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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它的確像個對娼妓毫無憐憫心的客人,只想發(fā)泄自己的欲望,插得又快又狠。狹窄的木床搖晃著,發(fā)出響亮的嘎吱聲。

    季游月被它插得難受,別開頭哭泣,壓著他強奸的尸體寂靜無聲,沒有發(fā)出聲音,強壯冰冷的身體起起伏伏,空氣中只有石灰粉味和肉體交疊起伏的拍打抽插聲。

    它沒花多長時間就插進了季游月的宮腔,闖入其中,不顧季游月的尖叫和哭泣,憑借欲望的本能毫不留情的抽插。

    這東西干了季游月很長時間,然后掐著季游月的腰,無視了季游月掙扎的雙腿,將冰冷粘稠的腐敗精液灌進他溫?zé)岬男「箤m腔。

    季游月脫力的躺在床上,在那東西的身下,雙腿張著,肉縫被插地有些紅腫,仍舊含著那根沒有軟下去的異類陰莖,粘稠的精液從縫隙中慢慢流出,腥氣和澀氣與空氣中的石灰味混合在一起,雜糅成死亡的味道。

    尸體拔出插在季游月肉縫中的陰莖,它帶著季游月下床,把人推進床底,柔軟的地毯被驚起一陣灰,床底很黑,又狹窄又小,仿佛棺材一般,那東西很快也跟了進來,讓季游月側(cè)著身子,從背后抓著他的腰奸他。

    季游月的腿被扶著腿根抬起了些,但不能抬高,膝蓋抵著木質(zhì)的床板,雙腿間的肉逼被粗暴的抽插使用,身后的尸體和他貼得很緊,季游月感覺自己身上的熱氣仿佛要被吸走,他虛弱地半閉著眼睛,身體隨著被干的頻率輕輕搖晃。

    他在這狹小的空間里感到窒息,季游月厭惡死亡,懼怕死亡,但這里卻讓他和死亡靠的如此之近,理智的弦搖搖欲墜,他想逃出去,寧愿這具尸體在外面干他,但他逃離的意圖被全部壓制,不知道卿燭是否從細(xì)節(jié)中發(fā)現(xiàn)了季游月的弱點,冰涼的手臂勒住季游月的腰,粗長冰涼的陰莖一次又一次地插進來,快感和恐懼混合在一起。

    死亡的尸體勒住他,死亡的氣息包裹住他,季游月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他雙眸睜大,第一次不受控制的,有些失態(tài)的開始哭泣掙扎。

    【作家想說的話:】

    五一快樂!

    29

    玩弄他,奸污他,一次又一次地內(nèi)射灌精

    季游月的小腹被冷硬的手掌按住,溫度是低的,觸感是硬的,從掌心往外延伸的五指是僵硬的,無法自如彎曲的。

    這是尸體的手掌,恰如沒有生命的石雕,透著了無生氣的寒意。

    陰冷的指尖像牙齒般咬住季游月小腹柔軟的肌肉,用力嵌進肉里,幾乎隔著一層皮肉和他插進季游月身體里的陰莖相碰。

    季游月因為死亡的氣息而恐懼掙扎,然而他越是掙扎,就被桎梏得越緊,他的害怕和驚懼是上好的油膏,能為卿燭心里血流不止的傷口止痛。

    狹小的床底又黑又矮,陳舊的地毯縫隙中堆積的灰塵被季游月身上的汗水染濕,黏糊糊地粘在他的身上,白皙的皮膚被灰黑的臟污沾染,恰如卿燭想讓季游月墮入的處境。

    季游月創(chuàng)造了這個世界,創(chuàng)造了他,在背德一些的想象中,季游月恰如他的“母親”,卿燭并不想用“父親”來看待季游月。父親在生育過程中參與很少,幾乎等同于無,創(chuàng)作類似懷胎,而懷孕是只有母親才會有的生理反應(yīng)。

