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歐伯笑笑,也沒再多說,只一邊跟她一起往回走一邊說:“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三年前老爺子終究也沒能等到你見他一面,你飛去倫敦之后,墨先生也沒有解釋你們之間究竟是出現了什么矛盾,只說離婚的事情都是他的決定,你是被他逼走的,一切責任不在你,就算是最后對墨家絕情絕義也不是你的錯。老爺子一氣之下直接舉起拐杖打了墨先生,那十幾下全都結結實實的打在背上,那種紅心木的拐杖,又硬又結實,打到最后直接斷了,你說他得打得有多狠……”
季暖的腳步赫然直接頓住。
“當時我就在旁邊看著啊,想去攔也沒法攔,老爺子正在氣頭上,墨先生又把所有事情都攬到他自己身上,他站在那什么都不說,也不躲開,老爺子掄起了拐杖一下一下的就那么往他背上砸,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直到最后拐杖打斷了,老爺子氣的坐了下來,墨先生走的時候我看見他襯衫背后都被浸濕了,那程度估計就算達不到皮開肉綻的程度,但也絕對不會好到哪里去……”
季暖垂下眼眸,心間瞬間像是被什么給蟄了一下。
墨景深的背上都是在柬埔寨和洛杉磯落下的舊傷,就算傷口都已經愈合,但也經不起那種摧殘,三年前的話,其實距離他傷口愈合也才只過了幾個月,老爺子拿著拐杖一下一下的打他的背,估計那些特別嚴重的舊傷多少都會崩開,襯衫被染濕,也就說明真的是傷口被硬生生的被打到崩開。
那種連著骨帶著肉的疼,只憑著想象就能知道有多疼。
歐伯又嘆了口氣:“從小到大,老爺子從來都沒打過他,可卻為了你,把拐杖都直接打斷了……哎……”
季暖的腳步停在前廳門外,歐伯該說的也就是這么多,想了想也就沒有再繼續(xù)多嘴,沒有催促她進去,直接一個人捧著一壇酒走進了前廳。
季暖有些茫然。
耳邊回蕩的眼里回映著的都是曾經的墨景深,他說過信任是婚姻的基礎,他說過絕對不會離婚,可最后他將她推開,口口聲聲的說那個曾經與她承諾過的一切的墨景深已經死了。
所以他不再是她信以為愛情的那個男人,也不再是那個為了她連命都可以豁出去的人,不再是那個在柬埔寨因為她而破了殺戒的男人。
他說他已經死在了那場車禍里。
即使她知道是那是假的,可她還是在后來的三年里逐漸讓自己信以為真。
只當他是與曾經的墨景深有著一模一樣的臉的男人。
僅此而己。
可歐伯卻告訴她,三年前,她離開后,墨景深一個人硬生生的受了老爺子的痛打,他親口承認是他逼走了她。
季暖看著眼前燈光明亮的前廳,這時嚴格從外面走了回來,見季暖杵在門外像個雕像似的,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兩下:“暖姐?你發(fā)什么呆呢?站外面干什么?喂蚊子��?”
季暖回過神,看了他一眼:“你剛才去哪了?”
“我去墨宅的門口看了看,熟悉一下從這里到外面的環(huán)境,這里萬一有什么情況好隨時可以帶著你撤離啊,這不是保鏢的職責么?”
“我在這里能有什么情況?在墨家里很安全,你不用忙著熟悉環(huán)境,歇一會兒吧�!�
“啊?那你對這里是真的很熟悉?你該不會真的是什么墨太太吧……你不是單身嗎暖姐?”
季暖嘴角一抽,將人推回了前廳,讓他趕緊去吃飯,高個板寸的年輕男人被她推的“哎呀”了一聲,這才終于進去,季暖向里瞥了一眼便轉身從前廳門前的階梯走了下去,心里悶的慌,想在這外面轉一轉,透一透氣。
剛繞到前廳后邊的林蔭里,忽然聽見有人在說話,聽聲音好像還有些耳熟,季暖的腳步頓住,本能的站在了一棵較粗壯的樹干后面。
“看見了沒有?那個季暖真的回來了,我還以為她跟墨家徹底沒有任何瓜葛了,沒想到老爺子這才剛出院她就來了!”墨佩琳的聲音壓的很低:“剛才在前廳外面的時候你看見了吧?老爺子一直拽著季暖的手,好像她還是他孫媳婦似的那么親近!”
“媽,您拉我出來偷看,就是為了看季暖��?”墨佳雪的聲音低低的,還是那副文靜膽小又自卑的語調。
“我是讓你看清事實,這個季暖絕對是來者不善。你忘了我們來墨家是干什么的來著?只是為了勉強找個依靠在這里住幾年嗎?誰知道老爺子還能活多久?萬一他不在了,這墨家也就容不下我們了�!蹦辶招÷暤泥止荆骸熬吧钜埠芫脹]回來了,難得老爺子昨天剛出院,景深昨天才終于回了墨家,昨晚就讓你去他房里找機會說說話,結果你這個死丫頭就是不聽,結果呢?季暖今天就這么殺過來了!你要是再這么軟弱下去,景深又要被這個女人給搶走了……”
第3卷
第502章:她這是打算強了墨景深?
“可是……我今天白天去幫忙給老爺子喂藥的時候,景深都沒看過我一眼,我不敢……”墨佳雪垂下腦袋。
“哎呀你這丫頭�!蹦辶蘸掼F不成鋼似的在她頭上拍了一下:“指望你靠自己的本事嫁給墨景深,還不如指望點別的,你可真是要氣死我了�!�
墨佳雪委屈的不說話。
墨佩琳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又打量了她的臉一會兒,然后說:“上次我?guī)湍阗I的那幾件睡衣都還在嗎?”
