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封凌向來有很敏銳的意識,如果自己就這么貿然開車跟蹤的話估計很快就會被發(fā)現(xiàn)。
……
半個小時后。
季暖借著季家曾與海城交警大隊的領導有過一些交情的這個理由,讓他們幫忙追蹤封凌所乘坐的那輛車所經過的路和去往的方向。
最終確定那輛車離開御園后是直奔機場而去。
季暖這才果斷開車趕去機場,趕到時已經比前面那輛車晚了半個小時,進了機場后她從包里拿出非常大的足以遮住半張臉的墨鏡帶上,再將衣領高高的抬起,遮住下巴和小半邊臉,眼神迅速在人群里張望,直接走向國際航班需要經過的通道。
果然封凌是要出國,季暖遠遠的看見封凌正在與幾個穿著黑色勁裝的人同時在辦理登機牌,季暖看了眼那個辦理柜臺上邊顯示的航班號,用手機查了下,是兩個小時后從海城直飛到柬埔寨的航班。
季暖站在人群很遠的地方,等到封凌和那幾個人進了安檢通道后,才快步走去辦理的柜臺,詢問了這個航班還有沒有多余的空位,直接買了同航班的機票,然后便悄悄的在過了安檢后,進了頭等艙的休息區(qū)。
封凌和那幾個人買的是商務經濟艙,正在外面的候機大廳休息區(qū),那里正好與季暖所在的休息區(qū)隔開了一段的距離,并且從季暖這里向外看,可以看清楚外面來回走動的人群,但是從在外面的休息區(qū)是無法看得見這里面的情況的。
“你好,需要喝些東西嗎?”休息區(qū)的工作人員走過來殷切的問。
季暖又向外看了眼,見封凌他們隨便買了幾個面包和礦泉水,足以看得出來是真的在趕時間。
季暖擺了擺手,以示不需要,她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畢竟封凌太敏銳,她擔心發(fā)出一點聲音都被會發(fā)現(xiàn)。
工作人員沒再多問,直接將休息區(qū)里標配的新鮮果盤和一些精致的小餅干放到她這里。
季暖在等候的時間里,顧及到自己現(xiàn)在已經懷孕,于是簡單的吃了些水果和餅干,直到通知登機之前,趁著封凌起身去了洗手間,季暖便快步走出去,因為是頭等艙加上懷孕的原因,她可以最先登機,不用排隊,成功避開封凌的視線。
……
五個小時的飛行時間里,季暖一直老實的呆在頭等艙中沒有向后面走,直到飛機平穩(wěn)降落到柬埔寨首都的金邊國際機場,因為降落時的不適,她忍了幾個小時的孕吐感還是一時沒能忍住,在大家排隊向外走時,季暖忽然干嘔了一下,抬起手捂住嘴,這時在旁邊走過的乘務員注意到她的情況,特意交代讓她先下飛機。
封凌和那幾個人這會兒走在前面,剛好停在頭等艙的通道里,聽見對話聲時封凌眼角的余光這才向旁邊掃了一眼,這一眼倒是沒什么,卻是忽然表情一滯,猛地轉過眼看向正迅速戴上墨鏡的季暖——
……
“封凌,封凌……你慢點……”季暖一路被封凌拉著從機場的出口走向候機大廳,手腕被她纂的死緊,掙脫不開。
封凌邊走邊肅著臉說:“這里太危險了,你不能跟著我,馬上回海城,今天傍晚還有直飛回海城的航班,你直接回去!”
“墨景深在這里,我不可能回去,除非今天我在這里看見他平平安安的站在我面前,否則我不會回去!”
“墨太太!”
“封凌,我不會添亂,也不會拖你們后腿,但如果換做你是我,你會安心呆在海城嗎?”
封凌的表情僵了僵,眼色緩和了些,放輕了些聲音:“我不是怕你添亂,柬埔寨的首都雖然看起來安全,但近來這個國家整體的形勢都不太樂觀,在洞里薩湖那附近更是地雷槍支毒.品共存的地方,別說你現(xiàn)在懷著孕,你就算是沒懷孕也不能輕易來這里!”
季暖沒說話,只看著她。
看見季暖這種眼神,封凌皺了皺眉:“我知道你沒辦法安心在海城里等,但是墨太太,這種地方和你在國內習慣的生活根本就是兩個世界,和平共存與血腥殺戮的本質區(qū)別,你懂嗎?”
“可是墨景深在這里�!奔九曇舨桓撸瑓s字字堅持。
封凌就這樣看著她,看了很久,皺起的眉緩緩舒展開,似乎是有些不忍心就這么趕季暖走,但又實在不能讓她在這種危險的地方。
“墨先生不會希望你踏入這種地方,而且,你要保護好你們的孩子,這里隨時都可能有戰(zhàn)火硝煙……”封凌輕聲說:“雖然我應該聽命于你,但這次請你聽我的話,回去,好嗎?”
季暖靜靜的看著她,沒有再多說,只轉眼看向機場外的天空。
她現(xiàn)在和墨景深站在同一片土地上。
她沒想為難封凌,早上跟過來時也只是想確定封凌是不是真的要來柬埔寨,當時已經在機場了,包里的證件恰好也都帶在身上,季暖只是想在找不到墨景深的時候,離他近一點,更近一點,所以就跟著飛了過來。
但如果封凌因為她而實在太為難的話,季暖當然不想給她造成困擾。
可她,想早點見到墨景深,至少在確定他平安的時候,她能直接站在他的面前。
“怎么回事?”
