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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訣隱看著向?qū)щm然還有點紅但很堅定的眼睛:“我愿意�!�

    這么痛快就答應(yīng)了?卿鳶本來還想給這只別扭的瘋狼“三次機(jī)會”呢,她提醒他,以免他會后悔:“當(dāng)我的小狗以后可能不能再想那些東西了哦�!�

    “是么,太好了,我也不想想。”訣隱冷冷地說完,想到什么,眼神有些掙扎,輕聲問,“那我還能喜歡你嗎?”

    “這個……”卿鳶一聽瘋狼說喜歡就忍不住臉紅,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坦然地說出來的,“我也不知道,得看你不想那些東西以后怎么看我了。如果只是見色起意,可能就不會喜歡了吧。”

    訣隱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那可以偶爾讓我想一下嗎?”

    他很喜歡喜歡她的感覺。

    “不許討價還價�!鼻澍S要被這只羞恥心時隱時現(xiàn)的瘋狼氣死了,“你要不要問問你隊員的意見�!�

    “不需要�!痹E隱根本沒把那些黑狼納入考慮的范圍,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他被標(biāo)記的時候,會進(jìn)入發(fā)晴期,那些狼崽子也會。

    他不怕他們暴亂,但必須考慮到向?qū)�,他們也可能會傷害她�?br />
    就算他對自己的能力有足夠的星星,不想讓她冒任何風(fēng)險。

    “先給我打上精神鎖鏈,在精神鏈里融入這個精神圖騰。我能把手拿到前面了嗎�!痹E隱看著卿鳶,勾起唇,“主人?”

    為什么她覺得他叫她主人時滿滿都是嘲諷?卿鳶忍住心里的疑惑,點頭,看瘋狼在她手心里畫了好幾筆。

    嗯……這么復(fù)雜,她哪能記住?

    瘋狼一眼看穿她的學(xué)渣本質(zhì):“記不住也沒關(guān)系,一會兒我會用我的精神力帶你畫,哨兵用精神力幫助向?qū)фi住自己代表完全臣服,這樣精神鎖鏈的效力會更強(qiáng)�!�

    他竟然這么主動?卿鳶有點驚喜,但是:“這個圖騰是干什么的?裝飾嗎?”

    瘋狼抱歉地看向她:“主人,我看錯了,你臉上的不是‘S’,是‘Z’。”

    用字母表最后一位,才能代表她的成績有多糟糕嗎?卿鳶心虛沒敢反駁,等著聽瘋狼老師答疑解惑。

    “精神圖騰也叫精神鋼印,可以將對應(yīng)指令強(qiáng)行輸入到別人的腦海里,不需要解釋,也不可違背。剛剛我畫給你的是……”訣隱頓了頓,狼耳好像不知道往哪放了,最后才勉強(qiáng)趴下去,“不能釋放的指令,這樣我就不會進(jìn)入發(fā)晴期,省得我的隊員鬧起來。”

    卿鳶秒懂,臉又紅起來:“你怎么會知道這種圖騰?”這不是只有向?qū)Р拍芙o別人打的嗎?哨兵應(yīng)該不用學(xué)吧?

    訣隱看向她,知道一會兒她給他標(biāo)記時也會看到,隱瞞只會讓他更像小丑。

    靜了片刻,低下眼睫:“因為我想過這種玩法。”

    這次卿鳶秒懂不了了:“嗯?”

    瘋狼有點羞惱,看向她:“就是讓你用精神圖騰控制我的玩法,我還會很多對應(yīng)別的指令的特別圖騰,向?qū)〗阆胍灰粚W(xué)習(xí)一下嗎?”

    卿鳶搖搖頭,用精神鏈拍拍他的精神巢:“打開�!�

    瘋狼閉上眼:“你先退開�!睕]感覺到她的精神鏈移動,睜開眼看到她有些懷疑地看向他,他呲了呲牙,氣急敗壞,“你的精神鏈纏著我的精神巢,我會興奮性痙攣,精神巢沒辦法打開。”

    誤會他了,卿鳶把精神鏈往后收了收,“看”著瘋狼的精神巢做了幾次心理準(zhǔn)備,慢慢地打開。

    對卿鳶來說,精神鎖鏈和永久標(biāo)記都是第一次做,本來就有些吃力,瘋狼的精神力又是S級,且不會像比如訣君隊長那樣的S級會“讓著”她一些。

    他的精神力攻擊性太強(qiáng)了,就算他已經(jīng)很放松了,精神力還是會不自覺地排斥她入侵它的領(lǐng)地。

    她用盡全力也很難在他的精神巢上留下印記,只能反復(fù)地嘗試,把她累得夠嗆,讓瘋狼也很不好受,尤其他還得控制精神力,指引她給自己的精神巢加上枷鎖,最后只好咬著自己的尾巴,掉著眼淚帶著她完成。

    這還不算最艱難的,最不好辦的是,卿鳶在和他的精神力相融后,也沾染上了他重欲的本性。

    她覺得身上越來越熱,不自覺地輕輕扭動,渾身哪都不舒服。

    瘋狼察覺了她的異樣,會在得到她允許后,抱著她小心翼翼地吻她的頸間,可這些不夠啊。

    卿鳶實在沒忍住,趴在他肩上,眼尾濕潤:“好難受�!�

    他是怎么忍受的?狼族的奇葩屬性,她感覺只是染了一點點,只是這么一會兒都燥得厲害。

    異化哨兵從來沒有這么溫柔過,有些不自然,輕撫著向?qū)П”〉暮蟊常骸鞍盐业淖鲬?zhàn)服打開�!�

    卿鳶早就想這么做了,一邊拉開,一邊問:“做什么?”