“在,在柜子里。”
“行,那今天晚上見機行事,你乖乖聽媽的話,媽一定想辦法讓你坐上墨太太的位置,就算不能名正言順的坐上去,起碼也要懷個墨家的孩子,這樣我們娘倆以后才能在這里安安穩(wěn)穩(wěn)的住著�!�
“媽,您到底想做什么啊……”
“你別管那么多,晚上聽我的就是,總之絕對不能讓季暖再回來作威作福�!蹦辶照f完,便直接拽著墨佳雪順著另一邊的小路往回走,邊走還邊小聲的在她女兒身邊不知道在說著些什么。
直到那母女兩人走遠了,季暖才在那棵樹后邊走了出來,淡淡的看了眼那個方向。
季暖甚至有一種荒唐的念頭。
這位表姑媽該不會為了能繼續(xù)在墨家里享福,打算讓她女兒強了墨景深?
就算墨佩琳有這個想法,可墨佳雪這唯唯諾諾的性格在面對墨景深的時候連頭都不好意思抬,怎么可能做得出來?
想到堂堂一個在國際上聲名顯赫的Shine集團總裁,卻淪落到要被這對母女心心念念的想要強上了然后順便生個孩子的地步。
嘖嘖,她只能敷衍的表示一下同情。
回前廳的時候她很想說些什么,也不知道是應該提醒他些什么,還是應該嘲諷一句。
但這一切都被嚴格給打亂了。
嚴格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盯著墨景深看,歐伯知道這個年輕的小伙子是季暖的保鏢,也就讓他進來了,可他怎么一見到墨先生就跟見到鬼了似的那么驚訝?
本來嚴格還想坐下,但墨景深一言不發(fā)的盯著他,一個眼神便給人一種如坐針氈的顫栗感。
他杵在那里半天到底也還是沒坐。
直到季暖回來了,嚴格轉過身就走到了季暖身后去,悄聲問:“暖姐,這人我看著特眼熟,是不是那天請我們吃牛肉面的路人?”
季暖眼角一抖,她都快忘記了這件事了,嘴里含糊的應了聲:“嗯�!�
“我去,那這什么情況?不是路人嗎?怎么你來墨家還會遇到……”
“以后再跟解釋�!奔九哌M去,眼睛筆直的朝墨老爺子的方向看了過去,也朝那邊走去,路過墨景深的位置時,墨老爺子正要開口說讓她就坐在那里吧,結果季暖卻在老爺子開口之前直接迅速的繞過,到了老爺子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本來正打算叫嚴格過來一起吃,但這里畢竟是墨家,墨爺爺還在這里,季暖不好做這個主。
歐伯倒是很適時的走到仍然一臉懵然似的嚴格旁邊,客氣的說了句:“小伙子,前廳還有個備用的小餐廳,吃過飯之后正好可以在那里的沙發(fā)上休息一會兒,你想吃什么,我們讓后廚給你做完了送過去。”
嚴格雖然是個偶爾有些中二的小伙子,但規(guī)矩還是懂,他對季暖擺了一下手意思是不用操心他的事,便直接轉身跟著歐伯走了,也成功的從那雙扎的人神經都要顫栗的男人的眼神下得以逃脫。
季暖這時瞥了一眼放在墨老爺子輪椅旁邊的那根拐杖,之前推他過來時她沒太注意,但是和歐伯聊過之后,眼神便不由自主的向拐杖看了過去。
“墨爺爺您這拐杖是新換的吧?以前您用的那根拐杖,我聽人說是您很喜歡的紅心木,用了很多年了,怎么忽然想起換拐杖了?”季暖笑著問了句。
她話音剛落,墨景深偏在這時起了身,語調極淡:“我接個電話�!�
話落,男人直接朝老爺子冷淡一眼,視線淡的讓人不寒而栗,直接轉身走了,背影挺拔而穩(wěn),不疾不徐。
餐廳里一陣安靜,季暖卻是仍然看著老爺子。
老爺子定了定神,又看了季暖一眼:“拐杖的事情是歐伯告訴你的?”
季暖沒說話,眼神里卻是默認。
“你就當是不知道吧�!眲偛拍吧畹膽B(tài)度很明顯,老爺子的話也是點到即止,說著伸手就要去拿起酒。
“墨爺爺,這種雖然是藥酒,但您最好也少喝,高血壓這種毛病其實最好還是別沾酒的好�!奔九故菦]再繼續(xù)問,忙主動給老爺子倒了些酒,但也只倒了很少的一點,比讓他自己倒的話要少很多。
看出來季暖這是真的為了他好,老爺子笑呵呵的說:“行,爺爺聽你的,季丫頭今晚就在家里住下吧,明早讓景深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開車來的,陪您吃過飯就走�!�
“讓你留下你就留下,我讓傭人給你安排個其他的房間住,你這剛來就走,我今天晚上怕是會氣到睡不著,萬一因為睡的不好又犯了毛病,你說你是不是還得花時間去醫(yī)院陪我?”老爺子邊說邊瞪了她一眼,擺明了必須住一晚,不然他絕對要發(fā)脾氣,他這病就是不能發(fā)脾氣,必須保持心情和悅才行。
季暖如果看不到老爺子本人,或許還能像三年前避而不見似的絕情,但現在老爺子就在面前,仍然是那副獨寵孫媳婦兒似的態(tài)度,實在是讓人狠不下這個心。
……
當晚,季暖住在墨家后面的別墅里的套間,嚴格也被歐伯帶去了合適的房間去休息。
季暖進了房間后沒有像平常那樣習慣性的去洗澡,而是坐在窗前,手里捧著傭人泡的一杯花茶坐在窗前向下望。
直到看見墨佳雪的身影出現,她才放下手中的杯子。
墨佳雪穿著很單薄性.感的細肩帶真絲睡裙,手里端著一碗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像是臨時準備的夜宵,只是從季暖這個角度看來,墨佳雪的臉頰紅的不太尋常,走路也像是腿軟似的搖搖晃晃的,眼神一直盯著手里的那碗東西,眼中仍然有膽怯的神色,但卻像是在不停的給自己打氣,然后就這樣帶著一臉可疑的媚紅,小心的端著碗,徑直朝著墨景深所住的獨棟別墅的方向走去——
第3卷
第503章:身體里的燥熱讓她渾身都不舒服,腿也軟的受不了
