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看你這臉色好著呢,中什么暑啊,來,一起打幾桿,運動運動也就好了。”某老總將一支高爾夫球桿強(qiáng)行塞到了季暖手里。
季暖這才注意到剛才果然是這個老總正在PK,剛才那位明顯是快輸了的,一時抹不開面子退場,正好看見季暖來了,就將球桿給了她,讓她幫他繼續(xù),估計是看她一個女人也無所謂面子不面子,幫他把這尾場也接過去,也算是挽回了他自己的面子。
旁邊的其他幾人直接朝著季暖吹了口哨:“季總,平時玩高爾夫么?”
“不怎么玩,也玩的不太好�!奔九贿呎{(diào)節(jié)著手中的球桿一邊回了一句。
“是嗎?聽說倫敦那邊的聚會和應(yīng)酬上經(jīng)常會有老板們玩高爾夫,季總在英國三年,總不可能沒接觸過吧?”
“還好,接觸過幾次,但是玩的很一般�!奔九裆绯#骸皫孜焕峡偪傻米屩尹c,不然我要是打的太差輸?shù)奶y看,像個小姑娘似的當(dāng)眾哭出來那可就沒面子了。”
“哈哈哈,不會不會,季總太幽默了,不過要是就憑著這么幾球就能看見美人落淚,我們這福利也實在是太大了哈哈!”
季暖又笑了下,將球桿重新握到自己的手上:“那就繼續(xù)吧�!�
這時,在旁邊角落沙發(fā)里的季夢然忽然也走了過來,將剛剛就已經(jīng)下場休息的盛易寒的球桿拿了來,走到季暖身邊的一個空位上,一邊把玩著球桿一邊說:“姐,一起玩玩?”
這聲姐叫的是又甜又親密,仿佛昨天在季暖這里吃到的虧根本沒存在一樣,又仿佛過去那些事情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這在場的人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部分知道季暖是季弘文的女兒,也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季暖過去在海城的事情,只不過這種在商界中能始終屹立不倒的人都懂得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所以很多事情都沒有被隨便傳出來。
何況如今的季暖也不是以前那位隨時能被人在背后議論著的季家的大小姐。
而那些不了解情況的人聽見季夢然這嗓音甜甜的一聲“姐”這樣的叫著,頓時都詫異的看了過來:“季總居然還有一個妹妹?”
季夢然又甜甜的對其他幾位老總一笑:“是啊,各位大大們好,叫我夢然就可以�!�
季夢然的顏值雖然比季暖差遠(yuǎn)了,但也很漂亮,皮膚也很白凈,而且很會打扮自己,將自己的優(yōu)點顯示的很突出,笑起來的時候也還是有些勾人的資本。
那些老總皆是點點頭,正要說幾句,卻忽然聽見季暖冷淡道:“開始吧�!�
季夢然看著季暖那拿著球桿的姿勢就不是特別的專業(yè)的一樣子,一想到難得可以在人前讓她丟丟臉,當(dāng)即就穩(wěn)穩(wěn)的拿好了球桿,準(zhǔn)備好好的用自己的高爾夫球技嘲諷嘲諷她。
同時季夢然又將身形向旁邊避開了些,好讓坐在后邊休息區(qū)的人能看見季暖究竟是怎么當(dāng)眾出丑的。
剛才她過來的時候就有看見墨景深正好被大領(lǐng)導(dǎo)們邀請著過來坐在了正后方的位置,就在季暖和她身后五六米開外的地方。
上流社會的這種度假休閑時間,打球也是很普遍的休閑娛樂方式,這些老總們很喜歡,更主要的是因為打高爾夫比較修身養(yǎng)性,也看起來姿態(tài)瀟灑很帥氣。
眼見著其他老總們已經(jīng)揮出去一桿,季暖還看起來像是在來回的調(diào)整動作,一副不敢打出去的樣子,季夢然直接非常痛快的揮出去一桿。
結(jié)果因為動作太快,也稍微太用力了些,這一球在洞口邊緣來回晃了一下就向后滾了過去,沒能進(jìn)洞。
季夢然的先是有點惋惜,然后又想到季暖不會打高爾夫,估計也沒看見剛才哪個球是她的,于是得意的轉(zhuǎn)過眼看向季暖:“姐,你到底打不打�。窟@么多大大們都在等著你呢?
然而季夢然的最后一個話音剛落,季暖手中的球桿已經(jīng)向前擊出了一球。
正是因為她是最后一個發(fā)球的,所以旁邊剛剛打完了一球的老總們都向這個方向看來,可謂是萬眾矚目的一球。
結(jié)果根本并不像季暖所說的什么不專業(yè),不會玩,一般般。
被季暖打出的這一枚白色的小圓球在草坪上呈非常穩(wěn)的一條上弧形線向前沖去,又非常準(zhǔn)的在球洞入口處落了進(jìn)去。
一球進(jìn)洞。
完美!
季夢然握著球桿的手一僵。
“不錯�。 �
“季總果然是太謙虛了,這明明就是練過的,居然還讓我們讓著你,你這分明就是全場最佳!”
“現(xiàn)在的姑娘們可真是不能小看,這在商界里就已經(jīng)能來與我們分占各方領(lǐng)域了,打個球都能這么優(yōu)秀!”
“季總這是在倫敦時沒少打過高爾夫吧,真是不錯!”
季暖對周遭的這些話也只是笑笑,所謂的PK就是最終一個一個的刷下來,從球的穩(wěn)定度速度還有各種方面來判斷這么多人中的勝負(fù)。
季夢然其實這一下就已經(jīng)輸了,但看在她是個女人的份上,又是季暖妹妹的份上,旁邊的裁判沒有馬上讓她下場,又給了她一局的機(jī)會。
第3卷
第441章:
季總和墨總不僅僅只是認(rèn)識這么簡單(2)
這回季夢然也不甘心再被季暖給比下去,十分認(rèn)真又專業(yè)的動作讓人覺得或許她還能有點譜。
雖然季暖剛才那一下的確讓人驚艷,但估計季暖也只是巧合和碰運氣更多。
這回季暖和其他老總同一時間發(fā)球,沒有再等到最后一個,季夢然見大家都發(fā)球了,忙跟著一起發(fā)球,這回終于歪歪斜斜的在外面晃了一圈后進(jìn)洞了,她正得意著,卻見季暖的球依然和剛才一樣,很穩(wěn)的就落了進(jìn)去,一點旁邊的草坪都沒碰到。
又是一片叫好聲,即使季夢然也進(jìn)球了,卻完全還是被季暖的技術(shù)掩蓋。
不過這一次畢竟是進(jìn)球了,所以季夢然沒有被PK下去,她在自己的位置上重新站好,將后面的視線能遮擋多少就遮擋多少,剛才居然讓墨景深正好能看見季暖打球時的姿勢,一想想心里就悔的難受,這會兒只能努力的去擋住。
季暖對季夢然這些來來回回站著的小動作也是真的不了解情況,只以為她是腿不舒服或者腳不舒服,也不知道在一個位置上究竟在來回亂動什么。
幾位老總也已經(jīng)玩了半天了,見這兩個姐妹在這里倒是有點英姿颯爽的味道,也沒再繼續(xù)打,反而是站在后邊看著她們打。
見本來還在PK的人都下場了不少,季暖本來也沒興趣繼續(xù),但是季夢然卻挑釁的低聲說:“別走啊,繼續(xù),我看你這碰運氣似的打法還能打到什么地步。”
季暖剛才握著球桿的姿勢就不那么標(biāo)準(zhǔn),明顯就是不會的,不是碰運氣還能是什么?
