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這顆足有十克拉的藍(lán)鉆太稀有,這樣純凈度的藍(lán)鉆更是世間難尋,這樣戴著出來,在這樣的大人物云集的場合里未免也太高調(diào)。
MN集團這幾年本來就是迅速崛起,被很多同行視為眼中釘。
剛回國更是會引起很多同行的注意,還是不要太引人注目的太好,所以季暖還是決定不戴了。
下車后,有會展中心門外的工作人員負(fù)責(zé)檢查她手中的邀請函,然后一臉恭敬的指引她前去那邊的紅毯,穿過紅毯便是會展中心的正門。
季暖笑了笑,向紅毯的方向走了過去。
在場的人的確如小八所說,海里的上流社會經(jīng)過這三年的“改朝換代”,有許多大人物都是陌生的面孔,即使偶爾有幾個眼熟的,也幾乎沒有認(rèn)得出季暖來。
只見女人一身藍(lán)裙恰到好處的點綴著她的婀娜多姿,精致的面容化著淡妝,白嫩的肌膚在會展中心門外的燈光下清純靈透。
會展中心本來就不是普通人能來的地方,在場的不是各知名企業(yè)的負(fù)責(zé)人就是某些大家大戶的名媛,有一些曾經(jīng)在其他宴會上見過季暖的,多多少少還是能將她認(rèn)得出來,但卻又一時間不敢認(rèn)。
曾經(jīng)的季明已是足夠的美,而現(xiàn)在的季暖在這處處爭奇斗艷的紅毯上,現(xiàn)場的每一個人仿佛都成了背景板,一身藍(lán)裙的女人像是西方畫里走出來的女神,優(yōu)雅與性.感并存,這樣的水藍(lán)色又柔和了東方女性的純真美,那副白皙嬌艷的面龐仿佛天底下最珍貴的瑰寶。
所謂的女人在骨不在皮,難得的是皮相具佳,又形神絕美,沒有一處能被人挑剔。
就連隱藏在人群中的一些好不容易混進這種場合里的媒體,都忍不住舉起鏡頭對著那個方向拍照。
季暖旁若無人的邁開步子,任由眾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則是端正又大方的對周遭的眾人客氣微笑,提著長及腳下的裙擺就這樣在保安的引路下走進了會展中心的正門。
她來的不算早也不算晚,至少比邀請函上約定的時間還早了二十分鐘。
會展中心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場中一個巨大的足有上千米的位置上有整個海城市的俯瞰模型,每一處各大公司城建和投標(biāo)的建筑與位置都被標(biāo)了出來。
路過的人群中不時有人打著招呼,認(rèn)識的或者不認(rèn)識的,或者即使曾經(jīng)不認(rèn)識但也因為季暖今年在福布斯上的排名而專門研究過MN集團也看過季暖照片的。
季暖對所有打招呼的人皆是款款而笑,沒有多說,最多也就是一句:“你好。”
晚上七點,展會已經(jīng)開始,季暖還沒去寫有自己公司標(biāo)識的位置那里,忽然聽見不遠(yuǎn)處傳來幾個媒體人員小聲對話的聲音:“剛才聽門口的人說,Shine集團的墨總來了,趕快出去拍幾張,墨總的正面照可是很少拍得到,而且他這幾年一直在洛杉磯,回國之后也一直沒有在媒體前露過面,快去拍,快去……”
隨著那幾個媒體人員轉(zhuǎn)身悄悄的向門口那邊涌進,季暖轉(zhuǎn)眼就看見會展中心門前已經(jīng)涌去了不少人。
沈穆一邊抬起手阻擋著媒體太往前靠近,一邊客氣的笑著與媒體人員打招呼,讓他們不要亂拍,這里是正式的場合,不是什么明星新聞存在的盛會,并不適合這些媒體參與進來。
在沈穆的身側(cè),有一道安靜挺拔卻又偏偏極為引人注目的身影。
面容冷峻,俊顏似上帝鬼斧神工般的杰出創(chuàng)造,完美的世無其二,男人西裝筆挺,襯衫扣子系到最上,一絲不茍,清冷高貴,眸色深邃清洌,挺拔的身形比本就有一米八的沈穆還高出了不少。
在許多女人的眼里,這個平日里神友見首不見尾的男人神秘禁.欲,又冷漠的撩人。
就是這個人,在幾秒之間,便讓季暖本來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微微斂了幾分。
過去的三年里,她從未想過還能有久別重逢的一天。
或許從一開始這個人將她一步一步推離的時候,她就該猜到了結(jié)果,也許又是十年的分離,或者是一輩子都不會再相見。
但是回國在飛機上,從沈穆的口中得知Shine集團的動向后,她也就沒再想過這些事。
比如會在這里看見墨景深,她并不覺得驚訝,但的確是有些突然。
雖然很久沒有再打聽過他的消息,但季暖大概也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一些,比如墨景深在商場中愈加的冷戾果決,更比過去還要沉默寡言,他似乎照常和從前一樣,該工作的工作,該應(yīng)酬的應(yīng)酬,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在人前不露半點情緒端倪,但是周圍的人或者是合作方皆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踩到地雷,在強大的Shine集團面前被毀尸滅跡。
因為會展中心門前的這一幕,季暖的臉上沒有太大的變化,直接收回了目光,仿佛一切與自己無關(guān)一樣走到了自己公司的位置。
不過有一剎那她不得不懷疑,夏甜和小八今天這么大動干戈的打扮,是不是就因為她們知道墨景深今天會來?
季暖抿著唇,從包里拿出之前帶來的招標(biāo)文件,聽著市領(lǐng)導(dǎo)的致辭,然后沒多久就聽見后邊又隱隱有些轟動。
她側(cè)眸淡淡的向后看了眼,只見墨景深走進了這一方向的人向旁邊瞥了瞥,看見Shine集團的標(biāo)識所在的位置,正好與MN集團只隔了一條過道。
第3卷
第433章:墨總,幸會(3)
偏偏沈穆眼神非常尖的一眼就看見了季暖,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走近時直接對她打招呼:“季總!”