忽然,一道冷漠的聲音自封凌身后不遠處響起,季暖聽見那道聲音便驟然抬起眼,看向在機場入口走進來的南衡。
聽見南衡的聲音,封凌的表情有一瞬的僵滯,但也只是一瞬間,便明顯是先以大局為重似的斂去所有情緒,轉過眼面向已經走過來的南衡:“抱歉,我沒注意到墨太太居然跟我們同時上了飛機,我會盡快送她回海城�!�
第3卷
第282章:也正是因為他們要針對的人是墨先生
南衡的目光直接從封凌的臉上移開,轉眸掃了季暖一眼。
季暖向來知道南衡是個背景不簡單的人,一個在美國混跡的軍火商,背后又有這么一個強大的XI基地,他手中所擁有的勢力怕是根本不是尋常人能知道的,實在是深不可測。
但南衡這么久以來通常都只是善于耍耍嘴子皮上的功夫,季暖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沒穿著襯衫西褲,反而穿著一身與封凌同樣的黑色勁裝,這套黑色的衣服很統(tǒng)一,看來應該是XI基地的裝備,他依舊冷漠帥氣,更因為這樣的一身黑而添了許多冷酷神秘。
“你來做什么?”南衡俊眉冷冷挑起。
“墨景深在這里�!奔九币曀�,語氣平靜。
南衡看了她一會兒,再又瞥了封凌一眼:“能在你的眼皮底下順利登上飛機跟過來,也是不容易�!�
封凌:“……”
明顯是有些打趣的挖苦,封凌卻是冷著表情笑不出來。
“這樣看來,論驍勇,季暖肯定是不如你,但論智謀,我看季暖或許比你略勝一籌�!�
季暖:“……”
封凌:“……”
跟著南衡過來的幾位兄弟:“……”
這世上怕是也就只有南衡老大才敢這么貶損封凌,要知道人家封凌在基地這么多年明明是多次屢立戰(zhàn)功,多少次的突襲和任務都靠著封凌機敏的頭腦和決斷力而迅速完成。
要真的說起智謀來,封凌在基地呆了那么多年卻一直沒被發(fā)現(xiàn)是個女人,一直與她接觸最多的南衡老大才是最蠢的那個不是么?
封凌冷著臉轉開頭不看南衡,聲音沒有波瀾:“我讓阿K送墨太太回去�!�
“人來都來了,還怎么送回去,她今天落地海城,明早還會想辦法飛過來,到時候失蹤的恐怕就不只是墨景深一個�!蹦虾饫涞溃骸八敕皆O法的避開我們的視線留在柬埔寨,和安安穩(wěn)穩(wěn)的站在我們面前,哪一個更省心?”
封凌眉宇一蹙:“可是這里太危險�!�
“她在飛來之前比你更清楚要面臨許多未知的危險,又不是小孩子,她自己做出的選擇,就有接受和承擔的能力,你擔什么心?”南衡說著,眼神又淡淡看了眼季暖:“我們時間不多,回海城還是留下,我給你最后一次選擇�!�
“我留下�!奔九敛华q豫。
封凌皺起眉:“可是墨太太你懷孕了!”
聽見懷孕二字,南衡驟然瞥了眼季暖,又看了眼她的肚子。
季暖抬起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語調平緩:“我會保護好自己。”
“可……”
南衡抬手示意封凌閉嘴,然后看了眼時間,叫其他兄弟和封凌先走,最后看著季暖,嚴肅道:“季暖,怕死嗎?”
季暖看著他的眼睛:“不怕�!�
怕死嗎?
一個已經死過的人,又怎么可能會怕死。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在回答這兩個字時眼神或許還會有些閃爍,可季暖的眼神堅定的讓南衡不由的瞇了瞇眼,最后哼笑了聲,拿起一根煙放進嘴里,半瞇著眼睛叼著煙轉頭道:“跟著�!�
說罷,轉身就走。
在這種地方沒有人會抽出心思來照顧季暖的身體情況和感受,這里沒有千金小姐沒有豪門太太,她有本事能跟得上大家的腳步她就跟,跟不上就自己滾回海城,即使南衡沒有說這話,季暖也明白他的意思。
她二話沒說直接快步跟上。
……
南衡他們已經在柬埔寨洞里薩湖附近駐扎了一天一夜,封凌做為基地里最成熟的一員,必然會參與這次的行動,所以才會忽然離開海城,直飛柬埔寨。
季暖從他們的車上下來時,看見他們基地的人在這里臨時租用的大型倉庫和外面搭建的防彈棚,季暖才終于明白封凌所說的跟她不是一個世界是什么意思。
一個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人,聽的最多的也就是與封凌有關的XI基地而己,知道一些販賣.軍火的事情,但卻從來都沒有涉及過這些。
然而當此時此刻,季暖看見這些人幾乎人人腰間都別著一支槍,每一個人都神情嚴肅穿著統(tǒng)一的黑色做戰(zhàn)服時,季暖的心忽然就狠狠的提了起來。
“倉庫里面已經被分出一些隔間,讓封凌先帶你進去休息�!蹦虾鈱九唵蔚慕淮艘痪浔銢]再管她。
兩人向里面走時,旁邊不時的有人用打量的目光看向季暖,在這些人里似乎真的除了封凌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當他們看見有女人出現(xiàn)時,眼神明顯有著詫異。
“這位是墨先生的妻子,季暖�!狈饬柙诼愤^里面那幾個拿著槍的人面前時,簡單介紹了一句。