這種挑釁的話按理說季暖應(yīng)該是不必理會,但是她見其他老總都在看這邊,想了想,也就沒多說,重新拿起球桿繼續(xù)。
再一球,季暖仍然穩(wěn)穩(wěn)進(jìn)洞,這回季夢然的球在球洞口來回晃了兩圈,最終還是停在了草坪上,沒有進(jìn)去。
季夢然氣的差點把球桿扔掉,季暖卻是先她一步的將球桿放下,接過身后一位度假區(qū)的侍者遞過來的礦泉水,擰開瓶蓋的同時面無表情道:“勝負(fù)欲不要這么強(qiáng),在場的都是各大公司的領(lǐng)導(dǎo)和大佬,一個女人做到該參與的就可以了,跟這么多常年在這種娛樂場所打高爾夫的男人爭什么勝負(fù)�!�
一句話也算是將她剛才看似不專業(yè)的動作解釋個清楚。
在倫敦那邊的應(yīng)酬場的確不像國內(nèi)這樣酒局飯局牌局那么多,在那邊大多是這些各種輕運動型的項目,一邊打球一邊談生意才是那邊的人更喜歡的方式,季暖的確是這幾年在那邊跟著森特先生學(xué)會了不少東西,但是從來都沒打算拿出來秀過。
季夢然自己往槍口上撞這能怪誰?
這么多老總都已經(jīng)退場來看她們兩個了,季暖要是不好好給她點顏色看看,季夢然估計還真的以為自己能在這里秀出點什么來。
季夢然臉色難看的轉(zhuǎn)身直接下了場,去了盛易寒那邊時見盛易寒一直坐在那里根本沒有打算要來安慰他一句或者幫她撐個場子的意思,更是氣的將爾桿重重的往他面前一放。
“怎么,輸了就是輸了,拿球桿撒什么氣?”盛易寒的目光在仍然站在那邊的季暖身上移開,轉(zhuǎn)眼淡看著季夢然鐵青著的臉色:“自己輸了,這是還想怪球桿不配合你不成?”
“你還奚落我?”季夢然不高興的瞪他一眼。
盛易寒冷冷淡淡的一笑,單手撫過下巴,手指在下巴處輕輕蹭過,同時看著正站在原地喝水的季暖。
季暖的頭發(fā)沒有三年前那么長,及肩的頭發(fā)就這樣隨意的在腦后扎成了個短馬尾,看起來簡單又很有活力感,身上仍然是那么一套寬松的沙灘服,卻不像在場的其他女人那樣穿著花花綠綠的沙灘裙大秀肩膀與美腿,她穿的是白T和寬松長褲,除了一截手臂和脖子以上的部分露出來之外,其他一切的美好都被遮在了衣服里。
女人的美分很多種,季暖現(xiàn)在的美又仿佛與三年前或者十幾歲時的她完全不同。
這樣的偶爾低調(diào)偶爾張揚,卻又半點不露怯的眼神,讓男人有著強(qiáng)烈的征服欲。
只是她避的太遠(yuǎn),讓人想夠也夠不到。
季暖放下礦泉水瓶,與其他幾位正對她連聲稱贊的老總又笑著說了幾句話。
正在休息區(qū)的某機(jī)關(guān)部長在這時笑呵呵的給墨景深倒了杯茶,邊倒邊說:“現(xiàn)在這商界果然不只是男人的天下了,季總這樣年輕的女人也是十分出彩。”
墨景深目色淡然的看著那一方向,隨手拿起茶杯,似是若有所思,又似是風(fēng)輕云淡的看著那個正在人群中笑意盈盈的女人。
見墨景深的目光難得會在一個女人身上停留這么久,某部長以為他是對這個季總有些興趣,當(dāng)即又借著這個話題繼續(xù)話題。
“我這也是才剛到海城上任沒多久,對海城本地的許多事情不算太了解,聽說這季總以前也是海城的人,就是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小姐,我也是十分好奇她的經(jīng)歷啊,還不到二十五歲就有這樣的成就,真是不一般……”
見墨景深只是眸色平靜的啜飲著杯中的茶,卻似乎沒因為他這樣的話多而感到厭煩,更是覺得這事像是有譜似的,又道:“墨總跟季總有過什么交集嗎?再過個一年半載的墨總您也該是到了而立而年,這Shine集團(tuán)再怎么忙也總該結(jié)婚成家了,一直這樣單著生活多寂寞啊,要不然我們找人給您介紹介紹?我看季總就很不錯,季總?cè)绻滥偰鷮λ?br />
墨景深隨手將茶杯放下,仿佛剛才某部長這一句一句阿諛奉承的話和剛剛那個話題沒有聽見似的,嗓音平淡道:“繼續(xù)說剛才關(guān)于建設(shè)部和大型體育館的事吧�!�
某部長看見墨景深這不冷不熱讓人琢磨不透的神色,當(dāng)即就換了話題,沒再繼續(xù)說剛才那個,同時又殷切的笑著幫他倒了杯茶,笑道:“墨總能應(yīng)邀來這里真是實屬難得了,建設(shè)部的事情的確還需要仰仗著墨總您的同意,這整個部分新的規(guī)劃還沒在政F那里通過,就是不知道墨總您對我們這個規(guī)劃有沒有什么想法……”
第3卷
第442章:季總和墨總不僅僅只是認(rèn)識這么簡單(3)
話題仍在繼續(xù),墨景深淡淡的啜飲著杯中茶,目光已從季暖那一方向收了回來。
與此同時,季暖轉(zhuǎn)過眼看向休息區(qū)那一邊,見還有幾個空位,正打算過去,忽然旁邊某老總邀請季暖去另一邊空位較多的那排休息區(qū)坐下。
季暖轉(zhuǎn)眼朝那邊一望,就望見了正坐在中間的墨景深與某機(jī)關(guān)的部長。
怪不得那一排人少,墨景深在那里,就算是不少人想湊過去也不敢湊的太近。
“沒看見墨總那尊佛在那兒呢?我就不過去坐了吧,大家都生疏的很,坐的太近也怪尷尬�!奔九f道。
“有什么尷尬,剛才墨總剛到的時候你不是差點摔了一下,還是墨總扶的你,也算是不摔不相識了嘛�!�
季暖:“……”
眼見著推拒不了,雖然季暖有千百中方法拒絕過去坐,但這種場合之下,她以后還要在海城混,凡事也不能完全太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等到她跟著其他幾位老總邊聊天邊到那邊坐下時,正在與墨景深談話的那位機(jī)關(guān)的某部長忽然意味深長的朝季暖看了一眼,對她笑了下:“季總剛才打高爾夫球時真可謂是英姿颯爽,帥極了!”