    “用我�!彼牧硪恢皇职阉贤辛艘幌�,親了親她的鎖骨,“幫你�!�

    又是學(xué)習(xí)到新知識的一天。

    腹肌……原來還可以這么用嗎?

    ……

    卿鳶終于重新獲得呼吸新鮮空氣的機(jī)會,收回她今天學(xué)到好多東西的精神鏈。

    瘋狼精神巢里那些東西轉(zhuǎn)成文字版高低可以養(yǎng)活一個字母站,讓上萬名作者一年不用產(chǎn)糧。

    裝著一腦袋這種東西,卻是一碰就受不了的體質(zhì),還有著脫個上衣都要萬不得已才行的男德觀念,他真的不會精神分裂嗎?

    全給他鎖上了,卿鳶看向“凈網(wǎng)版本”的瘋狼,他還有點沒緩過來,眼尾拖著像眼色緞子似的淚痕,尾巴都被咬得濕得有點滴水了,而且好紅。

    臉上紅,被她摩過的地方更紅。

    卿鳶有點不好意思,幫他揉了揉,瘋狼身子一顫,抓住她的手:“別動……”

    卿鳶嗯了一聲,想站起來,又被他按住,瘋狼稍微起身,把她抱住,臉埋在她的頸間,聲音微�。骸澳睦锒紕e動�!�

    卿鳶沒動了,過了一會兒才問:“你現(xiàn)在感覺我怎么樣?”

    感覺瘋狼抬頭看了她一下,但很快就沒力氣,又貼回到她身上:“嗯,還是那樣�!�

    “什么叫還是那樣?”感覺很看不上她的樣子。

    “喜歡�!睉袘械穆曇簦屓藨岩伤纳眢w是不是被掏空了,但手還是很有勁,按著她,往后一點,“更喜歡主人了�!�

    卿鳶的后腰接收到他的喜歡了。

    不是,她把他那些奇怪的想法都鎖起來了,他怎么還能一直不下去啊。

    沒鎖干凈嗎?而且,卿鳶皺眉,他一直這樣能行嗎,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卿鳶問:“我?guī)湍惆丫駡D騰抹掉吧,現(xiàn)在標(biāo)記結(jié)束了,你也不可能進(jìn)到發(fā)熱期了�!�

    “等一下�!悲偫怯职盐舶屠p上來,“再讓我開心一會兒�!�

    他管這叫開心?卿鳶無語,果然,每個哨兵都有自己變態(tài)的點,無一例外。

    卿鳶試了一下精神鎖鏈的作用,更一扯,瘋狼就捂著脖子看向她,她再換了個地方扯,瘋狼的手動不了了,好像被隱形的繩子綁了起來。

    卿鳶熟悉著鎖鏈對應(yīng)的位置,直到瘋狼忍無可忍地把她撲倒,惡狠狠地求饒:“饒了我吧,善良的主人。”

    卿鳶沒再試了,通過精神鎖鏈控制哨兵身體是最基本的功能,其他的,就比較黑暗了,卿鳶打算慎重使用。

    還有其他黑狼,卿鳶本來要出去,到他們的牢房外給他們標(biāo)記,瘋狼沒讓她出去。

    “就在我身邊做�!痹E隱拉著她坐下,“不夠的體力,我來給你�!�

    能這樣嗎?卿鳶也有些好奇,她還是第一次不在哨兵面前,探知他們的精神巢。

    訣隱先將自己的精神巢敞給她,讓她先用他的預(yù)熱一下,再通過狼族的共感,將黑狼們的精神巢一一刺激出來。

    卿鳶被驚訝到,接著又感到驚悚:“你們的共感是整個族群都有嗎?那剛才我們……他們都感覺到得到?”

    訣隱跟她解釋:“我和訣君是直系兄弟,又都是狼王,共感特別強(qiáng)烈,但這種情況很少。與狼群的共感掌控權(quán)在于我們,不過,他們也會在我們實在情難自已的時候,感覺到一點。所以,我們才會同步進(jìn)入發(fā)晴期�!�

    那訣君隊長肯定能感覺到了,卿鳶陷入了另一種難為情。

    瘋狼瘋歸瘋,非常敏感,立刻察覺到了,尾巴圈緊:“不許想他,在我的狼窩里想別的狼,向?qū)〗悴灰藛�?�?br />
    卿鳶牽動瘋狼的精神鎖鏈:“你怎么跟我說話呢?”

    瘋狼悶哼了一聲,呼吸都有點不順了,但還是死性不改:“在我的狼窩里想別的狼,主人不要命了嗎?”