到了別墅門前,墨佳雪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身體里那股奇怪的燥熱,就這樣有些神情恍惚的向里面走。
剛才墨佩琳堅持要讓她喝一碗銀耳蓮子羹再睡,結果喝完之后就又給她端了另一碗,說讓她換上睡裙然后親自給墨景深送去。
最開始墨佳雪不明白,直到身體上躥上來這股奇怪的燥熱,她才大概懂了這個意思。
墨佳雪自小就沒什么主見,什么都聽媽媽的,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但她以前讀書的時候有看過一些和一些電影,這會兒猜到墨佩琳應該是給她下了那種藥,也猜到了要給墨景深送去的這碗里應該也是有那種藥。
雖然墨佳雪不太有這個膽子敢去給墨景深吃這些,但現在到了這種地步她也拒絕不了,何況她也的確是從小就暗戀墨景深。
進了別墅后,墨佳雪小心的端著碗上了樓,到了墨景深的房門前,抬起手輕輕的敲了敲門。
敲了一會兒,沒人應。
墨佳雪繼續(xù)敲,她記得媽媽之前交代過的話,在開門之前什么都不要說,如果被聽出來聲音的話,有可能他連門都不會開,所以她沒說話,但身體里的燥熱讓她渾身都不舒服,腿也軟的受不了,干脆就這樣無力的靠在門上,手輕輕的不停的敲著門。
直到終于房門被打開的剎那,墨佳雪忙向后退了一步,一張臉漲的紅紅的,小心翼翼舉著手里的碗,羞羞怯怯的看向門里面無表情的男人……
……
獨棟別墅那里,安靜了很久,一直都沒聽見什么動靜。
季暖從開始就懷疑墨佩琳該不會是給她自己女兒下了什么藥,然后又讓墨佳雪在夜宵里下了些什么東西,然后就這樣連人帶夜宵的直接送過去?
之前從她們的對話里,季暖想著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剛才看見墨佳雪的臉色,也感覺應該是真的被下藥了。
這大半夜的過去送夜宵,墨景深該是也猜得出來,以他的防備心和對這兩個母女沒有任何好感的態(tài)度,如果不用點手段的話,墨佳雪也許連他的門都敲不開。
可她坐在窗前看了半天,只看見墨佩琳鬼鬼祟祟的在樓下來回的踱著步,見墨佳雪進了別墅這么久還沒有出來,然后墨佩琳臉上逐漸有喜色展開。
季暖卻是漸漸覺得有些奇怪。
不應該啊。
難不成這種拙劣的手段墨景深都能中計?
她又看了一會兒,見墨佩琳已經去了那棟別墅的門口,在外面像是故意在守著門不想被其他傭人過去打擾似的。
季暖頓了片刻,起身正要出去,卻是又猶豫了下,拿起手機想要給歐伯打個電話讓他去看看,可歐伯的電話居然關機,估計是太晚了已經休息了。
季暖只好快步走了出去,剛趕到獨棟別墅的門前,便二話不說的直接往里走。
“哎?你干什么?”墨佩琳正在門外守著,看見季暖這是有要硬闖的意思,直接快步過來就在季暖的身上推了一把。
結果季暖不僅沒有被推開,反而墨佩琳因為她很快的抬起手阻擋的動作而被揮的向后兩退了幾步,差點沒站穩(wěn),踉蹌了兩下才瞪向季暖:“嘶……力氣還挺大?大晚上的,你跑這兒來干什么?”
季暖冷淡的掀起眼睛看著她:“我才剛從對面的別墅里出來而己,怎么,這棟別墅我不能進?”
“當然不能進,你跟景深都已經離婚了,這是景深住的地方,你這大晚上的進去算什么事兒�。俊�
“是嗎?”季暖漂亮的眼里笑意微涼,卻讓墨佩琳在大夏天里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那誰能進?你女兒?”季暖勾唇,一針見血的反問。
“你說什么呢?什么我女兒?佳雪現在好好的在房間里睡覺,我是忽然有點事想找景深談談,不知道他現在休息了沒有,所以在這里站了一會兒,季暖我警告你,在這墨家別亂說話,你已經不是墨家的孫媳婦了,沒有人能給你撐腰,你住一晚就趕快走人就得了,怎么哪哪都有你?”
“表姑媽,既然說到墨家,你就該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仗著老爺子心軟能留在墨家已經很不錯了,你現在要是膽子大到直接往墨景深的槍口上撞,你確定這后果你們母女二人能承受得住?”季暖嘴角的笑容很涼。
墨佩琳冷笑,仍然嘴硬:“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畢竟你現在也不是墨家的人,這墨家也不是你現在說去哪就能去哪的,反正景深這里你不能進,趕緊走!”
說著她就直接擋在門前,手臂都抬了起來擋住。
季暖目色涼涼的看著她,又瞥了眼這一直安安靜靜的別墅,抬眸向樓上的方向看了眼,燈光都照常亮著,卻看不見任何身影。
墨佳雪已經進去這么久了,季暖其實自己也遲疑了一下。
她有沒有必要,來管這種閑事?
如果墨景深偏偏就愿意中這個計呢?
如果她現在進去阻止反而是打擾了別人的好事呢?
即使季暖清楚墨景深不是這樣的人,但是似乎,她真的沒什么道理去阻攔。
墨佩琳仿佛看出了季暖的一絲猶豫,頓時譏笑道:“季暖,也不看看你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墨家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不過就是老爺子想著你念著你,他太念舊情了而己,所以才讓你過來吃個飯住一晚,明天不照樣還是一拍兩散?你都不是墨家的人了,就看好自己的角度,守好自己的本分就夠了,管什么閑事?”