“部長您謬贊了�!�
“哎?這在場的有幾個姑娘能像你這么貌美又才藝齊全的?”某部長笑瞇瞇的看著她,又客氣的開始介紹道:“這位是墨總,你該是認(rèn)得的吧�!�
季暖神色如常的轉(zhuǎn)眼看與自己只隔了一張沙發(fā)椅的墨景深,對他展顏一笑:“墨總的大名,怎敢不識?”
墨景深亦是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淺淺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墨色的眸子卻是比夜空里光年之外的星子更要深邃漆黑。
跟墨景深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墨景深對不熟悉的人向來很少理會,對陌生的女人也一樣是不會給多熱絡(luò)的臉色,哪怕對方是某公司的企業(yè)管理者。
剛邀請季暖過來的幾人這一時間為季暖憂心了起來,這么一位剛剛回國的季總實在是太年輕,也不知道能不能習(xí)慣墨景深的冷待。
然而墨景深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后,沒有任何生疏或者像以前那樣對女人極其排斥的意思,反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盡管那笑意讓人琢磨不透,但至少這個季暖也是近幾年來第一個沒被墨景深直接冷漠忽略的女人。
在這其中有一位知道墨家曾與季家聯(lián)姻過的某老總,雖然不敢亂說話,但見季暖這刻意生疏的口氣和墨總那似是而非的淡笑著的神情,當(dāng)即忍不住說了句:“季總和墨總怕也不僅僅只是認(rèn)識這么簡單�!�
這話音剛落,周遭的其他幾人皆是頗有些詫異的看向季暖。
墨景深倒是沒因為這么一句話受到影響,只是仍然看著季暖,那眼神讓人猜不出他是打算就這樣順?biāo)浦鄣狞c破他們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過是打算如季暖一樣干脆互相當(dāng)做是陌生人。
對上墨景深的視線,季暖不急也不惱的彎了彎唇,隨手把玩著桌上的一只空茶杯,淡淡道:“那倒也是,雖說墨總這種身份的大人物平時難得一見,但畢竟大家都是在海城碰過面的,想當(dāng)初我們公司的前身還只是個工作室,那時在海城也算是有過一些交集,只是這交集不深,估計墨總這么忙,怕是早就將我這么個小人物忘了�!�
某部長頓時就在一旁笑著附和:“季總這么漂亮,是個男人見過都不會忘,墨總就算是再怎樣日理萬機(jī),想必對季總也一定還是有些印象的,您說是吧,墨總?”
墨景深沒應(yīng)聲,卻是瞥了季暖一眼。
季暖始終淡定的笑著,完全一副面見某大人物的態(tài)度,足夠的“懂事”和會說話。
直到墨景深唇邊的笑意加深,語氣像是在拿捏著什么,又像是能輕易掌控人的命脈一般的使人的呼吸頻率都跟著有所變緩,慢悠悠的沉聲道:“季總�!�
只是很短的兩個字,他像是在口中把玩著這兩個字,又像是質(zhì)疑些什么,更又像承認(rèn)些什么,他淡然的眼神和這讓人聽不懂的語氣都讓人拿捏不透墨總的真正想法,但是從他的口中能聽見季總這么兩個字,估計這季暖該是真的有什么特別的,否則以墨景深的脾性,這會兒該是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剛才在后邊差點說漏了嘴的某人一時間也沒能摸清這兩位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見季暖和墨景深這副半生不熟似的態(tài)度,想想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話太多,干脆也就不吭聲了,悄悄的換了個位置坐,免得引火燒身。
季暖將手中那只空茶杯放下,淡應(yīng)了聲:“墨總?”
這樣你一句稱呼我一句稱呼,周圍的人皆是摸不著頭腦,季暖臉上有笑意,眼神卻很淺。
三年的光陰在墨景深的身上流淌出的是更為沉默寡言的冷淡,在季暖的身上留下的卻是萬事看開一般的隨性,畢竟回海城之前她就想過,在海城這個地方可不像在倫敦那么平靜,但既然打算回來了,也就沒必要畏手畏腳,就像現(xiàn)在這樣,無論是往事要被掀開還是要被隱藏,大不了水來土掩,無論怎樣,她都會安然受著。
墨景深看著她那副對一切都無所謂甚至一直含笑似的眸光,片刻后,吐出的是如她一般似客套又似疏離的語氣,顯然還是尊重了她選擇的這條路,淡道:“球打的不錯�!�
季暖笑意靨靨眼波含光,聲音里仿佛如其他老總一樣的存了幾分對他諂媚,偏就是因為這樣的諂媚而仿佛將距離拉的更遠(yuǎn):“謝墨總夸贊,我這點半生不熟的打球方式在墨總您面前怕是根本上不了什么臺面�!�
墨景深眉宇不動聲色的一挑,旁邊這時便就有人趁機(jī)想要邀請墨景深也一起去打幾桿。
然而墨景深卻始終只是靜坐在那里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你們?nèi)グ桑疫@壺茶還沒有喝完,暫時也沒有太多打球的興致�!蹦吧钌裆C淡,目光也已經(jīng)從季暖那一側(cè)方向離開,沒再看她。
季暖同時也是笑盈盈的起身:“那我就不打擾墨總您喝茶了,我先去另一邊坐坐�!�
第3卷
第443章:他也曾這樣站在她身后抱過她(1)
季暖成功在墨景深那邊的位置附近脫身,也顧不得其他人的寒暄或是拉攏,直接從這邊的休息區(qū)走開。
結(jié)果另一邊正有伙人打保齡球,剛季暖像是已經(jīng)休息過了,直接就有人過來拉她一起過去。
季夢然不知什么時候也在那里正在與人聊天說說笑笑的,手里拿著個保齡球像是也正準(zhǔn)備去玩玩。
拉季暖過去的人問她保齡球打的怎么樣,季暖照舊說玩的一般。