一瞬間那幾人看著季暖的目光便從詫異變成尊敬,對她善意的點了點頭,又主動指向里面:“里面第三間的房間最干凈�!�
季暖發(fā)現(xiàn),這些人似乎對墨景深有著別樣的崇敬。
“墨景深和你們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季暖走進被暫時安置的房間時,還是問了出來。
已經到了這里,封凌也知道季暖早晚都會知道,沉吟了片刻便低聲說:“南衡的身份不用多說,他是美國地下軍火生意的幕后老板,當初墨先生雖然沒有參與地下軍火生意,但他曾在南衡最危難的緊要關頭極力相救,不僅讓南衡和他的軍火機密渠道被保住,更也保住了我們XI基地所有人的命,簡單的來說,墨先生算是當初美國地下軍.火交易界的幕后操控者,他手里握著這些軍火商背后的機密,并且他一次一次以殺得對方措手不及的決策和判斷力碾壓敵方,是我們所有人最信賴最尊敬的人,也是當初那些敵方最痛恨的人。所以那天我說過,墨先生的項上人頭,在那些人的眼里,價值百億�!�
季暖孤疑:“為什么我從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
“因為墨先生的確沒有親自涉黑,他僅僅是在曾經那幾年幫助過我們,他一直都是很純粹的墨家人,他更也的確不需要用涉.黑的方式來打開經商的這條路,只是墨先生的腦子太讓那些人痛恨,畢竟墨先生隨便一個決策都能讓那些人一夜間損失幾十億,甚至面臨被警方圍剿的危險,因為美國有很大一部分警力人員都與墨先生有聯(lián)系。所以這次的柬埔寨之行,應該是有人專門為墨先生而設下了重重埋伏,就連信號都屏蔽的這么及時,明顯是特意的針對。也正是因為他們要針對的人是墨先生,所以才會這么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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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第283章:墨太太……這是你做的?
封凌走出倉庫時,南衡正在外面部署搜救方案,一群兄弟看見封凌的剎那,眼神皆是向她的方向瞟過來一眼。
“都看什么看?沒見過女人?”南衡因為他們的視線而扭頭瞥她一眼,然后目色冷然的瞪向眾人。
眾人:“沒見過這么女人的封凌……”
其實封凌也沒有改變什么,依然是利落的分不出是男是女的短發(fā),依然是一身黑衣黑褲黑靴,只是現(xiàn)在不需要再纏著束胸帶和穿著寬松的衣服來掩飾身材的輪廓而己,這幾個月在季暖的身邊久了,不像以前常年呆在基地里和一群男的混在一起時的那么粗糙,皮膚看起來比以前更加白凈了許多,就連眼神也不似以往那么冷漠犀利。
南衡眉宇冷冷的一結,漠然轉眼看了封凌一眼:“站在那里干什么?讓你過來就是給人觀賞的?歸隊!”
封凌眼神從他臉上平靜的移開,面無表情的走進眾人之間。
……
柬埔寨,舊稱高棉,位于中南半島,西部及西北部與泰國接壤,東北部與老撾交界,東部及東南部與越南毗鄰,南部側面向暹羅灣。鏡內有湄公河和東南亞最大的淡水湖洞里薩湖,首都金邊。
這里是世界上最不發(fā)達的國家之一。
更是世界上治安最難以控制的國家之一。
十二月的柬埔寨本應該涼爽一些,但今年這里的冬季卻似夏季一般炎熱,靠近洞里薩湖邊的密林里,更是酷暑悶熱,又常因為潮濕而經常有蚊蟲蛇蟻和有毒的熱帶昆蟲經過。
這已經是季暖到柬埔寨的第二天。
南衡所帶過來的這些XI基地的成員大部分都住在密林外的大型倉庫隔間里,還有一部分人每日每夜的在外面的防彈棚里值守。
這里吃的東西不多,只能偶爾去河對岸貧瘠的小村莊里用錢換些水稻米面之類的東西,菜就是大家來之前統(tǒng)一帶過來的各種蔬菜干肉干水果干,用開水煮一煮就這樣吃。
一天的搜查結束,已經確定了在密林深處的黑.道販毒團伙的位置,大家更是時刻整裝待發(fā),隨時等南衡的一聲令下,好沖進去圍剿那些人。
但目前唯一不能確定的是墨景深是否還在這片區(qū)域內。
封凌明確禁止季暖離開大家的視線之內,季暖雖然如愿的留在了柬埔寨,但是唯一能活動的區(qū)域就是倉庫里和防彈棚之間,再遠一些就是密林邊上有他們的人把守的一塊區(qū)域。
“墨太太,你昨天吃了一整天肉干果干,今天我們的人在外面捉了些魚蝦回來,打算在附近烤河鮮吃,你也去吃些魚吧,現(xiàn)在你每天都需要補充營養(yǎng)。”封凌推門進來時,發(fā)現(xiàn)季暖將倉庫里每一個隔間都收拾的干干凈凈整整齊齊。
季暖堅持要做些事情,不想在這里做什么都不干只會拖后腿被保護的那一個,封凌也就答應讓她隨便收拾一下,結果沒料到這才一上午的時間,季暖居然把這二三十個隔間全都收拾干凈了。
就連那些兄弟們脫下來的襪子也都不見了,封凌轉眼就看見在倉庫后門外不知什么時候拉起了一根長線,那一雙雙襪子被洗干凈掛在那里。
“你……怎么連襪子都洗了?”封凌的嘴角動了動,看向季暖的手:“你都是用手洗的?”