    卿鳶看他難受得暈乎乎的樣子,懶得和他計較,認(rèn)真地給黑狼加上鎖鏈,打上標(biāo)記。

    “不用給他們太深�!悲偫墙o她補(bǔ)充體力,“我的順服,基本就代表他們了。”

    雖然覺得那群黑狼還得好好教育,但考慮到她今天的精神力剩余量,卿鳶采納了瘋狼的建議。

    又花了一段時間,終于搞定,卿鳶舒了一口氣,瘋狼給她收拾整齊了,她把牢門關(guān)好,出去找執(zhí)行長。

    路過黑狼狼群的牢房,里面意外的安靜。

    太安靜了,卿鳶都有點發(fā)毛,沒敢停留往里面看,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她其實想過執(zhí)行長可能等得不耐煩就走了,看到執(zhí)行長還在,而且還在用光腦處理工作的時候,她有點意外。

    真看不出來,吊兒郎當(dāng)?shù)膱?zhí)行長還挺負(fù)責(zé)的,這個點了,還在加班。

    不過也是,如果真吊兒郎當(dāng),他也不會坐上執(zhí)行長的位置。

    看到卿鳶出來,執(zhí)行長抬起頭,電子屏過了一會兒才亮起兩個小彩虹:“辛苦了。”

    想到辛苦的內(nèi)容,卿鳶臉又有點熱,點點頭:“訣隱隊長他們今晚可以離開嗎?”

    “可以,不過就不需要卿鳶同學(xué)操心了�!眻�(zhí)行長直起身,“我先送你回去休息�!笨戳搜酆诶撬麄兊睦畏糠较�,“剩下交給我就好,我一定把你的狼群安安全全地送回基地。”想到什么,電子眼笑瞇瞇,“哦,對了,差點忘了,這群小野狼之前干了不少壞事,還沒接受懲罰呢,放心,我會看在卿鳶同學(xué)的面子上,對他們稍稍手下留情的�!�

    卿鳶沒力氣問得更多,相信執(zhí)行長沒有理由對瘋狼他們徇私枉法濫用私刑,點點頭,回去的路上,她還是沒撐住,在飛行器上睡著了,再醒來人已經(jīng)在宿舍里了。

    第85章

    就要升破級

    “導(dǎo)師把你抱回來的時候,

    又把我給說了一頓�!笔矣延挠牡赜檬衷谀樕媳葎澲鴮捗鏃l淚,“下次如果你和導(dǎo)師在一起,提前告訴我一下,

    我好躲起來。”

    “好的。”卿鳶答應(yīng)了一聲,但有點意外,她的記憶里,

    最后看到的人是執(zhí)行長,

    也只有他。

    想想也對,

    他不太方便親自送她回宿舍,

    還是叫導(dǎo)師把她抱上來最穩(wěn)妥。

    為了補(bǔ)償室友這個受她連累的小可憐,卿鳶給她抱來好多好吃的,室友一看有好吃的,

    立刻就幽幽了。

    卿鳶聯(lián)系了一下烏曜隊長,

    他出的任務(wù)可能無法通訊,發(fā)出的消息都沒有回應(yīng),

    但人應(yīng)該沒事,

    她用精神標(biāo)記感知了一下他和汪汪大隊的成員,

    大家都好好的。

    卿鳶研究了一下怎么用精神標(biāo)記“發(fā)消息”,她現(xiàn)在給三個小隊成員進(jìn)行了精神標(biāo)記,也就是有三組哨兵精神巢的投影,

    精神力卻無法很好地區(qū)分它們,總是“誤觸”,

    研究了一通下來,她自己也迷迷糊糊的,

    不知道到底給誰發(fā)了什么。

    她還是別瞎弄了,卿鳶果斷把進(jìn)一步了解精神標(biāo)記加入學(xué)習(xí)計劃,沒再折騰那三組精神巢投影。

    當(dāng)訣君隊長通過光腦給她發(fā)來消息的時候,

    卿鳶莫名心虛,焦慮了一下才點開他的消息欄。

    還好,對方只是按照約定,告訴她他們小隊具體的回歸時間,并沒有提到訣隱啊,精神標(biāo)記收到奇怪“留言”的事情。

    卿鳶把訣君隊長說的時間也加到時間表里,并畫了個大大的感嘆號。

    【到時候見�!壳澍S停頓片刻,又打了幾個笑臉,發(fā)送給狼王。

    【好,注意休息。[笑臉]】

    狼王也學(xué)她的樣子發(fā)了笑臉表情,又認(rèn)真又可愛的樣子,卿鳶唇角上揚,看著她和狼王非常簡單的對話。

    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她發(fā)的笑臉太突兀了,有種出軌的混蛋在賢者時間覺得對原配懷有愧疚,想要補(bǔ)償又用力過猛,看上去特別假的既視感。

    卿鳶像每個自己做了壞事還多想的家伙一樣,盯著聊天記錄過度發(fā)散思維,瘋狼和狼王之間有共感,她和瘋狼做了什么,訣君隊長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怎么不問問她呢,哪怕無意間地提一句也好啊,狼王是生氣了嗎?

