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應(yīng)氏果然驕奢淫逸,不如阿盈溫婉嫻雅�!�
燕準(zhǔn)惱怒的嗓音忽然響起,嚇得我一個哆嗦,剛夾起來的櫻桃肉咕嚕嚕地滾了好遠,一直到趴在博古架旁的霜花廬腳邊才停下。
「太子妃,您怎么了?」
浣珠問我。
我左右看了看——且不說燕準(zhǔn)還在他親娘宮中躺著呢,就算醒了,估計也是先安慰親娘、再安慰宋止盈,最后才能勉強想起我這位太子妃。
我問:「你剛才可有聽見什么異響?」
浣珠搖了搖頭。
話音方落,燕準(zhǔn)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哼,做賊心虛了吧,應(yīng)氏。孤生死不知,你竟然還吃得下東西。
【還吃這么多!】
我余光掃過浣珠的神情,微微一笑。
「那應(yīng)當(dāng)是我聽錯了�!�
我慢條斯理地用完膳,在殿內(nèi)四處轉(zhuǎn)悠。
最終,將目光停在了有氣無力趴在博古架下的幼犬身上。
我伸手,撓了撓它的耳朵。
【放肆!】
這回,燕準(zhǔn)的嗓音如在耳畔。
我神色微妙地收回手。
雖然我時常罵燕準(zhǔn)狗太子、狗眼看人,但有一天他真變成狗了,還……
挺大快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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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量著燕準(zhǔn)。
嗯,仔細一看,他的目光與霜花廬還是有些不同。
霜花廬的目光更清澈一些,不像燕準(zhǔn),又呆又蠢。
「浣珠,咱們暫時給霜花廬改個名字�!�
浣珠也蹲過來:
「女郎,改什么名字呀?」
我想了想:「就,刁鉆吧�!�
【豈有此理!】
燕準(zhǔn)氣得汪了一聲,但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出的是狗叫之后,更惱怒了:
【孤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莫不是這毒婦使了什么妖法!】
我聽著燕準(zhǔn)叫罵,心情更好,擼了一把狗頭:
「叫人來給刁鉆洗澡,多洗幾遍,我覺得他臟臟的�!�
浣珠雖然不解,但仍然應(yīng)了。
「奇怪�!�
撫琴間隙,我聽一名宮女對浣珠說道:
「霜……刁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洗澡的時候掙扎得特別厲害,以前也不這樣呀�!�
我走到窗邊,聽著耳邊傳來的燕準(zhǔn)的怒吼聲,壞心眼地勾了勾唇角。
哼,狗太子。
叫你狗。
宋止盈的宮女闖進來時。
狗已經(jīng)被洗了三回了。
「太子妃!太子妃!求求您救救良娣吧!」
宮女跪在地上,快要將頭都磕破了:「良娣憂思過重,昏過去幾回了,奴婢知道您不喜良娣,可她也是太子的妃嬪呀!」
她口中向我求救,可目光卻不住看向正在殿中回話的王福。
王福是燕準(zhǔn)的心腹,知道誰才是燕準(zhǔn)的心尖人,聞言立即向我看來:
「太子妃,雖然皇后下令將宋良娣禁足,但她畢竟……」
我望著殿中或跪或站的兩人,心中覺得無趣極了,正要遣人,一道白色的身影卻從內(nèi)室躥了出去:
【阿盈!】
……可真是變成狗了也不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