眼見墨佩琳在這門前就打算不走了,季暖面上平靜,心下卻有些莫名的煩躁。
她低頭看了一眼時間。
算一算,墨佳雪已經進去有至少二十多分鐘了。
如果墨景深要趕人的話早就趕了,還用得著她這個外人過來?
想到這里,季暖凜著眉眼,沒再說話,轉身便走。
墨佩琳頓時得意的看著她的背影,然而得意的眼神剛朝季暖的背影看了過去,季暖忽然腳步一頓,猛地轉過眼看向墨佩琳一直緊纂在手心里的一個銀色的小包裝袋,有些眼熟。
第3卷
第504章:男人手臂直接圈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帶入了自己的懷里
見季暖的視線所及之處,墨佩琳忙將手里的東西再又纂的更緊了些,再干脆將手藏到了背后。
季暖先是笑了一下,然后嘴角的笑容便涼了下來,朝她走了過來:“表姑媽想的很周到啊,怕那碗東西他不一定吃,所以提前讓墨佳雪在身上擦了這種催.qing.香?”
墨佩琳的眼色一慌:“你胡說什么?”
這季暖年紀輕輕的又沒跟黑市的人有過接觸,她怎么會知道這東西?
季暖勾著唇:“你大概是不知道這玩意兒是哪里產的,我在倫敦時的商業(yè)競爭對手就有一家專門制造這些情.趣用品的公司,這些東西在國外賣的很火爆,一些酒吧附近的藥店里隨處可見,只有國內需要通過黑市的途徑才能購買,你以為我沒見過?”
在墨佩琳愣了一下的剎那,季暖驟然轉身直接快步走了進去,在墨佩琳猛地回過神忙要伸手再去攔時,已經成功越過她的這道防線,順利闖了進去。
“你干什么?你給我出來!”一看見季暖穿著一雙室內拖鞋上樓的速度還很快,墨佩琳急的直接上前一把拽住季暖的衣服,一邊伸手用力的將她向后扯一邊踩住她腳下多少還是有些行走不便的拖鞋,死活就是不能讓她上去壞了她女兒的好事。
季暖因為腳下的限制,動作一頓,目光冷然的側眸看著墨佩琳那咬牙切齒的臉。
她剛才下樓的時候太匆忙,隨便穿了雙拖鞋就出來了,她又瞥了眼這別墅里平滑光亮的大理石地面,包括樓梯上也是平滑的大理石鋪就而成,干脆直接將腳下的鞋子甩了開,再同時將墨佩琳的手臂揮開,再度向上快步走去。
“你站住!”墨佩琳沒想到季暖看起來很瘦,居然力氣這么大動作也這么靈活,五十好幾的人一時間被她甩的勉強才能站穩(wěn),氣喘吁吁的沖了上去。
墨佩琳在季暖已經成功走上二樓的剎那,忽然一狠心一把抓住季暖的頭發(fā),在季暖因為吃痛而動作頓了一下的同時,趁機上前將兩只手同時迅速的伸了過去,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雙眼發(fā)紅的一邊掐一邊瞪著她:“你別想壞我女兒的好事!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女兒不能只是跟我的姓,我要是讓她真真正正的變成墨家的人!季暖,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跟景深有任何關系!”
季暖被她這樣狠狠掐住,又被這忽然的蠻力差點直接從樓梯上推下去,忙想抬手抓住樓梯上的扶手來穩(wěn)住身子,抬眼看著墨佩琳那副成敗就在今夜,絕對不能讓人毀了她計劃似的近乎有些瘋狂的表情,冷笑了下,忽然抬起另一手便直接制住了她的手腕。
手腕上忽然一陣痛麻,墨佩琳還沒反映過來便忽然被季暖反制住了兩只手,只是一個眨眼間便將本來被掐住的那個人變成了她自己,季暖面無表情的看著忽然被甩了開的墨佩琳,手在她的手腕骨處微微一個用力,便看見墨佩琳疼到越來越白更又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墨佩琳怔然看著她,完全沒反映過來剛才究竟是怎么忽然被季暖掙脫開又反被她禁錮住的。
“如果你不是頭上還掛著個長輩的頭銜,我現在絕對幾個耳光煽到你連姓什么都不記得�!奔九捖涞耐瑫r,手忽然一松,墨佩琳頓時毫無防備的直接向后踉蹌的坐到了地上。
季暖轉身便快步走向墨景深所住的房間方向。
眼見著季暖已經走了過去,墨佩琳掙扎著從地上坐起身,有些吃力的撫著剛才坐到地上是摔到幾乎快要斷了的腰,撲上去就赫然將季暖壓在了門上,抬手就要去捂住季暖的嘴不讓她吵到房間里面的人。
季暖沒料到這墨佩琳為了能留在墨家真的是什么陰招都能使出來,更沒料到都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能有這么大的力氣。
墨佩琳去扯季暖肩上的衣服要將她拽走,就在兩人撕扯間,墨佩琳手指上的戒指在季暖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紅痕,這一下疼的季暖再也顧不上什么表姑媽什么長輩什么面子,反手就是一個巴掌狠狠的煽了下去。
墨佩琳被打的整個人都向后退了一步,左半邊臉疼的她整個人都懵了一下,季暖漠著臉,冷聲一字一頓的說:“這么大歲數的人,不要臉起來真是讓人惡心!”
“你!”
季暖靠在門上,脖子上的疼讓她不悅的皺了下眉,抬起手在脖子上蹭了一下,果然有血跡。
“腦殘也要有個限度,你以為就算成功過了今晚,就能在墨家立足了嗎?”