結(jié)果真的過去玩了幾下,季夢然仍然是從最開始的囂張和洋洋得意轉(zhuǎn)變?yōu)槟樕y看的看著季暖的分?jǐn)?shù)次次都比她高,雖然季暖沒達(dá)到那種一球就能將所有保齡球撞倒的那種專業(yè)的地步,但也算是在這所有人里打的非常好的了,將季夢然這完全新手一樣的表現(xiàn)給壓的徹底。
下午的娛樂項目不少,沙灘那邊這會兒沒什么人,大家找出排球網(wǎng)來要來一場沙灘排球。
季夢然不服輸?shù)慕屑九黄鹑ゴ蛏碁┡徘颍瑒e人再問到季暖玩的如何時,季暖微微一笑:“一般�!�
再聽見她這樣的回應(yīng),大家基本都不當(dāng)真了,這回也沒有什么PK不PK的,大多數(shù)前去沙灘上圍觀的人都是在圍觀這姓季的兩姐妹的精彩“表演”。
當(dāng)然每一次的笑點都是在季夢然的身上,季暖壓根就沒真正露怯過。
一個女人在事業(yè)上本來就已經(jīng)很成功,今年更是大獲豐收的一年,加上季暖的顏值在這里,很多同行的男士在內(nèi)心里都是向著季暖這一方,眼見著季暖幾乎的樣樣都能拎得清楚,低調(diào)有分寸的同時卻又在哪一方面都很出色,短短一天的時間就已經(jīng)讓不少人為之傾倒,在內(nèi)心里希望能看見她更多出彩的一面。
沙灘之上,已近傍晚。
夕陽的余暉下,季暖依舊穿著之前的那身衣服,隨意的揉弄著自己的手腕,看著在排球網(wǎng)那邊的季夢然。
為了能好好表現(xiàn)一次,季夢然特意去換了身緊身的運動裝就為了方便。
然而季夢然剛發(fā)一球,季暖直接輕松的抬起手將這一球拍了回去,動作又狠又快,完全沒打算給她面子。
季夢然跳的很高結(jié)果沒能接住,在一片笑聲和唏噓聲中氣的轉(zhuǎn)身去撿球,再開始準(zhǔn)備發(fā)球的動作時,狠狠的就朝季暖的方向拍了過去。
季暖嘴角冷冷的一勾,閃身避過,這種度假區(qū)里純粹娛樂性質(zhì)的玩法被季夢然打出點狠戾的意思,正好季暖也沒打算對她太客氣,這種場合下也不分輸贏,更沒有什么專業(yè)性質(zhì),她任由球滾落到自己腳邊,然后用腳尖向上一挑,將球拋起來的同時,直接將沾了些海邊沙土的排球?qū)χ緣羧坏哪樉团牧诉^去。
季夢然本來是要上去接球,誰知這球直接朝自己的臉過來了,想要閃開卻沒能躲閃得及,剛縮下脖子別開臉,卻還是被排球在頭上狠狠的砸了一下,整個人直接瞬間倒到了地上。
排球打人雖重但是傷不到人,沙灘上也很柔軟也同樣不會受傷,可季暖的力度沒有留情,季暖還是被這一球給拍懵了似的倒在地上緩了十幾秒鐘才慢慢的爬了起來。
圍觀的人中唏噓聲更明顯,還以為季夢然這么信誓旦旦的上去能有點什么出色的表現(xiàn),結(jié)果還不是照樣丟人現(xiàn)眼。
大家也都不傻,最開始沒看出來她們姐妹之間的這種“斗爭”是怎么回事,但季夢然一這樣一次一次的找季暖的麻煩,一次一次的挑釁,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只是季夢然一直不甘心不服氣,總想刷點存在感。
明顯就是處處不如季暖還非要爭一爭,這姐妹兩人的性子看起來可真是差別太大。
“算了吧,季總,別打了,這海水眼看著就要漲潮了,沙灘這里的人都撤了吧�!�
“確實沒什么好看的了,沒意思,走吧走吧。”
季暖本來也沒有在這里繼續(xù)糾纏多久的打算,她對著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季夢然低低淡淡瞥了一眼,在季夢然氣到發(fā)紅的眼神下姿態(tài)灑然的轉(zhuǎn)身和人群一起走了。
……
回到運動館,已經(jīng)有不少人回房去休息,館中的人沒有之前幾個小時那么多。
季暖想著要不要也回房間去休息,反正再住一晚就可以走了,回頭只要以MN集團(tuán)的名義寫些度假區(qū)的反饋和建議就好,在這里根本也不需要再浪費太久的時間。
偏偏盛易寒剛?cè)ズ┠沁叞涯樕y看的季夢然給帶了回來,就算是對季夢然這種處處找麻煩的脾氣很不認(rèn)同,但季夢然在這里丟臉,丟的也等于是他和盛家的臉。
“季總�!笔⒁缀尲緣羧幌热ツ沁吶ゲ敛梁鬼槺愫刃┧毯�,就這樣忽然擋住了季暖正準(zhǔn)備離開運動館的去路。
季暖的腳步停住,看了眼面前的男人,不等他說話也猜到了他攔住自己的目的,今天季夢然在這里一次一次的丟人現(xiàn)眼,總會有不少人看得出來季夢然是盛易寒帶來的人,他就算是再不以為然,這會兒怕是也會覺得面子上掛不住。
季暖沒出聲,眼底卻已冷了下來。
盛易寒對他笑了笑,用著只有她一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看來你這三年在倫敦沒少學(xué)東西,在英國的商場和應(yīng)酬場里該也是兢兢業(yè)業(yè)的學(xué)會不少,夢然不識抬舉處處想要挑釁你,的確是她不懂事,可好歹夢然這一次也是我?guī)淼娜�,就這么輕易被你一次一次的抹沒了面子,我這臉上總歸也是過不去,你說是不是?”
季暖睨了他一眼:“所以盛總是有什么打算?我都在這運動館里泡了一下午了,再好的身體素質(zhì)也該是累了,總不能讓你們兩個這樣跟我車輪戰(zhàn)吧,難不成你還想再跟我打打什么球?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又不是運動員,今天這也就是個度假區(qū)里的娛樂場館,高爾夫球之類的也就是放松身心的活動,我可沒興趣再一次一次的陪你們玩這種東西。”
“你究竟是累了,還是不想跟我有太多的交集?”
第3卷
第444章:他也曾這樣站在她身后抱過她(2)
站在對面的男人眸色深沉的看著她,儼然沒有打算要讓她就這么輕易離開的意思。
季暖斂眸,視線不抬:“真不愧你們兩個能湊到一起,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兩個人絕對是渣中的人渣啊。”
盛易寒對她這翻冷嘲熱諷沒有任何惱怒的態(tài)度,只道:“飛鏢會玩么?”
