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同時將槍拖狠狠壓在了墨景深的肩上,以示威脅。
如此熟悉的一幕,讓季暖的手腳心都瞬間冰涼,她驟然抬起眼說:“開車難道不是要用手臂和肩膀的力度來同時控制方向盤的嗎?你這樣壓下去他還怎么開車?!”
那兩個男人瞬間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看起來就手無縛雞之力的季暖身上。
“喲,小妞還挺辣的!”
墨景深被槍托壓一下的瞬間眉頭都沒皺一下,卻因為季暖引起了這兩人的注意力而眼色一冷,頃刻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快點開!”綁匪聽見警車的聲音在靠近,感覺這輛車的車速雖然快,但是下了高速后刻意避開前方直行那條路上的菜市場,而是拐向了旁邊的小路,這條小路并不平整,坑坑洼洼的是沒有修過的路,顛得他們煩躁無比:“警車要是真追上來,我先一槍殺了你女人再殺你!”
槍托再次落在他的肩上,這一次是砸下來的。
車速逐漸變穩(wěn)后,墨景深啞著聲音說:“開過一條路后放她下車,我?guī)銈冏��!?br />
季暖猛地轉(zhuǎn)眼看向他。
車內(nèi)這時短暫的沉默。
然而兩個綁匪猶豫的卻并不是要不要放人,而是忽然其中一個人說:“要不要先把他干了?我看這女人應(yīng)該也會開車,讓她來開?”
他們看這個開車的男人雖然車技嫻熟,但剛才明顯就是在拖延時間,萬一這個人不老實,他們怕是真的要被警方給逮回去。
冷冷的槍口就抵在墨景深的頭上,綁匪正要動手,季暖忽然喊了一聲:“我不會開車!你們殺了他我也不會開!”
綁匪的動作一頓,頓時一臉孤疑的看向她,季暖將手在副駕駛的座椅下找了一個尖銳的地方狠狠的劃了兩下,然后抬起滿是紅痕的甚至滲出了血的手來給他們看,再又抬起脖子上的傷給他們看:“這是我的車,開車的人是我雇來的司機,我出去參加野外活動不小心受了些皮外傷,正打算讓司機送我去醫(yī)院包扎,我如果會開車的話,哪里還需要雇司機?”
綁匪冷笑一聲,將對著她的槍口忽然直接也貼在了她的頭上:“司機?誰家司機穿的這么高檔?騙三歲小孩兒呢你?”
“我好歹也是海城有名的商人,我的司機跟著我出入大中小各種場所,當然要穿的體面一點,他這衣服從上到下都看不到牌子,高仿的沒聽過嗎?隨便幾百塊錢就能買到和正品看起來一模一樣的襯衫和長褲,他這雙皮鞋都是我一個高興賞給他的……哪里有什么不對?”
綁匪冷笑,對著她扣動著扳機的同時,感覺車內(nèi)的氣氛和溫度在無聲中忽然降到了極致,綁匪轉(zhuǎn)眼看向始終面無表情鎮(zhèn)定開車的男人:“司機?你這司機隨機應(yīng)變的程度很不一般啊,他還會避開我們的車,剛才在高速路上跟我們擦車相撞的時候,我看他可不像是什么普通的司機!”
說話時,本來對著季暖的那個槍口忽然又轉(zhuǎn)向了墨景深,這兩人大有真的要直接將墨景深殺了,留她一個女人來開車的意思。
然而就在這兩人正準備動手時,始終不動聲色的墨景深忽然將車向左側(cè)狠狠的拐了一下,車身一個劇烈搖晃,這兩個綁匪頓時向后一個趔趄,這剛開出的一槍頓時從墨景深的耳側(cè)險險的擦了過去,子彈向前擊中車窗,射出一個觸目驚心的玻璃窟窿!
第3卷
第509章:要死就死,要生就生
隨著車身的劇烈搖晃,兩個本就已經(jīng)受傷了的綁匪舉著槍就向旁邊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其中一個手臂受了重傷的綁匪手槍也落在了一旁。
警車的聲音越來越近,另一個綁匪也因為這車異常劇烈的搖晃而向另一邊倒,還沒回過神來,趴倒在座椅背上,手中的槍卻是迅速再度貼上墨景深的腦袋,滿臉兇相的罵了句:“媽.的,這車開的有兩下子!想活命就把警車給我甩開!否則老子現(xiàn)在就崩了你!”
眼見另一支手槍還在地上,季暖的手在座椅上慢慢移動,脫下高跟鞋,無視墨景深不動聲色朝她遞過來的警告眼神,動作很快的忽然起身沖了上去,起身的同時狠狠的將尖銳的鞋跟砸在還舉著槍的那個綁匪的手臂上,另一手中的高跟鞋又對著他的臉狠狠的砸了一下。
墨景深眼底冷下來,在另一個綁匪起身就要對季暖動手的剎那,再一個迅速轉(zhuǎn)彎,導(dǎo)致綁匪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右側(cè)傾斜,季暖眼疾手快的伸手就要撿起地上的那支槍,然而抬起頭的一剎那,剛被她砸傷了臉和胳膊的另一個綁匪已經(jīng)將手槍抵在了她的腦門上。
冰冷的槍口緊貼著她,死死的抵在她的頭上,他瞇眼盯著駕駛位上的墨景深:“別動!敢動我就立刻殺了她!把車給我開到大路上去!別在小路上浪費時間!”
