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達利嘿嘿笑幾聲:“我都說了她是個啞巴,皮膚這么白,估計不是中國就是日本,或者也可能是韓國來的。”
墨景深意味不明的勾了下唇:“啞巴?”
“怎么?trol先生不信?”達利忽然伸手就在季暖的手臂上狠狠一掐,季暖瞬間疼的死咬著唇,卻始終一聲不吭,僵白著臉別開眼不去看墨景深的表情,她怕自己的視線一對上他的,就一定會暴露。
達利一邊掐她,一邊注意墨景深的臉色。
墨景深卻連看都沒看季暖一眼,他道:“阿吉布倒是越來越了解我,知道我嫌你們這群廢物話多,最后送了個啞巴過來。”
達利頓時就掃了他一眼。
墨景深語氣冷淡:“可惜,我沒興趣�!�
達利愣了下,手從季暖的胳膊上移開,還沒說話,就只見墨景深的手微微一抬,毫不留情的將桌上的飯菜打翻,飯菜湯汁灑了一地,他看都沒看一眼,冷淡的轉身,明顯是對他們極為厭煩。
眼見這和前幾天沒什么區(qū)別,達利沒辦法,驟然拽住季暖的領口就將她扯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木屋的門。
第3卷
第288章:細腰豐臀,看著就帶勁兒
木屋的門剛一被關上,季暖的心一邊沉入了谷低,一邊卻冉起了希望。
墨景深還活著,前一刻他就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雖然墨景深的態(tài)度冷的不像話,但季暖或多或少的還是了解他處事時的敏銳與果斷。
剛才如果他但凡有一點點表現(xiàn)出與她之間有關系的痕跡,她現(xiàn)在怕是就會瞬間成了達利槍下的亡魂。
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卻連一句話都不能說,甚至還要遭受他的冷漠以對,就連飯菜都被打翻了……
季暖心里有些壓抑難受,但更多的難受是因為聽說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吃過東西。
達利一邊向外走一邊冷著臉,顯然是被墨景深的態(tài)度給氣到了,回過頭催促季暖快點走,語氣很不善。
季暖安靜的跟他走,距離墨景深所在的小木屋越來越遠,期間不曾回過頭,墨景深剛才的態(tài)度非常明顯,在這里無論是他還是她,一旦有任何疏忽都可能會牽連甚廣,或者直接命喪當場。
他已是步步為營,那她就更該謹慎行事,無論自己的能力能不能救得出他,至少也別拖他的后腿。
季暖當然并不知道,從她離開木屋之后,周遭的密林里就有十幾把槍口對著她,一旦她有任何回頭或者觀察這木屋所在方位的動靜,馬上就會被亂槍打死。
老婦人還在阿吉布的木屋里等著,聽見外面的動靜,看見季暖居然安然無恙的活著回來了,頓時一臉高興的對一直面無表情的阿吉布揚聲說了幾句柬埔寨語。
阿吉布顯然沒想到季暖居然真的不是被派來潛伏營救墨景深的人,再看向季暖的眼神雖然依然陰冷鋒利,但注意力卻不再繼續(xù)放在她身上,揮了揮手,示意老婦人先把她帶出去。
季暖跟著老婦人出去,眼神瞥見這四周有些白色的小花,這些花在國內不常見,距離很遠仍然能聞得到濃郁的香味,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應該就是柬埔寨的國花,隆都花。
見季暖一直在看那些花,好像是對這些花有興趣,老婦人笑呵呵的拉她過去,佝僂著腰去摘了幾朵,遞給她。
季暖一臉詫異的看著老婦人,指了指花,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她可以拿這些花?
老婦人點點頭,剛想說話,又記著她聽不懂,也就只是笑了下,將花都塞到她的手里,然后拉著季暖回煮飯的帳篷里去。
這個老婦人雖然受這里的人的尊敬,但畢竟實際的身份還是個傭人保姆負責洗衣做飯的,她就住在煮飯的帳篷旁邊,一個十分簡陋又潮濕的木屋里,她讓季暖跟她一起住在這里。
季暖因為今天已經看見了墨景深,一直惶惶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些,于是表現(xiàn)的更加穩(wěn)妥,一直聽老婦人的安排,進去后老婦人給她又找了件白裙,用來換洗著穿,然后又拿了個很薄的被子給了她。
看得出來,這老婦人應該是身邊常年也沒有個伴,在這種全是野蠻男人的地方能遇見個年輕的小姑娘也是不容易,她是真的希望季暖不會被這些人殺死,也希望季暖能留下來幫她一起煮飯。
傍晚,季暖和老婦人一起又忙來忙去的準備了晚飯后,將飯送到阿吉布的屋子里。
阿吉布每一次看見季暖都要盯著她打量一會兒,季暖一直低著頭,太淡定只會引人懷疑,所以她捧著碗的手都在隱隱的發(fā)抖,整個人看起來無助可憐又像是對這里的每個人都十分畏懼。
之前將季暖抓來的那個矮胖子也在這屋里,看見她進來了,忽然笑了下,轉頭對阿吉布用柬埔寨語嘀咕了幾句話,阿吉布沒理會,旁邊的一個人卻忽然用英文說:“這女人的皮膚可真白,在亞洲里都是少見的白,像是以前在雪山上看過的雪,臉蛋兒也很小,眼睛又大又亮,跟星星似的,身材好,細腰豐臀,看著就帶勁兒……”
接著屋子里的人忽然不約而同的開始用英語講話,有的人英文很熟練,有的人說的有些蹩腳,但至少季暖都能聽得懂。
都是些讓人聽了就惱火的yin詞艷語,非常的難聽。
一群人明明可以說柬埔寨語,卻偏偏說英文,擺明了還是在試探。
季暖一直縮著脖子站在老婦人身邊,仿佛什么都沒聽見似的仍然是一臉害怕又畏首畏尾的模樣。
接著忽然有人在阿吉布的旁邊說:“這洞里薩湖附近的農莊不少,女人也多,但是這么又白又嫩的上等貨可真是不好找,咱們?yōu)榱藅rol先生的事可是已經好久都沒在哪里悠閑享受過了,也好久沒開過葷,這女人再好吃好喝的伺候我們幾天,等行動結束了,干脆直接扔床上給大家解饞�!�
屋子里瞬間哄堂大笑,那些男人落在季暖身上的目光,更加的不懷好意,已經不能簡單的用猥.瑣來形容。
季暖心里惡寒,也覺得惡心,面上仍然只是一副唯唯諾諾縮在老婦人身后的模樣。
之后這些人見她好像真的聽不見似的,頓感無趣的又換回了柬埔寨語的交流。
用過晚飯后,阿吉布一邊擦著嘴一邊忽然用英文說:“達利,讓這個女人繼續(xù)給trol送飯去,你直接告訴trol,如果他不肯吃,也就說明這女人做的飯不合他口味,是個廢物,留著她的命也沒用,他不吃,我們就殺了她�!�
季暖脊背瞬間一寒。
這是阿吉布對她的試探還沒有結束嗎?