墨佩琳紅著眼睛,放下捂在臉上的手,沖上來就要再去掐季暖的脖子,想是不掐死她都不罷休一樣的神情,剛一撲過來的瞬間季暖被她給撲到了門上。
忽然,季暖身后的門毫無預兆的被人打開,她瞬間失去重心的猛地向后倒了下去。
門里的男人適時的將她接住,她撞進了一片清冽熟悉的懷抱。
季暖渾身一僵,抬起眼就看見目色清明沒有半點受到藥性影響,同時衣冠整齊眉目清雋的男人,還沒反映過來,男人手臂直接圈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帶入了自己的懷里。
一看見門開了,墨佩琳那幾乎氣紅了眼的表情才愣了愣,眼神怔然的看著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曖昧痕跡,甚至于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墨景深。
“你……景深……”墨佩琳的眼神頓時就慌了,想要向房間里看一眼,想要看看墨佳雪在哪里。
季暖亦是看著墨景深,腦子里緊繃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松了下來,板著臉問了句:“你沒事吧?”
墨景深瞥見她脖子上那道明顯的紅痕,上面還滲著一絲淺淺的血跡,他冷瞇起黑眸,情緒都斂在眼底,將人抱在懷里沒放手,低問:“怎么傷的?”
季暖這才想起脖子上的傷,更同時回過神來,忙要從他懷里掙扎出去,然而男人的手臂卻是牢牢的圈在腰上不放。
“佳雪呢?佳雪在哪?”墨佩琳看得出來墨景深似乎什么事都沒有,心里已經漏跳了好幾拍,她明明看見她女兒走進來了!
第3卷
第505章:你再敢這么叫一聲試試,看我能不能忍得住
墨景深低頭看著季暖脖子上的那道傷的同時,瞥了眼她踩在冰涼地面上的腳,聲音淺淺淡淡的透著幾絲不悅:“不穿鞋?是嫌自己體寒的毛病不夠嚴重?”
季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腳,在男人的視線下,腳趾忍不住蜷縮了一下。
她又不是沒穿,只是剛才被墨佩琳踩住了拖鞋實在不方便走,所以干脆就脫在樓梯那里了。
接著她又聽見男人似笑非笑的冷聲道:“別墅二樓有備用防火通道,通向后門,我只告訴了墨佳雪一句話,如果她今晚敢踏進我房里一步,以后這偌大的海城怕是都不會再有你們母女二人的容身之地�!�
他這話是對墨佩琳說的。
季暖立時抬起眼看向臉色瞬間白了許多的墨佩琳。
“你……”墨佩琳眼神慌了,這別墅的確并不是只有一道門,她剛才守著正門,以為只要不讓別人闖進來打擾就可以,卻忽略了墨佳雪會不會從后邊逃走。
“你女兒雖然沒什么主見,但她比你懂得利害關系,比起端著那碗東西跨進我的門而招來我的厭惡,她好歹還知道些進退�!蹦吧钜羯珮O淡。
墨佩琳視線對上他眼眸里涼涼的薄笑,還想說什么,卻生生的頓住了。
不行,她得去找佳雪問清楚!
在拔腿離開之前,她忽然似冷似譏笑的看了一眼季暖:“你們不是已經離婚了么?”
話落,在季暖更加僵硬的表情下忙快步向后門的方向走去,推開后面的門果然看見地上一碗已經被摔碎了的銀耳羹,瞬間被氣的渾身發(fā)抖。
這個死丫頭!
然而墨佩琳剛剛一走,季暖便忙要從墨景深的懷里掙脫出去。
男人只是低眸看了一眼她臉上的表情,沒說話,卻是直接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將人抱進門里,再又砰的一聲將門關了上。
被他陡然抱進房間里的剎那,四周熟悉的環(huán)境讓季暖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
這里不只是墨景深一個人的房間,這里是三年前她們還恩恩愛愛的時候曾一起回來住過的房間。
往事歷歷在目,她兩只手用力的去推他,結果男人直接將她抱到了床上,她身體剛一沾到床便要跳起來。
“別動�!蹦吧钣制沉怂弊由夏堑纻谎郏贿吥闷鹗謾C一邊深沉冷然的問:“是被指甲抓破的?”
季暖沒答,抬起手正要去摸一下脖子上那道還隱隱發(fā)疼的地方,結果還沒碰到,手腕便驟然被男人握住。
他不知是給誰打了電話,在電話接通之前說了句:“別碰,等會兒先消毒�!�
季暖剛要將他的手甩開,已經聽見男人對著電話說:“把醫(yī)藥箱送過來�!�
話落他便將手機扔到一旁,又瞥了眼季暖因為情緒的緊繃而垂在床邊蜷縮起來的腳趾,眸色深然的看了她一會兒,見她始終只是冷著臉避開他的視線,他不由的笑了笑。
聽見男人在笑,季暖才猛地抬起眼瞪他:“你笑什么?”
“這么晚不睡覺,光著腳跑來我這里,關心我,嗯?”
季暖臉上的表情更冷了:“別自做多情,我是偶然聽見她們母女的對話,知道她們圖謀不軌而己,這里是墨家,如果真的發(fā)生什么齷齪的各種讓人惡心的勾當,估計明天墨爺爺又會氣到犯病,算我腦子抽了才會管這種閑事�!�
“是么?”男人仍是輕笑。
季暖剛才本來是想著沒必要打擾他的好事,后來看見墨佩琳手里那個銀色的小袋子才覺得她的做法太過分了,所以才直接沖了上來,這會兒早已經萬分的后悔,可這話說出來也都是嬌情,而且就算是解釋恐怕也是越解釋越黑,說什么都沒用。
很懊惱,懊惱自己剛才的沖動。
三年的時間,她難道已經忘記墨景深是個什么樣的人了么?