    想也想不出結(jié)果,還是當(dāng)面說清楚比較好,卿鳶放下光腦去洗漱了,洗漱完出來,室友已經(jīng)出發(fā)去“還債”了,她打開放衣服的柜子,從里面挑了一些衣服出來。

    這是要給準(zhǔn)備蛻皮的蛇族哨兵,玉京隊長準(zhǔn)備的,她本來答應(yīng)他要幫他筑巢的,但玉京隊長知道她很忙,便沒有讓她花時間親自參與,說是給他一些有她氣味的衣服就可以。

    放了人家鴿子,有機(jī)會彌補(bǔ)當(dāng)然要好好做,但是,有她氣味……卿鳶把衣服抱起來,仔細(xì)地聞了聞。

    沒有氣味啊,都是凈化劑的香味,也不知道可以不,卿鳶給玉京隊長打過去視頻,想提前給他看一下。

    光腦打開,屏幕有些暗,而且都是霧氣,卿鳶聽到了水聲,等她腦袋轉(zhuǎn)過來,意識到玉京隊長是在什么情況下接通她的視頻的已經(jīng)晚了,頭發(fā)全濕,下頜還在滴水的哨兵出現(xiàn)在鏡頭前,哨兵手持著光腦,屏幕有一定邊界,卡在兩條分明流暢的人魚線收束的位置,他的身后是鏡面墻,霧氣蒙住大部分鏡面,但還是能隱隱看到他的背影。

    只能說,不愧是能把仆人裙都穿得那么好看的哨兵,身材實在是太絕了,可他的神情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辣,冷冷淡淡的,抬手擦拭鏡頭的時候,卿鳶心臟都猛地跳了好幾下。

    可惜,不,還好,鏡頭沒了霧氣,浴室還有。

    他把光腦拿高了些:“卿鳶向?qū)д椅矣惺裁词聠�?�?br />
    好粉啊,而且還在滴水,卿鳶閉了閉眼,努力摒除雜念,但失敗了,睜開眼,指尖去找掛斷鍵:“你現(xiàn)在好像不太方便,我一會兒再……”

    “沒有不方便。”蛇族哨兵天生就帶著陰冷潮濕的氣質(zhì),配上綺麗而冷血的外形,嚇人時是真嚇人,誘人時也是一樣,他將面具戴上,卻沒有管赤果的身體。沾了水霧的豎瞳柔軟又驚悚,慢慢縮成一條細(xì)線,“我的身體都是主人的,理應(yīng)讓您隨時檢查它最原始的樣子,而且,蛻皮時我就是這個樣子,主人都不愿意凝視的身體,也會讓我們自己感到厭棄�!�

    蛇族怎么又是年齡焦慮又是身材焦慮的?

    還有,他怎么不穿衣服光戴面具啊,這樣也太澀了。

    卿鳶再次要求自己收起邪念,沒再糾結(jié)哨兵服裝的問題,拿起衣服給他看,也和他提前打好招呼,免得耽誤事情:“但是我的衣服上好像都沒什么我的味道�!彼惺裁次兜�,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身上應(yīng)該就有班味吧?

    這些衣服不太合適,蛇族哨兵輕聲向她提問:“您有更舊一些的衣服嗎?”

    更舊一些的衣服……卿鳶把光腦放到旁邊,坐在柜子前翻找:“我記得我來報到的時候,帶了一些以前穿的衣服。”她從柜子深處找出來個小箱子打開,往里面一看,耳朵頓時紅起來,用手擋了一下最上面放的裙子,“這是我以前的睡時候她的審美很幼稚,上面都是小花花。當(dāng)然,現(xiàn)在也沒好到哪去。

    哨兵的豎瞳卻沒有移開:“可以把它借給我嗎?”

    但是這是她貼身穿的,這么給哨兵感覺有點奇怪,卿鳶把那條裙子拎起來,不過,這個世界大家的觀點放在她以前的世界都很奇怪,就連她現(xiàn)在也變奇怪了。

    洗倒是洗過了,卿鳶拿著衣服陷入糾結(jié)。

    哨兵好像以為她是不舍得,給她保證:“蛇族筑巢使用的主人的東西,我們都會加倍還給主人的�!�

    “一條睡裙就不用還給我了�!鼻澍S做好了決定,隨手把它塞到袋子里,她也不缺睡裙。

    哨兵只提出了這個要求,卿鳶拎了拎輕飄飄的袋子,又拿了一件她以前的毛衣和外套塞進(jìn)去。

    “這些夠嗎?”卿鳶看向哨兵,他的身高應(yīng)該得筑個挺大的巢吧?這幾件衣服真的夠用?

    蛇族哨兵既不會過分要求,也不會隱瞞自己的需求:“筑巢期間,需要主人獎勵給我更多新鮮的氣味。”

    新鮮的氣味?卿鳶聽不懂蛇族的加密語言,露出茫然的表情。

    “比如,您最近穿的衣服�!�

    “我最近穿的衣服?”卿鳶低頭看自己身上,訓(xùn)練服嗎?

    “我為您準(zhǔn)備了一些衣服,您可以視情況獎勵給我�!�

    卿鳶明白了,蛇族需要主人把最近穿的衣服當(dāng)做賞賜獎勵給筑巢的蛇,這個習(xí)性怎么聽起來有點變態(tài)呢?

    但,當(dāng)向?qū)Ш蜕诒哪挠胁蛔儜B(tài)的,卿鳶先答應(yīng)下來,掛斷了通話。

    蛇族哨兵放下光腦,看向面前的鏡子,鏡子下邊緣的邊界要比光腦低很多,可以把那兩個猙獰都映得很清楚。

    玉京看著它們,只是聽到她的聲音,只是得到她口頭上應(yīng)允,愿意接受他準(zhǔn)備的衣服,就已經(jīng)這樣了嗎?