季暖被綁匪狠狠的纂著胳膊,額頭上抵著槍。
這種經(jīng)過改裝的槍不比曾經(jīng)在柬埔寨時遇到的那種長槍弱到哪里去,甚至更加快速,只要他的手指輕輕一個扣動,她的頭上瞬間就會出現(xiàn)一個血窟窿。
她手中的那把槍還沒抓緊,就被另一個綁匪奪了過去,同時頸后忽然劇烈的一痛,被對方用槍托狠狠的砸了下,瞬間疼的她趔趄的整個人向后座撲了下去。
綁匪在墨景深眸光清冷意味不明的從后視鏡將目光掃過來的同時,繼續(xù)用槍緊貼著季暖,他們顯然發(fā)現(xiàn)用槍對著這個女人,比對著他更有效果,至少車速是真的加快了。
季暖剛要掙扎,綁匪再用槍托在她頸椎后面狠狠砸了下來,砸的她一陣惡心眼花,就這么被死死的按在后面的車座上,保持趴著兩只手被禁錮在身后的姿勢,頭勉強的轉(zhuǎn)了過來,卻被綁匪挾持著,勒令著墨景深把車開向道路通暢的大路。
警車的聲音一直在逼近,國內(nèi)的武警部隊不是開玩笑的,這兩個綁匪之所以要劫持他們的車,就是因為看中這輛古斯特的性能太好,車速也不是一般的車能追得上的豪車,如果不是因為剛才他們開著面包正面沖撞過來,只靠追的話,恐怕也追不上。
“再開快點!繼續(xù)快點!媽.的,三十秒內(nèi)要是不能跟警車再拉開些距離,你們兩個一個都別想活!”
綁匪手中的板機再次扣下,咔噠一聲,貼在季暖的耳邊,季暖被死死的壓在座椅上,渾身都繃緊了。
她忍著疼說:“你們自己把后車胎打爆了,這車再快還能快到哪去?”
“閉嘴!”綁匪狠勁的抓了一把她的頭發(fā),季暖半個身子趴在座椅上,腿幾乎是跪在下面,兩個綁匪也沒有坐下,其中一人一邊幫忙按住她,一邊注意觀察著后面被越甩越遠的警車,臉上絲毫沒有半點放松的情緒,抬起腳就干脆直接踩在季暖的背上,來借機在車里保持站位的平衡。
綁匪忽然又道:“開車的,把后面的車窗給我打開!”
下一秒,車窗應(yīng)聲而開,剛才被季暖的鞋跟砸的滿臉是血的綁匪側(cè)過身,舉著槍就對著后方緊追不舍的警車“砰”的開了一槍。
一槍沒打中警車的車胎,但至少看得出來警方因為知道他們是劫持了這輛車,知道這車里有被他們劫持的人而不能對他們開槍,頓時冷笑了聲,又說道:“哪條路上的車少就開到哪里去,能開多快就開多快!”
墨景深自從季暖被他們兩人按在后車座上后,眸色冷寒,沒說話,也沒再迅速掉轉(zhuǎn)過車頭,以免兩人一怒之下再對她動手,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都是血肉凡胎,此時此刻任何人在槍口下都如同氈板上的肉。
男人不動聲色的將車加速,與警車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
季暖被死死的壓著,背部被綁匪狠狠的踩著,兩只手被禁錮在身后,她有些艱難的趴在那里呼吸,眼神卻是不時的看向墨景深在開車時看似依然平靜的背影。
一別三年,她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處變不驚的能力始終超乎常人,甚至比三年前更甚。
只是在綁匪因為聽見周圍似乎也有警察向這一方向包圍而來時,又急又氣的在季暖的背上狠踹了兩腳,季暖瞬間只覺得胸腔里被狠狠的震動了兩下,嗓子里幾乎快要冒出血腥味兒,她強忍著沒有痛哼出聲,眼角的余光卻看見正在開車的男人掌控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指骨泛著青白。
季暖嘴角忽然咧了一下,發(fā)出一聲低啞的笑。
將她所有的幸福都狠心摔碎以后,她還會在乎這么一星半點的心疼和溫情?
她承認剛才自己忽然起身沖過來的剎那,只是不想讓他們真的開槍殺了他,在這種情況之下想要自保很難,季暖知道如果剛才她沒在這輛車上的話,墨景深想要脫身很容易,但偏偏她在這輛車上,偏偏自己是他的累贅,所以她幾乎是抱著拼死的目的沖上來的,無論現(xiàn)在如何,至少為了曾經(jīng)將她處處維護在身后的墨景深,至少為了曾經(jīng)在柬埔寨抱著她避開子彈的那個墨深,她都會義無反顧的這樣做。
三年前死過的人何止是墨景深,也包括她自己。
人活一輩子,何況她還多得了一世,要死就死,要生就生,何必死都死的那么隱忍狼狽?
可是這個男人卻還是為了護住她,而丟盔卸甲。
墨景深在開車之時,無聲的看了眼后視鏡,后視鏡里的女人頭發(fā)凌亂臉色蒼白的被按在座椅上,側(cè)過了臉,因為被綁匪壓的極狠,臉頰幾乎都要變形,可她的嘴角卻是咧開了一絲笑,通過后視,清凌凌的笑看著他,眼里仿佛有淚。
第3卷
第510章:你們倆是一對兒吧?
兩人通過后視鏡而四目相對,季暖笑看著他,有一滴淚從眼角滑落了下來,順著鼻尖的側(cè)方流淌,嘴角的笑意不變。
墨景深看著她,眼神就那么寸寸深了下去。
就在這一刻,綁匪注意到他們兩人的視線交匯,以為這兩人是互相默契的打算有什么反抗的舉動,頓時又狠狠的用槍托砸在季暖的腦袋上,在季暖疼到悶哼了一聲的同時,赫然拽起她的頭發(fā),先是在她臉上狠狠的煽了一巴掌,嘴里罵了句:“把頭給我轉(zhuǎn)過去!”
季暖的頭瞬間被按向另一側(cè),被按壓到身體幾乎都要扭曲,疼的死死咬住牙關(guān),身體顫了顫。
眼見著季暖的頭上緩緩有血跡流淌進了后脖頸里,染紅了頸后的衣料,墨景深在這一瞬間眼色更冷,將車速直接開到了一百八,以著疾快的速度沖向人煙稀少的濱海路方向。
綁匪的臉剛才被季暖砸傷,半邊臉都是血,再又看見這女人不停的在來回動著身體試圖反抗,頓時扯開一臉嗜血的笑容:“小妞,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司機,你們倆是一對兒吧?”
季暖的腦袋被按的面朝著座椅背的方向,她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啞聲說:“不是!”
“還嘴硬?你他.媽剛才為了救這男人,連命都不要的沖上來,擺明了要跟我們拼命,不過就你這細胳膊細腿兒的想跟我們拼命,老子不用槍,徒手就能把你按倒!”說著,綁匪再度狠狠的拽著她的頭發(fā),看著季暖剛剛就被打到腫起來的半張臉,干脆直接將槍口貼著她的臉一點點向下,眼神流里流氣又滿滿兇惡的說:“你說,我開槍的時候,是先射穿你的腦袋?還是從你這張細皮嫩肉的臉上直接開一槍?左右兩邊臉上各開一槍,一邊臉一個血窟窿,一定很好看吧?”