這一聲是季總,不是季小姐,也算是沈穆清楚季暖會出現(xiàn)在這種展會上的原因,沒有將過去那些事擺在臺面上。
季暖對沈穆點了點頭,不光不得以的同時看見了墨景深。
有那么一剎那的四目相對時,男人的視線落在她這一側(cè),瞳色黝黑,視線清然。
周遭全是人,很多人都看著這一方向,季暖勾唇,隨口打了個招呼:“墨總,幸會�!�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甚至沒有許久不見這樣的客套話,而是墨總,幸會。
墨景深點頭,對她也只是很尋常的一眼,仿佛的確只是商場中的第一次遇見,沒有任何特別。
男人轉(zhuǎn)了視線,邁開長腿,去了另一側(cè)Shine集團的標(biāo)識所在方向。
剛才那一剎那季暖在男人的眼里看見的是一如記憶中一樣的深邃冷靜,波瀾不驚。
季暖嘴角的笑容不變,卻始終是客氣而微涼。
這樣的平靜很好,至少誰都不需要刻意的回避。
沈穆見墨總走了,轉(zhuǎn)身對季暖又笑了笑:“今晚這種場合該是沒什么機會跟季小姐多寒暄幾句,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季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對沈穆彎了彎唇,略略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意思是讓他該忙什么就忙什么去,不用對她這么客套。
同時季暖收回目光時,眼角的余光瞥見墨景深身上的那套黑色西裝,一如既往的沉沉黑色,似是足以悉數(shù)泯然所有在他周遭發(fā)生過的狂風(fēng)暴雨,流年輾轉(zhuǎn),他看似毫無變化,三年的光陰在他身上流淌,斂去了往日的內(nèi)斂溫潤,留下了幾分無情冷漠,人就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又似乎已經(jīng)遠(yuǎn)在天邊,更加的觸手難及。
但是男人卻仍然俊朗挺拔,渾然天成。
墨景深再不是曾經(jīng)那個與她闊別整整十年的那個決絕又冷酷到了極點的男人,也不是當(dāng)初給過她無盡寵愛甚至甘愿為她送命的男人,他仿佛已經(jīng)成了最完整的那個他,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沈穆見季暖沒有任何要說話的意思,只好對她點了點頭就轉(zhuǎn)身走了,墨景深早已去了過道的另一邊,一絲一毫的目光都沒在她身上多留。
這場重逢來的突然,結(jié)束的也突然。
但卻又恰到好處的讓她沒有任何的尷尬和不適。
……
展會之后直接是一場晚會,對于市里邀請到場的眾人去環(huán)海度假區(qū)試住的事情季暖還在考慮。
剛剛在展會上她就看見有兩道身影有點眼熟,只是當(dāng)時這種場合有省里和市里的領(lǐng)導(dǎo)在講話,還在根據(jù)市里很多招標(biāo)和建設(shè)的事情在與各位到場的商界精英們議論海城的發(fā)展方向,這種稍微有點嚴(yán)肅的展會也不方便亂走亂動。
直到展會結(jié)束,展廳里響起悠揚的樂聲,不時的有人杯酒交錯,三五成群的互相敬酒。
不時的會有對季暖沒什么太大印象的某些公司的老總會舉著酒杯過來敬她,得知季暖居然就是MN集團的總裁時,更是連連稱嘆,又是遞名片又是互相介紹,季暖一時間也沒能分得開身。
她很漂亮。
漂亮的臉蛋和周身透出的若有若無的冷漠,反而讓男人更加的趨之若鶩,對這樣的女人,大有很想一探究竟的意思。
就在這時,忽然有兩位老熟人來了。
當(dāng)季夢然挽著盛易寒的手臂出現(xiàn)在季暖的視線里時,季暖的目光只是在季夢然的臉上稍微多看了那么幾秒,像是確定她真的還活著一樣,只不過季夢然眼中的鋒芒很盛,像是有一把火一樣的直接燒向了季暖的身上。
偏偏季暖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對她略略提杯示意,季弘文已經(jīng)將季夢然的一些情況告訴了她,所以根本沒打算對她說什么。
倒是季夢然挽著盛易寒的手臂,狀似親昵的依偎著,在季暖只略略提了一下酒杯的同時,挑眉對她一笑:“我還以為你打算以后長住英國再也不回來了呢,結(jié)果沒想到才短短三年,就又回了海城,是倫敦吃不開了嗎,還非得回海城這種小地方來?”
季暖視線淡淡的重新落回到她身上,然后又瞥了她身邊的盛易寒一眼,目光重新回到季夢然的身上時,淡淡勾起一絲笑容:“海城這地方確實挺小的,剛回來就能遇到你們,這樣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說這地方得小到什么程度?才能讓夢然你明明失蹤了那么久,最后還是跑了回來,你究竟是跳不出海城這個圈了,還是在外面什么都沒混出來,不得己才回來找個靠山來度日?”
季夢然哼笑,轉(zhuǎn)眼看向身旁的男人:“盛哥哥,你該是也有很久沒和季暖聯(lián)系了吧?她似乎對我們之間的事情一無所知呢�!�
盛易寒的手放在身側(cè),一直被季夢然緊緊的攬著,哪怕盛易寒壓根沒有這樣當(dāng)眾親昵的意思,卻是頓了頓,到底也沒推開她,只在看著季暖時,看著比往,有許多事情都不是你能輕易掌控得了的,既然回了國,記得少些鋒芒,盡量還是低調(diào)些才好。”
這話聽著像是好心的建議,卻又因為季夢然站在一旁而仿佛是一種諷刺。
季暖當(dāng)然懂得在國內(nèi)的商界唯有知進退才能自保,MN集團現(xiàn)在雖然在華人圈里享有盛名,但畢竟成立的年頭不多,想要被人踩在腳底下,也的確并不算難。
“盛總這算是苦口良言?”季暖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手中隨意的把玩著還未喝的香檳酒杯,聲音溫涼安靜的道:“我對自己的事業(yè)還算是看得通透,起起伏伏的也算是稍有經(jīng)驗了,不過我倒是聽聞……”
她頓了頓,看著季夢然,涼涼的笑道:“夢然拿著你給她投資的一大筆錢,也在海城開了一家房產(chǎn)工作室?”
第3卷
第434章:
墨總,幸會(4)
說到這里,季暖便似笑非笑的又看了她一眼:“這是也想進房產(chǎn)行業(yè)分一杯羹了?”
季夢然的臉色一滯,猛地向季暖狠狠的掃來了一眼:“什么叫也想?現(xiàn)在海城里的房產(chǎn)工作室并不在少數(shù),不過就是現(xiàn)在的市場需求過高,我年紀(jì)不小了,總該有些自己的事情做,盛哥哥為我投資了一筆錢而己,怎么,你是怕我的工作室在海城日漸強大,會搶走你們的生意不成?”
“那倒不至于,你想從我的口中叼走哪塊肉,怕是沒那么容易�!奔九瘺鰶龅牧诵Γ謱⒕票e起對著她:“畢竟曾經(jīng)也是一起長大的姐妹關(guān)系,既然你這么信誓旦旦的想來這個行業(yè)闖一闖,不如我先敬你一杯,祝你馬到成功,嗯?”
季暖眼中是笑,但那眼中明顯的冷然與諷刺,氣的季夢然的臉色稍有些差,沒去接她的酒,只依偎在盛易寒的身邊說:“盛哥哥,這跟熟人的招呼也打過了,我們走吧,今晚還要去環(huán)海度假村呢,也不知道要幾點才能睡,我們先去休息一會兒?”