“不然呢?你們都來的這么匆忙,什么生活用品都沒帶,難道還能指望這里有洗衣機?”季暖一邊掃著地一邊說,地上都是一些被殺蟲劑熏死的各種熱帶蟲子,幸好他們帶了不少殺蟲劑,不然這些從密林里爬過來的蟲子很可能會爬到大家的床上。
季暖可是海城季家的千金,無論是嫁給墨景深之前還是之后應該都沒干過這些活,收拾屋子掃掃地就算了,居然還手洗了這么多雙襪子。
“墨太太,你其實什么都不用做,墨先生是我們最尊敬最重要的人,你在這里更應該享受優(yōu)待,你并不需要去做這些……”
“我不做些事情來讓自己忙起來,心里只會更亂。”
“你是在擔心墨先生……”
季暖握在掃把上的手緊了緊,抬起眼看她:“雖然擔心,但我相信你們,也相信他不會有事�!�
封凌對她勾了勾唇:“他們不會舍得要墨先生的命,如果墨先生始終不交出地下軍火交易的那些機密內容的話,他們也暫時也不敢動他,目前已經確定了方位,只是要等待時機�!�
季暖點點頭:“我知道,你們有事就去忙,不用過來陪我,我自己找點事情做就好�!�
“去吃魚吧,他們已經在烤了�!�
季暖想了想,將門前掃干凈后,去洗了洗手,和封凌一起走了出去。
這基地的人的確都是一群年輕力壯的男人,可以用糙漢子來形容,大都是在風里來雨里去的闖蕩的久了,行事做風都很簡單干練,烤魚就是烤魚,一點油鹽調料都不會放,就算是放了也不知道應該用多少,沒有一個會做飯的,所以這兩天也就只能煮些米吃些帶來的肉干來解決三餐問題。
季暖直接端了一盆剛剛撈起來的活魚拿回到倉庫里去,一個小時后,基地的兄弟們聞見一陣清蒸魚的味道,一個個直接探著腦袋向倉庫的方向聞。
直到季暖將燉好的魚拿出來,再拿起平時大家吃飯用的一次性餐碗分給大家吃,幾個兄弟看著季暖的眼神都直了。
“墨太太……這是你做的?”
“對啊,嘗嘗吧�!奔九α讼拢^續(xù)拿出碗給大家分。
封凌和南衡聞訊趕過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眼見著季暖給每一個兄弟都分了一碗,還細心的用魚湯泡了那些本來煮的有些硬的米飯給大家。
南衡接過旁邊兄弟遞過來的一碗湯,喝了一口后,冷峻的眉宇一挑,再瞥了一眼季暖的方向。
“看來當初秦司廷說季暖已經變成賢妻良母的這句話,是實話,這季大小姐居然真的會做飯�!蹦虾夥畔峦�,在季暖看見他,向這方向走來時,他嗤笑道:“就是沒想到,第一次嘗到季大小姐的手藝,卻是在這種環(huán)境里�!�
第3卷
第284章:難得有個女人,感覺確實不太一樣
季暖走過來:“我看大家平時在美國應該都吃的不錯,這兩天實在是太敷衍了,既然河里可以撈魚,村莊里可以買來主食的食材還可以買來一些調料,再加上你們帶來的各種肉干,其實只要好好的煮一煮,都能變成不錯的飯菜�!�
“所以你留在柬埔寨,現(xiàn)在是打算留下來給大家做飯?”南衡似笑非笑的看她。
“有什么不可以嗎?”季暖反問。
南衡俊眉上挑:“你確定能受得了這委屈?”
旁邊基地里的某小兄弟一邊吸溜溜的喝著魚湯一邊說:“墨太太今天上午把我們所有人的襪子都洗了,應該沒有什么比洗幾十雙襪子更委屈了吧……”
南衡的目光直接定在了季暖的身上。
“我看還是讓墨景深自生自滅吧,別救了。”他忽然低淡道。
季暖驟然瞥他:“什么意思?”
“把他救出來,讓他知道他老婆在這里幫我們做飯幫我們洗襪子,這后果怕是不太妙……”
季暖:“……”
她沒再理他,轉身走回倉庫繼續(xù)去盛魚湯,邊走邊說:“之前你們去買這些主食和干糧的時候,帶回來的鹽太少了,所以魚湯可能還是有些淡,今天再去買的時候記得順便買些油鹽調料�!�
說完,人直接進了倉庫里。
南衡站在原地,轉眼看了封凌一眼:“果然基地里一直都沒有女人,難得有個女人,感覺確實不太一樣。”
封凌面無表情:“你們只要不怕被毒死,我不介意以后回基地后做飯給你們吃�!�
南衡皮笑肉不笑的睨著她:“基地總部里有美國一星主廚,還用得著你去顯身手?但是這野外行動,倒是確實需要個女人�!�
封凌轉身正要走,結果手腕忽然被握住,她眼神一凜,轉過頭冷眼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那只大手:“放開�!�
“還疼嗎?”南衡聲音很低很淡的問了句。
封凌的眼神瞬間更是鋒利非常,正要反手出一招將他給擊開,結果旁邊那位還在吸溜溜喝湯的兄弟一臉莫名奇妙的看向他們兩個,問:“什么還疼嗎?封凌受傷了?能讓我們冷面老大親***問的,估計是不小的傷吧?哎呀,封凌你是傷到哪兒了?”
南衡抬腿對著他的肩就是一腳:“滾,哪TM都有你!”
小兄弟嚇的直接捧著碗轉身躲進了防彈棚里,不知道老大這是發(fā)的哪門子火,就許他關心封凌,他們這幫兄弟就不能關心了?