車里的隱隱約約飄蕩著血腥的味道,不知道是綁匪的血還是季暖剛剛頭上被槍托砸傷而流下來的血。
季暖閉著眼,平靜而壓抑的說:“這不是還開車帶著你們逃呢嗎?車速一直在加快,這么急著殺我?真要是殺了我,恐怕你們兩個今天誰都別想活�!�
綁匪卻哈哈大笑,拽著她的頭發(fā)就強迫她的腦袋向后仰著抬起來:“寶貝,這么烈的性子跟你這妖嬈性.感的小身段兒一點都不符合,你要是求饒,我們或許還能看在你這細皮嫩肉的份上給你個痛快,一槍就完事了,你連疼都感覺不到就直接見閻王,可惜啊,你這性子,讓老子很想多欺負你一會兒!”
說著,綁匪故意的順著她的頭發(fā)向下摸,摸到季暖的腰時瞇著眼睛將本來貼在她臉上的槍也向下移,貼著她胸.部的位置,一手摸著她的腰另一手用槍在她胸上來回畫著圈圈,感覺到她氣到渾身發(fā)顫,更是笑著說:“要不是現(xiàn)在急著逃命,老子絕對把你壓在這車上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
言下之意非常明顯。
墨景深這時一邊將車繼續(xù)加速一邊沉如冰霜的開口:“想逃命就別動她。”
綁匪冷笑著將季暖牢牢的按在那里,槍口再度抵上她的太陽穴,不緊不慢的繼續(xù)用腳踩上她的背,笑著吹了聲口哨,轉(zhuǎn)眼看向墨景深:“行啊,你把車開到二百二以上,我就不碰她,慢一點我就撕開她的衣服!好好親一親,就算最后你敢跟我們同歸于盡,老子也算是牡丹花下死,死也死的痛快!”
車速果然依言加快。
這個開車的男人冷靜的不同尋常。
但現(xiàn)在他們的命就系在他手上,互相威脅罷了,他們有槍,他有車,他們能殺人,他能帶著他們逃命。
季暖知道現(xiàn)在這種時候,她那些三腳貓的功夫完全沒有任何用處,聽見綁匪那個非常得意的口哨聲,感覺到兩個綁匪的眼神都順著她的背一點點向下,似乎在打量著她的身材,眼神停留在她腰窩的位置上,非常不懷好意的用手摸了一下,她頃刻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忽然,墨景身將車開進一條大路,兩個綁匪注意到車速果真開到了二百二,甚至更快,向后看了眼已經(jīng)被甩到幾乎快看不見影子的那些警車,再又看向車窗外不遠處的那片海,頓時瞇起眼睛問:“這是哪?”
“濱海路�!蹦吧钫Z氣淡淡。
聽見濱海路三個字,季暖直接一動不動的趴在那里,不再反抗。
曾經(jīng)熟悉的一幕在眼前掠過,這個地方她記得。
“這么寬闊的路一看就是新修的,周圍環(huán)境也不錯,怎么會連個車都沒有?”綁匪懷疑有詐,一邊用槍口對著季暖一邊嚴肅的問。
“這條路幾年前就已經(jīng)竣工,但因為路段和繞城高速之間的路有幾處還沒拆遷修建的路段,導(dǎo)致無法通行,從這里去城區(qū)必須繞出十公里的距離才能進去,逐漸導(dǎo)致沒有人愿意在這條路上繞行�!蹦吧钌ひ羝狡�,只有隱隱的一絲冷意。
聽見他耐著性子在解釋,估計是真的因為他女人被他們挾持了而不得己這么聽話。
兩個綁匪當即得意的笑著,再向后看時已經(jīng)看不見警車了,一時間疏忽了墨景深所說的“繞行”這個重要的詞,沒想到這條路還有其他更近的入口可以拐進來進行攔截,只是仍然狠狠壓著季暖,篤定這個女人在手里,這個男人就會乖乖的聽話,直到將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
上午的陽光掛在東邊,刺目的亮光下筆直的濱海路安靜的伸向遠方,靜寂的海面只有很輕的海浪拍打,在這一切的寧靜之下,一輛黑色古斯特以著奇快的速度向前疾馳。
眼見著季暖安靜的一動不動趴在那里,兩個綁匪還以為她是昏過去了,低下頭打量了一下,見她閉著眼睛不動,干脆又伸手在她腦袋上狠拍了一下,季暖仍然閉眼不動。
“昏了?”綁匪嘀咕了一句。
“會不會是裝的?剛才還醒著�!�
兩個綁匪互相對視了一眼,未免這其中有什么詐,非常默契的一人舉著槍,另一人拽著她的頭發(fā)就要動作,干脆打算撕開她的衣服來看看她會不會醒。
第3卷
第511章:男人仿佛帶著火光,將她整個人橫抱了起來
綁匪瞬間一把扯下她肩頭的衣服,夏季的衣裙單薄的布料發(fā)出清脆的撕裂聲,頃刻之間季暖的整個背幾乎裸了出來,只剩下那件布料少的可憐的內(nèi).衣的扣帶貼在背上。
季暖仍然在不動。
“真昏了?”綁匪看著她藏在衣服下的這嫩到快出水似的肌膚,正要伸出沾著血的手去摸一下。
就在這時,黑色古斯特趁著兩人一時因為看不見警車的追蹤而分了心的剎那,驟然向著路邊的安全欄住撞去,在車身沖破安全欄的一剎那,半天沒有動靜的季暖忽然睜開眼,趁著兩個綁匪還沒反映過來的同時抬起手就狠狠抓住那兩個綁匪的頭發(fā)將兩人的腦袋向中間狠狠的一撞。
“啊!媽.的——”
墨景深瞥見季暖如此默契的起身動作,強忍著怒火,在兩個綁匪舉著槍就要對向季暖的剎那,直接將車向著海面的方向開去。
千鈞一發(fā)的剎那,車身已經(jīng)進入水里,瞬間的失重和搖晃讓兩個綁匪的手都抖了一下,墨景深眼疾手快的趁著兩人放開了對季暖的牽制的同時轉(zhuǎn)身,出手敲中一人的后頸,手肘在其中一人的臉上狠狠的一撞,在對方被打到踉蹌了一下的瞬間劈手奪過槍,更在另一人見狀況不對忙要再去抓住季暖之前,毫不猶豫“砰”的一槍打中他的肩膀,長臂一伸便直接將被兩個綁匪擋在后座上的季暖撈了過來。
季暖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剛才那一下也是積攢許久的,她和墨景深有共同的經(jīng)歷,曾經(jīng)他們就在這條路上將車開進海里脫險過,聽見這里是濱海路時她就同時明白了墨景深將車開到這里的意圖。
要么被警車順利抄路攔截,要么開車入海。
這里的安全欄可以沖開,可以順利將車沖進海里,只要沖進海里,這兩人在手忙腳亂要逃出去的情況下一定會露出破綻,如果他們水性不好的話就更容易擺脫他們!