盛易寒的眼色很沉的落在季暖的身上,季暖能看得出來盛易寒這些年里也已經(jīng)變了不少,他已經(jīng)不再是年少時那個孤勇的盛哥哥,也不再是當(dāng)初在海城知名的骨科醫(yī)生那樣一身肅然清骨,他的身上已經(jīng)染了許多商界人專有的精明與野心,甚至毫不收斂他的這份野心。
但是在季暖面前,他多少還是斂去了一些眸色,說了句:“告辭�!�
季暖眼神都沒再他身上多丟,轉(zhuǎn)身便直接走了,連句告辭的話也沒打算說。
眼見季暖走開時,盛易寒仍然停留在她背上的目光,季夢然笑著說:“故人相見,你仍然覺得對于這個季暖,你還是勢在必得嗎?當(dāng)初的那個她你都沒能得到手,現(xiàn)在這樣的她,你怕是更得不到了,太漂亮的女人本來就很可怕,除了漂亮之外又沒有心的女人,更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架的�!�
說到這里,季夢然放開了手,臉上卻仍然是濃濃的笑意:“你看見了嗎?她連墨景深都可以相逢一視泯恩仇似的不動聲色,就這樣毫無情緒的擦身而過,又何況是對你,又能起得了什么波瀾?”
盛易寒眼神沉冷的看了她一眼:“乖乖拿你的錢做你的事,少在我面前說不該說的話,別忘了你這條命是從哪里被救回來的,在我面前,你還沒資格指手畫腳�!�
季夢然勾起唇來,拿起一旁侍者手中拖盤上的一杯酒,放到了唇邊,隱去了眼中的那絲一閃而過的痛恨。
她當(dāng)初的確是沒上那架失事的飛機,也的確是保住了命,但是因差陽錯流離失所,誤上了賊船最后又被販賣到了非洲,因為失去自由而被多少人凌.辱和侵占過,連她自己都數(shù)不過來了。
只是在她瘦骨嶙峋滿身是傷,在那種地方快活不下去的時候,盛易寒找到了她,將她從絕境里帶了回來。
盛易寒請了心理醫(yī)生為她醫(yī)治了一年,才讓她放棄了輕生的打算。
可盛易寒為什么救她?
他從當(dāng)初跟著沈赫茹進季家開始就一門心思的喜歡著季暖,這種感情是不會變的,至于救她,無非還是因為季家和季暖。
當(dāng)然還有其他的目的。
她明知如此,他也明知她的那點不規(guī)矩的心思,兩人表面上看似好像是在交往,卻實際各取所需,到現(xiàn)在別說是同睡一張床,就是連個吻都沒有過。
盛易寒嫌她惡心,她也對他沒什么興趣,人一旦對誰著迷起來,只要得不到,就永遠(yuǎn)都忘不了。
盛易寒對季暖是如此,她對墨景深也是如此。
就算是得不到,那又怎么樣?
至少季暖也沒有得到。
季夢然邊笑邊將酒喝了進去,隨手輕輕的摸著自己為了搭配今天這身禮服裙而特意待上的粉鉆項鏈,輕輕的說:“盛哥哥,我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兒,一會兒要走的時候再來找你�!�
盛易寒眸色冷淡沒有應(yīng)聲,季夢然也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相處模式,對著他又是勾唇一笑,在旁邊有人朝這邊看過來時,又向他身邊貼近,親昵的又說了幾句話后,轉(zhuǎn)身便走了。
盛易寒從始至終都沒有太多的表情,只在季夢然走遠(yuǎn)了之后,才漸漸斂了視線,沉冷鷙然的目光又看了眼季夢然的背影,眸光冷冷,若有所思。
…………
會展中心這次的活動舉辦的很盛大,因為時間太久,所以在大廳的二樓設(shè)下了一些臨時的休息間和化妝室更衣室。
季暖在場中與許多曾經(jīng)有過合作關(guān)系,或者未來會開展合作關(guān)系的人互敬了幾杯香檳后,轉(zhuǎn)身注意到只有沈穆正在和市里的領(lǐng)導(dǎo)說話,墨景深卻似乎沒在這里。
以墨景深的身份,很多場合他只需要出來現(xiàn)身走個過場就可以,的確不需要一直在場。
無論他現(xiàn)在究竟是已經(jīng)離開了,還是去哪里休息,又或者是有其他的安排。
都不是她能去關(guān)心或者好奇的事。
季暖收回了視線,又與幾位前來打招呼的海城各房產(chǎn)公司的負(fù)責(zé)人聊了些后,便對他們笑著擺了擺手:“抱歉,我剛才已經(jīng)喝了不少,得先去休息間醒醒酒,前些年我的酒量就不太好,這才剛好一些,但也得克制點,不然很容易當(dāng)眾出丑�!�
這會兒留在場中的還是男士居多,聽見她這樣說也就不強行挽留。
季暖直接上了二樓,更衣室里這會兒有人正在換衣服,她干脆直接推開了女士化妝室的門。
結(jié)果剛進去就看見季夢然正坐在一面化妝鏡前的沙發(fā)上。
名媛或是女企業(yè)者常常出現(xiàn)的地方,跟那些女明星常在的地方差不多,何況又是這樣盛大的場合,自然也會有兩位化妝師在這里隨時等候幫哪一位女士補妝。
這會兒不僅是化妝師,還有兩位季暖沒見過的年輕女人,看穿著應(yīng)該是哪位老總的家人,有些名媛的風(fēng)范,這幾人正圍繞在季夢然的身邊,一臉好奇的看著季夢然脖上的那枚粉鉆。
第3卷
第435章:墨總,幸會(5)
瞥見沙發(fā)上那人怡然自得的樣子,季暖猶豫了下,不想惹口角是非,剛打開門的一瞬間就準(zhǔn)備退出去。
而季夢然卻已經(jīng)看見了她,眼神已經(jīng)向她這個方向掃了過來,眼中的挑釁意味十足:“姐,你是來找我的嗎?”
這一聲姐,讓季暖握在門把手上的動作一頓,不動聲色的轉(zhuǎn)眸看她一眼,其他幾人這時也將目光向她這一方向掃了過來。
“季小姐,她是你姐姐?”某名媛一臉好奇的開口。
這句季小姐當(dāng)然不是稱呼季暖。
“當(dāng)然,我姓季,巧了,她也姓季。”季夢然瞥著季暖,那一眼卻分明在諷刺季暖的姓氏跟她本來的身世并不符合。
已經(jīng)進入了話題之中,季暖這時再退出去倒也不是那么回事,只涼涼的看了她們的方向一眼,便直接走了進去。
正巧她剛剛在會展中心的大廳里只看見了飲料和酒,沒找到礦泉水,看見這化妝室里有一臺飲水機,便直接過去打開下邊的柜子拿出一次性的紙杯來,接了杯水來喝。
“季小姐,你姐姐好像有點高冷啊。”某名媛再度開口,先入為主的認(rèn)為季夢然是個很好說話的人,然而她的這位姐姐進門后連聲招呼都不打,本能的認(rèn)為她是個高冷裝.B的那種類型。
“不知道MN集團嗎?今年剛剛爬上福布斯二十五歲以下華人女企業(yè)家榜首的可就是我姐季暖�!奔緣羧挥挚粗九姆较�,像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說:“好不容易爬上個榜首,總也得擺出點譜來不是?不然哪對得起她MN集團總裁的大名?”