    很快,哨兵就到了她的宿舍下面,卿鳶帶著自己的衣服下樓,看到玉京隊長穿著高領(lǐng),將自己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作戰(zhàn)服站在那里,腦海里卻自然而然地浮現(xiàn)出他在霧氣里的樣子。

    可以變態(tài),但不能是現(xiàn)在,卿鳶振作了一下精神,走向他,把袋子交給他。

    玉京隊長給了她好幾個袋子,卿鳶打開看了看,稍微松了口氣,沒什么特別貼身的衣服,一多半都是裙子。

    而且是她很喜歡的款式,卿鳶拿出一件,越看越心動。

    蛇族可以通曉主人喜惡的特性還是很好用的,唯一讓卿鳶猶豫的是,這些裙子雖然都從原來的包裝袋里拿了出來,初步清洗熨燙過,但還是能看出來它們都很貴。

    還這么多,她根本穿不過來。

    “為您奉獻(xiàn)自己,無論是身體還是財富,都會讓我收獲更多的快樂,積累更有利于蛻皮的閏骨□□。”玉京頓了頓,“請您不要有所顧慮,我做的一切也都是為自己的幸�?紤]。”

    蛇族說話都這么澀澀的嗎?

    卿鳶也沒再磨蹭,點頭,反正這些衣服她穿過也會還給他的。

    沒什么事,卿鳶就要上樓了,但哨兵叫住了她,似乎知道她不喜歡在外面被叫主人,他的聲音放得很輕很輕:“主人�!�

    卿鳶被這聲幾乎是氣音的呼喚叫得耳朵都麻了,又聽他繼續(xù):“可以給我一個爭取獎勵的機(jī)會嗎?”哨兵說著,牽起她的手。

    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妥的作戰(zhàn)服被親手觸碰后才能顯出其下隱藏的秘密。

    一些很細(xì)的鏈條,中間有獨立的裝飾物,繞過寬闊有力的肩膀,薄厚剛好的胸膛,窄瘦的腰夸,構(gòu)成了一件特別的衣服。

    不是,這些哨兵就這么“表里不一”地來找她嗎?卿鳶搖搖頭:“不需要你做什么,我會給你你需要的�!�

    她本來也沒打算以獎勵的形式幫助他。

    玉京被拒絕便沒有繼續(xù)勉強(qiáng),點頭,看著她上樓。

    卿鳶回去試了一下那些裙子,每件都好合適,哪怕是稍微貼身的款式,方方面面的尺寸也都正好。

    卿鳶想到了玉京隊長宿舍里的溫泉,應(yīng)該就是那次,她的信息都被敏銳的蛇族哨兵采集走的吧?

    卿鳶用手捂住微燙的臉頰,緩了一會兒,才接著照鏡子。

    她記著要為玉京隊長準(zhǔn)備獎勵,在宿舍里,一直穿著他給她的裙子,出門的時候,又換了一條外出款的。

    和她約好的哨兵安排了飛行器,她下樓就看到了,飛行器門打開,兩個身材修長的哨兵一前一后出來,看到她,前面的怔住停住腳步,后面的心不在焉的,沒看路,直接撞了上去,捂著鼻子正要抱怨,也抬眼看到了她。

    又呆了一個。

    來做向?qū)Ш缶蜎]怎么穿裙子的卿鳶被這兩個哨兵看得都不好意思起來了,不知道自己是該往前還是怎么樣,也站在了原地。

    第58章

    開始升破級

    前面的黑衣哨兵,

    抱著大刀,年紀(jì)很輕,卻透著種如古井般沉靜穩(wěn)重氣息,

    他先回過神,但不善言辭的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側(cè)開微熱的臉,

    沖卿鳶微微頷首,

    請她上飛行器。

    卿鳶都走過去了,

    黑衣哨兵旁邊,

    吊兒郎當(dāng)抱著長劍的紅衣哨兵還在神游,只有眼睛像被她吸住了,隨著她移動,

    意識到她走到他身邊了,

    他又像一只反射弧長得跟蚊香似的小貓一樣,受驚地瞪大眼睛,

    猛地往后一退。

    把卿鳶嚇一跳,

    還以為踩了他的腳。

    黑衣哨兵面無表情地看了眼紅衣哨兵:“你,

    正常一點。”

    紅衣哨兵還在看穿裙子的向?qū)�,直到她進(jìn)到飛行器才轉(zhuǎn)頭看黑衣哨兵,眼睫低下,

    想著剛剛擦過他的裙角,應(yīng)該是擦到他了,

    也可能沒擦到,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走過去的時候,好香好香啊,腦袋閃著亂七八糟的想法,

    一向不肯吃虧的嘴巴反駁得非常敷衍:“你才不正常�!鞭D(zhuǎn)身要進(jìn)飛行器,又停住,摸著長劍上的玉佩穗子,示意抱著大刀的哨兵先走。

    黑衣哨兵看了眼少年懷春,自己就把自己想得面紅耳赤的紅衣哨兵,走進(jìn)飛行器,神色一點問題都沒有,其實大腿和腰腹的肌肉都僵硬得厲害,走姿很是別扭。

    看了看坐在中間座位上的向?qū)�,沉默地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紅衣哨兵磨蹭了一會兒才進(jìn)來,也往飛行器后面看過去,像是看到了欠了好多錢的債主,腳步加快,低著頭坐在了黑衣哨兵的對面。

