉開,淡金色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
眼前男人氣質(zhì)清雋,俊美的讓人恍惚。
墨景深看見她坐在床邊一臉懵然的表情:“好些了?”
“現(xiàn)在幾點了?你沒去公司?”季暖醒了醒神,不答反問,說著就拿起床邊的手機看了一眼。
九點半?
都已經(jīng)九點半了!
墨景深雖然不需要每天都在公司,但在她的記憶里,他很少會在工作日的時候缺席,更也很少休假。
“今天公司沒什么事,不去也可以�!蹦吧钭呓策�,拿起溫度計,在季暖正愣神的時候給她重新測了體溫。
季暖正因為自己影響到他本來的工作計劃而自責著,卻聽見他說:“三十七度六,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沒有昨晚那么難受�!奔九鹗置嗣约旱念^:“這溫度應該不算燒了吧?”
“多少還有一點發(fā)熱,今天別出門,在家里好好吃藥休息。”墨景深按住她的肩,將她按坐回到床上:“要吃什么叫陳嫂送上來,別四處亂走,嗯?”
“我又沒病的那么嚴重,而且這也不算燒了……”
季暖話還沒說完,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傭人在門外說:“墨先生,有電話找你�!�
墨景深向季暖身上投去一眼,以眼神示意她乖乖在房間里呆著,這才出去接電話。
季暖坐在床上,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再又拿起手機給夏甜發(fā)了個短信過去。
昨天本來答應夏甜,今天再去醫(yī)院陪她,但依目前的情況來看,墨景深今天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再出門見風。
而且她這怕寒的身體的確該好好的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了,總不能一著涼就病的這么嚴重,太嬌氣可不行。
樓下,墨景深走下大理石階梯,看見正擺放在茶幾上的座機。
他淡問:“誰的電話?”
傭人在一旁恭敬的說:“是夢然小姐�!�
墨景深的腳步停下,目色冷淡的看了傭人一眼。
傭人連忙解釋:“剛剛夢然小姐忽然打來電話,本來我也好奇她怎么不打太太的手機,竟然打了家里的座機,我一時嘴快,告訴她太太昨晚生病了的事,然后夢然小姐問墨先生您是不是去公司了,我說您今天留在家里陪著太太,她就說要讓您接電話�!�
墨景深神色疏淡冰涼,沒走過去,清清冷冷的說:“以后再接到季家二小姐的電話,不必通知我�!�
傭人連忙點頭:“我知道了,墨先生,那這通電話……”
“告訴她太太的病已經(jīng)沒事了,不需要從我這里打探她姐姐的身體情況,她如果真有這個心,讓她自己問季暖�!�
墨景深轉(zhuǎn)身走了回去。
季夢然正在電話里滿心期待的等著,還打好了腹稿,準備好等墨景深來接電話時,自己都要跟他說些什么。
現(xiàn)在她不能再經(jīng)常去御園,雖然不能去,她也一定要找機會好好跟墨景深說說話,季暖的變化實在是有些古怪,就是不知道墨景深現(xiàn)在是什么態(tài)度。
季暖那天說不打算離婚了,可之前季暖做的那些事都很出格,難道墨景深真的能忍受下去?
“喂,夢然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墨先生正在照顧太太,這會兒抽不出時間來接電話呢�!彪娫捘沁�,傭人的聲音忽然傳了進來:“墨先生說,夢然小姐您要是想關心太太的身體情況,就自己親自問太太吧�!�
傭人畢竟不敢說的那么直白,把口氣已經(jīng)說的很委婉了。
季夢然卻聽得出來這話里的意思!這是根本就不想接她的電話!
明明剛剛她在電話里隱約聽見墨景深的動靜,他分明就是已經(jīng)下樓準備接電話了,可他居然沒有來接!
以前墨景深就沒怎么把她放在眼里,她想著多去御園,多在他面前出現(xiàn),讓他看見自己的好,反正她怎么樣都比那個整天鬧離婚的脾氣又不可理喻的季暖要好很多就是了,他早晚都會對自己有不一樣的感情。
可這一切都還沒有進展,自己就不能再去御園,甚至于連再靠近他的機會都沒有。
現(xiàn)在電話都不接,她更不知道墨景深和季暖之間到了哪種地步!