他怎么可能會輕易的中這種計。
但是歐伯告訴她的事情,使得她腦海里總是莫名奇妙的閃過墨老爺子硬生生的將拐杖在他背上打斷了的畫面,導致她一直就沒能安心的躺下休息。
總之今晚她是真的沖動了。
季暖心里郁結。
傭人來的很快,不到三四分鐘的時間就將墨家里備用的醫(yī)藥箱送了過來。
墨景深開門去接了醫(yī)藥箱,每每在季暖正準備下床時,男人都拋來幾近威脅的兩個字:“別動�!�
此時此刻,他正在醫(yī)藥箱里拿藥,眉眼不動聲色,維持著不緊不慢的動作,一派清沉淡然,難以窺測。
直到他將傷藥拿過來,在季暖板著臉一臉防備的看著他時,只示意她抬起下巴,季暖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猶豫了一下才緩緩抬起頭,消毒藥水剛在她脖子上擦過,她便疼的抖了一下,但沒發(fā)出聲音,甚至別開了臉閉上了眼睛不去看正在幫她上藥的人。
墨景深只看了一眼她隱忍的表情,沒說話,手上的動作放的更輕,上藥時才發(fā)現這道傷或許并不是被指甲抓傷,想到了墨佩琳平時喜歡在手上戴著的那些鉆戒,也就知道了這傷的由來。
“你要是沒讓自己受傷,我或許還能感激你今晚的英勇,可惜,仍然是徒有一腔孤膽卻連自己都保護不好。”男人頗有幾分嘲諷似的評價。
季暖:“……”
她還在因為自己今天晚上不該來這里的事情而懊惱,這會兒也是有著脾氣,只是隱忍不發(fā),聽見這話頓時正要推開他站起來,誰知男人忽然摸了一下她的耳朵,隱約的疼痛和莫名的敏感讓她短促的低叫了一聲,剛才墨佩琳拽她的頭發(fā)時指甲有碰到過她的耳朵,雖然沒傷的怎么樣但估計也是破皮了。
“叫什么?”男人幫她將耳朵上破皮的地方上藥,以著聽不出情緒的語氣淡淡道:“給墨佳雪開門時我聞到了她身上的涂抹的那些味道,你再敢這么叫一聲試試,看我能不能忍得住。”
季暖:“……”
意識到這藥性大概還是存在的,趁著墨景深幫她上過了藥收回手的剎那,季暖猛地從床邊起身就要跑,結果男人的手臂毫不費力的將她圈住,人不受控制的瞬間跌回了床上!
第3卷
第506章:我在你身上從來沒有看見后悔這兩個字
倒在床上的一瞬間,季暖又忙坐了起來。
墨景深沒要對她做什么,男人只將手里的藥收了起來,襯衫依然衣冠齊整的穿在身上說明他還沒洗澡也沒打算這么早就休息,氣質清冷清俊,卻看不見任何情-欲的味道和氣息。
她向來都知道這個男人的冷靜與克制力,曾經墨紹則為了促成他和安書言的好事時,也曾用過這種手段,那時他也沒有任何因為欲.望而動搖的意思,所以那點香味的問題應該不大。
將醫(yī)藥箱放在一旁,墨景深仿佛這才抽出空來低眸看著坐在床邊的女人。
視線一對上,季暖神經一緊,還是在床邊站了起來:“這點只是破了層皮的小傷不需要這么廢事,藥已經上過了,我回去了�!�
他瞥了一眼她光著腳站在地上的模樣,英俊的臉波瀾不驚,淡道:“穿鞋�!�
“鞋在外面�!�
墨景深以眼神示意她去房間里的臨時鞋架那里,季暖遲疑了下走過去,打開鞋架內側的門,忽然看見她曾經來墨家時只穿過那么兩三次的還像新的一樣的粉色拖鞋放在里面。
她頓住。
看著里面的那雙鞋,像是越過了三年的時光,一切都沒有變過。
她張了張口:“墨景深,我現在特別想知道,當初是你不要我了,后來難道你是又后悔了嗎?”
男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身后,不緊不慢的將里面那雙粉色的款式清新的拖鞋拿出來,遞給她:“你說呢?”
聽見這三個字,季暖接過鞋子,語氣薄淡:“或許不是,因為我在你身上從來沒有看見后悔這兩個字�!�
男人瞥了一眼她腳下的鞋子:“穿著回去,不早了,去睡吧�!�
他聲音溫柔的仿佛兩個人剛才聊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常便飯的話題。
季暖定了定神,轉過眼看向他:“墨爺爺當初打你的時候,你為什么……”
“我身上還有些未散去的藥性,你確定自己能承受得住我的失控,就繼續(xù)站在這里,但我難以保證自己還會忍到什么時候�!蹦腥酥苯哟驍嗨脑�,語調不變,只是嗓音里的確有些深沉的啞意。
季暖的語氣一滯,驟然打開門就快步走了出去,一刻也不再多留。
……
夜色越來越深,季暖輾轉難眠,好不容易睡著,結果凌晨不到四點忽然接到一通電話。
看見來電號碼顯示的是嚴格的號碼,她皺了皺眉,這種時間這小子打什么電話?
季暖將電話接起放在耳邊,仍然保持著躺在床上的姿勢,閉著眼睛接電話:“干什么?這種時間打我電話?你夢游呢?”
“暖姐,不好意思這么晚把你吵醒,但是我們特警部隊忽然有緊急任務,連夜召回所有成員,墨家這里離市區(qū)太遠,這種時間也打不著車,所以可能要開你的車趕回去�!眹栏衤曇衾镫y得的嚴肅,聽起來該是真的有什么很緊急的任務。
嚴格不像封凌那么自由,他畢竟是屬于特警部隊的人,跟在她身邊做保鏢但也要隨時聽候上級的命令,如果有什么重大的案情或者任務需要人手的話,無論任何時間他都必須馬上趕回去。
“行,那一會兒你來我住的別墅樓下,我開窗把車鑰匙給你扔下去�!�
“好,麻煩你了,暖姐�!�
季暖坐起身,從包里拿出車鑰匙,等了一會兒后,嚴格就在下面等著了,她推開窗子看了他一眼,平時嚴格在她身邊總是嘻嘻哈哈的像個陽光大男孩似的,沒想到這隊里有任務的時候倒是表情嚴肅的很。
季暖將鑰匙扔了下去,他抬起手對她表示謝意,季暖只擺了擺手讓他趕緊走,這才轉身回床上繼續(xù)睡。
直到第二天早上七點多,季暖再醒來的時候,她才忽然想起來,車被嚴格開走了,那她要怎么回去?