    她有那么嚇人嗎?卿鳶看向坐得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兩個年輕哨兵,試著把他們和她記憶里的名字對上。

    紅衣服,拿劍,看起來更活潑的是子野。

    黑衣服,拿刀,看起來更成熟的是子沉。

    他們的精神體都很特別是器靈,精神巢就是他們手里的長劍和大刀,他們的隊長,也就是和她約好,今天做治療的哨兵叫扶珩,他的精神巢是一把能對別人進(jìn)行精神操控的古琴。

    回憶完這些,卿鳶又看向前面,紅衣哨兵本來在看她,發(fā)現(xiàn)她看過去,猛地轉(zhuǎn)回頭,差點沒擰到自己,輕輕吸著氣,捂住自己的脖子低頭藏到座椅后面。

    她還記得上次見,他還質(zhì)疑過她的“醫(yī)術(shù)”,擔(dān)心她不配給他精神體有些特殊的隊長治療,是個騙子,嘰嘰喳喳跟她說了一大堆。

    非常有少年欺我窮的意思。

    這次倒是和她沒話說了。

    沒人理她,卿鳶反倒感到更自在,打開光腦,點開她找的,扶珩隊長對戰(zhàn)異種的視頻。

    古琴的原聲會無差別攻擊所有人,所以他的隊友都需要佩戴特別的消音耳機(jī),視頻里的聲音也經(jīng)過處理。

    和小樓一樣巨大的異種像個蠕動的肉瘤,肉眼根本分不出它的首尾四肢,所經(jīng)之處,都是從它身上淌下來的黑色粘液,惡心得要命。有阻擋它前進(jìn)的存在出現(xiàn),它便立起身軀,將其吞噬到仿佛黑洞的身體內(nèi)部,肉瘤隨之變大。

    一般的攻擊對它根本沒用,甚至還會被它化為己用,成了它的養(yǎng)分。

    卿鳶心里感嘆,真能吃啊,和她的小水珠一樣,都很符合“這是什么?嚼嚼看。”的表情包。

    這樣難以對付的異種,卻在輕撫古琴,孑然一身的哨兵面前停了下來,下一秒,它立起身軀,只是這次不是吞噬別人,而是將自己粘膩柔軟的外輪廓塞進(jìn)身體里隱藏的口器中……

    它把自己吃掉了。

    卿鳶皺著眉看完了異種自己消化自己,這一詭異又莫名解壓的全過程。最后,空中只剩下一個圓形的活黑洞,漸漸地,那個黑洞也像一把風(fēng)中的沙子一樣消解掉了。

    那么大的異種就這么解決掉了,像這樣的異種有幾十只,它們一起受到扶珩隊長的精神攻擊,先后消失,彼此的時間差不超過一分鐘。

    精神系傷害太恐怖了,卿鳶看著畫面里收起古琴的哨兵,但這種群傷技能越是厲害,付出的代價也會越大,她查過資料,損傷很多會反噬到哨兵的精神力中,不及時修復(fù),有的甚至?xí)䴘B透到哨兵的身體,讓他們留下永久的殘疾缺陷。

    扶珩隊長跟她說過,他的精神巢發(fā)育不當(dāng),本來就有殘缺,那他就更容易受到反噬的傷害了。

    每隔幾年,部分污染區(qū)會爆發(fā)活躍期,今年最為嚴(yán)重,作為向?qū)�,她可以查到扶珩隊長的出勤記錄。在她完成任務(wù)的期間,扶珩隊長也帶隊圍剿了許多高級異種,像視頻里的畫面,發(fā)生了無數(shù)遍,這才剛剛閑下來。

    也不知道他的精神力和身體損傷到了什么程度。

    當(dāng)然,跟著他一直高頻率出勤的隊員也很讓人擔(dān)心,卿鳶正想著,對面多了一把大刀,刀刃有些豁口,但不影響它內(nèi)斂但威懾力十足的鋒芒。

    這是要干嘛?卿鳶抬頭,和黑衣哨兵對上視線,他很快就垂下眼睫,把手里的點心給她擺好。很復(fù)古的款式,和扶珩隊長的小隊一樣都有種古風(fēng)的感覺。

    又給她倒好果汁:“卿鳶向?qū)�,請用�!?br />
    原來是給她送吃的,她還以為有人要和她切磋武藝呢,卿鳶點頭,拿起一塊白白酥酥的,想到什么,問:“你要不要也吃一點?”

    黑衣哨兵搖頭,似是知道她會害怕,拿刀的動作輕了很多,還特意離遠(yuǎn)她,確認(rèn)她還算滿意,轉(zhuǎn)身離開。

    卿鳶看著他的背影,在第一排看到紅衣哨兵哨哨祟祟地探出頭,剛看到她又嗖地收回腦袋。

    卿鳶沒有在意,這些點心真好吃啊,不會過分甜膩,吃起來特別綿密又爽口,還給她倒了果汁,上次他們給她準(zhǔn)備的是她喝不慣的茶,渴死她了。

    果汁也好喝,卿鳶眼里顯出笑意,把杯子放下。

    飛行器停下來的時候,卿鳶肚子都鼓了兩圈,下飛行器的時候,看到紅衣哨兵看著她,還盯著她的嘴巴滾了下喉結(jié),接著皺眉側(cè)開臉,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卿鳶突然明白了,這個哨兵并不是再看她,是在看那些點心,看她吃多了,他不高興了。