    然而季游月是雌雄同體,他的創(chuàng)作完全倚靠自己,恰如自交,和他的身體形成了完美的對照巧合。

    產(chǎn)生自我意識,認(rèn)知到自己是某本書中的角色后,卿燭一開始是對自己的創(chuàng)作者懷抱某種眷戀的,那時他想,百煉成鋼,自己的創(chuàng)世者或許想借此鍛煉他的意志,從而讓他獲得某種成功,走向美滿的結(jié)局。

    書里不都是這樣的嗎?給主角安排磨難,肉體折磨,靈魂黑夜,最終讓他走向光明,過往的磨難成為他走向黎明的臺階,將主角高高托起,送往光明的未來。

    然而事實證明,卿燭猜錯了。

    他的創(chuàng)世者因為夢到了前世的經(jīng)歷,在心理醫(yī)生的建議下,將卿燭寫進書中折磨,以此來治療自己的心理疾病。

    卿燭不是什么被作者珍愛的主角,他只是一個用來發(fā)泄怒氣的玩物,季游月將自己的恐懼和病態(tài)糅合成無邊的惡意向卿燭傾倒。

    給他坎坷的人生,可怕的命運,無窮無盡的折磨,望不到盡頭的黑暗。

    他心中原本暗藏的一些眷戀被殘酷的磨滅殆盡。

    當(dāng)卿燭產(chǎn)生怨恨的時候,他便把作者,創(chuàng)世者的形象在心中替換成了“父親”,傾瀉以滿腔的仇恨,憎恨父親總是容易的,兒子不是生來就注定要殺死父親的嗎?

    他把他的“父親”從現(xiàn)實拖進書里,像血肉淤泥中伸出的骨手,把殘害他的人拖入地獄。準(zhǔn)備以牙還牙,施以最可怕的報復(fù)。

    然而命運又給他開了一個玩笑。

    在卿燭打算用“父親”的血和淚填充自己腐爛的,空虛的內(nèi)心時,他發(fā)現(xiàn)了季游月就是他夢見過的前世情人。

    然后很可悲的,他對“母親”的眷戀又悄悄抬頭,在他本人都不曾知曉的地方緩慢生長,萌芽,這純潔的萌芽與扭曲的仇恨雜交融合,他恨季游月,想折磨他,欺辱他,想讓季游月墮入絕望的地獄,卻又不想讓他死。

    與此同時,他又想讓季游月喜歡他,愛他,認(rèn)同他,為自己過去的慢待和惡意感到誠心誠意的后悔。

    類似某種俗套但大受歡迎的“火葬場劇情”,季游月發(fā)現(xiàn)了卿燭的優(yōu)秀,卓越,不可多得,發(fā)自內(nèi)心的懺悔,祈求原諒。

    想象著這種情節(jié),會讓卿燭心中升起一股病態(tài)的,反常的快感。

    渴慕和憎恨扭曲生長,所以卿燭想讓“純潔的母親”墮落成“淫蕩的娼妓”。

    卿燭愛他,所以卿燭會是季游月的孩子,呵護他,照顧他。

    卿燭恨他,所以卿燭會是季游月的客人,強奸他,折辱他。

    “母親�!�

    帶著惡意,空氣中飄蕩著若有似無的呼喚。

    季游月一怔,眉頭皺起,厭惡的撇開臉去,幾欲作嘔。

    然后尸體冰冷的手掌用力按住他的后頸,將他的側(cè)臉?biāo)浪缐涸诓紳M了灰塵的舊地毯上,下腹的侵犯更加猛烈,季游月被灰塵嗆地直咳嗽,但他又在哭,于是眼淚流的更兇。

    他的掙扎幅度小了很多,因為沒有力氣了,像瀕死的鳥雀,只有些微的輕顫,陰冷的尸體環(huán)住季游月,像擇人而噬的泥沼,兇殘狡詐的蟒蛇,纏住獵物就不肯再放手,定要勒到筋骨斷裂,吞吃入腹才罷休。

    尸體又在季游月的身體里射了,冰涼黏膩的濃漿。

    季游月模糊的大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死人的精液和活人的相比有什么不同,是否會因為可怖的死亡而產(chǎn)生某種可怕的變質(zhì)?就像死去的人很快會變成一堆爛肉一般,死人冰涼的精液是否也已經(jīng)變質(zhì),凝結(jié)腐敗,散發(fā)惡臭?