……
果不其然,季暖要趕回MN集團上班,墨景深也因為墨老爺子回家后的這兩天身體康復狀況不錯而準備回公司。
有墨老爺子在,季暖不想坐墨景深的車都不行。
黑色古斯特駛出墨家,老爺子在后面不停的笑著招手,說讓季暖經�;貋砜纯此�,直到車窗關上,季暖才斂住臉上的笑容,目視著車前方,不去看旁邊正在開車的男人。
車內的氣氛很安靜,不過早上吃飯的時候季暖就看得出來墨景深身上的藥性該是都已經沒有了,這會兒在車里更是能清晰的感覺得到男人身上清洌薄淡的氣息。
車子剛開進海城市區(qū)的范圍內時,忽然聽見數輛警車的聲音在叫囂。
許多周圍的車輛被逼停,還有許多停放在路邊的車有很多被撞的歪歪斜斜,空氣中好像有尾氣煙塵的味道,更仿佛飄散著某種硝煙的味道。
車開到這一范圍內時,看見那些四散開來的警車和在四周持著槍械穿著武裝特警警服的人員,墨景深緩下車速,向那邊的方向看去。
這里像是剛發(fā)生過一場激烈的警匪追繳的事件,地上有幾灘血跡。
季暖也看見了。
換做是以前,看見地上的血和那些持著槍械的警察她一定會覺得驚心,可自從經歷過柬埔寨的生死大關之后,她對這種事情也不會再覺得驚訝,只是疑惑:“昨晚嚴格說特警部隊有緊急任務,該不會就是這……”
墨景深已經將車開到最近的一輛警車旁邊,守在這里的警察對每一個途徑的車輛都會要求停下來搜查,落下車窗時,警察看了他們兩眼,又看了眼他們車里的情況,一邊例行公事的在手中的冊子上記錄下安全車輛的車牌號,一邊說:“你們要去市區(qū)的話最好繞路通行,警方在追繳一伙持槍的綁匪,為了保證這附近公民的安全,前方幾條路目前已經封鎖�!�
“這里不能直接通到城西區(qū)去嗎?”季暖問。
警察看了她一眼:“就是通往城西區(qū)的那條路被全線封鎖,現在在那附近已經有不少車輛和行人受到警匪追擊和槍擊的影響,不想出事的話就老實的繞著環(huán)城高速拐過去,那伙綁匪手上有槍,手段兇狠,估計今天警方會在全市追擊,你們該回哪里就回哪里去,記得少出門,保證好自己的安全�!�
第3卷
第507章:墨景深將季暖身上的安全帶解開,沉聲警告……
通常這種槍擊事件在國外居多,在國內這種持槍綁匪的案件并不算特別多,忽然發(fā)生這樣的情況,怪不得特警部隊都全體出動,連嚴格都被召了回去。
又看見這么多警車和四周被撞毀的車輛,估計就在他們趕到這里之前,該是發(fā)生過非常激烈的車輛追逐。
許多車的玻璃碎片遺留在地上,還有地上的那些血跡,無一不表示著那伙綁匪兇殘和不顧一切開車逃亡時的速度。
“謝了。”季暖對警察點了一下頭,警察抬起手向前揮了一下,示意這輛車可以放行。
她轉眼看向墨景深:“看來要麻煩墨總從環(huán)城高速繞過去送我了,這本來一個小時的路估計要開上很久。”
墨景深先是沒應聲,片刻后只說了一句:“把安全帶系好。”
季暖低頭檢查了一下安全帶:“系好了�!�
男人又看了眼這周圍的那些警車和滿地的碎片,黑色古斯特轟的一聲向環(huán)城高速的方向駛去。
此時已經是上午,天光大亮,在這附近的高速路入口有兩個,有幾輛警車在入口周圍,看來是真的全城戒嚴,也不知道市里現在的情況是怎么樣。
環(huán)城高速兩旁是屬于夏季的綠油油的田地,季暖曾經在海城那么久,但是也很少能在海城的環(huán)城高速這里路過。
為了盡量忽略開車的男人,她干脆拿起手機對著那些田地拍了幾張照片,車內開著空調溫度適中,車外卻是零上三十五度的炎熱爆曬,每開過幾公里就能看見有警車在路邊,不過這一路季暖也沒看見嚴格那小子到底是在哪輛車里,估計是在其他地方。
直到即將下高速路時,從另一個路口忽然躥上來一輛看起來已經有些破舊的面包車,季暖透過后視鏡向前面看了一眼,只見那輛面包車忽然向著他們的方向疾馳而來,甚至是逆行的就這樣沖了過來。
再看見那輛車的車窗里似乎有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她們車窗的方向時,她神情一凜,瞬間握緊了手機。
怪不得剛才在這條環(huán)城高速上那些站在警車外面的警察一個個臉色都緊繃,原來是這伙人已經逃出了城西區(qū),也不知道究竟是輾轉換過了多少輛車,這輛面包絕對是他們半路臨時劫持借以掩飾的。
季暖正盯著那個黑洞洞的槍口,腦海里有一瞬間忽然有個疑問,墨景深的這輛車一直在國內開,這車窗究竟是不是防彈玻璃,他們要是真開槍的話,子彈會不會射穿進來。
可又覺得自己這想法很可笑,防彈玻璃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用的東西,在國外或許常見,但是在國內卻不一定,并且為了一些國內的車輛管制中心為了防火安全和各方面的安全,一般不允許隨意用防彈玻璃。
“坐好�!焙鋈�,男人平靜且沉冷聲音傳進她的耳里。
季暖下意識坐穩(wěn)了身體:“坐好了。”
她話落的一瞬間,赫然只感覺車身以著非�?斓乃俣扰c那輛面包車交臂,同時車身狠狠的擦過那支舉在窗上的槍,刺耳的車門與車門互相擦過的聲音激的人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但偏偏在這種驚心動魄的時刻季暖居然一點都不害怕。
天邊陽光刺目,男人的臉色一如既往,面對生死,面對危機,或是面對任何不可抗力,他始終只是眸色冷沉,不發(fā)一語,在那輛面包車后車窗也打開,有槍對向他們這輛車時,只聽見“砰”的一聲槍響,同時季暖所坐的這輛車也在那一瞬間迅速避開了子彈的攻擊。
那輛面包車似乎是跟他們杠上了,聽見后方追擊而來的警車的聲音,面包車更是在高速上不要命的加快了速度,直奔著他們而來。
然而就在墨景深終于將車向另一條高速路出口開去時,本來之前就迎面沖上來的面包車追上來的很快,兩人從車窗里探出半個身子來,舉槍就對著他們的車胎開了兩槍,這兩聲槍聲響起的一瞬間,季暖瞬間只感覺車身向下一墜。
車胎爆了!