無論墨景深是吃她送的飯,還是不吃她送的飯,她要面臨的都是個死局。
現(xiàn)在哪怕她是用自殺的方式來反抗,也是一樣是個死局,甚至會拖累墨景深。
達利很快就應了,笑的咧開一口黃牙,道:“好,我馬上讓她過去�!�
說著就走過來,在季暖面前站住,一臉陰冷的瞥著她,沒有說話,只以眼神示意她跟他出去。
季暖不能表現(xiàn)出太多情緒,只一臉茫然的仿佛不明所以似的跟著他向外走,走著走著,她忽然“嗚咽”了一聲,引起達利注意的同時,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他,意思是自己還沒有吃東西,現(xiàn)在很餓,走不動了。
第3卷
第289章:這個女人留不得
達利見她這副樣子,嘴里低咒了一聲季暖聽不懂的話。
估計他說的應該是“麻煩”之類的不耐煩的吐槽。
季暖去了做飯的帳篷,達利在外面一腳踢翻了帳篷外支起的水壺,以眼神告訴她快點,他現(xiàn)在很不耐煩。
季暖對著他點了一下頭,這里的人多數(shù)窮兇極惡,她每一步都必須走的小心,不能輕易觸怒。
達利很冷漠的在帳篷外看她,季暖縮在里面,捧著一個小碗,手“顫巍巍”的給她自己盛了湯,然后小心的喝了一口。
見她這是真的餓了,達利才不再看她,任由她在那里喝,但還是用不耐煩的語氣催促了一下。
季暖假裝聽不見,一邊喝著湯一邊不時的用眼神向外瞟。
趁著達利去旁邊的木屋外從另一個人手里搶了一根煙拿來抽時,季暖的手迅速的在鍋里攪拌著,看著鍋里一直沸騰著的咕嘟嘟向外冒著泡泡的湯汁,驟然一個狠心,用手將鍋打翻,瞬間滾燙的湯汁潑灑了出來,淋到了她的兩只手背和手腕上,她痛苦的“啊”的尖叫了一聲,整個人向后一倒,撲通坐到了地上。
達利聽見聲音,瞬間沖了回來,掀開帳篷的簾子向里看,就看見火堆上的那只鍋被打翻,灑了滿地都是,季暖一臉痛苦又顫抖的癱坐在地上,手背上瞬間被燙起了一片水泡,紅紅的一大片,慘不忍睹。
達利頓時就在外面罵了幾句,走進來一把提起季暖的領口毫不手軟的將她拽了起來,季暖幾乎是被他拖著出了帳篷。
出來后他正要一腳踹到她身上,老婦人恰好這時回來,喊了一聲就忙過來,一把將季暖從他的手里解救了下來,一邊心疼的看著季暖的手一邊也嘰哩哇啦的問了她一大嘴的話,像是在關心,又像是在指責。
季暖這回是真的聽不懂,她只能盡量做到讓自己看起來特別可憐無辜和害怕,紅著一雙眼睛,滿是眼淚的又害怕又委屈似的看著老婦人,抬起自己被燙的滿是水泡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和嘴巴,又指了指帳篷里落在地上的那個碗。
老婦人知道她從昨天抓來到現(xiàn)在就一直沒怎么吃過東西,見季暖的手被燙成了這樣,別說是去送飯,現(xiàn)在怕是連動一下都難,老婦人對達利說了幾句話后,達利不悅的冷眼看著季暖,顯然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阿吉布讓她去給trol送飯,轉眼她的手就燙成了這副德行,無論是巧合還是她故意的,現(xiàn)在這個女人都留不得。
老婦人又一直在維護季暖,達利直接冷著臉轉身,回了阿吉布所在的木屋,將情況上報。
老婦人扶著季暖起來,不停的說著柬埔寨語,聽語氣像是在心疼季暖的手,又在問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季暖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是一直垂著腦袋跟著她進了旁邊破舊的木屋。
季暖現(xiàn)在手背上被碰一下就疼的厲害,被燙傷的地方更似火燒一樣,老婦人拿著針過來,強行按著她的手,一個一個的直接給她挑破,疼的季暖渾身發(fā)顫,卻死咬著嘴,這回眼睛不是假裝害怕委屈的紅,而是真的疼紅了,眼淚都蓄在眼眶里。
兩輩子都遭沒受過這種鉆心的疼,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
之后老婦人也不知道是拿來的什么藥,好像是這種東南亞國家專有的植物藥末,灰白色的,直接灑到了她的手背上,然后將季暖白裙的下邊剪下來一條,纏到她的手背和手腕上,幫她包好后,又拍了拍她的手,意思是讓她今天晚上先休息,不用再去干活。
季暖感激的對老婦人點點頭,出于一個“被抓來的無辜人”的本能,季暖指了指密林外的方向,又一臉渴求的看著老婦人,意思是想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里。