“我讓你放手!”封凌臉上一陣冰寒,極力的要將手從南衡的手中掙脫開。
南衡毫無費力的捏著她的手腕,側眸淡看著她:“老實點,嗯?”
“滾開!”封凌不耐煩,抬腿直接向他踹了過去。
季暖剛又盛了魚湯出來,就聽見密林那邊一陣奇怪的聲音,過來幫她一起端碗的幾個兄弟壓低了聲音說:“墨太太你別去那邊,老大和封凌打起來了,別傷著你。”
季暖:“……”
……
季暖開始專心的為基地的這些糙漢子們的伙食著想,除了買來的主食和能在河里撈出的魚蝦之外,她還去密林邊上尋找可以用來吃的青菜,這里有隨處可見的蘑菇,但是大家一直不確定哪種是有毒的哪種是無毒的,所以一直沒有人過來采過。
季暖特意用手機查了下這種熱帶密林中蘑菇和能食用的植物分類,然后背著一個從村莊的一戶人家那里買來的竹籃進了密林。
為了安全,南衡特意讓封凌和阿K陪她一起在密林里走。
“墨太太,這種蘑菇可以嗎?”阿K的個子很高,據(jù)說是他們基地里最擅長近身搏斗的一員,性格很耿直也很聽話,對季暖也是很熱心。
季暖剛摘了個小野菜放進竹籃里,回頭看見阿K手里蘑菇,嘴角一抽:“這種有毒�!�
阿K表情一窘,直接將蘑菇扔了,繼續(xù)跟在她身后。
封凌在前面用竹竿在草叢里來回敲打,將所有能近身的蟲蛇之類趕走,以便讓季暖安全的在這里采摘食物。
晚上八點左右,夜色濃如墨,繁星成片的掛在天下。
今晚大家吃的都很豐盛,導致有些兄弟吃太多了,來來回回的都跑去密林的另一側去方便。
季暖和那群基地里的兄弟們一起聊了一會兒,然后起身出去,封凌和她一起沿著河邊散步,一路說著話,但封凌明顯一直避開關于南衡的話題,等兩人回過神時,已經離基地駐扎的地點數(shù)百米。
兩人正準備往回走,忽然,封凌的目光一頓,轉過眼便向遠處狹窄漆黑的河道方向看去。
季暖也轉過頭,看見那邊的黑暗縫隙里有一絲光投了過來,透過茂密的水草叢,忽明忽閃。
“是那邊村莊里的漁民?”季暖低聲問。
封凌眼神是冷的,卻拉著季暖的后向后退了一步,平靜的仿若無事的說:“應該是,我們先回去。”
然而就在兩人剛要從另一個方向離開時,忽然在不遠處有依稀的聲音傳來,像是在交談,說的是柬埔寨當?shù)氐恼Z言,季暖聽不懂。
封凌卻是在聽見那些人的對話時,驟然動作麻利的將季暖推到河道邊的草叢背后,低聲警告她:“蹲在這里,別出來!”
難道那些人不是漁民?
這時,從對面的河道跳下來兩個黑影,封凌已經迅速沖了過去,季暖疑惑的同時,條件反射的如封凌所說的那樣蹲下來,藏在齊腰的草叢背后,正要拿起手機給南衡打個電話通知他一聲。
結果手機捏在手里,她又頓了頓,她藏的這個地方雖然有草叢,不會被發(fā)現(xiàn),但一旦她手機屏幕亮起,在這么黑暗的地方一定會瞬間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如果她被發(fā)現(xiàn),封凌為了保護她只會礙手礙腳而受到影響。
可現(xiàn)在這里就她們兩個人,那些人明顯是有備而來,只是封凌一個人去應對的話恐怕一定會出事。
季暖悄悄的在草叢后蹲著一點點的向基地所在的方向移動,這里隔封凌所去的方向有些遠,離基地也有些距離,季暖看清周圍的一切,在黑暗中小心行走,忽然,背后有很快的沙沙聲和腳步聲傳來,她心口一緊,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人從背后掐住了脖子。
第3卷
第285章:墨景深,就在這里
幾分鐘后,封凌氣喘吁吁的去而復返,臉上已有血跡,沖進季暖所在的草叢,卻已不見季暖的蹤影。
“墨太太?”封凌狠皺起眉:“季暖?”
