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車停,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眼前的老居民樓。
「喏,」他說,「出租屋。」
下車。
拍著我的,只有一個車內(nèi)的直播鏡頭。
離得遠,只能拍到我的背影。
聽不見聲音。
我站在門口。
腦袋放空了幾秒。
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我的前老板,也是我的冤種閨蜜。
「程跡和我說,好久不見�!�
我現(xiàn)在,急需她給我澆一頭冷水。
「所以呢?
「他除了說這個,還能說什么?」
閨蜜如我所料。
「說句不好聽的,誰沒個前任?
「他那么多選擇,為什么要選離了婚的你?
「就因為你們相互依靠的那幾個月?你平心而論,那是他人生的最低谷,誰會懷念?」
說得對。
掛了電話。
我擰開了門。
程跡踩著梯子,正在吊頂上的燈。
抬手不經(jīng)意間,露出薄肌起伏,線條流暢。
一如,當年。
只是拍戲吊威亞,腰上纏繞著繃帶。
那盞老式鎢絲燈在他手里。
滅了又亮。
太熟悉了。
以至于我站在門口,遲遲沒能進去。
「吃飯�!�
他看見我了。
簡單的話,沒有多余的表情。
顯得我的不安格外異樣。
想太多的是我。
對他來說,這個節(jié)目也許只是一場穩(wěn)妥結(jié)束他婚姻的公關。
外頭,下著雪。
他身形高挑,五官硬朗,單手撐在案臺上準備火鍋。
渾身散發(fā)著人夫感。
我拍了張背影,發(fā)了
算是完成了節(jié)目組的任務。
吃完,他也沒讓我洗碗。
他動作麻利,洗干凈手,又莫名自覺地開始給我鋪床單。
就一張床。
他說,他睡地上。
「你腰上的傷,要換繃帶嗎?」我問他。
「我自己可以�!顾f。
我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時,地板上單薄的被子已經(jīng)鋪好了。
他正從行李箱翻出一截長繃帶。
我下意識避開目光,拿出手機。
周延希彈了條語音給我。
我手上沾水,錯手公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