老婦人有些同情的看著她,卻是搖了搖頭。
被抓到這種地方,只有兩條路,要么像她一樣長年都在這里照顧這些人的衣食住行,要么就是只有死路一條,根本不可能被會放走。
老婦人沒多久后就出了屋子,季暖在里面坐著,等到老婦人走遠了,才起身,有些吃力的動了動手腕,疼痛感讓她更加清醒自己現(xiàn)在面臨的是怎樣的處境。
她站在窗前向外看,這里是許多木屋草屋帳篷組成的營寨,在密林最深處,四面綠植環(huán)繞,占地面積也不小,夜色下的視野模糊,看不清那些屋舍的具體狀貌,只有一個輪廓,中間空地位置生著一堆火,旁邊圍了一圈人,拿著酒和肉在那里吃吃喝喝,又放聲大笑,還不時的用犀利的眼神向她所在的這個方向瞟來一眼,仿佛之前在阿吉布的木屋里,大家提到要將她扔到床上好好嘗嘗味道的這件事,已經被他們正式提上日程了。
季暖看見那些人腰間的槍,心里就越來越涼。
這里根本就不是一個和平的國度,在中國.境內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地方,可這里是柬埔寨。
未來的幾年里,許多國際救援都跟柬埔寨這個地方的內亂有關系,無論是湄公河還是洞里薩湖,發(fā)生過無數(shù)起事故,十年前的今天,這里的治安更是比十年后更差,這附近的維和情況也不如十年后那么周到完善。
想離開,只能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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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之外。
封凌換了一身更貼身的黑色勁裝,腰間別了兩把消音槍,正在蹲下身系著鞋帶,同時將閃著寒光的匕首放在靴子旁邊的刃鞘里。
“你干什么?”就在她剛要系完鞋帶準備起身行動時,忽然,眼前投來黑影,一雙黑色皮靴停在了她面前。
不用看也聽出是南衡的聲音。
封凌沒有抬頭,固定好靴子邊的匕首,又摸了摸腰間的槍,站起身,面無表情的看向眼前神容冷然的男人:“季暖經被抓走一天一夜了,我必須進去找她�!�
“你怎么進去?踩著雷區(qū)進去?”南衡冷眼看著她:“這密林四周布滿了幾十年前大戰(zhàn)時遺留下來的雷區(qū),還包括那些人在里面又新增的新雷區(qū),你還沒找到她,自己就先被炸的粉身碎骨!等著我們進去給你收尸?”
第3卷
第290章:果斷用手擋住了眼睛,再又露出一條縫向那邊看
封凌冷著眉眼:“她是跟我在一起時被抓,無論是站在墨先生的角度還是站在我是她保鏢的角度,責任都在我身上,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必須把她安全帶回來!”
“怕的是你被炸死了也沒能找到她的人�!蹦虾饫涑�。
“墨先生的手里握有軍火商的機密,另外那些人一直畏懼于墨先生曾經給他們施加的壓力,輕易不敢對他下手,但是季暖就不一樣了,她對那些人并不了解,不知道他們有多血腥,殺人不眨眼是他們的常態(tài),何況她現(xiàn)在還懷著孕!”
“就是因為她懷孕了,以季暖的智商還不至于看不出來這種地方的利害情況,她有孩子就更會保護好她自己,你現(xiàn)在沖進去也只是以卵擊石�!蹦虾獬晾涞溃骸拔抑兰九鍪拢惚日l都著急,你們兩個經過這么久的相處已經產生了非常好的感情,但是封凌你給我記住,你是XI作戰(zhàn)基地的一員,基地里的準則你是忘到腦袋后邊去了?”
封凌冷眼看著他,沒說話。
“不沖動,是第一準則!”南衡驟然出其不意的在她小腿上踢了過去,在封凌正要避開時,伸手就將她腰間的兩把槍奪了下來,在手中轉了一圈,然后將槍放進他自己的腰間。
“你……”封凌怒視著他。
“先給我老實的呆在這里等著,如果不是這密林里布滿了雷區(qū),老子早就進去了,還用得著你在這里干著急?”南衡面無表情道:“我已經通知了國內邊.防救援和美國那邊曾與墨景深交情甚好的特警偵察隊,他們很快就會駕著直升機過來,再耐心等等,嗯?”
“我們也有直升機,我可以自己開進去!”封凌皺眉。
“放屁!”南衡直接罵了她一句:“里面這伙人跟我們基地的人抗衡了多少年還沒被剿滅干凈?現(xiàn)在他們有本事把墨景深埋伏住,足以說明這里現(xiàn)在早已經設下了一層一層的關卡埋伏,就等著我們基地的人進去,你現(xiàn)在飛進去,還沒等著你去空投降落救人,就先被下面的人射到熄火,出過這么多次任務,向來最冷靜謹慎的你,這回是冷靜不下來了?”