    他昏昏沉沉,被拖出了床底,四肢無力的被力道帶著走,在地毯上拖行。季游月被扯到狹小房間的中央,他委頓在地,像個被玩壞的漂亮洋娃娃,渾身赤裸,被干得發(fā)紅發(fā)腫的陰縫緩慢地往外泄露精液。

    尸體跪下來,動作緩慢,它的關(guān)節(jié)并不靈活,像生銹的齒輪,緩慢的運行時也嘎吱作響。它抓住季游月的腰,把季游月托起來,讓季游月在地上跪好,扶正了自己硬挺粗長的陰莖,插進季游月發(fā)紅流水的肉逼。

    很容易就吞進去了,那地方早就被插熟插透,柔軟的嫩肉層層包裹住插進體內(nèi)的異物,陰莖的頂部貫開松軟的宮口,將整根性器送進季游月的身體里。

    它面對面地?fù)е居卧碌难�,用力的抽送,又插又干,完全不顧季游月已�?jīng)脫力。

    季游月是一塊鮮嫩的肉,美味多汁,它大快朵頤,反復(fù)品嘗。肉只要被吃就可以了,反正也逃不掉。

    被玩了這么多次,毫不留情地強暴奸辱許多回,但季游月看上去還是那么漂亮,鴉羽似的發(fā),玫瑰花似的唇,迷離的漾著水光的眼,天鵝一般修長的脖頸,雪白勻稱的身體。尸體用力插進季游月的濕膩的肉縫,平坦的小腹就會鼓起一點細(xì)微的弧度,這引起了它的興趣,也讓它滿足,它冰冷的指尖又像蛇一樣爬上來,松松地壓在季游月的一被深深插入就凸起的腹部,有時會故意按壓,讓季游月吃痛地皺起眉。

    尸體又在季游月的身體里灌了精,季游月的子宮里盛滿了粘稠的液體,隨著身體的起伏輕微晃蕩,小腹有了初孕般的凸起,卿燭的聲音在半空中盤旋,陰冷刺骨,飄蕩到季游月的耳邊。

    他親昵地喊季游月“母親”,說給季游月準(zhǔn)備了好東西。

    從天花板上落雨般掉下來許多連接著細(xì)繩的彈珠,密密麻麻地懸掛著,稍微一碰,彈珠們相互碰撞,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

    尸體隨意扯下其中一個,僵冷的手指攥著細(xì)長的紅繩,仔細(xì)而笨拙地在季游月的大腿上打了個結(jié),因為手指關(guān)節(jié)不靈活,它將紅繩交叉又交叉,用力拉緊,打了個死結(jié),深深的紅繩勒住了季游月的腿根,咬緊了一整圈肉,形成刺目的對比。

    在地毯上滾動的彈珠被尸體拾起,它像是孩童們在樹下玩耍的那種玻璃彈珠,透明的外殼內(nèi)包裹著形如海帶般柔軟的彩色內(nèi)飾,但只是像,并不完全相同。

    這些玻璃彈珠的內(nèi)部也有東西,只不過不是彩色的葉片,而是一個個小小的,蜷縮起來的,形如人類坯胎的東西。

    被扔在書房的筆記本內(nèi)頁無風(fēng)自動,嘩啦啦地展開,白色的頁面上冒出滲血的字跡:

    【會動的,殘存著些許意志的尸體處于生與死的邊緣。它渴求生,厭惡死,所以它想讓它的尸妓腹中懷上它的骨血,那代表生,代表希望�!�

    【然而腐敗的精液無法令漂亮的尸妓受孕,不得已,它想了另外一種辦法�!�

    【指肚般大小的彈珠中蜷縮著胎兒般的東西,哦,這當(dāng)然不是真的,但它會在灌溉中茁壯成長,慢慢變大�!�

    尸體擠開季游月雙腿間濕膩松軟的肉縫,將冰冷的彈珠按進狹窄的肉道,隨后將陰莖用力插入,抵著那顆彈珠,將冰冷的球體送進宮腔。

    宮腔早已被灌滿了精液,冰冷的濁液被活人溫?zé)岬捏w溫捂暖,彈珠浸泡在這汪暖洋洋的骯臟液體中,開始吸收,很快,宮腔里的骯臟液體被吸收殆盡,彈珠脹大了一圈,透明玻璃中的胎兒逐漸浸泡在褻瀆的羊水中,安穩(wěn)的躺在子宮里。

    【季游月會就此成為母親,一個東西在他的子宮里逐漸成長,他的小腹會像吹了氣的氣球一樣鼓起,他沒有像正常人那樣懷孕,但的確是懷孕了,一個死物在他溫暖的子宮里逐漸長大,呵,這難道不是一種令人贊嘆的向死而生嗎?】

    筆記本的字跡不再一行行如同血水一般涌出,它留下了一個句點,然后重新恢復(fù)沉寂。

    孕婦和母親掛鉤,象征著生命的延續(xù),純潔的母愛。

    季游月被掰開雙腿,尸體的陰莖刺入他的身體,玩弄他,奸污他,一次又一次地內(nèi)射灌精。更自群﹝1037久留⑧⒉1

    而那所謂的“孩子”,便在這一次次灌精中慢慢成長,季游月看著自己凸起如半月的小腹,密密麻麻的恐懼如同蜈蚣爬上脊背,他失態(tài)地尖叫,試圖掙扎,然而他的小腹沉重而礙事,就連掙扎也只是輕輕地動了動手腳。

    純潔和褻瀆交織。

    空氣中又輕輕響起帶著惡意的呼喚:

    “母親�!�

    尸體的手覆上了季游月圓潤的小腹,僵冷的面容牽起一抹驚悚的微笑。

    這一刻,卿燭成為了父親,成為了孩子。

    而他的妻子,他的母親,渾身赤裸的在地毯上無助的掙扎。

    多么美妙的報復(fù)。

    一股病態(tài)的喜悅從它心底升起,令它心曠神怡,感到無邊的愉悅。

    30

    尸體于是握住他的腰,插進了他的身體里

    季游月早就心知肚明,他是在跟一個非人的東西在打交道。

    像在懸崖上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會跌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但這是為了生存必須付出的代價,他已經(jīng)走了捷徑,這條路比原來需要拼殺的那條路輕松太多,如果沒有這層蒙上了詭譎愛欲的關(guān)系,他或許早就死了。

    有得必有失,貪婪太過是不好的。

    要么被怪物折磨殺死,要么接受這種畸形恐怖的博弈。

    季游月并不是第一次“懷孕”,這次的驚悚感雖然比第一次要強,但有了第一次在苗寨卿燭那里的體驗,季游月有了心理準(zhǔn)備,一開始的恐懼和驚慌失措后,他慢慢冷靜了下來。

    他在第一個副本結(jié)束,回到現(xiàn)實世界后,看過很多恐怖片,其中不乏以情色和血腥做噱頭的。心理承受能力比第一個副本好多了。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雙眸中依然涌動著如海潮般的厭惡。