季夢然氣的臉都要扭曲了,怒道:“你是怎么傳話的?沒說我是找景深哥哥有事嗎?我姐的身體情況我很清楚,她每次感冒都這樣,哪里還需要我去多問?你去告訴景深哥哥,我就是要找他說……”
“夢然小姐,您有什么事還是打先生和太太的手機吧,這座機平時只有墨家的長輩會打進來,您直接給他們的手機打電話去溝通啊,實在不好意思,我先去忙其他事情了啊。”傭人匆匆的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喂?你!你不許掛,你……”
電話里瞬間傳來被掛斷的聲音,季夢然臉色難看的將手機用力扔在床上。
季暖從小到大都喜歡跟爸爸做對,卻還是被爸爸最為看重,憑什么嫁給墨景深的人不是自己!
憑什么季暖絲毫不費心力的就可以擁有這一切她最想要的東西!
是自己前段時間表現(xiàn)的太明顯了么?季暖又究竟為什么忽然間把她給排斥在外?
就算季暖沒有明說,但季夢然分明就感覺得到,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分明就有了特別大的變化!
可再變又怎么樣?
反墨景深跟季暖之間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
總有一天,墨景深一定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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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居然在這種地方看見男神本尊了
主臥里——
“咔擦,咔擦……”
季暖聽著電話里傳來那一聲聲啃蘋果的動靜,無奈的好氣又好笑。
“暖暖,你剛才發(fā)個短信都不忘叮囑我,讓我別跟撞傷我的那個男的聯(lián)系,到底怎么回事?你認識那個人?”夏甜啃著蘋果,含糊不清的在電話里問。
“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人,你離遠點就是�!痹谶@件事上,季暖很堅持。
“唔~聽你這語氣,好像他很渣似的。”
“是很渣!渣死了!堪稱絕食渣男!所以你絕對不許跟他走的太近!”
“咳咳,你別激動!以后再見到他的話我都繞道走~這樣行了吧?”夏甜是一副哄著她的語氣:“我保證跟他保持距離!”
季暖勾了勾唇,笑意卻不達眼底。
那個害得夏甜死不瞑目的人渣,這一世,最好別再讓她看見。
夏甜一個蘋果啃完了,擦了擦嘴,轉(zhuǎn)眼看向病房里的電視:“剛才播的電視新聞很有意思,前段時間在一場宴會上故意跟你做對的周妍妍,就那個尾巴快要翹上天去的周小姐,你還記得嗎?”
“提她干什么?”
昨晚才剛打過照面,季暖對這種人也是懶得一再提及,倒是沒想到夏甜會忽然提到她。
“你沒看新聞?周妍妍昨天晚上在海天廣場穿著比基尼跳了三個小時的鋼管舞!我感覺她就像是吸毒過量而興奮過頭了似的!后來圍觀的人太多,她就直接被警方當場帶走了!而且她上的不是什么豪門娛樂圈之類的八卦新聞,而是影響治安類的社會新聞,哈,真是笑死我了!”
“……她還真的去跳了?”
“當然!剛剛電視上還切了幾個遠角度拍攝的鏡頭!一看就是周妍妍本人!”
“呵,也真是活該�!�
“怎么感覺你好像知道這事似的?那個周妍妍嘴巴臭的好幾次我都想煽她幾巴掌!現(xiàn)在真是報應不爽!活該她丟人現(xiàn)眼!就是不知道她昨晚到底是抽了什么瘋~哎呀,在醫(yī)院里太無聊,消息都閉瑟了,只能看看電視~”
季暖笑笑:“人在做,天在看,丟人也是她自找的�!�
說著,季暖拿起遙控器,看向在臥室另一邊的茶室間里墻上的液晶顯示屏。
找到海城新聞電視臺,這會兒關于周妍妍昨晚影響社會治安大跳鋼管舞的消息已經(jīng)過去了,正在直播周家被記者圍堵的畫面。
以周妍妍父親的那個脾氣,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氣炸了,自己的女兒丟臉丟到全海城人皆知,甚至還蓋上“疑似吸毒”“穿著暴露”“鋼管舞”這些讓他們抬不頭來的字眼。
就算周家擠破腦袋也無法稱之為海城四大家族之一,但在海城的名望也不低,現(xiàn)在經(jīng)過了這么一遭,恐怕周家公司的股票都要跟著下跌。
如此蝴蝶效應的后果,周妍妍自己怕是都沒想到。
“暖暖,她這事跟你沒什么關系吧?”夏甜忽然問。
“怎么忽然這么問?”