封凌抿著唇,眉頭始終皺著。
“你要是沒法冷靜,就滾回海城去等消息,這里不需要你!”南衡又冷斥了一聲,沒收了她的槍后,不再理她,轉身就走。
封凌看著他冷然高大的背影,驟然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把槍給搶回來,南衡卻是反手直接將她的手按在他肩上,再一個使力就將她整個人直接向上甩了過來,封凌發(fā)狠似的不停向他進攻,南衡只冷著臉沒什么情緒的看著她,抬手格擋,只守不攻。
直到最后反手扣住她的手腕,赫然將短發(fā)女人往懷里一拽,將人扣在懷里,封凌見狀不秒在他懷里開始掙扎,南衡低首就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下一口。
“放開我!”封凌疼的渾身一震,啞聲怒斥。
阿K和基地里的兄弟聽見這邊有聲音剛要過來看看是不是有情況,結果頃刻就看見了這一幕。
“臥槽!”兩個兄弟果斷用手擋住了眼睛,再又露出一條縫向那邊看。
阿K亦是嘴角抽了抽。
這什么情況?
老大和封凌什么情況?!
看見有人過來,封凌更是發(fā)狠的驟然狠狠一腳踩在南衡的腳背上,再又將腿向后一彎,踹向他的腿骨。
南衡及時的將她放開,腿向旁邊一閃避開她的攻擊。
封凌抬起手用力在脖子上狠狠擦了下,冷冷的看他一眼,頃刻又轉眼看向阿K他們幾個,冷聲道:“都站在那看什么?!”
阿K咳了一聲,看見封凌脖子上那塊被咬出來的痕跡,有些悻悻然的拉著另兩個兄弟正要走,封凌忽然因為他們那仿佛明白什么似的眼神而又說了一句:“剛才有條蛇過來,我被咬了一口,老大剛才是過來幫我把毒吸出去,所以不是你們看見的那樣�!�
這話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阿K幾個人瞬間更是溜的更快了。
媽.的,以封凌的本事,別說是被蛇給咬了,就算是真的被咬,又怎么可能有蛇已經爬到她的脖子上了還沒被發(fā)現(xiàn)。
還能咬到脖子上,哪條蛇有這種本事?
見他們幾個跑的快,封凌鐵青著臉轉過眼看向南衡,南衡卻是一手插在黑色的褲袋里,另一手把玩著之前在她那里奪來的消音槍,沖她非常不友善的挑了起了俊眉。
封凌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驟然伸出手:“槍還給我!”
南衡勾唇冷笑:“說起被蛇咬的這件事,當初在美國出任務時,你還真在叢林里被毒蛇咬傷過,我是怎么幫你把毒吸出來的,你還記得?”
封凌板著臉沒說話。
要不是因為那件事,她女扮男裝的事也不會被他發(fā)現(xiàn)。
她放棄了他手里的槍,轉身就走,再又拔出腳邊的匕首,狠狠的向身后一拋,深深扎進土地里,面無表情的疾步走開。
南衡瞥了眼精準無比的插在自己腳邊地面上的那把匕首,哼笑了聲,俯身拿起匕首,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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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暖睡的不是很安穩(wěn),更在睡夢中忽然本能的驚了下,翻了身的同時感覺到一陣莫名的脊背發(fā)寒,猛的睜開眼,最先看見的就是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她的頭.
她驚了下,同時馬上換為一臉更明顯的驚恐慌張,連忙坐起了身。
槍口一直對著她,她縮在木板床的床角,死死的抱著雙腿,抬眸看著正舉著槍的主人。
阿吉布的手指扣動著板機,陰鷙的看著她,用英文質問:“說,究竟是誰派你潛伏進這里?你以為故意把湯汁打翻就可以躲得過去?呵,可笑的自做聰明!”
說著,冰冷的槍口更是直接貼上了她的額頭,只要他的拇指輕輕一扣,季暖的腦袋瞬間就會被子彈打穿。
季暖睜著一雙茫然的眼睛看著他,抬起被裹著白色紗布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一臉委屈的搖著頭,意思是自己什么都聽不見。
第3卷
第291章:墨景深察覺到腿上的輕盈柔軟……
阿吉布正要扣動手指,季暖見這木屋里沒有其他人,就連之前一直在護著她的老婦人也不在。
心想這次可能真的是死定了,但是幸好沒有拖累到墨景深。
她心里陣陣發(fā)寒,緩緩閉上眼,但是鼻間溢出來的汗明顯透出了她的害怕和緊張,這并不是一個訓練有素的線人或者基地人員該有的本能反映。
阿吉布又猶疑的瞥了她一眼,但這種人還是不能留,正要先把人殺了,忽然,達利從外面跑了進來。
達利不知道是說了些什么,聽語速像是有些急。
阿吉布舉著槍的動作這才頓了頓,目光從達利那邊收了回來,再又冷眼看著季暖,用英文說:“trol是我們‘請’來的貴客,他已經四天不吃不喝,再強大的心智和身體都撐不住,現(xiàn)在人已經倒了,隨時會死�!�
季暖的神情仍然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什么都聽不見的樣子。
見她始終都是這副被嚇傻了的模樣,阿吉布驟然一臉不耐的收了槍,回頭用柬埔寨語對達利說了幾句之后,直接走了。
季暖的心一直在打鼓,更沒想到自己會死里逃生,而她死里逃生的原因是墨景深四天沒吃沒喝,是他用倒下去的方式,將阿吉布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移開了一部分。
阿吉布說墨景深現(xiàn)在人已經倒了。
倒了是什么意思?
是昏到了還是?
還是出什么事了?!