她壓低的聲音散落在風中,遠處的洞里薩湖的河道平靜而黑暗。
沒有人回應。
只有草叢里被丟下的一只手機,安靜的躺在那里。
……
自己被人擄走了,這是季暖醒后的第一個念頭。
而事實證明她此時的確被扔在地上,這個屋子里黑暗的幾乎看不見光,空氣潮濕咸腥,充滿腐朽的霉味。
她試著動了動,兩只手腕早已經被反綁在背后,雙腿也一樣被捆的結實。
短短幾秒,季暖的大腦還反映不過來,門外驟然傳來一陣對話的聲音,但是不知道是在說什么。
季暖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強迫自己冷靜,轉了轉眼睛,打量四周。
這是一間柬埔寨很常見的木頭房,很空,什么都沒有,一盞煤油燈掛在頭頂,微弱的煤油燈光幾乎等同于不存在,有飛蛾撲附在燈罩上,投落下一片巨大的陰影,看起來詭異駭人。
就在季暖懷疑自己究竟是被什么人給綁架過來時,門上忽然“哐”的一聲,被人從外面向里推開。
看見兩個長相猥瑣又黝黑的男人,季暖本能的往后挪,背抵著木墻,一雙清亮的眼睛警惕的看著那兩人,更在看見他們手里拎著一條被剝的皮的死蛇時,強忍住胃里洶涌的幾乎要吐出來的感覺,死咬著牙關才沒有驚恐的發(fā)出聲音。
進來的人有兩個,其中一個拎著那條蛇,另一個矮胖的男人手里拿著一把質量不怎么好的槍,看了她一眼,咧嘴就笑,轉頭跟拿著蛇的男人說話。
他們講的是柬埔寨語言,季暖聽不懂,但是看見他們那嘿嘿嘿的笑容,季暖緊緊的抵著墻,說不慌不怕都是假的。
最后那個矮胖的男的忽然走過來,在她面前蹲下來,看著她,肥膩骯臟的手去摸她的臉。
季暖想也不想的便別開頭躲開。
矮胖子忽然低罵了一聲,依然是季暖聽不懂的話,抬起手就要給她一耳光,就在耳光落下的前一秒,門外處忽然走進來一個佝僂著背的大概六七十歲的老婦人,老婦人咳了一聲,那兩個男的頓時就站起身,回頭對老婦人看了一眼,雖然那一眼不怎么恭敬,但也還算是客氣的向后退開了一步,沒再繼續(xù)對季暖對什么,也沒有繼續(xù)放肆。
那老婦人走進來,手里正好拿著一個水瓢,盯著季暖看了一會兒,走過去,從水瓢里弄了些水出來,直接灑到季暖的臉上,在季暖一臉莫名的表情下用手在她臉上用力抹了抹,直到將季暖臉上那些灰塵和臟東西都洗掉,又仔細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后對季暖說了一句話。
仍然是柬埔寨語言。
季暖擔心這些人有可能是跟最近這件事有關的人,自己是中國人的這件事一旦被發(fā)現(xiàn),也許即將面臨的是更多的危險,她閉著嘴,假裝畏懼的縮著脖子搖頭,意思是自己聽不懂。
老婦人想了想,又用有些蹩腳的中文問了一句:“你是……中……國人?”
季暖仍然一臉茫然的搖頭,她的嘴里沒有被塞東西,是可以說話的,但她還是“唔唔”出聲,意思是自己是個啞巴。
老婦人覺得她是個很標準的亞洲美女的模樣,但是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國家過來的,畢竟亞洲人的面貌和習慣大都相仿,又看了她一會兒后,見季暖一直唔唔的說不出話來,就指了指季暖的嘴巴,用眼神問她是不是不能說話。
季暖又唔唔出聲,用力點頭。
原來是個啞巴。
老婦人又看了她一眼,轉身用柬埔寨語對那兩個男人說了兩句話后,那兩個男的頓時不情不愿的過來把季暖給拽了起來,季暖不明所以,但見他們兩個是扶她起來跟著這個老婦人向外走,她定了定神,就這么任由他們扶著自己出去。
季暖被帶出木屋時,眼睛上驟然就被蒙上了一層黑色的布,她什么都看不見,只能就這樣被架著向著不知名的方向走。
到了之后,那兩個男人才將她放下,最后是老婦人過來幫她解開了眼睛上的黑布,再低頭打量了她一會兒,用手指了指密林的方向,又做了個雙手大開的會爆炸的表情,意思是在告訴季暖,如果她隨便向外跑的話,隨時會踩到雷區(qū),會被炸死。
季暖心下頃刻便已經了然,這里應該就是南衡他們準備圍剿的密林中心點,也就是那伙人目前所駐扎的區(qū)域。
她居然誤打誤撞的被帶進來了。
墨景深會不會就在這里面?
季暖控制著自己所有的面部表情,沒有露出什么破綻來,更沒有四處亂看,只是眼神一直看著眼前的老婦人,老婦人將季暖腳上的繩子解開,然后拉著她向正中間的那個最大的木屋走,到了里面后,木屋里有幾個中年人和年輕人,他們看見老婦人帶著季暖進來,皆是一臉警覺的瞪著季暖的方向,再又非常憤怒的用柬埔寨語指責老婦人,似乎是在埋怨老婦人隨便帶陌生人進來。
老婦人跟他們交談了幾句后,又指了指季暖的身上,意思是她身上很干凈,什么危險物品都沒有,然后拉起季暖的手仔細的聞了聞,又說了一句話后,那幾個人才用著孤疑的眼神盯向季暖。
其中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頭發(fā)花白,方臉獅鼻,眉心到左臉位置橫著一道疤,他冷眼看著季暖,忽然用英文問了她一句:“你會做飯?”
原來剛才老婦人是聞到了她手上食物調料的味道,以為她是個廚子……
季暖依然假裝自己什么都聽不見,只一臉恐懼又愣神似的看著那個男人。
那中年男人繼續(xù)冷眼盯著她,又用英文問了句:“你是哪國人?怎么會被我們的人從外面帶進來?手上沒有槍支彈藥的味道,只有食物的味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季暖一臉無助的看向身旁的老婦人,很惶然似的躲到了老婦人身后。
這時,木屋外忽然響起一陣異動,有警報聲在林子里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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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卷
第286章:trol先生,墨景深
中年刀疤男又冷冷的看了季暖一眼,轉頭用柬埔寨語吩咐了兩句話,木屋里的幾個人忽然就沖了出去,去外面探查情況。
沒幾分鐘后,那幾個人跑了進來,顯然這里的人并不完全都是柬埔寨人,大部分都是世界各地的團伙融合在一起,他們進來時說的話里時而夾雜著柬埔寨的高棉語,時而夾雜著一些不算特別流利的英文。
但季暖大概聽出來,這些人稱呼那個中年刀疤男為阿吉布,并且是很尊敬的語氣,看來這個阿吉布就是這個團伙的老大,就算不是老大也一定是個元老級的人物。
那些時而夾雜的英文讓她終于聽出一些頭緒。
“是附近的漁民進林子里捕獵,踩到雷區(qū),已經被炸飛了,所以剛才響了警報。還在密林外的那些XI基地的人暫時還沒有動靜。”
阿吉布沉著臉,沒再理會剛才進來報告的人,轉眼看向跟著進來的那一高一矮的兩人:“這個女人是被你們抓來的?”