被男人的手臂圈住腰抱回到他懷里的一剎那,季暖頭上的血還沾在頭發(fā)上,眼前一陣黑一陣白的看著那兩個掙扎著過來就要纏斗的綁匪。
墨景深在此刻已經(jīng)創(chuàng)造出足夠的機會,動作和意識沒有絲毫停頓,將季暖安放在副駕駛位的坐椅上的同時,另一手舉槍對著兩人的手腕和肩膀直接連開了數(shù)槍,在兩人驚恐于他精準的槍法之下而渾身是血的向后倒在坐椅上的同時,墨景深再度撿起另一只槍,兩槍并發(fā),將兩個綁匪的腿和膝蓋全部打中。
季暖無力的坐在副駕駛位上,只能聽見槍響,微睜開眼睛看見墨景深眼中冰冷的殺意,側(cè)過眼就看見那兩個綁匪雖然沒有致命,但卻因為手腳都已經(jīng)被廢而疼到渾身抽搐的倒在車座后面,血染了半個車,腥血肆意流淌。
車子進入海里的一瞬間,因為車門上的中控鎖被打破,封閉性被破壞,水進入的很快,幸好車窗是開著的,墨景深也及時將車門打開。
兩個綁匪渾身是血癱坐在那里,無法起身,眼睜睜的看著車子迅速灌滿了水向海里沉了下去,兩個人的眼睛驚恐的圓瞪了起來,目眥欲裂。
墨景深一把將坐在副駕駛位上早已經(jīng)沒了力氣的季暖從車里抱了出去。
季暖是會游泳的,但此時此刻她完全沒有自己游上去的能力,整個人被男人的手臂牢牢的按在懷里,海面之下看似平靜,卻從車中飄出一絲絲血色。
車身在海里沉的很快,兩人這一次從海里逃出來也很快,墨景深迅速抱著渾身發(fā)軟的季暖從海面出來,季暖剛才沒能提前閉氣,嗆了水,拼命的咳了幾聲,無力的靠在他懷里,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抬起眼就看見在岸邊已經(jīng)包圍過來的警車。
兩個綁匪肯定要被打撈出來,是死是活他們管不著,墨景深所有處置的手段和開槍所擊中的位置都在合法自衛(wèi)的范圍內(nèi),在被抱出海面之前,墨景深一把脫下外套,重重的罩在她身上,一言不發(fā)的將她從海里帶了出來,抱著她上岸。
警車的聲音徘徊在四周,有幾個特警過來正要問他們有沒有事,嚴格這時也從另一輛車上沖了過來,一看見被墨景深抱在懷里的身上交織著血跡和海水的季暖,不敢置信道:“暖姐?怎么會是你……你們……?”
墨景深沒理會其他警方,只在嚴格沖過來的剎那看了他一眼,同時瞥見了那輛嚴格從昨晚離開墨家之后就一直開著的那輛車,停在無數(shù)警車中間的,季暖的那輛車。
“車鑰匙�!彼�,面無表情的對著嚴格。
嚴格愣了下,按理說這種情況下應(yīng)該馬上帶他們?nèi)ゾ嚿吓浜暇阶鲂┕P錄,畢竟才剛剛被劫持,但見季暖似乎是受了傷,下意識的忙將車鑰匙掏了出來。
接過鑰匙,墨景深直接將季暖抱了過去,打開車門將人放進副駕駛,在一群滿眼詫異的警方眼前,面無表情的坐進駕駛座。
季暖渾身都是血,仿佛哪里都在疼著,坐在副駕駛位上沒有說話,只看了眼不遠處平靜的海面。
幾乎是剛關(guān)好門,墨景深就猛地踩下油門。
平日里被她開的并不算快的白色小車瞬間如離弦的箭,載著男人格外冷漠的眼神與季暖此刻的疼痛和尖銳復(fù)雜的心情,拐回濱海路上,一路向遠方開去。
墨景深面無表情的纂著方向盤,只字未說,也并未看她一眼,只重重踩著油門,瘋狂的油門聲被踩的仿佛聲嘶力竭。
窗外的景色幾乎看不清,飛快的從眼前掠過。
季暖沒有開口說讓他開慢點。
她也幾乎是說不出話。
仿佛一開口就有血腥的味道要從胸腔里鉆出來。
車行一路,不到五分鐘就開到離這里最近的由Shine集團投資的酒店,兩人一路一句話都沒有說話,直到墨景深將車停下,下了車,臉色難看的將季暖從副駕駛位上拽下來。
是拽下來,毫不溫柔的那種!
季暖踉蹌了一下撞到他懷里,抬起眼正想問他要干什么,結(jié)果一抬眼就看見男人仿佛渾身都帶著火光,將她整個人橫抱了起來便一言不發(fā)的走進酒店的自動門!
第3卷
第512章:從來沒有看見他這樣的失控過……
墨景深走進去便吩咐酒店里的工作人員馬上叫醫(yī)生過來,然后重重的將她拽進電梯,將她推桑在電梯里的玻璃墻上,在電梯門關(guān)閉的瞬間,死死的按住她,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問她:“季暖,我有沒有叫你不要動?”