某名媛和另一位年輕小姐對季暖了解的的確不多,季暖對她們也很眼生,那兩位化妝師在聽說季暖是MN集團的總裁時,臉上那本來顧此薄比的表情稍微收斂了一些。
而某名媛和那位站在季夢然身旁的千金小姐卻在這時嗤笑了聲:“爬上福布斯榜首又怎么樣,這就像是娛樂圈里的那些某某頒獎晚會一樣,想拿個頭銜,陪著投資方多睡幾次就好了,像商界這種大佬云集的地方,想睡出個榜首來又有多難?”
季夢然垂下眼眸,淡淡道:“那倒也是,我姐姐以前也是在海城開著一家房產(chǎn)工作室,后來去了英國,去英國后跟家里也一直沒什么聯(lián)系,也不知道究竟是抱上了哪位厲害的大腿,這公司也建成了,商界女強人的形象也立起來了,就算跟哪些人真的有過不干不凈的這種事,估計她也不會承認(rèn),哎呀,瞧我說的,畢竟也是我姐姐,我怎么能把這種事情都說出來……”
“這種事情啊,在這個圈子里太常見了,就看你愿不愿意去伺候男人了�!蹦趁逻呎f邊又斜了一眼站在那邊喝著水,仿佛根本沒把她們的話當(dāng)回事的季暖,然后又瞥了季夢然一眼:“像季小姐你現(xiàn)在這樣的,還有盛總給你撐腰,你但凡也像你姐姐一樣能豁得出去的話,想有點自己的事業(yè)不是也很輕松?”
“我可沒她那么豁得出去,何況盛哥哥對我雖然照顧有加,但也不是你們說的那種關(guān)系,我們之間很純潔的,他只是比較照顧我而己�!�
“你還謙虛什么啊?戴著這么一大顆粉鉆呢,粉鉆代表的是純真浪漫的愛情,盛先生既然能送你這條粉鉆項鏈,就說明他對你早就意,你還不趕快珍惜機會,讓盛總幫你把工作室也搞起來,這樣也就不會被某些人踩在頭上了~”某名媛邊說邊將眼神往季暖那一方向瞥了眼。
“就是,這種粉鉆可不便宜,而且市面上很難能買得到呢�!蹦城Ы鹨哺胶�。
另外兩個化妝師也是一臉羨慕似的看著季夢然脖子上的粉鉆項鏈,再又仿佛像是因為工作習(xí)慣似的,忽然看向季暖的脖子,見季暖這身禮服雖然不錯,但她居然什么首飾都沒有戴,脖子上的鎖骨雖然很美,但總覺得像是缺了點什么。
可化妝師沒敢亂說話,這季小姐她們?nèi)遣黄�,季總她們也惹不起,只能憑感覺站在季夢然的沙發(fā)邊去套近乎。
這幾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了半天,季暖也仍然只是站在那里接水喝水,直到半杯水喝了下去,她將紙杯放下,這才看了她們一眼,直入主題:“以幾位的智商和本事能湊到一起也是不容易,畢竟這世界也就井口這么大,你們想做點什么成就有點什么事業(yè),也只能爬到男人的床上去想想辦法�!�
說到這里,季暖又瞥了季夢然一眼,直入主題:“想讓盛易寒給你投更多的錢,你倒是可以去多賣弄賣自己的本事,因為得不到而在這里吹噓又有什么用?或者……我的好妹妹,你坐在這里等了這么久,應(yīng)該不只為了聚集幾個烏合之眾給你撐場子這么簡單吧�!�
季夢然正想著如何把季暖在英國這幾年的經(jīng)歷給套出來,猛地聽到她這樣一句,心中一陣火大,臉上卻是仍然保持謔笑的朝她的方向看去。
季暖現(xiàn)在不過就是在強撐著而己,當(dāng)初在墨景深身邊被護的緊,現(xiàn)在不還是自己一個人。
季夢然斂起神色:“姐,我知道你不愿意被人議論自己的那點事……”她這話說的若有若無的反而讓人更加猜測季暖像是有什么不干凈的過去,畢竟一個這么年輕的女人就能在商界立足已經(jīng)很不簡單,還能讓MN集團擠進全球華人企業(yè)前十,更是不簡單。
不等季夢然說完,季暖打斷她:“如果諸位很想知道我的創(chuàng)業(yè)史,不妨等到下個月我親筆撰文的書上市后,去書店里看一看?”
說到這里,季暖將自己的包輕輕的放在化妝鏡前的桌上,語調(diào)淡淡緩緩的,卻又有著別樣的讓人說不出話的壓迫感,眼底的笑意微涼:“回國之前就曾有國內(nèi)的出版社聯(lián)系過我,請我以年輕女企業(yè)家的名義寫一本關(guān)于創(chuàng)業(yè)史的勵志書籍,里面會詳細(xì)寫明自己的創(chuàng)業(yè)過程和中途所遇到的投資方與貴人都有哪些。這樣憑自己惡意揣測的議論我當(dāng)然不愛聽,要是真的好奇我的經(jīng)歷,我不介意送你們幾本拿回去翻翻看�!�
第3卷
第436章:墨總,幸會(6)
眼見著季暖那笑意淡淡卻又讓人覺得很刺目的表情,幾個圍在沙發(fā)那邊的女人一時間無言以對,甚至內(nèi)心情緒復(fù)雜。
真沒想到季暖不僅在成功的路上越走越順,居然連書都出了。
季暖淡然又冷清的聲線再度響起,她勾起手指,若有若無的輕慢的在化妝鏡前的桌面上敲了幾下,一針見血道:“季夢然,想沾著姐姐的光也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夠這個資格,曾經(jīng)口口聲聲的說我與你之間沒有血緣關(guān)系,現(xiàn)在卻借著我如今的勢頭想要踩上去,這一口一聲姐姐,我怕是無福消瘦啊�!�
季夢然募地抬起眼眸,看見季暖的眼睛是在笑,可是眸中沒有半點笑意。
她根本沒料到季暖居然會直接當(dāng)眾承認(rèn)她跟季家沒有血緣關(guān)系,她一直以為季暖很介意這件事,結(jié)果沒想到她居然……這么坦然……
季夢然心頭微微虛了一下。
看來以前就并不算特別好對付的季暖,現(xiàn)在經(jīng)過這幾年的磨練,更是練出了一顆冷硬的心,以前或許她還能有許多要顧及著的人情世故,而現(xiàn)在,她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旁邊的幾人皆有些驚訝,一副想要聽見更多八卦似的神情。
這種名媛圈里本來也不存在什么真正的有情,何況這些人也都是今天在這里遇見,剛才偶然聊個天互捧一下而己,要是真的再這樣深挖下去,先不說究竟能不能把季暖給拽下水,估計自己也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季夢然回過神,忽然間也不再多說,抬起手慢慢的擺弄著肩上的頭發(fā),輕聲道:“幫我把發(fā)型重新弄一下吧,等會兒就要換下禮服了,晚點還要去度假區(qū)那里,估計沒有化妝師跟著,到時候我這頭發(fā)上的造型也不好拆�!�
那兩個名媛千金見季夢然這是不打算再說的樣子,當(dāng)即又將目光掃向了季暖那邊。
季夢然不再故意挑刺,季暖也沒再多說,只在季夢然坐在旁邊的化妝鏡前時,也神色平靜的坐在了另一側(cè)——“不是有兩位化妝師么?麻煩分過來一位,也幫我把頭發(fā)重新處理一下,謝謝�!�
季暖的語氣很淡很平靜,那兩個化妝師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還是比較能看得出來誰的氣場比較強的化妝師第一時間就湊了過來,到了季暖的這一邊,抬起手一邊幫她拆開頭發(fā)造型里隱藏著的小發(fā)夾一邊說:“季總,您想怎么弄?”