    怪物就是怪物,他想。

    短短一瞬,他思緒中閃過許多,但再一眨眼,眼中的厭惡消弭隱去,變成了無助和恐懼。

    小腹隆起,讓他行動不便,他有徒勞的掙扎了幾下,之后似是發(fā)覺自己的掙扎反抗不過是徒勞,慢慢地停止了。他身上覆了一層薄汗,沾染了厚重舊地毯上的灰塵,混合成淡灰色的臟污,一片一片地印在雪白柔軟的身體上。

    季游月眼角淌下淚滴,愣愣地看著自己隆起的肚腹,像是被刺激太過,反而麻木地不再哭泣,聲音停了,眼角的淚也不再往下流。

    他安靜下來,像一具失去牽引的人偶,就連眨眼也緩慢。

    冰冷的手托起他的背,僵硬的手指按了按季游月陷進去的腰窩,尸體將季游月從背后摟進懷里,枯干萎縮的聲帶拉扯,發(fā)出一點氣音,像是在笑。

    季游月吃力地抓住它的手腕,無助的道歉,求饒。

    尸體看了他一段時間,抬起他的下巴,冰冷的青白色的手上沾了滾燙的淚。

    然后它松開了手,稍稍后退了一點,季游月獨自坐在地毯上,茫然地看著它,眼里浸滿了淚水,像是一片澄澈的玻璃。

    他現(xiàn)在的樣子看上去可比一開始狼狽多了,原本的銳氣全被硬生生挫掉,像一朵被拔光了刺的玫瑰,只能任人采擷。

    尸體動作僵硬地穿上了衣服,取來大衣給季游月披上。

    季游月蜷縮在純黑色的大衣中,鼻端彌漫著石灰粉味,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低下頭,掛在下巴上的一滴淚滴在了大衣外翻的衣領(lǐng)上,很快被吸收消失,就像從來不存在一樣。

    尸體扶著季游月站起來,動作很呆板,但季游月很順從,他像是學(xué)乖了,被嚇怕了,尸體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哪怕是將冰冷的掌心輕輕摁在他的鼓起的肚腹上,他也沒有反對。

    但事實證明,卿燭并不打算讓季游月生下孩子,他和季游月之間不能有“他者”存在,他不喜歡,況且,他也沒有繁衍子嗣的需要。

    隨著時間的流逝,季游月的肚腹慢慢變小,他肚子里的東西因為缺少外來灌溉,逐漸萎縮變小,然而,為了讓母體獲得更多的澆灌,它本能地釋放了一種催情的物質(zhì),將母體催熟至發(fā)情狀態(tài),以此讓母體主動去尋找父體交合,被澆灌。

    季游月雙腿間感到難以言喻的空虛,走路時腿根都在發(fā)顫,肉縫總是濕膩膩地不斷淌水,就像宮腔里有無數(shù)螞蟻在爬,將他逼迫到近乎崩潰的邊緣。

    他的小腹已經(jīng)平坦許多,現(xiàn)在就只剩下些微的弧度,因此他腹中的異物也就更加躁動不安。

    卿燭提前將它困在類似玻璃的囚籠中,因此它無法控制母體,只能不斷釋放出催情的物質(zhì),以此誘使母體主動尋找父體,季游月渾身上下向被一陣低溫的火在炙烤,欲火燒得越來越旺盛,他知道這不對勁,但他卻沒有辦法控制。