季暖勾唇:“你開什么玩笑,飛鏢這種運動難道不是和高爾夫球一樣起源于英國?我在倫敦這幾年,學(xué)會的東西怕是數(shù)都數(shù)不清,你還真打算讓季夢然在我這里繼續(xù)丟臉下去?她想折騰,不代表我也有這個閑心陪她一直耗時間。”
“不是夢然跟你比,是我陪你玩玩�!笔⒁缀f完便直接在她身旁走了過去,一副根本沒打算經(jīng)過她的同意就已經(jīng)定了這一局似的態(tài)度。
季暖沉吟了一下,轉(zhuǎn)眼看見運動館的另一側(cè)的確有一塊玩飛鏢的區(qū)域。
墻上有一排國際上相同的鏢盤,遠(yuǎn)近距離的都有。
但是季暖的確沒怎么玩過這東西,如果說只是為了瞄一個準(zhǔn)頭,打到鏢盤上倒是不難,但是想瞄準(zhǔn)正中心卻非常難。
而且這種運動通常都是男人喜歡接觸的類型,女人很少會碰,盛易寒估計是真的玩的不錯,他這個人行事也算是快狠準(zhǔn),能忽然站在她面前邀戰(zhàn),必然也是不會比她玩的差。
這是就算無恥的跟她打車輪戰(zhàn)也要找回些面子?
季夢然在那邊眼見著季暖居然真的應(yīng)戰(zhàn)了,看見盛易寒在那里隨手把玩著手中的幾枚飛鏢,她忽然快步走了過去,湊到盛易寒面前:“盛哥哥,我們一起跟姐姐玩好不好?這樣,你教我,我和姐姐來�!�
說著,季夢然就站在盛易身前的位置。
盛易寒眼中沒什么特別情緒,看見季夢然又湊了過來,眼底終于有一閃而逝的厭惡,但見季暖在那里也在擺弄著那些飛鏢,看起來像是毫無懼色,但以他對季暖的了解,這東西估計她是真的不太擅長。
又見季夢然吵著非要讓他握著她的手來射向鏢盤,看得出來季夢然是故意要在人前秀個恩愛順便挽回點面子的意思,沉吟了片刻后,盛易寒將飛鏢放到季夢然手里,站在她身后扶著她的肩膀和手,教她玩飛鏢的姿勢。
“開始么?”盛易寒轉(zhuǎn)看向似乎還沒有準(zhǔn)備好的季暖,問了一句。
季暖同時拿起一支飛鏢來,看都沒看他一眼,自己站在原地找著角度,冷淡答了句:“隨你便�!�
本來她剛才是沒想過來,但是今天在這里圍觀的人多了,就算是要輸也不能臨時怯場,何況季夢然又把動靜搞的這么大,季暖也的確是不好說走就走。
季暖的話音剛落,盛易寒直接握著季夢然的手將飛鏢向前扔了出去。
看得出來他的確是個中老手,也的確不愧對季暖對他“快狠準(zhǔn)”的評價,非常精確的角度就這樣向前一射,但最終還是因為季夢然的手擋在他的手和飛鏢之間,加上季夢然的配合不完美而導(dǎo)致飛鏢在擊中鏢盤時,距離正中心的小圓環(huán)還差了一點,相當(dāng)于在九環(huán)的位置,差了一環(huán)就是完美。
這樣帶著一個新手來射飛鏢,成績已經(jīng)算是非常不錯,周圍偶爾有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但更多的還是對此不以為然的唏噓。
先不說盛易寒平時在商界里的為人有多精明狡猾,他也是個平時話不多但是輕易不能招惹的人,難得見他在這里帶著個女伴,結(jié)果居然還是季總的妹妹,結(jié)果這季夢然處處挑釁季總不說,現(xiàn)在就連平時不動聲色的盛易寒都替她這個妹妹撐腰。
這樣男女合作,把季暖扔在一邊,有不少男士看不下去了,巴不得過去幫季暖把這一鏢射出去。
這種本來就不太適合女人的項目現(xiàn)在等于在為難她,如果季暖現(xiàn)在露出一點需要幫助的表情的話,肯定馬上就會有看不下去的男士過去幫她,但季暖始終沒什么無措的表情,更沒有一點怯場的意思,這讓今天這一下午看見她各種精彩表現(xiàn)的眾男士們一時間不敢上去,免得萬一她真的會玩飛鏢,他們上去就顯得很多余。
“好棒!”季夢然剛射出一鏢后,興奮的靠在盛易寒城的懷里:“盛哥哥,我們能不能射到中間那一環(huán)?”
盛易寒沒看她,而是轉(zhuǎn)眼看著季暖,道:“等她射出之后再說�!�
季夢然轉(zhuǎn)眼也看向季暖,挑著眉等著她出丑。
季暖無視他們,只是捏著飛鏢看著前方的鏢盤,她好歹也是跟著封凌學(xué)過不少,盡管當(dāng)初跟封凌學(xué)槍擊也只是學(xué)了幾個小時,但是對這種類似于靶子的鏢盤也不至于太眼暈,就是這個準(zhǔn)頭她的確是拿不太準(zhǔn)。
直到季暖終于將這一鏢扔了出去,這種事情沒辦法有奇跡,畢竟實力擺在這里,她的確不太行,飛鏢在五環(huán)的位置上射中,雖然很穩(wěn),但距離中心間隔了四環(huán),足以讓人看得出來她的確不擅長這個。
季夢然借機(jī)興奮的說:“盛哥哥,到我們了!”