“把造型都梳開,看起來簡單一些就可以�!�
“好的�!�
見季暖一點都沒受到這里的影響,居然還能淡定的旁若無人的叫化妝師幫她弄頭發(fā),季夢然在鏡子里向她那方向瞄了一眼。
季暖沒看她,徑自閉上了眼睛,閉目養(yǎng)神。
這樣一人一面鏡子,雖然兩人都沒說話,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季夢然一副帶著多多少少的不甘心的臉色,而季暖卻是任爾東南西北風(fēng)我自慨然不動的淡定。
女人天生就喜歡對站的太高或者比自己漂亮許多的女人有敵意,而且她們更善于引戰(zhàn),既能看見別人的明爭暗斗,自己又能在旁邊狀似不經(jīng)意的湊湊熱鬧。
那兩個名媛在旁邊倒是沒急著弄頭發(fā),只對著鏡子邊用口紅補著唇妝邊仿佛不經(jīng)意的說:“季小姐,你戴的這顆粉鉆是去年年底在愛丁堡拍賣會上被拍出八千八百萬高價的那一顆吧?當(dāng)時有很多人都在猜測這顆粉鉆究竟會落到哪位的手里,沒想到今天就戴在了你的身上,真是讓人羨慕死了�!�
季夢然聽得出來這兩位是見她和季暖這會兒太安靜,很想再聊出點什么來,她倒是無所謂,能讓季暖難受的,她也很樂意配合。
季夢然笑著摸了摸自己鎖骨前的粉鉆項鏈:“不過就是一顆小小的鉆石而己,你們都提起來好幾次了,聽得我都不好意思,以后都不敢這么隨便戴出來了,當(dāng)時盛哥哥把這項鏈送給我的時候,我都沒想到居然會這么貴重……”
那兩位名媛依然是滿口羨慕嫉妒,季夢然臉上的笑意更盛。
季暖這邊卻是安安靜靜的,始終閉著眼睛沒有參與任何話題。
直到化妝師幫她將頭發(fā)弄好之后,然后小聲問:“季總,您剛剛是喝過酒也吃過東西吧,您的唇妝也需要補一補,是用我們的口紅還是用您自己帶來的?”
“用我的吧�!奔九噶酥缸约悍旁谧郎系氖职�。
化妝師點了下頭,走過去就打開季暖的包,正要在里面找一找,剛看見一支色號為裸色的唇膏,正要拿出來,結(jié)果一顆藍(lán)色的鉆石忽然從里面掉了出來,落在了化妝鏡前的桌面上,發(fā)出不大卻稍有些清脆的響聲。
這一聲吸引了化妝間里眾人的視線,正拿著季暖的手包的化妝師更是忙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季總我不知道你包里還有項鏈,我這就幫您收起來……”
結(jié)果化妝師的手還沒去碰那條項鏈,就聽見站在那邊的某名媛詫異的低叫了聲:“這顆十克拉的圓型藍(lán)鉆……?!”
季暖這時才睜開眼,見那個剛要去拿起項鏈的化妝師嚇的連碰都不敢碰的向旁邊退開了一步,那顆被放在白金項鏈中間的藍(lán)鉆在化妝鏡前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季總,對不起,對不起!我……”化妝師連聲道歉。
“沒事,唇膏找到了嗎?”季暖語調(diào)平緩無波的問了句。
化妝師點頭:“找到了,這支裸色的對嗎?”
“嗯�!奔九匦麻]上眼,也沒急著將項鏈?zhǔn)掌饋�,也沒去碰自己的包,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般繼續(xù)等著化妝師幫她補唇妝。
然而化妝間里的其他人卻顯然沒有季暖這么平靜淡定。
那兩個名媛不時的向著她桌前的方向瞥著,像是要確定什么一樣,站在一起小聲嘀咕:“這顆是不是三年多前在南非發(fā)現(xiàn)的那顆最大最完整純凈度也達(dá)到FL最高級別的那個?當(dāng)時幾個國家的新聞里都有提到過,但是這顆藍(lán)鉆才剛剛被發(fā)現(xiàn)沒多久就已經(jīng)被人買下,我一直以為是哪位收藏家花了巨款將這顆世間少有的藍(lán)鉆給放在家里收藏起來了,沒想到居然……”
第3卷
第437章:
他站在人群簇?fù)碇校?)
另一個名媛也滿臉驚訝,不敢置信:“不會吧?會不會是假的?”