    不能強行將宮腔里的東西扯出,他必須扮演乖巧,否則就會功虧一簣。

    他撲進尸體冰冷的懷里,流著淚請求對方干自己,用赤裸的身體磨蹭它,像只發(fā)情的母貓,又是哭又是求,然而對方卻始終沒有松口。

    一本筆記本被放到了季游月面前。

    它無風(fēng)自動,內(nèi)頁翻開,依舊是滲著血般的字跡。

    【他在這里待久了,逐漸學(xué)會了順從,從前他一見到就感到驚愕恐懼的尸體,逐漸成了他名正言順的丈夫�!�

    【季游月從尸妓變成了尸妻,他的違逆之心和反抗之心如煙塵般散去,他會很乖,從此再也不違抗他的丈夫卿燭,無論他的丈夫變成了什么,他都會順從聽話�!�

    【對嗎?】

    季游月被欲火折磨,此前又經(jīng)歷了那場堪稱恐怖的性事,他此刻說不出拒絕,眼瞳都帶著些紅,他低頭看向書頁,眼淚打濕字跡,暈染出一片紅。

    “對�!彼瓜滦揲L的脖頸,潔白的身軀和昳麗的面容,像只被荊棘纏繞的天鵝。

    “對”他重復(fù):“我會乖,會聽話求求你”

    【我總是愿意滿足你的愿望的�!�

    書頁簌簌作響,像風(fēng)中的落葉,又像魔鬼的笑聲,它不再自顧自的撰寫故事,而是和季游月直接對話:

    【既然你都這樣懇求我了,那么,遵命,我親愛的主角�!�

    卿燭自認(rèn)是個比季游月寬仁許多的作者,他愿意傾聽他筆下的主角的訴求,愿意滿足他的主角的愿望,呵護備至,關(guān)愛有加。

    起碼比季游月這個不合格的作者要強得多。

    書頁合上了,滑落到地面上。

    尸體冰冷的手指摸到了季游月的腿根,那里綁著一截紅色的細(xì)繩。細(xì)細(xì)的繩子往上延伸,最終消失在兩瓣泛紅流水的肉縫中央,陰唇因情欲燃燒,饑渴地張張合合,紅繩被肉縫流出的水液打濕,浸潤成了更深的暗紅。

    它攥住細(xì)繩,緩慢的,用力的往外拔。

    季游月分開腿跪坐在它的懷里,腰顫抖著,像被狂風(fēng)吹過的樹枝,一只干燥冰冷的手按住他的后腰,他本身也壓制著逃離的沖動,忍耐著乖巧地待在尸體的懷里。

    他的腹中含著一汪溫?zé)岬那橐海瑵櫇衲�,尸體拽著細(xì)細(xì)的紅繩,恢復(fù)成彈珠般大小的異物被硬生生從宮腔內(nèi)拽出,它似人類嬰孩般的小手徒勞的抓撓,卻只能觸碰到光滑的透明玻璃,最終,它被扯出母體外,暴露在了常溫干燥的外界。

    它不動了。

    制造催情物質(zhì)的異物從體內(nèi)被拽出,但它造成的影響沒那么快消失,情欲依舊在季游月體內(nèi)燃燒著。

    他的身體柔軟高熱,浮著一層淡淡的粉紅,像一塊黏軟的糕點,剛出爐還冒著熱氣和香氣。

    季游月并不逃離,他主動攀上尸體的肩,柔順的將下巴壓在對方冰冷的,沒有血液流動,毫無脈搏起伏的頸窩,腿向兩邊張開,心甘情愿般獻上自己讓對方品嘗。

    “求求你�!彼f,尾音帶著難耐的顫抖。

    尸體于是握住他的腰,插進了他的身體里。

    31

    季游月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敏感至極,像是一架美麗的豎琴

    性器的插入讓季游月小腹燃燒的火苗逐漸減弱。

    冰冷粗長的陰莖深深嵌入季游月宮腔,過于刺激的不適感和欲望被滿足的愉悅感同時在四肢百骸如流水一般涌過,浪潮似的一波一波。

    季游月垂下眼,睫毛掛著欲墜不墜的淚珠,再一眨眼,淚水滴落在尸體冰冷的肩上。

    他配合又柔順,像是被之前的經(jīng)歷徹底嚇壞,心理防線被擊潰,不敢再反抗。

    尸體環(huán)著他的腰,上下顛簸抽插,季游月小聲呻吟,將帶著生命的溫?zé)嵬孪⒈M數(shù)噴在尸體僵硬的脖頸上,柔軟的側(cè)臉壓在它肩頭,隨著被抽插的幅度輕微磨蹭顛簸。