聲音冰冷如鋒刃,褪去了往日的運籌帷幄與平靜,顯然已經(jīng)失控。
季暖的后背在電梯的玻璃壁上撞的生疼,手腕也被他瞬間纂的很疼。
她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是,他說過了,告訴她不要動。
后來又用口型警告她,別動。
他不止一次的說過,可她還是動了。
因為那兩個綁匪在那一瞬間已經(jīng)對著他開槍,他們要殺了他。
她不想再要這個男人,卻不代表她沒有愛過這個男人。
她不可能看著他死。
更不想再看見他曾經(jīng)傷痕累累的背部和后頸再受到任何傷害,所以她才沖了起來,只想找機會奪過槍。
對,她的身手很差,她并不厲害,她沒有把握,但是她還是沖動了,沖動的后果就是給他添了亂,本來墨景深從一開始的打算是配合警方在濱海路上找個路口下來攔截,結(jié)果卻因為她而直接將車開進了海里。
她受了傷,激怒了綁匪,她差點死在他們手里。
墨景深已然被怒火燒光理智,她的沉默滅不了他的火,反倒是有些火上澆油,他死死的按著她的肩,在電梯停下的同時,將她一路拉到房門前,打開門,一把推了進去。
季暖步伐不穩(wěn)的被他一路推進浴室,上面的花灑對準了她的頭頂,他擰開了開關(guān),冰冷的水陡然間噴出,灑了她滿頭滿身。
季暖沒有反抗,直到花灑里的水逐漸變熱,變成合適的溫度,將她被海水浸冷的身子逐漸暖了回來,隨著身上漸漸恢復(fù)的暖意,被那兩個綁匪在身上摸過幾下的味道也被沖刷干凈,身上頭上的血也被沖了下去,她心上卻是恍然間只覺得一片滾燙。
男人和她一起站在水下,被浸濕的襯衫包裹著他,他幾乎是殘忍且用力的擒住她的下巴,逼她正面看向他:“我籌謀三年,只為了能改變你的人生軌跡,是為了讓你好好活下去,不是讓你輕易去送死!”
面前的男人艱難地,喘著粗氣,一字一句的敲打在她的心上。
季暖瞬間雙眼怔然的看著他,腦海里仿佛有什么一直疑惑了的斷了弦似的東西終于被接上,她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男人,花灑中的水不停的向下淋,她睜著一雙被染濕的眼睛看著男人,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蘇知藍和她前世時的死法一模一樣,季夢然在失蹤之后流離失所甚至被人販子賣掉險些喪命,前世她所有的遭遇都跟她們兩人有關(guān)系,可她所有曾經(jīng)所走過的路,所有磕磕絆絆的人生軌跡仿佛都被強行轉(zhuǎn)移到了她們的身上……
人生的原點,離婚,回到她該回的位置上?
新的生命,新的人生軌跡?
是這個意思?
是這樣嗎?
男人纂著她的下巴:“我早該阻止你回來,我就該用世界上最惡毒最難聽的言語攻擊你,哪怕把你的心傷的稀巴爛也好,只要你死心,只要你乖乖的在你嶄新的人生活的開心,只要你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墨景深的眼睛幾乎被差點親眼看著她送死的恐懼與憤怒染的腥紅。
季暖不是沒有看見他失控過。
卻從來沒有看見他這樣的失控過。
一直以來他不是很冷靜嗎?
那些該死的冷靜。
他死死的盯著她,問:“我甘愿承受一切生離死別,哪怕你恨我一輩子,只要你學(xué)會如何一個人更好的活著,只要你好,就怎樣都好,可你為什么要回來?”
花灑漸漸開的更大,更多的水從上面淋了下來,季暖一時間隔著水簾看不清他的臉,只能如石化了一樣的站在水下,任由溫暖的水將她從上到下的所有冷意都沖走。
墨景深滿腔的怒火無處發(fā)作,又看見她一動不動的站在水下一臉的茫然,理智終于徹底的飛灰湮滅。
他一把撈過她,將她抵在水簾之后冷冰冰的墻上。
“永遠都學(xué)不會聽話,是不是?不知道要如何珍惜自己的命是不是?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樣?季暖,還要我怎么樣?”
他咬牙切齒,氣息很重,拂在她的臉上,眸底腥紅,渾身都在發(fā)顫。
他從未如此狼狽過。
哪怕是當初在柬埔寨,哪怕在那場車禍里渾身是血幾乎喪命,他也從未這樣的狼狽過。
將所有的隱忍和承受一字一句的剝開,像是將那個殘忍的外殼一層一層的剝開,可是她說的也對,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今非昔比,她甚至連他當初逼著她離婚,殘忍無情的將她推開的原因都不想再知道。
知道又怎么樣?他做好了孤獨一生的準備,只要遠遠看著她能好好的活下去,看見她學(xué)會成長,獨自強大,逐漸變的堅不可摧,只要她不會如曾經(jīng)那樣死在三十歲的某一天,也不會因為人生的改變而在某一天忽然消失,只要她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著。
可是她偏偏要一次一次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讓他無法隱忍,讓他幾度失控,讓他想要靠近卻又不知道要如何將自己親手傷過的女人重新拉回來。
他想要收復(fù)她這塊失地,卻知道她已經(jīng)被傷到幾乎遺了心忘了情。
墨景深的人生里第一次不知道要拿她怎么辦,他束手無策。
花灑里出來的水聲一直持續(xù)在耳邊,季暖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只是倏地一下就笑了,嘴角的笑意越愈加濃烈。
她仿佛平靜,眼神卻是死死的盯著他,沒有聲嘶力竭,也沒有憤然驚恐和疑惑,只是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滿臉都是肆意流淌的水珠,說不清是哭還是笑。
墨景深似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棍,腦中的某一根弦似乎在這一刻徹底的斷了。
仿佛理智燃燒殆盡。