在車胎爆掉的瞬間,本來開的始終很穩(wěn)的車因為重心的便宜而向另一側的路上偏了過去,好在墨景深車技嫻熟輕易的便將車身穩(wěn)住,但在爆掉之后車速也就比之前緩下來不少,那輛本來就緊靠過來的面包車瞬間沖了過來橫在了他們的車前。
這里是下高速的一條下坡路,前方是橫擋著的面包車,后方是一個斜坡,這輛車繼續(xù)向前開的話倒是沒問題,但是因為后車胎爆掉而無法后退。
眼見著面包車上的兩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舉著槍直接朝他們的車走過來,季暖的心才終于在這時狠狠的提了起來。
“他們的槍經過改裝,這種尋常的車窗輕易就能射穿�!蹦吧羁粗莾蓚舉著槍過來直接將他們包圍的人,不疾不徐的說了一句。
季暖詫異道:“那我們現在還能沖出去嗎?”
墨景深看了眼那輛面包車前方的一片路過人群眾多的菜市場,這種環(huán)城高速附近居住的人群喜歡在這種室外露天的菜市場里買東西,這會兒天色放晴,人很多,沖下去的話傷亡怕是會超過數十甚至上百個,甚至還有很多跟著家人一起出來的孩子。
“趴下去,不許出聲!”墨景深將季暖身上的安全帶解開,沉聲警告了她一句。
話落,季暖的頭忽然就被他向下按,直到從車窗外的角度不會再輕易將槍對上她,才收回了手。
季暖知道現在前方有無數無辜的路人,后方有警車已經在逼近,他們兩人除了這輛車之外手無寸鐵,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和自保。
她聽話的將身子躲在車門下邊,沒有開口說話,卻將目光放在了墨景深的身上。
墨景深說的沒錯,他們的槍經過了改裝,非常犀利,一般的東西無法阻擋這種子彈的射擊,車外的綁匪也對劫車這種事情非常精通,如果現在這輛車繼續(xù)向前開,他們的槍或許會直接打進車窗里,射穿他們的腦袋。
第3卷
第508章:墨景深用口型對她說了三個字:不要動。
墨景深完全算得到他們的套路,根本不需要在車內加上中控鎖,外面的綁匪已經迅速“砰砰”兩槍打在了車門中控鎖鎖心的位置。
即使是上了鎖,也一樣會被打開。
聽見門上傳來的槍聲,和正常子彈根本無法打穿的車門上這會兒已經因為子彈的攻擊而冒了些煙,季暖下意識正要起身,墨景深這時又看了她一眼,以眼神警告她別動。
他們有槍,她和他沒有槍,這種情況下要么是拖延時間要么就是直接當場被劫車一槍斃命。
在季暖不知道墨景深究竟有什么打算時,聽見他嗓音低冷的說了一句:“這兩人的手臂和腿受了傷,無法長時間開車,他們需要有人代為開車助他們逃走,這是個機會,你聽話,別亂動�!�
還不等季暖有所反映,前后的車門驟然被打開,其中一個綁匪跳上車,舉起槍就貼上了墨景深的腦袋,另一個綁匪在車門外同樣舉槍對上他:“想活命就開車帶我們找一條路沖出去!”
果然,和墨景深說的別無二致。
一看見冷冰冰的槍口對上墨景深的頭上,那三年前在柬埔寨一樣的驚心的感覺瞬間襲上心頭,季暖抬起手捂上嘴盡量沒發(fā)出聲音,但這車就這么大,她一個活生生的人蹲在副駕駛位這里自然一下子就會被他們看見。
那兩個綁匪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便繼續(xù)將槍狠狠的貼在墨景深的頭上。
墨景深五官冷貴漠然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依言抬起雙手,以示同意。
那兩人綁匪見他毫不反抗,以為他是在害怕,又因為警車聲已經逼近了,互相對視了一眼便全部跳上了車,直接關上了車門,其中一人將槍繼續(xù)對上墨景深的后腦勺,另一人將槍直接對上了季暖。
季暖看著那個槍口,轉過眼就看見墨景深用口型對她說了三個字:不要動。
這種被全城警察追了不知道多久的綁匪,身上又帶著傷,滿身都是濃重的血腥味,他們隨時可以一怒之下殺死她們兩個,然后自己開車逃走,即使受了傷開不了多遠,但也比起將命運交給一個陌生人手里強,現在墨景深是在賭,賭他們的信任,更賭他們對海城的地形不熟悉,必須找人來開車帶他們走。
季暖也知道這種綁匪絕對不是鬧著玩著,她只雙眼盯著那個一直對著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聽見他們催促快點開車,再又看見他們扣下了板機,如果再拖延時間的話,警車還沒到,他們兩個絕對先被槍殺!
墨景深面無表情,發(fā)動引擎開車。
兩個綁匪在后面說:“這輛車的車速很快,幸好剛才只爆了后面兩個車胎,應該只會影響一點速度,如果一直快開的話應該能甩開后面那些警車�!�
說著,將槍正貼在墨景深頭上的那個綁匪忽然又冷聲說了句:“快點開!別磨磨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