季暖不敢將擔心擺在臉上,只是一臉害怕的看著站在屋子里的達利,達利以眼神示意她下床跟他走。
季暖咬了下唇,指了指自己還纏著紗布的手,意思是她現(xiàn)在這樣已經沒辦法再送飯或者是做什么。
達利卻是不耐煩的一腳踹在她身下的木板床上,知道她是個啞巴,也什么都聽不見,更是嘰里咕嚕的罵了幾句,非常不耐煩的催促她趕快跟他走。
季暖只好一臉怯弱表情的下了床,縮著脖子一副怕死的樣子跟在他身后。
達利又帶著她去了墨景深所在的那個被層層包圍的木屋附近,季暖有些擔心昨晚阿吉布下的那個命令他們還打算繼續(xù)實施,正在想著要怎么繼續(xù)避開這種死局,忽然,阿吉布以眼神示意她去那邊的石桌上將那一碗水送進去。
季暖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阿吉布指了指水,再指了指墨景深所住的木屋,意思很明顯,是要讓她進去送水。
不送飯,改送水了?什么意思?
木屋的門這會兒正開著,她記得之前看見墨景深的身上沒有任何捆綁的痕跡,但是他并沒有走出來,該不會真的昏倒了?
季暖慢慢的移動到木屋門前,向里看了一眼。
看見墨景深向來頎長挺拔的身影靠坐在木屋窗邊的木墻下,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嘴唇也有些干裂發(fā)白,顯然是缺水嚴重,已經處于半昏迷的狀態(tài),他沒有躺下,而是堅持坐在那里,閉著眼睛休息。
原來他們的目的是讓她進去給墨景深喂水。
季暖看了一眼后,眼神再又轉向外面那個粗糙石桌上的一碗水,走過去,在達利冷眼的盯視下,捧起水碗。
她不知道墨景深一直拒絕吃他們的食物和水是不是因為擔心他們會下毒,或者只是在反抗,但她現(xiàn)在更不能確定的是這碗水里究竟有沒有毒。
季暖一邊捧著碗往木屋走,一邊忽然仿佛沒拿穩(wěn)而使得碗里的水灑出來一些,都濺到了她昨夜才被燙傷的手背上,頓時疼的她沒拿住碗,一整碗的水瞬間灑了出來。
達利看見她這笨手笨腳的樣子,正要過去踹她一腳,更甚至想直接掏出槍一槍崩了她。
但記得阿吉布交代過,trol是對他們這里的所有人都拒絕的徹底,但這個被抓來的女人不是他們的人。而且女人比他們這些男人更要細心,現(xiàn)在讓她來照顧trol,讓她想辦法給他喂水,想辦法讓他吃東西,保住他的命,才是正事。
否則如果trol真的就這么死了,別說是那些機密還沒有弄到手,他要是死了,他們手中這枚足以威脅XI基地和美國警方的王牌也就不存在了。
必須讓他活著!
達利忍著脾氣,罵了一聲后,讓季暖再去打一碗水回來。
季暖顫顫巍巍的起身,對他連連點頭,然后小跑著去了煮飯的帳篷附近那口人工挖成的水井里弄了一碗干凈的水出來,再小心的捧了過來。
達利瞪著她警告她別磨蹭,讓她趕快進去喂水。
但在她進去后,達利和幾個人守著門口和窗口,同時盯著里面的情況,更也一直看著季暖和墨景深的表情,不會錯過任何一點可疑的蛛絲馬跡。
季暖走進去,快步到了墨景深跟前,努力讓自己抬起來的手上的顫抖的動靜小一點,但她的顫抖也不會被他們視為激動和緊張,估計只會以為她是在恐懼害怕。
她小心的將水送到墨景深有些干裂的嘴邊,男人即使四天不吃不喝不洗不睡,他的呼吸比平時薄了許多,但呼吸拂在她的手邊,仍然是暖暖的,清冽的,獨屬于墨景深的氣息。
季暖舉著碗,試探著將水喂給他,但是男人的唇閉著,雖然沒有閉的死緊,但是就這樣輕輕的閉著也沒辦法喂進去。
她沒辦法,不能說話,只能用手去輕輕拍他的肩。
墨景深蒼白清俊的眉宇蹙了蹙,沒有睜眼,只是感覺到了嘴邊的水碗,直接別開了頭。
季暖這回是真急了,用力的將碗在他嘴邊貼著,手在他肩上拍來拍去沒用,又只好抬起手在他臉上拍了拍。
換做是平時,墨景深一定會聞見她身上熟悉的氣息,他一定會察覺到她是誰。
但連續(xù)四五天的煎熬與折磨,他就算是嗅覺沒有失靈,以他現(xiàn)在缺水虛弱的狀態(tài)恐怕也沒有那么敏感。
季暖見他始終不睜眼也不張嘴,干脆用力將他伸出來的腿壓住,再用力的一屁股坐在他的膝蓋上。
終于,墨景深察覺到腿上的輕盈柔軟,眉宇一結,緩緩睜開黑眸。
第3卷
第292章:季暖伸出舌進去翹開他的齒關……
四目相對的瞬間,季暖盯著他,再又用手指著碗里的水。
墨景深的所有知覺仿佛在這一刻才慢慢的恢復,他聞到了一股久違的香氣,來自季暖的身上,類似清晨時洗澡沐浴后的冷香,清新偏甜,有著海城日升黎明的讓人安定的味道,又帶著一些這地方特有的隆都花的芬芳。
屋外的幾個人正在死死的盯著他們兩人的表情,季暖沒有說話,只是以眼神示意他趕快喝水。
墨景深沒有動,也沒有接過這碗水,只冷淡一眼,就使人不寒而栗。
哪怕季暖知道他在這種時候不可能會對她表現(xiàn)出任何親昵的態(tài)度或者友好的態(tài)度,可季暖還是又被他這眼神給凍了一下。
她剛要強行將水喂到他嘴里,男人卻是重新緩緩閉上眼,以著隔絕目光的方式拒絕她的喂水,也拒絕再與她眼神碰撞。
季暖又急了,坐在他腿上不起來,另一手在他肩上又用力拍了幾下。
媽.的,她當時裝什么不行,非得裝成個啞巴,現(xiàn)在不能說話,真的要急死人了!