“我聽說周家背后有人,都是黑.道上的,你可千萬別跟這事扯上關系,不然萬一他們在背后玩陰的,那可就不好辦了�!�
季暖想到昨天周妍妍眼里那始終不甘心的表情,淡笑:“沒事,只要有季家在的一天,管他是哪條道上的,也沒什么人敢隨便動我�!�
“確實啊,在這海城里想動你的話,不僅要考慮到季家的面子,也要考慮考慮墨家是不是這么好招惹的�!毕奶疬呎f邊嘖了一聲:“嘖嘖,墨景深才是你最大的靠山,你要是再學不會緊緊抱住你老公的大腿,萬一他哪天真的被別人搶去了,有你哭的時候!”
季暖笑:“你放心,他的大腿上只有我,一點別人想來抱的空隙都沒有~”
墨景深在門外沒有走進去,聽見“他的大腿上只有我”時,薄唇噙起一絲弧度,拿起電話,長指撥了個號碼出去。
他走到長廊的一端,深邃冷靜的雙眼直視前方窗外:“替我辦件事�!�
手機那端是低涼的男人聲音,透著絲絲的慵懶性.感:“嗯?”
“監(jiān)視海城周家的一舉一動,有任何與不明人士往來的風吹草動,立刻告訴我,黑白兩道的勢力同時盯住,別給他們在暗中搞小動作的機會�!�
“周家?他們?nèi)堑侥懔�?�?br />
墨景深淡淡道:“差不多,看住他們�!�
靜了片刻,手機那端輕笑了聲:“行,我知道了�!�
墨景深放下電話,回頭就見季暖已經(jīng)從臥室里走了出來。
“又餓了?”他直接走了過去。
季暖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能是生病的原因,身體消耗的太快,明明昨天半夜才吃過�!�
“回房等著,我叫陳嫂送飯上來。”
見她動作有些遲緩的站在門前沒動,墨景深又看她一眼:“還想要什么?”
“我還想吃你公司附近的那家徐記四式湯圓。”
見墨景深雅人深致的眉宇微動,她忙又說:“其實不吃也行,陳嫂做的什么都好吃,我只吃陳嫂做的早餐就好了……”
見她這難得讒嘴,卻又想辯解的模樣,墨景深忍不住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我去買�!�
“真的?”
墨景深淡淡勾唇,示意她回房里去等。
季暖這才聽話的轉(zhuǎn)身回了房,關門時還留了條縫隙偷偷向外看,見墨景深已經(jīng)下了樓,感覺自己可能是被夏甜那個吃貨給同化了,一碗陳嫂的白粥和一份湯圓就能讓她高興老半天。
……
季暖所說的徐記四式湯圓,的確就在墨氏集團附近。
黑色古斯特停在路邊,墨景深走下車便看見這家不大的小店門前排了很長的隊。
他看了眼時間,走過去。
前邊有兩個年輕的女孩兒也在排隊,其中一個忽然推了推身后的女孩兒,小聲說:“你快看,那是不是墨景深?”
另一個女孩兒回過頭,當即一臉驚訝的低呼:“只是長的像吧?墨總怎么可能會親自來這種小店門前排隊買湯圓?”
“你看停在附近那輛車,那可是百年紀念版的古斯特,全球只有一臺!聽說那是墨景深的座駕,這應該不會錯吧?”
“我的天!還真的是!你快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居然在這種地方看見男神本尊了——”
免費卷
第20章:喂飽她
小店門前的隊排的很長,墨景深沒派人過來代買,更也沒命人直接去前面插隊。
大概過了四十多分鐘,終于買好了季暖點名要的四式湯圓。
眼見墨景深要走了,那兩個女孩兒躲在旁邊的樹下一邊犯花癡一邊說:“墨景深竟然有耐心排隊買這種小吃,我跟我男神吃的是同款小吃哎!”