男人的雙目腥紅,驟然埋頭狠狠的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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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第513章:所有自持的鎮(zhèn)定在一瞬間幾乎被引燃
這一吻太過肆意糾纏。
墨景深仿佛被理智與責(zé)任牽絆多年,隨著她回到海城后,千萬根線被她一根一根的斬斷,如今,終于輪到這最后一根。
男人滿身的戾氣無處宣泄,差點親眼看著她喪命的恐懼在糾纏的吻中升華,他平生從未嘗過這種滋味,被自己親手推開的一切在所有的塵埃落定之后想要收回來,卻是那么的難,甚至無從下手。
此刻,他在情緒全然失控的狀態(tài)下拋開所有過往所曾經(jīng),再無顧慮。
愛就是愛。
收復(fù)失地就必須收回來。
毫無保留的熱情親吻狠狠的沖擊著她唇上和全身的神經(jīng)感官,季暖被他牢牢的禁錮在墻上,嘩嘩的水聲就在耳邊,臉上不知是淚還是水,她幾乎無法呼吸,身上的所有的痛也幾乎麻木,所有的感覺統(tǒng)統(tǒng)停滯了下來,只能感覺得到將她緊緊擁在懷里禁錮在墻上的男人。
過往三年,墨景深活的像個苦行僧,籌謀著她曾經(jīng)殘破不堪被人毀掉的人生,終于在他的推動下初見成功,他完全放手,任由她自己去成長,不去看她,不聞不問,他禁欲且自律,結(jié)果一朝就被這個女人的歸來給破了戒。
他像個第一次有了懵懂感情的孩子,小心翼翼的靠近,再被推開,再靠近,再被推開,理智猶在,告訴他這個女人怕是一輩子都不能再回到他的懷里,告訴他應(yīng)該放手,可是身體始終不受大腦的控制。
控制自己不去靠近,卻看見她在環(huán)海度假區(qū)里綻放光彩,看見她對著旁人一顰一笑,卻對著他這個曾經(jīng)最親密的人冷著臉保持距離。
本來沒想同意政F的體育館改建合作案,卻在看見MN集團的名字時,他在本該拒絕的文件上簽下了同意。
在咖啡廳里與合作方談話,卻看見她被另一個男人的母親拉著手以著看兒媳婦似的表情笑瞇瞇的說話,看見她皓白的手腕上戴上翡翠鐲子。
當晚應(yīng)酬過后,他不知道怎么就把車開到了她住的地方,在停電之前上樓卻見她還沒回家,向下望時,看見那輛車里借著手機的光亮,那個男人在她臉上偷了一吻,看見她僵坐在副駕駛位上時懵了一下的表情,很是生動。
所有自持的鎮(zhèn)定在一瞬間幾乎被引燃。
不只一次的失控。
每一次隱藏在平靜表面下的失控都在一點一點的摧毀他的理智。
最珍愛的女人變成了他最碰不得的女人,這是他肖想已久卻也幾次只能借著酒意而淺嘗輒止的唇。
柔軟的像是他愛她時的心。
三年的缺失,想在這一吻之下就全部彌補,肯定是不可能,季暖及肩的頭發(fā)散落在肩前肩后,還有幾縷海藻一般的纏繞在頸間,呼吸都亂了,有些艱難的靠在他的懷里喘著氣。
男人吻的近乎兇狠,在浴室里將她抵在墻上,扯下她身上最后的遮掩,水時蒸騰里無休止的欲.望仿佛蓄勢待發(fā),一切都再也隱藏不住,一切也不想再停止。
就在墨景深忍無可忍的幾乎就要在這里要了她時,懷里的女人身子一軟,他一頓,濃的像墨一樣的深眸看見她闔著眼差點倒下去的姿勢,向后退了一步同時向前伸出一臂的瞬間,季暖便整個人無力的順著他的懷抱向前倒了下來。
她受了傷。
在水和長發(fā)的遮掩下才幾乎看不見頭上仍在汩汩流血的傷口,卻終究還是身體無法負荷得住,昏了過去。
墨景深臉色沉冷的將她抱了起來,出了浴室,季暖一身未干的水和血跡將床染濕,酒店工作人員在他的吩咐下已經(jīng)叫來了醫(yī)生,醫(yī)生在外面謹慎的敲門。
……
醫(yī)生處理傷口的時候很痛,那種短手槍的槍托不至于那么鋒利,只是頭上被砸了那么一下,就像是磕傷了一樣,多多少少還是出了點血。
加上季暖從海里被帶出來時,因為當時身上沒什么力氣,甚至連正常的在水中閉氣都沒能做到,導(dǎo)致嗆了些海水,嗓子里肺里也不太舒服。
季暖安靜的趴在床上,任由醫(yī)生的在她的頭上處理傷口,直到翻過身來,有人將冰袋覆到她之前被打到紅腫了的那半邊臉上時,她又疼的不由在昏睡中忍不住皺了皺眉。
直到一切都結(jié)束,季暖的夢里還是那片咸澀又冰冷的海水,她看見墨景深一次一次的冷著臉將她從深海里推了出去,看見自己被終于推出海面的一瞬間,墨景深卻微笑著沉入海底。
“不……不要……”
季暖在夢里掙扎,掙扎的沖回海里,在一望無際的海里瘋狂的游動卻怎么都夠不到他,拼命的向著他的方向游,卻看見在海底深處仿佛有一個黑漆漆的洞,墨景深如陌生人一般的在那個洞口望著她,然后轉(zhuǎn)瞬間就被那個黑洞吸了進去。
她忙游了過去,在游進黑洞里的一瞬間,世界仿佛恢復(fù)了一片光亮。
她看見自己剛剛死在監(jiān)獄里,倒地不醒的一瞬間,有一道身影忽然沖進門,她終于看清了他,那個人是墨景深,居然是十年不見的忽然從美國歸來的墨景深。
他抱著她仍有一絲溫度的身體起身,無視監(jiān)獄里那群唯唯諾諾的獄警,面無表情的就這樣抱著她走了出去。
季暖怔然的看著這一幕,想要跟出去看看,卻結(jié)果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她擋住,她只能看見那個男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光亮轉(zhuǎn)瞬即變,忽然變成了一間安安靜靜的病房。
病房里的她毫無聲息的躺在白色的床上,墨景深站在床邊靜默的看著她已經(jīng)冷卻的毫無溫度的身體。
季暖無法走過去,只能遠遠的看著那個站在病床邊的男人,他的眼神溫柔的像極了曾經(jīng)那十個月的墨景,他看著屬于她的十年后,眸光了然又冷沉。
病房的門這時打開,十年后的季夢然走進來,紅著眼睛說:“景深哥哥,你前幾個月剛在洛杉磯發(fā)生那么嚴重的車禍,睡了幾個月好不容易才醒過來就這么著急的趕回國,結(jié)果一回來就親眼看見姐姐死在監(jiān)獄里……我知道你這十年都沒有再結(jié)婚全都是因為姐姐,可你不是打算再也不回海城了嗎?為什么醒來后忽然就要趕回海城,又直奔監(jiān)獄而去,你怎么會知道姐姐出事了……”
第3卷
第514章:墨景深,你這里就沒我自己能穿的衣服嗎?