“怎么可能是假的,你看看那藍(lán)鉆的完全沒有經(jīng)過太多打造過的款式,純正的圓型鉆,你再看看那個純凈度,以咱們平時對鉆石的研究,一眼就看得出來那是真的!”某名媛邊說邊十分詫異的又向季暖那邊看了一眼,更是壓低了聲音說:“這顆藍(lán)鉆當(dāng)初可是引得全球的珠寶界都震驚過,我們家就是做珠寶生意的,當(dāng)時我爸還想去國外去觀摩一下,結(jié)果連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這顆鉆石就已經(jīng)有了歸屬了,但是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在她這里�!�
那兩個名媛的聲音壓的再低,但是在這偌大的只有空調(diào)風(fēng)聲的化妝間里也顯得格外的清楚。
這一時間,分別站在季暖和季夢然身后的兩個化妝師都不敢再亂說話,站在季暖身后的這位更是因為剛才不小心碰到了這枚藍(lán)鉆而到現(xiàn)在手還是抖的。
季暖知道藍(lán)鉆的貴重,但當(dāng)初墨爺爺轉(zhuǎn)交到她手里的時候她沒想到居然會貴重到了這種地步,她又看了眼桌上那顆散發(fā)著淺藍(lán)色光輝的圓型鉆石,莫名的感覺當(dāng)初她猜測價值幾個億似乎都是將價格猜少了,這種能引起全球珠寶界都轟動的達(dá)到FL級別純凈度的鉆石,千年都難得一遇。
另一側(cè)的季夢然臉色已經(jīng)差到不僅僅能用難看來形容,趁著沒人注意,抬起手就一把將自己脖子上的粉鉆項鏈拽了下去,扔進了包里,然后又側(cè)目看看季暖的那顆藍(lán)鉆,恨的牙根都在發(fā)癢。
這顆藍(lán)鉆她雖然沒怎么聽說過,但是聽這兩個海城的名媛這樣的議論,又聽見了她們說這顆鉆石面世的時間,瞬間就能猜得到這鉆石究竟是怎么落到季暖的手里的。
是墨景深。
是墨家。
一想到這里,季夢然捏在包上的手就更加的緊了緊,她以為自己在外面經(jīng)歷過了這么多的事情,在盛易寒面前也已經(jīng)學(xué)會了足夠的隱忍,可沒想到在季暖這里,居然還是會有這么多的不甘心。
離開化妝間時,季夢然故意走在季暖身邊,擦身而過時非�?桃獾牡吐曊f了句:“包里有這么貴重的鉆石卻不戴出來,看來你也是不好意思戴著出來顯擺吧,畢竟是前夫送的東西,故人已遠(yuǎn),相逢已是陌路,你又怎么可能好意思戴出來招搖過市?”
季暖的腳步一頓,在季夢然以為自己成功戳到了她的心時,季暖卻眨眨眼,目光寫滿了笑意:“有這為我操心的功夫,你還是好好檢查檢查自己的那顆粉鉆的來源吧,當(dāng)初愛丁堡上拍賣的那顆粉鉆曾經(jīng)是我的投資方也是我的恩師送我的禮物,只是這么少女心的鉆石不太適合我,我從來沒有戴過。后來經(jīng)過了我恩師的同意后,我將這顆粉鉆以慈善捐助的名義送到愛丁堡去拍賣,后續(xù)的事情我沒再關(guān)心過,倒是沒料到居然會被盛易寒買去,又被他送給了你。”
季夢然臉上表情不變,心頭卻是狠狠的一跳。
季暖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勾唇道:“我的確不怎么喜歡戴首飾,但難免偶爾也會對鉆石有些沖動,女人嘛,總會有偏愛的那么幾顆,可偏偏你現(xiàn)在拿出來炫耀的,正是我不太喜歡的那一個。這粉鉆當(dāng)初以MN集團捐助國際心臟病患兒的群體為名而送去愛丁堡,其實我恩師當(dāng)初送我的時候,這顆的價格也就一千多萬,沒想到后來竟然被拍賣到八千八百萬,看來我應(yīng)該替那些國際心臟病患兒感謝你和盛易寒的大方捐助�!�
眼見著季夢然的臉都快綠了,季暖又笑笑,隨手撩了下自己的頭發(fā),笑意灑脫的轉(zhuǎn)身下了樓。
化妝間里的那兩位名媛這時一邊輕咳著一邊從季夢然的身邊走過,因為季夢然站在門前像個雕像似的不動,某名媛小聲說了句:“不好意思,季小姐麻煩你讓一讓……”
季夢然一頓,猛地轉(zhuǎn)過眼對上某名媛那半同情半因為看見了一場熱鬧而帶著笑的眼神,某名媛卻是面無懼色的又朝她看了一眼,然后拉著旁邊另一個名媛的手似笑非笑的就這么走了。
化妝間里的兩位化妝師這會兒更是在里面假裝正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下班似的忙忙碌碌,沒敢朝門口方向看。
幸虧剛才她們沒有像那兩個故意挑事的名媛一樣去說太多,誰都不是傻子,人家季暖畢竟是MN集團的總裁,就算她們對季暖不熟悉,但MN集團現(xiàn)在華人商界里是什么地位誰都知道,季夢然想在MN集團的總裁面前顯擺些什么,怕是根本就沒有雞蛋碰石頭的覺悟。
………
季暖下樓時本來是準(zhǔn)備趁著會展中心里的活動結(jié)束了而直接離開,結(jié)果主辦方和負(fù)責(zé)人還有省市里的領(lǐng)導(dǎo)直接點名邀請在場貴客們前去環(huán)海度假區(qū)住兩晚,外面已經(jīng)有數(shù)十輛專車在等著了。
場中的人都在,似乎是沒什么人離開,季暖也就不好單獨走,最后還是一起上了車。
這所謂的環(huán)海度假區(qū)其實就是專門為富人準(zhǔn)備的室外娛樂場所,在海邊這樣幾乎一眼望不到邊的巨大的度假區(qū)可見投資絕對不少,滿地綠色的草坪,據(jù)說在度假別墅后方還有很多健身娛樂的場館,包括巨大的室內(nèi)及室外高爾夫球場。
今晚來這里的個個身份不凡,所以這里住的地方也不差,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點多,這個時間沒有其他的活動,只需要回房休息。
季暖拿了已經(jīng)安排好的房卡之后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打開門后檢查了一下這里的安全設(shè)施情況才進去,還沒關(guān)上門,便聽見走廊里有兩位某企業(yè)的老總邊走邊聊,好像還聊到了Shine集團。
季暖回身正準(zhǔn)備關(guān)門,聽見其中一位老總說:“聽說墨總今晚還有其他的事情,剛才在展會活動進行中時就已經(jīng)離開了,但是Shine集團好像跟這個環(huán)海度假區(qū)的投資方有些來往,墨總?cè)绻艹槌鰰r間的話,估計明天會直接來這里�!�
第3卷
第438章:
他站在人群簇?fù)碇校?)