    季游月的雙眸睜開的幅度很小,眼睛里閃過厭憎的流光。

    許久后,他的肚腹中被灌滿了冰冷的精液。

    季游月也同步達到了高潮,配合著體內(nèi)的催情物質(zhì),讓他感到的快感幾乎達到頂峰,這種身體上的極度刺激季游月其實并不討厭,他人生的前二十多年待在醫(yī)院里,為了活下去,不能嘗試任何有刺激性的東西,因此,盡管情感上他并不喜歡眼前這個糟糕的怪物,但身體上卻很享受這個怪物帶給他的愉悅。

    怪物冰涼干燥的手在季游月柔軟溫?zé)岬钠つw上游走,季游月正在高潮中,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敏感至極,他像是一架美麗的豎琴,被怪物抱在懷里,怪物僵硬的指尖在季游月身上巡梭,就像彈撥著纖細(xì)的琴弦。

    季游月極度敏感的身體經(jīng)不住這樣的觸碰,被稍微碰一碰就幅度極大的抖一抖,仿佛他真是一架琴,琴弦被撥動時會自然的給予反應(yīng)。

    尸體僵冷的手指從季游月的大腿流向小腿,順著肌肉起伏的弧線上上下下,這是肉體的起伏,是生命的形狀,溫?zé)岬钠つw下包裹著流動的血液,交雜的筋腱,跳動的心臟。

    這是一個活生生的,美麗的人,怪物急于想將他變成自己的。

    它已經(jīng)看到成效,成功的希望在它眼前閃動,就像遠(yuǎn)方渺小但明亮的燈塔。

    季游月會留下來,乖乖地待在它的身邊。苯文件

    這個想法使它微笑,它心靈的微笑無法傳達,表現(xiàn)在肉體上的微笑卻只是肌肉僵硬的獰笑,沒有溫存,只顯驚悚。

    然而季游月卻假裝對一切視而不見,他像是完全接受了自己的現(xiàn)狀,自己必須和怪物糾纏的人生,輕輕攀上尸體的肩,在它頰側(cè)留下一個濡濕柔軟的親吻。

    這個吻蜻蜓點水,沒多大力道,也沒停留多長時間,但像是灼熱的火星一樣燙到了尸體,它猛地一顫,好像被利器當(dāng)胸穿過。

    緩慢地轉(zhuǎn)頭,渴望和游移雜糅,最終它望向季游月,季游月仍舊攀在它肩上,他因為性交沒有力氣,雙頰泛紅潮濕,殷紅的唇泛著滿足,眼睛半睜半閉,瞳孔里閃著夢一樣虛幻的迷離,他像一塊黃油,在火熱的情欲中融化成液體。

    當(dāng)尸體望過來時,他對上了它的視線,唇角翹起一個弧度,轉(zhuǎn)瞬即逝。

    于是怪物渾身戰(zhàn)栗了,墻壁和地板吱嘎作響,好像外部有不得了的狂風(fēng)暴雨來襲,然而其實這一切不過是它心里的動蕩。

    可憐的東西,被橫眉冷對久了,它遭遇到的總是拒絕,冷臉,厭惡的眼神,逃離的動作,現(xiàn)在季游月稍微露出一點笑就讓它暈頭暈?zāi)X,不知所措。

    接下來該怎么辦?

    它問自己。

    原先擬定的計劃精妙又得當(dāng),但現(xiàn)在它在狂風(fēng)暴雨中被撕碎了,化成無數(shù)碎屑,飄搖著四散,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我剛才想了很多�!�

    季游月移開了目光,聲音有點憂郁,眉目低垂,“如果我得一直待在我的‘丈夫’的身邊,我得想辦法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

    他聲音很小,像在試探:“我聽你的話,你對我好一點,行不行?”