“……你少來了,沒看見他買的根本就不是一人份的嗎?應該不是他自己要吃�!�
“好像還真的買了不少!這種只有女孩子喜歡的甜食,是給誰買的?”
“堂堂墨景深特意花心思來排隊買這種東西,肯定是給女人買的呀!你說會不會是墨總在外面有別的什么女人了?”
“應該不會吧……你還記得今天早上關于周妍妍的新聞嗎?聽說昨晚周妍妍就是因為在墨太太面前說了很難聽的話而得罪了墨總,當時很多人圍觀呢!那些人都說昨晚是第一次看見墨總本人,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寵自己的太太,我估計這湯圓就是買給他太太的,那個季家的大小姐上輩子究竟修來的什么�!�
“噫?不對呀,我閨蜜跟季家的二小姐關系不錯,聽那個二小姐說,她姐姐跟墨景深的關系一直都處于有婚無愛的狀態(tài),估計很快就要離婚了呢!還說她們季家一直都因為這件事而煩心,還說季大小姐不懂珍惜眼前人呢~”
“聽說的有什么用?眼見為實��!你有季家二小姐的電話沒?快告訴她一聲,我們這也算是一線消息了!說不定還能借機跟季家的二小姐關系親近一下,以后咱們也算是有豪門里的朋友了!”
“對對對,我找找電話……”
季家。
季夢然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床上的被子枕頭被她撒氣似的扔了滿地。
忽然手機響了,她一臉不耐的瞥了眼來電顯示的號碼,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她疑惑的看了一會兒,才接了起來。
聽過電話里的內(nèi)容,季夢然的臉越來越難看,最后直接掛斷。
墨景深居然紆尊降貴的去給季暖排隊買湯圓?
甚至不假他手的親自去排隊!
平時墨景深在公司里忙到任何一分鐘都顯得很寶貴,可他居然花那么久的時間去排隊買湯圓!
季暖什么時候這么嬌情了,想吃個東西居然還要讓墨景深去給她買,真是不要臉!
不行!她必須要跟墨景深說清楚!
季暖最近的改變絕對不同尋常,一定要讓墨景深有些警戒心才行,不能就這么放任下去,不能讓季暖就這么把他給霸占徹底。
季夢然不甘心的拿起手機撥出墨景深的私人手機號碼,她就不信那支手機還在季暖手里。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后再撥。”
季夢然皺眉,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忙又打過去。
連續(xù)打了幾次都是同樣這一句冷漠平板的女音!仿佛是一道她永遠都跨越不到的溝渠!
季夢然又急又惱!
墨景深現(xiàn)在無論是在回御園的路上,還是在御園,手機信號都不會差,他又沒有關機,連續(xù)幾次都是這樣的提示音,只能說明,她的號碼被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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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只吃這么一小碗,能飽么?”陳嫂見季暖明明食欲不錯,卻只吃了一小碗就放下了,忍不住叮囑她多吃一些。
季暖還沒說話,墨景深已經(jīng)回了御園。
陳嫂看見墨景深進門時手里提著的那袋東西,當下一臉了然的笑了起來。
怪不得太太剛剛吃飯時,眼神總是時不時的向外邊看,原來是墨先生親自給她買小吃去了。
陳嫂很麻利的將碗都收走,再又叮囑了兩句,這才快步走出房間。
季暖坐在床邊,看見墨景深進門后就將他買回來的湯圓放在床邊的桌架上,拆開袋子和外賣盒的塑料蓋。
“居然真的買到了?你排了很久的隊嗎?我剛剛特地只少吃了一點早餐,把肚子里的空間都留出來了~”聞見味道,季暖就站起身,湊了過去。
又香又清甜的味道在空氣里飄著,十年沒再吃過的味道,聞著就覺得甜到了心里。
“不算久,你很喜歡吃這種東西?”墨景深沒將勺子給她,只在幫她打開之后,看了她一眼。
看見她做勢湊過來就想要吃的模樣,不由的低低沉沉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