此時此刻勝負(fù)已經(jīng)分了出來,盛易寒也無非只是挫挫季暖的銳氣,沒打算繼續(xù)。
季夢然卻在這時已經(jīng)拿起了飛鏢,抓著他的手堅持要再來一下,季暖也依然淡定的站在一旁,一點都沒有因為剛才的失敗而有任何懊惱或者羞愧的表情。
這東西玩玩就算了,對于她這種新手來說,一局定勝負(fù)和三局兩勝沒什么區(qū)別。
但季夢然堅持要繼續(xù),盛易寒當(dāng)眾也不好拒絕,只又看了季暖一眼,才握著季夢然的手將這一鏢向前射了出去。
這回季夢然沒有再跟著使力,全由盛易寒來用力,所以飛鏢正好射在了圓環(huán)的中間,是非常完美的一鏢。
這時掌聲才相對的又熱烈了些,人群中也有不少起哄的聲音。
這一鏢射中,盛易寒向后退開一步?jīng)]再繼續(xù)抱著她,季夢然卻覺得倍有面子似的轉(zhuǎn)眼看向季暖。
眼見著季暖又拿起一支飛鏢,盛易寒看著她的動作,問了一句:“需要我?guī)湍忝�?季總?�?br />
季暖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眼神認(rèn)真的盯著鏢盤的方向舉起手,涼聲開腔:“不需要�!�
第3卷
第445章:他也曾這樣站在她身后抱過她(3)
人群里這時也響起此起彼伏的聲音,大都是問季暖要不要幫忙。
季暖沒回答。
直到身后人群里的聲音不知怎么的忽然靜了下來,同時感覺到身旁盛易寒和季夢然的表情也有所變化,季暖的動作頓了頓,還沒反映過來,才忽然察覺背后像是有人在走近。
身后的人走近到她身時,直接握住她的肩膀,同時似熟悉似陌生的清洌好聞的味道在她周身縈繞,季暖僵了一下,男人的手卻已經(jīng)直接在后面伸了過來,將她的手腕握住,以著幫她固定好角度的姿勢,清冽低沉的聲音驀地在她耳邊響起:“別緊張�!�
根本不需要回頭。
就知道這個人是墨景深。
哪怕三年的時光仿佛在兩人之間隔了銀河那么遠(yuǎn),可只要他在近身的那一剎那,他的味道他的氣場他的聲音,足以讓她不回頭就能分得清他是誰。
看見之前一直不動聲色的坐在休息區(qū)的墨景深居然過來了,甚至居然直接過來幫季暖,季夢然狠狠的咬緊了牙關(guān),抓在飛鏢上的手指都捏到了泛白。
季暖本來還真的沒緊張,但是墨景深的氣息忽然環(huán)繞在她周圍,而且還有那么多人一下子就敢亂說話,就這樣安靜的朝這邊看著,她更渾身都緊繃了下。
墨景深的手同時在她身后撫上她的腰,在季暖身體僵住的同時,這樣矯正了她的站姿,再同時仿佛真的只是單純的教她要怎么玩飛鏢似的指導(dǎo)動作,抬起手又放到了她頸間,幫她矯正和固定了轉(zhuǎn)頭的方向和視野所及之處的方向,另一只始終握在她那只手腕上的手又向上,寬厚溫暖的掌心直接將她的手整個握住。
“看好前面的圓點,不需要把身體扭轉(zhuǎn)的這么堅硬。飛鏢不是有力氣就可以玩得溜的東西,除了精準(zhǔn)度之外還需要靜下心�!蹦腥说穆曇魩缀踬N在她的耳邊,握著她的手,平靜的不疾不徐道:“準(zhǔn)備好了么?”
季暖重新看向鏢盤的方向:“好了�!�
男人直接握著她的手,將飛鏢射了出去。
同樣是帶著一個新手,偏偏這樣一支彩色的飛鏢直接射向了同一個中心正圓環(huán),更不僅射到了正中間,更直接將盛易寒和季夢然的那一鏢直接打落了下來。
完全碾壓式的勝局。
四周掌聲雷動,季暖無視那邊季夢然氣到鐵青的臉色,也不去看眾人心中那完全看熱鬧和八卦似的目光,只看著遠(yuǎn)處的正中心的圓環(huán),仿佛時光回到了三年前在洛杉磯XI基地里,她對著那個百米之外的靶心毫沒自信的時候,這個男人就曾經(jīng)這樣站在她的身后教過她。
季暖的目光很平靜,平靜的仿佛那些過往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謝謝墨總�!奔九粗A粼谡行睦锏娘w鏢,倏的將手從男人的掌心里抽了出來,站在他的懷抱里平聲靜氣甚至有些冷淡的說:“可以放開我了么?”
身后的男人在她沒有開口時并沒有急著離開,卻在她的話音落下的剎那,也沒有一刻多余的停留或者擁抱,手臂已經(jīng)非常適時的收了回去,在季暖轉(zhuǎn)過身向他致謝時,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重新隔開了半米之遠(yuǎn)。
“謝謝�!奔九值懒寺曋x。
墨景深看見她眼中的疏遠(yuǎn)和明顯的距離,并未答話,只在季暖直接面無表情的走開時,眸光淡淡的看向圓環(huán)正中心的那只彩色的飛鏢。
季暖走的很快。
她當(dāng)初是墨景深親手推開的那一個,既然他曾口口聲聲的說那個他已經(jīng)死了,以死為名,她自然是選擇接受這最殘忍的理由,不再問,不再留,也不需要再去爭取。
時過境遷,回海城后她也沒想過再和墨景深有更多的交集。
或許能重逢已是不易,她雖然不至于跟這位高高上的墨總結(jié)出什么深仇大恨來,但是他與她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當(dāng)初簽字離婚后,她就沒打算再見他,哪怕御園被砸,御園被封,哪怕她遠(yuǎn)走英國,她也沒想過還能跟他在這樣近距離的情況下說話。
季暖直接回了房間,進(jìn)了房間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上下已經(jīng)都是汗,上午曬了那么久的太陽,下午又一直在不停的玩這個玩那個,一項一項的運動下來,估計剛才在玩飛鏢的時候自己身上的味道就沒那么好聞。
再又想到剛才那個場面,想到周圍那些人在看見墨景深去抱著她幫她時那些起哄的聲音,想到墨景深從始至終沉靜淡漠沒有任何波瀾的眼神。
久別重逢或許是激動人心,但在季暖這里,卻是不想再提。
季暖進(jìn)了浴室,站在水下洗澡,水是溫?zé)岬摹?br />
自從三年前她在那家酒店里因為高燒而在冷氣和冷水里差點連小命都丟了之后,她就幾乎再也沒洗過冷水澡,平時冷水也很少碰,哪怕是天氣再悶熱也絕對不會喝一口涼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她體寒的毛病都好了很多,現(xiàn)在偶爾來大姨媽的時候肚子都不會再有那種特別劇烈的疼痛。
洗過澡之后,已經(jīng)是七點半,現(xiàn)在是夏季,天才剛剛黑下來,但還沒有徹底的被黑夜彌漫。
度假區(qū)里依舊很熱鬧,近幾年在海城的這些成功人士有許多都很年輕,不像是她以前熟悉的那種滿世界都是四十五歲挺著啤酒肚的各種大叔的場面。
有人在海灘邊上允許燒烤和地帶正在燒烤,不少人在那里喝酒聊天,很是熱鬧。
季暖住的房間是度假別墅的二樓,有一個巨大的陽臺,她打開窗子走到陽臺上,吹著遠(yuǎn)處的海風(fēng),看著正在燒烤的那群人,都是些這幾天比較友善的面孔,沒有盛易寒和季夢然,也當(dāng)然沒有墨景深。
天邊漸漸有星星出現(xiàn),季暖坐在陽臺上看著夜空,聽著下面那群人嗨皮的喧鬧聲。
海風(fēng)吹拂而過,季暖抬起手將已經(jīng)半干的頭發(fā)撩了撩,再低下頭時看見那群燒烤的人群里居然有沈穆,但顯然沈穆是自己一個人去湊熱鬧的,墨景深倒是沒有出現(xiàn)。
第3卷
第446章:車窗落下,露出墨景深冷峻的臉(1)
沈穆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正坐在陽臺上的季暖,直接笑著舉起手中的肉串就對季暖打了個招呼,又示意季暖下來跟大家一起吃。
季暖笑著擺了擺手,沈穆又繼續(xù)對她招手,甚至還對身旁的幾個人說了幾句,接著正在燒烤的那群人都對著季暖招手,不停的喊著讓她下來吃點,一起熱鬧熱鬧。
季暖本來想說自己剛都洗過澡了,再下去吃燒烤弄的一身都是燒烤味,但是大家都這么熱情,她剛剛回國,正是需要人際往來的時候,不能太孤僻,也不能太不合群,想了想,還是轉(zhuǎn)身拿了件薄外套就走了出去。
天氣很熱,夜里的海風(fēng)卻還是有些潮腥味道的涼意,季暖剛過去就被塞來一大把已經(jīng)烤好的肉串,季暖跟大家打過招呼后,就坐靠在一旁的長椅上,不時的跟旁邊走過的人閑談?wù)f笑。
沈穆湊了過來,坐到季暖身邊,將一罐剛剛新打開的啤酒給了她:“喝嗎?”