車禍?
睡了幾個月才醒?
季暖瞬間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站在床邊面色沉默冷然的男人,直到看見男人的手指輕輕撫過床上那個她的眉眼,溫柔的,仿佛真的是那十個月的墨景深站在床邊一樣。
季夢然繼續(xù)說了些什么話已經(jīng)聽不清了,季暖只是看著墨景深的臉,也逐漸變的模糊。
一切都看不清了,可是季夢然說的十年后墨景深在洛杉磯遭遇的車禍,沉睡不醒的幾個月,卻居然在這一世提前了這么久。
因為答應(yīng)過她會徹底離開她世界的墨景深忽然間從美國回到海城,回來就趕到監(jiān)獄仿佛要阻止她的死亡,仿佛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但卻終究還是沒能來得及阻攔她咽下的最后一口氣。
他說到做到,十年都不曾回來,卻竟然是十年未娶,車禍沉睡醒來后忽然趕回海城。
難道是那場車禍讓他有了她重生之后在十年前一起經(jīng)歷的這些記憶?所以后來同樣的經(jīng)歷,使得墨景深醒來時也同樣全部都記了起來?
只不過是時間向前提前了很多年。
所以,他是真的全部都知道了。
她曾經(jīng)的遭遇,她曾經(jīng)的死,那個漫長的因為她的固執(zhí)和他的守信而不再相見的十年……
他都知道。
眼前都是白光,她看不見墨景深,看不見床上那個已經(jīng)毫無溫度的自己,只能漫無目的的向前走。
耳邊只仿佛有墨景深的聲音在說話,他躺在了毫無溫度的她身邊,與她冰涼的手十指交握,輕輕的,不知道是在她的耳邊說了些什么。
她想走近卻怎么都走不近,她想開口說話,卻感覺無形中有一道旋渦將她吸走。
之后又是無數(shù)奇怪的夢,光怪陸離的有些連接不上,時而前世時而現(xiàn)在,她倒在監(jiān)獄里死去的那一幕忽然被蘇知藍倒在監(jiān)獄里的一幕重疊,她流離失所站在街頭一臉茫然的一幕又被季夢然的身影重疊,直到被徹底覆蓋,仿佛她所有曾經(jīng)被人為所致的殘破不堪的人生軌跡都被這些始作俑者所替代。
……
季暖在混混沌沌中睡了一天一夜。
到了吃飯和上藥的時間都會被男人從被子里挖起來,喂飯和上藥,她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鏡,只覺得男人在把她弄起來喂飯的時候打擾了她做夢,開始的時候還會皺著眉毛鬧脾氣不肯吃,想要繼續(xù)睡,但折騰了幾次都沒用,她硬是不肯吃的時候男人比她更硬,她要是只顧著睡覺不肯吃飯,不配合的話遭罪的還是她自己。
所以季暖在半醒半醒這樣被挖起來的時候都不得己被中斷了那些夢,只能乖乖的張嘴吃東西,乖乖的任由男人幫她上藥或者用冰袋來敷臉。
第二天季暖終于醒了,卻是在睜開眼時看著這似熟悉又似陌生的環(huán)境而愣了半天的神,懷疑自己應(yīng)該是還在做夢。
這里……
奧蘭國際?
正好她醒的時候,有醫(yī)生過來檢查她身體,季暖無力的閉著眼睛任由醫(yī)生給她檢查,直到醫(yī)生走了,她躺在床上雙眼發(fā)直的看著剛剛送走了醫(yī)生轉(zhuǎn)身回了臥室的男人。
一對上墨景深的視線,季暖才終于從那些夢里清醒了過來,昏睡之前發(fā)生的事,全都迸回到腦海里。
她本來是沒說話,結(jié)果墨景深卻開了口:“醒了?睡了將近兩天,半睡半醒的時候飯都沒好好吃,先來吃東西�!�
季暖都沒來得及問自己當時不是被他帶去濱海路附近的酒店了嗎?怎么一醒來卻在奧蘭國際?男人直接走出了臥室,留給她一道穿著白色襯衫的背影。
季暖:“……”
她在床上沒動,等了一會兒后男人果然又回來了,結(jié)果墨景深居然說不允許她在臥室吃飯,說她除了頭上被砸傷之外其他傷的不嚴重,睡了兩天體力嚴重不足,必須起來吃飯,還必須去餐廳吃。
季暖依然躺著不動:“我腦袋疼,沒力氣�!�
男人睨了她一眼,走過來,直接掀開被子:“我抱你過去�!�
季暖臉上確實仍有些蒼白,被子掀起的一瞬她猛地低下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穿著的男士襯衫,她被洗的干干凈凈,身上還淺淺的有沐浴露的香味兒,頭發(fā)也清清爽爽的,身上除了這件屬于他的襯衫之外,連個內(nèi).衣都沒有。
所以他趁她昏睡的時候不僅僅是將她帶回了奧蘭國際,還給她洗了澡換了衣服?
季暖不動:“我不舒服,還沒睡醒,想再躺一會兒,而且……”她沒穿其他衣服。
不管那些夢是不是真的,好歹也已經(jīng)是離婚的兩個人了,穿的這么真空的在他面前晃悠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躺在床上的女人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的看著他,堅持賴在床上不動,甚至還大有要將被子扯回去蓋在身上的打算。
在她剛將被子重新蓋到身上的剎那,男人一言不發(fā)的掀開被子扔到一邊,把床上的人直接撈進懷里,打橫抱起就向外走:“吃完飯再睡,這兩天只喂你喝了些粥,必須吃�!�
季暖被抱起來的一瞬間渾身都僵了一下,但實在沒什么力氣,幾乎沒有反抗能力,只能圓睜著眼睛說:“墨景深,你這里就沒我自己能穿的衣服嗎?”