    她也就吃了五六七八塊……卿鳶有些心虛,快步從他面前走開了,完全沒看到紅衣哨兵泛粉的耳根。

    不像上次,這兩個哨兵跟她一起進(jìn)去,還在院子里等他們隊長結(jié)束,這次兩個哨兵把她送到門口就止住了腳步。

    黑衣哨兵替她打開門:“隊長在里面等你�!鳖D了一下,看向她的唇,又移開目光,拿出個手帕遞給她,小聲提醒她,“嘴巴�!�

    卿鳶對著旁邊反光的鏡面照了照,看到她的嘴上有果醬,趕緊說了聲謝謝,用還帶著淡淡體溫和香氣的手帕擦干凈。

    紅衣哨兵看起來更生氣了,盯著她手里的手帕,卿鳶猶豫地把手帕遞給他。

    他好像也不想讓她用他隊友的手帕。

    紅衣哨兵沒接,抱著長劍,很是恣意囂張,透著股隨心所欲慣了,野性難馴的少年氣:“不是我的,給我干什么……”他看著睜大眼睛看他的向?qū)�,再沖的話都變軟,一點都沒氣勢了,甚至還有點委屈巴巴的,“我才不要�!�

    黑翼哨兵把手帕拿過來,緩解了卿鳶的尷尬,卿鳶小聲對他說了謝謝,趕緊進(jìn)去了。

    黑翼哨兵等她走遠(yuǎn),看向紅衣哨兵:“你又嚇到她了�!�

    他又嚇到她了嗎?紅衣哨兵臉上露出懊惱的表情,但嘴里卻嘟囔著:“都是她膽子太小了�!�

    卿鳶剛走幾步就聽到了琴聲,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這個琴聲會不會有危險,但很快她就打消了警惕,沉浸在水流聲中時隱時現(xiàn)的琴音里。

    還是上次的房間,扶珩隊長穿著一身白衣坐在房中撫琴。

    卿鳶不想打擾他,默默地走進(jìn)去,坐在旁邊,安靜地看著他,她是想看看他和他的古琴相比上次見有沒有什么損傷,注意力卻逐漸被他身上的衣袍吸引走。

    那身白衣乍一看沒什么問題,仙氣飄飄的,襯得本就有天人之姿的扶珩更如冰雪雕成的神像,渾身散發(fā)著清冷,令人不敢褻瀆的銀輝。

    可看久了,卿鳶發(fā)現(xiàn)它的布料越來越透,漸漸地透出白衣里寬肩窄腰,令人邪念叢生的好身材。她甚至能看到冷白皮膚上的淡淡異色,數(shù)清他的腹肌個數(shù)。

    一個氣質(zhì)脫俗,跟個神仙似的高嶺之花穿著跟沒穿一樣的白紗衣給你彈琴,這種反差太刺激人的神經(jīng)了。

    不可褻瀆,這四個字從來沒從卿鳶腦海消失,她牢記著他是禁忌,不應(yīng)該被觸犯,連想法都不該有。

    可越是知道,邪念就越肆意生長。對方是不容玷污的白雪這一點反而成了助興的趣味,讓她更加躁動。

    卿鳶目光有些發(fā)直,腦海被越來越過分,但靈感不斷的念頭占據(jù),它們讓她無法再忍受只是坐在旁邊看著他,想要走過去,將這些都付諸于實際。

    他不會反抗,會無限縱容她。

    “我不會反抗,會無限縱容你�!�

    那么,她需要一些用具,卿鳶想。

    “那里就有墨水和毛筆�!鼻澍S轉(zhuǎn)頭看過去,那里確實放著筆架硯臺等物件,慫恿她犯罪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用它們把你想染黑的地方染黑吧�!�

    卿鳶感覺每個細(xì)胞都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刺激,她好像已經(jīng)在接收握著筆桿,把白雪里的嫩梅一枚枚用墨汁浸透的強(qiáng)烈愉悅感了,白雪面對和它截然相反的顏色漸漸侵占自己會是什么反應(yīng),她真的很想知道……

    卿鳶握起手指,甚至都要站起來了。

    但突然感覺不對,打了個激靈,看向撫琴看她的哨兵,他的唇?jīng)]動,她卻聽到了他的聲音。

    無聲無息間蒙住她的那層紗破掉了,她的意識從泥濘中掙脫出來,再看扶珩身上的白色衣袍。

    衣服也正常了。

    琴弦被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住,琴音止住。

    不過,有沒有琴音對她沒什么影響了,她已經(jīng)意識到他的琴音有問題。

    只是不知道她看到的是他植入到她腦海里的想法,還是從她越發(fā)變態(tài)的心靈深處勾出來的惡念。

    無論是哪個,都很過分,她來給他治療,他竟然上來就催眠她,卿鳶耳朵都?xì)饧t了。

    “被人控制意識的感覺很憤怒,是嗎?”扶珩看出了她看向他的眼里的不滿,語氣仍然很淡,“那就請卿鳶向?qū)в涀‖F(xiàn)在的心情,等到一會兒反過來控制我的時候,把怒火都發(fā)泄在我的身上,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卿鳶愣了一下,扶珩提醒她:“上次我們約好,這一次要教你如何反向操控占有我,這樣才能更好地治療我天生殘缺的精神巢和精神體�!�

    上次是這么說好的嗎?卿鳶感覺不太對。

    扶珩繼續(xù)說下去:“首先,我們要明確我和卿鳶向?qū)У钠谩!?br />
    做這些也是為了更好地問他提供治療,把它想成是工作的一部分后,卿鳶也很認(rèn)真地接話:“什么偏好?”