一高一矮兩人忙恭敬的應道:“是的。”
阿吉布不悅,皺眉:“怎么回事?”
矮胖子忙說:“這個女人沒有和XI基地的人在一起,但是在洞里薩湖附近鬼鬼祟祟,我們懷疑她有問題所以把她打暈抓了回來。”
“XI基地從來都不允許女人進入,查清楚她的來意了?是哪里派來的人?”
矮胖子窘了窘,支吾了半天才說:“看起來應該是洞里薩湖附近村莊里的游客,這兩年柬埔寨的各地游客不少,這女人長的白白凈凈的,身上又沒什么東西,跟XI基地又不可能會有關系,可能是被我們誤抓了……”
阿吉布冷哼了聲,彎腰坐在椅子上,又看了季暖一眼,皺眉,用柬埔寨語問了老婦人幾句話。
老婦人一邊拉著季暖一邊對他又說了幾句話之后,他才對季暖是個啞巴的這件事將信將疑,仍然眼色不善,忽然冷聲吩咐了一句,忽然就有人過來一把將季暖給拽走,帶了出去。
帶出去的結果是,搜身!
那些手粗腳粗的黝黑男人將她拽進一個帳篷,出手就要來撕扯她的衣服,季暖驚的開始死命掙扎,老婦人這時走了進來,瞪了他們幾個一眼,說了句話后,那些人才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老婦人過來親自給季暖搜身,直到從里到外都被查了個遍后,老婦人才滿意的又看了她一眼,幫她把衣服穿好,再將手上的繩子解了開。
季暖的手腳徹底得到自由,但在這種地方也不能貿然闖出去,直覺這個老婦人似乎是覺得她有些用處,所以才會護著她。
逃不了,暫時只能靜觀其變了。
……
果然如季暖所料,老婦人似乎是阿吉布從哪里帶來的阿姨,照顧了阿吉布這個團伙的人很多年,平時給這些人做飯送水縫補衣服,雖然做的類似于保姆下人的工作,但因為年紀大了,又足夠細心,也就深受這些人的信任,所以大家對這個老婦人也還算尊敬。
老婦人現(xiàn)在身體不好,干活沒什么力氣,見季暖會做飯,就讓季暖跟著她一起做飯洗衣服。
季暖在這里住了不夠安穩(wěn)的一晚之后,第二天老婦人又帶著她去了阿吉布那里,當時季暖已經被老婦人強迫著換上了一身柬埔寨農莊里的女人常穿的那種蓬紗的白裙,這身裙子從上到下一個口袋都沒有。
老婦人用柬埔寨語不知道是在跟阿吉布說什么,但是從阿吉布和旁邊他幾個手下忽然向季暖投來的那種眼神來看,大概是老婦人建議他們先留季暖在這里干活,并且隨時隨時派人跟著她盯著她以保證她不會做任何威脅到他們的事,老婦人應該還提到了季暖是個漂亮的女人,還會做飯,留著她無論怎么樣至少吃虧的不會是他們,那些人看著季暖的目光就越來越讓她難以忍受。
季暖仍然低著腦袋不說話,仿佛看不懂他們的表情也聽不懂任何似的,只是手里捧著剛剛和老婦人一起煮好的飯菜,將飯菜放到桌子上,然后低下頭好像很害怕很緊張似的捏著身上的白裙,安安靜靜的,仿佛不存在一樣,也不會打擾到他們。
阿吉布不像那些這會兒正用著炙熱的眼神盯著她的那些手下,仍然冷冷的看她一眼,忽然用英文對手下說了句:“暫時留下她的命,讓她在這里做事,達利,你從現(xiàn)在開始就跟著她,如果她有任何可疑的動向,直接殺掉�!�
叫達利的那個年輕力壯的黝黑男人直接點頭。
這個阿吉布明明可以用柬埔寨語吩咐這句話,卻偏偏說的是英文,明顯,是說給季暖聽的。
這個人的疑心并沒有打消,看來季暖想在這里順利脫身,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季暖仿佛什么都沒聽見一樣仍然一直低著頭。
直到阿吉布嘗過季暖做的飯菜后,忽然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兒,轉頭用英文對手下的人說道:“trol先生是不是已經三天沒有吃過東西?讓她去給trol先生送飯,這個味道不錯,他也許會吃。”
trol先生是誰?