男人眉頭都沒有動一下,就這么靜默的坐著,一言不發(fā),眼也不睜,似乎與對這里的人一樣的態(tài)度,依然那么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季暖現(xiàn)在手上被燙傷,想狠狠掐他一下都不行,只能這樣徒勞的一直拍他的肩,直到男人因為她這不停騷擾他的動作而皺起眉宇,再又睜開眼時,季暖抬起被燙傷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墨景深你這個傻子,我都跟你一起被困在這里了,我都把自己折磨成這樣了也還在堅強的想辦法活著,你的命這么重要,你更不能死。
季暖不能說話,只能就這樣看著他,瞪著他。
墨景深看見她手上纏著的白布,也看見在白布之外有一部分沒有被包扎好的地方露出的被燙傷的痕跡,被挑破的水泡因為被抹了那些沒什么太大用處的植物草藥灰而有些感染,一夜的時間就已經紅腫潰爛掉薄薄的一層表皮,足以看得出來被燙的很嚴重。
墨景深的目光緩緩的從她的手上移開,季暖紅著眼睛看他,眼神逐漸變成企求,求他趕快喝些水。
然而男人僅就是這樣看了她兩眼,便復又閉上眼,仍然是冷漠的態(tài)度。
達利見她進去這么半天了居然連一口水都還沒喂進去,站在門前眼神鋒利的看著她,已經握向了腰間的槍。
留著這種廢物實在是沒必要!
季暖眼角的余光看見達利去碰槍的動作,心口狂跳的同時再看著墨景深蒼白的唇色,驟然舉起碗喝了一大口水,俯下身撲在他身上,在男人還沒反映過來的剎那直接貼上他緊閉的唇,將水全部渡到他的口中。
男人因她這突出其來的動作而皺起眉,猛地睜開眼,深邃的黑眸與她近在咫尺的依舊清亮的雙瞳對上,季暖伸出舌進去翹開他的齒關,以著達利和窗前那些人看不見的方式在他口中似***又似故意懲罰他一般在他口腔里舔了下。
他瞬間暗沉著雙眸死死的盯著她。
季暖又迅速向后退開,一臉仿佛她只是為了活下去而迫不得己才用這種方式喂他的表情,低下頭又喝了一口水,照舊撲在他身上,將水渡到他嘴里。
這回男人沒再強行閉上嘴,更在她的舌頭再仿佛無意識的探進去時,男人感受著她唇間的柔軟,不動聲色的含了一下,季暖渾身一震,目光盯著他,許多話不言而喻,互相心知肚明。
即使季暖明白他一直冷硬的態(tài)度是為了什么,這一刻心里還是瞬間有酸楚的感覺滿脹了起來。
要是再這樣用嘴喂下去估計也太刻意了,正想著要怎么辦,忽然,男人深邃的眼神一冷,在達利走進門來正準備近距離看一眼的時候,出手就在季暖的身上毫不留情的一推,將她整個人從他的懷里推了出去,并且力度很大,季暖沒有防備,整個人驟然向后跌坐在地上。
季暖反映很快,頃刻一臉驚恐的轉眼看向冷瞇著眼睛走近來的達利,又忙撿起地上又灑了水的碗,慌慌張張的站起身,無聲的指了指墨景深嘴角的水漬,意思是自己完成任務了,求達利不要殺她。
達利冷冷的看她一眼,側了側頭,意思是讓她出去。
季暖連忙點頭,轉身向外跑,達利沒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直到她出去了,才將目光又移回到墨景深的身上。
“trol先生,你果真是個毅力非凡的人,但是只要我們不想讓你死,你也死不了,等到你真的昏過去的時候,我們就算是灌也會給你的嘴里灌些東西,就像剛才那個啞巴女人那樣,我看你也很享受這樣的方式,不如下一頓飯也讓她用這樣的方式來喂你?”