墨景深會來。
這個認(rèn)知剛一在腦海中出現(xiàn),季暖便直接關(guān)了門。
然而這房間的隔音卻不太好,市里的領(lǐng)導(dǎo)說讓大家住過之后明天可以多多的給上面一些反饋,看來關(guān)于隔音的這個問題需要好好反映反映。
因為外面關(guān)于墨景深的對話總是不時的傳進耳里。
剛才在外面說話的那兩位老總估計也是住在這一層,在走廊里站著一直在聊。
比如談到要怎樣才能跟Shine集團展開更深度的合作,怎樣才能跟墨總有比較合適的接觸又不至于太冷場,比如墨家一貫以低調(diào)為名,墨景深更是很少出現(xiàn)在新聞上,沒有哪家媒體敢隨便往刀尖上撞,國內(nèi)的搜索引擎輕易不敢放出墨家的信息,國外關(guān)于Shine的消息偶爾會有幾條,存活幾知,然后也會被屏蔽。
只有偶爾一些為了公司合作項目的宣傳,才會有墨景深在媒體前難得的正面回應(yīng),但也很少允許拍照或者錄像。
海城里太多的新崛起的公司與人物,墨景深這三個字,在圈子里等同于一尊佛,人人都想往他跟前湊,但也沒幾個人有膽子去搭他這一條線,就算是有膽子,也不一定能有本事能搭得上,畢竟是資格不夠。
而這些年對墨景深趨之若鶩的女人更是不在少數(shù),知道墨景深曾經(jīng)一些事的,也就知道他曾經(jīng)結(jié)過婚,但是后來似乎是離婚了,不知道的,只以為他是對女人沒興趣所以身邊一直也沒出現(xiàn)過走的太近的女人。
這是一個很難攻克的人物,無論是海城的各方美女還是各個公司的企業(yè)管理者,都想與墨景深這三個字沾個邊,但卻是一點都沾不上。
季暖在門里掏了掏耳朵,覺得明天真的有必要反饋反饋這個隔音的問題。
外面的人還在聊著,不時的有路過的其他公司老總打招呼,不時的響起笑聲和客套的對話聲。
季暖去浴室里洗了個澡,換了身寬松輕便的長款白色T恤,將頭發(fā)吹干后站在鏡子前往臉上拍著護膚的水,手指撫過自己嫩滑的皮膚,想起曾經(jīng)在英國時,森特先生曾告訴過她,美貌,是一個女人最好的武器,若是能再加上一顆冰冷的輕易不會動搖的心,那必將所向披靡。
美貌不美貌什么的她倒是從未刻意去在意過,但是這顆心,三年前開始便已經(jīng)沒什么溫度了。
就像身邊有人常說,Vinse先生從海城跑去倫敦這樣堅持了三年,也沒見她有一點點要動心的意思,她難道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一點都沒有心動過?難道心是鐵做的?
心動嗎?當(dāng)然沒有。
但是心是鐵做的嗎?
不,明明是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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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季暖起床,這幾年在英國有早上起來后只要有時間就運動的習(xí)慣,沒有運動的場合也會去晨跑半小時或者在房間里做做一些有益身心的瑜伽動作。
度假區(qū)里有健身房,早上有就不少人在脖子上搭著一條白毛巾互相打招呼,有的人正準(zhǔn)備去健身,有些起的更早的人已經(jīng)運動回來了。
季暖出去時也只是簡單打了個招呼,健身房里的人不算多,但大多是身材不錯對自我健康管理也不錯的人。
那些人看見季暖時,停下來跟她打招呼,季暖笑了笑,然后收回視線,去了跑步機上,按了幾下就開始專心跑步,沒有說話。
期間偶爾有人過來打招呼,季暖也只是轉(zhuǎn)過頭客氣的微笑以對,直到對方?jīng)]討到什么趣,轉(zhuǎn)身走了,季暖再又收回目光繼續(xù)看著跑步機上的數(shù)字,臉上沒什么其他多余的表情。
健身過后回房間去洗澡,今天不算是私人的應(yīng)酬,而是省里市里還有海城各位大人物們難得聚在一起的度假時光,很多人是奔著省市的領(lǐng)導(dǎo)而來的,也有很多人是奔著墨景深來的,即使墨景深昨晚到現(xiàn)在都沒有在這里。
直到上午,季暖百無聊賴的去沙灘上撿貝殼,剛撿了一小把白色的貝殼回來,正準(zhǔn)備拿回房間里去洗一洗,聽見有人說墨總快到了。
季暖靜默了一瞬,回房將貝殼放好,然后洗了洗手,走出去,正好跟著人群一起到了度假區(qū)前門那里,看見了外面的車,她就站在人群之后,假裝好像和大家一樣很期待的樣子。
直到墨景深下了車,各位領(lǐng)導(dǎo)和老總們上前相迎,季暖雖然在人群之后,但在這個角度,還是一眼就看見了正向這個方向走近的男人。
她在這短短的一瞬間里,腦海里浮現(xiàn)出的是當(dāng)年在奧蘭國際的廚房中,這個男身挽起襯衫的袖口站在流理臺邊幫她準(zhǔn)備晚餐時的那一幕。
現(xiàn)在看來,這個穿慣了黑色西裝襯衫的高大俊挺的男人,看著他在人群的簇?fù)碇幸惨廊徊粫蝗撕U谏w去的氣場,怎么也沒法和曾經(jīng)那些溫潤暖心的時光聯(lián)系在一起。
季暖唇角微微彎了彎。
卻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笑什么。
墨景深臉上的表情很淡然,對這樣的人海簇?fù)砗蛫A道歡迎的場面早已習(xí)慣,路過一部分人時偶爾會與人客氣的握個手,便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直接路過,沈穆照舊是在前面不時的抬起手來客套的擋著有人太近距離的靠近,走到這一邊時,沈穆再度抬起手,正要將墨景深和人群隔開一些距離,轉(zhuǎn)眼就看見站在人群里的季暖,手當(dāng)即頓了頓,下意識的想著要不要讓墨總和季暖握個手……
然而墨景深的視線在落到季暖的臉上時,已是淡淡的收了回去,沒有因為沈穆故意要將人群向這個方向引而過去,季暖也很自覺的向后退了半步。
結(jié)果沒料到這一退居然踩到了后面人的裙子,后面的人估計是哪家的闊太或是貴婦,脾氣不小,被踩到的一瞬直接不滿的皺眉道:“你干什么呀?不會小心點?”
邊說后面的人邊直接在季暖的背后推了一下。
季暖剛才去沙灘上撿貝殼,穿的是人字脫鞋,踩了不少細(xì)沙,剛才匆匆的回房也只是簡單的洗了一下手和腳,拖鞋里外還有些水沒有干透,很滑,被這么推桑之下站立不穩(wěn),身子猛地一個踉蹌就往前傾了過去。
第3卷
第439章:
他站在人群簇?fù)碇校?)
季暖向前趔趄的一瞬間心下就是一沉,下意識抬起手忙要借著前面的人來讓自己站穩(wěn),然而一想到前面的人是墨景深,手又硬生生的在半空停了下來。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整個人即將狼狽倒地的一瞬間,手臂上驟然一緊,她在摔倒前被人穩(wěn)穩(wěn)的扶住。
本來一直保持著十分適當(dāng)?shù)木嚯x一瞬間拉近,清冽的氣息劈頭蓋臉的直接罩了下來,強烈的,陌生的,又有點久違的熟悉!