男人淡淡的道:“你三年前將奧蘭國際的鑰匙還給我之前,不是已經(jīng)提前把自己的東西一件不落的都拿走了?”
季暖:“……所以這里果然是奧蘭國際?你把我?guī)Щ剡@里來干什么?”
男人波瀾不驚:“酒店不適合養(yǎng)傷�!�
季暖狠狠白了他一眼,酒店不適合養(yǎng)傷?那他怎么不說她受傷的時候還不適合被侵犯呢?當時要不是她昏倒的夠及時,他怕是直接在浴室就要變身禽.獸了。
但幸好傷的不重,被槍托那樣砸了一下,沒把她砸到失憶或者砸成傻子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
季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想著醫(yī)生為了方便給她上藥會不會把她頭發(fā)給剃下去一塊,正擔(dān)心著,結(jié)果摸到的卻是完整的一根都沒少的頭發(fā),這才放心。
墨景深低眸看著她這幾乎無意識似的動作,剛剛醒來的惺忪迷糊,還帶著點要堅持保持距離的執(zhí)著,倔強又嬌俏的可愛,唇上的弧度便忍不住勾了勾。
第3卷
第515章:她穿著墨景深睡覺時貼身的褲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被抱到餐桌邊時,季暖看著桌上那些顯然是剛剛從某酒店要來的飯菜。
季暖:“我不是傷患嗎?能吃這么油大的東西?”
男人將她放在餐椅上:“都是素菜,沒那么油�!�
季暖沒再說話,只伸手將自己身上襯衫的下擺用力的向下扯了扯,盡量多擋住自己大腿的一部分,在男人的目光瞥見她這一動作時,她仍然板著臉沒什么表情,但畢竟心里還是有各種想不明白的問題,她一邊拿起筷子一邊問:“對了,那個蘇知藍的死是不是真的跟你有關(guān)……”
“吃飯�!�
季暖:“……”
她又看了他一眼,也確實是餓了,反正無論怎么樣這飯也得吃,有什么要談的要問的也不急,她抬起筷子開始吃東西,但幾樣菜她也都只是吃了一點,這些菜賣相雖好,而且吃起來也很香,但也許是因為剛剛起床的事,實在吃不下多少,吃著吃著就對這些飯菜沒興趣了。
除了幾樣素菜之外,還有一道很素淡的清蒸魚,夾了口魚肉嘗了之后,感覺味道雖然不錯,但還差了些火候,她忍不住道:“現(xiàn)在奧蘭國際附近的酒店后廚水平也不怎么樣。”
莫名奇妙的覺得坐在這里吃的東西好像味道不應(yīng)該這么差,但一時間也沒想明白怎么會有一種落差感。
墨景深幫她盛著湯,聞言抬頭看她一眼,淡淡道:“你昏睡不醒的時候忙著照顧你,還指望我抽時間親自下廚給你做東西吃?”
季暖咬著筷子,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哦,對。
她以前每次住在奧蘭國際的時候,墨景深就算是加班到很晚回來都會親自給她做吃的,她每一次在這里幾乎都能吃到他親手做的美味,在御園的時候有陳嫂,其他地方或許可以叫外賣或者她自己動手做飯,但是在奧蘭國際里,的確是經(jīng)常吃他做的。
原來她剛才莫名奇妙的落差感只是因為這個地方。
男人將湯放到她面前,沒再跟她廢話:“吃飯�!�
季暖看著對面冷峻清漠的男人,想起那些光怪陸離的各種夢,慢慢的抿起唇。
那些夢暫且先不提,他所說的什么必須回到原點,什么人生軌跡的事情也可以暫時不去想,但是這兩天他都沒去公司,一直在照顧她?
聽說他接手Shine集團之后幾乎是沒有休過一天假,這男人現(xiàn)在看起來明明比起當初的那個他顯得格外的不近人情,但卻又對她格外的有耐性。
她低頭吃飯,可能是為了表現(xiàn)自己并不是真的因為這個落差感而吃不下東西,一口氣干脆吃了一大碗。
雖然感覺好多了,但畢竟當時被那兩個綁匪欺負的很慘,又睡了兩天,身體的虛弱不可能一下子就恢復(fù)過來,她坐在餐桌邊沒動,心里卻已經(jīng)打算著要再回床上好好睡一覺,等體力和精神狀態(tài)恢復(fù)了再說。
但她繼續(xù)住在奧蘭國際似乎不太合適。
畢竟,都離婚這么久了。
季暖以前沒覺得自己是多記仇的人,但是在墨景深的這件事上,她發(fā)現(xiàn)她雖然不執(zhí)著于過往,也不會撕心裂肺作天作地的去鬧什么,但她還是挺記仇的。
“我手機和包里所有的東西應(yīng)該都跟你那輛車一起掉進海里了,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別人,你這里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手機,能借我打一個電話么?”她問。
男人盯著她看了十秒,在季暖正準備解釋自己要借手機的原因時,他輕描淡寫的道:“傷沒好的徹底之前就在這里住著,你公司那邊我會派人去通知�!�
季暖:“……”
她都還沒說原因。
墨景深朝她走過去,低眸看著她仍然有些蒼白的臉:“你先回臥室去休息,這里沒你的衣服,我叫人去商場買好送過來,再買些你能用的生活用品,嗯?”
季暖坐在餐桌邊,抿著唇,片刻后說道:“你這里總不至于連一條我的內(nèi).褲都不剩,先不說買不買衣服,我就這樣完全真空的穿著你襯衫在你這里,合適嗎?”
墨景深:“有什么不合適?”
看見季暖那一瞬間虎著臉似的表情,他像是拿她有些莫可奈何,低聲道:“那我去給你找找,看當初你走的時候能不能有那么一兩條被疏忽忘記帶走的?”
季暖:“……”
讓墨景深幫她找內(nèi).褲?
別說現(xiàn)在兩個人都沒了那層合法關(guān)系,就算是以前沒離婚的時候好像這種情他都沒做過。
男人見她半晌不答話,直接轉(zhuǎn)身走向臥室。
季暖一看他還真的要去找,起身:“我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