墨景深冷冷的勾唇,唇上剛剛那一點水漬已經干了,唇色仍然有些干裂蒼白,卻不失凜冽清冷的風度,漠然的看著達利那得意的雙眼。
“還沒餓死,就要被你們惡心死。”男人吐出一句冷漠甚至有著厭棄態(tài)度的英文。
達利挑起眉:“惡心?剛才那女人雖然是個啞巴,但是長的還不錯,哪里惡心?我們的人可都準備過些日子拿她開開葷,trol是不喜歡亞洲的美女?那看來最近我們應該抓些西方的美人來取悅你,這兩天的話,你還是委屈委屈,就讓這個亞洲女人給你送送飯�!�
墨景深的眼色更冷了些許:“你可以滾了。”
達利冷哼:“已經四天了,你以為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墨景深眼皮都不掀一下,漠然道:“別再讓那些惡心的女人進來�!�
“哦?你這么討厭女人?”達利一臉陰冷的笑:“可惜從現(xiàn)在開始,給你送飯送水的任務都會交給剛才那位,如果你仍然不吃不喝,她這種沒用的廢物也就可以被我一槍崩了。”
說著,達利將槍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在指尖轉了一圈,然后冷笑著去看墨景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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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難得抽出空來可以在辦公室偷偷的多寫一章,四更~)
第3卷
第293章:墨景深的目光很深,濃黑里帶著警告
晚上,照舊是躲不開的送飯。
這一次季暖沒法再用燙傷手的方式來避免這一劫,阿吉布叫達利從早到晚的跟著她,季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觀察達利這個人的習慣。
達利每天中午和晚上吃飯時都會喝些酒,不會喝的太多,不會睡午覺也不會醉倒給別人任何逃跑的機會,這么謹慎自律的人,怪不得阿吉布這么信任他。
老婦人已經幫季暖將手上的紗布重新處理了一下,但還是并不專業(yè)的包扎方式,季暖手背上的燙傷混合著草藥灰的顏色,看起來更加的慘不忍睹,幸好的白紗布包著,不然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季暖的身影剛一在墨景深的木屋里出現(xiàn),就見白天時還坐在墻邊的男人,這時正站在窗前,只是背靠著木質的窗臺,目色冷冷的瞥了一眼剛剛走進門的她。
還能站起來,看來早上她強行給他喂進去的水還是起到了一點點效果,至少他沒有真的徹底脫水。
達利和那群人照舊在外面站著,監(jiān)視著。
季暖一聲不吭的端著木質的托盤進去,再將里面的兩個碗拿出來,然后看向墨景深,用眼神告訴他來吃東西。
墨景深站在那里不動,只是看著她。
他的瞳色里有一種清淺的黑,眸光冷而亮,而在達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季暖時,墨景深的目光又很深,濃黑里帶著危險的警告。
季暖大概是懂了,他讓她老實一點,別再試圖想辦法在這里救出他,更不以有任何讓人懷疑的動靜。
他在告訴她,要先自保。
季暖平靜的看了眼桌上的飯菜,拿起其中的筷子和碗,端著向他走過去。
墨景深看著她,沒有動。
季暖心里在想,如果之前沒有被抓到這里的話,她或許還可以在封凌和南衡那里,等著最好的救援時機。
現(xiàn)在,她既然已經也身在囫圇,已經是徹底跟他站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那她首要做的就不是自保,而是讓他吃東西。
堅持了四天了,要是再這樣不吃不喝,她孩子就要沒爸爸了。
在季暖端著碗走近的剎那,墨景深目光越來越冷。
季暖知道兩人之間面臨的這場死局,這飯他吃與不吃都是錯,但如果是被強行喂進去的,那起碼還能另算,畢竟現(xiàn)在墨景深的力氣應該是敵不過她,她真要強喂,他也攔不住,達利看著也不會覺得哪里奇怪。
她用筷子盛了一口米飯放到他嘴邊,男人仍然如早上喝水時那樣,抿唇不語,靜默而立。
季暖又努力的對著他比劃了幾個手勢,其實比劃出來的也是給達利看的,她在對墨景深表達如果他不吃的話,她就會被殺,她再又雙手合十的對著他一副央求的態(tài)度,求他吃東西。
墨景深冷眼看著她,忽然冷笑一聲,拿過木屋里的一只椅子坐下,落坐后,他也依然是全程一言不發(fā)。
這若大的房間里仿佛在上演一場極端的默劇,無聲無息間卻暗藏無數(shù)鋒芒,一旦演的不好就會戲毀人亡。
季暖自己吃了一口飯,在嘴里嚼了嚼,然后張嘴像個真的啞巴一樣的“啊”了一下,像是在告訴他,這飯很干凈,是她親手做的,沒有毒。
墨景深在那木椅上坐定,抬起手,正要將旁邊桌上的另一只碗打翻,卻忽然被一股極微弱的力道牽絆。
他側頭,季暖被燙傷的手已經緊緊拽住他的衣角,有些用力。
他視線冷淡的往上移,看她。
季暖動了動唇,小心的護著碗,免得被他打翻,見這種情況實在是一直僵持不下,她聽見達利和那群人在外邊像是在用柬埔寨語說笑,時不時的還能聽見一些譏諷的笑聲。
他們手里有槍,他們在這里掌握著生殺大權,他們可以像是在看個熱鬧一樣的在外面圍觀。
而季暖和墨景深卻要在這里置身生死一線,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要怎么才能把這一幕演到及至?
要怎么才能順理成章的逼一個男人去合理的心軟一下,這樣才能吃東西?
季暖忽然將手中的碗放下,在墨景深極淡的表情下,緩緩跪下。
男人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忽然間跪下的身影,沉靜的黑眸若有若無的跳了下,卻也只是一瞬間,便仍是沒什么表情的看著她,手卻在任何人都看不見的角度之下,握著椅邊的扶手,修長的五指越收越緊,骨節(jié)泛白,眉宇情緒間卻看不出半點異樣。
季暖又是哭又是求又是跪的,達利在外面看著正爽,見墨景深這樣都沒有任何肯吃東西的動向,看來這個被抓來的女人果然跟他半點關系都沒有,甚至可能真的連中國人都不是,畢竟如果是同胞的話,或許他還能有些惻隱之心。
這樣看來,墨景深不僅僅是毅力過人,這心也是狠的可以,這么漂亮可憐的女人都不能讓他動搖。
見他始終不為所動,達利干脆走了進去,將槍直接貼在季暖的頭上,季暖跪在地上沒敢動。
達利用槍指著季暖的額頭,譏笑著以英文說:“trol先生真的不肯吃?那看來這個女人的確沒什么用了,你這么討厭她,我直接在你面前了結了她,怎么樣?”