    “喜歡控制別人,還是喜歡被別人控制�!狈鲧耦D了頓,“我更喜歡前者�!�

    這是什么奇怪的小測試,卿鳶皺眉:“不能不喜歡控制別人,也不喜歡被控制嗎?”

    扶珩看著她:“被控制和控制他人都能帶來額外的快樂,需要這種快樂的人都不是很‘正常’,可做人就不可能是‘正�!��!�

    卿鳶沒說話,心里其實有些認(rèn)同扶珩的這段繞口令。

    別人可能可以反駁,但就她而言,控制別人的時候,確實很開心。

    至于被人控制……卿鳶有點不確定。

    扶珩看出她的猶豫,抬起手:“要試一下被我徹底控制的感覺嗎,卿鳶向?qū)�?”看她有些警惕地看向他,“雖然我是控制方,但我也是服務(wù)向?qū)У娜�,會以取悅你為目的,不會做其他的事情�!?br />
    還能這樣?卿鳶更好奇了,想了想,點頭:“我要用精神鏈鎖住你的精神巢,確保我想停下,你就必須停下來�!�

    扶珩靜靜看了她片刻:“好,我可以把我的精神體也交給你。”

    卿鳶接受了他的提議,探出精神鏈,它們還記得古琴哪里最為薄弱,自己就流了進(jìn)去。

    她的精神鏈變寬了,可這次比上次要輕松許多。

    難道古琴壞了?卿鳶擔(dān)憂地看向扶珩手里的琴,扶珩知道她在為什么感到意外,輕聲解釋:“為了方便向?qū)н@次使用,在你來之前,我提前讓我的古琴自己放松了一些�!�

    卿鳶更意外了:“你自己也能?”

    扶珩沒有多說,他到底怎么做到的,只說:“向?qū)槲抑委煹倪^程,也是我們互相學(xué)習(xí)的過程。”

    這就是精神系哨兵的可怕嗎?甚至能從向?qū)砩蠈W(xué)到東西,用在自己的精神巢上面。

    恐怖如斯,卿鳶感慨著,進(jìn)到扶珩的精神巢里,里面還是滿目冰雪,只是沒有上次會催眠她的神像了。

    扶珩精神體的本體,那個像小光團(tuán)的器靈在一閃一閃地跳動,按照主人的指令來到小水珠身邊,甚至主動讓小水珠用水流手臂控制住它的光團(tuán)脖子,小水珠反應(yīng)過來,直接張開嘴把光團(tuán)給吞了。

    胖了一大圈的小水珠低頭看了看在它肚子里發(fā)光的光團(tuán),比了個OK的手勢,它把光團(tuán)放它肚子里保管了。

    只要光團(tuán)的主人敢不聽話,它就立刻消化了它。

    這沒事嗎?卿鳶看向扶珩,扶珩閉著眼,眉心有淺淺的折痕,過了一會兒睜開眼,向她點頭:“這樣就很好。”

    “開始吧�!鼻澍S也準(zhǔn)備好了。

    琴聲響起,卿鳶的意識慢慢纏到了琴弦上,感覺靈魂完全被古琴牽動。她將對自己的控制權(quán)暫時交了出去,邁出這一步后,剩下就順利了。

    像在坐用云朵做成的旋轉(zhuǎn)木馬。

    一邊為身處萬丈高空刺激得呼吸不順快要窒息,一邊又被柔軟得好像不存在的云朵承托,隨著云海漲退,浮現(xiàn),隱沒。

    真的要喘不勻氣了,卿鳶握緊手指,聽到風(fēng)帶來的聲音:“不要急,會給你的,現(xiàn)在,跟著我的琴聲呼吸……”

    她跟上了他的指引,逐漸學(xué)會在縫隙里吸入少量的空氣,讓自己更適應(yīng)漂浮的云層。

    她還是有些過于急切了,漸漸忘記琴聲,加快了呼吸。

    這些突然都停下來:“不可以這樣�!�

    卿鳶很不舒服。

    “你的呼吸要跟著你聽到的琴聲,不能快也不能慢�!鼻俾曉俣软懫穑抉R隨著音符轉(zhuǎn)動起來。

    但它好慢啊,故意這么慢的……卿鳶越來越生氣。

    按這種節(jié)奏呼吸,她得憋死,他憑什么這么對她,她又憑什么聽他的。

    換他來試試,這樣能不能呼吸。

    讓她來彈琴,看他能忍受多久。

    這些念頭越來越強(qiáng)烈,砰地一下,云朵都散開了,琴聲也不見。

    她并沒有墜落,而是通過小水珠抓住了那團(tuán)跳動的光。

    她讓小水珠收緊,叫那團(tuán)光不能再跳動。

    “琴聲呢?”她問它,也是在問它的主人,安靜了片刻,琴聲重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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