季暖一直自以為淡定的表情在一瞬間有剎那的僵住,抬起眼的一瞬間對上男人沉如墨淵的視線,手臂上那只將她穩(wěn)穩(wěn)扶住的掌心里有著讓她備覺熟悉的溫度,卻也是瞬間讓她渾身的汗毛都根根豎起,本能的忙要向后退開。
“沒事吧?”剛才那位推了季暖一把的闊太也沒料到會演變成這樣,又見墨總似乎是都被撞到了,忙快步走過來一臉關(guān)切又懊悔的問了句。
季暖搖了下頭,聲音聽不出情緒:“沒事。”
說著她就不著痕跡的將手臂從墨景深的手里抽了出去,嘴里又客氣疏離的說了句:“謝謝墨總�!�
墨景深沒接她的話,視線只在她身上這副與眾不同的裝扮上掃了一眼,其他人都打扮入時,只有季暖穿著一個寬松的白T和寬松的沙灘長褲,這會兒被褲角遮住的人字拖都露了出來,在這種環(huán)境和人群之中顯得尤其的不走心,好像她真的只是來這地方度假似的。
他視線又往下掃了一眼:“能站穩(wěn)?”
“能�!�
他目光落在她那雙人字拖上,細(xì)白的腳趾上還沾著些沒洗凈的白色細(xì)沙,看也看得出來她是剛從海邊玩完了才臨時洗了洗就跑了出來。
來的很是敷衍。
墨景深收回目光,淡聲道:“這里人太多了,大家該干什么干什么,別再發(fā)生什么推桑摔倒的事件,散了吧�!�
說完后,季暖明顯感覺墨景深看了她一眼,她沒回視他,只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露在沙灘褲腳外邊的腳趾,將腳趾微微縮了縮,下一瞬,眼角的余光看見墨景深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
“季總,剛才沒事吧?”周遭有人客氣的關(guān)心了一句。
“沒事,怪我自己沒站穩(wěn)�!奔九α讼�。
剛才來的匆忙,她也是這時才發(fā)現(xiàn)大家都穿的端莊整齊,雖然沒有昨晚在會展中心上那么正式,但至少也都一個個是西裝或者開會的派頭,惟獨她真的把自己完全當(dāng)成是來度假的,一身的玩海玩沙似的裝扮。
趁著現(xiàn)在人群的注意力都沒在她這邊,她又對身邊走過的人客套的勾了勾唇,然后直接悄悄的溜回到了房間里。
……
今晚還需要在這里住一晚,小八和夏甜她們就像是這兩天完全給季暖放假了似的,一個電話也沒給她打,電話安靜的讓季暖幾度懷疑自己手機是不是欠費了。
上午在不少領(lǐng)導(dǎo)們和同行們的互相更進一步的認(rèn)識和寒暄中度過,氣氛很不錯。
中午過后,大家才開始進入度假散心的模式。
與MN集團有過長達(dá)兩年合作之久的一位合作方在沙灘上找到季暖,笑道:“季總可真是說度假就度假,這么多人的幾乎都在找機會跟站的更高的人套近乎談熱絡(luò),年輕的女士們也都像個花蝴蝶似的四處微笑周.旋,只有你一個像個沒心沒肺的孩子似的跑這里玩沙子看海,不過今天倒是有市里的領(lǐng)導(dǎo)點名提到你,說你們MN集團如今是海城有名的房產(chǎn)企業(yè),還從倫敦將總部搬回來了,更是大為夸贊,當(dāng)時還在現(xiàn)場找你呢,結(jié)果誰能想到你人正在這里玩沙子�!�
季暖的手在沙灘上隨便的畫了一會兒,聞言便回頭看著對方笑了一聲:“該我出面的場合我會出面,但是今天這種場合就比較隨便了,能盡量低調(diào)還是低調(diào)些的好,在商界時本來很多時候?qū)ε司筒还�,對成功女性更是有各種風(fēng)言風(fēng)語,這種環(huán)境下如果再像展會時那樣花枝招展的,那還不一定能傳出什么話來,鋒芒什么的該收斂就要收斂。”
見季暖完全沒有要去和大家一起熱鬧的一起,合作方跟MN集團合作了兩年,也算是了解季暖的性子,笑著又說:“等會兒要不要一起去打球?高爾夫打的怎么樣?”
“一般,不是特別擅長�!奔九笱艿男χ鴳�(yīng)了句。
“保齡球?”
“也很一般�!�
對方挑了挑眉:“那就一起過去看看,不少海城本地有名望的人物都在,你這樣雖然低調(diào),但也稍顯不合群了些�!�
“這才剛過中午,傍晚再說吧,我就不去這個熱鬧了�!�
對方皺眉,四下看了眼,朝她走過來,在她身后蹲下,湊近了壓低著聲音說:“你說你在倫敦時各方面也都算吃得開,回國后怎么反而這么不開竅,海城其實沒有倫敦那么好混,今天這么多人在,你這兩天已經(jīng)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再一起打打球吃吃飯露露臉,以后無論在國內(nèi)辦什么事都方便許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國內(nèi)辦事還是要有人脈的……”
這話的確是好心為她,季暖也是聽得出來,在商圈里混了這么久,和國內(nèi)的商界又打交道這么久,季暖當(dāng)然知道在國內(nèi)如果想繼續(xù)吃得開的話,還是必須要懂事才行。
她笑:“我一會兒就過去,這會兒午的陽光正好,我可不舍得走。”
“不怕曬黑?”
“我涂過防曬,而且我從小就屬于會氣死太陽的那種類型�!�
“怎么說?”
“就是曬不黑�!奔九恍�,嘴角淺淺的梨窩微顯。
合作方又跟她聊了一會兒,然后就催她早點去度假區(qū)的運動場館和大家一起玩玩,在季暖點頭之后便起身走了。
肆意炎熱的太陽在海灘上瀉下一地陽光,許多人漸漸受不了這個熱度,之前還在海灘上流連的幾個人這會兒也都離開。
長長的細(xì)白的沙灘上空無一人。
季暖又坐了一會兒,拍了拍手中的細(xì)沙,起身的時候向著運動館的方向看了一眼,摘下剛剛一直戴著的墨鏡,瞥見有一道身影走進了運動館的正門,她望著那個方向,靜默了一會兒,才收起墨鏡,抬步走了過去。
第3卷
第440章:
季總和墨總不僅僅只是認(rèn)識這么簡單(1)
季暖進去時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里面,場館很大,一些休息椅和專人沙發(fā)上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
她剛才過來之前就有看見墨景深進了這里,這會兒墨景深也是因為剛進門,就已經(jīng)被幾位大領(lǐng)導(dǎo)圍著邀請去前面坐下。
來這運動館的人基本都換了套衣服,墨景深也換下了他來時的那身西裝長褲,他是俊挺颯然的身形,穿西裝也好,穿休閑運動裝也罷,都有股無人能及的肅然清冷的氣質(zhì)。
“季總,半天都找不到你人,早上健身的時候不是還說自己是運動型的嗎?怎么剛才我們在這里都PK半天了,你到現(xiàn)在才來?”某老總看見季暖就直接過來將她拉到了另一邊。
“剛才在沙灘上曬著太陽太舒服,差點睡著了�!奔九χ忉屃司�。
“來來來,一起玩玩!”
“這么多人呢,我就不參與了,剛才在海邊曬了半天,我怕自己中暑,先去休息區(qū)那邊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