“我這幾年很少喝涼的�!�
沈穆點點頭,沒有強(qiáng)求,將酒收了回去,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一邊吃著肉串一邊看著黑夜中一望無際的海面,幽幽的說:“時間真快,一眨眼三年的時間就這么過去,真沒想到墨……”他語氣頓了下:“真沒想到季總你現(xiàn)在真的是變了很多,上次在回國的飛機(jī)上的一面之緣還讓我以為一切仿佛都回到了三年前,沒什么變化,但是現(xiàn)在看來,也是不得不承認(rèn)你可真的是與曾經(jīng)大不一樣了�!�
他剛才頓的那一下,只是習(xí)慣性的對著季暖又想叫一聲墨太太,大概是忽然反映了過來,所以就又改了口,稱為季總。
季暖仿佛沒聽出他語氣中的變化似的,只笑著將手中的一大把肉串遞給他:“我吃不了這么多,你幫我吃吧�!�
沈穆笑了笑,接過去,卻沒有吃,而是放在長椅旁邊的一張干凈的白色油紙上,然后邊喝著酒便又向著季暖的身邊又坐的更近了些。
季暖也沒避諱,反正和沈穆之間算是老熟人,他更懂得分寸。
直到沈穆湊近了以著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說:“你是真不打算再跟墨總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季暖笑了下,沒有回答,只跟旁邊路過的人要了一罐常溫的啤酒,打開來后跟沈穆碰了下杯,喝了一口后淡淡的說:“我晚上吃過飯了,現(xiàn)在吃不了多少,就在這里坐一會兒,需要我陪你多喝幾罐嗎?”
沈穆提起酒來也跟她碰了一下,見季暖的態(tài)度這么果決,連這個話題都沒打算再多聊一句,干脆也沒再多說,兩人一起喝完了一罐啤酒后,季暖不再喝也不再吃東西,只坐在這里吹著海風(fēng),看著在燒烤爐邊正熱鬧的人時的有某海城房產(chǎn)公司的負(fù)責(zé)人坐過來跟她說話,季暖笑著聊了幾句,直到快九點了,她才回去。
回去時正好有一位年輕男士和她順路,兩人一起向那個方向的度假別墅走,邊走邊隨便的閑聊。
快到別墅時,季暖無意中踩到地上一塊不知道從哪里滾過來的鵝卵石,差點又摔一下,旁邊的人伸手扶住她,季暖笑著道了聲謝就將手抽了出來。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客套了幾句,對方的掌心里仿佛還有著剛剛扶著她時握到的那白皙柔嫩的手腕上的觸感,又見季暖在度假度夜晚的燈光下哪怕只是一個很尋常的淡笑也依然顧盼生輝的模樣,腦袋一熱忽然問了句:“雖然討論女人的年紀(jì)有些不太禮貌,但是季總你現(xiàn)在也是到了適婚的年紀(jì)了吧?”
季暖面不改色:“是嗎?現(xiàn)在不是很多女人過了三十歲都不打算結(jié)婚,我這才多大年紀(jì),哪里算什么適婚?”
“哈哈,我的意思是,沒聽說季總身邊有什么正在交往中的男朋友,不知道季總現(xiàn)在是過于低調(diào)所以沒有公開過戀情,還是真的還處在單身的狀態(tài)?”
季暖笑著抬起手輕輕搖晃了一下手指,意思是要保密的意思:“不可說,不可說�!�
“難不成是真的有什么心儀的男士,難道不是在商界這個圈子里的人,不方便介紹?”