墨景深極淡的笑了下,冷眼以對,語氣是毫不關心:“是么?”
達利直接扣下的板機,眼鋒掃著墨景深那始終薄淡的表情,問他:“殺,還是不殺?”
墨景深眸微垂,看都沒再看季暖一眼,神色冷淡,面無表情:“那就殺了吧。”
聞言,達利瞇了下眼睛。
季暖僵硬的跪坐在地上,黑洞洞的槍口一直對著她的額頭。
她不動,達利也沒有動,坐在木椅上的男人亦是連眼皮都不掀一下。
屋子里有幾秒的死寂。
突的,達利嘴角一彎,低聲笑了起來,忽然收了槍,把槍放回到腰間:“trol先生可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這么白又這么漂亮的女人都沒辦法打動你�!�
達利這時忽然又俯下身,并不怎么干凈的手指狠狠捏住季暖的下巴:“沒用的東西,要不是婆婆最近手腳沒力氣需要你來幫忙煮飯,你怕是根本活不到今天�!�
第3卷
第294章:真正掌控大局的,還是墨景深
墨景深看著這一幕,眼神無波無瀾。
達利又笑著,放開季暖的下巴。
直到被屋外的人帶出去時,季暖才反映過來,她好像是又躲過了一劫。
看來這種地方,比的不僅僅是智商,更要比誰更穩(wěn)得住。
怪不得封凌說墨景深曾經只需要一個決策就足夠讓這些人損失幾十億,就以墨景深這樣完全可以摸準敵方所有想法,甚至可以將對方所有的心理活動與變化都拿捏的精準的方式來看,剛才達利在他面前,明顯就已經等同于輸了。
墨景深早就看透了他們的打算,季暖無非只是在盡力配合,可真正掌控大局的,還是墨景深。
他真的是無時無刻都太張弛有度了。
由此,季暖心里更加平靜了許多,相信只要她多活一個小時,或者多活一天,他和他一起活著走出去的希望就更大了幾分。
就這樣,季暖又暫時平靜的度過了一夜。
但是這一夜格外的漫長,在這里第一夜的時候她是真的恐懼大于冷靜,畢竟一個生活在國內海城和平世界的人,從來都沒有過這樣命運隨時掌控在別人槍口下的經歷,說是刀口舔血的地方也不為過。
今晚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因為知道一切都應該是在墨景深的掌控之中。
時間漫長又煎熬的往前推進,木屋里的煤油燈已經燃盡,季暖坐在屋子里發(fā)呆,之后躺在床上小心的翻來覆去,老婦人因為年紀大了,睡眠比較淺,她稍有些動靜就會吵醒老婦人,所以季暖格外的放輕了動作。
夜深人靜,營寨里值守的人也都坐在地上暫時打盹休息,但是每個人手里都抱著一桿槍。
季暖忽然想上廁所,這兩天上廁所的這種生理問題都是老婦人陪她去密林里找個安全的地方,而且不遠處還會有人守著,非常尷尬。
現(xiàn)在老婦人正睡著,季暖小心的從木板床上起身,躡手躡腳的出了木屋,見木屋外兩個值守的人靠在樹干下邊睡的更香,季暖屏住呼吸,一路繞出去,花了十幾分鐘,險些迷路,才找到適合上廁所的地方。
期間,她還順利躲開了營寨里另外兩個正在巡邏的人的視線。
外面叢林茂密,樹葉枝干遮天蔽日,郁郁蔥蔥,擋去大片月光,悶熱的空氣中傳出蟲鳴鳥叫。
季暖準備回去時,只往回走了十幾米就站住。
她被抓到這里后,還從來沒有一個人獨自出來過,即使這里離營寨的距離不算遠,但好歹也算是終于感受到了自由。
她轉身,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即使她現(xiàn)在也許有可能逃得出去,但墨景深還在這里,她不可能一個人說走就走。
忽然,小腿上一陣刺痛,她還以為是被這密林里經常流竄的蛇咬了下,猛的低下頭一看,原來是自己不小心絆到了荊棘。
還好不是蛇。
季暖沒有停,忍痛繼續(xù)走,直到距離營寨更遠的地方時,忽然發(fā)現(xiàn)前方的草叢像是被人翻起來過,地面也沒有這里看起來那么密實,她的腳步一頓。
這里,該不會就是他們所謂的雷區(qū)?
然而就在這時,季暖冷不丁的仿佛聽見了遠處哪里響起一陣奇怪的動靜,有點像是以前在電視里看過的那種直升機螺旋槳轉動的聲音,漸漸的由遠而近。
直升機?
是封凌和南衡他們?
季暖眸光亮了下,猛的抬起頭,但是密林上面的樹葉太茂密,什么都看不到。
可她都能聽見這直升機的動靜,營寨里的那些巡邏的人一定也會聽見,這會兒止不定里面究竟是怎樣的情況,那些人現(xiàn)在暫時應該沒辦法顧及到她的蹤跡,可墨景深還在那里!
季暖想也不想的驟然轉身,腳步直接向回走。
剛回到營寨附近,她就明顯察覺到,所有巡邏的人和值守的人這時都已經站了起來,整個營寨的守衛(wèi)比白天時更加森嚴,巡邏和放哨的人手也忽然之間增加了許多。
季暖回去的時候,老婦人正好匆匆忙忙的出來找她,見她回來了才嘰里咕嚕的問了她一大堆話。
季暖一臉無辜的指了指之前去的方向,那里是老婦人帶她去過的上廁所的位置,老婦人記得她晚上睡前喝了不少的水,也就明白了,拉著她趕快回了木屋,免得受到外面那些人的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