季暖下意識的覺得這個阿吉布能用trol這個代號來形容的人,絕對不可能太簡單。
老婦人顯然沒想到以阿吉布對季暖這種不信任的程度,卻居然會讓季暖去給那個人送飯,當即疑惑的問了句,阿吉布卻是一個眼神就瞪了回來,轉頭吩咐:“達利,帶她去給trol先生送飯�!�
達利應了一聲,直接以眼神示意季跟著他出去。
季暖不明所以,但眼下只能暫時乖乖聽命才能保住性命,她回去拿了之前做好的飯菜,小心的放進托盤里,然后跟著達利一路向密林后面格外隱蔽的區(qū)域走。
直到了一處四周都有人把守的看起來十分堅固的木屋外面,達利冷眼看著她,打開門,讓她進去。
季暖端著盤子里向走,這木屋里也有些潮濕的霉氣,但她剛一踏進來便驟然聞見其中還夾雜著熟悉的清冽如草木般的氣息。
她頃刻間表情怔了怔,下意識抬起眼,看向木屋的里面。
第3卷
第287章:墨景深意味不明的勾了下唇,啞巴?
她頃刻間表情怔了怔,下意識抬起眼,看向木屋的里面。
木屋里站著一個人,背對著門口的方向,面朝著木屋被釘了幾十根細鋼條的窗子,透過鋼條的縫隙,靜默的佇立在那里,遙看著窗外。
一雙黑色的意大利手工皮鞋映入她的視野,皮鞋比起往日有專人的精心打理,現(xiàn)在看起來顯得泛舊了些,沾了泥和少許暗紅色血跡。
往上的那條腿,一如既往的筆直修長,裹在黑色長褲里,黑色的手工襯衫有些褶皺,更似是藏著些血跡,卻因為襯衫的顏色而幾乎看不出來。
但即使是這樣的處境,男人只是安靜的站在那里,依然的干凈,清俊,矜貴,冷漠。
以及絕對的,高高在上。
這樣的高高在上不似平時身處商界高位時那樣的讓人望晨莫及的高,而仿佛是一縷不容污泥濁染的清氣,無論任何邪惡和污穢將他纏繞,他也依然可以洗去沿華,無懈可擊。
他就站在那里,他依然是他。
墨景深……
他真的在這里!
季暖的嘴下意識的動了動,卻因為那個叫達利的人就跟在她身后,距離她只有一米左右,她現(xiàn)在有任何不同尋常的態(tài)度和舉動都會馬上被他察覺,那樣不僅她自己會喪命,很可能連暫時安然無恙的墨景深也會被牽連。
她無聲的將手中的托盤和飯菜擺在門前的桌上,見窗前的男人始終冷漠的站在那里沒有回頭,她暗暗咬著牙關沒去發(fā)出聲音。
達利就站在她身后,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看見她將飯菜都放下,達利忽然操著一口英文說:“trol先生!我們抓來了一個女人,她做的飯味道比較符合你們中國人的口味,你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喝過一滴水吃過一口飯,還請trol先生別再跟我們這么生死纏斗下去,你要是死了,那些軍火交易的機密也不一定能守得住……”
窗前的男人仿佛沒有聽見一樣,沒有回頭。
原來墨景深就是他們口中所稱為的trol。
達利見墨景深不回應,也不急,冷聲笑著用英文說:“trol先生,我們剛抓來的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是來自中國還是日本,或者是亞洲其他的國家,長的很漂亮,我們阿吉布的打算是先讓她在這里干活,等到行動結束后,再把她送給我們這些兄弟好好享受享受,trol先生如果喜歡的話,阿吉布也許可以讓你第一個碰她,這女人目前還是干凈的……”
季暖一直低垂著頭,聽見這句話才死死的握緊了手中已經空了的托盤,眼神又盯著放在桌上的飯菜。
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吃過東西喝過水了嗎?
他究竟是怎么熬過來的?
“但是可惜啊,這女人是個啞巴……”達利又補充了一句。
窗前的男人顯然是被達利的呱噪煩擾到不悅,轉過了頭。
在墨景深轉身的那一瞬間,季暖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窗前的男人亦在看見她時,掀起了眼皮,淡淡的視線自她身上掃過,最后落在她身上的白裙上。
那眼神極其的平淡,像是在看什么無關緊要的物件,又像是從未見過一般的陌生,俊美的臉上亦是波瀾不驚,但瞳眸有一瞬間的幽深,仿佛還有薄紗般涼涼的冷意,只是這一絲情緒一閃而過,沒有任何一個人捕捉到,就連季暖都被他這冷眼看的心頭一緊,如果不是確定他的的確確就是墨景深,她幾乎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哪個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一個,根本不認識她的人。
她只飛快的掃了他一眼便移開目光。
墨景深看著她時,卻是目光審度,肆無忌憚甚至冰冷非常。
“滾出去�!鼻遒纳ひ�,從他的口中吐出的這句話,是一句淺顯易懂的英文。
季暖渾身一震,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要被凍的豎起來,達利亦是在一旁冷瞇起眼,打量著一直不動聲色的季暖,又看了看似乎和這個剛抓進來的女人十分陌生又一如既往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墨景深,這才打消了對季暖的這一份懷疑。
“trol先生何必跟自己的命過不去,這尋常的人餓上三天早就已經躺在床上沒力氣了,trol先生你卻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跟我們僵持到底,但再怎么樣你也是個凡人,你還能熬多久?一天?兩天?還是十天?”達利譏笑著說。
墨景深漠然以對。
達利又陰冷的笑了起來,以眼神指了指桌上的飯菜:“你確定不吃?這個女人做的飯菜味道確實不錯�!�
墨景深面無表情,瞥了角落處桌上的飯菜一眼,依舊冷淡:“她做的?”
聽出他這話里仿佛有什么隱意,達利頓時一臉警惕的看著她和一直安安靜靜杵在那里的季暖。
結果墨景深移步走過來,在桌邊停下,掀眼皮,又看了季暖一眼:“哪國人?”
季暖抿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