    季游月雖然這么說,但表情顯然不抱什么希望,只是為了自己稍微努力了一下,并不希冀成功。

    情緒起伏夠了,受到的懲罰也夠了,可以開始鋪墊離開的事了。

    在季游月原本的計劃中,至少得三起三伏,這樣看上去轉(zhuǎn)變的才足夠自然,不引起懷疑。

    然而剛剛他仔細(xì)復(fù)盤了一下卿燭所做的種種,發(fā)現(xiàn)對方或許不會過多懷疑。

    卿燭將異物塞進季游月的身體,隨后在他腹部將其催生成逐漸脹大的死胎,但最后卻并未逼著季游月將其產(chǎn)下,只是斷掉對方的滋養(yǎng),隨后將縮小的異物從季游月的體內(nèi)扯出。

    這種懲罰顯得虎頭蛇尾,回想起來,卿燭從始至終沒有做過任何對季游月的身體會造成根本性損害的事,它所謂的“恨”更像是停留在口頭上的宣告,不像是在警告季游月,更像是提醒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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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憎恨是不會時時刻刻宣之于口的。

    所以

    季游月其實不必太擔(dān)心什么邏輯,愛情是令人盲目的,對長期缺愛的怪物來說更是如此。

    但他沒有妄下決斷,而是先試探一句。

    無論卿燭的反應(yīng)是積極還是消極,季游月都能順利的繼續(xù)演下去。

    假如卿燭并沒有動搖,那么季游月便能立刻露出自我厭惡的表情,昭示著剛剛的話語不過是因為心神動搖的軟弱而產(chǎn)生的意外。

    假如卿燭動搖了那就可以不講什么嚴(yán)謹(jǐn)?shù)倪壿嬃�,直接進入最后環(huán)節(jié)。

    季游月原本不報希望,這只是他根據(jù)推測做出的大膽猜想,正確率在他自己看來不高。

    以己度人,他是一個理智更占上風(fēng)的人,不會被情感沖昏頭腦,所以他很難想象和他相反的人的行事邏輯。

    然而意外的是,那個正確率不高的答案竟然是對的。

    季游月不理解這種邏輯,但他會加以利用。

    整座屋子都在震顫,季游月像是有些被異變嚇到了,閉上眼睛,無聲地啜泣起來:“對不起你不要生氣�!�

    尸體不能說話,它無措地將季游月環(huán)在懷里。

    一旁跌落在地上的筆記本自動翻開,一行行血字在上顯現(xiàn),又飛快的被涂抹掉。

    卿燭從尸山血海中走來,從苦難中一步步爬向未來,他擅長對抗,去搶,去爭,去奪。季游月和他對著干時,他能想出無數(shù)種辦法來對付季游月,逼他順從,逼他乖巧。

    然而一旦事件進展到了他預(yù)想的那一步,他就不知所措了。

    季游月現(xiàn)在順從了,乖巧了,那然后呢?

    他沒有預(yù)想過之后該如何處理,因為他從沒涉足過這一領(lǐng)域。

    這是他不熟悉的地方,他未曾踏足過。

    卿燭只了解對抗,只了解博弈。

    筆記本焦躁地嘩嘩翻頁,一行行字快速出現(xiàn),又快速被劃掉,擔(dān)心自己不恰當(dāng)?shù)淖志浔豢匆�,它幾乎用成片成片的血來遮掩�?br />
    該說什么?該寫什么?

    我沒有生氣,僵硬呆板,劃掉。

    只要你聽話,我會對你好,同樣笨拙,劃掉。

    你不要害怕,太過干巴巴,劃掉。

    卿燭想起了從前在游輪上撿到的那本詩集,于是迅速去書房翻找,寄希望于通過一段時間的學(xué)習(xí),快速成為一個措辭得當(dāng)?shù)脑娙恕?br />
    季游月注意到了遠(yuǎn)方不斷翻頁的筆記本,眉頭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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