季暖仍然一臉神神秘秘似的微笑表情,成功把對方想要開口說一句追求的話給堵了回去,一知道她有可能并不是單身,對方也就不好再多說什么,只能一點客氣又惋惜的說了些祝福的話,直到將季暖送到別墅門前后,直接道別轉(zhuǎn)身去了后面最近的那棟度假別墅。
眼見著那位男士走了,季暖挑了挑眉,將身上沾了海風(fēng)腥氣的薄外套脫了下來,拿在手里,一身輕松的轉(zhuǎn)身正要走進(jìn)別墅。
結(jié)果剛走到門前,驟然看到一道身影正站在那里,她腳步一頓,抬起眼的一瞬便直接對上了墨景深的視線,撞進(jìn)了一雙熟悉又陌生的沉黑眼眸之中。
季暖正邁開腿的動作直接僵住,剛才走過來的時候居然沒注意墨景深居然在這里。
這度假區(qū)里有不少別墅,每一棟別墅里都住了不少人,她倒是還真不知道墨景深是住在哪一棟,畢竟昨晚他沒有在這里住,今晚剛剛雖然看見了沈穆,但是她潛意識里還是本能的以為墨景深已經(jīng)走了。
偏偏他就站在那里。
更顯然剛才她和那位男士邊走邊聊的對話內(nèi)容他該是都聽見了。
季暖只怔了一下便回過神來,只當(dāng)是路過巧合碰見了一一般的對他客氣又疏離的點了點頭,卻沒有開口叫一聲墨總,更沒有直呼其姓名。
墨景深就站在那里,沒有因為她的點頭而有任何動作。
季暖瞥見有一根煙在他指間,雖然已經(jīng)點燃卻并不急著抽,有白色的煙霧在他身前繚繞,男人透過煙霧淡看著她,眸色清然。
在季暖的印象里,墨景深是會抽煙的,但是他很少抽,又或者說曾經(jīng)在一起那么久,她根本沒有見他抽過。
沒想到他現(xiàn)在居然會隨身帶著煙。
今天在玩飛鏢的時候她就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很淡的煙草香,但是當(dāng)時她也沒太注意。
第3卷
第447章:車窗落下,露出墨景深冷峻的臉(2)
煙草的味道,以前在墨景深的身上是真的很少能聞得到。
這種煙草彌漫的韻味在干凈清洌的男人身上倒是也沒什么不好,在商界這個圈子里,抽煙喝酒都是常事,又何況是墨景深這種人,他只是不需要被任何人勸酒或者勸煙,只要他不打算碰,沒有人能強(qiáng)行讓他碰一下。
可是他現(xiàn)在居然會隨身帶著煙。
季暖也在這樣的煙霧繚繞中抬著眼,看見他站在那里,目光不冷不熱的落在她的身上,仿佛是在看一個與他無關(guān)的人,可如果真的是與他無關(guān)的人,他怕是連一眼都懶得多看。
他向她沉沉看過來的這一眼,似是因為季暖剛剛與那位男士走回來時聊過的那些內(nèi)容,比如,她現(xiàn)在究竟是單身還是有了正在交往中的男朋友。
她當(dāng)時為了免于被糾纏,所以習(xí)慣性的沒有否認(rèn),但卻沒料到這里竟然還會有第三個人在場。
對上男人墨色若深的視線,季暖想了想,還是別開了視線,并沒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什么,直接在他身旁走過。
然而剛擦身而過的一瞬間,手臂忽然被握住,她一頓,轉(zhuǎn)眼就見墨景深仍然站在那里,只是忽然順手將她握住了。
男人掌心的溫度傳來,季暖沒有掙扎,只轉(zhuǎn)過眼道:“墨總,請注意分寸,麻煩放開手�!�
墨景深側(cè)眸同樣向她看過來時,眼中沒有什么多余的態(tài)度,只是看著她在燈光下沒什么特別情緒的臉,聲線清冷:“剛才是去吃燒烤了?”
季暖沒回答,而是驟然將手正要抽出去,男人卻仍然握著她,根本不需要使力,也仍然沒能讓她順利脫手,她看見他的另一只手,指尖的煙卷一端明明滅滅,只有少許的煙霧在他雅人深致的面前繚繞。
男人隨手將煙蒂扔進(jìn)不遠(yuǎn)處的吸煙區(qū)專用垃圾桶,沒因為季暖的沉默而有任何急進(jìn)的態(tài)度,反而仍舊是淡淡的語調(diào):“這么晚的時間吃燒烤不好消化,去找工作人員要些消食片。”
“謝謝墨總,我沒吃多少,只是去坐了一會兒�!�
他的語氣很尋常,聽不出冷意也聽不出多少暖意,但季暖卻是明顯的保持距離,分毫不讓,語氣也是分外的陌生。
聽她這樣說,墨景深也只是又淡看了她一眼,正巧這時對面的別墅里有人走出來,一看見居然是省里和市里的兩位領(lǐng)導(dǎo),似乎是來找墨景深的,那兩位領(lǐng)導(dǎo)開口就說:“真是不好意思,明明是我們約了墨總您來聊聊,結(jié)果還讓您等了這么久�!�
原來墨景深是與這兩位領(lǐng)導(dǎo)正好約在這里,怪不得這種時間他會站在這。
墨景深回眸看了省市里的領(lǐng)導(dǎo)一眼,這才將季暖的手臂放開,市領(lǐng)導(dǎo)看見季暖后也只是對她客氣的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后站在墨景深的身旁不知道是輕聲說了些什么,墨景深點了點頭,同時和走過來的省領(lǐng)導(dǎo)交談了幾句。
他沒再看她,這會兒門口站著的也都是大領(lǐng)導(dǎo),季暖與領(lǐng)導(dǎo)們笑了下之后,站在她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墨景深在與身旁兩人說話時,淺淡彎起的嘴角,尊貴優(yōu)雅。
她本來就是想回房間里去休息的,這里正好也沒她什么事,干脆直接轉(zhuǎn)身回了樓上,迅速在他們的視線里消失。
……
翌日清早,度假區(qū)里的活動也就算是結(jié)束了,許多人趕一早的飛機(jī),所以走的很早,季暖起的也不算晚,但是等她收拾過后,準(zhǔn)備離開時,也已經(jīng)是早上七點半。
她參加展會的時候?qū)④囃T诹藭怪行母浇耐\噲觯髞硎亲燃賲^(qū)派過去的車一起過來,車沒在這里,而這處環(huán)海度假區(qū)還沒有地外開放,這附近都是新修的路,四周沒有車輛路過,路上很是空曠。
昨晚季暖睡覺時忘記這附近沒有車的事,早就應(yīng)該打個電話讓會展中心的人幫她把車開過來,或者叫小八幫她將車事先開過來。
可現(xiàn)在再叫人也晚了。
季暖在度假區(qū)門前張望了一會兒,手里拿著個小包,緩慢的走在空曠平整的柏油路上,準(zhǔn)備穿過這條路過去看看能不能打到車,同時拿著手機(jī)正在找著號碼,想著要是沒有出租車的話,就讓小八幫她叫輛車過來。
這時,背后忽然傳來汽車引擎聲。
季暖下意識地回了下頭,是一輛黑色的布加迪,車型高大寬敞,在空無一人的柏油路街道上顯得尤其的扎眼。
她看了看這附近空曠的路,又看了看身后駛近的車。
黑色布加迪由遠(yuǎn)及近,然后停在了她旁邊。
季暖正孤疑著,轉(zhuǎn)頭正好看見駕駛位的車窗落下。
開車的人是沈穆。
看見沈穆的剎那,她本能的將視線向車后門的方向一瞟。
“季總�!鄙蚰聦χα讼拢骸皝淼臅r候沒開車?”
“車在會展中心那里,忘記叫人幫我開過來了�!�
“這環(huán)海度假區(qū)是新修的路,外面的車輛還沒被允許通行,你走到能打車的地方起碼也要個三四十分鐘,這天氣這么熱,一大早就已經(jīng)三十多度,怎么可能就這么徒步走得過去?那不得中暑��?”
“沒事。”季暖輕輕舉了舉手中的手機(jī):“我打個電話叫人來接我也可以�!�
“叫車也要等挺久,你現(xiàn)在住在哪,或者是要直接去海城這邊的MN集團(tuán)大廈?上車,送你回去�!�
“不用了�!奔九χ芙^:“你們快回去吧,謝謝�!�
她說的是你們,這車雖然是沈穆開著,但沈穆昨晚就和墨景深都住在這里,這個時間自然不可能是他一個人走,所以墨景深肯定是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